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初恋没好结果 上——燃莲

青霞君：不，我反。

他可以有失误，但他不想败在愿竹手上。

答应反音后，沈墨立刻开了麦开始从头录干音。一小时弄出来了一半，沈墨自己放着听了听感觉问题不大，满怀欣喜地打开了刚刚伏天给的试听，抽出愿竹的声音对在一起一放——沈墨趴了，自己的干音完全就是小学生有感情的朗诵。

沈墨再次重录，结果一次不如一次。

沈墨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伏天知道后也很体谅沈墨，问沈墨要不要算了，广播剧嘛，就是要玩个开心，要说就是愿竹大大真的太强了……

可是沈墨一听要自己对愿竹认输，立刻就不肯了。

青霞君：不行！我一定能做好。可能是最近录干音录少了，所以感觉没了。你让我找找感觉。

最近两周沈墨一直在忙着准备表演用的歌，唱歌和说话是不同的，所以他戏感有所下降，这是可以理解的。

伏天：虎摸小青青。

青霞君：我没问题！

伏天：要不……我去找愿竹大大来pia个戏，让你找感觉试试？

青霞君：不用！

伏天：可是……你要跟上愿竹大大的节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现场对戏。没事，房间上锁，没人知道。=3=我也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

青霞君：……

伏天：哈哈，我知道愿竹大大和小青青关系很微妙

青霞君：_（：3」∠）_

可是自己好歹是接触网配8年、正式入圈5年的老人，现在竟然需要去追赶一个刚入圈半年多的新人的步伐，这酸爽简直难以置信。

沈墨退了企鹅，想冷静一下。他从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开始听广播剧，一开始只听清水剧全年龄剧，虽然喜欢上广播剧是因为一部耽美剧《金钱帮》，但《金钱帮》感情比较弱，他比较喜欢剧中的搞笑桥段和配音们的演绎，所以他自《金钱帮》后听的多是bg剧。倒是岳华从头到尾都在听bl剧。可能是因为自己找剧的姿势出了什么问题，沈墨找到的广播剧80%都是悲剧，剩下的20%也都开心不到哪里去。倒是岳华和他说的一些耽美的剧情他很感兴趣——《烟袋斜街10号》、《警察故事系列》、《观棋不语》、《至爱小鬼》……于是沈墨被岳华成功拉进了耽美的坑。

中抓听完开始听日抓。润润、寺岛拓笃、柿原彻也、神谷娘娘……沈墨才不认识呢……

后来，听已经不能满足沈墨和岳华了，两个人开始琢磨着也去当配音。初三时，两人开始一起在网上摸索怎么成为cv，考完中考，两个人一起正式在网上翻招聘贴，战战兢兢地交试音……

回忆往昔，一幕幕好像还在昨日。

他和岳华入圈之路还挺坎坷的。还记得他做了第一个剧后天天扒在微博搜自己的剧有没有被推荐、有没有被喷——不过看见喷自己剧的也不敢上前理论就是了。

那个时候沈墨也经常被pia。没有经验，对着空气念台词掌握不好节奏，而且琢磨剧本不细致，断句语气经常和剧本出现出入……刚起步那会儿，真是各种各样的问题频发，沈墨经常半夜抱着电脑蹲在楼道里艰难地录剧，录着录着就不想录了。虽然知道导演或者策划pia他是为了剧好，可是挫败感还是会让沈墨怀疑：他到底为什么要当cv？这么痛苦，到底能得到什么？不过那时岳华一直陪在他身边，每次沈墨出了新剧，岳华比沈墨还开心，顶贴子、听剧、品评人物……岳华还会细心地把沈墨的每一部剧都下载下来整理成集。沈墨没出名那会儿，每次累死累活后能听到岳华对他说“你这次表现好棒！”沈墨就觉得配剧过程中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再后来，沈墨的微博粉丝数开始不停地涨。社团里的前辈帮着沈墨组建了粉丝群。每次沈墨在粉丝群里出现，热情的妹子汉子们（大概有汉子……）都会把他揪住东拉西扯一些有趣的事。虽然现在粉丝群里讨论最多的就是给青霞君拉黄瓜配菊花……不过大家讨论的挺风趣的，有时候看到一些有点过的话，沈墨也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不会去刻意制止——粉丝们开心，他身为一个cv不就是希望能带给粉丝更多欢笑嘛，他沈墨那就走风流多情路线好啦。粉丝多的好处当然数不甚数——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逢年过节熟悉的基友还会和沈墨互赠礼物，沈墨po上网一张自拍，那边马上就有热情的粉丝给他画肖像……很爽吧。

沈墨现在在二次元终于混出头了。

终于从透明变成神了。

要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就是……一路走来，那个最初陪在他身边的人，弦月华，已经离开了。

成神，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弦月华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沈墨这边杂七杂八地想着，想他的开始，想从最初一次都没有被pia干音就能直接过了他都能开心好久到现在只是被要求反音他就这么暴躁……

沈墨笑了笑，捏了捏手边的青蛙的脸，打起精神，重新连上企鹅发消息给伏天。

青霞君：伏天伏天，什么时候pia戏？

伏天：（⊙o⊙）小青青，你真的同意和愿竹大大pia戏了么？

青霞君：嗯=v=毕竟这次是我拖剧组后腿了。愿竹他是时差党，我总拿不准他什么时候在线。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伏天：我刚刚和愿竹大大说了说，北京时间明天晚上6点开始pia，小青青你可以么？

青霞君：能早点么？晚上我爸爸妈妈在家，录音不太方便。

伏天：【偷笑】好的，我去问问愿竹。

伏天：ok，愿竹大大说北京时间中午1点也行。

青霞君：get√

Episode 012

沈墨在开始pia戏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毕竟人家愿竹是配合自己，就算愿竹再怎么给他难堪他也要忍住。——可是这愿竹也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伏天和夜夜也到场了，伏天和夜夜都说的很委婉，可愿竹张口就一句：“你在读课文？睡醒了么？”

沈墨牙关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伏天赶紧调解：“竹大别这么说，小青青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

“你全文看完了么？”愿竹没理会伏天问沈墨。

沈墨结结巴巴回答：“当，当然看完了！”沈墨说谎了，他文章没看完。《灰机坦克》是根据晋江粉红写手【此处笔名打码，这是一个很有名的作者=v|||】的新作《重生之记忆里的你我》改编，《灰机坦克》是改编的是上半部剧情，还有下半部剧情。全文he，可是《灰机坦克》是开放式结局。

沈墨这段时间忙着新年祭，所以只看了上半部分就直接开始撸剧了。

愿竹叹了口气：“你看完了你能搞错了好几处蜀柯的语气？下半部分作者写回忆杀的时候写到过，在酒吧重逢的时候，蜀柯已经渐渐喜欢上贝譶了，蜀柯‘结结巴巴地解释’的那段台词应该是紧张而不是害怕，你完全表现错了。而且你估计是剧本都没通读一边吧？下面应该是我话说到一半你就急着打断我，所以下面那段台词不应该念的那么慢，至少表现出‘抢着打断别人说话’那种气势才对吧。”

“呃……”沈墨尴尬极了。

“还有好几处你心不在焉的。蜀柯是个健气话唠，他说话的语速能那么慢？典型的就是没熟悉剧本。”愿竹一点没给沈墨留面子，把沈墨批得什么都不是。

“好了，你说够了没！”沈墨打断了愿竹的批评，“我再去看看原文。今天就到这里吧。”

“看原文来不及了，你先熟悉剧本吧。你熟悉剧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愿竹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看原文揣摩一下剧本，估计要很长时间。”沈墨挠着头犯难地回答，“已经两点半了，为了pia戏我还没吃午饭。”

愿竹没说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夜夜也开口了：“我下午也有事……和朋友约好了要去逛街，那个，我可以先下了么？今天好像pia不完了。”

“行吧，小夜夜你先快点去玩吧，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久。”沈墨很愧疚地说。

“那……我也有事，我也先下了哈……”伏天也很不好意思地要走了。

沈墨无奈道：“嗯，没事。你们都先下吧。”

愿竹开口打断了沈墨：“小夜夜你和伏天先下吧，反正青霞君这感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青霞君你下午没事吧，现在就去看剧本去，我等你看完，我再和你对一会儿。”

“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沈墨被愿竹的执着吓到了。

愿竹：“今日是今日毕。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还是说你下午有什么重要的事？”

愿竹说的太绝对，沈墨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伏天和夜夜下了线。房间里只剩下愿竹和青霞君了。

愿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去烤个土司，等会儿就回来。你先快点看剧本。”

“喂……”见没了他人，沈墨也不想再和愿竹装关系好了，“你烦不烦，这么点时间你看文看的完？而且我午饭还没吃……”

愿竹：“去吃。”

“吃完午饭我习惯午睡。”

“……”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了？”

“你哪来那么多事，你有点职业素养可以么？你现在……这是在耍大牌？”

“耍大牌的是你吧？你允许你自己去烤土司不让我去吃午饭，你什么病，都两点多了，我快饿死了。”

“你知道我这边几点了？我这边早上六点。我四点半起来陪你pia戏早饭到现在还没吃。烤个土司就是把吐司片塞面包机里烤一会儿，我再冲个咖啡就回来陪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呃……”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牺牲付出的特别多？现在是你戏感跟不上伏天请我来和你pia戏，你唧唧歪歪什么？没不让你吃午饭。这样，你加我一下好友，给你一小时，你那边两点四十的时候我们开始音频再对戏试试。”

“……”

沈墨泡了个方便面，解决之后乖乖就上了线戳了愿竹，两个人开始音频。

“午饭吃完了？”愿竹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沈墨吃没吃完饭。

沈墨答：“嗯，吃完了。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哦。”

就一句“哦”？沈墨觉得有些不爽——小爷我为了和你pia戏在家都不得不吃泡面，你居然就一句“哦”？

“哎……方便面吃的时候香，吃完现在觉得特反胃。”沈墨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有点想炫耀的意思吧：你看小爷多敬业，为了赶时间都只能吃方便面了。

“知足吧……”愿竹冷笑着说，“我觉得红烧牛肉面挺好吃的，我也经常吃。吃不大英这边的吃的，这时候来一包康师傅感觉挺好。”

沈墨：“……”

其实也很好理解，他还指望愿竹能说出“虎摸，辛苦了”一类的话么？不过要是岳华……肯定会特别心疼的嘘寒问暖。虽然没什么实际效果，但是听着也舒服……

想到岳华，沈墨又想到那个“两个帅哥走在伦敦街头”的画面，一时间心塞到不能再心塞。他很想问愿竹他和弦月华是不是认识，可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怎样开口询问，

沈墨：“我刚刚边吃午饭边看了剧本。”

愿竹：“哦。”

“我觉得果然是我原来对人物性格理解不够。”

“嗯。”

愿竹一个字一个字蹦着，沈墨心里略膈应。可谁叫自己出错在先，沈墨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愿竹现在的架子。

重新开始pia戏。这一次，沈墨的感觉渐渐找回来了，一口气对到最后，两个人都是畅快淋漓。只在中途小小的歇了一小会儿。

沈墨试着录了第一幕的干音，愿竹听后，发了一个okay的手势给他。

“oh，yes！”沈墨没忍住激动地欢呼了起来。

愿竹在那边听到沈墨的欢呼没忍住“呵呵”笑了笑。

“喂……”沈墨白了眼天花板，“很好笑？”

“嗯。挺好笑。”

“喂喂喂。”

“你第一幕这段不错，后面几幕都照这样录就行了。你戏感本来就很不错，你这次是没用心，用心就行了。”

“哈……哈……谢谢哈……”被愿竹夸了，可是沈墨完全高兴不起来。愿竹这态度……怎么弄得他是前辈沈墨是后辈一样，这脸，丢大发了。

“我下了。”

“等等。”沈墨叫住了愿竹，“还有个事儿……有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

“哦……”愿竹很快想起来前天沈墨问他圣诞节放假那事了，“是不是我们寒假的事？我们这边是放完寒假开始考试，考试周除了考试不上课。所以有的同学会考完试再回一趟家过年。不过……我……没那么多钱买机票。”

“哦……”

“一般，只有挺有钱而且考试和课程安排比较空的同学才会过年也回家。所以我觉得你朋友，他多半不会回国过年。”

“哦。”这愿竹回答的好细心啊？原来你能给我好脸色看哈？沈墨琢磨着。愿竹这么说，岳华估计是回不来了。不过沈墨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到底看我哪里不爽。”

刚问完，沈墨自己先咬到舌头了——他这是干嘛？他想求证什么？万一……求证出来真的是那个原因呢？

那个原因——情敌……

“……”愿竹没有说话。

“呃……就是吧，这个，你不是也说了你一直在找我麻烦么。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不像那种喜欢无缘无故找茬的人。所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没什么原因，看你不爽。”

“喂……”沈墨咽了口口水，鼓了鼓勇气——该来的总要来的：“那什么……你……你认识岳……你同学里有姓岳的么？”卧槽，这都什么烂问法。

“……”

“额咳咳。这个这个，你你认识一个叫弦月华的cv么？他过去是balalbala社团的成员。”终于，问出口了。

“我……”愿竹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我认识。”

沈墨的心脏突然猛地颤抖起来，脑袋一片空白。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墨已经说不出话了，打下一行字想发过去，却又迅速删掉了。

就算他真的证实了愿竹和弦月华的关系又能怎样？就算他知道了岳华已经找到了新欢又能怎样？就算他亲耳听到愿竹说“我看你不爽就是因为你曾经伤害过岳华”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