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跟着好奇这小舔狗到底还有多少花样，更别说是被精准讨好的人了。
秦以棠没理他，下车不紧不慢的去开门，大门打开才体会到灯光昏暗的妙处。
都说要灯下看美人，确实是有道理的。无论是氛围还是美人本身，都暧昧勾人得恰到好处。
温予凉一身淡青色的戏服，看着应该是昆曲花旦的衣服，不刻意勾勒腰身都依稀看得出纤细的身段，他没化妆，只素面朝天戴了及腰的假发，长发随意披散在胸前，抱着把琵琶，边弹边唱。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吴侬软语，韵味十足，而且是女声，又娇又媚。
上次的古装是如玉公子矜贵俊美，那这次就是女儿家的柔美娇软。
秦以棠专注的盯着眼波流转间几乎要勾魂夺魄的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和欲望。
每次他以为已经到极限了，温予凉都能再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不断勾起他的好奇心和兴趣。
明知道这都是温予凉勾引他的手段，他还是忍不住照单全收，且十分受用，原本还想着回来要教训一下小惩大诫，现在也抛在了脑后。
一首《声声慢》唱完，温予凉放下琵琶用女声叫他，“老公——”
秦以棠走过去拨弄了一下琵琶，“学过昆曲？”
“嗯，学给老公听，老公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想让老公多回家看看我……”
温予凉边说边抬手轻轻拉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拉着他俯身，凑到男人耳边吹了口气，“老公罚我吧，别生气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真会勾人。
秦以棠俯身把他抱起来，直接上楼去了主卧。
呼吸交缠间，温予凉快喘不过气也没忘了今晚的目的，“老公……你以后能……能多回家看看我吗？我……我每天都好想你……”
男人在床上都格外的好说话。更何况温予凉有意撒娇诱哄，放在平时秦以棠肯定要提两人是协议结婚，让他不要太过分，此时却掐着他的腰给了一句类似于承诺的话。
“看你表现。”
小别胜新婚，虽说只别了三天，但温予凉依旧尝到了干柴烈火的滋味。
他那身戏服报废了，被撕得根本不能穿了，人也快废了，做完愣是没爬起来。
好在秦老板心情很好，屈尊降贵把他抱去了浴室，还自己换了床单。
主卧的浴缸又大又舒服，温予凉泡在里面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秦以棠等不到他出来，敲门也没人应，走进去看他带着一身的青紫痕迹睡得正香，沉默一会儿动手把人抱了出来。
怀里的人白白嫩嫩的缩成一团，乖乖的任由他抱，还搂住他的脖子无意识在他胸口黏黏糊糊的蹭，活像只露出肚皮朝主人撒娇的猫。
秦以棠准备去次卧的脚步顿了顿，最后转回来走到床边，把人放到了自己床上。
这是秦以棠第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本来想着床足够大，一人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可天快亮时另一边的人突然滚进他怀里，冷得拼命往他怀里缩，整个人身体滚烫。
这是……发烧了？
秦以棠怀疑他是没清理完就睡着了，起身拿来手机，凌晨四点多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
等温予凉睡醒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头有些疼，脑子也不太清醒，睁眼看到不是自己的房间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哎呦，温先生你慢点。”吴妈急忙过来扶他，“刚退烧还得好好休息，秦先生已经给你请假了。”
退烧……秦先生……
温予凉缓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昨天进了浴缸就直接睡着了，那些东西没清理可不就是要发烧么。
所以是秦以棠把他抱出来的？还让他睡在了主卧？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身上的睡衣也不是自己的，闻着有秦以棠身上的木质沙龙香，温予凉下意识看向吴妈，“我的衣服是你……”
“应该是秦先生给你换的吧，我来的时候针都快打完了。”
吴妈一脸姨母笑，“你还说你们夫夫关系不太好，我看着可是挺好的，我来之前都是秦先生亲自守着你打针，程特助上楼来催他才走的，还嘱咐我照顾好你，晚上等他回来我再走。”
“他说……他晚上回来？”
看着吴妈点头，温予凉有点懵了。
他都生病了，秦以棠回来做什么？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受不住今晚继续了啊……
他不理解，晚上听说要送老板回别墅的程怀也不理解。
“他那么大个人，发个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你特意回去陪着吗？你不是真爱上了吧？”
像秦以棠这样的人，从小就见惯了无数人的阿谀奉承和巴结讨好，怎么说也不该才这几天就投入什么感情，但程怀真心觉得他不太对劲。
早上要不是他上楼去催，看情况秦以棠是准备守到温予凉睡醒的，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竟然要为个解闷的小玩意翘班，这件事多少有些魔幻。
“我把人弄生病了，难不成要放着不管？”
“那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这个理由根本说服不了程怀，“家庭医生和吴妈都能照顾他，非得你亲自守着？”
“不是你说我钱花得值么？我不多回去几次物尽其用，岂不是亏了。”
秦以棠依旧表情淡淡的，口中的话也一如既往的薄情，程怀透过后视镜跟他对视几秒，收了之前的玩笑意味，表情认真，“以棠，你要是真有好感，那就好好谈个恋爱，别等以后后悔。”
不叫秦董改叫名字，那就说明是以兄弟的身份出言提醒，秦以棠被他的严肃逗笑了，“这么多年你身边的人几只手都数不过来，对哪个你也没亏待过，但你给过感情谈过恋爱吗？养着玩玩而已，你倒是爱当真。”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程怀没再多说，等他下车后也没马上离开，眼看着别墅门刚打开秦以棠就被人扑了满怀，西装都皱了也不推开，反而俯身把人抱起来往里走。
程怀表情一言难尽的敲了敲方向盘。
我逢场作戏惯了，身边从来不断人，你让人抱还会主动去抱人家的，可只有温予凉这一个。
玩玩而已？兄弟你怕不是要玩完。
温予凉早早的在客厅守着，听到开门声立刻扑了上去。
秦以棠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抱了满怀。但也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很喜欢他这种类似于猫咪迎接主人回家的行为。
温予凉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乐观，见到他总是特别开心。不论被怎么对待，永远对他充满期待和迷恋，永远满怀热情。
如果温予凉知道他怎么想，大概会给他答案。
那种乐观叫做舔狗的自我修养，和打工人为了奖金努力奋斗。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秦以棠的目光在客厅环视一圈，“吴妈呢？”
“我看老公快回来了就让吴妈先走了。”温予凉抱着他不肯撒手，“想老公，想跟老公贴贴，有别人在不方便——”
真会撒娇。
秦以棠被哄得心情舒畅，直接把人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温予凉坐在他腿上，忍不住扭动着调整姿势，刚动两下就被掐住了腰，“扭什么？不想休息了？”
“唔——”
温予凉软了腰，手撑在他胸口小声解释，“这样坐着我疼，想换个姿势，不是故意扭……”
腰上的手缓缓移开，“疼就回房好好休息，别到处跑了。”
“不想跟老公分开——”温予凉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慢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老公第一次愿意让我缠着，我怕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实在是太乖太软了，还可怜巴巴的惹人心疼。
秦以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你一直这么乖，这三年我不会亏待你。”
如果三年之后人不肯走，大不了再多给些钱打发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秦以棠相信他不会太过不识时务。
而温予凉听到这个承诺想的是……
我竟然熬出头了！
秦老板这么难搞我都搞定了，我果然是舔狗界的天花板！
这样大家好聚好散，三年里我多讨好秦老板多坑钱，三年后跑路再也不回来，简直完美。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却意外的相处十分和谐。
因为温予凉身体跟不上，不适合再做什么运动，当晚他缠着秦老板黏糊完果断回了次卧，秦以棠也没为难他，还叮嘱他「明天还是不舒服就再请一天假」。
果然不一样了，搞定之后都开始关心我了，看来这三年只要我兢兢业业努力做合格的舔狗就会很好过。
温予凉放心了，觉得未来生活相当美好。
第二天是秦以棠先下楼，吴妈看到他热情的打招呼，“秦先生早。”
“早。”
从秦以棠买下这栋别墅吴妈就一直照顾他，算起来有差不多十年了，吴妈性格热情，人也特别好，还了解他的喜好，秦以棠对她很满意，看她忙活着早餐还主动问她，“天冷了怎么还在两边跑？往年都该搬过来住了。”
“今年不一样了。”吴妈把早餐放到他面前，笑得一脸慈爱，“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我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想想温予凉的热情大胆，确实是不太方便，秦以棠没再多劝，准备让程怀在附近租个房子给吴妈住。
吴妈摆好他的早餐又开始切一小块慕斯蛋糕，本来就没有巴掌大的一块，硬是被切成了六份，最后摆在桌上那份还是六分之一又切成了两半。
秦以棠看着那小的可怜的慕斯，“这是做什么？”
“这个啊，这是优优要的，昨天他就说想吃。”
“优优？”
“就是温先生。”吴妈提起温予凉表情更是慈爱，“昨天他说被叫温先生还是不习惯，就让我叫他优优，那孩子不光人长得好看，小名也这么好听。”
秦以棠这才知道温予凉还有小名，他从来没听温予凉说过。
“他说他就要吃这么一点？”
那一整块也没有多少，更别说桌上这一点估计都不够一口，秦以棠理解不了这是什么吃法。
“优优怕胖，平时饮食方面可严格了。”
吴妈憋着笑，看了一眼楼梯，见温予凉没下来才小声继续说，“吃得太少了，我劝他多吃他还不听，爱吃甜品也就一次吃一点点，说胖了怕你不喜欢呢，肯定是你平时太严肃了，吓得人家这么担心。”
难怪腰那么细，穿什么都好看。
秦以棠倒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那一把小细腰他很喜欢。
一个花瓶，自然是越漂亮越好。至于背后付出了什么，那是花瓶的事，跟他这个拥有花瓶的人没有太大关系。
“老公早！吴妈早！”
温予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精神好多了，一下楼就直奔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慕斯蛋糕。
本来就只有手指那么大一块，他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的挖，挖一口放在嘴里依依不舍的品尝半天，全挖完了还咬着勺子眼巴巴的盯着空盘。
秦以棠被他的动作吸引了目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吃了。
“喜欢就再吃一块。”
那么瘦，多吃一点应该也胖不到哪里去。
温予凉摇摇头，还把盘子推远了表决心，“不行，今天多一块明天再多一块，日积月累就胖得不好看了，我想让老公每天都能看到我最好看的一面——”
吴妈给他送早餐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着调侃，“哎呦，我们优优嘴可真甜。”
“不是嘴甜啊，因为喜欢老公嘛。”
他的示爱从来不加掩饰，直白又热烈，秦以棠就算不想跟他谈感情也被取悦到了，正要让程怀给他买点什么当做奖励，手机里却收到了老宅的消息。
说是婚后他和温予凉一次都没回去过，今天让他们一起回去吃顿饭。
“晚上跟我回老宅一趟。”
“好啊，老公我要准备什么吗？是不是要多买些礼物？”
温予凉乖巧的答应了，脸上还带着笑，秦以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是太乖还是太没心没肺。
被秦晏欺负了没告状，现在回老宅肯定还要被排挤，他也不担心，反而笑得这么高兴，还想准备礼物。
“不用，程怀会准备，放学了直接去接你。”
温予凉咬三明治的动作一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老公你也会一起去接我吗？”
秦以棠的本意是在公司等程怀接他回来，然后再一起回老宅，但是……
在哪里都是等，反正也顺路，一起去接他也不是不行。
“嗯。”
“老公我好爱你啊！”
还真是容易满足。
秦以棠看着吴妈一脸的姨母笑有些无奈。
难怪从前总是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看来是真的太爱我了，稍微对他好一点就感动得不行。
第12章 老宅
温予凉知道秦以棠找人协议结婚的原因。因为秦以棠的奶奶催得紧，老人家年纪大了，秦以棠不想让她cao心，所以才找上了他。
婚前他去过秦家老宅，那一次他算是见识了真正底蕴深厚的豪门什么样，一大家子人，看着都优雅友好，也算是客气，但他知道那些人没一个看得上他。
秦以棠在他身边时还算收敛，他单独一个人就肆无忌惮了，说话明里暗里都是讽刺他上不得台面，嘲讽他有心机，舔狗上位不要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晏背地里说了什么，一些小辈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了。
当时秦以棠应该是看到了，但是也没管他，只在回家之后让程怀给他买了礼物，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秦老板绅士又大方，不会让他白受委屈，事后都会有补偿。
所以他很期待今晚回老宅，出去上班被老板骂都一分钱补偿也没有，他只是被嘲讽几句就能得到几十万的补偿，算起来他血赚。
当天他给秦以棠的日常问候都变了，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嘘寒问暖，而是各种表达自己的期待。
【老公我今晚需要注意什么吗？我好紧张呀，我穿的很乖，奶奶会喜欢乖一点的吗？】
【老公我还有最后一节课啦！】
【要下课啦，老公第一次接我放学，好开心——】
【老公你在哪里等我呀，我马上就飞奔过去啦！】
发完消息温予凉根本没指望得到回应，收拾好书正要给程怀打电话问问车停在哪里，手机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老公：正门右侧路口。
温予凉有点懵了。
他没看错吧，秦老板竟然给他回消息了？！
温予凉：啊啊啊老公你回我消息了！
温予凉：老公我来了！
面对又一阶段性突破，温予凉过于兴奋，真是一路飞奔过去的，上车后气都没喘匀，先朝旁边的男人来了个熊抱。
“老公我好想你啊！”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毛茸茸的脑袋还撒娇的蹭个不停，秦以棠头一回被人这么抱着撒娇，身体僵了一瞬。但意外的并不排斥，适应之后还好心情的捏了捏那雪白的脖颈。
“这么开心？”
“对啊，超级开心的！”温予凉仰头看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依恋，“老公第一次回我消息，第一次接我放学，我要开心死了！”
“老公我好爱你啊-想贴贴——”
他整个人都埋进了秦以棠怀里磨蹭，又乖又软还黏人得不行，秦以棠被哄得勾着嘴角抱住他，表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目睹全程的程怀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真的会哄，大美人撒娇黏人还主动，换了谁也扛不住啊。
一路上温予凉都窝在男人怀里，竟然也没被赶出来，他心里有了考量，看来秦老板对他的满意程度比想象中要高。
于是他更肆无忌惮的加快进度了，下车时不光帮秦以棠整理衣服，还趁男人转身拉了一下手。
小心翼翼的，抓一下就松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只是脸上的笑太过明显，什么都掩饰不住。
秦以棠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像只偷偷咬了一口小鱼干的猫，浑身上下都透着满足欢快的气息。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都要晃上天了。
“老公——”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温予凉大方又狡黠的朝他笑了一下。
可惜这欢快又暧昧的气氛进了老宅就被迫中止了。
温予凉乖乖的跟在秦以棠身后，先在屋外见了几个叔叔婶婶，每一个他都乖巧问好，礼数周到。
“以棠有几个月没回来了，今天可不能走了啊。”
二叔秦海热情的招呼秦以棠，温予凉也被他老婆拉着嘘寒问暖，“小凉又漂亮了，一看就是以棠照顾得好，看你们两个这么恩爱，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语气慈爱，但这话放在温予凉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所有人都知道秦以棠高冷，对他也和陌生人差不多，什么照顾得好什么恩爱，分明就是有意嘲讽他。
温予凉心里清楚，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说的多错的多，惹怒了秦以棠他就完了，不过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听了又不会少块肉。
进门后那些长辈说的话也都差不多，全是说他们小两口恩爱甜蜜，还假惺惺的祝福，温予凉一个个道谢恭维，好像根本听不出他们的言外之意。
秦以棠话不多，都是别人拉着他说，他回不回全看心情，温予凉可没这个胆子，落座后还被一群人「热情亲切」的围着聊天。直到楼上传来动静，秦以棠的奶奶带着几个小辈下来了。
“以棠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天天那么忙，奶奶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
老人家边说边下楼，左右都有人扶着，是两个温予凉从没见过的男孩，看着和他年纪相仿，都是白皙漂亮的类型，也挺乖的。
“前段时间去外地出差了。”秦以棠起身迎了一下，似乎没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两个陌生男孩，扶着老人家坐下就回自己的位置了，“回来之后想着抽空来看看奶奶，最近才有时间，刚好二叔发了消息。”
温予凉也是跟着起身的，两人都坐下他才敢坐，全程陪着笑。
“小凉也回来了。”秦奶奶满意的点点头，“有你照顾以棠我也能放心些，他太忙了，我总怕他不注意身体。”
“奶奶放心吧。”温予凉乖巧的笑了笑，“我会照顾好老公的。”
他话音还没落，一道带着恶意的目光就落在了身上，正是对面最右侧的秦晏。
这人渣又发什么疯？这种场合都不收敛了？
温予凉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专心听着别人跟秦以棠说话，提到自己时才笑着回一句，不出风头也不出错，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饭后秦奶奶拉着秦以棠说话，他也坐在旁边陪着，突然听到秦奶奶感叹一句，“以棠啊，小晏年纪还小，贪玩些很正常，你把他送出国他要想家的，你二叔二婶也要想他，他哪里惹着你了，你这个做长辈的直接说就是了。”
回来之前秦以棠就想到了会是因为这件事，被提起来他也没立刻松口，“二十二岁，也不算小了，别人这个年纪也不像他那么没规矩。”
明明一句都没提到自己，可温予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秦以棠看了他一眼。
不是一扫而过的看，而是带着些什么意思，但他没看懂。
秦老板要送秦晏出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也是二十二岁，跟秦晏还算是同学。”
秦以棠突然提起了温予凉，“同龄人直博深造，秦晏顺利毕业还要靠秦家给学校捐楼，整天无所事事，奶奶，小孩子不是这么宠的。”
秦奶奶表情明显僵了一瞬，很快又笑着看向温予凉，“小凉直博了啊，真厉害。”
温予凉陪着笑不敢说话。
这时候提我做什么啊！
他是真的不懂秦老板到底什么意思了，这时候提他跟让他去吸引炮火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并没有遭到炮轰，反而被秦奶奶意味不明的多看了几眼。
没一会儿秦晏又过来了，完全没有在他面前的嚣张气焰，看到秦以棠头都不敢抬，“小叔叔，我以后一定改。”
秦海夫妻也在旁边保证，“以棠啊，以后我们也督促他，你就别跟他一个小孩置气了。”
秦家本家就剩下秦海和秦以棠这两支了，秦晏是秦海的独孙，父母去世得早，说到底都是被秦海给宠成这样的。
二十二岁了，还当作孩子看待。
“孩子再小也得懂规矩，尊敬长辈还是要会的。”秦以棠意有所指，“秦晏，你说呢？”
秦晏咬了咬牙，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小叔叔真是在给温予凉那个婊子撑腰。
“小叔叔说的对，我以后注意。”
秦以棠没再说什么，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从头到尾温予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尤其是秦晏。
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像是要撕了他。
又聊了一会儿秦以棠接到个电话去书房了，温予凉眼看着那两个陌生的漂亮男孩很快也跟着上楼，心中了然。
还真是给秦老板准备的。
乖巧漂亮，正是秦老板喜欢的类型。
他想上去拦一拦，却被秦奶奶叫住了，“小凉啊，怎么你也要走了，再陪我说会儿话，难得你们回来一次。”
老人家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看着疼爱有加，实际上……
温予凉心里冷笑。
跟其他人一样看不上自己。
给秦以棠送人多半就是她授意的。
“太奶奶。”一个旁支的小姑娘跑过来，十来岁的模样，笑着拉住温予凉的胳膊，“太奶奶你让小婶婶跟我们去玩吧，小婶婶好看，我想让他陪我玩——”
“好好好。”秦奶奶摸摸她的头，“小凉啊，你去陪她玩吧，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
不等温予凉回答，小姑娘就把他拉走了。
到院子里一看，果然秦晏带着旁支的小辈们都在，见他出来一个个不是表情不屑就是朝他翻白眼，刚才还笑得很甜的小姑娘也甩开他走了。
“行啊温予凉，还学会告状了。”秦晏冷笑一声，“可惜啊，以后你就没机会了，我小叔叔有了新欢，哪还记得你这种货色。”
告什么状？
温予凉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反应过来今晚这场戏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秦晏为难他的事秦以棠知道了！
那秦老板岂不是也知道……
不对不对，不可能知道当年他和秦晏的事。不然秦老板不会不怀疑他为什么做舔狗，也不会对他态度这么好。
所以秦老板只知道秦晏为难他，想送秦晏出国也是替他撑腰，今晚是在敲打秦晏尊敬他这个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