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将他主子立刻治好!”晁忱指了指江大继续道,“其二,治好我岳父的腿!”
巫老闻言顿时皱了皱眉,一个不想治,一个不好治。
“看来老头儿只会故弄玄虚欺负我这样不会内家功夫的人!”
“谁说我只会故弄玄虚?”巫老心知肚明晁忱在激他,偏偏他又吃这一套,嘴巴快过脑子道,“我现在就去治给你瞧瞧!”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晁忱:大过年的我和小盏儿终于团圆了。
佟盏:晁大哥,那我们一起祝福大家兔年大吉!收藏大涨!!
第144章 他命硬的很
巫老先跟着江大去江暮遥那屋看看情况, 晁忱便跟着佟盏去了佟父那屋。
“爹爹,你看谁回来了?”
佟父无精打采地看了眼佟盏,发现后面跟着月余未见的晁忱, 难得地张了张嘴, “是大郎回了啊!回来的好!回来就好!!”
“劳爹牵挂了!您的腿我听小盏儿说过了, 待会儿巫老会再帮你看看,如果他不行我就带你去京城,京城不行我就带你访遍天下名医, 定能找到法子能治好爹的腿!!”
佟父听晁忱这般宽慰他心里很是感动,但一想到他的腿到现在都没啥感觉, 顿时泄了气般地认命道,“爹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咱们就是个种田的泥腿子, 哪里有钱让名医替我看病?再者我也想通了,这大概就是我命中的劫,征兵的时候你替了我去边关,现在老天爷发现了就惩罚我没了条腿,我还能保住性命已然是万幸,你们俩就别再为了我的事劳心劳神了。”
“爹说这话我可就不太愿意听了,咱们是种田的又如何?种田的难道就活该受尽劫难?况且你没把这天下的大夫看遍过, 怎么能说这般气馁的话?”
晁忱见佟父不自觉地摸上左腿,似是毫无知觉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若是换成上辈子的医疗技术或许能很快发现症结, 可在这样落后的医疗世界他忽然有些不敢确定, 可让他看着佟父如此消极的过日子亦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左腿中箭后又在寒水里浸泡许久, 他能想到的症状只能是经络堵塞血液流畅不通顺, 他不是那些学过医理知识的大夫, 只是学过一些作战时受伤的急救术。
若是经络推拿他倒是跟专业的按摩师学过,那还是当初他为了哄晁老爷子专门学习的,手法专业包教包会。
晁忱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起初佟父还不太自在,觉得让女婿按摩有失妥当,而晁忱让佟盏在旁边陪着佟父说说话,佟父渐渐地就放松了下来,精神气好似比之前也好了许多。
江暮遥那边巫老把过脉后暗叹对方命不该绝,若是寻常人早就因发热惊厥而亡,可即便眼下救治好以后也要落得个容易心悸的毛病。
反正这娃娃生得富贵命,日后以麝香入药也是支撑得起的。
“巫老,主子他怎么样?”
巫老瞥了眼江大,心里不情不愿的,“你主子命硬的很!你且先出去,老夫要替他施针!”
江大见江暮遥仍然昏迷不醒,可又不敢放任巫老与其单独相处,心中立刻有些踌躇不定。
巫老见状哪里还看不出江大的顾虑,顿时气道,“你放心!我对你们这些皇室之人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江大瞳孔微微放大,惊讶对方是如何知道江暮遥的身份。
正当他还在纠结要如何处理巫老时,就听见对方继续不满道,“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不救老夫就去那边看看!”
“小子无意冒犯,还请巫老不计前嫌救救主子!”
“那你赶紧出去把门儿,别耽搁我施针!!”
巫老见江大出了房门,周围亦没有护龙暗卫,这才从怀里掏出针灸袋,取了根长针在烛火上烤了烤,“你虽无辜奈何你是江家人,自古父债子偿,既然高烧三日都未能要你性命,看来你们江家气焰未绝!罢了罢了,从此巫江两家恩仇两消!”
第145章 难道发现了
或许是晁忱手艺活太好, 又或许是佟父心情得到放松,此刻正安然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待晁忱走出房门外,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江大, 瞥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 “巫老怎么说?”
江大闻言摇了摇头, 恰巧巫老开门出来了,似是听到了晁忱的问话,便主动回答道, “针扎了烧就退了,这会儿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 只是连日高烧引起心悸,日后要常熏以麝香方可缓解此症。”
“麝香?”
巫老见晁忱语气疑惑,以为对方不懂何为麝香, 便好心解释道,“麝香乃是麝体内的分泌物,即可燃香亦可入药,它......”
“谢谢巫老解惑,我知道麝香是何物。”
晁忱笑着打断了巫老的讲解,他只是突然疑惑自己莫非真的有金手指,开局就能获得极品道具。不过他也就是随便想想, 没想到巫老这人还挺热心肠的,“只是我听说这麝香极难取得, 这般耗神耗力的东西, 只怕一般人很难得到吧?”
巫老见晁忱打断他心里稍稍有些不快, “一般人是很难得到, 但是他们又不是一般人!除了俏娃娃和他爹, 你们这些人哪个又是一般人?”
晁忱闻言不禁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巫老人老心不老,竟然能自己发现江暮遥等人的身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巫老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
莫非这老头儿发现他是个穿越者?
然而他又很快地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世界应当除了佟盏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估摸是他的气场不太像个种田的泥腿子!
晁忱弯起嘴角没接话,只当巫老在说他晁参将的身份。
可江大听了巫老的话不由自主地看向晁忱,又蓦地想起佟盏身边的那两个少年,看来他得让人重新再查查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
“此刻我岳父睡着了,不如请巫老趁机帮忙看看。”
巫老心里正憋着口气没上没下的,晁忱一开口更觉得那口气马上就要积郁成疾,衣袖一甩转身前往佟父的房间。
磨磨的骡子都没他累!!!!
进了房间,巫老便看见佟盏坐在床前给佟父按摩腿部,“俏娃娃,你这推拿手法不错,但是你爹中了箭伤,此时推拿容易血气溢出,反倒不利于伤口愈合。”
“啊?”佟盏闻言立刻撒了手,心中很是慌张,“那麻烦巫老赶紧瞧瞧我爹!”
晁忱闻言亦是后悔自己自作聪明,赶紧走上前握住佟盏的手道,“都怪我胡乱教你,麻烦巫老仔细瞧瞧我岳父伤口可还好?”
巫老回头看了眼晁忱,哼哼两声便专注于诊脉。
待切过脉搏又询问了些佟父的近况,巫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爹早年身子劳损过重又气血不足,按理说中了箭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死也只能终日卧榻全凭药物吊着命,但你爹的脉却稳健有力处处透着生机,故你爹醒来只有腿没了知觉。”
“那要如何才能恢复知觉?”
巫老顿了顿如实道,“只要你们能找到续断和龙筋,老夫就能保证你爹的腿完好如初。”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得从长计议
续断, 味苦,微温,主伤寒, 伤折跌, 续筋骨, 一名龙豆,一名属折,生山谷。其苗生于三月, 茎干有四棱,叶两两对生。四月开红白色花, 根像大蓟,为赤黄色。八至十月期采挖,红色细瘦, 折断有烟尘冒起最好。①
龙筋乃鲟之骨髓,其状晶莹剔透。鲟生江中,其背如龙,长者丈余,其状如鱼,而背上无甲,其色青碧, 腹下色白,颊下有青斑纹, 如梅花状, 尾歧如丙, 至春始出而浮阳。②
巫老抠了抠眉尾, 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晁忱, “续断老夫曾在巫仙谷见到过, 但这龙筋老夫就爱莫能助了。不过老夫倒是听闻这北江皇宫的藏珍阁里有龙筋,是个沿江边陲小国献给先皇的。”
晁忱闻言皱了皱眉,“续断就麻烦巫老带我去采挖,至于龙筋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去皇宫偷?只怕你刚靠近皇宫就被弓箭手扎成筛子!”
佟盏听巫老这么说也以为晁忱要去皇宫偷,便焦急地抓着对方的袖子道,“晁大哥,或许这就是爹的命,就是爹醒着亦不想你去犯险的!!”
“小傻瓜,我把你养的这么俏可不是为了让你以后守寡的,再说我何时说过要去皇宫偷了?别听老头胡说!!”
晁忱柔声安抚这佟盏,末后不忘狠狠地瞪了眼巫老,“总之我不会去皇宫偷,刚才巫老也说鲟初春时会跃出水面,届时将鲟捕获再取出龙筋,就是不知道爹的腿能不能拖到明年春天?”
巫老见晁忱不仅另辟蹊径还将问题又抛给他,不由得欣赏起对方眼光独到,他说的两味药材虽然是有意为难晁忱,却不想对方丝毫不惧并且还发现了他的小心思,不自在地假意咳嗽两声,“只要找齐这两样药材,老夫就随时都能治好!”
“真的?”佟盏见巫老点了点头,心情顿时雨过天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巫老了。”
“不劳烦不劳烦,只要俏娃娃多做些好吃的就行。”
于是,晁忱等人暂时躲在山谷这处小木屋里休养身体,而这山谷位于两座大山的半腰处呈凹字形,亦是人们口中说的巫仙谷。
有巫老指路晁忱自然很快找到了续断,就是长得位置不太好扒在悬崖边上,晁忱脚底一滑差点成了山谷亡魂。
佟父得知后又是气恼又是后怕,也愈发肯定晁忱这个女婿,觉得佟盏当初没有看错人。
而江暮遥在巫老扎针后第二日就清醒了,得知江九还未找到那个射箭的凶手便让人全都撤了回来,此事他们得从长计议。
晁忱虽然从佟父口中得知见过凶手,但因为当时呛了水故有些记不清那人的长相,隐约觉得那人的年纪跟他差不多大。
唯一的线索断了,佟父也很懊悔,当时怎么就不看得再仔细些,哪怕记下那人的特征也好。
“爹不用如此自责,人在恐惧时本来就很难作出反应,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晁忱将佟父安抚好便转达给江暮遥,“距离寒居关大胜陛下已经失踪半月,想必京城此刻已经收到消息,那幕后之人恐怕早已经有所准备,陛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第147章 宋丞与百官
北江农历十月十七, 京城已然进入寒冷的冬季,夜晚的风好似刀子刮在人的脸上,可马背上的信使丝毫不敢懈怠, 一路驰骋进城直奔丞相府。
宋亦师煎熬了一个半月终于收到来自寒居关的密报, 可当他展开信件查看时不禁手指轻颤了下, 他似是不相信又将信件仔细研读了一遍,又对着送信的士兵事无巨细地盘问了一番,却依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宋亦师挥退书房里候着的人就呆坐在椅子上, 手不由自主地握上了腰间那枚未送出去的白玉,“明明想要好好护着你的, 可我还是让你陷入了危险。”
房里的烛火不停地在颤动闪烁,映出宋亦师满脸的黯然与自责。
夜越深寒风越冷,直到更夫敲响了三更天, 宋亦师才步出书房召来管家,“备轿,我要去趟太傅府。”
翌日早朝,信使将八百里加急信件呈上,金銮殿顿时跟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宋亦师看着下方百官几不可见地冷下了脸。
自从江暮遥御驾亲征离开京城, 宋亦师就负责站在朝堂上主持大局,此刻看到金銮段宛如吵闹的菜市场, 心里陡然地烦躁了起来。
“都闭嘴!!”
百官立刻禁了口, “......”
宋亦师冷着脸看向百官, 直言道, “眼下陛下失踪数日, 各位大臣有何看法及良策?”
金銮殿里依旧鸦雀无声, 似是还没从宋亦师地怒斥声回过神来。
这时吏部尚书冯秋站了出来,“微臣以为应当立即派人找回陛下!”
接着刑部尚书方仲景也站了出来,“臣附议,陛下失踪寒居关众守将有失职保护不周之责,许生辉府中惊现庸王军亦有通敌卖国之嫌,应召回京城入刑部调查。”
见已经有两人敢大胆发言,户部尚书杜崇瞥了眼前方也跟着站了出来提议道,“臣以为方大人言之有理,陛下失踪寒居关守将却是应该召回京城调查,但寒居关亦不可无将镇守,臣以为需先派人接管寒居关再将其他守将召回。”
御史大夫黄启士紧跟其后,见宋亦师无甚表情咽了咽口水道,“臣以为诸位大人皆言之有理,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宋丞自陛下御驾亲征便掌管朝中一切事务,若陛下一直找寻无果难道宋丞要一直替陛下摄政吗?”
宋亦师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黄启士,那张面无表情地脸变得更加冷漠。
黄启士见状不自觉地冷汗直冒,擦了擦额角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臣以为陛下膝下无子,应从旁系过继立为太子,暂代陛下掌管朝堂事务。”
“御史大夫黄大人。”
宋亦师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行至黄启士跟前便没再开口,反而静静地盯着对方,那模样好似蛰伏的蟒蛇,只要对方稍有动静就会立刻探身咬住。
黄启士似是感受到这股无形中的紧张感,吓得不禁口吃了起来,“你,你,你要做什么?我乃,乃先皇钦点御史大夫,负责谏言及监察百官,北江国姓江可不是姓宋!!”
“御史大夫慎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