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老板娘你好,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对南屋老板没什么非分之想。”席容对班玉礼貌的笑笑,然后转头看向柏南,认真道,“老板,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帮我们出国参加一个比赛。”
“比赛?”柏南愣了,“什么比赛?”
班玉皱眉,“出国比赛?什么样的比赛需要出国?”
班珏大步进来,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转,说道,“小玉,柏南,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你们先去四楼做准备,来了几家媒体,他们要是拍你们的话,无视就行。”
说完看向席容,直接说道,“柏南和南家有玉工作室的对外合作事宜一直是由我在处理,邀请柏南参赛这事,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席容挑眉,“跟你谈?我这可是私人邀请。”
班珏忙得不行,没时间跟他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套话,直接道,“私人邀请也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我的态度就是柏南的态度,他们还有事要忙,你跟我来。”说完看了看手表,转身就走。
席容看向柏南。
“他说的没错,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柏南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哥的办公室在四楼倒数第二间,请。”
好吧,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他耸耸肩,朝已经走远的班珏追去。
等人走后,柏南捏捏班玉的手,问道,“现在还吃醋吗?”
班玉牵着他朝外走去,不看他,“谁说我吃醋了,没有。”
柏南抬手掐他脸,好笑说道,“还说没吃醋……你个醋坛子。”
“……哼!”
这次拍卖会比较重要,葛喜和苏雪涛早早就到了场,拿着单子反复核对着自家徒弟的作品。
“差不多了,小玉这次终于大方了一次,拿了四件作品出来。”葛喜满意点头,开始在心中拨小算盘,“如果拍得好的话,小玉下半年的石头钱就能赚回来了。”
“唔,南南虽然只拿了一件作品出来,不过……希望能开个好张。”苏雪涛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担忧,皱眉说道,“老葛啊,古韵面对的群体是古玩圈的那些老古板,南南的作品太过新颖和年轻化,这……”
“你放宽心。”葛喜拍拍他的肩膀,拿过他手中的单子看了看,叹道,“若这孩子喜欢的是玉雕该多好,这眼光和创造力,唉……不过这样也不错,指不定就闯出了另外一片天呢。”
“但愿如此。”苏雪涛看一眼台子上用布遮住的作品,转身朝外走去,“走吧,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先去前面坐着。”
上午九点半,客人到齐,在一系列琐碎的开场规矩之后,十点整,拍卖会开场。
第一件拍品是葛喜拿出的一件小玩意,来的客人们没想到古韵会这么安排,热情一下子就被点了起来,竞价声不断,气氛很是紧张。
柏南和班玉坐在第二排,翻着手中的册子,笑道,“小玉,这拍卖会宣传册是谁弄的,还挺会卖关子的。”
“是妈亲自设计的。”班玉将册子翻到最后一页,得意道,“看这里,你的作品在这,保密的,到时候肯定能惊艳到所有客人。”
柏南闻言却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担忧,“小玉,我有点没底,你知道的,我那个作品……我怕大家不接受。”
班玉扫一眼在场客人们的组成成分,勾唇,眼中隐带得意,“不怕,这次拍卖会我们采用的是邀请模式,女性客人比往常多,她们都很有钱,你的作品那么好,肯定能拍得出价。”
葛喜转头,笑道,“你小子,我说这次怎么来了这么多女藏友,原来是你搞的鬼,还有你葛姨,她可是把她的那群老姐妹全忽悠来了,你们这算盘打的,挺精。”
班玉瞪他,“师父,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说那么难听,偷听什么,你们就坐在我后面,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听。”葛喜笑眯眯的摸摸肚子,对柏南说道,“柏南你放宽心,你的作品很棒,知名度也稍微有一点,古韵这平台又是自家的,绝对不会出没问题的,等着赚钱就行。”
柏南闻言心中紧张稍减,笑着点头回道,“我明白了,葛叔。”
葛喜满意点头,转身继续看拍卖会去了。
“哼,南南你别怕,我陪着你。”班玉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
柏南点头,回握住他的手,将册子放到了一边,开始专心看拍卖会——过程他都熬过来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算是有了收获。
上午场的最后一件拍品是班玉的作品,一个小小的玉雕龙,激烈的竞价过后,被人以四千万的价格拍走了。
葛喜开心了,“不错不错,比预期的拍得高。”
班玉也开心了,“南南,我赚钱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柏南好笑的捏捏他的手,转头对葛喜和苏雪涛说道,“师父,葛叔,中午一起吃饭吧,小玉赚钱了,他请客。”
“那走吧,顺便把小珏和你妈喊上,一起聊聊。”苏雪涛起身,脸紧绷着,“刚好我有点问题想问问小珏,对了,还有你苏姨和葛姨,全喊上吧。”
班玉瞪眼,有些不满——他的二人世界,没了!
热闹的午餐过后,下午两点,下午场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班玉的,午饭后显得有些懒散的客人们迅速激动起来,开始疯狂竞价。
席容拐进拍卖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看拍卖会,一边想着班珏跟他说过的话——参赛可以,但是必须出得起价……吗?
漫长的两个小时之后,拍卖会接近了尾声,柏南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工作人员将新的作品送了上来,然后全场灯光突然全数熄灭,只余台子上的一束暗光。
客人们骚动起来,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灯光是被工作人员关掉的,不是停电也不是事故,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欣赏我们这次推出的神秘作品!”
神秘作品四个字触动了客人们的神经,到场的媒体们也纷纷打起了精神,知道点内情的女藏友和富太太们则激动起来,打起了精神,开始盘算自己还剩多少私房钱。
拍卖师扫了一遍场内的客人们,对他们看过来的期待视线很满意,微笑道,“大家觉得班大师的作品如何?”
“好!”众人激动回答。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家少东家很棒。”拍卖师赞同点头。
众人善意哄笑。
拍卖师等大家安静下来之后,继续问道,“那大家有见过班大师亲自设计制作的首饰吗?”
众人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又摇头,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激动道,“难道这次的神秘作品是首饰?还是班大师亲自设计制作的?”
赚了!
——这是众人的一致想法。
众所周知,班玉有个毛病——任性!他喜欢手把件和摆件,所以就只做手把件和摆件,首饰什么的,不喜欢,不做!出多高的价都不做!给多好的材料都不做!可偏偏他设计的首饰一套比一套好看!什么?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好看的?去看曲文欣身上戴的那些啊!那一套套的,可全是班玉无聊时做的!嫉妒死其他太太了好么!
最可恶的是,那些首饰是不卖的!明明那么多,可是一套都不卖!
……当然也有卖的,不过那都是班大少硬从班大师手里抢过来,卖给熟人的!
然后……班家的熟人,有几个?谁敢乱说自己是班家的熟人?
总之,班大师亲自设计制作的首饰,直接等于钱!很多钱!
平时想要要不到的首饰,今天居然在这拍卖会上出现了一套……不管,拍拍拍!买买买!不买是傻子!买了以后绝对会增值的好吗!
众人很激动,拍卖师很满意,他将手放到盖着作品的红布上,微笑,“不过,在拍班大师的首饰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古韵为大家准备的神秘作品。”
众人愣了,什么?班大师做的首饰不是这次拍卖会的神秘作品?
不给大家反映的时间,拍卖师迅速抽掉了盖在作品上的红布,然后台子自动旋转,将作品的正面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拍卖厅里陡然安静下来,坐在角落的席容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坐直身子,死死盯着台上垂目跪坐着的娃娃,屏住了呼吸。
若柏南做娃娃的水平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花多少钱,这次比赛,他一定要把柏南带过去!
第86章:拍卖会结束
稍显暗淡的灯光下,冷面美人披散着一头漂亮长发跪坐于乱石之间,白皙纤弱的手腕和脚踝被坚硬的锁链锁着,碰撞出一种脆弱凌虐的美感,黑色的衣袍凌乱,露出肩部漂亮的线条——是臣服的姿态,可头颅却昂着,眼帘半垂,似想要遮掩住眼中不自觉透出的冰冷锋芒。
她很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像一只被囚困在地狱最深处长久不见阳光的恶鬼。
她很美,是一种圣洁的美,可在锁链和凌乱黑袍的衬托下,却生生多出了一种妖艳感。
她是矛盾的,那怪异的、灰黑色的、棱角尖锐的石头包围了她,那坚硬的、泛着冷光的锁链困着了她,可她的表情却是平静的,她身姿柔弱,她长发铺地,她手掌虚握着,仿佛是想要抓住点什么。
光线从头顶投下来,仿佛来自天堂的感召,她不抬头也不低头,表情平静,眼神不屈。
——不向地狱低头,也不向天堂祈求,你困得住我,却又困不住我。
席容看着娃娃的眼睛,不错眼的看着。
不,不是用胶做的,也不是画上去的,那种流动的锋芒……
拍卖师见大家将目光全都集中在娃娃身上,心中很是满意,他拿起之前掀下来的红布,将娃娃又盖上了。
嘘声一片。
“大家稍安勿躁。”拍卖师好脾气的等待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微笑说道,“刚才的娃娃就是古韵这季拍卖会的神秘作品,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终于回神,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娃娃时的感觉,心中仿佛有万千言语想要说,可临到张嘴,却只能摇摇头,道一句,“可惜。”
可惜什么?没人说得明白。
席容皱起的眉头陡然松开,朗笑出声,“开价吧,我只想再看一眼‘她’的眼睛。”
客人们循着声音看过去,触到席容脸上的笑容,愣了愣,突然纷纷开始附和起来,催促拍卖师快点开价。
“不急。”拍卖师摆摆手,将手重新放到了盖住娃娃的红布上,笑得狡猾,“刚刚给大家看的,只是半成品,而现在……古韵秋季拍卖会倒数第二件作品,‘酿’,底价五十万,请大家出价。”
红布落地,那一束微弱的光线陡然变亮,晕出一片耀眼的红。
客人们倒抽一口冷气——这、这还是刚才那个娃娃吗?
高台之上,美人仍是先前的姿态,只不过在脖间、耳旁、手指上,多出了点点耀目的红色,可就是这几点红色,让客人们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普通的红,却又是最特别的红。
苍白的皮肤上,艳丽的红色隐于衣间、藏于发间、半掩在锁链间、虚握在手指间,似一抹血色从苍白的皮肤上渗出……看不真切,却紧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灯光将红色晕到极盛,美人半垂的眼帘中,那一抹锋利的金色冷芒仿佛也被染上了这抹红,众人的心提了起来……若美人眨眼,那抹红会不会变成血泪,从眼中落下?
席容抬手捂住眼,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吵得人心慌,他深呼吸,放下手,握拳,拿起了手边的出价牌。
“一千万!我要得到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客人们回神,目光死死盯着娃娃眼中那似血的光芒,疯狂出价。
拍卖师仍是微笑淡定的模样,只不过在拍卖间隙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娃娃身上的首饰也是班大师亲手设计制作的哟,极品红翡,大家懂的。”
拍卖厅静了静,然后出价的人变得更加疯狂。
席容在心中怒骂女干商,出价的动作却毫不犹豫——居然将娃娃和首饰捆绑出售,你大爷的,不带这么坑人的!
“南南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你的作品。”班玉握住柏南的手,眼中满是欢喜的光。
柏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长出口气后,他侧头,伸手捧住班玉的脸,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兴奋道,“小玉,谢谢你,都是你那套首饰的功劳!”
“哪有……”班玉脸红红,瞄瞄周围的人,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子上,忙偷偷凑近柏南,继续亲吻他,“南南,明明是你比较厉害……”
苏雪涛将扭到一半的脖子迅速扭回来,咽下涌到嘴边的恭喜,板着脸捏竞价牌玩,“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脸皮都没有了!”
葛喜挑眉,悠闲喝茶,“难道你没年轻过?小辈婚姻和谐你还不乐意了?别管这些了,想想庆功宴去哪吃吧。”
“不跟你乱扯。”苏雪涛丢开竞价牌,也端起了茶杯,“唔……庆功宴就去古韵分店吧,那里的菜不错。”
葛喜无语的看他一眼,拿出手机给班珏发短信。
最后娃娃和那套迷你首饰打包以五千三百万的价格拍出去了,拍下的人是……席容。
洗干净后显得格外诱人白嫩的王河东惊讶的后退一步,声音颤抖,“表、表哥,你、你居然这么败家……天呐,你还有钱买回去的机票吗?需不需要我赞助你一点?”
“放心,带你回去的机票钱我还是有的。”席容心情好,赏给他一个笑脸后,转头看向赶来的班珏,问道,“这个价位如何?够我请柏南出国比赛了吗?”
“不如何。”班珏看他一眼,摆摆手,朝拍卖厅前排走去。
王河东咋舌,“难怪大家都说班家有钱,如今看来……真的好有钱,赚了这么多,班大少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么淡定。”
席容瞥他一眼,脸上笑容加深——有眼光会赚的人,自然会有钱,等柏南出名了,班家赚的,只会更多。
十分钟后,休息时间结束,古韵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终于被搬上了台。
拍卖师直接掀开红布,笑眯眯道,“这套作品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底价五百万,大家可以出价了。”
客人们看着台上那套造型艳丽大气的红宝石首饰,疑惑了。
“这不是刚刚那娃娃身上戴的……”
“之前拍娃娃的时候好像是说过那首饰是班大师亲自设计制作的,所以这个……”
“怎么做了两套一样的,这……”
拍卖师见没人出价,补充了一句,“这套首饰是限量款,只有两套,第一套已经随娃娃一起拍出去了,而这第二套……对了,那个娃娃还有另一个称谓,代言人娃娃,顾名思义,那个娃娃,是专属于这套首饰的模特。”
“模特?和服装模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