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总之,邵凡安下山就是来赚银子的,凑上十两,就够他满山门吃吃喝喝三四个月了。
  这之后,邵凡安在东街上起早贪黑的摆了三四天的摊儿,等兜里的铜板攒够了数儿,他就揣着钱袋子跑了趟钱庄,把身上的铜板全拿出来,连着之前存进去的,一并换成了十两的银票。
  十两银票在他这里可算是一笔大钱了,票子放在钱袋里他还不太放心,怕被偷,自己在那儿左思右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了他前两天刚买的那枚小腰牌的主意。
  那个重华派的仿制腰牌,除了一块写门派名字的小木牌之外,还配了一个手指长短、两指粗细的小竹筒,外头着了墨色,里头是中空的,还有个小木塞子封着顶,也不知道是干吗用的。
  邵凡安想了想,把银票对着叠了几折,然后拿手指搓成一个小卷儿,长短粗细刚刚好能塞进小竹筒里。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这纵然是在归山的路上走背运,遇着手快的偷儿了,也断然没有不摸钱袋摸腰牌的道理吧。
  邵凡安拿着腰牌乐呵呵的往破庙走,心里正寻思着返程归山走哪条路最合适呢,结果伸手一推庙门,里头倏地传出一道破空之声。
  有什么玩意儿直冲面门而来,邵凡安还没看清呢,手比眼睛快,迅速抬手在脸前挡了一把,紧接着他就觉着手背被什么啪的打了一下。
  那猛一下子挨打的劲儿挺大,他攥在手心里的腰牌被打得脱手而出,瞬间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邵凡安心里一个咯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庙里传出一声怒喝:“什么人!”
  邵凡安迎声抬眼一看,破庙里的佛台前杵着个人,白衣锦带,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正怒视着他。
  啧,有点儿眼熟。
  邵凡安愣了愣,慢半拍想过来眼前这人是哪一位了,这不就是头几天跟房梁上耍嘚瑟劲儿的那位小公子吗。
  段……
  他又给忘了,段什么来着?


第三章
  此番出行,段忌尘其实是偷偷溜出来的。
  他想方设法避开了身边人,千寻万选的,好不容易才在郊外找着这么一间废弃的小庙。这地方地处偏僻,他本来还以为绝不会受到打扰,结果刚把那东西取出来,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眼前这个碍事儿的男人就这么一头闯了进来。
  “什么人!”段忌尘简直气急攻心,从佛台上随手摸了颗小石子,回身就是一掷。那闯进来的人似是有些功夫在身,瞬间出手挡开了他丢过去的石子,这一下惹得他气火更旺。
  “谁准你进来的!”段忌尘脸色愈发地冷,言罢,不由分说便向来人展开了攻势。
  邵凡安杵在那儿人都愣了。
  他刚进门手背就挨了下砸,腰牌砸没了,话还没说上一句呢,眼看着又要挨揍。这他总不能傻站着啊,对方攻过来他就躲。左避右闪的,他越躲对方攻势就越狠厉,眼见着这凌空一掌实在避不开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对掌硬接了一下,结果被震得连退了两步,姿态显出狼狈来。
  邵凡安这身功夫算不上多上乘,但平日里也足够用了,在江湖上跑着没吃过几次亏。可他这种摸爬滚打练出来的野路子,到底和人家大门派出身的名门子弟比不了。对方瞧着得比他小上好几岁,这一身内力功底已经和他全然不是一个层级的了。
  “小公子,你总得讲讲理罢。”邵凡安被逼到墙根退无可退,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哪有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你就是想占着这间庙,那总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他趁着躲避的空档,一个转身翻到佛像后面,把自己藏在后面的竹箱笼一把扯了出来,“我早在这里暂住了几日,你就是想……呃……”邵凡安本来顺嘴想说“想住在这里”,后来一想人家这身份打扮的看着也不缺那点儿住宿的钱,临了改了嘴,“你就是想用这地方,总得让我拿走自己东西吧,有话好说啊。”
  “谁跟你有话好说,谁跟你先来后到。”段忌尘本来就是想出手教训这男人一下,结果左击不中右打不着的,惹得他动手动出了真格。他侧起眼,上下扫了扫邵凡安这一身灰扑扑的短衫,又看了眼那一地行囊,冷哼一声,“你一个外乡人,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抢地方,灵昭山下方圆百里,包括这祭阳镇,哪一处不是我重华的领地。”
  邵凡安听得跟心里直翻白眼。
  这话说的,说对不对,说不对倒也勉强算对。这祭阳镇背靠着灵昭山,山上就是名声显赫的重华派。重华作为第一大门派,负责镇守四方安宁,势力范围的确可以说是覆盖极广。但这重华名门正派的,又不是称霸一方的山野土匪,守的该是这一方土地上休养生息的百姓苍生,而不是人家的地。
  难道这一处无人看管的破庙还跟着这小公子姓段不成?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这话在邵凡安心里滚了两圈,还是咽了,他啥也没说,只是看向段忌尘时稍稍皱了皱眉,觉得这小孩儿真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看,性子确实是不太讨喜。
  “看什么看,”段忌尘眯着眼扬了下下巴,口气颇为傲慢,“你还不服——”
  “忌尘。”
  恰在此时,庙外突然传进来一声轻唤,那声音低柔温和,如清泉流水般清澈悦耳。
  邵凡安听见这一声,这才想起来这个不讨喜的小公子叫什么。
  段忌尘则是明显神情一震,下意识朝门口望了一下,又迅速撩了眼佛台的方向。
  下一刻,一位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从庙门外跨步而进。
  “白珏,”段忌尘刚才还满脸傲气呢,这一会儿神情全变了,脸上像是有点儿高兴又有些紧张,三两步凑到青衫男子身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哦,这一位邵凡安也认出来了,姓……姓贺,贺白珏,头两天跟房梁上飞来飞去的另一位。
  “还不是你乱跑,应大哥说怎么都找不到你。”贺白珏说话慢条斯理的,语气也温柔,看上去就是一副性情温和的样子,五官也生得十分精致。
  精致,这词儿拿来形容一位公子可能不太对劲儿,邵凡安胸中墨水少了点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更贴切的词了。他现在离近了看,贺白珏眉眼出尘入画的,确实是生了一张漂亮的脸。
  段忌尘在他旁边,也是外貌极其出众,两位小公子站在一起说话,旁人在一边儿看着就能让人心生愉悦。
  “你再看一眼试试。”兴许是邵凡安的视线太过直白,段忌尘忽然把脸转向他,一脸的怒意:“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
  “忌尘,怎可如此无礼。”贺白珏在后头教训了一句,“不可口出狂言,你忘了上次段伯伯是怎么罚你的了?”
  欸对,邵凡安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嘴巴闭紧了别说话,这位段小公子别说话人还是能看的,一开口立马惹人厌。
  段忌尘在贺白珏面前明显不怎么敢造次,说话音量都没刚才那么大了:“白珏,这个人——”
  “这位公子——”邵凡安感觉这位贺公子应该是能讲道理的,就赶紧插了话,把刚才发生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了一下。贺白珏听完眉毛都皱了起来,转脸让段忌尘道歉,段忌尘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凶狠狠地盯着邵凡安:“我道歉?他也配?”
  邵凡安才懒得在这儿跟小孩儿较劲呢,他就想赶快找到腰牌,然后带着行李立马走人。他摆了摆手,说了句不必,转身就弯腰往地上一蹲。另一边,贺白珏带着段忌尘往外庙外走,段忌尘脸上明晃晃写着不乐意,但还是跟着一起走了,走之前还往某个角落飞快地瞥了一眼。
  那两位前脚一走,邵凡安后脚就找到了腰牌。小玩意儿就在佛台底下,可能是刚才让他一甩手甩进来的,他蹲下去伸手一摸就摸到了。
  邵凡安心里这才算踏实下来,他手脚麻利儿的收好行李,腰牌别在腰带上,竹箱笼往背上一背,抬起脚就走,生怕慢上一会儿就又撞见那位坏脾气的小阎王。
  邵凡安连跑带赶的,一口气闷头走了得有一个多时辰。
  路上经过个茶摊,他觉出口渴来,便摸了个铜板进去喝几口茶。
  坐在茶棚子里歇脚时,邵凡安习惯性的往腰上摸了把腰牌,主要是确认一下它还在不在。结果不摸不要紧,这一摸就摸出问题来了。
  小腰牌好像不太对劲啊,不知为啥,手感不一样了,掂着也像是比之前沉手。
  邵凡安愣了一下,赶紧把腰牌取下来,然后把小竹筒的盖子给打开了。
  这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光线不太好,他眯缝着眼睛朝里瞄了一眼,里头似乎是空的。他心里顿时紧巴了一下,伸手进去摸摸,里头真的是空的,啥都没有。
  他银票呢???
  邵凡安倒抽了口凉气,手指在里头瞎搅和两下,这下子彻底摸出来了,手感完全不同的,这就不是他那个小牌子!
  糟了!
  邵凡安一下子急了,把手指从小竹筒里抽出来,结果抽出来时,他指尖突然疼了一下,跟被针扎了似的,疼得还挺厉害。
  邵凡安咝了一声,把手拿出来在眼前晃了一下,没看到伤口。
  他没在意,他那时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弄丢的银票上了,哪儿还有闲心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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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中啦


第四章
  邵凡安之前在大街上买来的假腰牌就是木头的,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木质,但现在这个不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摸着温温凉凉,有点儿沉手,像玉,可似乎又不是是玉,闻起来也跟他那个带了点墨漆味儿的西贝货不一样,这一块牌子是熏过香的。
  这事儿稍一琢磨,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一准儿是拿错了,掉在佛台下头的不是他那个假冒的,而是一块货真价实的重华派腰牌。
  剩下的都不用多想了,真腰牌肯定是段忌尘不小心丢在那里的,邵凡安当初跟庙里着急忙慌的四处寻摸,摸着了也没细看,直接揣腰上就收拾包裹跑路了。
  这谁想到那庙里还居然扔着个真腰牌呢??
  邵凡安脑门直嗡嗡,他这趟下山跑了个把月,赚来的银子几乎在那假牌子里呢,钱不能丢,钱丢了他师弟师妹们在山上等着喝西北风吗?他没招没法儿的,只好抗着行李火急火燎地又往回赶。
  重回破庙,庙里空着,他冲进去,上上下下都给摸了个遍。草席子下头翻了,佛像和墙壁的夹缝看了,连地缝他都寻摸了一边,都没有,他自己那个装着银票的假腰牌,就这么凭空没了。
  邵凡安这会儿不光脑壳嗡嗡了,他都觉出晕来。
  是真晕。
  邵凡安这一路紧赶慢赶,一刻都没得歇脚。他心里头着急上火,满脑子都是腰牌,本来没觉出身上哪里不舒服。可这会儿,他东西找不见,架着胳膊蹲在地上缓了口气,这才慢慢觉出不对劲儿来——他脑壳昏沉,手脚也发虚,有点喘不匀气,心脏还跟胸腔里跳得时轻时重。
  其实他刚才在路上就觉得心跳过急了,但他闷头赶路赶得急,心跳乱了点儿倒也不算奇怪,只是缓到现在,他身体还是这个状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邵凡安皱着眉抹了把脑门,手心里一抹一把潮汗,他撑着膝盖一起身,起来时身体还晃了一下。
  状态确实不太好,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病。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倒霉事儿全赶一块去了。
  邵凡安怀疑他那块假腰牌很有可能在段忌尘手里,对方腰牌丢了不可能不到处找,没准就把他的那块儿假的给捡跑了。邵凡安寻思他怎么也得试着找一找那位段小公子,可这萍水相逢的,他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找人。他仔细琢磨了下,觉着实在不行就先想办法上重华派去问问。
  但今天左右是来不及了,太阳最后的光都快落没了,他总不能大黑天的跑人墙根底下去喊人吧,更何况他身体还不太舒服。
  邵凡安扯了下自己衣领,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觉着胸闷气短,他这个状态也不敢随便住破庙了,就起身去了最近的客栈。
  得亏身上还留了赶路用的盘缠,邵凡安还有余下的铜板能住店。他跟店家要了间最便宜的客房,想了想,又跟店小二要了热水,沐了个热乎乎的浴。原本他想借着热乎气儿解解乏,结果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头,泡完水身上反倒是疲软得厉害,还有点忽冷忽热的意思。
  可能是真要闹病,邵凡安穿上里衣,耷着眼皮把头发擦干了,也没精神再招呼小二进屋把浴桶搬出去了,把身上的被子一裹,闷头就睡。
  这一觉睡不踏实,邵凡安梦见自己空着手回了山上,师弟师妹仰着一颗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他,攥着他衣角喊大师兄,高高兴兴地说大师兄你回来啦。
  梦里的师弟师妹一个个面黄肌瘦,邵凡安在梦里都在埋怨自己,心说大师兄回来管个屁用,钱没回来……
  邵凡安让梦魇住了,沁着一脑门的汗,腿在被子里无意识的蹭来蹭去,呼吸声也重。
  窗外,一道犬型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纸窗上。
  那犬影在外头晃了晃耳朵尖儿,毛茸茸的剪影放大了,看着像是往纸窗这边凑了凑,接着又低头在窗棱上嗅了嗅,嗅完抬起头,便定住不动弹了。它蹲坐在窗外的小台子上,坐了好一会儿,周身忽地像水波一般颤了颤,而后一下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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