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秉问道:“什么事?”
朗蔺说道:“父亲教我画画吧!”
徐至秉抬头看向他:“你不是不想学吗?”
朗蔺认真的说道:“我仔细想想,还是可以学的。”
徐至秉说道:“好,明天你带着纸和画笔我们上山踏青。”朗蔺笑着道:“好”。
朗蔺因为一面上学一面又要学画画,有很长时间不能陪徐焚翎。徐焚翎便呆在家里,听着后娘差遣。他的手里拿着朗蔺给他的纸笔,想着朗蔺时便在上面写朗蔺教他的句子。余秋艳在他的身后,看到焚翎的面前摆放着几页纸,质量上呈的笔。她从来不给徐焚翎一文钱他怎么会有质量如此不错的纸笔。一根以往就准备好的细竹棍拿来便冲徐焚翎身上打去。
口里说道:“都告诉过你不要乱碰小韵的东西,我花了这么多钱用在他身上就是为了他成年后有出息。你一个大字不识的穷小子,这些东西拿来也被你糟蹋了。”
徐焚翎吃痛赶紧躲开,说道:“这些纸笔是朗表哥给我的。”
余秋艳说道:“他凭什么给你这些东西。他即使要买也是买给小韵。我们小韵身上的衣裳都比你穿得干净好看,一看就是个讨喜的孩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整天穿得破破烂烂的。”一面说一面捞徐焚翎的衣裳。
徐焚翎才十几岁,个子矮小,躲闪不及被她抓着。一把把衣服捞开,便看到徐焚翎身上布满了男人的吻痕。余秋艳放开衣裳,哧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用身子诱惑男人才得到这些的。”
余韵刚刚放学回来,就在两个人的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听到徐焚翎说到朗表哥,以及徐焚翎是用身子骨来诱惑朗表哥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他对这个朗表哥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徐至秉和他的儿子两个人在山上踏青,走到一处,看到一个卖菜的老伯挑着菜从他们的身旁经过。过了一会儿,又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山边挖石凿路。这时候朗蔺向凿路的那个人走了过去,问道:“老伯,您刚刚不是在卖菜嘛!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菜卖完了。”那个男人不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徐至秉站在离儿子极远的地方感慨,儿子这面盲症又犯了。徐至秉在朗蔺小的时候就发觉仆人中有几个人朗蔺会分辩不清,曾特意带他到医蜀里看过。医术极好的那个大夫曾经说过儿子有面盲症,简单来讲就是分不清人脸与人脸之间的差别,症状严重的会把所有人认成是一个人。朗蔺的症状有些轻微,只是对脸型有几分相似的人分辨不出他们脸庞的差距,总认为是同一个人,实际上是两个人。还好朗蔺对大多的人能够分清,仅有极少数会分辨不清。徐至秉感慨,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希望他以后不要连喜欢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徐至秉把还在喋喋不休的儿子拉走,朗蔺说道:“哎呀!我想小解。”说完跑到一旁的草丛里。等到解决完个人问题,回去的时侯却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向上一看,看到有个人站在头顶的土包上盯着自己。下意识的喊出:“徐焚翎。”不对,气质不太像!
余韵这是长大后第一次遇见朗蔺,看着这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口中的朗表哥,他一抬头就冲着自己喊:“徐焚翎”。余韵在坡上笑得灿烂:“我不叫徐焚翎,我叫余韵。”朗蔺在下面看,这个人就是徐焚翎没错啊,怎么会叫余韵呢!他重复说道:“你不是叫徐焚翎吗?”余韵重复一句:“我叫余韵。”朗蔺听到这句疑惑了:“那徐焚翎又是谁呀?”余韵笑着说:“我的真名叫余韵,不叫徐焚翎。”朗蔺说道:“哦,余韵你要下来吗?”一直叫了这么久的徐焚翎,突然说是叫余韵,他还有些不大习惯。余韵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刚刚朗蔺的反应让他想起了小的时侯,几个小孩在一起玩,朗蔺永远分不清其中两个小男孩谁是谁,还总是把他们两个认成同一个人。最开始的时侯几个孩童还矫正。后来,就渐渐地变成了两个男孩互换身份。在朗蔺的面前非说徐立是徐彦,徐彦是徐立。到了最后,朗蔺就真的把徐彦认成了徐立,徐立认成徐彦了。这就像小时候,两个人互换身份。余韵笑容灿烂,朗蔺貌似把自己认成是徐焚翎了,而自己刚刚又跟他说了自己的真名是余韵。哎呀!自己貌似跟徐焚翎惹麻烦了呢!希望这个麻烦可不要扩大为好?余韵一面走一面笑着想着。
朗蔺边往回走边想着,徐焚翎是余韵。他似乎认定了这个事实,走到父亲身边。徐至秉笑着问他:“在想什么?”他刚刚看到朗蔺走一路都在思考。“没想什么。”朗蔺回答。徐至秉说道:“走吧!”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走着。“饿不饿?”朗蔺点点头:“想吃东西。”徐至秉在林子里找了一块空地,生了一团火烤东西。朗蔺在一旁吃得极快,徐至秉在一旁递给他一壶水,看着面前的烤食说道:“慢点吃,我这里还有多的。”
面前的柏树斑驳,看着已有一些年头了,徐至秉很喜欢这棵树。他看着面前的柏树说道:“想不想学画这棵树。”朗蔺想了想,他和徐焚翎经常见面的地点有竹林。说道:“还是画竹子吧!我比较对竹子感兴趣。”话一说完朗蔺就猛敲了一下脑袋,完了完了,他是叫余韵不是叫徐焚翎。以后见面把人家叫错了怎么办,还是赶紧适应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无数个余韵。
余韵当然不知道朗蔺为了记住他的名字绞尽脑汁。在自己的房里悠闲的看着门外那根用来绑徐焚翎的绳子断成两截。每回娘亲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徐焚翎时,总是会用到立在门口空地的那根柱子,还有一根十分经用的绳子。那根柱子四面都是空地,绑在那个位置刚好可以享受到日头毒晒,雨水淋湿身体的滋味。并且地点就在门口,母亲随时可以监督。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余韵端着上好的龙井茶,这是他从母亲给自己的生活费里扣出来买的。想着,还好自己从未受过这样的教育。找了一个好的位置坐着品茶。突然,发现柱子旁边还有一根细竹棍。余韵想着,看来焚翎真的把母亲惹火了呢!连一直准备着最经用的那根棍子都拿出来招呼上了。竹棍因为用力抽打上面全部刮起了毛边,并且从上面折断。看来,一根好竹棍就此已经报废。余韵看着那根棍子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惨烈。难怪焚翎就算惹毛母亲也要挣脱绳子逃出去。想想,徐焚翎会去哪儿呢!只有一个地方了。余韵也朝那个方向而去。
徐焚翎浑身伤痛往朗蔺家住的方向行进。希望,希望朗蔺在那儿。他现在从自己家里跑了出来,没有地方可去,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呆在他的身边。
朗蔺这边,父亲教他画了一幅竹子。时间渐渐过去,看着天近傍晚。他有些想他了,以往这个时侯,他都是呆在徐焚翎身边的。便对他爹说道:“爹,天已经黑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过会儿回去。”徐至秉看着天色快黑了,说道:“好,我先回去,你早点儿回家。”看着父亲离开,朗蔺刚刚吃完东西准备往徐焚翎家。却看到徐焚翎的身影浑身血污的往自己的方向而来。徐焚翎看到朗蔺的身影很高兴,喊道:“朗蔺。”朗蔺刚想喊徐焚翎,突然想起他叫余韵。叫了声:“余韵”。徐焚翎听到这个称呼颤抖了一下。余韵?一颗原本见到朗蔺火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怎么会叫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的名字。朗蔺把他扶到软地里坐下,看到他浑身血污,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那里,朗蔺心念一动,问他道:“吃饭了吗?”徐焚翎想着因为朗蔺拿给他的纸笔的事情和余韵的母亲产生了矛盾,那个时候后娘就不准他吃饭,后来更是被抓住绑在柱子上毒打,后娘打够了有事情出去的时侯他才偷偷割破绳子逃出来,一出来就来找他了,更没有机会吃饭了。朗蔺的问题提醒了他,他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就摇摇头。朗蔺看着浑身血污,精神恍惚的徐焚翎叹息。对他说道:“你先坐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弄吃的。”什么吃的都没有带,他又到哪里去弄。本来父亲包袱里还带有一些食物,以为他不要,就都拿走了。朗蔺想了想,刚刚经过的那片地里有土豆。偷偷跑到地里刨了几个土豆出来,借着之前的火堆烤它们。烤好了全部递给徐焚翎,还弄了一些水,
看到徐焚翎吃得狼吞虎咽的,而自己刚刚还在这里和爹一起很悠闲的吃饭。一想到这里,朗蔺不由得眼眶一红。徐焚翎不停的往口中塞着食物,不想去想刚来时朗蔺口中称呼的“余韵”是什么意思。
19.徐焚翎——眼泪
朗蔺看他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问他:“你还要不要吃点什么?”徐焚翎摇摇头。
问清楚了事情原委,朗蔺要去找余秋艳。徐焚翎不想去,毕竟余秋艳名义上是朗蔺的姑妈,不好去找。再者,把这件事情摊开对他们两人的名声不大好。
朗蔺对他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到我家住着。只要你别在家里面和我举止亲密,爹娘是不会发现的。”
徐焚翎道:“好”。
朗蔺带他回了自己家。给他烧了热水洗澡,还在下人那里要了一些伤药,给他敷在上面。敷药的时候徐焚翎不住地闪躲,朗蔺看着徐焚翎身上细细嫩嫩的皮肤被打得皮开肉炸,抑制不住心疼,这么好的男孩,姑妈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何况,还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朗蔺似乎认定了徐焚翎就是余韵,土包上余韵说的一席话让朗蔺认定了余韵这个名字才是自己一直所认识的那个人的真实名字。
而徐焚翎这个名字,才是属于素未蒙面的那个表弟的名字。至于他为什么改变名字,朗蔺不想问得太多,因为他相信他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理由。身上的伤还没有敷完,药就已经没有了。
朗蔺对徐焚翎说道:“你腰上还有一些位置还没有敷药,你先在这里躺一下,我去拿点儿药过来。”
徐焚翎说道:“好”。听着声音,朗蔺已经打开门出去了。拿药早就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朗蔺还没有回来,徐焚翎察觉有些微冷,拿来一旁的衣裳搭在背上。
余韵慢慢向朗蔺走了过来,他从窗户位置可以看到徐焚翎趴在朗蔺的床上。不出他所料,无处可去的徐焚翎定然是会呆在朗蔺的身旁。朗蔺端着药准备进房里敷药却看着余韵朝自己走了过来,方向却好像不是从自己房里出来的。余韵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怎么了,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朗蔺道:“余韵”。余韵笑道:“是我啊。”眼角瞄到有一个身影在朗蔺房里窗户位置望着朗蔺。余韵心道:还真着急这个人纳!凑在朗蔺耳边说道:“人家心伤,不抱抱我吗?”把朗蔺的药罐抢来隔在地上,朗蔺无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些小孩子的举动,把他拥入怀中。朗蔺感慨,不大的声音凑在余韵耳边说道:“你不在房里敷药,出来干什么?”余韵也细声的说道:“那点小伤,不敷药了。”朗蔺说道:“你确定不敷药了。”余韵说道:“不敷。”朗蔺感慨:“好吧!”不知道他这么宠余韵,会不会害了他。
房间内,在徐焚翎眼里,朗蔺和在一起时的余韵气氛亲密得好似两个人。自己感觉和他们格格不入。
余韵余光扫到徐焚翎,看到他一脸的疑惑,思路好似还不清晰。心道:我帮你理理思路。于是将声音放大到确定徐焚翎能听到的位置说着。在徐焚翎的位置,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余韵质问朗蔺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了新欢,这么长的时间不来找我?”朗蔺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画画嘛!这段时间不找你是因为我要爹教我画画。画画实际上我学不来的,因为你我都去学了。”朗蔺有些郁闷,自己的情人刚刚还甜如蜜的,现在自己又质问起他来了。朗蔺有些委屈,学画画不都是为了你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在徐焚翎的位置,朗蔺的话也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朗蔺学画画是为了余韵,真是讽刺,他也说过自己喜欢画画。万一朗蔺学来哪天教了自己,自己还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学的。徐焚翎突然觉得有些冷,穿上衣服坐在门内,门开着一条小缝隙,只要将门推开他就能出去。外面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传过来。余韵接着问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朗蔺回答:“六个月”。余韵说道:“你爱我余韵吗?”朗蔺回答:“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一辈子。”徐焚翎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过去,朗蔺一直爱着余韵,那自己算什么?门外的话:余韵笑容极甜的腻在朗蔺怀中:“那你明天早点儿来接我,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了。”朗蔺笑着回答:“好。”余韵在朗蔺的怀里笑着,以朗蔺的视线可以看到余韵皮肤细嫩,眼珠明亮睫毛纤长鼻梁翘挺,嘴唇粉嫩嫩的很可爱,朗蔺心跳加速,忍不住亲了上去。津液交接,唇齿相抵,端的是享受至极。
这时候的徐焚翎却坐在门口浑身冰凉,他不停的祈求朗蔺快点儿进房来,告诉他这一切不是真的!
门外。“嗯,嗯嗯。”余韵拼命挣扎。混蛋,居然被占便宜了。朗蔺自小习武,力气比余韵大。余韵挣扎不过,直到朗蔺手撕开他胸膛一小片衣裳。余韵突然想起徐焚翎身上有伤说道:“别,疼。”朗蔺想起徐焚翎身上那一身的棍伤,果然放开了他。想着和余韵同住一屋太危险,这几天还是勉强住在客房,分开睡比较好。对他说道:“你进屋休息吧!”余韵说道:“好,你也赶紧回屋吧。”看着朗蔺去别的客房,余韵转身回了家。朗蔺去小解,突然之间想起来第二天姨母过生日,他是不能陪余韵一起出去的,因为要和爹一起给姨母祝寿。于是又倒回来,端着放在徐焚翎门口的药进了房。徐焚翎看到他进来,脱了衣裳继续躺在床上,他若是端药进来给自己敷药,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朗蔺将药端了进来,看着徐焚翎满身红肿污青,对他说道:“你还是敷点儿药吧!这样好的快!”细心的给他敷上药。徐焚翎想到余韵跟朗蔺说过明天他们会一起出去。心目中的那一小点不甘心让他开口道:“明天,我们一起到集市上去逛逛吧!”他还是想试试他和余韵相比哪个在朗蔺心目中的位置更重要。朗蔺说道:“明天有事?我过两天抽空陪你出去吧!”徐焚翎回答:“好”。得知这样的答案,掩饰不了心目中的小小失落。朗蔺给他上完药说道:“这两天你暂时在这里住下吧,我找几个下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还有,明后两天不要找我,我有事情要出去。”徐焚翎道:“好”。朗蔺上完药离开。
躺在床上,徐焚翎想着自己最开始是为了什么才和朗蔺在一起的,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朗蔺是从小到大以来第一个给过他温暖的男人。所以,他想要抓住这一线温暖,不惜用身子来交换。现在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也不要管朗蔺到底喜欢谁的事情了。只要,他继续给自己想要的温暖就好了。眼角一滴泪滑出,不知道为何,想着之前的场景,他就是有点儿心伤。
余韵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断想起之前和朗蔺在院子里的那个深吻。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点点小私心,他想过两天再去看看朗蔺。在朗蔺家中住了几天,感觉身上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他回到家中。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
朗蔺回来遍寻不见徐焚翎的身影。跑到徐焚翎去集市经常路过的那片小树林中等着。徐焚翎的后妈经常让他去集市里帮他买东西,徐焚翎今天向以往一样买完东西路过小树林里时,却发现朗蔺在那里坐着,整个人气质看起来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