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树上醉后叶

作者:树上醉后叶  录入:12-22

是人就会有脆弱,只有这时候一个人的防线才是最低的。

莫伤捂着还头晕的脑袋站起来,昨夜自己居然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丢脸的事,这里是哪里?“大人,你醒了?”周生一进门就看到莫伤下了床,立马递了一个披风给莫伤,“这里是?”“惠安所。昨夜你喝醉了,福大人吩咐我们照顾你。”说着便准备用热毛巾给莫伤洗脸,莫伤却拒绝了,自己拿了热毛巾擦洗之后,用药膏药齿,又用清水漱几次,一切洗漱完毕之后,莫伤巧妙的引开周生之后,便去了泰安殿,“奇怪怎么没人?”然后就看到更加淡漠的阿散,“阿散,泠非在哪儿?”“咯咯……”莫伤这才注意到阿散怀里的小莫悔,“小家伙居然长这么大了?有没有想我啊?”“香……”莫伤摸摸小莫悔的小脑袋,他总觉得阿散的样子有些奇怪,却说不出来,难道宫里的或是不好?不然阿散怎么看起来如此苍白?毫无血色。

“小家伙乖,我去找你的大哥哥。”莫伤亲亲小莫悔的额头,小莫悔咯咯的笑起来,其实他很想给哥哥说这里有坏人欺负小哥哥,三三也不爱笑了,可是语言组织有限,就让哥哥走掉了。

“将军,将军,快救救我家主子。”一个宫女跪在莫伤面前不住的磕头,莫伤很是讶异,“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将军,来不及了,陛下要杀了我的主子。”莫伤更晕了,“你主子是谁?何况为何要我。”见宫女哭的更凶了,莫伤只好连连答应,“谢谢将军,我的主子是苏娘娘,昨夜陛下喝醉了,娘娘很是心疼,就去伺候陛下,可谁知今早陛下一醒来就掐着娘娘的脖子。”如同五雷轰顶,炸的莫伤四分五裂,莫伤又怎会不明白宫女的意思,前不久泠非才说只碰自己一人,可是现在才过多久?莫伤艰难的开口,“别担心,我这就陪你去。”没有注意到宫女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眼神,却还是假装着泪雨婆娑。

泠非一醒来,就闻到一股脂粉味,泠非一坐起身,苏子雅随即也坐了起来,“陛下你醒了。”苏子雅什么都没有穿,头发散乱,堪堪遮住胸前两点,苏子雅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泠非冷笑一声,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泠非掐住苏子雅的脖子,逐渐用力,“真没想到还有上赶着让人上的人,你怎么这么贱。”杀意一点点的展现,泠非最痛恨被人玩弄,“你放开她。”莫伤一掌劈向泠非的手,泠非只好松手,莫伤看见苏子雅赤裸的身子,心里更是痛,“泠非,他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泠非没想到莫伤会出现的如此及时,不由得审视带莫伤来的宫女,莫伤当然明白泠非在想什么,挡住宫女,“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杀了她?”宫女趁机将苏子雅带走,“没错,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泠非的不否认让莫伤很是难过,“你干嘛摆着臭脸?要不爽也是我不爽好不好?她是你的夫人,和你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要她守活寡?泠非,其实这样很好不是吗?你就好好的当你的皇帝,生几个孩子,我们,还是算了。”对,后悔了,我后悔了,现在只是开始,就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呢?现在停止,一切都还来得及,莫伤不断地对自己说,泠非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你就是如此看待我们之间?”很想说不是,可是却没力气再说,莫伤一转过身,泠非就口吐暗红色的血,“泠非你怎么了?”

泠非将莫伤拉在怀里,“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说就不说,你受伤了,还是宣御医来好了。”莫伤想起身,却被泠非更用力的抱在怀里,怕泠非再出事,莫伤也不敢太过挣扎,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看来,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不回头也罢。

71、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御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无奈的叹口气,弄得莫伤更是着急,“郁太医,泠……陛下病的很严重?”而莫伤早忘了外臣不得入后宫的规矩,这也是让他日后麻烦不断的诱因,郁太医拿了笔墨开方子,“陛下这是旧疾,近期多次动用真气,造成内息紊乱,又因药物所致气息亏损,只要陛下近三个月勿动真气,再用药物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可一旦再次动用真气那就恕老夫无能为力了。”莫伤顿时松口气,只要三个月内好好调理就好了,“莫大人,陛下寿辰已过,只怕再呆在这里会引人非议,干脆就随老夫一起出宫吧。”郁太医阅人无数,从莫伤的一举一动便猜到几分,只是这些事外人还是不要多介入,只是可惜了啊。莫伤一听此言顿时有些羞愧,总觉得被人看穿了,“那好吧。”看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泠非,想到他说的话,就泛起一阵苦涩,莫伤闷闷不乐的和郁太医出了宫,回了相府,却发现戎乃还没回来,“戎乃怎么搞的?算了就当给他放假了。”小莫悔死活不跟莫伤走,回到相府,看到这偌大的地方,心里却更加寂寞,寂寞?莫伤甩掉脑袋里的想法,太可怕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变成怨妇就不好了,莫伤快速走进书房,一敲桌子,便有一个影卫出现,“修呢?他去哪里了?”见不是刑修明,莫伤有些奇怪的问道,“回禀主子,大哥被李诚二殿下绊住还不能脱身?”莫季有些别扭的说道,想到李诚那副好像惨的不能再惨的模样,大哥居然还真的心软了,这可是危险信号,对于影卫来说,本该是了无牵挂的,除了主子还是主子,莫季很担心在这样下去大哥会出事。

“李诚?他怎么会和修扯上?”莫伤更惊讶了,莫季只好将两人的是说与莫伤听,在其他人眼里,都是认为两人暧昧不清,可是两个当事人却浑然不知,没想到莫伤也是如此,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真是可恨!”莫季吓了一跳,心想主子发怒了,大哥,小弟不是故意出卖你的,“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对小孩子下手!小莫悔留在宫里不是很危险?有阿散在,而且出了这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泠非应该很痛苦吧。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泠非才会被人趁机下药?说到下药,莫伤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他也想到那个宫女很可疑,可是还是决定救她,她不过是一个渴望爱的女人,只是恰恰爱错了人,而自己的师妹,自己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她?而现在还是没师妹的下落,莫伤一脸黯然,一股忧伤显露出来,莫季先是松口气,可是看主子的脸色越开越不好,而从他的话里也猜到几分,这样的主子,作为下属如何不担心?如果没有人保护他,在这大染缸里,主子一定会崩溃的,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希望公子能好好保护主子。夫人与相爷也会瞑目吧。

莫伤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季,没事你下去吧,给我这皇城里的布防图,我要重新安排。”“是,主子。”

只有做起事来,莫伤才不会胡思乱想,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差别,女人会继续消沉直至绝望再奋起,而男人一开始就会绝了这个念头,就算有多难过,也会专心于工作上,就算满身伤痕,也绝不会从此堕落,虽然现在对于莫伤来说,根本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72、早朝

第二日一早,天刚露出鱼肚白,光秃的树木挂着几片枯叶,随风摇摇欲坠,院里早没了小鸟的踪迹,只有饲养的几只信鸽在院子里溜达,莫伤将新拟好的布防图放在身上,这还是要泠非过目之后才可以实施,上早朝的次数,莫伤屈指可数,莫伤一直认为这是无聊的事情,听得让人乏味,可今日莫伤却发现,不尽然如此,泠非看似已无大碍,不知道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这样怕他,想着莫伤就释然了,也看向泠非,泠非在认真的听文官的谏言,在莫伤不在的时间了,整个朝纲还是被大整治一番的,虽然人还是这些人,但是方法方式还是规矩了很多,从不说废话,要是莫伤以前的话,肯定早就受不了了,“陛下,西特国与我国已经这次只签订了一年,恐其中有诈,需谨慎处理。”

“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郑将军了。”“遵旨。”郑国伟跪下谢恩,接着又有人进言,明明是一个早朝,却已经持续到了中午,毕竟李诚不可能露面,处理的都是国库开销、灾荒、节日等等,毕竟李诚现在是藩国人,很多事还是有所顾忌,这也是泠非放心让李诚来帮自己的原因。

“莫将军有何事启奏?”泠非最后把目光聚到泠非身上,顿时众人也看向莫伤,莫伤一脸黑线,这要自己怎么说?要知道宫里出事到现在为止都是保密的,众宫里人也是封了口的,要是这里有女干细可就不妙,所以莫伤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的,“启禀……陛下,臣确有一事启奏。臣的人在宫里巡逻之时,发现泰和殿,钦裕殿,宗和楼年久失修,已有破坏征象,恳请陛下恩准臣派人修葺。”

泠非似笑非笑的看着莫伤,“哦,此事可要好好商议一番,其余人都散了,我和将军单独聊聊。”“退朝。”福生每次说这个就累得半死,要知道太和殿是很大的,要让所有人听到是一件多么大的工程。

“吾皇万岁万万岁。”待众人一离开,泠非就对福生使了一个眼色,福生心领神会的出去把哨,泠非则是带着莫伤进了内殿,莫伤正欲拿出布防图,就被泠非抱了个满怀,“泠非,你……唔……”莫伤只能被动的跟着泠非的节奏,很快两人就情动了,泠非却放开了莫伤,然后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什么事,说吧。”莫伤气闷的拿出布防图,“这是我连夜拟好的,你看看要行的话就这么办。”泠非却板起脸来,“谁准你熬夜的。”“啊?我还不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莫伤不乐意了,自己劳心劳力的做事,不理解就算了居然还说我,泠非的表情有所缓和,泠非拿起布防图认真看了起来,微微修改了之后就放到一边,然后就又抱住莫伤,“就这么办,伤儿,我希望你可以对自己好一点。”“我当然会对自己好啊。”莫伤还是有些不高兴,“泠非,为什么总是你抱我?为什么不是我抱你?”莫伤突然的冒出一句话,自己也是男的,凭什么自己就要像女人一样被别人抱着?泠非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因为我是你师兄,我比你大,比你高。”……莫伤一下挣脱泠非,跳到一边,“我承认你是我师兄,比我大,但是我以后一定会比你高的。”说完就气冲冲的走掉,泠非宠溺的一笑,还是这么在意啊。

73、重要的爱人

人的生命中会经历无数次选择,有的或许会使一个人乃至多人的命运发生翻天地步的影响,无可否认,只要是关于莫伤的事,泠非都会站在莫伤这一边,可是上天总是会开玩笑,在一堆人和莫伤的性命,泠非毫不犹豫会选择后者,可是如果前者是莫伤在乎的呢?又该怎样?那个人不断发出的警告,泠非都不在乎,可是一旦牵涉到莫伤,泠非就会失去理智,可是这件事泠非根本不想要莫伤知道,至少在事情解决之前不可以。泠非身上的印记越发的明显,越来越大,几乎快蔓延到胸前,泠非眼里的冷漠愈加明显。

莫伤气呼呼的出了太和殿,福生见到莫伤的表情不由得愣一下,正欲请安,莫伤已大步的走掉,回到莫宅,戎乃还没回来,刑修明也不在,“一个两个都跑到哪里去了?”莫伤一吼,宅里的树木都抖动一下,又恢复平静,“你们给我听着,戎乃、刑修明今晚子时还不回来,就等着受罚好了。”莫伤刚一说完,莫季就出现在院子里,“主子,恐怕只有你亲自出马他们才可能回来。”“??”莫季只好娓娓道来,当然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还是没说。莫伤眉毛一挑,这些人也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莫伤去了书房,让下人把新请的管家刘墨叫到书房里,刘墨是一个书生,早年当过账房先生,因年事已高,还没成就功名,又膝下无子,戎乃便雇来当莫宅的管家,莫伤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见到刘墨时,莫伤已经没那么激动了,“刘先生,我想让你写个拜帖到亲王府。”“亲王府?可是之前多次前来找将军的那位?”多次?戎乃怎么都没给自己说?(说过的,你忘了~\(≧▽≦)/~)。“嗯,就是他,你就直接写我要去他府里,别在乎得不得罪人。”对于没好感的人。莫伤也不会浪费口水和笔墨,刘墨的这边的拜帖不知送没送到,莫伤已经带了几个仆从奔到亲王府,应该说是直接闯过去的,这是莫伤与宗亲王第一次正式见面,宗亲王的长相和李镇山完全不像,他的长相是随祖父的,带着漠北的狂野之气,就是这样的人坐在高位上用一双如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伤,“侄儿终于舍得见我了?”“亲王,我来是带我的人走的。”莫伤也不说废话,直截了当的奔主题,亲王李镇海却一拍桌子大笑起来,“侄儿与皇妹不但长相相似,连性格也如出一辙,侄儿是否已经考虑好继承我的爵位?”“爵位?我不是让戎乃拒绝你了。”

莫伤不免有些心虚,毕竟这是掉馅饼的事,而莫伤仅仅不想被砸而已,李镇海起身走向莫伤,顿时有股压迫感袭来,莫伤不由得后退一步,“侄儿不屑我的爵位?”“呃。不是,只是我受之有愧。”李镇海想从莫伤眼里看出哪怕一点点的端倪,似乎都没有,“侄儿,你是皇妹唯一的孩子,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只这一样,你也要拒绝?”若是李镇海强硬的逼莫伤接受,莫伤是绝对反抗到底的,可是现在李镇海一脸受伤的看着莫伤,莫伤就有些受不住了,“我可怜的皇妹红颜薄命,我这哥哥想为她做点什么都这么难啊,唉,也怪我,以前认为就算皇妹不在,妹夫也会对孩子好,自己怎好干涉,可现在妹夫也去了,我怎么可以继续坐视不管?”莫伤几次三番想阻止李镇海接下来的肺腑之言。无奈一直插不上嘴。李镇海哀痛的眼里闪过一片精光,小鱼快上钩了。“我……我……”李镇海突然转身一拍莫伤的肩膀,“侄儿是答应了?我这就去告知天下人,来人了,上书给皇侄,就说三日后我会将爵位传给子佑(莫伤的字),”莫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镇海满意的出了厅堂,莫伤欲张得嘴又不得不闭上,糟了,自己来不是带戎乃回去的。于是只好追上去。“亲王,舅舅我都应下来,你也该把戎乃还给我吧。”

“戎乃?哦,不行,”“为什么?”“我都把我所有的一切给了你,你就不舍得给我一个人?”“?啊”“你以为爵位就只是一个称号?”李镇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侄儿,这个爵位背后的东西代表的东西足够护你一生,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动用。”

“就算如此,戎乃不仅是我的下属,更是我重要的亲人,哥哥,朋友,其他人可以他不可以”“可是他对我也是重要的呢?”“??”“他是我重要的爱人。”“爱人?”莫伤震惊的说不上话,脑里一片空白。

“够了。”戎乃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莫伤与李镇海同时扶住戎乃,两人异口同声“戎乃怎么了?”“当心!”然后不满的看向对方,戎乃有些尴尬的推开两人,“王爷,请你不必如此,少爷,我这就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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