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不信她,他去找更权威的医学专家,他们给出的建议就是多做,形成脱敏效应。
于是,程烬越做越狠!
总逼得阮绪哭求起来,他才放过人。
重复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程烬的脱敏效应也有了显眼的成就。
阮绪在床上,彻底离不开他了。
程烬把人任然关在卧室里,阮绪就像一只哑巴猫似的,蜷在床上能睡一天。
起初,程烬没发现他不对劲。
他处理公务之后,早早就下班,洗完澡就往床上爬。
阮绪想躲,但身体很诚实往他手上蹭。
“害羞什么?”程烬见他面容潮红,眼含情欲的样子,喉咙干巴巴的。
阮绪抿着嘴,静静看着他。
一整晚上,他都这样沉默的承受着程烬不温柔的动作,一直到天亮。
“睡吧睡吧。”
程烬给他洗干净,轻轻揉着他,像哄小宝宝似的拍着他后背。
阮绪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但脑海中一直重复他哥消失,他爸住院动手术,阮女士消瘦的画面。
第二天阮绪醒来时,就看见程烬趴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他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眼神戒备的看着程烬。
“怎么不说话啊?哑巴了?!”程烬蹙眉,他现在才发现,阮绪好像很多天没跟自己说过话了。
阮绪摇摇头,又点点头,从喉咙发出一个“嗯”的声调。
程烬忽然伸手掐住他下巴,满脸凝重的说:“说话,我让你开口说话!”
阮绪立马挣扎起来,结果被程烬一下按倒——
“说话!!”
阮绪挣扎中,把松夸夸的睡衣弄散,上面露出明宏暗紫的**暧**昧**痕迹,还有很深的咬**痕。
已经过肩的长发凌乱铺散开,那双无声的眼瞳中透着仓皇惊恐。
“啊...啊....”
阮绪嘶声力竭后,勉强抖着声音发出两个音节,浑身也条件反射的哆嗦。
程烬脸色一下冷了,深深皱着眉,再开口:“我让你说话,说话!”
阮绪眼底发红,张嘴用力嘶吼起来。
“啊!!”
程烬忽然沉默下来,他看着眼神颓然,面容消瘦的阮绪,心里莫名一绷。
看着阮绪凸起的颧骨,和深陷的锁骨,他才意识到,阮绪现在真的很脆弱。
眼下甚至是一片盖不住的青黑,一看就是失眠状态。
他忽然问:“你是不是说不了话了?”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阮绪的回答,他刚抬手,阮绪猛地抱头一缩,喉咙里都是闷闷的呜咽声。
程烬早饭都没吃,就扛着挣扎不出门的阮绪去了医院。
还没到医院,他就收到一条来自游砚的消息。
上面内容是——
第41章副作用没有神志不清
【药有副作用!会变成哑巴!】
程烬脚步软了一截,沉下呼吸,扛着阮绪往回走。
屋里宋妈看着黑着脸的程烬杀回来,心里紧绷绷的。
阮绪被他放在沙发上,瞪大眼,眼白下血丝密布,目光仓皇不安地望着程烬。
程烬脸上浮着焦躁,他刚弯下腰,阮绪就往后一缩,张嘴抗拒起来。
“嗬——!”
但没等程烬避开,阮绪抓起桌上的茶宠狠狠砸他额头上。
“哎!”
宋妈捂嘴惊呼一声。
程烬也没料到阮绪会动手,等他去看阮绪时。
他惶然的看着手上的带血的茶宠,猛地往后挣扎去,踉跄摔在地上,爬起来时。
眼里布满惊恐,他抬臂捂住嘴,惊弓之鸟一样看着程烬。
“傻了吧唧的!还成哑巴了?!”
程烬脸上情绪变了又变,眼睛里满是怒气,死盯着阮绪,看着他惶恐的眼眸,心里说不上的烦躁。
最开始他以为是药的副作用,就停了药。
当天夜里,他还在开会加班就接到宋妈的电话。
说阮绪脑子不清醒,一个劲抠泥巴塞嘴里。
等他火急火燎回去的时候,阮绪已经被控制下来,进卧室前,他就听见阮绪幼兽般的呜咽声。
真的是脑子坏了!
一进去,泥腥味混着两种花香闷得人难受,他一眼就看见阮绪被五花大绑丢在床上。
宋妈刚刚给他擦掉脸上、手上的泥巴,有些埋怨的看了程烬一眼。
“应该让医生来看看的。”
程烬脱下外套,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可陈淼说过,无药可医。
阮绪脸上都是被泥巴里碎块划伤的痕迹,他愣愣的看着程烬。
“装可怜?你以为你这种我就会让你离开这栋屋子?”程烬眉眼冷厉,语气恶狠狠的。
阮绪闭上眼,又睁开。
眼前大片大片的血红依旧没有散去,耳边隐隐伴着他哥巧笑的声音。
看着程烬模糊又狰狞的面目,他绷直身体往后缩。
宋妈看了,长叹一声,端着盆出去。
屋里灯就开了一盏,阮绪逆着光,身体肉眼可见的发抖。
程烬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眼前这个人居然怕成这样,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程烬把人晾在床上,很快洗完澡,拿了阮绪睡衣走出来。
阮绪表情不在疯魔,很平静的看着他。
“怎么?人前装傻装够了?”程烬走过去,把他沾满泥巴的鞋脱下来。
阮绪闭上眼,没说话。
一直到程烬把他剥得干净,又快速给他换上睡衣,他才睁眼。
该死!怎么还是一片血红!
眼不见心不烦,阮绪直接闭着眼。
这副模样落在程烬眼里,瞬间撩起他压在心底的怒火。
“现在看我一眼都嫌烦?”
说着,他爬上床,把刚给阮绪穿好的睡衣扯下来。
伸手摸着阮绪紧绷的脸颊,身体的欲一触即发....
阮绪依旧闭着眼,整个人像处于昏迷与清醒边缘,随着程烬的动作,他混乱的意识被抛向翻滚的浪尖上。
手紧紧扒着床单,努力仰着上半身,脸颊上都是泪痕。
天边泛起微光,程烬还在痴迷的嗅吸着阮绪淡得可怜的信息素,努力汲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阮绪。
“说不了话,精神紊乱?还有一点疯魔?”
游砚皱眉重复程烬的话。
不应该啊?!
那药目前只有让人成为哑巴的后遗症啊?
后面两个在其他使用者身上没出现过。
“东西是你给的,我怎么知道?!”程烬也很窝火。
早上起来时候,阮绪不出意外又发起高烧,这次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嗯嗯哼着。
游砚立马推卸起来:“别诬赖我啊!那药我说过,一般二十针就已经是极限了。”
“你自己图见效快,酷酷给阮绪打了八十几针,还怪我的药有问题?!”
程烬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不过,阮绪身体怎么样了?”游砚转移话题。
“A不是A,O不是O,算半个beta了。”
程烬心里很烦躁。
这时,贺平推门进来。
把手上果盘丢在桌上,冷冷看一眼屋里两人,就离开了。
“他一直在这?”程烬问道。
游砚点头,“一直在这。”
第二天下去,阮绪拖着酸软的腰慢慢走下楼。
屋里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又低头干活。
他默默走到厨房去,望着宋妈,抬手比划着手势。
宋妈看他比出打电话的姿势,就把手机递过去。
阮绪一见手机,立马红了眼,连忙双手合十冲她弯腰鞠躬。
还没等他拨通号码,身后传来程烬嬉笑的声音——
“阿绪,你要给谁打电话?”
程烬无声无息的靠过来,轻而易举拿走他手中手机,单手扣在他肩上。
宋妈脸色惨白,哆嗦着手接下手机,快步离开。
阮绪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危险侵略一般的信息素让他后背慢慢僵硬起来,程烬扣着他肩膀,把他转过来。
脸色晦暗不明:“给贺平?还是咱妈?”
周身都是程烬的气息,阮绪控制不住的发抖,无力的张张口,又摇头。
“...不要试图激怒我。”程烬抓着他手,拉着他往楼上走。
阮绪呼吸骤然乱起来,眼睫动一下,忽然甩开程烬,拔腿就往外跑——
结果他还没摸到门把手,程烬猛一扑。
死死抱住他的腿,阮绪就直愣愣摔在地上,额头、膝盖都磕到地板,痛得他挛缩一团。
“唔....”阮绪拼尽全力也才发出一个字节。
“我什么?又想骂我?”程烬脸色阴沉得可怕,“干脆我替你骂吧,程烬是混蛋!”
阮绪呼吸渐沉,他盯着程烬的脸看了几秒,突然就闭上眼。
程烬忽然泄气一般,垮了肩,沉默把阮绪抱起来。
就在上楼的时候,他忽然低声说:“妈今天生日,我去看了,她很好。”
阮绪眼皮颤动,不过没睁眼。
这段时间,阮绪发现自己无法入睡。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是大片血色,耳边更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同时他吃不下东西。
加上药剂的副作用,他唯一的反抗除了逃走,没有其他。
阮绪失声的第三天,家里请来一个国外权威的心理治疗团队。
程烬还在宋妈的建议,请了一个协助聋哑人发声的老师。
那段时间,阮绪很抗拒医生的抗拒,他没有病,他只是被困住了,只要——
放他离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阮先生,请跟着我学。”
来的聋哑老师叫罗苗,是一个很爱笑的omega。
就算阮绪对她态度很不好,她依旧笑眯眯的,不像那些权威医生一样,被他甩几个脸色,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阮绪抿嘴盯着她看了一会,比着口型说:“我能说话,只是我无法发声。”
罗苗顿了顿,随后小声问:“是程先生的原因吗?”
阮绪点头。
罗苗是一个心细的女孩,她看一圈,那些盯着阮绪的保镖都去休息后。
立马掏出手机递给阮绪。
“前几天,我听见宋妈说,你很想给家里人打电话,用我的吧。”
阮绪抬眼扫一圈,就看见宋妈正和徐管家说什么。
那边两人都注意到这边情况,但两人若无其事继续说话,全当没看见。
他立马给拨通阮女士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响过之后,电话接通。
“喂,你好。”
一听见阮女士的爽朗的声音,阮绪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那边阮女士喂喂喂几声,见没人回应,就挂了电话。
阮绪抹掉眼角的泪,把手机还给罗苗。
嗓音沙哑不成样子地说一句:“谢谢。”
罗苗一喜,她瞬间就找到阮绪病因的突破口。
那之后,阮绪整个人就像大补一遍似的,脸色好看起来,无声的眼睛也亮起来。
屋里的人明里暗里都在给他和罗苗打掩护,阮绪渐渐能开口说出声音。
偶尔,还能和阮女士说上几句话。
国庆长假的到来,意味着程烬将会在家里足足待上七天时间。
一时间,原本鲜活热闹的房子又冷沉安静下来。
程烬换上丝绸睡衣坐在三楼阳台上,视线落在庭院中晒太阳的阮绪身上。
“说说吧,他最近怎么样?”
徐管家笑笑,“你不是都清楚吗?何必再问呢?”
程烬回头看他一眼,也是笑笑说:“狡猾的老东西。”
这时,罗苗提着两袋奶茶朝他走过去,阮绪撑坐起来,两个人比划着手语,欢快的喝着奶茶。
“我很嫉妒这个女孩,”程烬语气很不好。
徐管家往底下看去,见两人有说有笑的。
沉默几秒才说:“能看见他一点点好起来,不是更好吗?”
程烬脸色拉下来,视线从两人身上拉回来。
“好人都是你们,坏人就是我,看着心烦!”
是的,没有程烬的首肯,这栋楼的人,没有一个敢像阮绪搭把手。
罗苗的出现,是程烬服软低头的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后面就有更多步。
程烬有时都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这个手机不是自己递出去的!
为什么阮绪好起来之后,和任何人说话,就是不和自己说!?
越想越生气,他赶走徐管家之后,就像一个小偷一样。
躲在窗帘后面,露出一双委屈的眼睛望着楼下眉开眼笑的阮绪。
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难过。
整整一个小长假,程烬每天就像一个偷窥者,总是躲在暗处,贪婪又孜孜不倦的窥视着阮绪的一举一动。
就在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A市迎来了第一场雪。
气温骤降,寒风冻得人难受。
程烬在被窝里紧紧搂着阮绪,就是不愿意起床。
最后在闹钟响了第五次后,阮绪皱着眉,推了他一下,很小声很小声说:“.....起床。”
原本睡意朦胧的程烬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掀开一点被子,目光愣愣的望着阮绪。
一点冷气钻进被窝里,冻得阮绪缩了缩,不满的睁开眼看着程烬。
嗓音还是很沙哑,但起码清朗一点。
“...起床!要迟到了!”
程烬那一天都是笑脸盈盈的,哪怕对上他最讨厌的程卫国。
他也是笑眯眯打着招呼,吓得程卫国赶紧去看黄历,深怕是自己撞邪了!
第一场雪落下后,A市就彻底进入寒冬季节。
阮绪就在庭院里多坐了几分钟,当天夜里就起了烧。
一整晚,程烬就没合过眼。
不停给阮绪擦身体,换退烧贴,但都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陈淼来了,给阮绪挂上水,烧才退下去。
“他身体很脆弱很脆弱,可能一个小小感冒都会要了他半条命。”
陈淼是知道阮绪身体情况的,但对于金主老板的程烬,她也只能规劝。
程烬顶着眼下青黑问:“是身体结构的异变,他身体才会这么差的?”
陈淼如是点头。
阮绪这次发烧,整整折腾程烬小半月之久。
不仅阮绪瘦脱样,程烬自己也足足轻了八斤下去。
整个人气色就跟被十个小妖精日夜吸榨似的,两眼无声,嘴唇发白,面容憔悴。
以至于,游砚见他时,开口就问:“你这是折腾几天啊?人都虚成这样了!”
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的程烬白他一眼,狠狠打一个哈欠,眼里都是泪花。
“什么虚了?!是阮绪生病了,我照顾他!!”
游砚挑眉,语气阴阳怪气的:“哟,看不出来啊?阿烬也会又照顾人的一天啊?”
程烬懒得给他拌嘴,只是问他有没有立马恢复精气神的药剂。
游砚一脸我懂,神神秘秘送了他好几盒水粉色药剂,一直坚称是好东西!
程烬熬了好几天,脑子也不大灵光,也没问游砚东西到底是什么,就抱着回家去。
看着病恹恹的阮绪,程烬噼里啪啦猛灌两只粉色药剂,一下就来劲了。
他快速给阮绪擦完身体,又把宋妈熬好的中药小心给阮绪喂下。
越喂越不对劲.....
他浑身又热又躁,身体里就跟点了把旺火似的。
哪哪都是火烧火燎的,尤其他一看阮绪淡色唇瓣水润润的,喉咙就跟拿烧火棍捅一样。
鬼使神差下,他抖着手就去脱阮绪刚换上的睡衣,忽然——
阮绪伸手捉住他手腕,眼神迷蒙,白皙紧致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中,仿佛带着淡淡一层微光。
他愣愣盯着程烬好几秒,才猛然睁大眼:“...你做什么?!”
程烬心头一凉,吞了吞口水,还是强势把阮绪睡衣扯下来,低低说一句:“就一次,好不好....”
不等阮绪挣扎,程烬单手摁住他肩膀,俯下身——
阮绪浑身一僵,随即扬手就打了程烬一耳光。
耳光又响又脆,程烬不在乎,就着阮绪抬手的姿势,暧昧的吻着他手背。
嘴里囫囵不清的哄着:“打吧打吧,别把自己打疼就好,我皮糙肉厚随便打.....”
“滚——滚——”
“马上就滚……”程烬呼吸粗重急喘。
他按住阮绪挣扎的腰,一边疯乱的亲吻着。
一边狎昵的贴在他颈侧嗅吸,活像一个大变态。
“你太瘦了,这的骨头膈人。”
程烬手在他盆骨处徘徊,摸着骨头凸起处。
心里很忧愁,怎么越养越瘦了……
阮绪脸色涨红。
难堪、羞涩、不自在全挤在他脸上。
......
窗外热热闹闹的,周围的人都吃完年夜饭跑出来。
听着阮绪断断续续的声音,程烬拍了拍他背。
他就着………姿态,把他脸掰出来,低沉的笑在卧室漾开。
他吻掉他眼角的泪水,说:“哭什么呢?”
阮绪没法回答,用力侧开脸,喉中是一声急促压抑而颤抖怒骂声。
“滚开!”
他在这种半压制的中,永远得到的是痛苦和屈辱。
程烬好不容易吃上肉,硬是撑死才消停下来。
导致阮绪一觉睡到吃中午饭才醒来。
就在揉着酸软的腰肢时,罗苗又提着她淘到的美味找来。
“这次我朋友给我送了大闸蟹!”
阮绪奇怪,“冬天也有大闸蟹?”
罗苗笑笑,快速打开食盒,“怎么就没有?这天南地北,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我弄不到!”
这一年冬天来的很早,也格外冻人,整栋屋子程烬都安上恒温空调。
哪怕阮绪在庭院里晒冬日太阳,身边也有宋妈预备的红泥小炉。
每天罗苗都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食,大部分时间,阮绪都过得很惬意。
只有晚上被程烬折腾怕了,他难受以外,其他也还好。
除夕夜那晚,阮绪很想给阮女士打电话,但大家都很忙。
罗苗也回老家过年去了。
没办法,他踱着步子在程烬书房前,来来回回走了半小时,还是没勇气进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里面的人唰把门拉开。
黑着脸问:“你要做什么?来来回回吵死人了!”
阮绪双手捏成一团,脑袋也垂下,身体不受控制僵硬起来。
一字一句说:“借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程烬表情又臭又黑,一脸不耐烦把手机递给他。
“拿去,别吵我工作!”
看着递来的手机,阮绪瞳孔骤然扩散,随即抬头错愕望着程烬。
直到号码播出后,阮绪都没回过神来。
一向脾气暴躁难辨的程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电话那头阮女士一见是程烬号码,咬着牙就是一顿输出。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阮绪笑了笑,才说:“妈,是我。”
“——啊!”阮女士叫一声,“那个杂种肯让你给我打电话了?!”
阮绪“嗯”了一声,很爽快把手机给自己,应该是同意的。
那天傍晚,他一直和阮女士聊着天,直到手机没电了,他才慢吞吞走回程烬书房。
“打完了?”程烬像似刚忙好工作,才放下手里电脑。
阮绪点点头,“没电了。”
程烬接过手机,也没说什么,就目光滚烫的望着他。
对于他打什么算盘,阮绪再清楚不过了。
他又捏着手指,扣得全是红痕,抬眼快速瞟人一眼。
“我...我等你!”
说完这烫嘴的一句,阮绪忙不接地的摔门跑出去。
除夕夜这晚,程烬头一次觉得吃年夜饭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
一直熬到宋妈把残羹收拾干净,阮绪嘴都没擦,就被程烬火急火燎搂着上楼去。
都没进卧室,程烬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摁住他后脑。
周围静寂,唯有?(????ε ???? ? )mua! (*╯3╰)声音。
阮绪被程烬半搂着,双腿悬空,微微皱眉,很嫌弃的。
程烬笑起来,“就亲一下,至于吗?”
阮绪眉毛紧紧蹙着,粗暴又直接的吻,让他嘴唇、舌尖都破了皮。
这叫至于吗?
程烬不觉过瘾,一手拧着他下巴,强迫他又张开口,凑过去哼笑一下.....
对于程烬最直接、最鲜明、最霸道的亲吻,阮绪感觉被压着舌尖很难受。
很想吐。
微微抬眼,就撞上程烬烧红的眼睛,刚要扭头躲开他吃人的吻。
结果程烬不满的轻啧一下,随即放开人,气喘吁吁的说。
“怎么了?”
阮绪仰着头,抬手擦了擦颈侧,一言不发。
程烬心情好,难得计较阮绪冷冰冰的态度。
把人抵在墙上,手臂紧紧勒着他后背。
用力把阮绪抱高,单手托着他,至下而上的望着他。
手指搅动……
“今年最后一天,嘿嘿嘿。”
程烬一边走,一边推门,粗重的呼吸就在阮绪耳边喷洒着。
阮绪觉得很煎熬,总觉得从楼道到卧室床边的路好长。
但又完全挣不开,就连手指头的抬动的力气都没有。
......
新年00:00时,阮绪目光空白的盯着天花板,耳边是程烬缱绻低沉的新年祝福。
“阮绪,新年快乐。”
“嗯。”他的回答很简短。
随后一言不发的侧过身,蜷着身体,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似乎觉得不够暖和,跟用力把自己紧紧蜷缩一团。
程烬坐在床边,目光柔软的看着他,他不困,甚至还能夜战到天明。
可看着这样的阮绪,心里某一处软得一塌糊涂,他关了灯,爬上床从身后紧紧抱住阮绪。
嘴唇挨着他萎缩的腺体,低声道:“乖一点,我就对你好一点,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阮绪骤然睁开眼,“你重新找一个乖的。”
“....不行!我就要你!谁也不要!”程烬语气拔高,把阮绪连人带被子更用力抱在怀里,“反正稀罕你,谁都不稀罕!”
阮绪闭上眼,不言不语,对于周身霸道的信息素,莫名心烦!
阮绪见到程烬他奶奶的时候,是大年初八,那天太阳很好。
罗苗和他就在庭院里铺了一块布,宋妈和徐管家给两人准备不少吃的。
“他怎么把他爸和叔叔们都弄出去了?”
大门口一个苍老声音传来,紧着就是程管家哈哈赔笑的声音。
“老夫人没有的事,是老爷自己搬出去的。”
阮绪远远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撑着虎杖拐杖走进来。
“什么叫他自己搬出去的?这是他家!他搬什么?!”
老人也注意到阮绪,侧头问程管家,“那是谁?”
程管家道:“少爷的omega,阮绪阮先生。”
“哼!”
程老夫人从鼻腔里冒一个音出来,“就是那个搅得家里腥风血雨的阮绪?”
罗苗皱眉看她一眼,又小声说:“这怕不是来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