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据说尹大神医的招牌在这天夜里砸了。
没几天,京里来了钦差,说是苏应麒涉嫌刺杀蔡光耀,要带回京审判。
苏应麒万万想不到的是,带着蔡卫旨意来押人的居然是楚怀风。
“那个,楚大人,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坐在牢车里的苏应麒终于鼓足勇气,向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楚大帅哥搭话。
楚怀风目不斜视,骑马跌宕的帅气英姿让苏应麒又走神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
“伯母……她好吗?”
“……”冷酷的表情出现了松动,楚怀风依旧不扫苏应麒一眼,“两个月多前,一群土匪路过苏城郊外,她不幸碰上了他们。”
“蔡卫告诉你的?他有没有跟你说,那群土匪用的是刀还是斧头?你知道每种武器造成的伤口是不一样的……”
一声嘶鸣,楚怀风勒马停下,回头看了眼遥遥追来的马车,冷冷道,“别白费心机,你逃不掉的。”
天知道蔡卫给楚大帅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驯养的服服帖帖。苏应麒嘲讽的想,到时候见到蔡卫,是否该讨教一下呢?
疾驶的宝马香车擦身而过绝尘离去,扬起的尘埃呛的苏应麒牵扯到了身上的伤,连连皱眉。
颠簸的旅途对于带伤的苏应麒并不好过,秉公执法的楚大帅哥却是狠了心,把囚犯的可怜眼神一概无视。
终于捱到了落脚住宿的客栈,苏应麒把一天的舟车劳累都寄托在晚上的柔软大床上。谁知,在听说已经有人提前订好了客房后,楚怀风脸色一沉,苏应麒的软香暖枕全部泡汤,无奈要数着星星在囚车里过夜。
“你凭什么不让他睡床?囚犯也是人,大景律法有云,苛责囚犯视为与偷窃同罪。”
“既然小侯爷只是碰巧和我们同行,请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有人公报私仇是非不分,我就要管。”
“请问小侯爷,不知大景律法对假公济私袒护囚犯作何惩罚?”
“你。”
苏应麒看着尚玄被楚怀风气得跺脚离去,在感觉到楚大帅哥扫过来的视线,立刻往自己的囚车里缩了缩,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闷骚帅哥生气的时候绝对不能惹。
晚饭只有两个包子一碗水,虽然寒碜了点,但包子是热的水是温的。
“怀风,我做错什么了吗?”在楚怀风只是单纯的保证囚犯的基本生活保障后离开之际,苏应麒忍不住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不理我?甚至都不正眼看我?”
“……”
“怀风——”急切的叫唤并不能唤回离开的人,苏应麒已经放低了姿态主动求和,还是得不到答案。
囚车停靠在了能够挡风遮雨的后院墙角,至少楚大帅哥还明白已经快入冬,一辆四面透风的囚车没有任何御寒能力。
月色渐深,把手的两名官差躲到了一边的厨房取暖。苏应麒抱着双膝安静的靠在囚车一角,今晚没有星星。
难道我不想让你受伤是错的吗?
夜凉如水,北风吹了一地的枯叶,漏进脖子里的寒意蔓延至四肢,苏应麒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为父亲,他努力保护自己活下来;为母亲,他卑躬屈膝甘受胯下之辱求医;为楚怀风,他承担下一切的痛苦;为亲娘,他隐瞒下所有的真相;为尚玄,他出手刺伤蔡光耀期望尚侯府从此远离是非。
那两个月,他过得要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为什么有人要一步步逼他走上这条路?连最后的亲人都要剥夺。
那段时间,是何洛云天天陪在他身边,是为了自己背叛蔡卫的洛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总觉得要做点什么,至少他不能让蔡氏父子那么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