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宇呆在那里,几乎不会动了。凌子寒无限温存地与他缠绵良久,然后做出了让他更加吃惊的事。他缓慢而坚决地进入了卫天宇的身体。
十年了,卫天宇从来没敢想过这一生还能重新拥有这样的幸福。感受着爱人温柔而坚定地推进、冲撞,他忽然热泪盈眶。
凌子寒俯身抱住他,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耳边轻声说:“天宇,我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是你创造了奇迹,不是我。如果没有你,就会有今天的我。我爱你,永远。”
卫天宇泪如泉涌,紧紧拥抱着他,激动地说:“子寒,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陪在你身边是我最大的快乐。我也爱你,生生世世,永远不变。”
巨大的欢乐包围着他们,甜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凌子寒激情四溢,带着卫天宇在天地间自由飞翔,时而攀上壮丽的高峰,时而滑下甜美的深谷,在令人眩晕的旋风里飘荡升腾,在波澜起伏的海洋里欢畅遨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中沉醉。
激情中,凌子寒碰到了床头的一个开关,隐隐的有歌声从墙上的音响里飘出。伴着外面一波一波的潮音,一缕纯净清亮的男声吟唱出款款深情。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无怨无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并肩》(卫寒)
第一代银翼猎手只有八个人,卫天宇与游弋、罗衣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组成一个秘密行动小组,前赴南美执行任务。行动成功后,他们在当地分手,各自辗转回国。
卫天宇今年二十四岁,同时具有中国和阿拉伯血统,有着鲜明的轮廓线条,微褐的肤色和一双微微泛蓝的眼睛,看上去风度翩翩,斯文优雅。他以游客身份进入南美,现在也就顺理成章地以游客身份离开。
整个南美在二十多年前结成联盟,就如欧盟一样,通用货币,互免签证。其它地区的人只要得到其中一国的签证,便可以自由地在南美地区行走。
卫天宇在阿根廷入境,经玻利维亚到秘鲁,易容换装后进入厄瓜多尔,与游弋和罗衣会合后展开行动,然后撤至哥伦比亚,再改回原来的装束和容貌,经委内瑞拉到巴西,从里约热内卢飞罗马,随即换护照换装改容,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公司白领,提着手提电脑从容登机,直飞香港。
坐在宽大的机舱里,他打开计算机,煞有介事地查询全球各大股市行情,又浏览时事要闻,再进入邮箱,收信发信,然后才关上计算机,闭目养神。
他已接到总部给他的指令,要他在香港接应自B国返回的“春风小组”。
这个小组的行动是什么,他不知道,组员有哪些,他也不清楚,指令只告诉他,组长是吕鑫,他只需要和吕鑫联系,听从调遣。
由老板亲自带队,可见非同小可。
既然这个任务这么重要。老大应该也会参与其中吧。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凌子寒地模样。
认识他地时候。他们地这位老大才十一岁。至今已经六年多了。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而那个非凡地人从一个小小孩童长成了英俊少年。只是更加沉稳。更加镇定。也更加出色。他对那个比其它猎手都年轻却最优秀地孩子心仪已久。然而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地。却已无从忆起。
回忆着几年来地点点滴滴。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降落。卫天宇提着小小地旅行箱出了机舱门。从容走过登机廊桥。潇洒地走出候机大楼。却没有离开。而是很自然地拐了个弯。上了自动扶梯。坐到二楼地咖啡厅里。要了一杯红茶。然后拿出计算机。通过秘密信道。接通了吕鑫地电话。
非洲金太阳集团地商务机正飞过南海上空。吕鑫清晰明确地让他到机场地尧记牛肉面馆去。找那儿地老板乔先生。对上接头暗号后。就跟着那人走。他会安排卫天宇进到机场里面。成为一架商务机地飞行员。
卫天宇凝神听着他的交代,感觉没有任何问题,便说了声“明白”,随即挂上电话。
一切都很顺利,那家面馆的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满脸笑容,姿态油滑,是典型的小商人模样。他与卫天宇对上暗号后,便笑眯眯地道:“张先生,上次你让我买的那个基金,现在都涨了一倍多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卫天宇带了点降尊纡贵的礼貌,微笑着说:“那不算什么。那只基金的涨势仍然看好,你先不要卖,等我看看情形,叫你卖你再出手。”
“那是,那是。”那位面馆老板喜得满面红光,边说边殷勤地陪着他走了。
两人拐弯抹角,卫天宇很快被带进了一间贵宾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面馆老板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卫天宇便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机场。一架架飞机不断滑上跑道,随即腾空而起,直上云霄,也有一架接一架的飞机陆续降落,从跑道上向这边滑行。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天蓝色制服的机场地勤小组微笑着走进来,礼貌地对他说:“曾先生,您的飞机已经检修完毕,您可以登机,做起飞前的准备工作了。”
卫天宇笑着点头:“谢谢。”便提起箱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那位小姐带他走出门,向前几步,沿着楼梯走上登机廊桥。她微笑着示意卫天宇走进那架轻型商务飞机,自己便守在了舱门前。
卫天宇径直走进驾驶舱,打开通信频道,然后熟练地检查着各种仪器仪表,确认一切正常,便拿出手机,给吕鑫发了一个信号过去。
一分钟后,吕鑫回复了一个信号过来,卫天宇看过后,便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已经黑尽,“春风小组”乘坐的商务飞机终于抵达香港,降落后徐徐滑到贵宾专用的登机廊桥前停下。
应邀来香港考察并进行商务洽谈的尼日利亚金太阳集团的董事长于伽走了出来,他的随员络绎不绝地跟在后面。
这里与普通的廊桥不一样,外面不是透明的玻璃,而是结实的不锈钢板,不仅可以阻隔人们的视线,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有人在外面实施暗杀。
于伽大步向前,中途没有停留过,他的随员中有几个人却在前面的一个登机口拐了弯,急步走过廊桥,进入停在那里的商务飞机。
守在门口的小组就如接待普通的贵宾一般,礼貌周到地微笑,轻言细语地说“你好”,然后目送他们全部登上飞机。
机上有两名空中小姐和一名空中少爷,领着他们到座位上坐好,然后动作麻利地关上机舱门。
卫天宇便向塔台请求起飞,很快,机场指挥塔便发出指令,同意他起飞。
罗瀚钻进驾驶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卫天宇操纵着飞机驶向跑道,随即加速,然后腾空而起,沿着指定的航线拐了个大弯,并不断升空,直到八千米的高空中才改成平飞,并将驾驶仪调成自动驾驶,这才放松下来,转头对罗瀚笑了笑:“还顺利吧?”
“不是很顺利,出了点小岔子。”罗瀚沉声道。“老大陷在那边了,没能出来。”
卫天宇心里一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罗瀚的神情,琢磨着此事的严重程度,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老大怎么了?有危险吗?”
罗瀚的心情显然也不好,但他是猎手中年龄最大的,做事起来就比较沉稳。他努力保持冷静,缓缓地道:“我们在行动中出了点问题,老大奉命南下增援。他一个人拖住了B国的大批警察,掩护我们安全离开。他现在或许正在设法脱身,到底有没有危险,情形怎样,我们目前还不清楚。”
卫天宇的心有些乱了。
自他们这八个猎手开始进行训练到两年前陆续出来执行任务,他们中还没有人出过危险,甚至连受伤的事都极为少见。这一次,没想到会是他们的老大遇险,而且听罗瀚的话,似乎情况不太乐观。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终于抑制住起身去问吕鑫的冲动。看着窗外无垠的蓝天以及朵朵白云下辽阔的大地,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忽然暗下决心,如果回北京后仍未得到凌子寒的消息,那无论如何也要悄悄去B国一趟,即使为此背上处分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的时候,卫天宇一直呆在驾驶舱里,没有离开。他专注于自己现在的工作,不不再分心去想别的。
三个小时后,他们的飞机在北京的南苑机场降落。已经有车队等在那里,等到飞机停稳,吕鑫便带着接应过来的人离开了。
至此,“春风行动”胜利结束。
卫天宇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内容,更不清楚他们接来的人是谁,这些不是他该问的,他也没有兴趣。他现在惟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老大的安危。
卫天宇看着几辆车绕过机头,向机场外驶去,这才转头问罗瀚:“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罗瀚起身走了出去,卫天宇跟在他身后。
索朗卓玛和梅林还坐在窗边,神色都有些黯然。梅林抬手抹了抹脸,忽然说:“我想回去,看看老大怎么样了。”
“老板叫我们回总部待命,应该还有工作要交给我们做。”索郎卓玛冷静地道。“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我想,老板很可能安排了人接应老大,我们最好等到明天,看B国那边的新闻以及我们得到的最新情报,再做打算。”
“这样最好。”罗瀚立刻点头。“南港现在肯定已经是军警戒严,美方也不会闲着,CIA绝对行动起来了,我们这时候进去,其实起不了太大作用。先回总部吧,查看一下那边的情形再说。”
卫天宇虽然着急,却也明白他们说得是对的,便拍了拍梅林的肩:“小梅,别冲动,我们先回去。”
梅林看了他一眼,愧疚地说:“这次都怪我。”
罗瀚微笑着安慰他:“好了,你也别学祥林嫂了。这事也不能怪你,老板都说让你以后注意就行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走吧,我们快点赶回去,看看能不能帮到老大。”
梅林一听,立刻从座位上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舷梯。
以前,凌子寒出去执行任务时,卫天宇是他的搭档,罗瀚和索朗卓玛都觉得这些的前因后果应该跟他说一下,便趁梅林下去了,简单地将事情始末告诉了他。卫天宇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与其它人一样,他知道梅林确实犯了错误,但这个孩子仅比凌子寒大两岁,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遇到那种情况,激于义愤,下手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的。
三个人很快下了飞机。梅林已经上了留给他们地车。待三人上车。便立刻开出了机场。
沿着高速公路。梅林向西郊外地总部飞驰。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回去。
卫天宇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掏出自己地计算机来。就在车上操作。既然凌子寒目前地情况很危险。那自己就更要谨慎。不能有丝毫可能危及到他地行为。
车里很静。四个人都没吭声。全都看着车窗外地夜色。耳边只听到车轮辗过水泥路面地唰唰声。
很快。他们来到位于北京西五环之外地总部。
其它四名猎手都在外面执行任务。他们地老板吕鑫在“鹫塔”。总部地核心区此时空无一人。寂静一片。
卫天宇坐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打开呈环形的大屏幕计算机,立刻操作起来。
罗瀚也打开计算机,一边操作一边说:“老大在南港闹出的事很大,媒体一定会一窝蜂地赶去搞现场报导,即使被警方拦住,但应该能从他们的新闻中推测出老大目前的方位。”
“对。”卫天宇心急如焚,根本无暇多说,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命令。
很快,B国最着名的蓝色海洋电视新闻网便打开了,头条新闻有两条在不时转换,一是独立党主席金成茂在溪罗发表演讲时被远距离射杀,二是南港出现悍匪,正与大批警察展开激烈枪战。
卫天宇点击第二条新闻,进入相关的专题报导。
那上面的标题新闻随时在更改,始终配合着他们的前方记者得到的最新情况。
卫天宇一目十行地看着那些长篇大论里的关键词,“警方估计悍匪至少有三人以上”,“已将其围困在长山地区”,“警方已加派人手,并送去了上万发子弹”……
他立刻查找此时在南港上空的卫星。不管是哪国的,无论是什么用途,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侵入,利用卫星上的勘测系统进行观察。
很快,他找到了两颗,一颗是欧洲发射的资源卫星,另一颗是中国的气象卫星。他选择了资源卫星,然后巧妙地进入它的计算机系统。不到一分钟,各种图像和数据便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出现在他的计算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