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
电话那边江夫人先开了口，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冷漠厌烦，而是带着颤抖的小心翼翼。
江辰凡被她这个态度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晃了神，半晌没有开口。
“小凡，你，你最近还好吗？身体疼吗？”
一模一样的话语。
只是这话说得江辰凡思绪更乱，这种语调，之前只出现在面对江言安的时候。
他甚至怀疑江夫人是不是神经错乱认错人了。
不过江夫人误会了江辰凡的沉默，她以为江辰凡是默认了她的话，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凡，你就回来接受治疗吧，胃癌真的不能拖了。”
江辰凡瞬间收回了思绪，他只感觉手机此刻异常滚烫，几乎都要拿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以前那样用无所谓的语气开口：“什么啊，我好得很，哪有什么病。”
“你...”
江辰凡没有给江夫人开口的机会：“我还有事，不聊了，先挂了。”
话音落下，他秒点挂断。
听江夫人的话，她已经知道自己患胃癌了。
他并不惊讶，江家好歹是有手段的，想要搞清楚自己的情况根本不难。
但是，但是啊...
明明曾经他也告诉过他们自己得了胃癌，明明当初就是顺手一查就知真假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冷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卑微地祈求，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已经掉落一地的尊严碾碎，然后毫不眷恋地离开。
那段度日如年的病床生活已经将他的傲骨彻底打碎，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现在想做的，不过就是安安静静地离开。
为什么江家人这都不愿意放过他？
一双手在这时候搭上了他的肩膀，江辰凡颤了颤，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在想什么呢？”沈昔染的嗓音凉凉的，将他原先有些波动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轻轻笑了笑：“被骚扰了而已，有点心烦。”
沈昔染点点头，搭着他肩膀的手又用了些力，他是知道江家人的情况的。
江辰凡又深吸了两口气：“好啦，说这些烦人的话题做什么，我们快去吃饭吧，我还饿着呢。”
“嗯。”沈昔染应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走向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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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哪有不疯的！考试哪有不疯的！破考试！还要码字！破码字！还要考试！（阴暗地爬行）
注意到江辰凡的动静，他转过头淡淡开口：“醒了？”
“嗯。”江辰凡嗓子哑得厉害，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沈昔染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了江辰凡。
还是五十摄氏度的，很好喝，很舒服。
江辰凡没忍住喝完了一整杯。
再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股难受：“我们昨天晚上？”
沈昔染有些疑惑：“昨天晚上？”
江辰凡张了张嘴，红着脸小声说道：“就，就那些事啊。”
沈昔染也忽而红了耳尖：“你在说什么啊，没做那些。”
“哦哦。”江辰凡脸上更尴尬了，“那我们昨天晚上玩了什么啊？我有点记不得了。”
沈昔染倒也没有多询问，只答道：“昨天晚上吃完饭后，激流勇进已经关闭了，我们去了摩天轮。”
说到这里，沈昔染耳尖又红了一些，然后没有再说了。
江辰凡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们好像是去摩天轮了，摩天轮的确很高，慢慢地他们能看到整个游乐园的场景。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他莫名想起了一句话，好像是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两个人接...
他的脸忽然间也红了。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好一会儿。
沈昔染咳了一声，声音恢复成了平日的清冷：“要去吃个早饭吗？”
他说话的时候，江辰凡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沈昔染的嘴唇上。
看起来很软，很好亲，上面似乎还有点咬的痕迹。
沈昔染等了几秒，没等到江辰凡的回答。
他转过头刚好看到了江辰凡的眼神。
他的耳尖又红了几分。
“要吃个早饭吗？”
江辰凡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走吧。”
“好。”沈昔染站在床边，帮着江辰凡穿好衣服，然后带着他出了房间。
“您确定要出售您的全部股份吗？”
江家别墅里，律师正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父脸上全是疲惫的神色。
律师问完没多久，江父就点了点头：“嗯，我确定全部出售。”
听到他的答复，律师有些焦急地开口：“江董，这可不是小事，您确定您是自愿的吗？或者说您是受人胁迫了吗？我们会为您...”
江父摆了摆手：“没有，这是我自愿的，我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你不用多质疑。”
他顿了下，指了指旁边的江岑：“江岑那8%的股份，也一起出了。”
律师这下是彻底傻了，他神情僵硬地转过头，江岑也点了点头。
律师突然间觉得可能是自己疯了，他机械般开始拟定转让合同。
一直到合同写完交给江父和江岑，他的意识才有些回笼。
一般来说，原始股份是没有人会愿意出的。
尤其是在三年前那笔订单拿下之后，江家一跃成为阜江区名列前茅的公司。
尽管这段时间营销失利，但也不是其他公司能够比较的。
更别说，江父要出售的还是自己身为董事长的原始股。
这些股份稍微变动都可能会导致高层直接换人。
江父现在不仅要把自己的全出了，还要把江岑的也一起出了。
等于说是让公司直接易主。
律师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完全不能理解江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出高层。
江父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详细地看完了整份合同，确认没有问题后，拿起笔直接签下了字。
见状，江岑也迅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父将两份合同还给律师：“告诉路暨，价格就是合同上我填的价格，少一分，都不行，如果他不愿意，那他就等着喊蔺斌董事长吧。”
其实要说他最不想交接的人，那必然是路暨。
他们两明争暗斗几年，早就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都恨不得对方立马垮台。
但是他也清楚，高层那些人里面，除了路暨，其他人都不行，甚至都不如江岑。
说给蔺斌，那只是逼迫路暨的无奈之举。
总归是管理了这么多年的公司，他私心还是希望公司能够更进一步的。
当然，他也不介意以此恶心路暨一把。
只是...
想到这里，他还是叹了一口气。
要是江辰凡还在的话，他想都不用想，完全可以将股份全部交给江辰凡。
这一点甚至就连路暨都不能说什么，但是现在，路暨是他唯一剩下的选择。
还挺可笑的。
律师盯着合同看了很久，再三确认江父这是铁了心要退出。
他有些怔神地开口：“好，我知道了，有消息我再联系您。”
“嗯。”江父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后续。
见状，律师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起身离开了江家。
安静下来之后，江父揉了揉眉心，询问道：“言安那混账找到了没？”
江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线索了，我手底下的人查到了他那天离开时候的监控，只等全部调出来，就可以找到人了。”
“嗯，找到了直接给他捆回来。”江父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处置一件物品而已。
“是。”江岑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好看。
他们两话音刚落，客厅那边传来了声音。
江父转过头，看到江夫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前几天那一晕，让她整个人的气色都萎靡了不少。
尽管有化妆品的掩饰，她脸上的憔悴还是肉眼可见。
江父起身走过去揽住了她，声音柔了下来：“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让你在上面休息休息吗？”
江夫人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浑身难受。”
她顿了下，询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要出售公司股份？”
江父点点头。
江夫人皱了皱眉，脸上有了情绪：“那公司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你怎么就这样出了？”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她猛地咳了两声，神色瞬间难看起来。
江父急忙伸手给她捶背顺气。
江岑递过来一杯温水，江夫人接过，小口抿了一下。
“这公司是你半辈子的心血，你怎么说卖就卖了？”
她并没有质问或者干涉江父的决定，她一向都是如此，对于他们所做的决定，她都是无条件赞成。
这句话，更像是不能理解而询问一下一样。
江父眼神暗了暗：“管了这么多年了，也累了，该休息休息了。”
“继续呆在公司还要跟那群老狐狸勾心斗角，着实让人不舒服。”
江夫人毕竟是跟了江父多年，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她脸上的神情难得严肃了几分：“肯定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父顿了下，答道：“你知道辰凡...”
江父又顿了一下，江夫人在听到江辰凡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已经变了。
她紧紧抓着江父的衣服，神情焦急：“小凡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父重新拍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没有，没出事的。”
哄了好一会儿，江夫人情绪安稳下来之后，江父这才快速地说道：“你知道辰凡他是患了胃癌的，看病需要很大一笔钱，我询问了下律师，保守估计在几十万左右，甚至更多，我们手上的现金流不够，再加上...”
他又顿了下，还是开口说道：“再加上江岑这小子能力也不行，辰凡估计是没办法，也不可能再让他回公司了，他那身体适应不了公司的高强度工作，我退了之后，江岑担不起这个位置，与其到时候被那些老狐狸奚落，不如现在就退了吧。”
江父这话俨然已经将江言安踢出了家门。
江岑站在一旁听着江父数落自己，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但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是事实，自己的确是不行，尤其是江父提到江辰凡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出自己和江辰凡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江夫人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明，良久，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你说的也是，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
说着说着，她又红了眼眶：“都是我不好，我居然那样对小凡，我怎么会那样，明明，明明不应该的。”
江父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江夫人。
江岑识趣地转过了身，没有打扰他们两个。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手机突然颤了几下。
江岑拿起手机，是他手下的人发过来的，上面是几段监控视频，以及一个位置坐标。
江岑点开了最后一个视频，上面是一个小区前的街景。
在十几秒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上面走下来一个人。
正是江言安。
他的步伐很焦急，脸上全是慌乱的神色。
在付完车费之后，他快步走进了小区里。
然后紧接着监控画面跳转，来到了小区里面。
江言安快步走着，最后进了其中一栋楼。
然后画面再次跳转，江言安进的单元，楼层，甚至哪个门都清清楚楚。
江岑退出视频，给对面发了一个嗯，然后收起手机，转身出了江家。
有些账，也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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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昔，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啊？”
江辰凡借着喝水的功夫，偷偷将一粒止痛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这盒药是他偷偷买的，原来那盒已经被沈昔染严加看管起来了。
最开始他想要的时候，还会被沈昔染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后来他又想办法搞了一盒，只是偶尔还会跟沈昔染要一粒，免得被对方怀疑。
沈昔染看着手中的地图，淡淡开口：“接下来应该是去贝苏德斯湖，去那里露营和钓鱼。”
沈昔染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江辰凡，眼神似乎是在询问就他这性格，真的要去钓鱼吗？
江辰凡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咕哝着开口：“露营和钓鱼啊，那还得准备好多东西呢。”
沈昔染皱了皱眉，很轻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交给我来准备吧。”
话音落下，他将手里的白粥递给了江辰凡：“喝。”
江辰凡只看了一眼，就晃起了脑袋：“不要，真的太难...唔唔唔。”
沈昔染毫不犹豫地将白粥灌进了他的嘴里。
“航班已经全停了？”江家别墅里，江夫人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怎么会全停？那船呢？我可以坐船。”
江父皱着眉摇头：“全航线都停了，原有的几个航线全都因为台风影响被迫关停了。”
江夫人神情黯了下去：“那该怎么办？”
江父沉吟了几秒，抬头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去联系几个人。”
江夫人张了张嘴，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离开卧室之后，江父走下楼梯，皱眉看着不远处的江岑，还有半跪在地上的江言安。
江言安此刻的状态谈不上很好。
离开江家后不久，江父就直接撤了他的职，连带着他的卡和钱一并被停用。
他已经过惯了江家的好生活，哪里接受的了那种苦日子？
等江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
江岑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但是他倒不至于做出虐待别人的事情。
至少，他没有想着饿死这家伙。
江父张嘴说了一句：“小声点，别吵到你妈。”
“嗯，知道了。”江岑点点头，在看向江言安的时候，目光又带上了厌恶。
江父穿好自己的外套，临出门前又说道：“我出去办个事，你照顾好你妈，我等下就回来。”
“嗯，知道了。”江岑又点了点头，简短地回答道。
等房间门被合上之后，江岑转身准备上楼。
“在这里给我跪好了，要是我等下下来没看到你在这里，你就完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江言安跪在地上，眼中全是愤恨。
但是他现在不能，也不敢反抗。
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还有江岑当时闯进他房间时候的样子，着实是让他怕了。
江父离开别墅后，径直去了公司。
“江董好。”前台还不清楚江父出售股份的事情，一如既往地对他打着招呼。
江父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也没管前台的惊讶，他快步走向自己的那部电梯。
来到顶楼后，秘书几乎是立刻迎了上来：“江董，路董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
“嗯。”江父轻轻点了点头。
律师之前告诉他路暨已经同意了自己的那份合同。
不过那么多的现金，他一时间凑不齐，需要两天时间准备。
而今天，就是两天期限的最后一天。
一般来讲，两天只是个概念性词语，真正需要几天，很难说。
但是江父已经等不了了，只想着快点出手然后离开。
而路暨也是类似的想法，江父和江岑手上的股份实在太多。
他必须要全部拿下，所以这两天他疯狂筹钱，总算是在最后期限准备好了全部数目。
进了办公室之后，江父没有一句寒暄，直接了当地问道：“钱准备好了吗？”
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好，路暨也懒得客套，直接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已经全部在这了。”
江父看了一眼，直接收了起来。
没有打算细查的意思。
他的股份可不是小数目，这么大一笔钱，路暨是疯了才敢少给。
“对了，我还有一个额外条件。”
在江父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路暨脸色就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开什么玩笑？
江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不是反悔，只是一个额外条件而已。”
“我记得，你手底下应该是有一艘私人航轮，对吧？”
路暨皱起了眉头：“是又怎样？这跟你应该没关系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难道你想要那艘游轮？我告你不可...”
江父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借用一下。”
“所有费用我全出，不需要你花费一点，也不会对你的船做任何事情，而且...”
江父顿了一下：“租借费一百万，考虑考虑？”
他很清楚，路暨手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金流。
这笔钱，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借过来的。
那艘游轮放在他手上除了吃灰没有一点作用，而他要借用对方的游轮，全程自费，还有一百万的租借费，可以缓解他的还款压力。
这种条件很难有人会拒绝。
果不其然，路暨在沉吟几秒之后，点了头：“嗯，可以。”
“不过，你别想在我游轮上动什么手脚，被我查到你就完了。”
江父嗤笑一声：“当然不会。”
他又不是疯了。
事情谈到这里已经宣告结束了，江父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所有转让事宜，直接找我律师就好，他的联系方式你也有。”
没等路暨回话，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在临走之前堵一次路暨的话，也算是值了。
路暨的办事效率很快，他刚到家，那边已经将游轮的所有东西全部送了过来。
包括身份证明和启动钥匙。
江父接过东西，径直上了楼。
没有多看旁边的人一眼。
来到二楼，他刚好迎面撞上了出来的江岑。
“去准备东西吧，我们准备走了。”
在等待路暨筹钱的这两天，江父在家也没闲着，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现在只需要将东西全部搬上车就好。
江岑点了点头，正准备下去。
江父又叫住了他：“对了，那家伙，你看着办吧，别让你妈看到他。”
江岑又点了点头，这才下了楼。
进去之后，江夫人脸上的神情还是不好。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她的眼睛格外有神。
江父走到她身边看了眼，她正在看江辰凡的动态。
是江辰凡发的在海边的图片。
她的眼神里带着懊悔和疼惜。
感觉到江父的靠近，她轻声问了句：“是找到了吗？”
她问的很无厘头，但是江父似乎是听懂了：“嗯，已经准备好了。”
江夫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走，我们快走。”
“嗯，我们走。”江父扶着她下了楼。
江岑的动作很快，已经将所有行李都装上了车。
保姆和老管家早就已经给他们放假了。
至于江言安，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江言安回来的事情江夫人压根不知道。
她现在已经对除了江辰凡以外的所有事情免疫。
给别墅落上锁之后，江父开车前往了港口。
“我看要不要再选个罐头？”商场里，江辰凡正试图将几盒罐头塞进购物车里。
不过被沈昔染拦了下来，他拿过罐头看了看，将午餐肉和香肠的放了进去。
鲱鱼罐头被他放了回去。
江辰凡有些不满地开口：“奶昔，为什么要给那个东西放回去啊？”
沈昔染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这人简直是不作死心难受。
鲱鱼罐头居然也想着吃？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不要。”
江辰凡觉得自己有必要抗争一下。
然后就直接被沈昔染拖走了。
不过他忘性大，在到下一个区的时候，很快就将刚刚的不满抛到了脑后：“烧烤架我觉得也应该来一个。”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烤鱼，很香的。”
沈昔染正在挑调料，听到江辰凡的碎碎念，他随手将调料放进购物车里，走过去帮着人开始一起挑。
“要不就选这个吧？直接一夹就可以烤，省事。”
沈昔染看了看几个烤架，没有选江辰凡要的那个。
“那种烤架太麻烦，要翻就得一起翻面，很容易烤不熟或者烤焦。”他拿起另外一个烤架，“这个方便一些。”
江辰凡对这些没有概念，但是让他承认自己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选这个吧。”
将烤架塞进购物车之后，露营需要的东西就买的差不多了。
江辰凡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今天的人似乎并不多，江辰凡看着寥寥无几的队伍，有些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奇怪，这不是周末吗？怎么人也这么少？”
等结完账后，江辰凡和沈昔染一人提着两个购物袋走出商场。
然后就看到了密实的雨幕，偶尔还会响起一道雷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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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一下就是三天，江辰凡和沈昔染也在酒店里呆了三天。
晚饭时间，沈昔染又端来了一碗白粥。
“乖，喝粥。”
江辰凡皱了皱眉，偏过头哼了两声：“不要，难喝，我不喝。”
“我嘴里真的淡出鸟了。”
沈昔染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出了房间。
已经让江辰凡喝了三天的白粥了，这也就够了。。
确认他离开之后，江辰凡才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走到沙发旁，从背包里拿出了那盒药。
还剩下四粒。
他叹了一口气，和他算的差不多。
等这盒药吃完，也就该结束了。
胃里又传来一阵抽搐，他拿出其中一粒，仰头直接咽了下去。
过了有几分钟，那股不适感被压了下去。
他重新趴回到床上，感觉一阵阵困意袭来。
他打了个哈欠，重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紧接着沈昔染的声音响了起来：“辰凡，该起来吃饭了。”
江辰凡咕哝了一声，只感觉自己身体一阵沉重，眼皮仿佛睁不开一样。
“辰凡？”那道声音又喊了一遍。
江辰凡费了好大劲才睁开了眼，沈昔染正坐在他旁边，眼中全是疑惑。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奶昔，我好困啊，还想再睡会。”
沈昔染抿了下嘴：“先吃饭，吃完再睡。”
话音落下，沈昔染又推了推他。
江辰凡躺了几秒，然后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