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巧无害的模样让我心里有点苦涩……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却知道他分明都是装出来的。我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读到11点就回去睡觉。”
他抱着书来我床上坐着,小声说:“庄老师,我最近得罪你了吗?你这两天好像不太想理我。”
我把橱柜里的物件摆放整齐,坐在桌前整理邮件,不理他也不管他:“……没有的事。”
“庄老师,如果你生我的气……”
“没有生你的气……”
他翻了几页书,又轻声说:“庄老师,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立刻转头看着他,有点恐惧:“什么事?”
即便知道他是错拿我包裹的人,还是不想听他当面提起这件丢人的事!
他望了我半晌,才低下头说:“就是狼犬的事……一直没告诉你我有宠物。”
“嗯……反正它也没住在这里。”
我转头望着屏幕,继续办公。
我们两个人沉默着,房间里只有翻书和敲打键盘的声音。他突然又说:“庄老师,你来帮我看看这段话的意思,我理解得好像不太对。”
说着向旁边挪动了一下位置。
“稍等……哪一段?”我站起来坐到他的身旁,接过他手中的书,低下头一行一行地看。
“有什么理解的不对的地方?这个案子清楚明了,没有什么质疑的地方,你……”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却见他咬着嘴唇盯着我,眼神有些不对劲。我脑中警铃作响,连忙下意识地转身,却冷不丁地被他压着倒在床上,他的脸瞬间贴近,把我的嘴唇也含住了。
“会晕……别亲……”我轻声叫着,却被他狠狠压着双腕,舌头就这么趁虚而入地顶了进来。顿时,口水异物混杂的感觉充斥于口中,被海水淹没的感觉又涌上来。
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又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我的衣服穿得很整齐,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门也关得严严实实,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昨晚把我亲晕之后,就把我塞进被子里,让我睡觉了是么?
其实我们之前也曾经接吻过,但是这一次似乎恐怖许多……
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有点慌,我有点不敢出门了。
洗漱之后来到客厅,一眼便见到他正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早饭。我那时连笑也笑不出,从锅里舀了粥坐在一旁慢慢地喝。
油条太远够不着,他垂着头给我推了推。
我低声道了谢,一言不发地继续喝粥。
上班的时候他没有怎么说话,我无意间捕捉到几次他的凝视,但是目光一对上,他却又立刻垂下眼睛不看我。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不好开口问,整日的气氛都如此僵持。
晚饭过后,我觉得一定要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了,便笑着对他说:“今晚要不要我陪你读书?今晚我什么别的事都没有。”
他沉默一下接受了,于是我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准备。
冬夜里有点冷,我回房间抱了我的被子出来,与他蜷缩在一床被子里看书。
“连某的妻子夏某患了精神分裂症,两次住院治疗后都未能痊愈,但是基本生活可以自理。连某因常年为妻子治病而心力交瘁,向法院单方面提出离婚。你猜一审判决是什么?”
他想了想:“判离。”
我仔细读了一遍材料:“这次判断错了,一审没有判离。”
“判断离婚的标准是双方感情破裂。连某心力交瘁,说明感情已经破裂,法院不让他们离婚,对夏某来讲未必是好事。即便不离婚,连某也无心照顾夏某。”
“但是连某与夏某离婚后,谁来承担照顾夏某的责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换个说法,如果夏某车祸之后失去了双腿,连某要同她离婚,是不是听起来很冷血?”
“我知道你想说,感情不在还有责任,结婚就是责任。但是这种理论只能牵制老实人,感情不在,有谁能保证连某对夏某不会动辄打骂、拳脚相加?想承担责任的不会提出离婚,既然已经提出了离婚,多半已经心灰意冷,至少完全没有照顾另一半的心思了。法院不判离,只能让事态更加严重而已。”
我想了一下竟然无法反驳:“照你这种说法,单方面提出离婚的,都要判离吗?”
“也不是这么说……”
我笑着说:“算了……每次谈到这种问题就觉得很沉重。”
“是你让我读法律的,触及律法的事情大都是有点丑陋的。”
“所以又怪我了。”
他抱着我的腰:“我困了,今晚我们在沙发上睡吧,庄老师。”
“怎么不睡床呢?”
他的头埋在我的前胸,没有出声。
我挣扎了一下,小声道:“你先睡,我去做点事再回来跟你一起睡。”
“做什么事?”
“……写日记。”
他挑了挑眉:“写日记?日记里有我吗?”
我老老实实地说:“有。”
他低声笑:“我对你做什么都会记录下来?”
“……差不多。”
他的手指缓缓探进我的睡裤里抚摸,在我耳边笑着说:“这个也会记录?”
我把他作案的手抽出来,顺手打了他一巴掌,一本正经地说:“打你的这一巴掌也会记录。”
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庄老师!”
我撂下他跑了:“不想被记录下来就老实点。”
“等下回来跟我一起睡!”
废话。
我被子还在你身上呢。
好不容易把昨晚到今天的事情写完,出门看了一下,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全身裹着我的被子像只蚕蛹似的。
我给他塞了一个枕头,也钻进被子里跟他抱成一团。
冷冷的天,窄窄的沙发,觉得好幸福。
【1楼:我去】所以楼主和小周每人都有一张双人床,却要挤在沙发上过夜,这到底是什么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