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轮流介绍了下名字。
孔锥点头,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闭上眼看着准备睡觉。
这么久过去系统都不出声,余牧也没精神,打了个哈欠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撑着侧脸闭眼睡了过去。
“你不去休息一下吗?”走了几步,发现陈声还站在原地盯着那月亮看,陶月言不禁好奇。
“不用。”陈声收回目光,“我不困。”
“正好我也不困,不想睡觉,咱们聊聊天吧。”陶月言笑了笑,拿了两个小凳子出来,放在陈声身后一个,自己坐了一个,“刚刚那个孔锥说的你怎么看?”
陈声道谢后坐在凳子上,闻言笑了笑反问:“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说得挺对。”陶月言双手撑着下巴,“这样下去玩家越来越少,没有人能够成功通关。或许换个说法,所谓的通关根本不可能,就是要让我们每个人都死在这里。”
陈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看向身后。
“怎么了?”陶月言扭头,发现第五个玩家出现了,侧着身站在门口,神色认真,显然在听他们讲话。
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男玩家有些诧异,笑了笑后走过来:“我进入之后都没发出声音,你们又在说话,怎么发现我来了?”
陶月言没说话,看向陈声。
她一点感觉都没,陈声怎么感觉到的她也好奇。
“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话题我很感兴趣,继续聊聊。”男玩家说。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的疑问就是……”陶月言沉吟片刻,“这里的世界算什么?另一个时空?还是存在同时空的另一个维度世界?”
男玩家一愣,微微失笑:“你这样的话聊不下去,因为这种事我们不可能知道,系统肯定知道,但它不会告诉你真相。可能只有等我们通关成功的时候,能知道真相。”
他注意到过度沉默的陈声,从陶月言身边走到陈声身侧,坐在地上盯着陈声:“你觉得呢?”
“没什么看法。”陈声弯眸笑笑。
这个笑容给人的感觉太过于亲和温柔,那张精致白净的面容也因这一笑变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男玩家眨眨眼,看着看着不禁红了脸:“你有男朋友吗?”
“嗯?”陶月言震惊了,“不是,我们刚刚还在聊这个游戏,你怎么话题跳跃得这么快?”
直接从通关副本跳到了谈恋爱的问题。
“你说的那个我确实不知道。”男玩家咧嘴一笑。
清冷银白的月光照耀下,他的容貌显现出。
有点娃娃脸的感觉,浅棕色头发,眼睛颜色也十分浅,看着让人觉得极好接触。
陈声没有看他,唇角微微上扬:“有了。”
“这里的还是现实的?”
“都有。”
男玩家完全呆住了。
陶月言十分震惊:“你有两个男朋友?不对,你男朋友和你一起进来了还是?”
“差不多。”
他回答得含糊不清,陶月言也听出他不想多说,起身伸了个懒腰,闲着无聊在四周走动起来。
男玩家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不可能吧,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哪种人?”陈声轻声问。
男玩家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脚踏两条船的人。还是像刚刚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身后响起桌子被推倒的声音,陈声起身看去。
第六位玩家出现了,是个女生,盘着头发,显然没想到自己进入副本之后能将桌子推倒,神色有些尴尬。
孔锥和余牧都被吵醒。
“六位玩家了,还没到齐吗?”余牧揉着眼睛坐直身体道。
陈声走进客厅,男玩家虽然还想问,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也能感觉到陈声不想继续说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第六位玩家小声道谢。
“没事。”余牧挥挥手。
“徐老太一家三口会在三天内回家,回来时间应该是晚上,具体时间未知。她们到时会敲三下门,只要将门打开,欢迎她们进来,副本即可通关。副本时间为72小时。”
声音突然响起,将还有些昏沉的余牧瞬间吓清醒了,他左右看看:“所以这个副本就是我们六个玩家了?”
孔锥站起身将门关上,转身的时候又觉得不够,将插销也插上。
“听不懂这次的副本目标。”陶月言沉默片刻,坐在椅子上分析道,“只说了三天内回家,还说是晚上,具体时间不告诉,后面又说将门打开。太简单的一定有猫腻。”
“当然。”孔锥说,“只说敲三下门,到时候外面有其他东西敲门,我们哪里能知道是不是徐老太。”
这话让陶月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开门不是徐老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客厅里刚好六把椅子,陈声坐下其中一把,男玩家立刻跟着坐在他身侧,清清嗓子道:“我们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毕竟还要相处三天时间。”
他说自己叫左清,还特意加了一句,清水的清。
第六位玩家一直站着,看上去似乎不敢坐:“我叫严禾。”
另外三人纷纷说了下自己的名字,等到陈声一说完,左清连忙扭头搭话:“哪个声?声音的声吗?我可以叫你声声吗?”
余牧闻言低咳几声:“不是兄弟,你这目的也太明显了。”
左清挠挠头,歉意一笑:“抱歉,我这人一激动就会显得很傻。”
陈声除了说自己名字就没再开口说过话,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意,余牧几人都知道是拒绝的意思。
偏偏左清像是感觉不出来一样,陈声不回答,他就直接算作默认:“那我就叫你声声了,你名字真好听。”
陈声:“不可以。”
左清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住了,对上陈声温柔的笑,又连忙道:“抱歉,是我太唐突了,你别介意。”
陈声一言不发,用手撑着太阳穴,微微闭上眼。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陶月言浑身一个激灵:“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孔锥不说话,起身站在门口,尝试着去拉木插销,还没碰到,门外再次响起三声敲门声。
“不是徐老太,不知道是什么。”余牧起身道,“房间里有窗户,我去窗户看看。”
他走到卧室的窗前,由于没开灯,只有客厅的微弱灯光。
外面的月亮跟消失了一样,他看不清楚外面有什么,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灯绳,轻轻一拉后看向窗外。
猛然凑近窗户的白的影子吓得他几乎是下意识尖叫一声,再定睛看去,窗外什么都没。
“怎么了?”听见动静,其他人纷纷跑过来。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开灯的时候感觉外面有个白影。”余牧凑近窗户,拼命往外面看。
这个角度没办法看到门口,好不容易看到一点,但什么都没。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余牧被那三声弄得身体一抖,压低了声音说:“这声音得敲到什么时候去,听一下我心脏就会不舒服一下。”
陶月言说:“我也是,这周围这么静,时不时来一下根本受不了。”
严禾弱弱提议:“我们能出去看看吗?”
“别出去。”孔锥说,“谁知道外面是什么。”
“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分辨是不是徐老太一家?”严禾低头道。
没人说话,沉默半天,孔锥继续说:“徐老太不会这么快来,反正现在外面的东西绝对不正常……我去开条缝隙看看得了。”
他说着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余牧见状将灯关闭,不敢再看窗外,对之前的白影还心有余悸。
木门严丝合缝,想露出一点缝隙必须拿下木插销,孔锥缓缓拿下,其他人心脏都不禁提起来了。
木插销拿下的那一刻,敲门声再次响起。
孔锥差点没有没控制住直接将门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打开一点点门。
“快看,只有一瞬间。”他嘱咐完,直接将门打开,又猛地合上,重新插上插销,扭头看向其他人,“看到什么了?”
注意到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孔锥道:“别告诉我外面什么么都没有。”
左清说:“确实什么都没,你打开那一瞬间,外面空荡荡的,要么是知道我们要开门躲起来了,要么是我们看不到,再者就是……根本没人敲门。”
余牧浑身一抖:“兄弟,说鬼就说鬼,你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说鬼呢。”
“我说的也不是鬼,我就是说没有人敲门。”左清笑道,“没人,没鬼,却有敲门声。”
陶月言突然低着头,语气阴森地开口:“这样的话,你们说会不会有东西藏在屋顶往下敲门?”
“你别说这么恐怖的话。”余牧摸了摸手臂,被自己想象出的场景吓到了,“很吓人的。”
陶月言笑了笑,看着木门:“那现在怎么办?不过既然没人,就可以确定不是徐老太她们了。”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严禾嘀咕道,“天不可能这么一直黑下去吧?白天到了就好一些。”
没人说话,陈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倒计时。
从副本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缓慢无比,就像是知道房间里有人,故意想逗人玩一样。
余牧和孔锥对望一眼,纷纷走进卧室,扒拉在窗前,努力看向大门。
孔锥甚至还把窗户直接打开了,可惜的是外面有防盗杆,没办法将脑袋伸出去。
余牧见状把他拉回来,关上窗户:“万一要是来了什么东西,太吓人,还是隔着玻璃看好了。”
孔锥:“你胆子这么小吗?”
“是鬼还好说,问题是不知道是什么啊。”余牧叹口气。
这才是重点,如果是一个已经确定的东西,他们恐惧就算了,最怕的就是不确定的未知东西,心里的恐惧能多出许多倍。
严禾在一旁说:“按照以往的副本,外面很大概率是鬼了。”
余牧不说话,继续盯着窗外,没看到什么,倒是被外面天上的月亮吸引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月亮很假?”他趴在窗前,直直地盯着月亮,越看越觉得眼前晕眩,到最后猛地向后倒在去,要不是孔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整个人都会摔在地上。
身体被扶正的那一刻,余牧浑身一个激灵,背脊爬上层层寒意:“我怎么了?”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刚刚直接往下倒了。”左清疑惑道。
“不知道啊,我看着月亮,然后就觉得眼前好晕。”余牧挠挠头,再次看向月亮,这次倒是没怎么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之前的是幻觉还是如何。
“陈声,你之前说的男朋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开不了门,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只能僵持在客厅中,左清视线落在陈声身上,咧嘴笑着问了一句。
“男朋友?”余牧和孔锥还有严禾都不知道他们之前聊天的内容,闻言纷纷看向陈声。
“你有男朋友?”
“你成年了吗?”
“你外面的男朋友还是这里面的?”
“……”
余牧和孔锥两个人询问不停。
陈声:“成年了。”
他回答向来简短,左清都习惯了,笑吟吟地问:“我也好奇你男朋友的事儿,你能不能和我们讲讲?”
“不能。”陈声转身走到后门,开门后走进茅房。
出来时房门不知为何被关上了,周围满是树木,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月光不断照耀四周。
陈声仰头,圆月挂在头顶,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假。
他缓缓蹙起眉头,骤然听见房屋顶上的瓦片响起声音,凝眸看去。
上面的东西似乎知道他在看一样停下了。
陈声一动不动,上面的东西也不动,片刻后他后退两步,微微跳起。
房顶太高,没办法看到上面有什么,陈声走到门口,尝试推门的那一刻猛地向后退去抬头。
头顶已经探出脑袋的东西没想到他推门只是假动作,完全暴露了自己。
是一个很怪的东西,甚至看着有些眼熟,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陈声还是想起这和自己之前梦里看到的东西很像。
脑袋扁扁的,皮肤白到像是刷了一层漆,接近纸的纹路,眼珠子是两个小黑点,鼻子和嘴巴都是线条,也就头发有点像是人类该有的了。
陈声推门进入,左清见他回来,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之前头顶瓦片响起声音,好像有东西在上面。”
“确实有。”陈声轻声开口,“有点像是纸片人。”
“啊?纸片人?”严禾歪着脑袋,下意识开口,“是我以为的那种纸片人?”
“你以为的是哪种纸片人?”余牧好奇地追问。
许久没有说话的陶月言也忍不住开口:“二次元纸片人?应该不是这种意思吧?”
陈声走到门口:“字面意思。”
众人脑袋里顿时出现了各种恐怖诡异的场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余牧问:“我胡乱猜测一下,你说的纸片人,是指他的身体扁到跟纸一样薄,还是说他看起来像是纸做的人?”
陈声:“两者都有。”
余牧想象不出那种场景,脑子死机了,随口道,“我没见过 ,还挺想见见的,说起来这个副本名字不就叫纸片人吗?”
“简单。”孔锥说,“我把门打开,把你推出去,正好你能见到,我们也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余牧撇撇嘴不说话了,想到什么,从卧室出去时提醒了一句:“大家注意一下,月亮很奇怪,还是不要注视月亮太久,我感觉容易……被催眠。”
月亮怎么会催眠。
其余人都没太在意这句提醒,统一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木门。
上次敲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正当左清想说话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四声。
伴随着的还有低沉沙哑,宛如从水井中传出的声音般:“开门呀。”
后面那个语调被拖得很长,似乎故意玩弄他们一般。
余牧反射性站起身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外面的东西仿佛知道他此刻站在门后偷听一样,原本听着极有距离的声音近得就像是贴在耳边一样:“开门呀。”
余牧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后退:“到底什么东西?是不是陈声说的纸片人?纸片人会说话吗?纸片人是不是怕火?要不然我们直接开门放把火吧?”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外面的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乍一听没什么,还听正常,仔细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会哦。”它说得极为缓慢,那种带着点点笑意的语气让余牧越听越想抓狂。
陈声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木门,凑近些许后低声开口:“我看见你了。”
他学着外面的东西语气,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
外面安静了下来。
左清坐在椅子上,微微疑惑:“你说这个干什么?外面的东西难道怕我们看见它们?”
余牧一听立刻跟着出声:“我也看见你了哦。”
可惜的是外面再无动静。
孔锥蠢蠢欲动:“要不然我再开一次门?”
“等下,等我找个好位置。”陶月言起身走到门中央,将椅子拉过来,坐下后对孔锥点点头。
严禾坐在陶月言身侧,眼里又是惊恐又是好奇。
“陈声,你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左清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陈声偏头看向他,左清顿时笑了笑,满目温柔。
陈声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没有特别原因,随便说说。”
这是实话,但因为他语气太过于平静,再加上眼神疏离,让左清以为他对自己不耐烦了,怕他厌恶自己,连忙对着嘴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余牧随口问道:“他一直跟你说话,之前又问你男朋友的事儿,不会是喜欢你吧?”
“不知道。”陈声后退两步,把门口的位置让给孔锥。
孔锥轻推开余牧,直接拉下插销:“来了啊!”
他猛地将门打开,这次自己也想看看,所以停留了一秒钟才关上门,外面什么都没,空荡幽静得吓人。
也就是在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一个东西猛地卡入缝隙中。
余牧第一个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看清楚了缝隙里的东西。
是只手,说是手也不算,因为太扁了,像是一张纸一样扁,好似被压扁了一样,什么骨头皮肤都不存在。
孔锥用力将门合上,那东西因为过于薄,就卡在里面。
他不敢插上插销,背抵着门看向所有人:“想办法啊,这玩意手卡着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幽森的嗓音:“我也看见你们了哦。”
这话再加上那个语气,吓得余牧疯狂在周围找起来,找了半天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一根针,举起来看着孔锥:“有针,看我扎它。”
他走过去,拼命用针扎在那手指上,却没一点用。
如果真是纸,自己能不能撕了它?
余牧几乎是下意识抓住那手指,用力去撕,结果碰到手指的那一刻,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法收回手。
而那手直接弯曲起来,就像绳子般去缠绕他的手腕。
余牧又是一声尖叫,孔锥想也不想,一拳砸了上去。
手不知为何退开了,余牧尖叫声夹杂了几分痛苦,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再一看,那手从缝隙里退回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大脑混乱无比,一个字都说不出,愣愣地站在那里。
孔锥快速插上插销,低头警告余牧:“下次别乱动了,再乱动没人救你。”
余牧心有余悸放下手,刚要说话,又听见一道带着满满恶意的嗓音:“我、看、到、你、们、了、哦。”
这次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几位玩家不禁缓缓抬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正版支持啵啵ivi
有那么一瞬间, 余牧几乎以为是上面的瓦片被掀掉了。
看去时什么都没有,瓦片也没有动,并且下面垫着一层透明布, 就算是真的挪开了瓦片, 也有透明布遮住。
“这玩意到底是人是鬼。”孔锥咒骂一声, “阴阳怪气的, 烦死人了。”
“他眼睛是两个黑点,嘴巴和鼻子是线条。”陈声说。
“这听起来倒真像是纸片人。”严禾呢喃道,“半夜看到不得吓疯。”
陈声走进卧室,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铁锹。
他想到了前两个副本, 唇角微微上扬。
“铁锹怎么了?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左清站在门口说。
“你不要像是盯着犯人一样盯着人家行不行。”余牧在一边看得都无语了, 翻翻白眼, “干个什么你都要说句话,看一看。”
左清一愣, 自觉是挺冒犯的,脸红耳赤道:“我没这个意思,对不起。”
他回到椅子上,不再问陈声了,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盯着陈声。
陈声拿着铁锹走出来,余牧见状也去找防身用的东西。
他只找到一根银色的长针,好奇是干什么用的。
“织毛衣之类用的。”严禾见状解释道。
“应该有点用。”余牧又去翻了翻,找到两根后分别递给陶月言和严禾。
“谢谢。”两人道谢,紧紧地抓在手中。
头顶响起爬行的声音,不仔细听没什么, 仔细去听就会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奇异感。
余牧浑身不自在,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回想当时被缠住的感觉, 咬紧后槽牙道:“我觉得它们不像是纸片人,不然怎么手还可以变长,变得跟绳子一样缠人。”
话音落下,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伴随着的是充满恶意的嗓音:“我看到你们了,我看到你们了,我看到你们了……”
声音一直重复,直到孔锥不胜其烦地狠狠踹了一下木门。
木门颤抖了会儿,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声。
余牧觉得那些东西就是欠扁。
“要是只有一个,咱们可以直接冲出去用火烧死它。”他叹口气,极其无奈,“就怕有很多个,火也烧不死它们。”
“试一试。”孔锥说完翻找起来,最后在客厅的老桌子抽屉里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打火机。
他试了一下发现还可以用,顿时松了口气。
房间里没什么能烧的,余牧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被子上:“不如用这个?”
“别。”陶月言立刻说,“要是我们睡觉的时候需要被子怎么办?”
“根本没机会睡着。”余牧叹口气,对着被子鞠躬,“抱歉了,没东西用了,只能借你一用。”
他没有拿上面新的,拿的是铺在下面的旧被子,在孔锥将门打开后直接点燃被子冲了出去。
什么都没有,别说纸片人了,就连一点风都没。
四下静得出奇,他们几个人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余牧检查了下,确定什么都没后进入厨房拿起火柴,抱了一些木头走进客厅里,顺便将厨房里的胡萝卜洗干净。
孔锥就站在门口,其余玩家也都盯着门外,余牧并不害怕,关闭水龙头走到门口还未踏出去,一个东西倏然倒吊着出现在他面前。
一切发生得太猝不及防,余牧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发出,翻翻白眼晕了过去。
“草,有东西。”孔锥怒吼一声,快步冲了过去,还没靠近就扭头返回。
“怎么回来了?”见他回来,左清呆住,“我刚准备跟过去呢。”
孔锥脸色极为不好看,让开身体,大家看到了身后的场景。
白色的人影从厨房里走出来,身后拖着晕过去的余牧。
或许是受到的惊吓太大,余牧脸色苍白到没一丝血色,怀里还抱着几根胡萝卜。
拉着他的东西很高很薄,就像是许多张白纸拼接在一起的那样,脸上五官扁平,只有两点两条线。
它走一步停一下,最后还主动扭头看向房间里的人,停下步伐等待着几人出去。
“好嚣张。”左清深吸一口气,“这是挑衅吧?我们拿着被子冲过去烧死他。”
孔锥拦住了他:“别去。”
“为什么?”左清疑惑无比。
陈声停在门口,以他目前的角度看不清太多,但能够发现余牧被握住的脚变得跟纸片人一样,又薄又白。
“他也变成纸片人了。”孔锥压低了声音说。
严禾与陶月言闻言挤过来一看。
被拖着的余牧半边身体变成了白纸,半边身体还是人的。
这一幕太过诡异。
严禾浑身一个激灵,说:“那就这样不管他了吗?被纸片人摸到就会被同化吗?”
“不是不管,是不知道怎么管。”孔锥叹口气,“如果把他救回来怎么处理?放任不管,他攻击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