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宇拿出两张大钞塞进他的裤腰,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笑道:“宝贝,跳得真美。”虽然是调戏,却只觉得明朗,一点也没有猥琐的感觉。
那个男孩子似乎一怔,仿佛对他大起好感,一直在他面前舞蹈,竟然不再往旁边移动。
凌子寒身旁的男人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顿时不耐烦起来,骂道:“小浪货,见了小白脸就他妈挪不动了吗?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那个男孩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惧色,赶紧起身,舞了过去。
凌子寒微微侧身,冷冷地看向旁边。
那是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皮肤黝黑,浑身都是纠结的肌肉,在这种热带国家很难看到那样的身坯,确实让人望而生畏。他前面的台子上放着很多喝空了的啤酒瓶,这时手上还拿着一瓶。看他脸上的神情,显然已经喝得半醉了。
那个男孩战战兢兢地舞到他面前,他一伸手就将那个少年抓了过来,顺手把几张钞票塞进他的裤腰,另一只手已经在他身上揉搓起来。
那个男孩努力挣扎着,嘴里低声说道:“先生,先生,我们不能这样做的,请您放开我。”
“什么不能这样做?”那人张开酒气乱喷的大嘴,在他脸上一阵啃咬。“你们还不就是卖的?开个价吧。”
“不是的。”那个男孩努力想挣开,口中低声下气地说。“先生,我们只跳舞,不是MB。对不起,请您放开我。”
“嘁,不就是舞男嘛?不是出来卖的是什么?”那男人声如洪钟,力大无穷,一边乱吻乱咬,一边上下其手,场面愈来愈淫猥。
凌子寒和卫天宇本就打算伺机闹点事出来,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时那男人动作很大,已经撞上凌子寒好几次,凌子寒立刻便发作起来,冷冷地说:“你他妈要发情也滚远点,别他妈碰我。”
那男人听了,当即转过头来,大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恶狠狠地道:“你说什么?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凌子寒面如寒霜,冷冰冰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他妈要发情也滚远点,别他妈碰我。”
那男人将怀中被揉搓得不成形状的男孩往台上一扔,挺直了壮硕的身体,逼近凌子寒,脸上满是邪气的笑:“说实话,你这一张小脸长得还真是标致,跟那个小贱货一比,我还中意你一些,不如跟了我吧。陪老子一夜要多少?你开个价。
他的话音刚落,凌子寒已经举起手中的酒瓶挥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响,那只酒瓶在那个大汉的头上裂成碎片,一时间酒花四溅,玻璃乱飞,随即便看见那人的额头上流下几缕鲜血。
凌子寒冷笑:“你他妈敢惹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卫天宇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消失。他站起身来往外移了两步,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却是一声不吭。
那个大汉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公然拿酒瓶干他,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才勃然大怒,忽然从腰间拔出枪来,指向凌子寒。
凌子寒猛地侧身,飞腿踢去。那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凌子寒把枪踢飞。
凌子寒微一收腿,旋即又踢了出去,正中他的胸口,力道极大,犹如一柄尖镐狠狠地砸过去,痛得那个大汉狂吼一声,顿时弯下腰,将刚才喝进去的一肚子酒全都吐了出来。
那大汉身后的几个人立刻大叫着涌了上来,有的拿着酒瓶,有的拿着尖刀,有的举着手枪。
凌子寒飞身跃起,步履轻盈,身手灵活,一瞬间仿佛是来自黑暗的精灵,犹如一缕轻烟般,几乎是脚不沾地地穿行在几人之间,快如闪电般地拳打、脚踢、肘撞,顷刻间就把几个粗豪的男人撂倒在地。不时地听到酒瓶坠地的“哗啦”声,以及那些人被打之后的闷哼。
那个为首的大汉差不多吐完了,刚刚直起身来,正要握拳打去,凌子寒刷地抽出枪来,指住了他的头。
那个大汉顿时站住,不敢再动。
凌子寒的脸上仍然是冷冷的神情,连一丝杀机都没有,却让那个壮硕的汉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第三部 红色勇气 10
其他客人一见这边开战,立刻便退了开去,原本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的地方忽然出现一大块空地,桌椅东倒西歪,满地的碎玻璃,还有几个倒在那里哼哼唧唧的人,在这些东西之间,站着那个标致的黑衣青年,用枪指着另一个长得极为健壮的大汉。整个场景仿佛电影一样,十分戏剧化,可却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因为从那个持枪的年轻人身上正散发出来一丝丝冰冷的气息,令人颤栗。
卫天宇懒懒地重新坐下,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道:“服务生,把那些打坏的东西算一算,我们全额赔偿。”
“不必了。”一个笑笑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慕沙兄和秋哥大驾光临,那是康某的福气,打坏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哪儿谈得上赔字?”
卫天宇缓缓地转过头去,慢条斯理地笑道:“原来是康先生,幸会,幸会。怎么?这儿是你的场子?”
“是啊,正是区区在下的一个小生意。”康明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笑容可掬地对凌子寒说。“秋哥,他得罪了你,原是死有余辜,不过,他既然来这里消费,那就是我的客人,还望秋哥给个面子,放了他。”
康明旁边的袁沙也笑着走了过来,殷勤地笑着说:“是啊,秋哥,这位是昌哥,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秋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卫天宇便在一旁温和地劝解道:“算了,小秋,既然明哥发话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凌子寒这才收起了手上的改装克洛格手枪,退到了一边。他的脸仍然冷冷地板着,凌厉地扫了康明一眼,显然对他的印象很坏,但仍然没有吭声。
被凌子寒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大汉看着袁沙,悻悻地说:“怎么回事,沙哥?这小子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你们的场子里拔枪,简直是没把明哥放在眼里嘛。”
袁沙嘿嘿笑着,凑近了他,轻声问道:“听过‘灵鬼双杀’吗?”
那个大汉顿时色变,不由得看了一眼斜倚在台边的凌子寒。
袁沙淡淡一笑,对他低低地说:“你竟然敢调戏鬼秋,让人佩服。”
那个大汉顿时浑身冒汗,面如土色。他的脸垂了下来,眼角睨着凌子寒,惊愕地问道:“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鬼秋?”
袁沙沉沉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那个大汉又瞄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卫天宇,悄声问:“那他是……灵沙?”
袁沙又点了点头。
那人脸上的汗更多了,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
袁沙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一个离文明世界异常遥远的山洞里看到的那血腥一幕,当然十分同情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事实上,别看他瞧着膀阔腰圆凶神恶煞的,那个身材修长相貌清秀的年轻人想要灭了他那不大不小的帮派,实在是易如反掌。
康明慢悠悠地走过来,对卫天宇笑道:“慕沙,我们到楼上坐坐吧,这儿太吵,空气也不好,别闷坏了你们。我楼上有几个标致的孩子,你们可以随便挑。”
卫天宇略微有些不安,看了一眼凌子寒,温和地笑着,委婉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小秋只是出来走走,听人说金城是溪罗最大最好的会所,这才过来散散心,真不知道是明哥的场子,不然也不会来打扰的。”
“这算什么打扰?你们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我只会感到荣幸。”康明大度地笑着。“慕哥是不是怕我记着以前的那点小恩怨,会暗算秋哥?放心吧,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都已经忘了,还望二位也别放在心上。说实话,我是很想跟二位交个朋友的,不知二位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卫天宇耸了耸肩,看向凌子寒,轻轻地问:“怎么样?小秋,你看呢?”
凌子寒想了片刻,才淡淡地点了点头,却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在台上发呆的那个男孩子。
康明察言观色,立刻说道:“小玉,秋哥看上你了,还不谢谢秋哥。”
袁沙马上推波助澜,笑道:“是啊,小玉,这可是你天大的造化,赶紧去换衣服,上楼来侍候秋哥。”
那个极美丽的男孩子看了凌子寒一眼,马上垂下眼帘,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往更衣室跑去。
卫天宇放下酒瓶,笑嘻嘻地走向康明。
康明立刻带着他和凌子寒离开大厅,乘电梯上了五楼。
那个僵立了半天的大汉这时才渐渐回了魂。他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同伴,转身便走,径直出了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地上的碎玻璃被清扫干净,倒下的桌椅都被扶了起来,音乐继续响起,美丽的男孩妖娆地重新起舞,那些客人们再次围向台边,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美人艳舞,不时地讨论着刚才的小插曲,对那个在五梅帮的地盘上打人、拔枪却没有被收拾,反而让帮主康明和师爷袁沙亲自出面,着意结纳的年轻人非常感兴趣,纷纷猜测着那两个英俊青年的身份。
相对于一楼的热闹喧哗,五楼显得十分安静优雅,宽敞的走廊上铺着松软的羊毛地毯,两旁的墙上满是各种各样的雕塑,清一色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那些男子都有着健美的身材、俊美的面容,静静地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让从中走过的客人感到赏心悦目,非常放松。
康明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很大的包间,里面的装修、家具等等都是法式的风格,这实际上是一个豪华套房,外面的厅里可以喝茶、聊天、唱歌、跳舞、看电视、上网,里面有大床,配备有吧台、按摩浴池和可以干蒸、湿蒸的两个桑拿房,总之,客人可以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享受。
当然,除了这些硬件外,“软件”也是第一流的。他们刚刚进房间,便有几个美少年鱼贯而入,静静地站在门边,等着客人挑选。
康明对卫天宇笑道:“慕哥,你先挑吧。”
卫天宇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那几个男孩子,对一个漂亮得耀眼的少年指了一下,笑着说:“就是他吧。”
“慕哥真是好眼光,他可是我们金城的头牌。”康明对那个孩子一摆头。“小锦,过来,好好侍候慕哥。”
那个男孩子立刻走过来,坐到卫天宇身旁,温婉地说:“慕哥,请多关照。”
卫天宇温和地对他笑了笑,问他:“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