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作为地下之国度，坎瑞亚的太阳是巨大建筑上的自制光源。无论何时，般若都会惊叹坎瑞亚的科技发展，这是在有神国度绝对无法出现的奇迹。
戴因斯列布远远观察坎瑞亚出口动向，昨日三人已经讨论好具体方案，眼神交错后，空和般若配合地躲在隐蔽处，看着戴因斯雷布准备好之后上前交涉。
那些士兵们甫一见到戴因斯雷布，就列阵站好对其行礼，空躲在暗处咋舌：“看来戴因的身份真的很了不得啊。”
般若说：“那么了解牢狱内部情况，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远处，戴因斯雷布问这些士兵说：“听说你们昨天监狱逃出来了一个人，你们看到这个逃犯的踪迹了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神色为难：“暂时没有，不过莱茵多特大人已经让我们严防死守坎瑞亚出口，绝不让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跑出去。”
大人物过来，士兵们的视线都有些不自觉地转到戴因斯雷布的方向，空瞅准这个机会，在般若的幻术掩护下走出隐匿身形的建筑物，悄悄向着坎瑞亚的出口走去。
在坎瑞亚的出口处，四周的石壁镶嵌着发着微光的铁块。据戴因斯雷布所说，这个东西可以很敏锐地发现穿过出口处的人，无论是入侵者还是试图逃出去的人，都很难逃出它的搜索。坎瑞亚与地面国度隔绝，百千年来坎瑞亚人民自给自足，需要穿过这个门扉的人并不算多，所以这个装置并不会对坎瑞亚人民的生活带来影响，而在某一方面来看，这个装置无疑保证了坎瑞亚的安全。
想要从这个装置面前蒙混过关，唯一的方法，就是乘着它发现非法进出者发出警报声的时候，分散士兵们的注意力，齐心协力地逃出去。
般若的武艺在凡人来看出众，但身体较弱，比不上空，而坎瑞亚的机器杀伤力极强，显然也不是般若这种武艺堪用，但更擅长幻术的人可以应付的；而戴因斯雷布利用自己身份转移注意力，也分不出身。
所以，这唯一的人选，便落在了空的头上。
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拉下一个纸盒子覆盖到自己身上，一个翻滚躲到了一顿木箱后头，蹑手蹑脚地往坎瑞亚出口的方向移动。
另一边，听到士兵们的话，戴因斯雷布沉吟片刻，余光一扫，看到临近出口的几个木箱后，金发的旅行者正在向自己挥手，而士兵们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外来者的行动。
看起来空的行动很顺利，可作为坎瑞亚王国的护卫队长，看到己方的警惕性和观察力如此之低，戴因斯雷布心中感觉有些微妙。
他抱起双臂，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士兵们不知为何长官突然轻叹一口气，只见戴因斯雷布目光转向他们身后，“那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众人齐刷刷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坎瑞亚服装黄毛小子正低调地向出口移动着，他身上的服装让他的举动变得毫不起眼。被发现后，那家伙脚步一僵，对着坎瑞亚的士兵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家伙是那晚上帮囚犯逃跑的那位！”一位认出空的士兵失色大喊。
为首的军官大吃一惊，偷偷觑着戴因斯雷布的颜色，大声呵斥说：“还愣着干嘛！赶紧抓人啊！”
身为坎瑞亚的精锐部队，在短暂的兵荒马乱后，迅速分配好队伍开始地毯式搜索。此时，空已经借着木箱岩石的遮挡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话说，那家伙身上的坎瑞亚军服是从哪里得来的？！”混乱中有人如是发问。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两个小队守在坎瑞亚大门附近，紧张地守望着周围，眼神快速地扫视着。戴因斯雷布作为长官站在最高处，看见金发的旅行者已经来到了坎瑞亚出口附近，一个翻滚躲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中，偷偷观察者士兵们的动向，可是小队内的士兵却依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里的士兵太多，在密集的搜查下，找到空躲藏的地方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在另一边搜索的士兵们看到了躲藏在巨石后面的空，大喝一声：“人在那里！”
空见自己发现了，便不再躲藏，索性已经来到出口附近，他疾驰奔向出口，负责此处士兵们警惕地握紧兵器。空纵身跃起，落在人群中央，士兵怒吼向前，他灵活地转身，举步的飞踢看似轻巧，却让士兵一脚失去了意识。
下手好像重了点，戴因斯雷布因该不会生气吧。空在心中嘀咕。
解决完一个，空侧身躲过身后的袭击，右手一抬，剑柄以出其不意的角度击打在犯人的脖颈出。空在各个世界旅行了几百年，战斗经验远远不是这些人能比拟的，他迅速结束了战斗，留下两队失去意识的士兵们倒在原地。
“快追！”看见重要的逃犯即踏出坎瑞亚，为首的士兵声音愈加急迫。
空抬步快速向出口奔去，在跨过门的那一霎那，整耳欲聋的警报声在四周响起，身后传来坎瑞亚士兵气急败坏地怒喝：“快点，不许让那家伙逃出去！”
在一片混乱中，般若利用幻术遮掩住自己身形，贴着石壁和木箱朝着空的方向前进，戴因斯雷布敏锐地察觉到场景中的不自然，心知在着一片浑水中，那位璃月仙人也开始了行动。
人群向着空的方向聚集，伴随着轰鸣的警报声，般若混水摸鱼也来到了出口处，几乎所有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旅行者的身上，以至于无人发觉另一个逃狱的囚犯也来到了这里。
般若观察前方，金发的旅行者身形敏捷，士兵们缀在他的身后，看起来暂时很难在短时间内追上。
“看起来还算顺利。”、
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戴因斯雷布来到般若身旁，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般若抬头向上看去，那里是一个巨大的通道，通道的下方是一面石台，看起来需要什么机关才能启动。
“我们只能从那里出去吧。”般若问，“你来启动机关？”
坎瑞亚的机关，只有戴因斯雷布这样的坎瑞亚人最为清楚。
戴因斯雷布说：“再等等，我不能做得太明显了。”
般若靠在身后的石墙，轻笑一声：“都帮助我们了，怎么，怕被判一个叛国罪吗？”
戴因斯雷布冷冷地看着他：“我帮助你们是为了坎瑞亚王国，如果我发现你们有危险坎瑞亚王国的行为，便绝不会手下留情。”
在两人谈话的空隙中，空在数以万计的士兵中支撑得愈发艰难，他低声骂了一声：“般若和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空和士兵们都来到了石台周围，戴因斯雷布估算着自己力量到达机关的距离，对般若轻声说：“现在差不多了。”
般若肩头的神之眼发起亮光，可还没来得及施展术法，一阵地动山摇将戴因斯雷布和般若两人的行动打断。般若差点跌倒，被戴因斯雷布扶住了胳膊。
戴因斯雷布皱眉，神情严肃地望向上方。
金色与青色的元素力量交叉涤荡过这一小片区域，坎瑞亚的士兵们哀嚎着倒下，空也被波及半跪在地上，戴因斯雷布松开般若小臂，急忙蹲下查看士兵们的情况。
般若召唤出藤蔓缠向附近一位昏迷士兵的脉搏，感知片刻后，对戴因斯雷布说：“放心，他们性命无碍，只是会疼或者昏迷一段时间。”
“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戴因斯雷布问。
般若没有回答，他抬眼望向地面，明白戴因斯雷布内心已经知晓了答案。
能拥有这样力量的，只会是地上的神明——尘世七执政。
般若回答：“我不知道。”
摩拉克斯来到此处他尚可理解，毕竟自己被杜林带走的画面大概率被璃月的仙人们看到了，摩拉克斯担心自己安危来到此处，虽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符，但还在情理之中。
但温迪来到这儿是为了什么，杜林刚刚降临蒙德，他应该担心蒙德安危留在那里才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来到坎瑞亚？
除非……天理已经对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降下了神谕。
般若叹息。
这个时机太不凑巧了。
金发的旅行者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走到戴因斯雷布和般若身边，他胳膊骨折了一根，龇牙咧嘴，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震动？”
般若扶着他得手臂为他疗伤，在淡淡得绿色微光中，他轻声说：“温迪来了。”
“嗯？”空发出疑问得声音，“那个吟游诗人不应该在蒙德吗？”
戴因斯雷布已经抽出了长剑，“温迪，这是那个蒙德神明的名字吧。”
不明所以的空呆呆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金发的旅行者明显不明白状况，般若放下空已经疗愈完全的手臂，替他解释说：“他不知道，他是天外旅客，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多长时间。”
戴因斯雷布死死盯着般若：“我刚刚说了，如果你们威胁了坎瑞亚的安全，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般若看起来毫不在意戴因斯雷布的威胁，散漫地点点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在脸颊边晃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我知道。”
空意识到有些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反手抓紧般若的手腕，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坎瑞亚与天空岛的矛盾要解释起来过于复杂，这根本不是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理清的事情，因此，般若只能直截了当地给空最直白的建议：“空，快点带着你的妹妹逃离这个世界吧。”
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
般若：“你已经知道，提瓦特大陆有被称为尘世七执政的七位神明，而在这之上，还有天理掌管的天空岛。”
空点点头，这些信息早在蒙德他就知道了。
般若说：“坎瑞亚和神明们的战争即将开始了，这片大陆都将被席卷进这场战火中，谁都逃不掉。如果你不能保证藏匿妹妹的地方足够安全，就带她离开。”
说完，他不忘好心提醒，“我不清楚天理在这个世界活了多久，但至少了上万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片大陆。”
空低下头，就般若提供的信息来看，带妹妹离开似乎是最好的决定。
尽管他已经在这里认识了一些可爱的人们，但在妹妹的安全面前，这短暂的缘分还不能与之平衡在天平两端。
空抬头，眼中有坚定的神色，“我们快点出去吧。”
戴因斯雷布拿着长剑并没有马上动手，静静听完两人谈话，他从中获取一个信息，“璃月的仙人，你很早就知道天理要对坎瑞亚动手了？”
般若抱起胳膊，冷淡地回答：“莱茵多特在层岩巨渊闹出那么大动静，天理安静不动才更奇怪吧。”
层岩巨渊下封印着发展程度与坎瑞亚相似的远古文明，那也是莱茵多特希望自己帮助她研究层岩巨渊的原因。如果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还好，可波旬的出现扰乱了一切，莱茵多特行动暴露，层岩巨渊地底的东西泄露。
如果他的猜测方向大概正确的话，这些发展出强大科技的文明大约不仅仅会导致一些不可预料的危机，也会那些高居高天之上的傲慢神明们造成一些威胁。
坎瑞亚的灯光将这一片照亮，如白昼一般，戴因斯雷布的脸色不大好看，空握紧长剑，暗暗提防，以防这位坎瑞亚宫廷剑士突然攻击。
“不过，我没有预料到天理的命令会来得这么快。”般若并不想将这位宫廷剑士的仇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杜林离开蒙德不久，若不是天理的命令，风神巴巴托斯绝不会来到此处。而岩神摩拉克斯，我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如今璃月历经外患，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
不过，般若心中有些犯嘀咕，自己所处位置离地面不算太远了，帝君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在这，帮助他脱困。可是巴巴托斯突然攻击坎瑞亚是为什么？
巴巴托斯一向与人为善，算是七神中最好相处的了，随意动手可不是他的风格。
般若表现得气定神闲，可妹妹情况的空却难以抑制心中的焦急：“我们先快点出去，有话等会儿再慢慢说。”
“你们不能出去。”戴因斯雷布架起长剑，神情冷硬，“当下这种情形，我不能放你们走。”
“我愿意帮你们逃走的前提是你们能帮我找到罪魁祸首，阻止主战派对地面国度动手引发矛盾。但如果矛盾本身存在，我们的协约自然不复存在。”
戴因斯雷布看向般若：“璃月的仙人，这是你隐瞒消息理应付出的代价。”
般若耸耸肩膀，“我可没有隐瞒消息，那天莱茵多特来监狱探监，我便已经将消息告诉她了。如果你不这么心急，大概过个两天就会收到备战的消息吧。”
般若话语中的隐隐嘲意实在让人心中不舒服，戴因斯雷布皱起眉头，说：“是上面的神明让你这样有恃无恐吗？”
“戴因斯雷布。”般若认为自己只是实话实话，如果说他的话语中有嘲笑之意，多半也不是针对面前的宫廷剑士，而是针对那位因层岩巨渊事故失去上层信任的炼金术士的，“坎瑞亚很强大，但是敌众我寡，况且神明力量何其强大，坎瑞亚也许能弑神，但绝无可能品尝到胜利的果实。”
“神明的走狗，你们可以试试。”伴随着这句狠话，戴因斯雷布举剑劈下。
空将般若推开躲开第一次攻击，银发仙人的草元素力能治愈伤口，却不能回复体力。戴因斯雷布不负其首席剑士之名，空在那快速而凌厉的剑光中感受出，如果留在这里耗时间，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落败。
第二波攻击很快来袭。
般若尝试用幻术替代自己身位，戴因斯雷布起初被迷惑了两次，但他很快察觉出不对，依靠着出众的战斗天赋和洞若观火的观察力确定了般若的正确方位。
银色剑光从幻影身后掠过，空中传出衣物撕破的声音。
下一秒，空拉着般若显出身影，金发的旅行者看着般若胸前破碎的衣物，差点冒出冷汗。
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这家伙差点就没了！
般若拍拍胸口，感慨说：“好险好险。”
他抬头，不经意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通往地面的石台之上，这个通道直上直下，守卫的士兵们都昏迷过去后，并没有多余的阻拦。
般若双手合十，抬头眯眼笑说：“岩王帝君还有巴巴托斯大人，帮帮忙吧。”
风呼啸着，带着讯息回到地面。戴因斯雷布扑身向前企图将二人留下，突然间，青色的狂风席卷，将空与般若送向半空，一道金色的光芒将他们包裹，安稳地落在地面上。
眼前的金色光点还未散去，般若的腰被突然揽住，拉向一个熟悉的身影。
“般若。”
同样熟悉的声线带着轻叹叫出了他的名字。
耳坠上的穗子随着流风扫过脸庞，般若与那双粲然金眸对视，心中多了几分安心之感。
“帝君，久别未见了。”
第113章
空没有稳住身形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起来，一起来就看到般若被一个不认识的褐发青年单手抱在怀里，褐发的青年注意到空，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金色的眼眸好似属于某种史前猛兽般，让空的身形不由自主地一僵。
“世外之人？”褐发青年以低沉的声线问说。
般若将脸颊凑向前，在褐发青年的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空和这位结交不久的仙人朋友相处了一路，从未见过他这样乖巧，仿佛要将整个人都献上一般的动作。
银色的发丝摩擦过摩拉克斯的脸畔，让他将分出的注意力收回来。见般若已经在地面上站稳，宽大的手掌向上，按在了般若的脑后。
“嗯……”
唇齿相依，般若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攀附在了摩拉克斯的背上。他有些喘不过气，想要后退一点儿，却被摩拉克斯的手掌死死拦住了退路。
从空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般若的背影，明明两人只是亲吻而已，可那黏糊糊的气氛让他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发热。
“咳咳。”
空转头看去，是某个吟游诗人故意发出了声响。摩拉克斯松开禁锢在般若脑后的手掌，看向神情有些凝重的巴巴托斯，般若好不容易获得了新鲜空气，急促地喘了一口，眼尾留有殷红的眼眸一抬，也看向他。
“我知道你们久别胜新婚，不过现在情况严峻。我们还是聊聊之后该怎么办吧。”
般若总算有机会将刚才在地底的疑问问出口了，“天理已经给你们下达命令了吗？这个时候，帝君和你都不改来到此地。”
温迪抱着胳膊长叹一口气，“是啊，我收到了命令，看样子摩拉克斯你应该也收到了。”
空之前听了般若和戴因斯雷布的谈话，据他们所说，来到此处的是尘世七执政，风神巴巴托斯，和岩神摩拉克斯。可上来后，除了这个和般若关系亲密的褐发青年，空就只看见了温迪这个看着十分不正经的吟游诗人。
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答案。
空偏头问：“吟游诗人，你就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
他又看向摩拉克斯：“这位，就是璃月的岩神？”
摩拉克斯颔首，般若在一旁为其介绍金发的旅行者，“这位是我在旅途上结交的朋友，是来自星空外的客人，空。”
空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心中腹诽：我这是什么运气？！开局钓到和岩神关系匪浅的璃月仙人，后面认识的吟游诗人又是风神？！
般若等着空理清楚一切，他问温迪：“我在你的风中感受到了愤怒，发生了什么？”
摩拉克斯也看向温迪，两人作为最初的尘世七执政，千百年来往来次数众多，算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温迪为人风趣宽和，很少与人交恶，据他所知，对坎瑞亚的人民也并不包有偏见，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才对。
温迪沉着眸子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竖琴，“坎瑞亚的魔兽入侵了蒙德？”
般若皱起了眉头。
摩拉克斯发现了般若的神态变化，问：“你知道什么吗？”
般若回答：“坎瑞亚的魔兽不应该出现在蒙德才对，层岩巨渊的魔兽是莱茵多特报复另一个我而留下的，可坎瑞亚和蒙德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
他思考到一个可能，声音低了下来，“难道……是坎瑞亚的主战派自作主张？”
“主战派？”温迪发出疑问。
般若还没来得及和温迪解释，便听见机关的声音。石板与泥土摩擦，尖锐而刺耳，那股声音越来越近，随着平台升上地面，戴因斯雷布的身影显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宫廷剑士的神情严肃，他提起长剑，“果然是神明。”
般若：“你就这样上来了？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哪怕戴因斯雷布的剑士再超凡，那依旧是属于凡人的技艺。
想要借此和两位神明相抗，只是螳臂当车之举。
戴因斯雷布看向摩拉克斯，“璃月的岩神，你既然没有当即杀死坎瑞亚的士兵，是不是说明，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样的话，般若有些意外，“居然是来谈条件的吗？”
不过……
般若的余光扫向摩拉克斯，他垂下眸子，回应戴因斯雷布的只有一片沉默。
“抱歉。”摩拉克斯说。
意料之中。
般若收回目光，抵抗天理便意味着与之为敌。摩拉克斯不可能冒着以璃月所有子民为代价的风险帮助坎瑞亚。
空作为一个局外者的身份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戴因斯雷布的眼眸中流露出很难被察觉的愤恨，压抑而隐忍。风吹落树叶，惊起在一旁休憩的团雀。
温迪抬眼看向戴因斯雷布，开口说，“在你们入侵地上国度的时候，应该能想到会面对什么吧。”
温迪的话让戴因斯雷布露出些许惊愕的表情：“什么？入侵蒙德？”
不出意料的反应。般若托着下巴，垂下眼帘思考：他猜到坎瑞亚的主战派或许会有一些自作主张主张的举动，不然，以莱茵多特的性子，不至于那么着急将杜林放逐出坎瑞亚，防止被他人利用。
“你不知道？”温迪问。
戴因斯雷布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想到般若之前说的主战派，温迪也大致猜到了情况。摩拉克斯注视着戴因斯雷布说：“回去吧，这次我们不会动手。”
戴因斯雷布谨慎地看了两位神明一眼，按动机关。看着坎瑞亚宫廷剑士的身影消失在地面，般若问：“就这样放他回去吗？”
温迪：“总不能现在就开始赶尽杀绝吧。”
般若考虑得更加功利一些，“这次好心没下杀手，下次坎瑞亚准备好了正式开战，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以另一个世界的记录来看，那无疑是及其惨烈的战争。璃月有千余年的资源积累，亦有神明仙人护佑，可在坎瑞亚战争中，浮舍死去，千岩君也死伤大半。
等到自己解决了波旬的问题，如果帝君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吧。般若的碧色眼眸中倒映着机关上的坎瑞亚花纹，心中自语。
摩拉克斯看向地底，转身问般若：“般若，你的打算，是去追查波旬的下落，对吧？”
般若点头：“不能让他在我们的世界乱来。”
如果不是波旬在其中捣乱，这个世界的坎瑞亚战争本不该这么快发生。
在一旁当了许久听众的空说：“看来我们要在这里道别了。”
“听起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般若说。
金发的旅行者神色认真，“没错，我要带着妹妹离开这儿。我们不该卷入这场战争。”
“正确的决定。”般若说。
他问身旁的摩拉克斯：“帝君，天理离开天空岛正式开战大概在什么时候？”
空竖起耳朵，对于急于离开这个世界的他来说，战争的开始时间尤为重要。他最好在这位天理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妹妹的时候离开。
摩拉克斯沉吟一会儿，回答：“目前还不能确定，据我所知，大慈树王一直为世界树出现的问题而困扰，世界树之事兹事体大，天理也不能让她放任不管。而大慈树王似乎和坎瑞亚的关系还算友好，应该会借此机会拖延一些时间。”
空听完，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一段时间？”
摩拉克斯点点头。
空长吁一口气，这下不怕没办法马上唤醒妹妹了。既然还有一些时间，他们突破世界壁垒离开的路途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声再见吧。”空说。
温迪拨动几个音符，渺渺消散在空中。
对于空来说，无论是一起冒过险的温迪，还是结交不久的朋友般若，终究和他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对他而言，妹妹更加重要，如果这次离开，想要再次见到在新世界结交的朋友们，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