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郁淫宫,宫殿长得都差不多,哪儿才是原来的方向?
人生地不熟的童司晴懵了。
傻傻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人朝她走了过来。
见到纯色的白,童司晴眼前顿时一亮——白色可是仙宁宗宗服的颜色!
这就跟在异地看到自家人一样亲切啊!
童司晴见对方微笑着走来,立刻欢喜地迎了上去。
来人是个面目清秀的男子,一身云纹华服,行步稳而优雅,他见了童司晴,先是一愣,转而温和地笑道:“你就是魔尊身边那位?”
童司晴也笑着回应:“是吧。”
那男子绕着童司晴踱步一周,摇摇头:“好看虽好看,但空是花瓶,只配做栾/宠,也不知道魔尊是怎么愿意留下你的?”
童司晴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魔界听到不好的言论。
看来魔界人士也不全是热情的,还有这种喜好冷嘲热讽的啊。
童司晴摇摇头:“我不是花瓶,不好看。”
那人笑了,他知道魔尊喜好强者,不可能喜欢这种娇滴滴的花瓶,一开始或许只是兴趣使然,要是发现对方只是个无用的草包时,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死对方。
那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占据对方的位置了。
“你不是花瓶,难道我是?”男子掩着额头轻笑一声,“莫非你还能打过我不成?”
男子自信地想,对方要不是草包,也不会被仙宁宗不要,仙宁宗那么和平都能被驱赶下山,一定是废物中的极端了吧。
童司晴召出佩剑,也疑惑:“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打过我呀?”
她也想知道,对方这么大言不惭,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毕竟在同辈里面,自己没有遇到敌手呢。
男子笑了:“免得说我欺负人,就让你三招吧。”
毕竟等魔尊亲自来看才有意思,不是吗?
而且……
那男子突然注意到了童司晴手里的佩剑,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儿眼熟,不知道在那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又觉得对方的剑不似凡物。
不过剑好又如何,打败她以后,自己就能收入囊中,到时候这把剑就是他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童司晴——好看,但是能打
(突然发现文案上一直写的是11:05更新,但是我一直记得是10点多更新,泪)感谢在2022-03-23 22:04:13~2022-03-24 22:0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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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灵乃上古神兵,她爹圣文都舍不得用的那种。
因为自家女儿喜欢,圣文天尊带着乌泱泱一片人把人家北海劫了,硬是把东西抢回来,唤醒古剑之时,还是拿的心头血。
童司晴的喜欢其实也没啥,就是当初她父尊非要她选佩剑,一堆影像里,她挑了个颜色最漂亮的而已。
如果知道这是什么上古神兵,她也就不选了,免得自己父尊兴师动众地去北海“做客”,然后带兵“请”古剑问世。
碧灵在手,光华璀璨,碧青色的灵气在修颀的剑/身流转,确实很好看。
只是……
童司晴看着不是很会拿剑,握/着剑/身时,手若无力,软乎乎的,像是抓着一株漂亮仙草,又像是兔子抱着萝卜发呆。
与她对峙的男子甚至有点儿想笑——这人不会连剑都没拿过吧?
可怜的一把好剑,居然被这么不识货的主人收入囊中。
“此剑在你手中,如同折辱神兵利器。”白衣男子无声叹息,他端着袖子,嘲讽说,“此剑不是凡品,怎么说也得成为剑修的本命剑,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童司晴莹润的瞳眸是大大的疑惑:“公子是剑修?”
“北海九皇子——姬无度。”男子报上名字,想让童司晴自惭形秽,他傲慢道,“既然身份高人一等,那我让你三招如何?”
童司晴合鞘,怀中抱剑,懵懵地回答:“好……好啊。”
原来是北海小龙啊,难怪童司晴觉得对方亲切都不认识对方,当初她飞升历劫的时候,就是被父尊丢去北海历的,八十一道天雷下来时,童司晴倒是挡住了,但是北海九子却是遭了殃。
九小龙在云端蓝海翻腾逃难,天雷将北海搅得像是要沸腾,童司晴历劫的同时,还分心出来帮了一下忙——帮最小的龙,小九挡了一下雷,护住了对方娇弱的尾巴。
因为龙的成长很慢,而对方年纪太小,初生不记事,也不是很会保护自身,在一番雷劫之后,尾巴上的龙鳞都掉了好些。
这么算来……
童司晴还是姬无度的救命恩人呢。
当时北海老龙王气她引来雷劫,但是又不能不承认她对姬无度的救命之恩,便摁着这最小的九儿子给童司晴送了根龙须。
“要不还是我让你三招吧。”
童司晴觉得欺负小辈不是很合适,虽然对方放出豪言说要讨教一番。
她就当教小辈习剑了。
“狂妄!”姬无度冷笑一声,直接毫无预兆地祭出恶意十足一掌,“别说我没有礼度,是你……”
话刚开口,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太快了!
他那一掌出去,足以打散仙宁宗修士的半身修为,但是……
童司晴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似乎还在等他出招。
他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化解掉他这一掌的。
姬无度:“……”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童司晴剑鞘依旧合着,凭空用气化解了这一掌——她摇摇头,知道对方大概是个什么实力了。
“修习者切忌狂妄轻敌。”童司晴抬头瞧着他,颇有些遗憾,“可惜了你身为龙类,修习的年岁可以长一些,等筑稳根基后再继续,但是却是急功近利,没有打好基础。”
姬无度:???
怎么还点评上了?
他现在的感觉很怪异——对方明明是个柔弱的草包,却能一掌化开他的攻击,还能一下子点明他修习的弊病。
这很恐怖。
就像去打一个未知的怪物,不清楚对方的弱点,打了半天对方还没有亮出血条,不会疲惫,不会亏空一样。
“你也不过是被仙宁赶出来的修士,居然敢对我评头论足?”姬无度高傲,最讨厌他人评论自己,在不甘与羞恼的加持下,他召出佩剑,打算好好给对方长个教训。
他展袖,剑来。
北海多神兵利器,剑来之时,如同长虹破云,贯日而出。恢弘的白光大盛,照亮了童司晴澄澈的瞳眸。
两人聊着聊着,也不管这是魔宫地盘了,更不论等什么魔尊来,直接开打。
……当然,只是姬无度一方面的开打。
童司晴看清对方的路数后,就不怎么想要欺负小辈了,没有挑战性的事情,她不是很想出手。
她未出剑,单单用鞘去格挡,轻移缓步,如同闲庭散步,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对方在全盛状态下的攻击。
这动静很快吸引了在郁淫宫当值的守卫们。
戴着鬼面的守卫来了一大片,看到两人动手,厉声喝止:“郁淫宫不可打斗!若扰了魔尊清净……”
童司晴抽空回话:“抱歉,那么我很快就结束。”
姬无度一招一式都被挡住了,龙类生来的高傲让他面上无光,就算全盛状态下,他都没办法看清童司晴是如何化解的——而对方还从未主动攻击过他。
这就很气人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很快打败我?”姬无度还在嘴硬。
他作为北海九皇子,本就位份不高,修为又不是最好的,整日被几位长兄欺压,父亲打算派一位来郁淫宫讨好魔尊(做人质)的时候,自己也是被第一位推出来的。
打不过自家人,他可以忍受,但打不过仙宁宗的小仙,他就很愤怒了!
童司晴的打法一点规律也没有,动作仪态也很幼稚,像是小孩子同人玩耍,一点儿力气也不愿意使出来,只图好玩,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同时见招拆招……
她甚至没有出鞘!!!
姬无度急火攻心,一口血升到心口,眼睛都被逼红了。
就在这时,童司晴突然轻飘飘地问:“你尾巴的鳞片还没好吧?”
姬无度瞬间一口血喷涌而出,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愤的。
他咬牙质问:“你什么意思?”
童司晴没什么意思,就是关心一下小辈。
童司晴弱弱:“就是问问。”
难道对方修为已经高到可以一眼看穿自己本体的伤处?姬无度惊悚地审视着对方:“你到底是何人?”
“抱歉,这个不是很方便说。”
童司晴苦恼,她不想被这里的人发觉自己真实身份。
看戏的守卫见她俩交谈了,便催促道:“别打了,不要惊扰了尊上的清净。”
对方报上名讳后,童司晴也不想打了,可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姬无度突然幻化成了威风凛凛的白龙,对着她张开凶摄的大口,就要冲她一口咬下——
“铿”一声轻响,碧灵出鞘。
童司晴:“听闻九皇子,雅好斯文,怎么能做这种背后偷袭的事情呢?”
见到龙类化出本形,守卫们也一起围攻上来。
为首的统领鬼面狰狞:“九皇子欺凌弱小,扰乱郁淫宫法度,是你失礼在先,也别怪我们无礼。”
“弱小”童司晴认识这个人——是自己初来郁淫宫,见到的第一个守卫,自己当时还和他问路来着。
魔界的人真好啊,明事理,热情,也温和。
童司晴这样想。
一场对峙瞬间燃到极致,这一队守卫齐齐动作,跟着他们的统领去制裁这个不守规矩的姬无度。
可惜……童司晴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一帮人打不过姬无度。
对方怎么说也是北海九皇子,打几个守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尤其是在对方化出本体后。
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者要逃命的时候,龙类才会破釜沉舟地祭出本形。
童司晴看到那几位够义气的守卫冲上去送死,瞬间心一紧。
童司晴收起玩心,召来碧灵,拔.剑出鞘的那一刻,剑气锋芒尽数展露,她在认真的时候,招数向来无懈可击。
足尖轻抵微空,碧灵剑破空而出,童司晴整个人旋若微芒,一剑刺了过去。
她今日穿了师知华的衣裳,裙摆如同奢靡的花,在张扬中盛放,察觉到不敌的众守卫只瞥见了一抹身影,再回过神来时,姬无度已经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吐血了。
童司晴蹲下,拿剑身敲了敲对方的龙身。
她做这个动作是想安抚在地上痉挛的龙,免得对方太紧张把血吐完了。
但是这一举动在姬无度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无异于羞辱。
敲打龙类身/体,和被扯开衣物打屁/股一样性质恶劣。
姬无度又是一口老血。
差点把龙心都吐出来。
看到小龙落败,为首的守卫感谢过童司晴,然后和下属一起围上来,守卫们上来就要把姬无度带走。
童司晴:“等一下。”
这龙,伤得有点太惨了。
童司晴觉得自己也没下重手啊,本打算点到为止的,怎么这家伙吐血到停不下来呢?
“你伤的重吗?正好我也要去找药……”
童司晴温声安慰她,一只手轻轻顺着龙鳞抚摸着……一路摸到尾巴,她有些疼惜地戳了戳对方柔软无毛的龙尾。
姬无度:!!!!!
干什么呢这是?
现在化龙形态的他仿佛是光着身/躯,五识六感都分外敏锐,童司晴上来就摸他,这合适吗?
不!合!适!
本就落败的姬无度不仅面上无光,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哦,对了,我好像还得去取药!”
童司晴猛地记起来,她撑了下膝.盖,抱着自己的碧灵剑起身。
“你还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呢?”
人群外,一道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听着狠厉又无情,像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满是个人感情。
众守卫二话不说哗啦啦地跪,像是被大雨打伏的麦子,跪得很是利索。
倒是训练有素,童司晴出神地想。
察觉到童司晴走丢的时候,师知华心慌又不安极了,她放出神识扫过郁淫宫的时候,却是看到童司晴与姬无度打了起来。
因为姬无度明显打不过童司晴,所以她克制住出手的冲动,认真观察了一会儿……谁能想到就这一会儿,童司晴居然对着化出龙形的对方伸出了手!
师知华要气死了啊。
“你对谁都不见外吗?”师知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质问她,目光紧盯,像是要吃小孩,她一指地上的姬无度,冷声问童司晴,“就直接上手去摸?”
童司晴很乖地摇摇头:“可是他受伤了啊。”
地上的守卫们还跪着,另一边的姬无度还在吐血,师知华瞥了众人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她知道自己拿童司晴没办法,不能同她讲道理,于是她在身后一握拳,让伤处重新见血,然后冷冷的,端着架子,居高临下地伸手给童司晴看:“可是我也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知华:
我受伤了,你怎么不心疼我(面无表情)(伸手)
某龙:“受伤的是我!”(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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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华垂眸,神色掩饰在睫羽之下,心情晦暗不明。
面前的童司晴在认真地捧着自己手心……小口吹气,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伤口带来的痛苦。
但是师知华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她对于疼痛并不是很在意,此等小伤,根本不会……
“疼吗?”童司晴小小地一皱眉,很是苦恼,“怎么会又流血了呢。”
师知华瞬间接话:“疼。”
师知华:“……”
话语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等反应过来时,话已经出口了。
因为是下意识地回话,所以当这个字被所有人听到的时候,跪着的,躺着的,站着的,都傻了。
平日里她们尊上说话都是慵懒又矜贵的,调子都是冷淡的,不愿意多透露意思情绪,谁想到方才的那声“疼~”有多勾魂,像是一万个小钩子在挠人心脏。
有人惊讶得心脏怦怦跳,有人吓得心脏怦怦跳。
跪着的守卫头低得太厉害,差点把鬼面面具给摔了。
一片寂静中,面具“啪嚓”一声落到地上,尽管守卫手忙脚乱地拾起来扣脸上,但还是吸引了童司晴的注意力。
童司晴掌心捧着师知华的手,目光早就被这边吸引了。
师知华:“……”
被驳了面子的魔尊不悦地捏着童司晴下巴,让她目光回转,重新落在自己身上。
这次,守卫直接把脑袋抵在地上,装死不敢抬头了。
“嗯?”师知华轻轻咬着牙,破罐子破摔地干脆一挑眉,“你刚刚不是很心疼他的吗?怎么,还要区别对待?”
童司晴摇摇头,垂髻上的流苏随着摇晃的幅度微微摆动,像是垂耳兔,很乖,让人想要同她亲昵,或者浅浅凌/虐一下。
“不是。”童司晴说,“可是他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地上的姬无度:“……”
打败仗后的他只想两眼一翻,表演个原地去世。
“心疼了?”师知华抓错重点,更不开心了。
来自魔尊的威压静悄悄地施加在姬无度身上,让这条负伤的白龙更加痛苦,连呼吸都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像是濒死一般,痉挛、抽泣、痛呼出声。
姬无度恢复人身,浑身是血地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抓紧袖角。
师知华很少亲自动手伤人,她喜欢让下属去折磨人,用各种痛苦又富有美感的方式,因为手段独特,所以凶名在外,极其有名,她也杀得坦坦荡荡,后果也承担得起。
眼下这还是第一次,她不动声色地用威压去折磨人。
平日里,她会拿威压警示一下手里人,因为魔界妖类好斗,必须要拿出一些狠厉的硬实力才能镇住底下。如果是郁淫宫的下属,她也只是很浅地拿威压做个出场效果,意意思思的,不会让人有大的痛苦。
但这次不一样,浩荡难捱的魔气毫不吝啬地去折磨了姬无度,像是故意拿大水漫灌,压得地里的小苗直不起腰骨,只能卑微地蜷缩着躲闪。
师知华轻飘飘地站在一边,背对着姬无度,连目光也没有分给他。
她的眼神虽冷,但瞧向童司晴时,到底还是温和些的。
只是,在童司晴不知道的角落,威压展开,铺陈到了某龙身上。
姬无度哪怕恢复了人身,但是还是感觉自己的龙骨都像是要碎裂了,
他咳嗽起来,仪态虽然不再雅好斯文,青丝也缠了满身,但还是那么高傲倔强。
“我被送来郁淫宫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我连尊上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过。”姬无度苦笑,“听闻尊上喜好强者,本想展露一番本领,引起尊上重视,谁曾想……”
童司晴再次扭头,心说小白龙你倒是早说啊,要是自己知道对方的想法,一定和他演一演。
师知华转身,缓步于童司晴身前,刚好挡住她视线看向那边的视线。
她声音泠然,语速缓慢又冰冷:“对于手下人,本座喜好强者,但你身为北海送来的人质,太强容易招致杀生之祸,北海老龙心疼子嗣,所以将你送来郁淫宫,作为那个被抛弃的棋子,你只安心待着便好……”
这话算得上是变相安抚了。
姬无度低迷的眼神瞬间焕发光亮,起死回生一样,怔愣地抬头看向她,仿佛有泪光……
紧接着,他就又听到对方不慌不忙地接上下半句话。
“……安心待着,等哪日两方开战,本座一定杀了你祭旗,用来鼓舞士气。”师知华说。
姬无度:“……”
师知华这样说着,没意识到自己想要在童司晴面前树立的良好形象,已经快要崩了。
童司晴在一边问:“两方开战,居然会有这种仪式?”
师知华:“……”
众人:“……”
眼看气氛又要尴尬住,童司晴发现自己这句话说的好像不是时候,因为不熟悉魔界风俗习惯什么的,她怕自己说错话,于是重新找了个话题。
“要不还是先去找药吧。”童司晴提议,“不然伤口还在疼。”
那边的姬无度已经快断气了,而童司晴还在思考师知华手心的伤。
且不说魔尊修为极高不会轻易受伤,就算不小心受了,也复原很快,就算接骨重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有什么伤疤留在她身上,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伤口都会复原的。
所以师知华手心展露的伤——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集体装死不吭声。
显而易见,她们尊上可能是在玩什么情趣,故意折腾一点儿小伤出来,还非要拿药瓶子上个药。
可惜童司晴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在仙宁宗的时候,没有人在她面前做过这种事情。
圣文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好到完全是不谙世事的程度。
又因为她身份地位高,正常人不敢来她面前找事儿,简单事儿无需她管,复杂的事情早被圣文天尊抢走处理了。
这么多年下来,性子被娇养得至纯至真。
所以童司晴丝毫没有多想,师知华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听她的。
回寝殿的路上,童司晴跟着师知华,真诚地同她聊天。
听到师知华要把姬无度祭旗,童司晴还顺带开口替对方求了个情,谁知师知华更不爽了,冷声质问童司晴为何要替此人求情。
童司晴:“可是他看起来很想留在您身边呢。”
师知华笑了一声,不予置评。
后边的守卫说:“我们尊上身边不留蠢货。”
为防止师知华哪天将自己也驱逐出去,童司晴急忙证明自己还是有价值的,她说:“我打架很厉害,可以留在身边保护您。”
师知华目视前方,心说如果遇到危险,童司晴倒是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如果没遇到危险,那么她就是最大的隐患——毕竟在郁淫宫,能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只有童司晴了。
半柱香后,童司晴跪在地上给她上药,一边小心翼翼地涂药,一边视若珍宝地在伤口处吹气。
师知华垂着手任她动作,心里又忍不住纳闷了……圣文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怎么把她的性格养的这么娇这么纯?
不怕被坏人带歪吗?
还有,童司晴一开始是要来刺杀自己的,后来自己用计勾着对方上了榻,才终止了这场谋杀。
可对方心里始终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就算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童司晴脑袋里也没有丝毫概念。
但自己可是个正常人,既然事儿都做了,肯定会对她更不一般。
师知华自诩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而且童司晴也很符合她的胃口,既然已经假戏真做,那她也不介意将童司晴收入麾下。
这么好骗的姑娘,用来暖/床最好不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可以把人调.教一番,教点儿坏东西给对方,等圣文再见自己女儿时,一定会被这个惊喜吓一跳。
这种事情,想想就很有趣。
在师知华做魔尊的时光里,岁月久长,百无聊赖,如今遇到此等趣事,怎么能不心动?
“我不缺护卫。”师知华捏捏童司晴的小脸,松开手的瞬间,她向后倚靠在座上,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你想证明自己,也可以……”
童司晴抬头和她对视,像是小野猫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瞳眸瞬间变得又大又圆。
“本座缺个暖床的。”师知华拍拍自己身边,暗示道,“若你愿意,本座便允许你在郁淫宫高人一等,不必做那些伺候人的粗活,只不过……晚上可能过得艰辛些,你需要事事听我的,不能偷懒早睡……你意下如何?”
此话落在童司晴耳朵里,大抵就是“不做粗活、听话、晚上一起睡”,一切原本的意思都被大脑自动和谐,她听到的自然纯/情无比,就像一个很容易很划算的交易。
童司晴懵懵地点头,答应了。
师知华怕她不懂,特意强调了一遍:“暖.床……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童司晴心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知华岂不是当自己傻瓜了?
郁淫宫这么冷,对方作为至高无上的魔尊,一定是要追求舒适的,每天忙完回来,泡泡温泉池子,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而她瞧着不抵触自己……应该是要自己帮忙更衣,收拾寝殿,将床铺暖和起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