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涵渊把人再往自己身边搂了搂,两个人紧紧挨着,楚涵渊才觉得满意了,柔声问道,“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苏问注意到桌上有一道菜,碟子里装了一条肥美的鱼,楚涵渊刚刚一筷子都没动,“我想吃鱼。”
楚涵渊闻言,马上夹了一块无刺的鱼肉喂到苏问嘴边。
苏问,“……”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吃,也不好意思哦不吃,最后还是张开嘴,咬下了楚涵渊筷间的鱼肉。
鱼肉一点刺都没有,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好吃。
苏问眼睛瞬间就亮了。
楚涵渊马上又夹了一块鱼肉喂给苏问。
苏问吃下这一口,忍不住开口道,“我自己来。”
楚涵渊颔首把筷子交给苏问,自己又帮苏问舀了一碗鸡汤,“我刚刚尝过,鸡汤味道不错。”
“嗯。”苏问一手吃菜,一手端着楚涵渊盛好的鸡汤,吃得不亦乐乎。
楚涵渊认真地帮苏问夹菜,一点要理其他人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看看楚涵渊,又看看苏问,觉得他们有些多余。
唐仁怀刚从没抓到苏问的懊恼中缓过来,这会看到楚涵渊对苏问百般呵护,一口血差点吐出来,“没想到翼王和翼王妃感情这么好。”
楚涵渊冷笑道,“你是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敢将人从我身边劫走。”
楚涵渊此言一出,唐仁怀的脸色彻底变了,楚涵渊竟然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现在他还不能跟楚涵渊闹翻,他还需要楚涵渊帮他牵制住唐仁洲,便装傻道,“翼王是何意?”
“别再一口一个翼王了,我记得涵渊早就登基了,你的信息太闭塞了。”
苏问满足地把筷子一放,整个人靠在楚涵渊身上,眯着眼瞧见满桌子的空盘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能吃,楚涵渊基本没动几口,他一个人就吃完了这么多盘菜……
唐仁怀被苏问的话戳中了内心了隐秘。
他没有资格接待一国之主,因为他不是一国之主。
“王妃说笑了。我听闻登基大典取消了,按照礼制……”楚涵渊还不算是真正的皇帝。
“自欺欺人好玩吗?”苏问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想起来,他吃这么多,不会很快肚子就鼓起来了吧,他肯定瞒不过楚涵渊他怀孕的事情,问题是他该怎么跟楚涵渊解释……
唐仁怀不服气,“尚不可知自欺欺人的人是谁。”堂堂男子,却以色侍人,竟还有胆说他了,真是好笑。
苏问懒得跟他说了,伸手搂住楚涵渊的腰,趴在楚涵渊膝盖上低语道,“我吃饱了,你还有事吗?”
楚涵渊见苏问像猫咪一样的动作,心都化成了水,干脆将人揽入怀里,让苏问坐在自己的腿上,笑意盈盈地顺了顺苏问柔顺的发丝,满足地喟叹,“无事。”
唐仁怀本想将人拦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拖住楚涵渊脚步,现在……
还不如让他们走!
苏问被楚涵渊的气息笼罩着,身心都暖暖的,再加上刚刚吃饱,没过一会就打了个哈欠,靠着楚涵渊的肩头有些想睡了。
楚涵渊捂住了苏问的耳朵,对唐仁怀问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如再有事,康王可再让人递贴于我。”
唐仁怀只能点头应是,让人送他们一行人出宫。
楚涵渊横抱起苏问走到门边,苏问扯了扯楚涵渊的领子,看了一眼还站在台边瑟瑟发抖的舞娘们。
楚涵渊明白苏问的意思,微微侧过身对唐仁怀道,“今日的表演很精彩,至于人,我就先带走了。”
唐仁怀哪敢说一个不字。
箫骐懵然,但还是听从楚涵渊的命令带舞娘一起出宫。
楚涵渊都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苏问的笑颜发呆。
难得见楚涵渊这么傻的模样,苏问笑得如同偷腥的猫一样,屈起食指刮了刮楚涵渊下巴,“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把我给忘了?”
楚涵渊眼里渐渐聚起光芒,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紧紧禁锢住苏问的后颈,俯身……
马车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时不时的还有滋滋的水声,似是水底自由游动的鱼儿跃出水面,发觉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大太可怕,没有水的它又没有办法生存,又灰溜溜地落回了水里而发出的声音,当然有时候不是它想回就回得了的,被人咬住了尾巴,也就只能在悬在空中摆动着身子,挣脱不得。
车轴吱呀吱呀地向前走,逐渐驶入吵闹的集市,外面的世界喧嚣起来,更显得马车里安静。
苏问微微睁开眼,瞧见楚涵渊投入的神情和灼灼的神情,说不出的性感,噗得笑了起来。
楚涵渊停下动作,离开他贪恋的地方,用手指帮苏问擦了擦红润的嘴唇,“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既已经脱险,为什么还要进皇宫冒险,再不济等我来了,也更保险一些。”
苏问知道楚涵渊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他又暂时不想把自己正在查九霄神女的事情说出来。
总觉得他就算直接问楚涵渊,楚涵渊也不会告诉他什么。
楚涵渊要是想跟他说,早就跟他说了,拖到现在都不说就是不想说了。
苏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抓起楚涵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楚涵渊还以为他是感觉冷了,想用他的手取暖,之前在凉州,苏问就特别喜欢窝在被子里靠着他,便从旁取来一块软毛毯盖在苏问肚子上,“还冷吗?”
苏问,“……”
“要不要换身衣服?”苏问不说话,楚涵渊只好自个猜,以为他是穿着裙子不舒服,便又从旁抽屉中取出一套衣物,就要帮苏问换衣服。
苏问刚刚心里有些窝火,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跟楚涵渊说自己怀孕的事情,楚涵渊竟然看不懂他的暗示,平常楚涵渊的脑子不都挺灵光的,这个时候竟然看不懂他,但看到楚涵渊接下来的动作,气又莫名消了下去。
“换。等会我要去找季拂衣。”
楚涵渊听见季拂衣的名字一点都不惊讶,将马车的小窗关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帮苏问换衣服。
苏问上衣脱下来,露出凝雪般的肌肤,楚涵渊手指刚碰到苏问,苏问就下意识地激灵一下,扭过身子笑道,“痒。”
楚涵渊呼吸瞬间重了,努力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欲望,将上衣交到苏问手里,他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触碰苏问比较好。
苏问坐在楚涵渊腿上,明显感觉到楚涵渊紧崩住了肌肉,坏心思地挺腰,将大半个背部暴露在了楚涵渊的视线里。
楚涵渊瞳孔骤然放大,心里的火热瞬间褪去,伸手握住了苏问的腰肢。
苏问想躲开,却被楚涵渊牢牢地握在手中。
苏问可不想在马车上做那种事情,快速将衣服穿好,楚涵渊的手却没有离开,还在他的腰间流连。
“差不多得了……”苏问想把他的手拿开,却被楚涵渊猛地按着趴在楚涵渊怀里,头枕在楚涵渊肩上,他感觉到楚涵渊又撩开了他的后摆。
“干……”什么。
“你背后什么时候有这个的?”楚涵渊紧皱着眉头,盯着苏问后背显出的火焰纹路,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啊?”苏问闻言诧异,反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摸出来,“有镜子吗?”
楚涵渊摇了摇头,松开苏问,注意到苏问眉间的疲倦,“先跟我去官驿,你肯定累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会让箫骐去寻季拂衣来。”
“嗯。”苏问的确有些倦了,把衣服换好就靠在楚涵渊怀里,闭上眼养精神。
楚涵渊心里袭上一阵一阵地紧迫。
唐仁怀对苏问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九霄神女的烙印会出现在苏问背后,还不止是一点点额印,一大片鲜红的印记,在黑暗中还显现出火焰的光泽。
楚涵渊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事情到底如何还不好定断。
他现在最怕的是,他重生的契机,他还是不知道。
他害怕那个契机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不敢告诉苏问。
他其实已经活了将近四十年,他能做到那么多事情都是依着前世的经验,抢占了前世的先机……
他怕眼前一切或许都只是镜花水月。
也许他的躯体还在那个战场上,面对着满目苍夷的大地,守不住的城池,守不住的国,守不住的人。
苏问平稳绵长的气息从胸前传来,带着淡淡的青莲香,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奶香。
楚涵渊闭上眼,额头贴上苏问的额。
这不是梦,温热的。
楚涵渊不由地想起之前那个美梦,轻轻抚上了苏问的腹前。
比起眼前,那才叫做梦。
总不会真的有孩子从苏问的肚子里蹦出来。
楚涵渊越想越觉得甜蜜,有一股力量从心底复苏,扫去了眼前的阴霾。
纵不过一死,有什么好多想的。
眼前片刻,就值得他为之肝脑涂地。
“哎呦,想开了没?苏问已经出宫了,我们也可以准备准备,离开这了。”季拂衣将汤药递给唐旭婳,自己翘着腿坐在矮凳上。
唐旭婳颔首,“去哪?”
“官驿。”季拂衣抬手掏耳朵,笑道,“你的救星到了,苏问这会应该已经跟着楚涵渊回到官驿了。”
唐旭婳将药一口喝下,面上神情丝毫不变,看得季拂衣咋舌,这药闻着就苦,换成他,他肯定就……不喝了。
“不需要了。”唐旭婳看着自己瘦小苍白的双手,自嘲道,“纵使他愿意帮我又如何,我都不愿再见到那些人了,我……不知道……”
唐旭婳话说到一半就停了,痛苦地抱住头。
季拂衣没有第一次见唐旭婳哭那么慌,他都习惯了,唐旭婳心里有怨,不哭出来心里就不痛快,哭哭也好,免得憋出病来。
季拂衣想着找点别的话题,让唐旭婳别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胤瑞刚刚回来过又走了,他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云族向来避世而居,能号令他们的人不多。光看胤瑞的模样也不是一般人,我对云族了解不多,但以我来看……”
季拂衣掐指算到,“嘿,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能见面了。”
唐旭婳默不作声地下床,穿上鞋。
“你要去哪?”季拂衣觉得唐旭婳真的变了,他之前胡说八道,唐旭婳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现在唐旭婳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没听见似的。
“官驿。”唐旭婳从屏风上取下外袍,穿上就往后面走,被季拂衣拦住,“冷静一点,你的脸遮遮再出去……”
“遮什么……我的脸就这么不堪吗。唐旭琦看了要杀我,我现在连个门都出不去!”唐旭婳冲季拂衣喊完,无助地跌坐在地上,身上的两道刀口烫得她生疼。
季拂衣上前想扶她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唐旭婳甩开季拂衣的手,自己撑着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
季拂衣叹道,“我随你一起去。”
唐旭婳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走到官驿。
唐旭婳和季拂衣到官驿的时候,只见到楚涵渊。
楚涵渊坐在桌前解释道,“问问睡着了。”
“我有事要问你们。”
没等他们两人入座,楚涵渊就朝唐旭婳问道,“你们九霄国印记一共有几种?”
唐旭婳心里一沉,“这很重要吗。”
她现在不想谈印记的事情,唐旭琦为了印记杀她的事情,她想得明白,却想不通,像有一根长刺横在心上,不用碰都在痛。
“重要,非常重要。”楚涵渊不想把苏问身上异常说出来,又怕耽误了时机,“问问身上出现了火焰状的纹路。”
楚涵渊把刚刚画好的图纸给唐旭婳,唐旭婳被楚涵渊的话震惊地长大了嘴,抢过图纸后更是震惊,看看楚涵渊又看看图纸,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好。
季拂衣淡定多了,“我看看。嗯……看来我算得没错,驱车九霄必有所得。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寻寻觅觅,倒是又回到原点。”
楚涵渊眼神不善,“这到底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找这个?”
季拂衣放下图纸,“说起来也简单……不如让唐旭婳先说。”
唐旭婳听见季拂衣唤她才回过神,“这个不是印记,是神女的祝福。我只在书上看见过,书上也没有写具体有什么用,我也从未见过有人获得过。”
季拂衣喷笑道,“不是吧,九霄神女不是你们九霄国的守护神吗,你这个皇女一问三不知,说不过去啊。”
唐旭婳轻叹,“都说是神了,虚无缥缈才是神,又哪里是我这等凡人可以熟知的,记载也都是模棱两可,难有确切的答案。”
“哦,这样。”季拂衣不甚在意地回了唐旭婳一句,侧过身,笑眯眯地看着楚涵渊,“我知道的多一点。我奉傲云国前任圣女之命寻找云族真正的圣女,传闻云族圣女仍是天选之人,被九霄神女祝福,自然也就有些异于常人之处……从苏问的症状来看是吻合的。只是我原先没想到圣女也并非一定是女子……”还可以怀孕。
楚涵渊以为季拂衣说的是背上的纹路,追问道,“可对问问有害?”
“额……不好说,你以后小心一点,大动作就不要有了。”季拂衣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一脸猥琐。
唐旭婳,“……”
楚涵渊点头道,“我知道了,等九霄的事情了结,我就带问问回凉州。”
管他什么圣女,问问是他的,而且苏问在凉州明显会开心一些。
季拂衣错愕,“你不回京城做你的皇帝?”
“太远。楚涵才会看着办。”
季拂衣,“……不是,你安胎也没必要专门跑回凉州。”
这回轮到楚涵渊惊诧,“你说什么?”
季拂衣以为自己说的话让楚涵渊不喜,连忙补救道,“我没有说凉州不好的意思……”
“你说……安胎?”楚涵渊嘴里回味着最后两个字,神情却木住了。
季拂衣眼角抽了抽,“不是吧……”
“你还不知道苏问怀孕了?”
楚涵渊让人给唐旭婳季拂衣安排住处,自己回到房内。
苏问还睡得正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得规规矩矩的,两只手放在身侧,小嘴微张,似在索吻。
楚涵渊站在床前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摸摸头,又整了整床帘,最后抚平床沿,放轻动作坐在床边,侧过身注视着床上的人。
视线从苏问光洁的额头,禁闭的双眼,挺翘的鼻子,润如红玉的唇,微微散开的衣领处露出精致的锁骨,一路滑倒了平坦的小腹。
楚涵渊抬起手,悬在空中片刻又收了回来,紧张地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生怕惊扰了安睡的苏问。
又过了一会,太阳偏移,一缕金曦从窗缝遛入室内,正好落在楚涵渊脸上,跌入他眼里,点燃了他心里的烟花,他的心又剧烈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心跳声犹如雷鸣在自己耳边响起,慌张地站起身来,想去别处静静。
“唔……”苏问缓缓睁开眼就瞧见楚涵渊一脸复杂,傻傻捂着胸口站在床边不知道想做什么。
苏问坐起,揉揉眼睛,声音慵懒撩人,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你在做什么?”
一袭青丝乱糟糟地披在身后,还有几戳碎发掉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苏问随意地将头发往脑后拨,却不知勾住了哪里,扯得他头皮疼,“嘶。”
楚涵渊连忙上前,帮他捋好秀发,“别急。我让人备了水,你先沐浴,我们再去隔壁屋子用晚膳。”
“嗯。”苏问没注意到楚涵渊的紧张,只以为他是太久没见自己,原先爱粘人的症状又出现了,以后慢慢来就好了,相必这次事情以后,楚涵渊会更小心,他也会更小心。
待苏问将自己收拾好,跟着楚涵渊出门时,苏问才察觉到不对劲。
“我又不是瘸了腿,走路还需要扶……”苏问无奈地伸出手合上楚涵渊的手,收紧,十指紧扣道,“这样还差不多。”
楚涵渊颔首,紧绷的手臂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苏问,“……”又怎么了。
季拂衣和唐旭婳也恰好这个时候打开房门,看见苏问楚涵渊两人站在门前不动,季拂衣奇怪道,“不用晚膳?”
苏问摇摇头,“没什么。”
到了饭桌上,看到满桌的药膳,除了楚涵渊外三个人表情都垮了下去。
唐旭婳是真的不想吃药了,她现在内伤外伤未愈,每天四剂汤药喂补,外敷药不能少,整个人和个药罐子一样,闻到药的味道心里就不舒服,还要让她吃药膳,她真的不太行。
季拂衣知道楚涵渊为什么这样,但是有脑子的楚涵渊也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他不由惊叹道,“这是百药全席?全部吃完估计还能再活个几百年。”
苏问狐疑道,“我没受伤,我也没吃苦。”
用不着大补。
楚涵渊嘴唇动了动,在苏问眼神催促下才开口道,“你和孩子都需要补,你看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苏问语塞。
楚涵渊竟然知道了,肯定是季拂衣他们跟他说的。
“你不觉得奇怪?没什么想问我的?就这么……接受了?”苏问肚子里一堆疑问,楚涵渊的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啊,不像是惊喜也不像是忧愁。
“我……”楚涵渊很想说自己梦见过他们会有两个孩子的事情,但又怕苏问会察觉到自己的隐瞒,话在嘴里绕了几圈,还是没说出口。
苏问叹了口气,坐下来,拿起一碗色泽浅淡的药膳吃了起来,味道还可以,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想来楚涵渊也不会拿不好吃的给他。
唐旭婳和季拂衣也坐了下来。
楚涵渊挨着苏问坐下,样子有些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委屈巴巴地看着主人。
苏问好笑,“看我做什么,吃你的,你可别指望我一个人能吃完这一桌的药膳。”
楚涵渊笑了。
两人之间温馨的氛围,让心情不好的唐旭婳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唐旭婳咽下一口鸡肉,轻松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傲云国?”
苏问看向楚涵渊。
楚涵渊说道,“不急,可能还要待上一阵子。”
苏问忽得想起来,“唐仁怀派来抓我的人身手都特别好,不像是朝廷中人,你查出来了吗?”
楚涵渊给苏问盛了一碗米饭,说道,“是义信镖局的人,义信镖局自诩江湖镖局,不参与朝廷政务,这次愿意帮唐仁怀做事,恐怕是被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苏问没听说过镖局的事情,知道楚涵渊有成算就好,朝唐旭婳看去,“你的伤如何?”
唐旭婳说,“还好,养着,没有大问题。”
“啧啧啧,你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把胤瑞给忘了吧?他进宫寻你了,现在你出宫,他也离开了,你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好好一句话,被季拂衣说的百转千回,好像苏问真的把胤瑞怎么着一样。
苏问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正经点。”
楚涵渊蹙眉,“胤瑞?是爹派来的人吗?”
“哎呦,那可就不知道了,云族的人,对我们苏问那是百般照顾,牵肠挂肚的。”季拂衣得意地翘起兰花指,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疯癫。
苏问一筷子就飞了过去,吓得季拂衣原地跳起,“哇哇,不要说不过就动手好不好,你是有身孕的人了。”
“你再乱说话,我就让你也有身孕。”苏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怀好意的样子让季拂衣毛骨悚然,乖乖坐好吃饭。
季拂衣虽然疯但有时候说的话不是没有根据的,楚涵渊继续问道,“胤瑞是谁?”
苏问刚好喝完最后一口汤,长吁一口气才说道,“救了我的人,云族的,看样子知道很多东西,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楚涵渊眼里有些纠结,“男的?”
苏问点头道,“嗯。”
楚涵渊心里不舒服,都怪京城那些破事拖住了他的脚步,不然他何至于这么晚才到九霄国。想到苏问之前一直跟一个陌生男子待在一起,依季拂衣的话,那人对苏问还有所觊觎之心,他就心里发酸厉害。
苏问觉得这没啥大不了,都是兄弟,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跟楚涵渊一样会生出其他感情,他也没多在意。
唐旭婳也放下了碗筷,肯定道,“我想参加后天的庆典。参加完庆典,我想跟着你们离开,我,我给你们做……手下。”
季拂衣惊异,“作什么,我们像缺人的样子吗?”
苏问横了季拂衣一眼,明显唐旭婳就是被人伤到了,还在插科打诨,对唐旭婳安慰道,“好,你愿意就行。”
唐旭婳道谢。
“你们傲云国一点诚意都没有!”黎怒指着前方的楚涵才,咬牙切齿道,“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错了,但现在我们都向你们求和了,为什么还要我们苗疆向你们诚服,而且我们苗疆上百年的圣女制度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楚涵才心里哼笑一声。
他已经从叶生朝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中的蛊就是眼前这位苗疆圣女下的,要不是楚涵渊出手相助,他早就一命呼呜了。
闫绍宽出言道,“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好说啊,你们的求和,我们也不接受。”
“你们!”黎气得额头上的疤痕都扭曲了,手臂上青筋乍现,配合着她妖异的装扮,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可惜在场的人都不在。
已经被撅掉牙齿的老虎,只能是病猫。
“愿意和,我们就愿意庇护你们苗疆,不愿意,其他人好说,但是你……是走不出皇宫的。”楚涵才一挥手,一道人马突显包围住了大殿上的黎等人。
“你与前太子谋算一事,罪无可恕。”
“即使我们同意你们的要求,你们也不过放过我们吧?你们真是狡猾。”黎从腰间掏出一把弯刀,“还不如跟你们一起死。”
闫绍宽笑道,“你是一定会死,其他人可不一定。”
闫绍宽此话一出,黎身边的苗疆人面面相觑,他们其实是想求和的,他们不觉得他们能与傲云国对抗,之前想跟黎造反的长老都死了,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跟着黎去死,于是他们立刻就向四周后退了一步,离开黎。
黎慌了。
黎不想死,“我……我知道一个件事,我可以将功补过!”
“说说看。”楚涵才道。
“楚涵文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而是我们苗疆人。而且他不是第一个,他是第三个,在他之前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黎咬牙道。
楚涵才愕然,“你说的都是真的?”
楚涵才仔细回想,过去他可从来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
黎见楚涵才惊讶,忍不住嗤笑,“我不说的话,这个秘密恐怕会被你们的皇后带到地底下吧哈哈哈哈……”
闫绍宽也很惊讶,他以前也没有注意过楚涵文的异样,有谁会想到一国太子会被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