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鸣,喜字高挂。
身披红服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自城外走近,喜娘摆着招牌笑容自婚轿上扶下凤冠霞披的新娘。
尚老侯爷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和身边的家丁交头接耳,迎着未来的儿媳进门,连连回头,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红衣红烛,看新人楚楚。
苏应麒混在观礼的百姓中,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力。
既然无法去改变,起码去学会接受现实。
要是一切可以这么简单的说服自己,人们就不需要‘梦想’了。
如果自己够强的话……这已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思绪突然飘到了那天河畔小屋外的谈话。
“因为蔡卫想做皇帝。”
“那该担心的是我的皇帝姐夫,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爹是江湖上的铁口神算天机子,算无遗策。十五年前蔡卫曾来找过我爹,要求替他算一卦。我爹没答应,后来他们带走了我。”
“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说这个颜色很漂亮吗?在我的家乡,紫色的痣是一种符号,它象征着宿命中的一种主星。其实我爹从来就没有教过我观星之术……你知道紫薇星吗?”
“……”
“当今天下命中主星是紫薇的有三人,一者紫破在未,加吉可望富贵,不会吉而会凶,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二者紫微在午,会府相、左右、昌曲,君臣庆会;三者紫贪坐命,与文昌、咸池、天姚会于命宫,桃花犯主。”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苏应麒甩了甩脑袋,看着人群尽处交拜天地的新人,却挥不去脑海中‘如果这样那样’的想法。
转身挤出看热闹的百姓,到院子里的一角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偶然听见了尚老侯爷和家丁的谈话。
“相爷还没来吗?”
“相爷捎信来说,鄞国突然下了战书他抽不开身。蔡少爷在来的途中发生了点意外,大概今天晚上到,相爷希望老爷你能够摆平这件事。”
“那个蔡光耀惹了什么祸?”
“听说是杀了人,死的是一个独居的瞎子。”
“人要是到了,你先带他到书房等我。”
“是的,老爷。”
明月当空,红烛喜帕,轻解罗衣换交杯。
身侧熟睡的女子脸颊带着两片绯红,容貌不能说是惊人,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端庄型,就连方才的翻云覆雨都是小鸟依人的羞涩。
为其掖好被角,尚玄下床推门而出。
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呼吸着悲秋的空气,心也似乎沉到了湖底。
不管如何,一年的期待今天给出了答案。尽管答应婚事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却也带了那么一点私心,想要惩罚那个消失了一年,既不来找自己又杳无音讯的家伙。怕他只是一时兴起,自己却倾尽了所有。
漫步在月华染就的庭院里,视野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正伏在书房的窗口。
“谁在那里?”
黑影一怔,随即向一边跑去。
尚玄的呵斥引起了骚动,管家带着家丁向黑影逃窜的地方追去,书房的门打开,随后走出对府里保卫工作不满的尚老侯爷和左脸乌青的蔡光耀。
“玄儿,你先带蔡少爷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