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放下老子的包子,你知道这是谁剁的肉吗?!!
中午做了包子,司南也懒得再炒别的菜,就依着东北人的习惯,熬了一锅白粥,又做了几道凉菜。
两人很自然地在餐桌坐下,中间摆着一大盘包子,个个色白面柔,因为司南包的时候多掐了几道褶,蒸熟以后就像含苞待放的深杭秋菊,极为可爱。
司南没有再出言感谢渊北的帮助,渊北也不提,两人就着清粥小菜吃包子,倒也别有几番风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渊北刀工过硬,司南吃着包子,就觉得肉馅口感极佳,肉粒颗颗分明弹牙,混杂着麦香浓郁的包子皮,唇齿间咸香四溢,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吞掉。
【青青草:汤鲜味美,皮薄馅大,再配上外层松软的包子皮,滋味一绝!】
【赛尔:呜呜呜好好吃,主播怎么什么都会做,做什么都好吃!】
【千帆过尽:我运气好抽到了一份奖品,在室友回来之前全吃掉了……我必须大声喊出来,实物比虚拟的好吃多了!!!】
【米娅:打死楼上那个得了便宜卖乖的混蛋!呜呜,主播看看我,孩子也想吃到真正的包子,求求主播开店吧,我一定天天去吃饭!】
渊北本来坐在旁边静静地吃着包子,看到弹幕心中一动,问道:“没考虑过开店吗?如果不想每天做太多菜,也可以带几个徒弟出来,有你的教导,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司南一摊手,神色中多了几分无奈,叹息道:“之前确实考虑过,但最近太忙了,实在是没空打理,而且我也不太擅长经营,可能要赔本。”
“你太小瞧自己了。”
渊北挟起一只包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再次被口中尝到的滋味惊艳:“就凭你这些菜色,怎么可能赔本。”
【鱼汤超好喝:就是!不可能赔本的!!!有我们在,绝对不可能赔!!】
【千帆过尽:主播要开店了吗?!我买爆!!主播快开店吧!我带着我兄弟们一起去买!】
【是白狼不是白狗:今天的直播内容让我的灵魂都受到强烈的冲击,主播开店吧……我需要大吃一顿来安慰自己脆弱的心脏。】
司南沉吟片刻,想起渊北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帮助,自己也该想个办法回报才是,于是微笑道:“好啊,那就这么定下,到时候我与你一起,五五分账……但我最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还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嗯……一周就好了!”
渊北心中一动,虽然司南没有对“渊北”明说过,但作为一直陪在司南身边的“乖崽”,他自然知道司南最近在忙什么。
只是精神药剂的制作便困难无比,整个药剂师协会全力以赴,到现在也没能制出一支成品,这才多久,司南连改良配方都要研究出来了?
药剂师协会是不是有点太废物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弹幕上欢欣鼓舞,观众们激动地刷了满屏的烟花玫瑰,大片大片地铺在直播间里,好似一片火焰组成的花毯。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观众们这么激动,虚拟食物哪里比得过亲口咽下食物的满足,虽说司南有空时也会多做些吃的用来抽奖,但他的观众实在太多了,五十份奖品对几千万的基数来说,和坠入沙漠里的一滴水也没什么区别。
一场直播进行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司南说完结束语,顺手关掉直播,抬头就看见渊北正用一种温和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
司南脸上一热,犹豫片刻,还是对渊北道:“今天几件事多亏了你出手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其他的还好,但三千万星币不是小数……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过几天一定还你……”
“要不……我想办法给你搞一支精神药剂……我跟北辰大师……是朋友……”
说到这里,司南也有几分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是嗫嚅着说出,若不是渊北体质过人,耳聪目明,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被桌子遮挡的地方,司南捏紧了裤子上的布料,等待着渊北的回应。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听着其实很没道理,尤其是扯出北辰的身份后……
就好像自己要空手套白狼似的,但他之前买的药剂材料无不珍稀,每次实验都要消耗许多,花销之大,就连顾家给的三十二亿都烧了七七八八……现在囊中羞涩,实在理亏。
没想到,渊北目光一沉,就连咬了一半的包子都被他放下,虽然仍是那般面无表情,但司南依旧从里面品出几分不满。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渊北注视着司南的眼睛,直言不讳道:“不仅现在,之前也是,每次我做了什么能帮助你的事情,你就想方设法的回报我,要么是请我吃饭,要么是拉着我一起开店赚钱……现在更是要直接送我市面上有价无市的精神药剂……阿南,你在担心什么?”
“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扯上关联,一笔一笔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才觉得安心吗?”
司南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想到渊北的眼睛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其实不光是渊北,就连对程澜这些朋友,司南也是这般。
原主给了他司家三少的身份,他就想尽办法替原主向司家和顾家复仇,程澜拿他当兄弟,他就当众送出珍贵的精神药剂,哪怕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也在所不惜。
齐豫沈双一直帮助自己,他就每周请人到家里吃饭,甚至师父埃布尔那边,他也时不时地送一些食物过去,甚至连精神药剂的配方都无偿送给了药剂师协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始终不属于这个时代,早晚有完成任务,回到地球的一天。
所以他一直在担心,担心自己沉溺其中,担心自己欠下无法偿还的因果,担心自己……不舍得离开……
“阿南……在你心里,我,甚至你的朋友,我们这些人……都算什么?”渊北平静开口。
司南呼吸一窒,就好像一只被人拔光尖刺的刺猬,被迫露出最身上最脆弱的皮肉。一股难言的情绪漫上心头,他有些恼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渊北先生,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
“你在街上帮我找猫,主动帮我介绍埃布尔会长,甚至还能推掉重要的事情,就为了来帮我开一个家长会……豪华庄园被你用一个玩笑似的价格借给我住,现在更是一掷三千万星币,就为了帮我维持一个直播间的秩序。”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还帮我解决了其他麻烦……比方说,为什么顾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为什么司泷看见我就一脸惊恐,到现在更是绕着我走,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
“渊北先生,我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是傻子。我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这种帝国顶级的精英一见钟情,你这般接近我,对我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渊北的瞳孔狠狠一缩。
他想起自己对于身份的隐瞒,想起自己为司南做出的布置,想起自己明知不智,还要一次次与他相处时的心情,更是想起自己本来是想用皇帝的身份出席大会,然后再向司南坦白身份的安排……
他沉默了。
司南不知道他就是乖崽,不知道自己救了他两条性命,不知道那一个个两人依偎取暖的夜。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是个行为举止极为僭越,别有用心的陌生人。
想到这,渊北心里突然释然了许多,他决定告诉司南自己的一切:“阿南……你听我说……”
刺耳的声音从渊北的光脑里传出,让他第一次,神色大变!
他猛地起身,抓起光脑点了几下,目中燃起几分怒火,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身对司南道:“阿南,我有很重要的急事,必须回去处理,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跟你解释,等我回来,一定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你。”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神色满是认真,不等司南反应,便匆匆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住:“凡事自保为重,想做什么便去做,我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别怕,万事有我。”
秋风乍起, 夜影重重。
朦胧的月色穿梭于灰白参差的云层中间,星光暗淡,树影婆娑, 呼啸的夜风摇动着空中纤细的树枝,带起一片漆黑的影子,好似张牙舞爪的幽冥恶鬼, 发出声声恐怖的嘶吼。
这是一个适合流血的夜晚。
司南站在窗前,看着庄园门口的方向,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尽管渊北离开时并没有再说什么,但司南知道, 能让渊北这种人都变了面色,甚至连几句同他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的,一定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渊北的身份不简单。
司南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不说别的,单是他身上那种沉稳内敛的霸气,就不是一般人身上能有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是富贵滔天的帝国财阀还是帝国培养的高级军官, 亦或是……某个世家大族的掌权者?
司南注视着窗外的夜色,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窗沿上轻扣。
这样出色的极品男人, 为什么独独对他这般上心,甚至用上心两个字都有些名不副实, 该说千依百顺都不为过……难道是, 看中了他美食主播的身份?或者说, 他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北辰?
不应该。
念头刚刚闪过, 就被司南自己否决,两人的相识是司南带着乖崽走出荒星时, 因为搭乘出租星舰,机缘巧合下的缘分。
第一次见面时, 自己为了找乖崽,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转,不小心转到渊北与西泽尔谈话的书房,那时渊北就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这艘星舰,自己哪里都可以去。
第二次,是他找不见乖崽,大闹司家以后,在街上满身狼狈,匆忙间撞到人家怀里,甚至差点丢人的哭出来。
渊北不仅帮自己找到乖崽,还慷慨的借了房子给他住,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不说免费,象征性地收了一些租金……
这些事情发生时,自己还没有开始研究药剂,就算他渊北手眼通天,顶多查到他司家废物三少爷的身份,以他现在的名声,不嫌弃厌恶已经不错,决计不可能因为身份再对他另眼相待。
司南又叹了口气,仰头栽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的心绪无比纷杂,一时间头大如斗,忍不住攥起拳头用力锤床。
混账东西,话没说清楚就敢跑,别让小爷有机会抓到你!
锤够了,又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发呆,眼前莫名浮现出渊北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俊脸,紧接着就是那穿着黑色衬衫的完美身材……司南暗啐一声,心说自己闲的没事发癔症,有这功夫胡思乱想,去把那点收尾实验做完不好么?
他挥挥手,把渊北的脸从自己面前的空气里挥散,抱着枕头又翻了个身。
越是不愿去想,记忆越是清晰,司南现在才发现,虽然两人相识不久,却已经有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美好的回忆。
这些记忆就像漆黑夜幕里的一颗小小星子,虽然没有太阳温暖,没有月光明亮,可当你发现它的存在时,它们早已铺满了整片天空,装点了每一个孤寂的夜晚。
回忆到现在,司南发现渊北很喜欢揉他的头发,也很喜欢注视着他,虽然渊北自己的话语不多,但他很喜欢静静地坐在司南旁边,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些没什么用处的废话。
他会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推掉某个重要的会议,第一时间赶到自己面前,揉着自己的脑袋,用最温和的语气安慰自己:“委屈了吧,是我来晚了。”
他也会在接到十万火急的消息时,急得变了面色还不忘与自己解释:“我有很重要的急事,必须回去处理,但我很快就会回来。”
甚至人都走出一段距离了,还要回头再说:“凡事自保为重,想做什么便去做,我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他会让他安心,会为他考虑,会非常自然地说出那一句:“万事有我。”
司南抱着枕头,又翻身回转,看着天花板发呆。
耳边又响起渊北走前说话时的声音,低沉又好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犯规的男人,把一句哄人的话说得这么深情又庄重,偏生让人生不出一分犹疑。
司南心里生出几缕绵绵悸动,唇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勾起,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几分,但这种甜蜜的回忆持续还不到一分钟,他又收了笑意,深深蹙起眉头。
渊北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居然急到几分钟的时间都等不及,手下那么多人都不够,还要他亲自赶回处理?
是紧急军情,家族谋逆,还是……某个很重要的人遇到了什么意外……
司南一颗少男心顿时七上八下的,几乎要被自己的猜想逼疯,一会笑出声来,一会又苦着张脸,像个神经病似地折腾了半宿,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半夜,连月亮都藏在云层后面安然睡着,司南突然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连做梦都是渊北那张脸。
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把自己的头发抓成鸡窝,看见自己手腕上挂着的光脑,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光脑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还夹杂着浓浓的困倦:“喂……”
司南道:“程澜……我遇到了点事……”
那边,还在床上迷糊着的程澜猛地睁开眼睛,僵尸般挺身坐起,硬是吓出一身冷汗:“怎么了南哥,是顾家派人去找你的麻烦了吗?!你别急,我马上带人过来!!”
司南忙道:“不是,不是,你别急,不是什么大事,是一点情感问题……”
那边瞬间安静下来。
司南有些懵,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喂?程澜?还在吗?”
那边依旧沉默。
司南更懵了:“睡着了吗?”
“呵呵……”
程澜的声音夹杂着深深地怨念,从光脑那边传来,幽幽怨怨的,仿佛地狱里传来的低语:“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三点啊……我刚被我大哥罚跑三万米……折腾到现在……累得死狗一样,好不容易才睡着……”
司南有些心虚,连声音都弱了几分:“要不……你接着睡?”
程澜狠狠地抓了几下头发,郁闷道:“醒都醒了,接着说吧,你跟你那位先生怎么了?”
司南有些抹不开面子:“不是我们……是我的……一个朋友。”
“……”
“程澜?”
“……行吧,你的朋友怎么了?”
“就是我这个朋友……他有一个朋友……他的朋友平时很照顾他,然后还对他特别的……与众不同,不仅会因为我朋友的一点小事就尽心尽力,还会说一些类似,别怕,有我在这种话……还很喜欢摸我,我朋友的头发……”
“别猜了,你朋友的朋友喜欢你的朋友。”程澜的语调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开口打断。
“额……不是……”
夜色里,司南的脸上红云密布,十二分羞涩:“我想问……就是我的朋友……总是想起他的朋友……还,还总是回忆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还经常,大喜大悲的……睡觉的时候也会梦见这些细节……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程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平淡的好像在说明天去你家蹭饭一样的随意:“你喜欢上他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吗?”
“南哥,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平时对着人家时候那个便宜劲儿,那男的一来,你眼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伙?好不容易烤了把肉,我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你也没给我一口,一把都塞人手里了……”
“嘟……嘟嘟……”
“喂?喂?!”
“南哥?!南哥?我还没说完呢,你居然挂我电话???你太过分了吧南哥!!”
程澜丢掉光脑,气得一阵挠墙。
气了一阵,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
等笑够了,又把光脑捡起来,按了几下拨出去:“喂?双儿啊……我给你说个事……”
“喂?齐豫啊,别睡了哎呀我的天,出大事了齐豫!”
那边,司南抓着光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程澜那一句话在脑子里不停的循环:
“你喜欢上他了。”
“你喜欢上他了。”
司南倒在床上,眼神一阵发直,眼前出现的居然是渊北临走时的背影,忍不住一阵呻/吟……他好像真的喜欢上渊北了。
这可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皇宫里。
黑暗未散,天将露白,遥远的天幕上挂着几颗微亮的星子,四处寂静一片。
帝王的书房里亮如白昼,来往间人影憧憧,渊北抬手挥退最后一名官员,放下手中的黑色签字笔,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叹了口气。
“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沙发上的金发议长看着手里的报表,头也不抬地道:“区区几个家族叛乱,还不至于扰得陛下心绪不宁。”
“和司南少爷闹矛盾了?”
渊北微微皱眉,犹豫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朕,我……我有一个问题……”
西泽尔有些诧异地从报表上移开眼,反复打量渊北的表情:“陛下您这样很容易让微臣怀疑您被调了包……”
一道紫色的电弧出现在渊北掌心。
西泽尔抬起双手做投降状:“陛下您想问什么?”
“我……我有一个朋友……”
“陛下您哪来的朋友?就您这么恶劣的性格还会有朋友?我还以为微臣就是您唯一的朋友呢……好好好,我闭嘴,您继续。”
“……”
第二天上午, 司南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教室。
他神思恍惚,脸色煞白,活像是抽了大烟的烟鬼, 晃晃悠悠地走到教室后排。那里,程澜他们早早地替他占好了位置,三个人正在课桌上趴的东倒西歪。
“早……”
司南有气无力地开口, 三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司南。
“南哥!”
“南哥!”
“南哥你终于来了!”
“怎么着,哥几个昨天晚上通宵了?”
司南吓了一跳,包括平日里最乖巧的沈双在内, 三个人眼底都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此刻兄弟三个上半边身子靠在课桌上,憔悴的活像是从旧社会爬出来的烟鬼。
“南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
齐豫语气幽幽,双目却是极为明亮。他性格直爽,从来藏不住心事,没等司南应答, 自己话锋一转,一脸八卦地问道:“南哥, 你们俩在一块了吗?他是哪个家族的人,做什么的, 什么异能, 今年多大了, 对你好不好?”
“对我还挺好的……”司南下意识应答, 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眨眨眼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兄弟们这不是关心你嘛!”
齐豫抬手一指, 大大咧咧地道:“你看双儿,接到电话以后哭了一宿, 眼睛都给哭肿了,你再看看程澜,通宵没睡,瞅瞅那小脸憔悴的,再看那身破烂皮衣,现在找个破碗蹲外头,人都能扔他三瓶营养剂!”
司南转头去看,果然看见沈双眼圈通红,一双大眼睛似水洗过一般,泪莹莹地仰头看着司南,似乎马上就能落下泪来。
司南头皮发麻,舌头都僵了一下,结巴道:“沈……沈双,你,你哭什么?!”
“我太激动了南哥……”
沈双眼皮轻眨,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落下,划过他白皙的脸颊,带着一股破碎的美感:“你跟渊北大人太般配了!呜……我,我太激动了……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
司南以手扶额,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面对几个“娘家人”连珠炮似的提问,司南左支右绌,很快败下阵来,找了个借口逃出教室,直到上课时间到了才回来。
其实司南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他从来到星际的第一天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通过美食直播赚取足够的人气值,恢复异能的同时,争取早日完成系统给予的任务,获得时空穿梭的机会,然后回到地球。
期间,除了为原主报仇,再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能让他在意。泼天的富贵他不稀罕,倾国的权柄他也不在乎,他的目标一直都很坚定:完成任务,回家。
所以他一直都活得像一个局外人。
虽然亲手设计了对顾家和司家的局,但他仍然游离在外,随时都可抽身,就像渊北说的,他把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楚,不想欠下任何人情,就连与程澜这些朋友相处也是泾渭分明,有来有往。
他像是来到游戏世界的玩家,在打一场非常真实的游戏,却始终没有融入进去。
他本是一个局外者,却喜欢上了局里的人。
司南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好呢。
这节课是药剂处理学,授课的正是之前总找司南麻烦的顾姓教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南昨天刚打了他们家少族长的缘故,今天从上课开始,这位教授就铆足了劲的刁难司南。
“哪位同学可以回答我,当药剂的稳定性不足时,该如何补救?”
同学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举手。这个问题对于刚接触药理学的他们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一些,好在教授也没指望他们能回答出来,干脆利落地点名道:
“司南你来回答!”
司南无奈起身,这已经是这堂课第三次被这教授叫起了,每次问的都是一些超纲的问题,他虽然知道,但不能回答,答出来,就会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怀疑。
因为“司南”是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废物,不是“北辰”那般耀眼的天才。
“顾教授……”
司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教授开口打断:“又不会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会!”
“你这种学生啊,我真是太了解了,整天只知道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从来不肯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听说你昨天还带人打群架?你有这时间经历,怎么不把用在学习上,像个流氓混混似地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
“你本来就没有异能,还不肯努力,怎么有脸坐在这间教室里?”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见人了!”
好拙劣的手段……
司南无语,还没说话,旁边坐着的齐豫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性格火爆,又有齐家做后盾,行事作风毫无顾忌,早就养成一副无法无天,不肯吃亏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