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敏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屿哥,阿彦他……只是个孩子,他还没满18岁。你说警方会派一个小孩子来做卧底吗?”
“什么?”周屿吃了一惊。“可你对我说他已经22了。”
洛敏脸色苍白,似乎渐渐变成了一块冰。他轻声说道:“我跟你说过,阿彦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我姨妈娶了伴侣后,两人不打算有自己的孩子,决定领养两个女孩。但政府有规定,如果领养两个同性孩子的话,必须搭配至少一个异性孩子,年龄不能超过14岁。我姨妈和她的伴侣都讨厌男孩,不得已,就要求领养的男孩子性格要温顺,年龄要在13岁以上。孤儿院的院长挺疼阿彦的,也觉得他的性格最合乎要求,就作主改大了他的岁数。他本来长得就比同龄的孩子高,我姨妈到孤儿院去接我那两个表妹的时候,根本正眼都没看他,因而也没注意他的年龄是否相符,就把他一起带走了。他在家里一直不被人疼爱,但他总是很安静,也不吭声,是我看不过去,有空就去找他玩,他才渐渐对我说些话。我这才知道,他实际上要比身份证上的年龄小得多。”说着说着,他眼圈都红了。“屿哥,他还不到18岁,你帮我求求源叔,放过他好不好?”
周屿听着,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心疼的表情。他紧紧搂住洛敏,沉沉地说:“阿敏,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只听一声长长的叫声响起,那充满了疼痛的声音穿过了厚厚的房门,清晰地撞进两人的耳膜。
洛敏的心拧成了一团,一时间剧痛难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孩子兴致勃勃地缠着他要跟他上床,那样天真地想知道情爱的滋味,而他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是为了周屿而拒绝的。为了心底这份不该有的深深的爱,他拒绝了那个孩子的第一次。
无论他是个怎样出色的杀手,却依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为了工作,他这时一定不会显露身手,只会像一个普通的少年那样,尽全力软弱地挣扎,最后让李源得手,而且不敢做任何保护自己的动作。他能做的只有接受,接受那种伤害,那种疼痛。
想着,他的心一阵阵地痛如刀割,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周屿从未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十分担忧。他怕他会窒息,便用手撑住床,将自己的身体抬起来一点。
洛敏一掌将他掀开,接着吐出一口血来。
周屿大骇:“阿敏,你没事吧?你冷静一点。”
听到“冷静”二字,洛敏蓦地醒觉,昨晚凌子寒曾经非常郑重地对他说,无论今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冷静,“切记,切记。”
很快,他恢复了镇定,从床上翻身下地,便往门外走。
周屿连忙拦住了他:“阿敏,你不要去看。”
洛敏低低地喝道:“让开。”
周屿伸手想去抱他,脸上满是诚恳地神情:“阿敏,你听我的话好不好?别去看了。”
洛敏看着他,冷冷地说:“刚才源叔不是让我和你呆在那里吗?你想让我当缩头乌龟?我洛敏的弟弟在那里让人强暴,我救不了他,你还要我躲着不敢看,让别人耻笑吗?”
周屿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明白,这只是测试。阿彦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和他就都洗脱了嫌疑,从此海阔天空,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洛敏似乎已不想跟他说话,拔腿就走。
周屿又想拦他。
洛敏看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老大,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我只想出去看着,等事情结束后就带阿彦走,这可以吧?”
周屿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和唇角边的一丝血渍,心里既感无奈又很心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洛敏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门外,有许多设备都在迅速变动着各种颜色的数字,屏幕上的暴行则正在进行。
一切都十分清晰地展现在房间里众人的面前。
李源已经制服了那个少年的反抗,将他修长单薄的身体翻过去压在床上,坚硬的分身猛烈地在那窄窄的臀间进出着,不时有鲜红的血滴随着他凶猛的动作飞溅出来,滴落在那年轻而润泽的肌肤上。
那个孩子似乎已在刚才的奋力挣扎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时只是软软地趴在床上,闭着眼,咬着唇,双手紧握着床单,偶尔在那野兽般的冲撞中溢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第一部 血色开端 20
对这一刻的到来,凌子寒已经有所准备。
他们这组银翼猎手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是经过精挑细选和千锤百炼的。他们并不单纯只是杀手,他们对于世上的大部分事务都有着远远超出常人的敏锐的洞察力和杰出的分析能力,并且能够迅速做出准确果断的决定。如果最佳的选择是牺牲他们自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从昨天一走进李源的别墅开始,各种蛛丝马迹时有显现,他就已经觉察出,李源对他十分起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设法试探他。事实上,试探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伤害身体,一是令他身心俱损。如果要选择后者,那最佳的方法莫过于性虐待。今天周屿忽然对他这么好,也不再莫明其妙地调戏他,接着酒店又通知他换房,他就差不多明白了。
回到房间,他便很自然地洗个澡,看会儿电视后就睡觉。
李源进来时他是知道的,但一直闭眼装睡。虽然地毯很厚,进来的人脚步如猫一般轻捷,但他仍然能够判断出共有五个人,心里不由得盘算,如果是五个人轮流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很快,李源便扑了上来。
他于是被“惊醒”了,立刻惊恐地挣扎、呼救,并准确地用了一个普通的少年人能使出的最大力气,精确地演绎出一个突遭袭击的平常人的慌乱,不知所措。
李源出道30年了,从没强暴过人,这还是第一次。他怀疑这个孩子,但却信任周屿和洛敏,于是决定这次测试由他亲自执行。
他从容不迫地制服着身下这个像只努力逃脱的小猫一般的少年人,两只大手在混乱中不断滑过他年轻的身体,那种弹性、柔韧、润滑的触感,都是刚刚长成大人的孩子才会有的。这孩子紧绷的身体曲线在拼命的挣扎中流动着奇异的美感,处处洋溢着初绽的青春。本来他只是公事公办地来干一件工作,这时却激起了勃发的欲望,犹如一蓬火星浇在油上,轰地燃起了燎原烈火。
看着那孩子变得苍白的脸,尤其是那双闪烁着惊慌恐惧的黑眼睛,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凌虐欲。他感觉到少年的气力渐渐流逝,于是双手如铁钳一般箍住他,猛地将他翻了过去,随即狠狠地冲进他的身体。
就像被一支钢钎猛然插入,直接洞穿身体,钉在了床上,难以言喻的剧痛在瞬间传遍了凌子寒的全身。他没有忍耐,像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那样,发出了长长的惨呼。
那根粗大尖锐的钢钎退了出去,随即更为有力地钉了进来。
他再次惨叫。
真疼啊。甚至比子弹射进身体的疼痛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他闭着眼,咬住了唇,承受着身后如狂风暴雨般的凌虐。渐渐的,他感到了一丝脱力的晕眩,于是放松了身体,就像一个即将失去知觉的人一样,软瘫在床上。
李源就像许多男人一样,并不介意自己跟人上床的时候有人旁观,而且越是如此他越兴奋。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只是在执行一个测试。被他强行侵入的身体给他的感觉十分甜美诱人,就像一朵刚刚开放了一点点的花苞,而他则是第一个冲进去采撷蜜糖的强者。他掌控着身下的身体,感觉着那样干净的如春天嫩芽般的身体在他的猛烈冲击下颤抖。少年苍白着脸随着他的冲撞而呻吟。这些妙不可言的感受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尝到过的。过去跟他上床的那些人虽然也有不得已屈从的,但在床上也都是强颜欢笑,尽力迎合他,从没有人像这个孩子这样,完整的美好的身体就这样无辜地被他强行撕碎。他在持久的破坏中感到了强烈的残酷的快意,那令他深深地陶醉其中。
监控屏幕前,一干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张南越忽然笑道:“真没想到,源叔岂止宝刀不老,简直是虎胆雄威嘛。”
郑七隆也笑:“是啊,这次可让他老人家好好地爽了一把。”
康明笑嘻嘻地说:“早知如此,我也想办法爬到源叔的床上去,被他干一定很过瘾。”说着,挑衅地看了周屿一眼。
张南越和郑七隆哈哈大笑。
屋里那些日月会的人都是郑西仝的手下,虽然对他们在言语中侮辱周屿有些不快,但并没有制止。
周屿根本没理他们,只是一直担心地注意着洛敏的动静。
洛敏木着脸,始终看着屏幕,两只手互握着,指节发白,整个人僵得犹如石像。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源在猛烈袭来的酥麻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高潮。他汗如雨下,痉挛着伏到凌子寒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
凌子寒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已被冷汗和李源滴下来的汗水浸得透湿。他早就不再动弹,到最后再也撑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等李源结束了这场测试,屋角守护的人走出来,替他们盖上毯子,随即做了个手势。
这边房间里的人立刻会意,马上关掉了监控器。
电脑分析设备中止了信息输入,开始分析。
几分钟后,一系列文字和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可信度:87。31%
可疑度:11。95%
不确定性:0。74%
骨密度检测:18-
暴力倾向:8。207%
危险性:4。33%
……
屋子里,日月会的人看着这一连串结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这些数据显示,在过去接受过形形色色测试的人当中,这个人竟然是最可靠的。
至于骨密度检测说明那个少年还没有满18周岁,他们倒觉得无所谓。只有周屿,虽然已经知道了,却仍然感到震荡。
洛敏漠然地看着那一连串数字,随即起身往外走。
门口的那四个人将他拦住了。
日月会的两个兄弟知道那个被测试的人是洛敏的弟弟,自然还是有些同情他,但李源的吩咐他们也不敢不听,只得低声下气地请求他:“敏哥,别让我们难做好不好?再等一会儿,源叔就来了,你想去哪儿都行。这事我们实在做不了主,对不起……”
洛敏站在那里,心神不属地偏着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硬闯。
周屿将他搂住,轻声地安慰着:“阿敏,再等等,冷静,冷静。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