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艺涵立马自告奋勇的帮她去问,还抚着小胸脯念叨着:“艾玛好紧张你说我需不需要戴个墨镜?”
被孤僻的老太太养大的桑田性子有点直,分不清她这句是不是开玩笑,于是翻出以前参加比赛时集体发的墨镜默默递过去给她。
桑田去上完课又被田径队拖走溜溜转了一天——她从高中就是校田径队的,虽然为了将来找工作容易些坚持没保送进体育学院而是报考了大众专业,但靠这个加了不少分,加入大学田径队参加比赛拿了奖还可以减免部分学费,所以也一直坚持了下来当成一件正事。
等她忙完回到宿舍打开房门,眼前却是一副土匪过境一样的景象。
土匪掀了她的床铺,撬了抽屉和柜子的锁,床下的箱子自然也没有放过。
她默默站在柜子前,翻找之后果然本来小心收在她不常穿的大衣内侧小口袋里的彩票不见了……
——这种心情大概就叫卧槽好想日狗!藏在这里都能被找到还真是有够了解她,而且还知道她因为常去田径队来回需要换衣服,贵重东西从来都不随身带在身上……
桑田默然了很久,该怪自己认人不清还是太没防备?可是除非她中奖之后直接带着彩票离开学校,不然要怎么防备这个每天跟她住在一起的人?今天不偷,明天后天,到她离开学校之前总会有机会动手的吧。
她缓缓深呼吸,让氧气穿过肺泡充分游走全身,然而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努力按捺下日狗的心情把这次失窃当成不可抗力因素来接受了。
……………………………………………………
骄阳之下操场之上,运动健儿们挥洒着热血和青春,但桑田的青春太蛋疼,所以她只是曲着一条腿坐在操场边的长凳上,听田径队的人一边热身一边闲聊着:“听说没有,咱们学校大一有个女生中了一千万呢!人可高调的休学领奖去了!你说这得多好的运气才能中上一千万啊!
——郁卒啊~~说好的低调,说好的财不露富呢?这么高调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呢?
大二的孟兰学姐一转头就看见桑田满脸郁闷的样子,走过来笑嘻嘻地坐在她旁边,“怎么在偷懒?可真少见呢——怎么了,心情不好?”
“有一点……”桑田想了想,补充,“一大点。”
孟兰学姐就笑,“我还以为你这人天塌了都不带愁的呢,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回怎么了?失恋了?”
桑田望天感受了一下,失恋是什么,她都还没那闲工夫去恋,所以认真的想象着比较了一下,“好像比那糟点儿……”
比失恋还糟?
在孟兰看来对于二十岁生活无忧学业不愁的大学生来说恋爱比天大,这比失恋还糟的事儿好像是有那么点严重了。
“什么事呀?说出来听听嘛,不管解不解决得了总比一个人闷着好啊!”
——说出来会有人信吗?但就算没人信还不许她说了吗?说了能告她诽谤吗?
桑田于是摆正一张严肃脸说:“学姐,如果我说我中了一千万彩票大奖,你会觉得我得了妄想症吗?”
这个发展方向有点超出孟兰的预料,她本来只是想当一回知心姐姐来着……愕然片刻,她还是有点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
“你中了一千万?这怎么算愁事儿呢……但是咱们学校一下子出两个大奖这也太……”她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哎,那个中了大奖的是叫费艺涵?那好像是你室友吧?”
桑田面无表情的点头,孟兰学姐继续诧异,“你们两个买了一样的号?”
“那不可能!”一边的短跑小将罗千浩凑过来,他一直就注意着这边或者说注意着孟兰学姐,所以一听到能插上话的话题就笑嘻嘻地凑过来,“桑田你一定是做梦呢!如果两个人都中了就应该是平分大奖每人五百万了!”
孟兰学姐听了这话顿了一下,如果大奖彩票只有一张……“你不会是说,那张一千万的彩票……”
桑田继续严肃地点头,“是我的。”
孟兰这回愕然了,虽然跟一年级的相处的时间没有久到毫无条件的信任,可是桑田这个人一向就一板一眼的,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再说开这种玩笑对她有什么好处吗?室友都已经领奖去了,乱说这种话绝对是给自己招黑啊!
思索之下孟兰决定相信桑田说的话,当即问:“你没有报警吗?”
这一点桑田在面对着被翻成狼藉的衣柜满脑子日狗时就思考过了,如今她条理清晰的说:“报警也没用,彩票是认票不认人,我就是报了警也不能证明那张彩票是我的。”
如果不是仔细思考过她也不会死心认命,她的确是没有任何证据,哪怕是去彩票站询问,那里的人恐怕也是对费艺涵的印象要深过她,何况这种证言还未必作数。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就只能当黄粱一梦吧。人生果然还是要踏踏实实的才靠谱,天上掉下来的大馅儿饼真像泡沫一样容易碎啊!
桑田已经做了两天的思想建设,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发堵,不过说出来之后居然有人能够相信自己,这还是挺让人欣慰的。
而罗千浩那个人一向唯孟兰学姐马首是瞻,孟兰学姐一表示相信,他就立刻毫不犹豫的给予信任——“不是吧!那女人怎么能不要脸成这样呢?偷别人彩票还那么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