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弃妃后宠冠天下[古代架空]——BY:酒心梅花酥

作者:酒心梅花酥  录入:02-17

  死牢之中,身为左贤王的莫玉深夜来访,竟是劝他屈从莫独,“我们不如联手?七日后你侍寝之夜,我会带左中右三营军变。我答应你,定会留下七千沈家军性命。事成之后你不愿降,我亦不会逼你。”
  沈云棠狠狠瞪了莫玉一眼,“我为何要信你?”
  “你死了无碍。可你父亲的性命、沈家的仇、沈家军的清白,可就再无指望。”莫玉一笑,“素闻你冰雪聪明,不如赌一次?”
  冷漠不失艳丽的眼神,扫过莫玉湛蓝的眼眸,沈云棠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那夜他脱了铠甲,换了为君王侍寝的宇凰宫妃寝衣。温香帐中,莫独看直了眼,摸向他头顶的玉簪,又捏向他的脸,笑得肆意,“想不到你换了这身打扮,简直夺了孤的魂魄。”
  “那七千孤魂野鬼,也该笑得发癫。”他又不忘得意地加了一句,“想不到,堂堂宇凰战神,也会落入孤的圈套。”
  原来前夜,莫独就将七千战俘全部坑杀。
  沈云棠又惊又怒,提前拔出藏在枕下的刀,在床上结果了莫独的性命。
  “杀了孤……你也逃不出孤的掌心!”措不及防,莫独瞪大了眼,笑意却未褪,“方才与孤饮下的合卺酒,早有姑兰国师奉上的秘制蛊毒……”
  那一夜,戎然王庭大帐血流成河。江山易手,异常顺利。
  做了戎然王,莫玉果真信守承诺。沈云棠不愿与戎然为官,莫玉便允他只做自己一人的国师。沈云棠立誓不帮戎然对付宇凰,这三年,二人便只致力统一西域各部。
  只是沈云棠所中蛊毒,却成了未解的谜题。这些年莫玉软硬兼施,送去大量金银,姑兰国师却矢口否认,只字不提解药之事。
  “孤费尽心思,只寻得巫医诊说,毒已入骨髓,云棠只得三年好活。”莫玉叹道,“孤虽发誓,只要有孤在,绝不会让他死。可孤更明白,他总觉是自己害了七千沈家军的性命,早不在意生死……孤要云景的孩子,并非为国事,而是孤的私心!只要有照顾这孩子的心,他总会努力活下去……”
  见云景坐在榻边,低头一言不发,沐凌轩开口道,“你不必再多言。朕和云景的孩子,不是简单的一国储君,不是拿来平衡两国利弊的工具,更不是给他人续命的解药!朕只要他平安康乐地在小景儿和朕的身边长大。治好沈云棠,总归有别的法子!”
  莫玉仍只盯着云景,一声冷笑,“沈云景,你真以为生下这孩子,他就能平安康乐地在宇凰长大?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且不提沈家仍负着叛国通敌的大逆不道之罪,君浅可还是六宫之主,君家会坐视太子之位落到你的肚子里吗?多一个人关怀他,总比多一群人想害他强!”
  “放肆!”狠狠一拍几案,沐凌轩站起身来从案上拔出剑,“朕对你一忍再忍。莫要以为旗开得胜,朕就不会杀你!”
  “给我三天时间。”云景突然静静开了口。
  “小景儿……你……”扭头望向他,沐凌轩目瞪口呆,“不必与他多言!这有何值得深思!”
  猛然抬起那双水润的眸子,云景的口气不容置喙,“陛下,给臣三天时间考虑!”
  “那是朕的孩子!”沐凌轩不愿放弃,“是宇凰的储君,未来四海八荒的帝王!”
  “可他现在在我肚子里!”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云景竟对着莫玉深深执手一揖,“谢大王今日的肺腑之言,更谢过大王这三年对兄长的照料。”
  这才瞥了一眼沐凌轩满是杀意的脸,莫玉一甩袖离去,“孤等着你。”
  空旷的大帐中,又只剩了沐凌轩和云景二人。
  见云景只穿了寝衣,披散着一头青丝,呆呆坐在榻上。两只白皙的脚垂着,竟有些发红,沐凌轩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腿挪到床上,将双足埋在自己怀里暖着。
  “陛下刚涂的蔻丹,恐还没干……”云景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努力调整出一个微笑。
  “天这么冷,当心着凉。”扯了锦被盖上,沐凌轩低声道,“莫要把他方才的话放在心上。朕会想法子救你哥哥……”
  “陛下还记得,方才莫玉说的话?”
  “朕说了。堂堂宇凰王朝,还能寻不出解药么?”
  “臣说的不是这件事!”云景稍稍大了声音,“他说,要联军继续推进姑兰。”
  握住云景发凉的指尖,沐凌轩细细揉搓着,“你身子现在这样,朕不能继续行军打仗……”
  “陛下恐还有别的担忧,”云景抬眸,眼神前所未有地深邃坚定,“到底姑兰是陛下母族。陛下不忍心……”
  沐凌轩站起身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又哪敢细说,自己暗地还与姑兰国师有过所谓“气运之子”的切磋。
  “这是人之常情,陛下不必闪躲。”云景道,“可陛下细想,三年前将宇凰精锐陷入不况之地,全部诛杀。他们又何曾想过,陛下亦流着一半姑兰的血!”
  “更何况,这是兄长的心愿。”他继续道,“莫玉亦明白战事日久,以戎然的国力难以支撑。可他还是坚持要与姑兰作战。臣信他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兄长。”
  “这不是难事。如今两国联军势如破竹,荡平姑兰只需时日。”沐凌轩打断他,“只是你方才为何要答应他……三言两句就能动摇你的心,小景儿还是太轻信于人……”
  “臣没有答应他。”云景的脸上竟洋溢起淡淡笑意,“臣的孩子,无论在哪儿,都是陛下和臣最亲的人。他留在哥哥身边,哥哥定会倾尽全力,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他回到宇凰,便是龙待飞天,宇凰内外万万人都会拭目仰望。哥哥能熬过这三年,定有后福,彼时他亦不会不放孩子回来。”
  心底猛地一颤,沐凌轩抬头,数日来第一次细细打量云景的眼眸。
  竟似绕着云霞一般夺目。
  他双手捧住云景的脸,吻上他的唇。
  缠绵了好一会儿,涎水难以自抑地拉出丝缕,沐凌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朕更是喜欢,这样的小景儿。”抵住云景的额,沐凌轩掀开锦被,又扯开了云景的衣带,“这样甚好。放松一些,更开怀地接受朕的疼爱吧!”
  ◎作者有话说:
  好吧,卡肉了我认。
  所以云景要崛起啦!前头小哭包有多委屈,后头就有多飒。
  那些欺负他的人可要想好后路了(包括狗皇帝hahahahaha)
  而且狗皇帝实际也很宠他吧(所以别骂了别骂了小景儿心领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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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肚里宝宝又闹腾,云景痛得倒在…
  宇凰与戎然联军迅速向西推进,半月有余便占领了大半个姑兰,仅剩西北角一片瘴气缭绕的绿洲,一时难以进攻。
  只是云景头一次见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惨境。难以想象,那些血肉模糊不辨形状的残肢断臂,一个时辰前还是一条条完整鲜活的生命。
  他对着一面燃着火焰的旌旗跪下身子,心底五味陈杂,第一次怀疑自己坚持要沐凌轩征服姑兰,究竟是不是错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身后环上他的肩,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不好好在大帐呆着,跑到这儿做什么。”沐凌轩抵住云景的额头,又垂首浅笑,“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朕带你去看真正好看的?”
  只是沐凌轩似乎对“好看”二字,有着深刻的误解。
  看着宇凰的兵士执剑为尺,让那些被俘的姑兰贵族挨个走过,比剑高的男孩被单独拨作一队。云景正诧异,沐凌轩贴耳相告:“他们都是负隅顽抗、手上染满宇凰兵士鲜血的罪人。明日午时一过,便要在王庭大营门外枭首示众。”
  看着一张张稚气尚存的脸蛋,容貌妖异,五官带着与沐凌轩相似的深邃,都泛着将死的灰白。或绝望痛哭,或恨意难掩,却都是些不过十五岁的孩子。
  十五岁,在古代是可以做爹的年纪,可以拿了武器浴血疆场。可在云景眼里,仍是本该承欢膝下的孩童。毕竟他进公司做练习生那年,也不过十四岁。
  “陛下。”心中颤了一记,云景挽上沐凌轩的臂膀,“能不能……放过他们?”
  沐凌轩一声冷笑,“姑兰不同戎然和莎白,国人不分男女,七岁开始就学射箭杀人,全民皆兵。这次宇凰折损三千兵马才攻下都城,如今只有斩草除根一条路!”
  他的生父,便是自己七岁时就开始手把手教他射箭骑马,才练出五箭同穿靶心的绝技。
  那夜云景睡得格外不安稳。
  他还是威逼利诱小叮咚,花大价钱换了道具,到死牢中将十几名姑兰贵族男童偷偷放了出来。
  立在大漠的圆月之下,云景刚舒了口气,扭头却见沐凌轩披了黑色的常服,在不远处瞪着自己。
  像是偷吃零食被抓包的小老鼠,云景赶紧低了头挪步到沐凌轩身前,挽上他的臂膀,黏腻轻唤,“陛下……怎么没睡?”
  谁料沐凌轩竟甩开他的手,“你人都不见了踪影,朕如何安睡?”
  “陛下莫要生小景儿的气……”云景红着脸揶揄,“留他们性命,大罗神仙观音娘娘定会保佑宇凰繁荣强盛,陛下基业千秋万世……”
  “放了他们,他们就能活命?”沐凌轩嗤笑,“不备四天水粮,飞鸟都不能飞到沙漠另一端。夜间寒冷,又有毒蛇狼枭出没。将方才那些肥美佳肴喂给禽兽,倒是你唯一做的好事。”
  云景脸色煞白,几乎哭出来,“陛下!小景儿错了!求陛下……”
  “你最大的错,朕再说一遍,你不信朕!”沐凌轩脸上怒意浮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朕不止一次说过,何时都信你。可你宁愿去信莫玉,去信沈云棠,却还是对朕遮遮掩掩!”
  沐凌轩的怒意似是颇大,竟不管不顾,扭头便走。
  独自行至一片沙丘之上,遥望天边朗月。他的心底,亦有不可告人的纠结踌躇。
  将姑兰贵族斩尽杀绝,也是担忧自己与姑兰国师关于“气运之子”的密谋,泄入不该知道的人耳中。
  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陛下,夜里天气冷,主子让我给您送衣裳来。”
  略带稚嫩的清亮嗓音,乍然在寂静凄清的荒漠中响起,沐凌轩竟被惊了个机灵。
  扭头只见一名年纪刚过总角,着了宇凰水榭宫裙的小姑娘跪在沙丘上,手里捧着件纯白的狐裘。
  “是小景儿让你来的?”总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沐凌轩眉头微蹙,“朕怎么没见过你?”
  “回陛下的话,奴婢叫忆安,是踏雪宫的人。”忆安答道,“贵妃公子说,前些日子军事繁忙,不敢叨扰陛下。今夜陛下如有空,贵妃公子想与陛下一叙。”
  “真是胡闹。边关凶险,他带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来作甚。”沐凌轩的脸色沉了两分,站起身要走,“夜深了,朕一会儿要回帐。”
  忆安仍跪着巍然不动,脸上竟是平静如水,“恕奴婢斗胆进言。贵妃公子说,陛下见过这字条,再离开不迟。”
  接过纸条展开,沐凌轩顿时脸色大变。
  上头只有四个字。
  【气运之子】
  将带了朱砂字迹的宣纸在掌中碾成粉末,沐凌轩终于仔细打量起忆安,恶狠狠低声道,“你也看过字条?”
  “启禀陛下,贵妃公子说只能陛下看。给奴婢十个脑袋,也不敢多瞧半眼。”
  “但愿你记住自己的话。”
  沐凌轩的齿间咯咯作响。
  他还不死心,又想拿此事威胁朕?
  心中本就纠结惆怅,此刻怒意更旺。沐凌轩本想拂袖离去,又止住脚步。
  云景的身子如今受不得刺激。君浅威胁的不是自己,而是云景的性命,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况小景儿今日不甚听话,是自己宠他太过了。把他晾晾,自省一下也好。
  随了忆安来到君浅的大帐前。沐凌轩听到若有若无的琴音,和着咻咻风声入耳。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如泛在波涛上的月光,皎洁澄澈,流畅曲婉。沐凌轩竟觉异常神清思明,又如高山流水般一见如故。
  奏完一曲。君浅止住手指,抬眸,沐凌轩已立在他身前多时了。
  君浅的神情一如既往地镇静,这才起身行礼,“见陛下龙体甚安,臣亦心安了。”
  “你来这儿这么久,京城的政务怎么办?”沐凌轩的语气比往日缓和了几分,“既见过朕,就早些回去吧。”
  “臣来之前,将礼部户部托付给李大人,吏部工部托付给冯大人,兵部刑部由翊王操持。每四个时辰就有信使往来于官道,京城之事不出三日便可了如指掌。”君浅答道。
  君浅所提之人,无一人是君华的亲信。沐凌轩愣了下,阴冷的眸子流露出一丝赞许,“你处理政事,朕是放一百个心的。”
  君浅坐回焦尾瑶琴前,“陛下还记得方才臣弹奏的曲子,名为何?”
  确实有些耳熟。可沐凌轩蹙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
  “这是臣入宫前,常与陛下弹奏的《高山流水》。”君浅一笑,“皇城东门外有株梅树,陛下那时常与裴英在那儿切磋剑术。只要臣一奏这《高山流水》,臣的手都乏了,你们却能连着比试两个时辰不觉累。”
  沐凌轩一怔。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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