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让鬼娃给我传话的时候,我刚把赵辉送进去,我来不及进去就被人盯上了,林菀也是赵辉拼了命救出来的,他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林菀。”佳佳的语气很坦诚,说的林菀有些脸红了。
“我知道那天是我唐突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林菀红着脸,说了这些话。
我还没有见过林菀这样过。
佳佳摆摆手,“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了,你们现在已经人鬼殊途,赵辉也很快就去投胎了,就算有再深的仇,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有些惊讶佳佳此时说出来的话,原本以为她是一只长不大的调皮鬼,没想到,她的想法这么成熟,“佳佳,我也要替林菀说一声谢谢你!”
我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佳佳淡然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了她哥身上,“嫂子,我哥说去你家找爷爷拿东西,说是仓库那张纸上的东西被翻译出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我看了看林菀,有些担心。
胡夏站在我身后,拍着胸脯说道,“这儿有我呢,你们快去看看,要不然朱泽原迟早要把我们都抓起来!”
胡夏说得对,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我跟林菀安嘱了几句,就跟佳佳一起往我家去了。
路上,她一直装着跟人一样,并肩和我走着,然而月光下,她并没有影子。
她一直很开心的模样,却突然说了一句,“我哥以前一直很在意那个叫云疏影的,但是后来,她辜负了他,还把他害死了,你也知道,鬼魂一旦有了怨念就很难消除,这么多年,他心里虽然一直有那个女人的影子,但都是恨和怨,你懂吗?”
我皱眉看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上次去鬼界医院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哥很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想你也清楚,人的寿命是有限,等你死了之后,我哥肯定是要带你回鬼界的,又或者,在你活着的时候,就会把你带过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哥,他从前对云疏影的感情已经过去了。”
“我没有……”我想去辩解我对云疏影的醋意,但我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佳佳冲我淡淡一笑,眼里的温柔和包容感染了我的心,“虽然我叫你一声嫂子,但我也活了好几百年了,我也是一个女人,我明白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哥心里没你的话,他绝对不会对你做这些的。”
就在这一刻,我觉得有个小姑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管她说的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至少她让我坚定了我跟秦楚之间的感情。
“你放心,你说的我都明白。”
佳佳说着说着,忽然回头,冲我明媚的笑了起来,“嫂子,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一家人,才会跟你说这些,希望你别嫌我多话。”
我轻轻摇了摇头,正走在我家楼下的时候,佳佳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嫂子,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说完,她就飘上了楼,我看着她迷蒙的背影,有些微怔。
“晓晓,这张纸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爷爷带着老花镜,神色斐然的盯着我瞧,几乎要在我脸上盯出个窟窿来。
我有些不懂爷爷的意思,“我在一个仓库里捡到的,因为这件事情,跟我们学校可能有关系,我就拿回来让您看看。”
我没有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不然爷爷一定会担心我。
“晓晓啊,你记不记得爷爷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古时候的文字,都在流传的过程中丢失了,你这张纸上的字其实也是咒文的一种。”
我摇头,“爷爷,你教我的那些咒文我都记在心里了,可是这个,我没有见过!”
爷爷的眼角扫过秦楚的脸,轻声咳嗽了两下,“以前村里用过这种咒文,但这种咒文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村里也就不再用它来封印鬼魂了。”
我皱眉不解,“这符文的作用仅仅是封印鬼魂吗?”
我不相信朱泽原会在仓库封印鬼魂,他跟韩韩提过关于长生不老的事情,我相信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在仓库存放那么多烧焦的尸体,这咒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这么想着,秦楚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道咒文对鬼灵到底有什么作用?”
还有秦楚不知道的事情?我喜滋滋的看着爷爷,期待的说着,“爷爷,你就告诉我们吧!”
爷爷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的沉重,“这道咒文是用以驱使鬼魂,控制鬼魂,如果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里,别说是那些孤魂野鬼,就是被鬼差抓走的鬼灵也会被吞噬掉,而且最要紧的是,这道咒文只要用了一起,就必须吸食一百只鬼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爷爷把那咒文放下,又拿起了另一边的一张纸,我认得清楚,那纸上是爷爷的笔迹。
“我试着去破解这道咒文,但是对方的鬼力身后,我不敌他的心思缜密,只能破解一半,已经是我这辈子的所学所用了。”爷爷的视线变得深邃而绵长,“晓晓,爷爷老了,捉鬼的能力也不比从前,要是你真的碰上了这样的对手,爷爷希望你能尽早脱身,不是爷爷怕事,可你才二十出头,爷爷不希望你出事!”
爷爷的话我都听在心里,“爷爷,你放心,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爷爷破解的那张纸,“爷爷,如果我来继续完成这道破解的咒文,会有效吗?”
“你!”
“不行!”爷爷没等说什么,秦楚就开始反对了,“你不能碰这些!”
我冲着秦楚摇摇头,“不是我逞能,只是学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现在就算我不理会这件事,朱泽原也不会放过我的。”
先是张大妈死在医院里,然后赵辉被杀,到现在宿舍楼起火,我知道这都是朱泽原在针对我们!
“如果他心里没鬼,又为什么要把放火的罪名栽赃在我身上,而且他当时明知道林菀就在楼里!他一定是派人时刻监视着我们!”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我们对朱泽原曾经那么信任,现在他反过来处处针对我们,哪儿都是他的人手,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爷爷握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呢喃的说了句,“丫头啊,爷爷问你,那秘籍上的东西,你学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