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没办法给沈怿辰答案,他害怕洛怀景想起来崩溃,也洛怀景一直这么遗忘,他又觉得对不起老师。
和沈怿辰结束通话后,秦煜实在难以下决定,一个人从家里离开。等苏瀚回家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放洛泽铭照片的那个屋子,有亮光。他推门进去,但秦煜并没有在里面,只余下他的手机。
苏瀚翻了秦煜的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沈怿辰的,苏瀚回拨了过去。
“怿辰?”
电话那头苏瀚的声音透着沧桑,沈怿辰立刻坐起来:“苏叔叔,怎么了?”
“秦煜,去你那了吗?”
“没有!”
“你今天和秦煜打电话,说了什么?”
沈怿辰一顿,继而解释:“我打算带景景去看心理医生,我在问秦叔叔的意见,景景知道自己有心理问题,但因为秦叔叔,他选择沉默。”
此话一出,苏瀚猜到了秦煜可能去的地方——洛泽铭的公墓。
他匆匆挂了电话,直奔那个地方。
公墓前,秦煜一身黑色西装,尽是肃穆,苏瀚到时,他看见秦煜拂去洛泽铭墓碑上的落叶。
每落一片,秦煜就扫一片,麻木且机械。
苏瀚泪目:“煜哥!”
“你怎么来了?”
苏瀚对着墓碑鞠躬:“来看看老师。”
“嗯!”一声简单的应答后,秦煜也没有接话。
如此拙劣的谎言,苏瀚会说,秦煜也会听。苏瀚说看洛泽铭,可连一株鲜花也没带,实在不像是祭拜。
又是一片落叶,秦煜想摘下的时候,苏瀚抢先一步:“老师以前最喜欢在院子的大树下,和小景读书乘凉,偶尔,怿辰和沈老师也会来凑热闹,那时候,真的岁月静好!”
“是啊!”
“煜哥,小景后来,是不是再也没回过那个地方了?”
秦煜低头,明明不过初秋,怎么突然就冷了,他打了个寒颤:“小景连老师都不敢见,我怎么敢带他回去?”
“煜哥。”苏瀚轻笑,“你还记不记小景小时候,是可以保护沈怿辰的。”
“你想说什么?”
“煜哥,他没你想的那么弱!”苏瀚将自己的外套披到秦煜肩膀上,“这些年来,你想保护小景,不想他受到伤害,否则你觉得对不起老师,可你又觉得,小景一直不敢面对老师,你还是愧疚。”
秦煜不言。
苏瀚道:“煜哥,小景既然做了选择,我们为什么不能支持他?他长大了,而且他身边有沈怿辰,我相信沈怿辰对小景的爱。”
“可是……”
“煜哥,没那么多可是,每一次选择都不可能完美,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如果小景想放弃,我们也支持。”
在老师的墓碑前,他们给了洛怀景最强的后盾,回到家之后,秦煜就给洛怀景去了消息,叮嘱他:不要操之过急,能想起来就想,想不起来,老师也是你一直的家人,大不了我们两个过一辈子嘛!
秦煜的温柔让洛怀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大不了自己就和老师过一辈子嘛!
沈怿辰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看着洛怀景的放松傻笑。
这样的洛怀景总会给人无限的而温柔,让人待在他身边,就觉得放松。沈怿辰承认,他喜欢看洛怀景笑,喜欢看洛怀景的专注,喜欢洛怀景的聪慧,他希望他的洛先生,可以永远阳光自信。
次日醒来,洛怀景发现,自己又一次和沈怿辰挤在一张床上,还是医院的病床,想也不用想,是沈怿辰扛过来的。
“沈怿辰,你身为一个病人,能不能安心休养?”
“医生说我昨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不是因为你硬性要求吗?”
“我也只是为你的身体考虑?”
看着洛怀景生气得可爱,沈怿辰突然犯浑:“要不你替我检查一下?”
“我是法医!我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
“谁说法医不行了?”沈怿辰坏笑,手肘抵在洛怀景耳边,对着他呢喃。
他身体的反应被洛怀景抓个正着,这人就是在使坏,猜到了沈怿辰的想法,洛怀景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沈怿辰又一次觉得自己作死,明明对洛怀景没有任何抵抗力,还对他上瘾,结果还不知疲倦地撩他。
欲/-火难平,沈怿辰的尴尬让洛怀景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洛怀景想皮一下:“沈先生,这样对身体不好!”
沈怿辰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是什么奇耻大辱,尤其是眼下,洛怀景还躺在旁边,白色衬衫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可再往下,只剩禁欲。
沈怿辰重重的叹息:这该死的诱人!他觉得他再忍下去,就真成柳下惠了。
沈怿辰道:“景景,你送上门的礼物,我不好不收啊!”
双手被锁在头顶,洛怀景才明白沈怿辰是疯子:“喂!这是在病房,他们一会要查房的!”
沈怿辰没理会他,直接拨通了护士台:“我一会有个重要的会议,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说完,沈怿辰直接挂了电话,洛怀景这才想起,附属医院,也有沈家的投资。
清晨的阳光是暖的,可也会灼热。在紧张与快乐的刺激下,没有人是正人君子。
“景景,其实你可以喊出来的!这儿的隔音可好了!”
洛怀景摸着自己指头上的牙印,拿起旁边的枕头直接砸向沈怿辰:“你丫是个禽兽!”
“不,这叫君子好逑!而且你也没有上次配合!”沈怿辰是个无赖。
洛怀景不想辩驳,昨天的剖心之后,他和沈怿辰之间,似乎更多了一层坦诚的关系,洛怀景恼羞成怒:“你以后要是犯到我手里,我直接剖了你!”
沈怿辰心惊:玩大发了?
“景景我错了!”
“滚!”
“现在还不能走!”沈怿辰道,“景景,我们得在医院待几天,一个是因为你要接受心理治疗,另一件事,是叶凌凌背后还有一个名为A先生的幕后主使,许多事情,我怀疑叶凌凌也只是被利用!”
洛怀景对沈怿辰这一套说辞半信半疑,可沈怿辰直接给秦煜打了电话,这才算是安抚住洛怀景。
飞梦的倒台如今是他们出手最佳的时候,沈怿辰如此,A先生也如此,秦煜正是利用这一机会,
通过刑警官一直在追查到了A先生。
一星期后,秦煜发来视频:这个A先生的定位,在星艺娱乐的大厦!
这个消息,震惊了连同沈老在内的所有人。
A先生最初的出现,是沈怿辰手中洛怀景的那张照片。
紧接着,就和叶凌凌搭上关系,再后来,他频繁和飞梦高层有交易,可在飞梦倒台的时候,这个A先生却以一个局外人,重新入局。
而且以江书以所言,A先生曾经参与过叶凌凌的公关事件,但这件事,二叔似乎从未提过。
种种谜团向沈怿辰袭来,这个A先生的身份,似乎成了一颗定时炸弹,让沈怿辰寝食难安。
A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在图谋什么?是星艺吗?能拿到那张照片,足以证明他在星艺娱乐的时间不短,可在这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动作,那这个A先生,最近为何又频繁动作?
沈怿辰十分困惑,而更让沈怿辰头疼的,是洛怀景的心理治疗问题。
因为所有人都希望洛怀景顺其自然,所以大家都闭口不言,不敢告诉洛怀景真相。
洛怀景选择了一条最极端的办法,洛怀景搬回了少年时的家,那个到处是洛泽铭的地方。
回到家的第一天,房屋内的熟悉又陌生的装饰压得洛怀景喘不过气,甚至起了生理反应,洛怀景一进房间,就开始抽噎呕吐,最后因为承受不住冲击,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沈怿辰急在心里,想劝他放弃这个办法,却被洛怀景拒绝,他只能守着他,却见他在梦里,一直喊“爸爸!”,一直强调,“我爸爸没有出车祸。”最后,更是被惊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听着洛怀景异常的呼吸声,沈怿辰劝他:“景景,放弃吧!”
洛怀景没有理会,轻车熟路地掏出纸笔,在纸上画出来当年洛泽铭出车祸的场景。
“沈怿辰?你见过这个场面吗?这是不是我爸离开的场面?”
沈怿辰避开洛怀景的质问:“景景,我们可以缓一缓的!”
“是这样的,对吗?”
沈怿辰想说不是,可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事情的口子一旦被撕开,就有了进展的方向,而洛怀景的专业,就是做这件事。
知道了洛泽铭的死因,洛怀景进入司法鉴定中心的档案室,寻找当初的细节材料。
洛泽铭死亡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洛怀景,他似乎在梦里看见,那辆车是直接冲洛泽铭而去的。
洛怀景陷入怀疑,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有人刻意想杀父亲灭口?
洛怀景在档案室待了一整天,除了找到当初洛泽铭的基础资料外,也没有别的消息,甚至洛泽铭参与案子的档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去问了档案馆的管理员,对方的解释是当初洛泽铭死后,档案馆发生了火灾,这才导致了资料被毁。
线索又一次中断,洛怀景无奈之下,又回了故居。
他虽然想不起洛泽铭究竟会怎么样,但洛怀景猜测,能让秦煜和苏瀚共同敬重的法医,他的专业绝对不容置疑。
这一次,他的反应更强了。洛怀景觉得,总有幕后黑手在推动这一切,洛泽铭的档案就是证据,可洛泽铭的档案被销毁,那家里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在洛怀景的一番搜寻下,在一个鲁班锁锁住的位置,洛怀景发现了一个手写的法医报告,签字人正是洛泽铭,只是还没有盖上鉴定机构的公章。
这个尸检报告上面指明了沈伟彦死于谋杀,死亡原因是暴力联合致死。洛怀景看着报告陷入迟疑。
沈伟彦是雍大法医系的科研经费赞助商,所以洛怀景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记忆中,沈伟彦是死于车祸,而且出具沈伟彦死亡证明的,除了附属医院外,还有洛泽铭的一份,也正因如此,沈伟彦的死亡没有任何人怀疑。
可自己手里这份法医报告呢?如果只是失误,那父亲为什么要藏起来?可如果不是失误,那父亲最后的法医报告,就是作假,可什么情况,会让父亲作假呢?
洛怀景掌心的汗浸透了纸张,沈怿辰一进来时,就看见洛怀景一脸惨白地坐在木地板上,他以为洛怀景又应激了。
喊了一声之后,洛怀景把手里的报告收起来,突然问了沈怿辰一句:“沈怿辰,抱歉问你一句,沈叔叔是怎么死的?”
沈怿辰坐下,有些自责:“当初我们被绑架,绑匪要钱赎人,我爸就是在送钱去的时候,出得车祸,当场身亡。”
“没有人质疑吗?”
沈怿辰故作轻松:“有啊!怎么没有,洛叔叔啊!”
“我爸爸?”洛怀景低头瞥了一眼掌心的报告,“我爸怎么说?”
“好像起初怀疑是谋杀,可后来,二叔带回来洛叔叔的法医鉴定报告,证明是车祸。”
“那中间发生了什么?”洛怀景抓着沈怿辰的胳膊,中间这段事,才是所有的真相。
沈怿辰摇头:“我不知道!景景,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洛怀景十分沮丧,“沈怿辰,这段事情,才是造成我心理问题的原因。可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却无从得知。”
洛怀景越想追寻答案,就觉得自己越难以负荷,头又一次疼起来。
“景景,别想了。”
洛怀景抬眼看着他:“沈怿辰,我求你了,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景景?”
“既然我查下去迟早会知道答案,你们为什么告诉我?”
这是沈怿辰见到洛怀景以来,他第一次产生怨恨:“景景,不是我不想说,是……”
“是什么?是你们觉得难以开口?”
“景景,你别这么偏激!”
“我偏激?”洛怀景嘲讽,“我已经忘记我父亲十四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却忘了他,我不敢直视他!这十四年,我被人说是孤儿,被人说我活该被抛弃,可我却因为没有他的记忆我不敢去辩驳!沈怿辰,我爸爸也是真心爱我的,否则老师和苏叔叔不会这么在意我,培养一个法医或许很难,但不是不可能。”
洛怀景的泪滑落的那一瞬间,沈怿辰才明白,这些年来,因为记忆的缺失,洛怀景究竟承受了怎样的不公。秦煜虽待他很好,可父亲的缺失,依旧让洛怀景难以适从。
他比洛怀景幸运,起码爷爷会照顾他,二叔也会假装他的父亲,不会在家长会上让他难堪。
“对不起,景景,是我说错话了!”
“沈怿辰,我不缺道歉,我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真相。”
“我也不知道!”沈怿辰哽咽,“当初我父亲死后,洛叔叔起初调查死因,可后来,你被绑架,洛叔叔也发生了意外,听秦叔叔的解释,好像是手被断了。”
“法医断手?”洛怀景头一次将这件事和秦煜的教诲联系在一起,他隐忍着问,“然后呢?”
“之后,洛叔叔就出了车祸!景景,你遗忘的记忆,就是这一段记忆,可当时,只有你和洛叔叔知道真相,知道凶手!”
洛怀景揣测:“我爸因为断手,因为虚假报告,所以他不肯说当初的真相,而我又因为接受不了我爸死亡,所以我选择忘记了这段记忆。”
房间内顿时寂静下来,只余下二人的压抑不住的呼吸声。
前因后果的串联,让洛怀景几近崩溃,比他上一次网暴还要崩溃,过了很久,怀景突然开口:“沈怿辰,如果此刻我告诉你,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呢?”
“你说什么?”
洛怀景的声音委屈又平静:“我爸的死也不是意外,他就是被牵连了!”
“景景,你在说什么?”
洛怀景嘲讽他:“你都接受不了的真相,我爸爸凭什么为你们买单?”
沈怿辰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洛怀景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如果洛泽铭不卷入沈伟彦的死因,那他不会被杀,洛怀景也不会遭遇这样的惨痛。
“景景?你有证据吗?”
“证据?”
当洛怀景想拿出父亲最后的笔记是时,神经牵扯的头疼让他眼前骤然一黑,随即没了意识。
这一刻,沈怿辰觉得自己好像要彻底失去洛怀景了。
附属医院内,洛怀景做了一堆检查后,证明只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晕厥,沈怿辰和秦煜等人才放下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沈怿辰刚想说,可想想所有的事情,觉得那位A先生就是凶手,他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一切,都和他有关,这个人就是想毁了沈家,想毁了星艺。
沈怿辰选择不言,他想等洛怀景醒来,他们一起去寻找真相,寻找凶手,还两位父亲一个清白。
可洛怀景醒来,还未等沈怿辰开口,他第一句话便是:“沈怿辰,我们离婚吧!”
“景景?”
“小景?”
“老景?”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洛怀景的决定。
“老师,江江,你们不用劝了,我没有冲动!”
洛怀景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理智,他想去怪沈怿辰,可他清楚,沈怿辰也是无辜的。
他想去怪父亲多管闲事,可父亲是法医,“为生者权,为死者言”是他的使命。
至于沈伟彦?更是无辜!
洛怀景知道,一切都是那个黑衣人的错,可他没有方向,他查不到那个黑衣人。
“景景?”沈怿辰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沈先生,我们之间,没有纠缠!你捐赠给雍大的东西,在我名下的,我都会请律师作以区分,然后还给沈先生!”
洛怀景这话,可算是与沈怿辰彻底划清界限。
沈怿辰不死心:“可我们还有婚前协议啊!”
“算我违约,违约金我会想办法的!”
“景景,你就不给我留给我一点余地吗?”
沈怿辰的卑微让人觉得心疼,可所有人明白,洛怀景这是恢复记忆了,也就能理解,如果不是将洛怀景逼到绝境,洛怀景不会这么无情。
秦煜只能使出缓兵之计:“小景,刚醒来,先别想那么多,怿辰,我们先出去吧,让他静一静。”
沈怿辰的不情愿在江珩以连拖带拽中被迫妥协,等所有人都出去后,秦煜这才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老师!”洛怀景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我爸爸守护了一辈子的责任,最后被迫妥协。如果他当初没有参与……”
“小景,可身为法医,你会视而不见吗?”
洛怀景摇头:“老师,我不会,但我也不能接受!”
“老师,沈叔叔死于暴力联合致死,我爸爸的推测是,他应该是被用拳击术打了一顿,然后又被人威胁,自己驾车,跟着前面的车去找沈怿辰,可一个被重伤的人,怎么开车?这也就有了后来,肇事者的致死,我爸爸还发现,致命伤是扎进颈部的玻璃,而那个玻璃,是人为扎进去的。”
秦煜也被这一连串的死亡真相震惊:“可是老师给出的死因,不是车祸吗?”
洛怀景擦去眼角的泪:“如果有人拿我的命威胁我爸呢?老师,我爸的手,是被绑架我的那个废掉的!”
“小景……”秦煜也觉得自己喉间有什么哽着。
“当初,那个答应我爸写了法医报告,就放了我们,可当我爸写了报告之后,那个人,当着我的面,废了我爸的一双手,老师,我不是不想记起来,可我当时,真的害怕。”
洛怀景越说越无助:“甚至我爸死亡的那天,也是有人蓄意而为,而不是意外!可我除了那个声音,那个影子,我实在对那个人没有印象。”
“我有线索!”
一直在外面偷听的沈怿辰在听到洛怀景的诉说后,也深感绝望,这些年来,如果说洛怀景活在没有父亲的庇护中,他又何尝不是活在自责中,可如今,洛怀景地挑明,他们二人的父亲死于谋杀,身为人子,他们二人都无法置之不理。
“景景!我有线索。”
洛怀景没有抗拒,沈怿辰接着说:“之前,有人给我发了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我让秦叔叔去查了IP地址,发现和最近的一个名为A先生的人有关系,景景,我们查到他,就可以还原所有的真相。”
“好。我会就此事提起诉讼。”
除此凶手与真相,洛怀景和沈怿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秦煜看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沈怿辰喜欢洛怀景,可他也能看出来,洛怀景对沈怿辰的在乎。可正是过于在乎,所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以为逃离就会放下。秦煜希望洛怀景可以看开一些吧。
当洛怀景起诉书递交到公安机关的那一刻,一桩十四年的旧案,拉开帷幕,结合沈怿辰提交的消息,警方很快将凶手锁定。
可当凶手真正被捉拿归案的时候,又是让所有人震惊。
谁也想不到,一直在沈家勤勤恳恳的沈洲安,竟然是这宗杀人案的凶手。
一直以来,沈洲安都是以沈伟彦助理的身份出现的,可他明明是沈家的二少爷,但在沈家,他只是个管家而已。
沈洲安不明白,自己明明也叫沈老为父亲,为何他眼里只有大哥,没有自己。
一直以来,沈洲安都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比大哥优秀,沈家就可以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后来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都超越不了大哥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沈伟彦擅长经商,所以沈老将公司交给他,沈洲安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致力于公关事业辅佐沈伟彦,可偏偏一次酒会上,他出了些纰漏,与一个女子发生关系,那时候,他正和叶桑羽谈婚论嫁,可也因为这件事,叶桑羽和他分手了。
沈伟彦一直觉得,这事是沈伟彦栽赃,就是担心他和叶桑羽联姻后,会威胁他在沈家的地位。
也正因这样,沈洲安才会走上极端,他知道,只要世界上没有沈伟彦,那他就是星艺娱乐的掌权人。
在离开星艺的那段日子,沈洲安一直找机会报复。他发现沈伟彦会经常带着沈怿辰去邻市,所以才有了绑架这件事。
至于后来,沈洲安本打算收手,可洛泽铭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让他不得已将洛泽铭一起铲除。
原以为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可沈洲安没想到,沈怿辰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要和洛怀景结婚。
为了自保,沈洲安只能从中阻止,而这时候,他恰好遇到了叶凌凌。
叶桑羽背叛他,那她的债,就由叶凌凌偿还最合适,尤其是叶凌凌这个蠢货,为了挤走叶炎,更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有了飞梦的股份,沈洲安觉得,一劳永逸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沈怿辰感化洛怀景,迫使他想起过往,那个办法,也是他让心理医生告诉洛怀景的,原以为,洛怀景会放弃,可洛怀景却义无反顾。
沈洲安开庭的那天,这是沈怿辰在洛怀景恢复记忆后,第二次见他。
因为影响太多,沈洲安这件事全程保密的,但随着沈洲安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沈怿辰难得看到,洛怀景脸上的释然。
当心理问题被治愈,洛怀景无论在哪,都是人群中光彩夺目的星星,一眼可以吸引所有人。
走出法院时,沈怿辰邀请洛怀景共进午餐,洛怀景本想拒绝,可沈怿辰还邀请了秦煜,苏瀚以及沈爷爷,打着替父亲讨回公道的名义,洛怀景也不好拒绝。
这一顿饭,他们各有所思,在洛怀景离席的片刻工夫,沈怿辰也跟了出来。
沈怿辰看着他,红了眼眶,一个月不见,他有些瘦了,虽然一身西装还是同往常一样禁/-欲高冷,可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修养与从容,他比之前更吸引人了。
“景景,我想你了!”
洛怀景停顿了一下,他抬眸,眼神中是一如既往地疏离与客套:“沈先生,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景景,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吗?”
洛怀景拳头紧握,但还是淡淡地道:“沈先生,我无法释然!离婚协议,我已经让江江带给你了,麻烦你同意吧!”
在从沈怿辰身边走开的那一瞬间,洛怀景也酸涩得厉害,没有人知道,当沈怿辰说出那句“我想你了”,他到底是忍了多大的冲动,才没有对沈怿辰说:“沈先生,我也想你了!”
饭局结束后,沈老故意留了洛怀景:“小景,你当初答应爷爷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怿辰。”
“那沈爷爷就当我食言了!”洛怀景将两支笔又一次还给沈老。
“你就丝毫不在乎怿辰对你的爱与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