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甜文 ]—— 作者:小模小样

作者:小模小样  录入:05-08

    他在街上站住脚,抬起头厌恶地望着远处发黄的天空,有几只麻雀从一棵秃树上跳上另一棵。他脑子里回放起夏末上午弹的那只曲子,有时候他能完整地回放一些很长的段落,当他特别心烦的时候,他就停不住脑子。但周而复始地循环背诵夏末制造的音乐,要比其他东西更舒服。因为他还能回味夏末弹奏时候额头前发丝的跳动,唇角绽放的表情,肩头轻微的晃动,还有汗水从鬓角滑落的模样。
    他的脑子有时候就像个废纸篓,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能复制下许多细节,非常讨厌。但如果尽力去回放跟夏末有关的,他就好受许多,仿佛脑子里被降了噪。
    搞不好他是个机器人呢,所以没有父母,没有来历。
    他在一张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想要降低脑子里那些迅速盘旋而过的思维流。或许他真是个机器人呢,他其实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夏末。他应该回实验室去,或是去图书馆,把那段论文看完,他应该独立演算一遍那个有趣的证明过程,他已经把这几篇论文里的知识分成块装在脑子里了,现在仔细检查一遍它们都在,所以他要能归结出自己的路径。哦,他突然有一个新的思路,或许有一个更好的证明方式,他需要笔和纸来试一试。
    他还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他可以谁都不在乎!
    手机里送来了微信的信息,是何唯想要见面。夏末对陶可的印象非常好,夏末非常讨厌何唯,顾虑到那些误会,他应该少见何唯。但是,去他的吧,他都决定谁都不在乎了,反正他做什么都是错,他应该少一点感情。何唯的店不远,他还能从何唯那里借到纸和笔。
    他的脑子又在何唯的店里回放夏末今天弹的那只曲子,渐渐的他觉得好像在另外一个时空也听过,不是夏末的版本,是更细腻的一个版本,没有夏末那种硬朗和明快。但那肯定是心理学最著名的四个错觉之一,再细想也没什么价值。何唯竟然大白天的喝了个烂醉。
    他没有细听何唯的醉话,那些谁瞧得起谁,谁对不起谁的话,他听不进去。他在吧台上扯了一张餐巾纸,拿了一支点餐用的铅笔,开始在餐巾纸上写推理证明的过程。
    “喂,你为什么不听过说话?”
    一只手猛地扳住他的肩头,他猛醒过来,抬起头看了何唯的醉态就生气,“这世界上从来也没有谁瞧得起谁,谁瞧不起谁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何唯真的醉了,脸又贴近了他的朋友。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知道夏末是什么人吗?”何唯根本思考不进去小舟说的话,“别跟我拽这些文艺的话。”
    “我从来不觉得任何人瞧不起我。”
    “因为你很优秀?”何唯冷笑了一声。
    “因为那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就好像你比我好多少似的。”
    小舟这次连头都没有抬,他手里的铅笔在餐巾上迅速写下一串符号,“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有典型的富二代病,在极端自负和极端自卑之间切换,那是你的问题,也不关我哥的事。”
    抓在他肩头的手用了力气,他有点疼了,用力耸开他。“你要是少喝点酒,稍微自制一点,就会感觉好很多。”
    “我喝酒喝得多?那我是为谁喝的酒?”
    小舟被搡了一把肩头,他终于抬起头,看见何唯血红着眼睛瞪他。暴怒着的压制性情绪让他醒悟了一些,开始抬手自卫地拆开何唯在他肩头的钳制。但是何唯的话让他开始不舒服,“太可笑了,你要别人为你负责任吗?”
    但是何唯今天整个人都不对,他刚被推开就又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处处不如夏末?”
    “松开!”小舟的脑子猛地从今天一天的浑浑噩噩中清醒了,何唯滚烫的手心烫得他一个哆嗦,他一个反胃恶心,急忙甩开。“你疯了吗?”
    小舟躲避地站了起来,何唯就像上了瘾,跟着站起来还要摸他的手。
    “松开我!”小舟恼怒地摔开他的手,没想到从来都挨着打甘着心给他当小弟的男人突然翻了脸,猛然变成一头凶兽。
    “你竟然敢这样甩我?”何唯一把抓住小舟的胳膊,紧紧地钳制住他,恶狠狠地把他往墙上摔,“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我爱你爱了十几年,你就这么对我?”
    “何唯!”小舟浑身发抖,两只胳膊被勒得仿佛要断了,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掰碎了他。
    “你要是只喜欢女孩也就罢了,我认了。可是你拒绝我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当我是什么?夏末就是个王八蛋,你还跟他犯贱!你喜欢男人我也是男人啊!我要比那个自私的王八蛋对你更够意思!”
    “放开我,放开我。”小舟大叫着,眼前血红一片,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像红色的血一样泼洒出来,紧紧勒住他的胸口。他突然语无伦次地大叫出来,“哥哥,哥哥,哥哥。”
    “你给我闭嘴,你竟敢喊他。”何唯疯狂地把他往墙上挤压,伸手扼住小舟纤细的喉咙,用力掐了下去。
   
    第62章
   
    六个颜色不同的小方块排成一排,在柜台的装饰灯下闪耀着格外诱人的光泽。
    夏末已经走了过去,又被吸引回来,他盯了柜台一会,忍不住一笑。 “姑娘,我想要这盒方型的马卡龙!”
    “先生,那是棉花糖。”柜台旁边的店员小声说。
    “哈哈。”夏末没神经地笑出声来,又犯难地咬了咬下唇,“好吧棉花糖我也要!”
    店员连忙走进柜台后面,“我给您包起来,您是要送人吗?”
    “不用包得太麻烦,我还要一块焦糖布丁。”夏末盯着柜台里面,眼睛快速地来回扫描。“还要一个水果派。”
    “您是买给女朋友吗,那我推荐您那块hellokitty的白巧克力蛋糕,特别适合可爱的女孩子。”店员麻利地展开包装盒子。
    夏末“嗤”地笑出来,又正色拒绝,“ 不用了,我买给男孩子。”
    店员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正巧大门被推开了,她连忙转头过去打招呼,“欢迎光临。”
    “你好,我想要一块……”
    夏末身后那个柔和的嗓音顿住了,一丝奇异的熟悉感凝固在门口送进来的冷风里。夏末转过头去,驼色的羊毛大衣,温软的微笑,那记忆就像在昨天。只有自然的黑发与记忆中的浅色违和至深,反而显得不自然。
    他怔了一下,来人比他还要惊讶,盯着他一时缓不过神来,记忆中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竟然在这个年纪里还能闪烁出天真的惊慌,仿佛昨天他们才刚刚结束高考离开校舍。
    这么说他过的也不错。
    “hi.”夏末轻声说,率先打了个招呼。说来也很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太愿意看到他难堪。捧在心尖上那种怜爱的感觉,如同夏夜清风,以为早就不存在,偏偏一眼瞥见月下涟漪。
    似乎曾经也有过那么多怨恨。可是时过境迁,怨恨都风流云散了,反倒是只有好的那部分在心里留下淡淡的痕迹。夏末挪不动步子,只是想到人心真是不合逻辑。
    “夏末。”他的名字被轻轻地念叨了一遍。
    他侧过脸去,心里有一丝不忍。却不明白不忍的对象,到底是什么。
    “付遥。”夏末说,这个名字很久都没唤过,念在口里陌生又熟悉。
    “啊,你……回国了?这么巧。哦不对,你是请假回来过年的吗?”黑头发的男生慌里慌张地说,激动,失望和焦躁不停地切换着,但有点开心却是真的。
    “我已经回来一年多了。”夏末打断了他乱七八糟的猜测,“你也没有留在美国?”
    他张了张嘴,像是许多不堪的记忆迅速碾压而过。夏末能理解那种感觉,少年相识,他们还算彼此了解。
    “我回家来了,在那边……生活也不像当初想的那样简单。”他说,躲避着夏末的视线。“啊,我们很多年……很多年没见了,算是老友重逢吗?”
    “差不多吧。”
    感受到了店员打探的目光,付遥不自在地看了看店外面,想开口又一脸畏缩。这几年他似乎也没怎么长胖,还是瘦瘦的,缩成一团看起来年龄仿佛更小,可怜巴巴的。
    夏末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要说一声“有空再会”就真的可能也就永远没空再会了,走过去也就走过去了。那样倒也没什么。但是看看时间,其实天色还早,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 你……很忙吗?”他犹豫地开口,看起来有些恍恍惚惚的。
    夏末没有回答。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的沉默总是会制造巨大的压力,付遥有些摇晃。“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的近况,或许……或许咱们能耽搁个十分二十分钟喝杯咖啡。”
    “好。”夏末回答。
    付遥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反应过来就有些喜出望外。“那么……那么那边的写字楼下有家咖啡店还不错。”
    “你不要买甜点了吗?”夏末自始至终都很冷静,但似乎也不是说……也不是不高兴。
    付遥一下子变的很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走吧。”
    “你不是来买草莓蛋糕的吧?”夏末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付遥的脸颊红了起来,“我……哈哈,是的,我就是只吃这一种。”
    夏末突然有点后悔说那句话,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说了。他有一种习惯性的冲动,差点就要说我买给你。幸好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付遥也没有再对着甜点撒娇,甚至转身帮夏末拉开了蛋糕店的大门,他就这么下了台阶。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橙黄色的灯光,深木色的长桌,上班时间,这里只有零散几个客人。夏末还是有一点触动,他们竟然能够这样安静悠闲地坐着,不复少年的雀跃,也无悲无喜。如果只有一个人长成这种大人模样也就罢了,两个人一起就有些诡异。
    “你还记得你以前做蛋糕很难吃吗?”他不知怎的就想着从前的那些模样,“现在有进步吗?”
    付遥笑了起来,“早就不做蛋糕了。那时候真难为你了,我做的蛋糕简直就是鸡蛋饼,还傻兮兮地送给你。”
    夏末看着他的笑容,没有记忆中男孩子那种清澈灵动,换了种温柔模样,但也仍旧亲切。只是记忆中把他保存成了状态a,现在发现他已经处于状态b了,虽然都还不算坏,可是毕竟不知道从a到b的推导过程,缺失过多,已经不是自己做的那道题。
    “你有了结婚的对象吗?”夏末问道。
    付遥似乎被涌起的尴尬挫败了,眉毛皱了半天,终于打破了那层小心翼翼,半恼不恼地骂夏末,“你这个臭混蛋,怎么还是这样,非要这么直接吗?”
推书 20234-05-08 :《恐怖食人案:良》:一把刀,一把用来将肌肉从骨头剥离的剔骨刀,就在女人的哀求声中,悄无声息的从女人的身后冒出来,在女人惊惧到就要爆裂的眼睛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逼近,轻轻地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脖子一下子僵硬了,她的头停止了扭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