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旭摇头:“我、我不知道。”
他看着姜念的衣服,鲜血淋漓,就如那晚见到的林兰,被下水道撞的没有一块好肉,找到时几乎面目全非,若非带着的戒指和其他东西,根本分不出是林兰。
“那为什么林兰承认了?”姜先旭不可置信。
“姜先旭,你在外面打拼这么久,就一点也看不穿这些小手段?你怎么不问问崔婉?”楚寒洲冷笑一声,扫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崔婉,“还不准备说?”
姜先旭的目光蓦然落在她身上:“崔婉?”
地上的崔婉闻言动弹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阴狠地闪了闪,“姜先旭,楚寒洲在骗你。”
楚寒洲眸子微眯,忽然玩味地笑起来:“崔婉,这么久没见到姜南,你不担心你的儿子吗?”
崔婉很快反应过来,“是你把我的南南抓起来了?”
楚寒洲颔首,“姜夫人说笑了,我楚寒洲是遵纪守法的人,做不出来那种事。”
遵纪守法?崔婉相信个屁:“你把南南藏哪里去了!”
楚寒洲却不再回答她,而是低头安抚怀里的姜念。
被晾在一边崔婉胸口重重起伏,半晌她脸上闪过一抹狠色,捡起地上的刀就冲了过去,“把南南还给我!”
可她还未接近,就机械人扭住双腕提了起来,“放开我!你把南南还给我!”
对上神情可怖憎恨的崔婉。
楚寒洲唇角微勾,“没抓他,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决定他是生是死,姜南偷上了违法的私贸船,现在被船上的人发现关押起来,需要一百万才放他出来。姜夫人也许不知道吧,这些私贸船只游走在海上,不受管束,随意死个人也不足为奇。”
“你现在想说了?”
姜先旭也终于从崔婉的反应中意识到不对劲,睚眦欲裂,“你到底做了什么?”
崔婉对上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哼一声:“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是,是我设计林兰和你哥躺在一张床上,故意让你撞破。”
“是我在你生日那天晚上,故意把我们两个厮混的录音笔寄给林兰刺激她!”
“也是我在林兰回去时,故意把她推到了下水道!”
姜先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前的女人万分狰狞,哪里有之前的半丝小意讨好,这都让姜先旭感到陌生。
听到崔婉的话后,更是身形摇摇欲坠地后退一步,“怪不得那晚林兰说什么笔我收到了,原来是你。”
“怎么,知道是我搞的鬼,林兰没出轨你心底很开心?”
崔婉哈哈哈哈狰狞地笑起来,“可是你知道吗?我设计林兰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她酒量出乎意料的好,从头到尾都清醒,但是她无所谓!她根本不在乎,甚至还故意等着你过来看。”
“你以为她爱你?姜先旭,你一厢情愿罢了!”
姜先旭重重跪坐在地上。
崔婉哈哈哈笑起来,“姜先旭,你舔林兰这么久,人家不还是看不上你,谁让你当年趁林兰失恋强/奸林兰,逼迫林兰怀孕生子和你结婚。”
“闭嘴!你闭嘴!”
“我闭嘴?”崔婉吐出嘴里的血:“这可都是你午夜梦回在我耳边说的啊,姜先旭,别以为这些年来我不知道你偷偷藏着林兰的照片,忘不掉是吧?你怎么不去死!你去见那个死女人啊?”
楚寒洲忽然焦急地唤了一声,“姜念!”
姜先旭也因为这句话猛然回神。
却发现姜念浑身颤抖起来,而楚寒洲按在他腰间的手微微一动,大股大股的鲜血立刻开始往外冒。
姜念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楚寒洲,艰难地喘息:“楚寒洲,我是不是要死了。”
姜先旭脸色一白,连忙冲上去:“念念,爸爸送你去医院。”
可姜念一看到他,立刻缩紧了眸子:“爸,别杀我,我把钱给你,我把钱都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看到这样下意识恐惧他的姜念,姜先旭浑身血液发凉,“念念,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楚寒洲打横抱起姜念,冷冷地看着还想凑过来的姜先旭,“你还想刺激他吗?”
姜先旭顿时愣在原地。
楚寒洲却已经转身离开,可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了顿,“知道姜南为什么会上私贸船吗?”
“你们林家被拆穿后,姜南就利用在娱乐圈捞的钱想逃出国,如果不是被送他出国的人卖到了私贸船,那么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崔婉停下了挣扎,睁大眼睛,“你说……南南他扔下我们,出国?”
楚寒洲没有回答,任由崔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尖锐而疯狂,“姜南!姜南!”
楚寒洲没有理会追上来的姜先旭,抱着姜念坐进车里。
姜先旭急急忙忙地扒着车窗;“念念,念念,爸爸等下去医院看你。”
可车子却越来越快。逐渐把姜先旭甩在身后。
一脱离他的视线。
姜念立刻从楚寒洲的怀里抬起头,撩起衣服把血包摘了,“下播。”
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惶恐,只有淡漠。
楚寒洲揉了揉姜念的脑袋,摊开掌心哪里有什么银行卡,只是一张购物卡罢了。
“怪不得你非要我带着这玩意。”姜念从身上摸了摸,摘下一个东西。
看起来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金丝网,只有巴掌大,其实是液态金属,平常贴在皮肤上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根本感受不到。
但是这小东西会在感知到危险时,迅速游走到即将受到危险的部位。
所以姜先旭那一刀其实是擦过了这个液态金属穿透了衣服。
当时姜先旭他们都太过紧张,以至于根本没发现都没出血。
而液态金属受到攻击后,楚寒洲就能迅速收到消息,给姜念发了消息。
快速地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林兰的事。
姜念没有第一时间拆穿,而是和楚寒洲一起演了一场戏。
并且在后半段崔婉说出事实时,他们开启了直播,现在估计全网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但他们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
姜念微微垂眸,看着那块液态金属在指尖游走,眸色晦暗:“把姜先旭关到精神病院去,告诉他,我死了,死前把肾捐给了他。”
“至于崔婉……你刚才的直播,相信很快就会有警察来立案。”
姜先旭加注给他的迫害,姜念都会一点一点还回去,他要让姜先旭余生也活在后悔之中。
楚寒洲点头,斟酌了一下,“康宜说……想让我们过去,她说有一些真相,你该知道,去吗?”
姜念沉默地垂了垂眸,就在楚寒洲要掉头回别墅时,才听到姜念说去。
康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姜念和楚寒洲来,下意识需要和姜念亲昵。
可是看见两个人都神色冷淡,康宜也明白他们为何而来,深吐一口浊气,不再说客套话,而是坐姿端庄,眸色也慢慢开始变得遥远,“当初我和你妈妈……”?
“是大学同学,也是好闺蜜。”
康宜笑了笑,脸上充满了回忆,直接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们形影不离,每天出双入对。”
姜念和楚寒洲微微一顿,看向康宜,因为康宜这两句话似乎含有深意,而她也好像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而是眼底含着笑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一串串珠。
她无声的默认了这件事。
“后来,你外公发现了。”
康宜沉默了一下,“你外公林安年是把阿兰当继承人养,还为阿兰找了上门女婿,他看不上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人,也看不上阿兰整日和我在一起。”
“阿兰早就不满林安年数年来的专制独裁,从小到大阿兰都生活在条条框框里,甚至连婚姻都要一手包办。”
康宜脸上出现了一丝浅淡的甜蜜,“她说,我是她人生中做过最偏离航线的决定,从今以后,我会和她在一个轨道。”
姜念和楚寒洲沉默地听着。
他们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让康宜和林兰想象中走下去,否则不会是林兰离家出走,康宜成了林安年的续弦。
果然,康宜脸上的甜蜜像是短暂一现,很快就化为乌有,快的像是错觉,“后来……”
“阿兰以为我们两个的感情没有任何人能插手,林安年就偏要否定她,所以当林安年开始疯狂追求我……”
康宜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背叛了阿兰,林安年向阿兰证明了,无论多坚固的感情,也能被破坏,在林兰看来的坚固的爱情,根本不堪一击,我毕业后和林安年结婚那天,林安年才坦白林兰是他的女儿,还特意安排林兰坐在首座。”
康宜脸上浮现一抹痛苦:“阿兰也不甘示弱,直接告诉林安年她怀孕了,并且再也不会回到林家。”
“当时姜凛也在追求阿兰,所以我们都以为林兰的孩子是姜凛的,可是姜凛和阿兰最后都了无音讯。”
“我是后来才查清楚,是姜先旭,姜凛的弟弟,趁我和阿兰提分手那天……阿兰是要报复我们,所以带着孩子嫁给了姜先旭,姜凛听说阿兰要和自己的弟弟结婚后,便失意出国断了所有人的联系。”
康宜抚摸自己花白的头发。
其实五十多岁的人还不至于老的这么快,可康宜已经满头白发,相信不是因为那个传言要故意染的要和林安年白头偕老,而是被后悔占据了后半身。
“阿兰是在报复我们,否则她那般骄傲如明珠的人,怎么会甘心嫁给姜先旭。”
康宜颤抖地看着姜念,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迷茫的孩童,“小乖,外婆该怎么办啊。”
姜念面无表情地拉着楚寒洲站起身,“如果你是想借我口说出能让你忏悔的话,那很抱歉,我代替不了我妈。”
“我不是那个意思。”康宜慌乱地站起身,“我不是想求原谅,我是真的想补偿你,小乖。”
楚寒洲隔绝了她的话,拢着姜念离开。
真相远比现实残忍。
楚寒洲知道现在姜念心底很不是滋味,明明才知道妈妈不是因自己而死,下一刻就被告知,他是父亲犯了错事而生的孩子。
回到车上的一瞬间,姜念才忍不住狠狠拉过楚寒洲,整个人都埋在楚寒洲怀里。
楚寒洲轻柔地抱着姜念,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哥。”
姜念声音沉闷:“你知道吗,妈妈从来没怪我,她对我好温柔,好有耐心的,和姜先旭一起相处的时候,妈妈也会笑,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幸福的小孩。”
即便他是这种方式而来,林兰给他的童年都是快乐而善良的。
现在想来,能对一个强/奸犯笑出来,那是因为林兰爱他。
姜念顿了顿,“我就不该出生。”
“这不是你能选择的事情。”楚寒洲亲吻姜念的眉心,“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一场赌博,赌贫穷与富贵,赌一帆风顺和波澜壮阔,赌被爱和爱人,妈妈带你来这个世界,还那么爱你,如果看到你难过,我相信她泉下有知,心理也不会好受。”
姜念沉闷地嗯了一声。
楚寒洲提议:“去看看妈妈?”
“好。”
姜念把一枝玫瑰放在墓碑前,“妈,猜猜我带谁来看你了?”
楚寒洲很自然而然地接下他的话:“你女婿。”
姜念戳了他一下,“抢什么话。”
楚寒洲唇角微勾。
姜念又戳戳他:“你先到旁边去,我跟妈妈讲两句悄悄话。”
“好。”
楚寒洲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姜念的脸上出现了依赖的神色,靠坐在墓碑边软声说着什么,神情似孩童一般纯澈。
楚寒洲看着看着,眼底也不自觉带笑。
等姜念站起身去找楚寒洲时,却发现男人正站在树下抽烟,冷酷的眉心若隐若现,在月华下好似拢了一层纱。
姜念上前揭开了这层纱,仰头亲吻楚寒洲的唇瓣。
“哥,有烟味,”楚寒洲掐掉烟,扭头避开,姜念的吻便落偏在楚寒洲的唇畔。
姜念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就亲。”
他抱着楚寒洲的窄腰,垫脚亲吻。
楚寒洲闷笑一声,捏住姜念的腰,像是一个宠溺的大人,纵容姜念的亲吻。
还低头配合姜念,任由姜念把他的唇瓣鼻梁眉心还有额头都亲一遍。
虽然他更喜欢主动亲吻姜念的身体每一处,但偶尔被姜念亲吻,也能令楚寒洲愉悦,没有什么比爱人的亲昵举动更令人欢喜。
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紊乱,楚寒洲才捏住姜念的后颈,“好了,到车上洲洲再给哥哥亲,不然有人要从地里爬出来打我们。”
姜念这才想到了什么,扫了眼不远处的墓碑,脸颊微微有些红,立刻埋在了楚寒洲的怀里,“你怎么才提醒我。”
楚寒洲叹了口气,打横抱姜念抱起来,“刚才我明明就提醒了哥哥,可是哥哥非要亲我,拦也拦不住。”
姜念这才想起,楚寒洲似乎是说了一声这里有人。
可是他看了一圈,根本没人,以为楚寒洲在逗他。
怀里人又不说话,但楚寒洲发现了青年的耳尖红的厉害,舌尖已经不自觉地顶弄腮肉,他知道,若是把绯红的耳垂含入嘴里,青年则会全身上下都会变得美味可口。
他们也抽空去看了一眼被关在精神病的姜先旭。
虽然姜先旭很正常,但进了精神病院的谁不说自己正常?
姜念坐在单面玻璃外,看着里面的楚寒洲和姜先旭对峙。
姜先旭全身上下都被绑的严严实实,这是因为他刚做完换肾手术,而姜先旭却总是想逃离精神病院,医院没办法只能把他绑起来。
姜先旭脸色苍白,眼底却充满了希冀,“换肾……是念念让你帮我的对不对,念念呢?”
姜念扫了眼他脸上的痛苦和忏悔。
楚寒洲神情冷漠,“念念?这不是在你身体了吗?”
姜先旭颤抖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腰,“你是说……”
“是,念念和你配型成功,他把肾给了你,你开心吗?”
“那念念呢?”姜先旭哀求他,“楚寒洲,我求求你,你让他们放了我,让我去看看念念好不好。”
楚寒洲和他对视,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瞳孔里面仿佛有着吞噬人的深渊在悄无声息弥漫。
沉默的蔓延太过迅速,很快就侵占了这小小的接待室。
这让姜先旭慢慢变得煎熬,他此刻万分期待楚寒洲说出念念不愿意见他的话来,也不愿意是楚寒洲如此沉默的模样,这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一个他不愿意想的答案。
仿佛过了好久,姜先旭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艰难喘息。
楚寒洲才打破了沉默,“姜先旭,难道你不知道那一刀捅的有多深吗?”
姜先旭的脸色迅速灰白下去,唇瓣颤抖:“你、你说什么?”
“姜念死了!”楚寒洲忽然爆发,一把提起姜先旭的衣领。
姜先旭瞳孔紧缩又放大,“不可能!我不信,念念那么恨我,他怎么可能死!”
“难道我就想相信吗?”楚寒洲低吼一声,脸上再难维持平静,充满了暴虐和嗜血:“姜先旭,你亲手杀的,死前他还求着我把肾给你,求着我放过你。”
这一切姜念都看在眼里,他示意医院的人可以进去了。
医院的人连忙点头。
楚寒洲被请出大门时,死死盯着姜先旭,一字一句,充满了无边的嗜血:“姜先旭,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余生都活在忏悔之中。”
“不——”
门一关上,姜念就好笑地看着楚寒洲恢复冷淡,“可以拿奖了。”
楚寒洲颔首:“在姜大明星面前,小巫见大巫罢了。”
他们不再分给病房里躁动咆哮的姜先旭半分目光。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念念!姜念!爸爸错了。”
和楚寒洲一起离开这里。
后来听说姜先旭好像真的疯了,只知道忏悔,还经常抱着一个护士叫人家林兰。
都出幻觉了?姜念觉得好玩,和楚寒洲去见了姜先旭一面。
姜先旭果然分不清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看到跪在腿边求着他忏悔的姜先旭,姜念动了动腿,抽回来,淡漠地往回走。
只是没想到,刚走向大门,他却看到了一个背影。
姜念顿时愣在原地。
楚寒洲也看过去,“怎么了?”
他从未见过姜念如此震惊的模样。
姜念的面上迅速涌上极大的慌乱,追了上去,张口:……?
“是妈妈!”
姜念扔下这句话就去追那道身影,楚寒洲稍微停顿就拉住了他,“念念,你忘记我们前几天才去了墓地?”
“可是姜先旭说妈妈被找到的时候,尸体根本看不出原样,说不定那不是妈妈呢?妈妈没死?”姜念眼睛亮的不可思议,拉着楚寒洲一起追上去。
楚寒洲张了张唇瓣,对上姜念希冀的眸子,他说不出让姜念别抱太大希望的话。
但这世间的圆满哪里有这么容易得到,姜念满怀激动地叫住那个护士时,眼底的期盼一点一点落下去。
眼睛很像,就连轮廓也出奇的相似,但是太年轻了,若是林兰的话,现在起码有五十岁,眼前的不过二十岁左右。
姜念扯出个苍白的笑,是了,在下水道浸泡那么久,尸体早就成了巨人观。
看不出原样是正常的,况且崔婉亲口承认是她推的人。
楚寒洲拥住姜念。
姜念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出现一丝落寞,喃喃道:“我早该知道,幸运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临我身。”
“所以你更要珍惜你这次生命。”楚寒洲轻声道。
姜念朝他弯了弯眸子。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姜念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最近网上倒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天姜先旭和崔婉的互撕,楚寒洲都直播到了网上。
起初大家看了视频以为是渣爹后妈,但很快另一种说法又冒了出来:万一是合成呢?毕竟现在视频合成这么强大。
最后大v下场,证明这就是合成视频后。
网上那丁点儿怀疑也消失,关于姜念的声讨瞬间到了变本加厉的地步。
姜念瞅瞅白弥生:“这是要干什么?”
白弥生是楚寒洲给他安排的经纪人,见姜念在翻那个大v的主页,白弥生便解释了一下,大v其实是楚董的安排。
姜念挑眉,他以为楚寒洲放出视频是要洗白,这一手又是怎么回事。
白弥生扶了扶眼镜,微不可察地扫了眼姜念,发现姜念根本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后,眼底悄无声息地闪过一丝落寞,不过还是轻声回答:“楚董说既然要打脸,就要打的漂亮。”
大v下场后,其他的小v也企图分一杯羹。
一时间,姜念成了众嘲。
【某明星想要洗白结果被打脸】
网上姜念被打脸的表情包满天飞。
一个个恨不得跳到姜念面前,指着姜念的鼻子骂,嘲讽和谩骂乱飞,黑粉莫名充满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好像他们真的透过网络打到了姜念的脸。
姜念翻到了一张他的表情包,上面是他的脸故意被p肿,旁边一只小黄手扇过去。
姜念啧了一下,反手发给楚寒洲。
楚寒洲收到图片时脸色一沉,以为是姜念看到这些不舒服,“哥,先别看。”
姜念:“嗯……有感觉了,好想洲洲也这样打我。”
楚寒洲:“……”
看楚寒洲回了六个点,姜念抱着手机哈哈哈笑出来,继续不怕死的发。
“洲洲别用手打,用其他的东西打好不好?热热的,还烫,嗯……我跪好了舌头也伸出来了,洲洲都给我,喜欢的……”
姜念看到输入框长久停留在正在输入中。
最后发过来的话字里行间都透着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姜念乐不可支,他知道楚寒洲也只能说说罢了,毕竟现在楚寒洲因为公事在地球的另一端,至少一星期才能回来。
无论网上说什么,姜念工作室在下午发了一则通告。
#期待念念崽、天工集团和一场京华梦的梦幻联动哦~《京华2089》正式宣布开机。
念崽即将饰演一场京华梦里的云帝角色哦~#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转发量瞬间超百万。
京华玩家都炸开。
【为什么要姜念演我们云帝爸爸?】
【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云帝爸爸,尤其是劣迹艺人姜念,他不配!】
【退游。】
【小破梦想舔天工集团也不必舔的这么卑微。】
【大家都去退钱。】
【原本都A了好久,现在我也要回来退钱。】
而且这些人并不是开玩笑,有人发现一场京华梦的退款渠道在姜念通告发出后就变得卡顿。
走人工也显示排在三万五千人后。
一场京华梦风靡全国,国民度百分之七十,还是氪金游戏,能玩的玩家们多的砸个百儿八十万,少的也有几十万。
相应的,它也要承担玩家的怒火。
一场京华梦官方都不得已下场声明,送了个礼包。
【破礼包,给我扯皮是不是?捏妈喂屎呢?】
【也不算破礼包吧……值六百呢。】
【六百算屁,老子充了三十万!】
【原本我们不混娱乐圈,对姜念无感,但是你让他来演我们的云帝爸爸?云帝爸爸那是谁?打这破游戏不就是为了贴贴云帝爸爸吗?】
这让娱乐圈粉丝都叹为观止,【一场京华梦的玩家战斗力这么惊人?】
【五年老粉,充了两百万,是看着emo的视频才上的榜,现在看到一个劣迹艺人演云帝真的很不是滋味,今天就正式退游了。】
【来自娱乐圈粉的一点不解,云帝到底是谁,他的呼声这么高?】
【来自云帝狂热粉的解释,云帝就相当于你们翟景封,懂了吧?】
【靠!!!】
【所以我们不接受任何人参演云帝角色。】
云帝这个角色,十分特殊,他是后期出场加入主线剧情的终极BOSS。
外表光风霁月一身白衣端坐云台,眉眼神相怜悯,偶尔会幻化身体作为引路人。
这其实是以当年emo一刀大神为原型制作而成。
一场京华梦的人,无论老玩家还是新玩家,都不会不耳熟emo一刀这个大佬。
开服就霸榜长达一年之久的零氪技术流大佬,操作丝滑行云流水。
而且没什么脾气,经常会带新人开荒,还在大家都为了夺榜秃头时,录自己的操作视频放到论坛分享给大家学习。
是emo告诉他们游戏不一定要排名,最主要是快乐。
那时候的新人,都是现在的老玩家,老玩家学着emo继续带后面的新人。
就这样,emo成了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