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太巧了啊。
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气氛好像很沉重,没有人肯说话。
屋里现在太安静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暗三的消息,突然太过震惊,还是其他。
暗三看着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说。可是,他想了想,如果不说的话,后果好像更严重。所以,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准备豁出去了。
暗三声音微颤,小声说道:“属下还有一件事要说。”
萧裕冷漠的看着暗三,淡淡的道:“还有什么事?”
暗三皱了皱眉,忐忑的道:“圣子怕是要过来,他说,他怕您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件事。”
暗三看着萧裕脸色越来越差,连忙开口解释道:“圣子是自己私下来的,并未告知他人,没有别人知道。”
萧裕冷冷一笑,看着暗三目露失望,问道:“他什么时候到?”
暗三强顶着萧裕的气势,缓缓的说道:“算起来,怕这几日就要到了。”
萧裕稍微掩饰了下不满,完全无视了暗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再抬头的他神情冷漠,漆黑的眸中如同深渊,满是神秘莫测。
过了片刻……
他低沉道:“下去吧。”
暗一和暗三听此,很识相的出了屋子。
君衍看着现在的萧裕,突然感觉有一些陌生。
现在的萧裕让人有些害怕,也让人有些心疼。他静静的看着萧裕,没有开口说话。
他猜想应是与暗三刚刚说的那番话有关,可是萧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萧裕此时正想着现在的情况,本来扶风镇的事就有些诡异,却……
夜星觅不好好的当他的蛊族圣子,偏要不知死活的过来。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就稍稍释然了自己的不解。
君衍则很是好奇那个圣子,他自然是知晓南疆圣子的。
不过,这次的蛊当真那么难解吗?
真的,必须那个圣子亲自出手吗?
……
在君衍好奇的同时,萧裕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小衍,你觉得这蛊会是何人所下?”
君衍想了想,淡声回道:“这下蛊之人定是对蛊研究颇深,还可能对扶风镇的百姓有敌意,又或者是对南疆或者皇上有敌意。”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怀疑,可是还是不愿相信那个怀疑,那个怀疑当真是……
萧裕眸光微闪,平静的问道:“此话何意?”
你的话里好像带着些不确定的感觉,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有着关系吗?
我害怕有人会伤到你,想要好好的保护你,不敢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像是看出了萧裕的疑惑,君衍轻声解释道:“那人很可能是,因恨生怨才下此蛊。表面上是要置那些人于死地,却又留了一线隐约可见的生机。而且,扶风镇之事几乎人尽皆知,恐怕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了。如若解决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引起朝堂动荡。那人的目的很可能不在百姓,而是在这……”
萧裕愣了一下,轻声回道:“的确如此,那人对百姓有敌意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对南疆和皇室有几分。南疆和皇室可以说是一体,这下蛊人的身份倒是有些有趣。”
君衍的心里有些慌乱,面上仍是强装平静,回道:“此人确是身份可疑,更重要的是此举的真正意图,我们也不知此人究竟想要为何。如若对方当真是敌非友,那可能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萧裕没有开口说话,反而看向了身旁的君衍,眼里也带上了一些无奈。
他很怕那人跟十四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还怕那人就是造成那件事情的那人,更怕那人会再次伤害到他的小衍。
那时的他知道那件事情之后,立刻翻遍了整个摄政王府,甚至还走遍了整个京城,可是还是找不到小衍的踪迹。
他还突然变了一幅样子,甚至还诡异的起了一丝杀心,想要把伤害过小衍的人都杀了。
真的,这是真的,当年那个想要爱护小衍的裕哥哥已经长大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暗一和暗三,也正在说着什么话。
“暗三啊,夜家那边肯放人了?!”
“呵呵,还谈什么放不放人,夜家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的着圣子。”
“夜家那些人,又惹到圣子了?”
“跟你说啊,我和暗四前往南疆请教圣子时,就是请教扶风镇这蛊的时候,圣子浑身上下的那气势,比咱们主子还要厉害几分,反正我是一秒都不敢多呆。”
“我还有几分好奇的,你们如何想起去南疆找圣子了?这扶风镇离南疆也是不近的,怎就跑去了南疆那地方?”
“你以为我想去啊,主子派我过来查探,特地这般吩咐我的。如果是忘忧蛊就算了,我倒还能应付,可是又不像是啊,只能去南疆跑一趟了。”
“那圣子又为何要来?”
“你问我、我问谁啊,圣子也不是好惹的。他执意要来,我又拦不住。”
“……”
“……”
……
这日晚上,萧裕又赖到了君衍的房里。
具体的过程不是很好,那就是萧裕被君衍打了,但是最后结果是好的。
这几日,萧裕和君衍啊,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稍稍的提醒一下,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睡,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的。
因为君衍不喝酒的时候十分冷静,所以萧裕不敢对君衍动手动脚了。
可是,萧裕的确没有再动手动脚,却开始……
萧裕今晚又准备偷偷摸摸爬上君衍的床,可还没爬上床就被君衍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然后,萧裕左边的脸就变得有些微红,和右边的脸相比、甚是明显。
然后借着晚上的月光,二人便……
君衍极为平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这左脸有些微红的人,无奈道:“皇上莫不是还有半夜爬别人床的习惯?”
萧裕摆出了一副认真乖巧的样子,极为认真的辩解道:“小衍,我没有,我没有的,我绝对没有,我从来不爬别人的床。”
君衍听了以后刚准备说些话,萧裕便又极为自然的开口道:“我只爬你的床!”
有些愣愣的君衍:“……”
我是在跟你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吗?我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啊?你爬谁的床的问题很重要吗?
你说只爬我的床,那是个什么意思?
萧裕看君衍愣了一下,立刻带了几分委屈,还很有心机的说道:“我的床坏了,暗三说已经没有其他空房间了,我、我现在没有地方睡了。”
给皇上安排房间的暗三,突然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无辜的暗三还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很想说:主子,您的床怎么坏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其他空房间了?如果没有空房间的话,那给圣子安排的房间是什么?
而萧裕和君衍这边。
君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很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萧裕。
萧裕却没有丝毫觉悟,脸上含笑的看着君衍,还小声解释道:“我怕把你吵醒,所以就自己过来了,应该没有吵到你吧。”
我真的是怕把你吵醒,所以才这般小心行事的,只是好像还是把你吵醒了。
君衍则勾唇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皇上当真是怕把我吵醒?这般小心的翻窗而进,的确是没有把我吵醒,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呢。”
萧裕满脸的认真,继续小声辩解道:“当真是怕把你吵醒才翻窗的,我真的打不开屋子的门,所以就只能翻窗了,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
他肯定不会承认的,肯定不会承认的。他怕他走正门进来,连小衍的床边都摸不着,更别提睡到那边的床上了。
屋子的门(极为无辜、心里难受):我怎么不知道我打不开,我不是稍微用力就能推开的吗?
门压根没有上锁,君衍心里很清楚,却还是没有拆穿萧裕。
君衍看了看萧裕,决定不再追问了,然后便又躺到了床上。
萧裕见此,立刻起身把窗户关好,还特意把房间的门关紧,然后就快速的爬上了床。
萧裕直接躺到了君衍身边,特地贴近了君衍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缓缓吐出。
那气息在君衍的耳边不停的纠缠,他还温柔而宠溺的道:“小衍……小衍……”
君衍很想把萧裕推开,可是他已经推不开了!
君衍的内心:你紧紧的抱着我干嘛?你睡觉就好好睡觉啊?为什么还要抓着我的手?你凑到我耳边干什么?你真的是……
君衍的房间内是这般的景象,而外边的景象则是这般不同的。
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些事情的暗六,吓的那叫一个心疼、心疼的啊。
那事情就是萧裕和君衍的举动,君衍似乎重重的打了萧裕一巴掌。
然后啊,萧裕的左脸好似有了些显眼的红痕,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乖巧,乖巧的半蹲在君衍的身前。
在看到那事情以后,暗六仿佛条件反射似的,他连忙跑到了那边的暗四的身边,还极为大声的喊道:“暗四,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主子出事了!”
暗四正在吃东西,猛然听到暗六的话,顿时懵了,不解的问道:“不好了?出事了?主子出事了啊?出什么事了?”
这么多人在保护着主子,主子还能出什么事啊?
不应该的啊,暗六的话是……
暗六皱了皱眉,无奈的说道:“你快点跟我过来啊,我一句话说不清楚,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然后,暗六就拉着暗四去了君衍的房间外,想让暗四看看刚刚的那件事。
暗四只能跟着暗六跑了过去,却什么不妥之处也没发现,他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出事了啊?”
暗六指着房内,担忧的说道:“你快看主子的脸,主子被人给打了!哎,窗户怎么就关上了?我刚刚明明看到的,主子就在君衍公子房里,肯定被君衍公子给打了。”
暗四看着眼前这像个傻子似的人,无奈的笑了笑,轻笑着解释道:“暗六啊,你也不想想,主子那么厉害,他若不愿意,谁又能打他?”
暗六一听,小声说道:“也是啊,难不成,主子有受虐倾向?”
难怪主子对他们那么严厉……
不对啊,主子有受虐倾向,不是应该对自己严厉吗?
暗四见他这样,连忙急声说道:“暗六啊,你可别再说了。你再说,我就要怀疑,你有受虐倾向了。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可能不怎么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好像是啊。”暗六想了想,又认真的道:“我、没有受虐倾向。”
暗四看着暗六,满是说不出的无奈。
暗阁里的人啊,骨子里都是冷酷无情的,可偏偏出了这么个“异类”。
十几年来,从未动手杀过人,简直单纯的就像个孩子。除了制毒,就是看跟毒有关的书。
不过仔细一想,他好像也只有在制毒的时候,身上才会带着一丝无情。其他的时候,完全就是天真的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母蛊、子蛊为一体的忘忧蛊,完全是由本人编造出来的,可能不是特别的符合事实,但希望大家不要去深究了。
其实那时的萧裕,也真的很无助啊,翻遍了王府,走遍了京城,却还是找不到。更重要的是,那时的萧裕也是个孩子,不过七岁的一个孩子……
* * * * * *
宝贝儿们,看文愉快。
第33章 朋友
翌日清晨。
萧裕和君衍在用早膳,二人之间的气氛啊,真的太“怪异”了。
试问你见过那个皇帝,为了臣子下厨做饭的?试问你见过那个皇帝,会主动给臣子夹菜的?试问你见过那个皇帝,不好好用膳、老是盯着臣子看的?
最重要的是,那臣子是个男子!而且,两人之间怎么就透着一丝诡异呢?
暗阁的人一个传一个,传的越来越邪乎。
早先被萧裕派到扶风镇的那些人:这是我英明神武的主子嘛,我的主子不是冷酷无情的嘛?现在的主子怎么好像那什么,就是一头摇尾巴、求抚摸的大尾巴狼!
跟随萧裕而来扶风镇的那些人:呵呵,在来的路上啊,我们就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我们已经很习惯了,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有什么需要再奇怪的啊!
……
果真如暗三所言,也就只一日后,也正是这日中午,夜星觅便到了扶风镇。
夜星觅确实是很像私下来的,他只带了一个随从就来了。不过似乎也不是多么低调,谁要私下前来会乘这种马车,那可是真的有些奢华的马车啊,这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来了?!
根据暗三之前所说的话,夜星觅一行二人,找到了萧裕他们的落脚之处。
一辆不甚奢华却宽敞舒适的马车停了下来。
“累死我了,终于到了!”
话音才刚刚落下,一袭黑色的身影稳了稳,缓缓走进了院子。
少年一袭黑袍,衣服有些松松垮垮,锁骨也快要露出来了。简直就好像风一吹,那身上的衣服就要被风吹走似的。
他整个人极为妖冶,当真是十分让人惊叹。
如果是别人穿成这样,或许会让人觉得风流至极。可穿在这少年的身上,却平添了几分贵气,那是一种不可及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