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以后,许小泉就睡着了,陈寒搂着他,也睡着了,可是许小泉没睡一会,就醒了,口渴。
许小泉起来倒水,边喝边走回卧室,去拉上卧室的窗帘,外面竟然下雪了,这可是第一场雪啊,不知道下了多久,竟然都有厚厚的一层了。
“陈寒,陈寒,下雪了,下雪了?”
陈寒睡得正香,被许小泉喊醒了。
“怎么了?”陈寒揉揉眼睛。
“下雪了,我们去打雪仗好不好?”
“许小泉,你看看,1点了,发什么疯啊!”说完,翻过身继续睡觉。
“你刚才还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呢,你看看,刚刚的温柔都去哪里了?你起不起,你不起我自己去。”
陈寒没有反应,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许小泉开始气冲冲的穿衣服,陈寒挠挠头,起来,跟着许小泉穿衣服,许小泉等陈寒穿好衣服,开开心心的挎着陈寒的胳膊,下楼了。
许小泉和陈寒来到小区的篮球场,寒风吹过,脸上如刀割一般,许小泉却不觉得冷,看着陈寒在欣赏雪,便耐不住性子了,干脆直接做了个雪球向陈寒扔来。
“啪!”陈寒被雪球惊醒了,刚好打在了陈寒的脑门上。
许小泉正在一边偷笑呢!陈寒做了个大大的雪球向他扔去。许小泉看见我向他扔雪球,就敏捷地躲在了球架。“啪!”打在了球架上。
许小泉做了个鬼脸,说:“打不着,打不着,哈哈!”正得意呢,一个雪球刚好打在了许小泉的眉头上,许小泉撇撇嘴,好疼。
许小泉又做个好几个雪球,往陈寒扔去,陈寒不甘示弱,无奈,许小泉的技术太差了,老是打不到陈寒,许小泉被每次都被打中,还都是打在脸上。
最后,许小泉累的坐在了地上,陈寒走进问到“怎么了?”
“不玩了,你看看,我脸上被你打的。”
陈寒看了看许小泉的脸,一片一片通红通红的,陈寒笑了起来。许小泉看他这样笑,很是生气,抓起一把雪,往陈寒衣服里面弄去。
“凉死了,许小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寒使劲的挠许小泉的痒,许小泉笑的前仰后合的。
过了一会,许小泉玩累了,让陈寒背着自己回家。
陈寒背起许小泉,走在回家的路上,许小泉把头靠在陈寒的肩膀上,一步一个脚印,踩在刚下的雪上,路灯把影子拉长,许小泉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这个人一起走过了孩童,青春,现在走到了青年,以后还要一起走到中年,老年,一直走到上帝面前。
“许小泉!”陈寒忽然喊道。
“怎么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没有。”
“恩。”
“累不累啊?”
“不累。”
陈寒摇摇头,怎么会累呢?
陈寒觉得现在一步一步走的舒服,就像是走向了幸福,许小泉,我爱你,用我无数的热情和孩童时代的忠诚,我已准备好将权利减半、义务倍增了,我会将对你的爱,化作暖暖的阳光,希望洒落的光明能温暖你。
“许小泉,你重了!”
“什么啊?”
许小泉又使劲的压了压,让你说我重,陈寒气他这样,直接把许小泉放到了地上,自己一个人走了。
“喂,你等等我,喂。”
许小泉追上去,没皮没脸的和陈寒勾肩搭背。
在经历了动荡不安,彷徨迷茫以后,自己内心的归属原来就是那么简单,生活本就应该是踏实而平淡的,是最简单的一粥一饭的幸福,是相濡以沫的幸福。
生命中有些人来来去去,留下或感伤或开怀的记忆,最后,都慢慢的存在在岁月的褶皱里,这就是,许小泉的故事。
第一百零八章:不完美的结局
那天,许小泉照往常一样,关上门准备回家,这时吴莉出现在许小泉身后,许小泉愣了一下,这是那天表白的女生,“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许小泉闻到了她身上有酒味,吴莉看着许小泉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许小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吴莉在背后喊道,“实际上同性恋什么的最恶心了。”吴莉狠狠的咬着嘴唇,厌恶的看着许小泉。
许小泉停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没有理会她,继续走路。这是许小泉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恶心,许小泉觉得一阵阵的胸闷。
这时,许小泉抬头看见对面突然来了几个壮汉,手里拿着棍子,许小泉转头看着吴莉的脸,她得意的看着许小泉,充满了戏虐。这时,手机响了,许小泉颤抖的拿出手机,“喂,”
“喂,许小泉还不回家啊,我都做好饭了,”
“我,在路上了。”
这时,吴莉给那几个人一个眼色,其中一个人,拿着棍子走向许小泉,许小泉想跑,被几个人困住,这时候,一个人朝着许小泉的头用棍子打了过去,许小泉摔倒在地,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雪地里,手机掉在了一旁,陈寒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许小泉,许小泉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一个人一脚把手机踩坏了。众人纷纷看向吴莉,吴莉转身走了,众人像是得到命令一样,对着许小泉拳打脚踢,许小泉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怎么觉得看见陈寒了呢,怎么觉得他就在眼前,笑着看着自己,可是,怎么越来越模糊了。鲜血染红了雪地,那么刺眼。
陈寒挂了电话,觉得不对劲,赶紧拿了衣服出门,一路小跑,突然在书店前面的路上停下了,前面发生了什么,在打架吗?
‘躺在地上的人,躺在地上的人,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是谁,’许小泉的脸突然出现在眼睛里,‘不会的,不会的,’陈寒摇摇头,‘不会的’。
陈寒奋不顾身的跑向前,众人见有人来了,立马跑开了。
陈寒瘫倒在许小泉身边,深喘息气,颤抖着伸出手,抱起许小泉的头,抱在怀里,“冷吗,冷吗,我给你暖暖,不要睡着,小泉啊。”
许小泉朦胧之中看到了陈寒的脸,满是泪水的脸,你别哭啊,我的爱人,别哭,许小泉慢慢的睁开眼,抬起断掉的手臂,想给陈寒擦掉泪水,奈何怎么都伸不过去,陈寒看着许小泉微微睁开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小泉,小泉,不要睡,不要睡。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小泉,小泉。”陈寒痛哭的大喊到。许小泉觉得陈寒的脸越来越模糊,他拼劲全力想把陈寒的脸印在脑海里,但是最后留下的只是空白。
‘对不起,还是不能陪你走过完整的一生,我的爱人。’
“啊……”陈寒放声痛哭,声音是那么悲凉。
几天后的一天,肖棋刚看完病人,回到简易搭建的帐篷里,刚想躺下休息,就听见滴的一声,电脑显示来了封邮件,肖棋点开,是肖群发来的,这小子,有一段时间没有给自己发邮件了。
“哥,你哪里还好吗?看新闻说你们哪里战火不断,要注意安全,切记,哥,我不知道该不该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小泉哥哥离开人世了。”
肖棋以为自己看错了,晃了晃头,心跳的厉害,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这时候,陈思文的msn的头像亮了起来,肖棋点开,上面写着“肖棋哥哥,小泉哥哥走了。”
肖棋颤抖着打字,
“骗我的,对吗?”
肖棋用手捂着胸口,疼的难受,
“小泉哥哥,走了。”
肖棋起身,想去到杯水,没想到腿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小泉,啊……小泉,为什么,为什么。”
肖棋使劲蜷缩在一起,几个外国同事闻声跑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肖棋抬到了床上。
“啊……”
肖棋闭着眼睛,许小泉的样子浮现在了眼前,那个那么温暖的人,竟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自己便生无可恋。
不久之后,赵熙收到了援非组织的邮件,上面写着‘肖棋医生在一次战争中,为了抢救濒临死亡的战士,被流弹击中了心脏,不治身亡。’
赵熙泣不成声。
也许,我早点去见你,下辈子轮回转世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2014年9月1日,一个少年在镜子面前,穿戴好校服,装好书本,拿起书桌上的照片,笑着说“爸,我要上高中了噢。”
少年笑着放下照片,走出卧室门,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厨房里做饭,
“爸,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噢。”
少年坐在饭桌面前,中年男人把打好的豆浆端到少年面前,还有两个包子,“吃吧。”
“噢,你不吃吗?”
“吃过了,我去换衣服”
“嗯,”
中年男人走回卧室,换上了西装,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才30多岁,怎么看上去都40多了呢,要是他在肯定会笑话自己。
中年男人走到床头坐下,拿起床头的照片擦了擦,笑着说“你看你多好,永远都这么年轻,想我了吗?要我去找你吗?我可是想你了。”
这时,手机响了,
“妈。”
“嗯,小寒啊,今天狗蛋是不是开学啊,时间真快啊,我们狗蛋都上高中了。”
“是啊。”
“时间也不早了,快出门吧。”
“嗯,妈。”
“怎么了?”
“我爱你。”
陈妈妈愣了愣,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挂了啊。”
“好。”
陈寒和狗蛋出了门,电梯里,狗蛋在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爸,我帅吗?”
“嗯。”陈寒点点头。
狗蛋高兴的笑了笑。
“今天,别骑自行车了,我开车送你。”
“真的?这么好。”
“嗯。”
“谢谢爸。”
陈寒开车来到了第一中学的路口,放眼望去好多车,陈寒在路边停下,狗蛋下了车,“爸,我走了。”
“嗯。刘杰山。”陈寒喊了一句。
“怎么了?”这是陈寒第一次喊自己的全名。
“你长大了,是不是,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嗯。”狗蛋点点头。
“去吧。”
“嗯。”
陈寒看着远处校牌上第一中学这几个字,那年,他和许小泉骑着单车,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
突然许小泉的模样竟然出现了自己的眼前,他穿着白衬衫,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背着书包神采飞杨的骑着单车,笑的真好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对着陈寒招了招手,陈寒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那个他想了好几年的人,终于变成了影像出现了自己面前,“小泉,”陈寒轻轻的喊了一声,发动了汽车。
狗蛋走着走着听见后面碰的一声巨响。狗蛋转头,看见陈寒的车已经被一辆大货车撞的支离破碎“爸……”狗蛋大喊到。
陈寒没有和死神抗争,走得很快。
因为那里,他的许小泉在等他,等了好多年了,不舍得让他在等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