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那年,叶芷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苏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个女婴便是行云流水的奶奶。就在苏铭峥以为日子会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叶芷中了血咒!
血咒简单的说就是一种极为稀少且恶毒的蛊虫。血咒以血为食,以血为身,以血为媒。中毒的是术士还好说,术士可以用先天的五行以血为煤控制血咒。但无奈的是——叶芷只是一个普通人。中了血咒的她会被血蛊吸光血,耗尽精气,日日夜夜在血蛊的吸食下痛不欲生。
苏铭峥很爱叶芷,他用自己的血为引,辅上药材和玉石硬生生的把叶芷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但用尽了法子也不能把血蛊从叶芷的体内取出。只能用药吊着。
在苏奶奶30岁那年,血蛊吸足了血,能力升了一个档次,叶芷的病情就开始恶化了。苏铭峥自然是很爱叶芷的,那爱情在他和叶芷遇见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几十年来的相濡以沫更是将爱情静静的沉淀下来,发了酵。
知道叶芷的身体状况后苏铭峥就开始找能够治好叶芷的方法。终于,在苏铭峥的努力下从苏家的千年收藏中找到了一个能够延长寿命的药方。材料自然是十分珍贵而且繁琐,但当对于家底丰厚的苏铭峥来说不是什么。历经了两年艰辛的寻找,苏铭峥和苏桃夭终于把所有的
臣药找好炮制好后,只差最后的一味君药。
药方上对于君药的要求十分高。要在千年以上的人参。千年以上的人参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苏家就要好几根药性很好的千年人参。只是在药方里要求的人参必须是采摘下来不超过两个时辰的新鲜人参。
苏铭峥倒是知道有一处有无主的人参,但是当时叶芷的身体已经开撑不下去了,苏铭峥无法,只好到一个以卖参新晋贵族那借用他们用来做参种的千年人参。同时让苏桃夭去取那株无主人参。
但是想不到的是……
16、
一切的起因还要从苏铭峥去借人参开始说起。
拿千年人参来当参种的是一位姓王的新晋的贵族,他父辈早年也是官场上曾经叱咤风云过的大人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清朝灭亡后躲到了深山野林里去,又好运的碰到了一颗千年的人参。
后来回到尘世中赶上了建国,后来就用那个人参做了种,开起了种植人参。苏铭峥也是经过打听才知道他手中有一个他正好需要的人参,而且来回的速度也快。
第二天,苏铭峥就带着东西去王家了,带了一颗五百年的人参,并且承诺在一个月后会还他们一颗新鲜的千年人参。
王家退出朝廷的时间不短,但还是对苏铭峥有所耳闻过。王家当家思量半天,最后还是开口拒绝了苏铭峥。苏铭峥有很多可以越过王家拿到那个人参,但想到有主之物要是硬抢的话规则会给索取、使用的人带来诅咒。即使很小,但苏铭峥也不敢给叶芷使用,就怕万一给叶芷带来致命的危险。
后来苏铭峥有带着东西去了好几次王家,而且带的东西一次比一次珍贵。但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待到苏桃夭带着掺着土的人参回来的时候,叶芷已经去了。
从叶芷去的那天开始,苏铭峥每日就待在房里叶芷的房里,三餐都是苏桃夭送的。
后来过了一年,苏铭峥带着叶芷的墓碑去了京城。
也就是那时候,苏桃夭认识了秦霆。
可以说,苏桃夭和秦霆相爱的过程和苏铭峥、叶芷相似的惊人。
苏桃夭的身上有着苏铭峥的大气、稳重也有着叶芷身上的温柔。只是她的温柔是在内心。叶芷的过世,苏铭峥的出走,对当时跟着苏铭峥夫妇隐居在山林里甚少和外人接触的苏桃夭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过苏桃夭重规矩,心理能力也比普通女子要来的强,她一直把所以的压力放在心里。直到秦霆的出现。
秦霆像当年的叶芷,温柔儒雅,体贴入微,他对于苏桃夭从一开始的欣赏到后来的爱意。
那时的苏桃夭已经是哥33岁的老姑娘了,不过这在术士也也不是少见的事,当年的秦霆也有35岁的年龄,只是术士体内的灵气比常人多得多,所以他俩看起来还是21、2岁的大小。
苏桃夭在秦霆的陪伴下用了三年的时间找到了苏铭峥,这是的苏铭峥已经入了魔,妄图想要改变天朝的气运。而王家……早在三年前便被苏铭峥改了气运,早早的败了。
在叶芷死后的那一年中,苏铭峥想了很多。他们苏家的命运就是找到各代的君王,成为他们的供奉,替他们观天命、知生死。做为皇家的供奉,人们的地位可以说是比皇帝还高。但他们不可以享受尘世的权利,成为规则对皇家的“代言人”也正是如此,在子嗣稀少的术士界中苏家可以连绵不断的延续着身上的血脉。
苏铭峥有些病态的想,如果他还是皇家的供奉,那就没人会拒绝他了。如果没人拒绝他,是不是……叶芷就不会死。叶芷就不会这么痛苦的死在他的怀里了。
秦霆的到来和苏桃夭的到来,让苏铭峥看到成功的希望。
苏家重的是天机,主攻天道之术,天道之术大成,就有可能改天换日,逆转王朝气运。不过想这样的话要复出的代价不止是生命这么简单。而且天道会给这个王朝降下惩戒,就算是大阵能够成功,但能够逆转气运的可能性也只要亿分之一。
但这是不在已经入魔的苏铭峥考虑范围之内。他想的,不过是要用自己内心的悔恨感有个发泄的地方。
苏铭峥用三年的时间在京城摆好了一半的大阵,但他只有六成的把握。而这时的秦霆正好是一个好人选。经过苏铭峥几天的观察,终于决定在一个月后将秦霆入到族谱中。秦霆的能力不错,体内的灵力也很多,再加秦霆是墨系雕刻的传人。
墨系雕刻以养为主,以身为媒,以身为器,以灵为养,用自身的灵力去温养石头,再将石头反馈回来的灵气用来修炼。而石头是天地间孕育出来最神奇的灵物之一,如玉。
所以,有了秦霆的加入,苏铭峥估计能增加至少三成的几率。
由过了两年,苏铭峥入魔又深了一层。只是他修炼的是天机之术几乎没人能看得出来他入魔已久。
又过两年,苏铭峥已经把大阵全部摆好,苏桃夭也和秦霆结为夫妻。
十三那天,正好是叶芷走的日子,苏铭峥准备在这天开启大阵,如果失败了,苏铭峥想他正好可以去给叶芷做个伴。一个人,太累,也太痛。
然后,苏铭峥就给秦霆下了血蛊的的子虫。那只血蛊是叶芷死后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苏铭峥抓住的。他随着虫子找到了给叶芷下蛊的人,然后把他用十八大酷刑折磨,到现在那个人还在痛不欲生的待在某个地方。
苏铭峥把下黑手的人身体中的母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给抓出来,然后给灭了。在苏铭峥认为,被这么肮脏的人的血液污染过,还连着叶芷的学,这是不可饶恕的!
后来,苏铭峥用剩下的子蛊培养出了新的一对子母血蛊。母蛊可以通过子蛊将吸收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苏铭峥用的就是子母血蛊的特性来利用秦霆。
苏铭峥在十三那天晚上,选了一个好时辰,用血液开启了大阵。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苏铭峥死在了阵中。
但不幸的是……苏桃夭和秦霆有了孩子,在血咒种下后,血咒被发现前。
在苏桃夭怀孕三个月的时候,秦霆身体中的血咒被发现了,两人知道时候差点吓傻了。血咒有两年的潜伏期,而且它会随着血液进行繁殖。也就是说……
两夫妻犹豫了好久还是将孩子生下来了。一是术士的子嗣本就来之不易。
二是如果把孩子打掉,对苏桃夭的身体损坏很大,孩子嘛,自然是要母亲在胎中时就用灵力养这,孩子和母亲,两者早已密不可分。要是真的把孩子打掉,苏桃夭着辈子也算毁了。
先不说能不能将孩子打掉,就算是出于做为父母的角度来说,要让他俩打掉孩子也是万万舍不得的。
于是这孩子生下来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七个月后,苏桃夭和秦霆的孩子,行云流水的母亲,苏月就出生了。
而苏月和行云流水父亲的事情就更加复杂了。里面充斥这各种势力与动机。(这个是很重要的主线,以后会慢慢提到,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大家可以猜一猜。)
行云流水就是在这个复杂的情况下出生的。行云流水出生的时候就显示出绝佳的天赋。
术士的抓周和普通人的抓周不同,这抓周,是测定未来的天赋的。
术士的抓周礼上看似可普通人一样,实际上差别大了去了。
比如说小孩抓到的是玉石,那么天赋最高的绝对是往石头这一类发展的,例如:养玉人、雕刻师……而在抓周礼上的测试也是绝对不会错的。
让小孩抓周的东西都含有灵气,小孩是对自己天赋最敏感的,虽然他们不能表达,但是可以通过对灵气的感知去挑选对自己而言灵气最浓重的。
假设小孩A的天赋是天道,那么他对天道类的灵气最敏感,绝对不会去挑选机关类的灵气。反之,也是如此。
在抓周礼上摆放的东西也觉得了术士界的高低划分,像是底蕴越厚实的人家,拿出来的东西灵气的含量绝对是十成十的。
像是苏家,拿出来的三百六十件法器有精致的、厚实的、华美的、简约的、朴素的……但无一不是内敛的。如果不是细心去发觉,觉得感受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像这样,才是最好的。差一点法器中的灵气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掉的,而上好的法器才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好。
行云流水的空间就是在抓周礼上抓到的。
能在他的抓周礼被放上桌的肯定是好东西,事实上也没错。他当年抓到的上秦朝是当年秦始皇送的极品蓝田玉。
秦始皇开创了天朝的封建制度,和盘古开天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在秦始皇送给苏家祖先的时候上面就带有天道的气运,而蓝田玉又是石中的王者,所以行云流水抓到这个的时候在场有不少人都愣了。
蓝田玉是一个四四方方边长10厘米的正方形,这被开采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后来在他五岁是不小心把两千多年都毫发未损的蓝田玉块摔碎了。然后他在玉块的中间发现了一个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的小太极。那天晚上,行云流水就梦见两种颜色的水。
17、
冷冰冰的河水打在脸上,行云流水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
村长的那种眼神差点让他以为是疯狂的曾爷爷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个眼神,太过沧桑、太过平静,就好像所有的东西在他的面前都是死物。
恨吗?行云流水这样问自己。
说不恨是假的,只是他没有母亲那么疯狂的憎恨着曾爷爷。
苏月的恨,在临死前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至今他还记得病弱的苏月在临死前用尽力气将她对苏铭峥的怨气加在行云流水的身上。
在苏月的思想里,她一切一切的不幸都是苏铭峥给她带来的。幼年的痛苦、少年的悲哀、青年时的痛不欲生。
所以,她将她对苏铭峥所有的憎恨和执念在临死前化作了怨气强加在苏流水身上。她要报复,她要通过苏流水——她的儿子,去变相的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可以说,苏月和苏铭峥一样,内心都充斥着疯狂。
行云流水找了个地方坐下,新鲜的空气让他的好受多了。说实在的,他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人,遇到什么事脑子里就开始冒出一些不好的回忆,与其说他是一个容易脑子想歪的人,还不如说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人老了,总爱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好的、坏的,都想。
而术士忌讳的也就是这些。因为爱回想过去的话容易导致心魔的诞生。
行云流水从怀里拿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准备往木纯家走。
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有区别吗?),行云流水刚转身,就看见了早上在树林里的男子。
行云流水看了一会,男子有所察觉的和他的眼睛对上。行云流水觉得男子的心情很糟糕,整个人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行云流水友好地朝男子点了点头,即使两人隔得很远,他也能从男子身上看到不屑的模样。
行云流水没再做什么,洗了洗手帕就往回走了。至于把哥红果果,吃完饭再说吧。现在还没到下午呢。
君临天下看到他一副不愿意理睬自己的模样(雾),加上过往他对他各种无视(大雾),君临天下觉得……委屈了。
哼!愚蠢的凡人啊!无视我是你一辈子对后悔的事情了!
君临天下在心里不屑的道,准备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愚蠢的凡人!这次就暂时放过你好了!太弱小的人类欺负起来没意思!他才不承认他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不想去丢脸才不去找他的呢!
回到木纯家,木纯娘已经开始做饭了。浓浓的白烟从烟囱上滚滚升起,附近的人家也逐渐冉起了白烟。木纯和木谈在院子里用化开的盐抹在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身上。
木纯看到行云流水回来了,害羞的拉了拉木谈的衣角,木谈被木纯拉动了衣角,自然而然的顺着木纯的力度看到了他。木谈不想木纯那样羞答答的像个小女孩,兴奋地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角。
“流水哥哥,我和哥哥在腌鱼,待会说好了要和大家一起去烤鱼。流水哥哥要来吗?”
“好啊。”行云流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顺带这摸了摸木纯和木谈兄弟的头。木谈很是高兴行云流水对他的亲妮,木纯也很高兴,不过害羞的性格让他脸红着低下了头。
这害羞的模样倒是让他想去了小孩,也不知道小孩怎么样了。
行云流水走过去帮着两兄弟腌鱼,有了他的加入两大篮子的鱼很快就被摸上了盐水。
摸好了鱼,烟囱也不往上冒烟了。木纯娘出来就他们去吃饭。中午的饭和早上的差不多,只是主食由馍馍换成了白米饭。
在餐桌上,木纯娘有好几次想要还口,最后还是动了动嘴唇没再发出声音。行云流水也装作没发现木纯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菜。他知道木纯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如果木虎娘自己无心医治的话,那么他不会强行的去要求她。
一顿饭吃得格外的不自在,木纯娘和行云流水是因为木虎娘的事情,而木纯、木谈两兄弟则是因为木纯娘和行云流水之间奇怪的气氛。
饭一吃完,两孩子就按捺不住了,木纯还好些,以他害羞的性格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木谈就不行了,虽然说木谈比其他同龄人要聪明,但他还是一个屁点大的孩子。
行云流水也不让他们等的太久,帮着木纯娘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有帮着木纯、木谈放好刚刚搬出去的东西,才提这两篮的鱼,带着两人去和其他的孩子会合。
到来树林里的湖旁,其他人还没怎么到,他们仨算是早来了的。行云流水想了想,吩咐他们去找些蘑菇木耳来。
他们集合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里面有个不大的湖,昨天刚下过雨,这些东西自然不难找。几个孩子就是在山里、林子里混大的,没一会每人就带着一堆的山货回来了。
行云流水将他们带回来的木耳之类的东西分类,然后让几个帮着洗好。
在他们洗的时候,陆续有几个孩子带着鱼过来了,有几个还神神秘秘的从枯叶堆里翻出了缺了小口的碗、断了手柄的调羹……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平常家里坏了又修,修了又坏的东西,碰上手头宽裕的时候才给扔了换几个好的。
从这些齐全的东西来看,这些个孩子没少瞒着家里人干这些事。不过也不排除是家里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放了。
等大家陆陆续续的差不多全到的时候,木虎还没来。平常要是有这事的话木虎准是第一个就到了,几个孩子在那焦急的张望着。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木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