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古代架空]——BY:安凃

作者:安凃  录入:02-17

  殷嗣双目失神,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直至跌坐在席间,看着殷离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阿离会是男人?
  光是这么一想,他浑身都打了个寒噤,一股荒谬与恶寒之感直冲颅顶。
  殷离的手被萧沐紧紧攥着,扭头望去,见萧沐正锁眉看着自己,关切问道:“罪证一旦落实,你母妃是不是……”
  这一出明显针对的是怡妃,殷离没想到萧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皇后的目的。
  他是皇子,把他当成公主养大的是他的母妃,一旦揭露他的身份,母妃一定会被按上一个欺君之罪。
  而他也要承担来自萧氏的怒火。
  皇后打的好算盘,这是想一招把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感受到殷离的情绪,萧沐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
  殷离感觉握住自己的指尖攥得更紧了,不由感到一丝慰帖,他微微扬了一下唇,看向萧沐。本想赚一波同情的他,看着萧沐担忧的神色,又舍不得这小呆子担心,便反手拍了拍萧沐的手背道:“别担心,没事的。”
  萧沐虽然不明白都这时候了,为什么殷离还能这么淡定,但他还是安抚道:“别怕,就算是千军万马当前,我也能护住你们。”
  殷离嗤笑了一声,这小呆子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真以为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一剑解决。
  宫廷纷争可是向来杀人不见血的。
  此时云皇后哼笑了一声,“看哪!现在陛下信了吧?”
  隆景帝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他意味深长看一眼皇后,声音沉沉道:“皇后要如何?”
  “陛下若是不信,可让人给殷离验明正身。”
  “皇后!”隆景帝表情一肃,眉心亦拧紧了。
  “陛下。”云皇后见隆景帝这幅表情,心头一沉,切齿痛恨地道:“都到这时候了,您还要护着这对母子吗?”
  云皇后指着怡妃道:“殷离还可以说成是年纪小不懂事,那这个贱人呢?把一名皇子当成公主养大,是何居心?这可是夷族的罪!”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过来,怡妃避无可避,她站起身来,虽然面色惨白,却仍不失端庄地坦然步下阶梯,站定后道:“臣妾有罪,然罪在妾身一人,与离儿无关。”
  她说时也不做解释,兀自拔了簪子抵在咽喉上就要自尽。
  隆景帝见状惊呼:“不要!”
  电光火石之间,萧沐弹指击出一道气劲精准地击落了怡妃手中的簪子,同时殷离一个箭步上前将怡妃护在怀中,喊了一声:“母妃!”这是一幅低沉的男人的嗓音,清晰地传遍殿内。
  场面霎时鸦雀无声。
  须臾后,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喧哗。
  “竟然真是男人!”
  “我们竟然全都没发现,这演得也太好了!”
  “十六年啊,这对母子好能藏!”
  “生了皇子为何还瞒着?简直闻所未闻。”
  亲贵们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落在殷离的身上,殷嗣更是满眼写着疯狂,强烈的反胃感袭来,刺激得他几乎干呕,就连视线都跟着模糊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立于阶下的这对母子身上,无人听见殷嗣正压低了声音,癫狂般地自言自语:“不可能……阿离怎么可能是男人……我的阿离不可能是男人!”
  话落,他忽然起身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指着殷离怒喝:“你到底是谁,说,你把阿离藏哪了!”说时便要冲上前去。
  殷离瞥一眼冲上来的殷嗣,拉着怡妃嫌恶地后退了半步。
  “你们都是骗子!这不可能!”殷嗣还在癫狂呐喊。
  见殷嗣当众失态,隆景帝面如铁青,厉声喝斥:“还不快把太子拖下去!”
  云皇后见儿子这模样也是一惊,“嗣儿,你冷静一点!”
  她生怕殷嗣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喊来侍卫:“快把太子送回东宫!”
  侍卫们七手八脚将殷嗣拖下去,一路上殷嗣还在怒喝:“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骗局!”
  眼见殷嗣被拖走,云皇后捏了把汗,瞥一眼在场众人,见不少人正面露惊疑地望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她眉心蹙起,强作镇定地收拾了面色后,哼笑几声,指着怡妃道:“你欺君罔上,隐瞒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陛下,这种行径绝不能姑息!”
  却见皇帝并不发话,反倒是殷离护在怡妃身旁,率先开口道:“母妃将我扮做女子事出有因,父皇,请容母妃禀明。”
  隆景帝点点头,“怡妃,你说。”
  怡妃本已唇色发白,但看见儿子成竹在胸的模样,才忽地掩面而泣,惨然道:“生产那日,钦天监夜观星象,称我若生出皇子则冲撞紫微,臣妾舍不下腹中胎儿,但更不愿陛下因此受到伤害,一念之差下,才决定将离儿以公主身份养大。”
  怡妃说时,面露凄厉看向云皇后:“皇后娘娘,此事你不是很清楚吗?毕竟这个所谓冲撞紫微的灾星言论,正是你授意钦天监散布的。”
  云皇后闻言瞳孔一缩,厉声怒斥:“你胡说!此事与本宫有何干系?”
  怡妃擦拭着眼角泪水,抽泣道:“当日臣妾还在生产,钦天监不过临产前才刚得出结论,而你却一早就派人守在紫宸殿外,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只待生出个男婴便就地掩埋,我只好当即下令将紫宸殿大门紧闭,苦苦支撑到陛下赶到,你才没机会下手。”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隆景帝眉心都狠狠揪起来了。
  云皇后闻言指着怡妃怒斥:“死到临头你还敢胡乱攀咬,来人,把这对母子拖下去!”
  却见皇帝冷然道:“慢!”
  云皇后看向皇帝,将心中的愤怒敛了敛,做出大义凛然的神色:“陛下,眼下证据确凿,他们母子自知死罪难逃,这才强行狡辩!”
  “让她说下去。”隆景帝此话一出,皇后目光霎时冷凝,露出一丝悲愤来。
  都这个时候了,陛下还在护着那个贱人。
  此时怡妃忽地跪地,悲愤交加地赌咒发誓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受极刑!我母子这么多年来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只想问皇后娘娘一句,为何要如此针对我,针对我的孩子!”
  这一番言论与姿态看得隆景帝更是心疼不已,拳头都攥紧了,看着皇后的目光里添满了嫌恶。
  此时殷离接话道:“儿臣也是至今才得知当年真相,只因近日儿臣收到一封密函,说钦天监当年的天象记录被篡改,才得出儿臣冲撞紫微的命格。”
  “母妃所言是胡乱攀咬,还是确有其事,着钦天监调档一查便知。”
  云皇后目光闪烁了一下,却还是不以为然,正欲开口,便听隆景帝下令:“着钦天监提十六年前天象记档来报。”
  半盏茶后,钦天监两名官员捧着厚厚的档案入得殿中。
  一番询问之后,监正一口咬定没有篡改记录,还下跪叩首义正言辞道:“私自篡改记录乃是重罪,钦天监绝不敢做这等事!”
  监正此言一出,云皇后眉心舒展,得意地扬了一下唇。
  却在此时,监正身后一名主簿忽地上前道:“陛下,臣能证明记录被篡改过。”
  监正瞳孔一缩,震惊看向自己的下属,却见对方摊开档案,指着其中一页道:“每逢天有重大异象,钦天监至少需有连续五日的天象绘图记录,由五官正测定之后,再由监正大人校验结论并最终记档。”
  “可十六年前怡妃娘娘生产那日,档案中却只有冲撞紫微的命格定论,缺失之前数日的绘图记录,这实属不正常。”
  监正闻言,霎时额间冒出一层冷汗,只听那主簿的音量明显抬高了几分:“毕竟绘图记录只归入底档,一般情况下无人查阅,且伪造起来十分费时费神,篡改者投机取巧忽略了这一步,这才留下了漏洞。”
  隆景帝冷声:“监正,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监正闻言噗通一声跪地道:“冤枉啊,此事不是臣干的,当时的主笔不是臣,可能……可能是当时主笔的官员出了岔子……”
  他还想狡辩,却听见殷离沉声道:“篡改皇子命格,这可是夷族的罪,你身为钦天监主官,不论是否由你亲自主笔,你都难辞其咎!”
  监正闻言忽地瘫软在地,求饶道:“陛下,臣有罪!臣也是逼不得已啊!”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隆景帝目光犀利,声音压抑着怒火。
  便见那监正怯怯瞥一眼高阶之人,意味不言而喻,云皇后见状勃然大怒,“你敢污蔑本宫!”
  “下官不敢!”监正吓得瑟瑟发抖,全身匍匐在地,语速极快地道:“确实是皇后娘娘授意我篡改五殿下命格,我被逼得没法子,这才……”
  “本宫岂能容你空口白牙随意污蔑。”云皇后气急,就要唤来侍卫,便听隆景帝道:“污蔑皇后,亦是重罪。”
  “下官万死不敢污蔑皇后娘娘!”监正猛然抬头,忽然瞥见场中矗立着的一个人影,急忙哆嗦着指尖,指着那人影道:“我、我能证明!”
  “是他!前日便是他称自己奉皇后旨意来警告下官,称近日可能会有人把十六年前的案子翻出来,让下官届时务必要守口如瓶,否则,妻儿不保!”
  “陛下,下官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下官的妻儿被这歹人捉走,至今生死不明,求陛下救救下官妻儿!”
  众人顺着监正的手指看去,正看见方才指认殷离的贴身侍卫阿七。
  云皇后先是瞪大了眼,随后不屑道:“荒谬!本宫何时下过这种旨意?再说阿七一个从殷离身旁逃出来的侍卫,本宫怎么可能派他去干这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胡编乱造也要有个限度。”
  阿七神色一凛,坦然下跪驳斥道:“陛下,这位大人气急败坏,攀咬小人,我从未见过他,更休说拿他的妻儿威胁他。”
  “你有!”监正急了,连连冲高阶磕了几个响头,“他前日来钦天监找下官,还给我看了吾妻的发簪,说妻儿都在他手上,我若敢泄露出去半个字,他们……他们的性命就……”
  监正说得涕泗横流,一幅十足的惨样。
  阿七却是神色不变,冷声道:“空口无凭,自然是任由你胡编乱造了。”
  监正闻言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我能证明,他给我看发簪时,掌心有道三寸长的刀疤,我都看见了!陛下着人一看便知!”
  隆景帝挥挥手,两名侍卫便上前将阿七按倒在地,摊开掌心一看,赫然是一道刀疤。
  监正见状,目光一亮,“看呐!臣没有胡说!”
  殷离目光微微眯起,补了一句:“若监正大人没有见过阿七,又怎么会知道他掌心的刀疤呢?”
  云皇后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恶狠狠盯着阿七,怒声:“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阿七被按在地上,瞥一眼皇后,忽然做大义凛然状,“不错,是我威胁了监正,也是我掳走了他的妻儿,一切具是我一时意起,与皇后娘娘无关。”
  云皇后闻言很快就反应过来,阿七这话虽撇清了她,却证明了监正所言不虚。
  那么监正奉她之命篡改天象记录之事便也是真的了。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眸子一转,像是想通了这些关窍,忽然背脊发凉,指着阿七道:“你……你是故意的……”
  阿七的眸底一抹弧光一闪即逝,顶着侍卫的按压直起背脊,语气平淡地道:“皇后娘娘,都是小人办事不利,小人自会伏诛,绝不拖累娘娘。”
  “你胡说!”云皇后气急败坏,对侍卫道:“还不把这奴才拖下去杖杀!”
  此时隆景帝终于开口:“此人胆敢威胁朝廷命官,将他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阿七被拖行时,目光与殷离交汇,殷离看着对方被拖走,收到阿七投来坚定与安抚的眼神,他垂下的双手微微攥起了拳。
  阿七作为污点证人,其罪名必须坐实,如此才能迫使监正说实话,并将皇后牵扯进来。
  殷离暗自把心一沉,转头对高阶上的皇帝道:“既然一切真相大白,还请父皇还母妃与儿臣一个公道!”
  云皇后看着殷离目光里充满了恨意,眼见篡改命数一事已无辩解余地,她索性把心一横,冷笑道:“钦天监篡改了记录那又如何?这也不是怡妃将一介皇子以公主身份养大的理由,混淆皇室血脉,罪无可恕。”
  怡妃仿佛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垂首道:“是,纵使有一万个理由,也不可混淆皇子身份,此事皆因我而起,与离儿无关。”
  见此情形,云皇后目露势在必得之势,却听隆景帝此时忽然起身,对场中众人道:“当年钦天监称离儿若是男子则冲撞紫微,必有大防,这孩子一旦落地便留不得。然虎毒不食子,朕又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这才授意怡妃,将离儿以女子身份养大,以此瞒天过海。”
  “如今既已证实钦天监当年伪造了记录,灾星一说既为无稽之谈,殷离便可以正名了。着今日起昭告天下,恢复殷离五皇子身份。”
  听见这句,一旁观察了许久的萧沐才终于松开了指尖的剑诀,尘埃落定,老婆没事了。
  不仅没事,还终于恢复了身份,再也不用隐瞒天下人。
  不愧是他老婆,整出戏恐怕都是殷离计算好的,请君入瓮,让皇后自动入局,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与殷离互望一眼,彼此投去一个意会的微笑。
  云皇后听闻皇帝此言,竟震惊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颤声道:“陛下……那贱人混淆皇子身份,是您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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