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早帮我说话:“本来就是。”
钢蛋被谢早指挥进了厨房和面团,在进去之前被要挟着对我扭肚皮跳舞:“血管年轻,人不老。”
辣眼睛。
可能只认识这么一首歌吧。
没我酒醉的蝴蝶好。
另外几个精神伙子也被抓进去帮忙,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去了厨房,问谢早:“我要不要也来帮忙。”
我看着谢早想要拒绝的表情,掐了一把他的手,他立马说:“欢迎。”
我拿着一袋猪肉进去了。
钢蛋想在锅边倒面粉,我认为这对于我谋杀的计划很合理,但我是个守法好公民,只能去拉住他,温柔的告诫他:“特么的你不知道不可以在锅边倒面粉吗?!等会一点火全完蛋!!”
谢早在一边装水,他应该是知道不能这样的,我气一上头,连他一起:“还有你!也没常识是吧!?没常识做什么饺子??”
旁边的精神伙子有点怯懦,拿着案板和菜刀在一边剁肉,根本不敢大力,我听着那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怒吼:“大力点!那么小力你剁豆腐呢?!”
我讨厌这一厨房的每一个精神伙子。
谢早也是。
可能是害怕我的吼声吧,他们安分了,钢蛋对我也客气了很多,和完面团后问我:“接下来做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经常进厨房吗?”
“谁说的?”
“谢哥。”
我踹了一脚谢早。
因为一直都在指挥别人去包饺子闲下来的内疚,我自告奋勇接下煮饺子这项工作,但看见一个精神小伙包的散散的饺子,忍不住:“青草,你干什么?想要肉馅泡温泉?你很善良啊。”
青草,是我给他起的名,因为他染的头发是绿色的,莹绿色。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记得他。
太晃眼睛了,眼睛都疼。
外面还在下雪,从凌晨的小雪花到现在的大雪纷飞,我认为精神伙子们应该感慨他们来得早。
经历过这么多磨难,第一锅饺子总算是给我了,我端着那锅饺子去闷的时候甚至差点流泪。
因为这些人,我流的泪不少。
我刚刚包了几个硬币进饺子里,希望等会能磕掉他们的牙。
谢早凑了过来,问我:“你是喜欢吃辣的很是不辣的?”
我说:“不辣的。”
他转身就说:“不要辣椒酱!”
钢蛋把刚拿出来的辣椒酱放了回去。
我一脸为难,含蓄的问他们:“难不成这个酱是不能分开装吗?”
钢蛋说:“对哦。”
青草说:“嗯嗯。”
谢早说:“我怕呛到你。”
我直接撂了勺子,撸起袖子走过去:“我是豌豆公主?”
‘除夕快乐。’
我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是老头发过来的。
噫,新年被人诅咒,真晦气。
我放下手机,看他们用筷子进行无声的斗争,钢蛋在里面挑的最起劲,连着三次夹起饺子放到自己碗里。
我感觉我的额角狠狠跳了三下,拿起筷子,叉在他们中间:“停。”
他们停了,全都看向我。
看我做什么,我是一家之主?
我问谢早:“你们要打架?”
谢早摇头:“不是。”
我满意的点了好几下头,越发感觉我跟主任有点像了:“那就给我撒开。”
“我认为我们要和谐、友爱......”青草在一边说,我打断他,“共进饺子。”
所以我撇开所有筷子连夹五个饺子,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转移目标连夹我自己都数不清多少个的芋头饺子,他们被我打个措手不及,钢蛋喊了一句‘草’就重新开始夹饺子。
我获得了胜利,拿了张纸巾放在胸前,说:“除夕快乐。”
钢蛋吃的比那老头还丑:“除夕快乐。”
不过他们俩个可不能一起比,老头最丑。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开心的给谢早夹了个芋头饺子,他用筷子夹起饺子,含糊说:“快乐。”
我看着钢蛋咬到硬币狰狞的样子,笑的甚欢:“嗯,快乐。”
他们打算留下来过夜。
这最好不过,因为刚才青草没发言,我又揪着青草领子逼他说了句除夕快乐。
大除夕的,谁都别想我心情败坏。
这绝对是我过过的最热闹的一次除夕节。
虽然一起过的朋友不是我的。
但至少是朋友。
除夕过完了,一大早我就离开了这里。
开玩笑,早上留在这里,不得被他们拉着打麻将?我这手气打麻将恐怕是得连输。
而且我不会玩。
只能回家了。
虽然谢早从来没有说过我要自己一个做留守老人去看书,但为了礼貌,我还是得离开的,不然留在这多尴尬。
到家之后老头往我这边丢了个玻璃酒瓶,满屋子的酒味让我瞬间想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这老头喝的什么破酒。
“你敢不回你妈给你发的消息?!”
死人说话了!惊悚!
好吧,所以原来昨晚那消息是我妈发来的?亏我还以为老头变好了,肯和和气气给我发除夕快乐。
好嘛,除夕的心情还是被破坏了。
老头一直跟我妈纠缠不清,跟我看的霸道总裁小说相似。
他发了笔横财,硬是把他原本没有的自信给拉出来了,但没有把教养拉出来,我妈已经结婚,他还得去纠缠。
不过两个都不是好鸟。
回了一趟家,结果脚腕还被划伤了,我感觉这个房子可以挂凶宅卖了,毕竟每次回家都会带伤,谁不喜欢这种租金便宜还副作用少的凶宅呢啾咪。
好像有点恶心。
就是恶心。
他砸了我后我立刻拿起手机走人,不过走之前因为有东西没拿又回来了,回去的那几秒让我觉得我服输了,所以我对着房子说:“活该!”
老头最讨厌这两个字。
我说完就跑,不给他骂我的机会。
但这一跑也就是说我段时间内很难再回这里了,为了我的自尊心,我只能在外面生活。
问:憋屈回家和在外过夜的自尊心,哪个更好?
答:在外过夜的自尊心!
新年在外面过夜可能会上新闻,并附标题:新年夜一个年轻男孩在外过夜!实惨......
我坐在长椅上,旁边打伞坐着的姑娘想往我身上靠,我直接站起来,姑娘尴尬的扭捏几下,然后拎着包包走了。
手里握着的是昨天谢早给我的钥匙,现在被捂的发热。
谢早家有密码,昨天看了一眼,现在回去应该来得及。
我相信他们不会辜负我的期望,会起的特别晚的,对吧。
钥匙动静太大,用密码小点,这样进去可以悄无声息。
我顺着记忆走到谢早的屋子前,看着这件豪华无比的房子,又想起我家,觉得这世界上的参差真大...
我凑到密码锁前准备按密码,但下一秒门自动开了。
我呆滞了。
屋子里在打牌的几个人石化了。
我冒着大雪,结冰了。
下一秒,我转身就走。
钢蛋他们几个出来拖住我的腿,哭嚎的特别惨:“妈!!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咱爸可怎么办!!?”
要不是我知道我是谁我都要信了。
青草:“!!”
我说:“你他妈的一个比我年纪大的人叫我妈??!”
果然,有些人啊,一旦不要脸起来,就真的让人拿他们没办法。
我进了屋子,那件几乎被雪活埋的羽绒服谢早拿去洗了,我穿着他的黑色羽绒服。
想到刚刚不用输入密码就能进来的门,我看向谢早,一瞬间有些感动:“你给我录入面部了?”
谢早娇羞的扭头:“嗯,所以你能喜欢上我了吗?”
别人都把我录入面部识别了,我还说不喜欢实在是像吊着人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看着他那张满脸写着期待的脸,只觉得他可怜。
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我张口打算回答。
人的心情果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搓了搓手,敷衍的帮谢早揉揉他通红的手背。
刚刚他趁我没开口,提前替我说:“超级喜欢的了啦。”
还掐着嗓子,摸我的手。
死人油腻男。
不知道钢蛋他们留不留下来,反正我是留下来了。
还是谢早拉着我留下来的,我还不至于能够拉下脸去求谢早给我个住处。
比起让我求谢早,不如让雪把我活埋了。
这个新年的住所就这样落定。
平常都不怎么注意的新年在现在却有了很多的温暖感。
我实在想不通谢早为什么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喜欢我?但他的喜欢对于我来说是莫名其妙的,因为喜欢我就把我留下来过年实在是不能说得上是理由。
那就当他是想新年的时候有人陪吧。
我也没人陪,互相陪陪就好了。
谢早喜欢逛街,我喜欢呆在家里睡觉。
被他拉着的时候我心里全是草泥马,看着他开心的背影我只能说:“跟个女生一样。”
小时候我妈朋友的女儿就喜欢拉着我到处跑,跑的我差点当场截肢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眼看着他要把一个薄荷芥末味薯片放进购物车里,我连忙伸出我的尔康手拦下,我拽着他的手,拼命摇头:“惜命啊!”
钢蛋看着那包薯片,对我说:“感谢救命。”
青草附和:“感谢救命。”
谢早买零食一定要给他的好兄弟也买几包。
想到这我突然不想拦了,但谢早已经把薯片放了回去,对我说:“好。”
我多想他重新拿起那包薄荷芥末味的薯片,付完款后给我,让我撕开包装全部塞进钢蛋的嘴里。
可能是出于刚开始的他说我字丑吧,所以我到现在,跟他过了一个除夕,还是看他不顺眼。
看到没。
所以说啊,千万不要随便嘲讽一个人的什么东西丑、坏或者任何一个嘲讽性的词语。
像我这种大度的,可能只是针对一下。
恶毒的就直接拿沙子把人埋到海里,就算是沙子填海也在所不辞,不过这种一般都是脑子有点毛病的。
没错,说老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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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东西后钢蛋他们也走了,看着钢蛋和青草勾肩搭背的背影,我想起放在谢早家里没有打开的盒子。
那个盒子是我小时候那个小姑娘给我的,她小时候也总是跟我走一块,但那时候我从来没有去看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的心情,一直在搞事业。
搞事业的男人实在是酷。
现在我得看看了。
说不定是情书呢。
谈到情书人家又有点害羞了呢。
一回到谢早的家他就让我去放好他买的零食,我实在太急,全倒桌面上后就去一边翻出了我那个盒子。
谢早过来把所有零食都收拾好,放到了茶几下面,看到我捧着盒子后摇摇头走开了。
怎么跟个老妈子看自家儿子一样。
盒子是木制的,已经有些老旧了,但不妨碍它的质感。
有质感的盖子就这样被我掀开,打开的那一刻我很期待,甚至有一点情寇初开的感觉。
谢早给我递情书我不会害羞,都是大男人。
但小女孩给我递情书可就害羞大了。
里面放了好几张照片,还有几个小装饰,最后还有一封信。
我锤了锤胸口,试图压制自己的激动。
然后拿起一张照片,看着上面幼年时期的自己,觉得自己真是从小好看到大。
我又把视线放到站在我旁边的女孩上面。
怎么那么熟悉。
我突然看向谢早。
他也看了我一眼。
还在笑。
这不会是谢早妹妹吧?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谢早向自己告白,我还想着他妹妹也跟自己告白。
所以我开心地拿起那封信。
信封是小时候我教她折的信封,封口用透明胶粘的好好的,一撕开连着下面的纸都一起裂开,即使我后来是慢慢撕的,但还是裂开一个口子。
里面的信纸发黄,但信上的字很娟秀,一看就是练过字的,比钢蛋扔到地上的那些作业本里的字好看多了,我很是欢喜的开始阅览这封信。
然后撑住下巴沉思。
整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蓝已,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那时候的你正在洗手jian(小朋友不会写的字用拼音代替)里帮一个小胖胖做主,我一眼就看见你因为小胖胖被欺负而你生气的脸pang。
你也在一年级的时候抱起yun倒的我去找老师,现在我三年级了,我觉得你很有mei力,虽然你比我年纪小,但我还是想对你说。
哥哥,你是我的太阳。
我思索许久,直到谢早在我旁边笑了下才回过神。
这人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
他指着那封信:“你还留着?”
我这下总算是想起来了——我抱的人是男的,带我到处逛的人也是男的,被欺负找我帮忙的人也是男的。
恐怖的是,他们都是谢早。
“你小时候长的跟女的一样?”我问谢早。
谢早不好意思,拧巴着自己的手指,对我说:“对呀。”
我没有声音了。
难怪他说很早之前就注意到我了,原来早到幼儿园之前。
我头一次考虑,要不要把九岁那时候的我脑子一棒子捶死。
除夕过了后就是一天短暂的春节,春节过后其他日子过的都挺无味的。
寒假作业早早在一开始的那几天就写完了,新年也过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两天就要回学校上课,并且吃食堂那些跟蜡烛一样的菜了。
我发誓这绝不是嫌弃,只是比喻。
为了学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算了,我就是嫌弃。
老头走了,我也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里。
打开那扇门后的一片安静让我都有些不习惯,甚至头脑麻木,大概是习惯了每次开门后都会有人说话?现在一下子重新回到这里没改过来。
可时间不管我有没有改过来,始终都是得改的。
谢早在我走之前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每次找我都是信息轰炸。
我现在一回到家就收到了谢早的消息轰炸,他发了一整串我的名字后才开始真正话题。
谢早:班长说高二下学期就可以开始住宿了,宿舍楼也建好了,回去之后就可以住下,你住宿吗?
我:不住。
谢早:好吧。
看着他文字里透露出来的失落我都想去狠狠的揉一把他的脑袋,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家,总不可能顺着网线去揉。
住宿是不可能的,毕竟每天吃一次那些蜡烛饭菜就已经受够了,住宿了我可能一日三餐都得吃那些。
虽然住宿可以不看到老头,但我更喜欢到处胡吃海喝的生活。
一个聪明人是不受禁锢的,我认可free(免费;自由)!!
我还是屈服了。
因为老头回家了,一回家就带着我妈亲嘴,我隔着门缝看的直犯呕,老头还把我妈摁在桌子上,应该是想要个二胎。
搞什么啊,出轨?
我接受不了他们这样,所以直接推门出去看着他们,他们则被我吓了一跳,老头说:“你有病吗蓝已!吓到你妈了可咋整!”
我看着他们互相抱着,老头还想着遮住我妈,但我对我妈不感兴趣,只是面无表情说:“我下学期住宿。”
呜呼!这种冷酷无情的语气实在是太拽啦,搞的我直接想大喊一句‘爽’!!
我妈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些愧疚,但被老头拦阻了视线,只能看见我拿出手机。
我给谢早发消息:算了,陪你住宿。
谢早秒回:耶。
我妈追出来了。
她拉住我的袖子,对我说:“小一,要不要妈妈给你生活费啊?”
她的衣衫凌乱,我保持着冷漠绅士的态度,只是看着她的头发,故意良久才说:“不用了,好好的供你儿子读高中吧,不要到时候没钱了找我要钱。”
我妈有一个自己的儿子,老头也是个煞笔,连我妈那儿子是不是他自己的都不知道,就拿自己的钱去供人家读书。
我这个他认证的亲生儿子只能自己打工赚钱去读书。
秃头油腻男最讨厌,好看的油腻男不讨厌。
我妈找出来的时候谢早刚好打电话过来,我一接通我妈就跑出来了,她一说话我就挂断电话了,本应该是谢早什么都不听到,只是莫名其妙的被挂电话而已。
但我低估了谢早对我的痴迷,他把电话重新听了几遍,听到其中我妈的一个小字,觉得不对就来找我了。
根据他本人的话是:“我觉得你脾气不太好,跟家里人吵架之后绝对是不会回去的,你又可能会因为之前那次,不会再来我家了,就想着亲自把你接回去。”
“所以你几分钟就来到了我家?”
他说:“我在你家不远处等着的。”
我心情复杂,问他:“你觉不觉得我很烦人,而且闹挺?”
“说实话。”我补上。
他说:“不觉得,你很可爱。”
“所以你跟我回家吗?我自己一个人害怕,求你。”
撒娇男人最好命。
他把我带了回去,又养了我一天,在最后那天我们住宿的需要提前去学校放好行李,在开学那一天帮高一的、初一的搬行李和做指引。
我想自己回家拿东西,但他说:“你自己回去可能又会碰到你爸妈,你一生气就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找不到你人。”
所以我带上了他一块回去。
回去的时候老头和我妈意料之中的坐在椅子上缠缠绵绵,抱在一块看电视。
看着他们那样我真觉得他们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我敲了几下门板,他们就看向我。
我说:“我回来收拾住宿的东西。”
我妈依然带着那张担忧的脸站起来走向我,边走还边抬起手想要摸我的脸,被谢早打断:“阿姨,蓝已他现在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了。”
我妈被吓了一跳,收回手,讪讪一笑,老头想发作,但被我妈抢先:“小一,这是你同学吗?”
“嗯。”
我妈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也不想着跟她聊天,只是回来收拾东西而已。
我进去把被子和床单还有枕头都收到一个专门收纳的袋子里去,柜子里的东西都被我放到大木箱子里,那封情书我犹犹豫豫,最后放进了裤兜里。
其它书本我也一块收到了木箱子里,重的很,我搬都够呛。
但我一出门谢早就把木箱子接了过去,很轻松的样子。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运动,导致力气变小了。
绝对不行,等高中毕业我就去好好锻炼锻炼。
我妈扯住我的书包,犹犹豫豫,最后说:“在学校开心点。”
我:“嗯。”
两个字是我对我妈的极限。
谢早的东西早就被钢蛋他们搬到了学校宿舍里去。
我是最后一个搬的,到的时候四人宿舍里早就填满了,只剩靠近阳台的一个上铺还是空的,那个位置夏天很凉爽,冬天也不会太冷,比较靠里,阳台关上一边门就不担心会冷。
情书被我放到了枕头下面。
钢蛋还在骂脏:“草,要不是你最矮,我怎么会把那个床让出来。”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不能随便在年级第一面前说脏话。”
青草依旧那那副笑眯眯的脸,看上去跟招财猫一样,暑假一定要把他带去我打工的店里,说不定还能拿到额外的钱。
每次一接近高三我们就会被老师劝着去住宿,现在住宿了很多人也会闹事。
钢蛋和青草他们闹了一件大事,谢早不知道为什么也掺和进去了。
听说是把一个年级前十打了,还打进了医院。
我慌里慌张的收拾好,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靠着墙吸烟,谢早在另一面墙上叼着糖。
我走过去,没有在意是不是真的打进了医院,先是问谢早:“你也打了那个人?”
谢早点了点头,我又扭过头去问钢蛋他们:“你们为什么打那人?”
钢蛋猝了一口,劣质烟被他夹在手指中间,快烧到手指,我把那根烟夺过踩在脚下:“骂什么骂。”
“他带着一群人找我们约架,谢哥跟他们说不打,他们就把青草打了,我们气不过,就答应了,结果他们带着手机来拍。”
我皱起眉,看向青草。
青草浑身都是伤,现在低垂着头,好不失落。
我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转头问钢蛋:“找你们的那是年级第三是吧。”
钢蛋嗯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这次终于是没有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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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上高一开始就没怎么惹事,就连是一时气大找人说话也是在校外,从来不惹大事。
惹了年级第三这个圆滑的老鳖三还不得闹的人尽皆知,他们为了消掉大处分,这半年来一直都不敢惹事,好不容易答应了可以消一个处分,结果老鳖三又惹了他们,肯定得被回家思过。
严重的还会退学,老鳖三的话术高超,根本挑不出什么茬来,就连我碰上他都得使出我常年积累的语文造句经验。
这群不怎么好好学习的人,又有什么经验呢。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成绩靠前的一些人总是看不惯这些成绩不好又惹事的人。
明明不是真的不好,钢蛋找我茬也没有对我拳打脚踢,只是拿了几个我写完了不要的本子放水里泡一下,而且讲义气。
也许是不了解,本能的害怕排斥。
所有人三观不同,谁都没办法真正站在谁的三观上去看一件事或是一个人。
这就导致了第二天分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带高一的和初一的去宿舍楼的时候左脚绊右脚了好几次。
好消息,我跟钢蛋青草还有谢早分到了一个班。
坏消息,他们被带去了校长办公室讲话,并且可能会被劝退。
我一回来就火急火燎跑去校长办公室找到他们。
虽然急,但我还是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校长看向我,我铁着脸:“校长。”
校长对我说:“我们在说事,你有什么事等会再找我好不好?”
我说:“我就是来跟校长您谈谢早他们的事的。”
校长把我放了进去。
我站在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搞懂了现在的情况。
本来是老鳖三带着一群社会人找他们打架,但钢蛋不同意,就去找了青草对青草进行殴打,谢早讲义气带着钢蛋两个人去救青草,结果只有老鳖三一个人,钢蛋刚到的时候就忍不住给了老鳖三一脚,谢早忍不住,掐着他的脖子说:“你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