温老摸着胡须点了点头,“是不该卖!”
“其实陶渊明有可能是嫌弃五斗米少,或许六斗米他就折了!”这个温安抬头了,她长的还行,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崛北真希的味道。
我松了口气,一见钟情这个词大概我是不能用的,因为我的字典里就没这四字,要说到我最喜欢的人,那应该就是我自己了。
可这温安情商有点问题,这老人家说话最忌讳别人插嘴,不过我外公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温安说的是有这个可能,也是事情没到绝境,是他还不够饿,我还不够穷!”
我打量了下我外公的表情,还特真诚,得,看得上的袜子都是香的。
要说无聊就属这种应酬,我最烦一群妖精顶着张粉皮装腔作势。不过做人难,被长辈拉着介绍想逃脱更难。
外公走前面跟人热络聊天,我就这样不尴不尬的跟着,这饭点到了,外公他老人家此刻还站着,我哪还好意思坐着。
外人朝外公敬酒我上前挡着,这二十几桌招呼下来我也有点晕乎了,不过还算值,人都夸我孝顺,我外公听了高兴说不定等会就把这边房产转给我了。
一桌上也就八个座位,温家四口人,外公的管家老盛也来了,那还空着个位置没人。
我左右扫视了两眼,应该就多余了,外公还在台上讲话,他一语完毕周围掌声震天动地,我低着头眯了会,主持人还在讲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等我外公一回桌上,我旁边多的位置也有人了。我把腿缩了缩,又开始暗叹这世界真小。
我外公见我愣椅子上没说话,扶着顾弋介绍道:“这位是——,”
顾弋很没素养的把话打断,朝我伸手道:“好巧!”
“你们认识?”我外公还像挺高兴的,朝我说道:“这在外面就得多结交结交像小顾这样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顶着个笑脸,也回握了顾弋一把,顺着加了三分力道,我捏不碎他捏肿他。
顾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举起一杯香槟把桌上几人都敬了。
我装腔的把温家上下都敬完,外公夹了块虾丸,我伸筷子在老鸭煲里面挑了块老姜放顾弋碗里,说道:“多吃点姜对身体好,前阵子听顾先生身体抱恙,多多保重。”
顾弋没说话,面色平静的咬了一口,我又帮我外公和温老一人盛了碗鸭汤。
这事情做完,我找由头跑客房躺了会,估计酒席已经散开了。晚上还要开Party,这中西合并一块办了,我外公比我考虑的还要周全,洋的土的都顾上了。
睡到八点钟,楼下正热闹着,老盛见我下楼,说我外公回去了,这边让我看着。
我本来恹恹的,这话一说我又来精神了。这是一个考验我的关头,如果这点事情也办不好,想必我外公这么开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把遗产做慈善。
我立马点头,老盛满意的走了。就三分钟,大厅里面的灯全熄了,主持人在台上说道:“假面舞会正式开始,请服务员派发面具。”
这种东西我也听说过,外国那边很常见,而且在场的那些男的应该挺热衷的。这大家都带着个面具,想干嘛就干嘛。
服务员用电灯打着,给我带了张金蝴蝶,我识相的退到楼梯口处,按开关灯没亮,应该是电源全部被切断了。
这黑灯瞎火久了还挺恐怖的,我先原路返回到客房里边还安全点。
才进房门我就感觉不对了,洗手间有人。
09.相亲有难事(二)
我招呼道:“您也是过来避难的?”
里边人不睬我,我扶着墙壁走了两步,身后一股拉力把我整个人全部擒住,这力道肯定不是女的,我玩笑道:“好功夫,不知道您尊称,到时候讨教一点防身。”
这话都出口半晌了,对方还不出声,我手被拉的酸疼,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来着。但他肯定是人没错,鬼没体温的。
我手机在包里,包在床上,短信铃声响了一下,我正分神,这鬼东西也不嫌恶心,直接把嘴巴覆下来卷我舌头上了。
我喉咙动了两下,正准备咬死他。他空出一只手捏我下颌,丫把舌头伸我嘴里吸了一会。别说这人是不是变态,我舌头有味觉,他丫不抽烟,吻技甩我三条街。
丫趁我不注意,把捏我下颌的手放开,咬了咬我鼻子,我动了动牙床,骂道:“你丫要被我抓到,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这人身子顿了顿,我想着他还知道怕了,准备继续威摄他。
哪知这人把手伸我背后摸了两把,我身子一紧,他又把手伸向我裤兜里边。
“你丫没带手套,有指纹。只要你再动一步,我立马报警,就说你丫性侵我。”我这赌注挺大的,这鸟人要性急把我先女干后杀也说不定,就盼着他还有点良知。
这变态听了我话还真不敢有动作了,我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他趁着空档朝我脖子咬了一口,接着动作迅速的跑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事情,就觉得什么和什么?
我胳膊僵着外加腿麻,就算他现在放手我也没力气和他打。
我摸到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和顾弋来的短信,问我在哪?
我估计着他是想要车钥匙,让他别急,这边马上就结束了。
我给外公把电话回过去,他让我邀那个温安跳舞。我支支吾吾说:“刚才肚子不舒服,没赶得上!”
外公笑了两声说:“那不正好灯亮了,就你们俩玩,听话!”
我估计那两老头都通过气的,我才下楼灯亮了,部分该散的都散了,有的还在寒暄。我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温安正挑蛋糕上的芒果吃,见我过来还挺紧张的。她家里边的几口人都走了。
我把来意说明,伴奏响起,她可真逗,连着把我踩了五下,我估计脚指头都被她给踩青了。
温安这一番下来还颇有点不好意思,把头埋的更低了。我叹了口气,让音乐停下来,把她拉一旁长凳上歇会。
我瞄了眼手表,她突然不明不白的来了句:“我认识你。”
我有点疑惑,温安继续说道:“你的猫呢?”
“我的猫?”我作为一个好公民,连点隐私全被人知道了,她也不例外!
凯蒂被顾弋上次连带着他那只言言都放他妈家里了,我虽然对凯蒂抓我不生气了,不过它最近也太让我寒心了,成天跟顾弋那只狗黏一块,我看着像自己亲闺女被人拐跑了似的。多余的感概终究是发不出来,就总结两字,‘闹心’!
我拧着个眉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她继续补充道:“就那只白色的猫,你跟它在一起的时候很好看!”
我点了点头,完全跟她没话聊,心道难怪她都二十五了,还是单身,不是长的不好,就太白痴!
“你要跟我交往吗?”我懒得跟她讨论凯蒂的事情,直接阐述重点。
她脸色绯红,呶了呶嘴,“这都是家里的安排。”
这话太深奥,找个不喜欢的女的不是我的风格,可是都二十六了,三子娃都上小学一年级了,我也得动摇一下对不。
“我们先处处吧!你是叫温安对不,到时候联系。”
我头有点晕,这女的情商看起来并不高,还出国留学,就目测来看应该属于书呆子类型,挺好掌控的,所以没有让我产生多大的征服感,因为她把没劲这两字学的太通透了。
温安愣了一会,说道:“谢谢!”
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正想让这边酒店找个代驾。
顾弋不知道从哪边窜过来的,我知道他先前没喝多少,还替我省了一笔。
“能开车吧!”我把钥匙朝他扔过去,侧头看了温安一眼,说道:“把人送回去一趟。”
顾弋眼睛泛着层雾气,朝温安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道:“我叫了司机!”
这下正合我心意,车就停在门口,我把车门拉开让温安上去,女的嘛,坐司机后面准没错,何况这还是辆沃尔沃。可是问题来了,谁坐副驾驶?
按理来说我应该陪着这女的坐后面,但让我来找话题有点委屈自个。要让顾弋做后面,又有点不合情理。
我正犹豫着,顾弋侧头寻问温安家庭住址,又交代了一下司机,务必安全送到。
我心下大松,也加了两句客气话,总算把人送走了。(先声明一下,我没说那女的是瘟神……)
“那我们怎么回去?”我打了个哈欠,身体特疲惫,就躺沙发上能立马睡着的那种。
顾弋貌似心情不错,朝我玩笑道:“走回去吧!”
“神经病!”我谅他也不敢把我扔这里,直接闭眼躺长椅上,这晚上还有点风,挺舒服的。
顾弋把我拉起来,说道:“蚊虫叮咬你也不怕!”
我没睁眼,打了个哈欠。顾弋再一次的自作主张,把我胳膊拉他肩上,站起来就走。这打小就我爸这样背过我,这感觉说不上来,就挺亲切的。我吸了口气,顾弋才洗的澡,闻起来还有点香味的,就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
顾弋把我放副驾驶上,我精神缓过来了一点,打趣道:“你今天是不是吃撑了,让我降降你高血脂?”
“好像是这样!”顾弋伸手把我头发揉成一团,这早上可花了我不少心思。我把他手拍开,这硬拳头打棉花上,好生无趣!
“你怎么认识我外公的?你丫到底是干嘛的?”嘁!我外公还让我向他学习,学习个什么东西?
“第一件事,就是有次买早餐,只剩一份了,我把它让给你外公,所以就认识了;第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更没想到会这么巧,你原来是他老人家的外孙!”顾弋边说着还摸了摸下巴。我忙制止他,教训道:“你酒没少喝吧,坐你车都是给你面子了,别挑战权威行不。”
顾弋解释道:“没喝酒,刚才被人不小心泼了杯,洗完澡血液循环加快了!”
我无语朝窗外看了会,这地方房价贵还真没道理,都郊到哪边去了。
顾弋把轻音乐打开,我心思平静下来,看天上挂着不少星星,荒郊野岭自有它的好处,空气都比市区好,水也是山上引下来的泉水。
“你在这边买房子没?”我得盘算一下后面的经济状况,顾弋他看起来反正不穷就是了。
顾弋侧头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探究,他摇了摇头。
我心下大喜,说道:“我就知道!那边房价普通人是买不起的。你听说过没?就在那买处宅子,还得做慈善三百万,那可不是单一有钱人的象征。开发商也真是有头脑,那提倡还真对上了社会‘名流’好的那口。”
“然后呢?”顾弋听的挺仔细的,说话也能抓住重点,我继续道:“你看现在我们俩也熟了吧!再过几年我外公的房子,他自己没住两天,我算你便宜,那捐的三百万我不要了。现在卖你,给打八折!”
顾弋把车倒进车库,半天没答话,我凑他跟前打量了一会,难道他感动的要哭了?
顾弋一脸审视地看着我,“你好像不缺钱!”
“这世道谁不想钱多点!何况我也没分身,到时候那房子还得空着。”我实在困的不行,也没法听他还要说些什么,先上楼睡觉才是首要。
10.三子出轨(一)
我睡到八点半才醒,身上衣服估摸着是顾弋帮我换的,昨天我进门,直接倒沙发上就睡着了。隐约像凯蒂一直蹭我来着,但凯蒂都不在,准是他帮我随便擦了两下身子。
我也不急,慢悠悠打理完上路。到了公司,这才出电梯,曼达凑我面前要资料,工作上的事情我真心不懂。我随便跑办公室抽了个文件夹交她,“就定这个项目了!”
曼达把文件夹打开翻看了一会,问道:“曲先生也觉得应该向贫困灾区捐一千万,以博得大众对公司的好感,有利上市交易对吗?”
“在公司资金周转正常的情况下,我个人觉得没必要搞什么上市。如果想吞并其他对手,却没有足够的资金,也可以尝试一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顿了顿,问道:“我们这公司是独资的吗?”
“难道曲先生之前投简历的时候没查过吗?以前不是,现在是,未来可能不是!”曼达把那份资料放回原处。
我把椅子转了个圈,背对着她,不乐意跟她计较,这几个月上上班虽然整体还不错,可我就感觉这公司挺二的,总喜欢养我这种闲人!
中午我正吃饭,那个温安来电,说是恰好路过这里,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我把碗放下,她也准是被迫过来的。我本人是不大乐意去搭理人家的,可我都说跟她试试了,那就得去敷衍敷衍。
温安坐招待处里边,我问道:“你要吃什么?西餐?中餐?”
“曲先生你看自己喜好就行了,我随便的。”温安这话说完,手机铃声大作,她从包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挂掉!
我把她领到公司旁边一家港式茶餐厅里头,随便点了几份我平时喜欢吃的。让温安自己点,她摇头道:“和你吃一样的好了,曲先生肯定经常过来吃。”
我没认同也没反驳,把菜单统一双份。上菜这会我绞尽脑汁的找话题,憋了半天才问道:“你平时不上班?”
“找的是我大学直荐的外企,每周只需要去三天!”
我点了点头,接着深入话题,“这挺好的,女生是不应该被禁锢在牢笼里。”
温安笑了笑没讲话,饭菜送上来,我只顾埋头猛吃,真是非一般的尴尬。
饭吃到一半,我手机响了,方洁在电话那边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我就没听懂一句。
我都来不及取车,直接带着温安走了两条街。
方洁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她见我来了,立马说道:“延子,你帮我劝劝三子吧!”
我拿了两张抽纸递给她,问道:“三子人呢,到底怎么回事!”
方洁抽着鼻子越哭越凶,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三子他……要和我离婚!”
我往屋内瞅了半天就没见着三子人,我问道:“他是患了绝症还是欠了高利贷,又或者是不小心染上了艾滋?”
方洁哭着摇了摇头,说道:“都没有,他喜欢上了别人!”
我笑着摇了摇头,劝道:“你别瞎说行吗,小松子都七岁了,他哪来这个贼心!”
“三子才走没多久,他跟我说他当年和我结婚是一时糊涂,如今那个女的才是他命中注定的爱情,人一生挺短暂的,如果一辈子庸庸碌碌,还不如飞蛾扑火来的壮烈!”方洁抽了抽鼻子,一脸辛酸。
我看着还挺心疼的,把她抱怀里,说道:“嫂子,你别哭了,他人在哪,我跟他谈去!”
方洁摇了摇头,“我当初跟他也就是相亲在一起的,可我们这么多年也过下来了,我相信过些日子他会想通的!”
我拍了拍她背,嘲讽道:“你不耍点手段,马三那家伙再过几天被外边那狐狸精把魂勾完了!”
方洁摇了摇头,说她自个也不知道三子去哪了。
打三子手机他也不接,我准备直接上三子他爸家去,让他们出面找找。
方洁拉着我,说道:“延子,你别告诉他们,三子要真不喜欢我了,我跟他离婚就是!”
我真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就在思考这其中的道德伦常和远近亲疏这两个问题。
三子打小就对我好,方洁也对我挺好的,三子现在做这种事情按理我应该斥责他,可他是我兄弟,我又应该支持他的本心!
温安在一边也插不上一句,应该是这里头酒气重,她打了个喷嚏。我正心烦着也没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