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京脊背一僵。
没名没份,亲了抱了摸了。
菜上了桌,宋槐京吃了一口自己的杰作,又看向面不改色的顾屿,顾屿吃着原汁原味的菜:“干嘛那么看我?”
宋槐京还没从厨房那番中抽离,顾屿没什么暗示地挑起眼尾他也觉得尾椎发酥,裤子湿淋淋的更是叫他忍不住回想,明明隔着衣服就那么摸了一下。
只要沾了顾屿他就没有思考能力,所以到现在,顾屿那句凉薄的“这不是事实吗”还梗在心头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顾屿话说了一半便厌烦了,他从容地走,从容地调情,似乎随心所欲,然而又把控了节奏。
像此刻,尽管宋槐京浑身发热,却很难再摸索到刚才那种暧昧激烈的入口了,恶狠狠说“干死你”的宋槐京也走丢了,他现在窘迫非常:“我好像忘记放盐了。”
“嗯。”顾屿夹起有点老的牛肉放在碗里,毫不意外:“但是我在健身,所以没提醒你。”
“……噢”宋槐京闷闷低头吃饭,脑子里浮现顾屿修长的身姿和匀称的肌肉,过了火的牛肉味同嚼蜡,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身材已经很好了。”
“嗯。”顾屿点头,理所当然的语气:“我知道。”
“……”宋槐京哽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听顾屿揶揄:“又换路线了?色诱不成,改嘴甜了?”
他的笨拙更加明显。
宋槐京愈发苦闷。
想起顾屿说没经验凭什么试试。
不知道他有多少经历才能这样游刃有余,顾屿是不是跟很多人这么调过情,也是认识没几天就能放到家里,又亲又摸?
顾屿受欢迎也算是预料之中,毕竟当年今夜不停泊就挺臭屁,能当众说出“情书收过蛮多,喜欢我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这种话。
他以为今夜不停泊至少不是滥情的人,现在看来他可能得做好跟人竞争的准备了。
所以杳无音讯的那五年,顾屿被谁偷走过吗?
宋槐京的心理活动无人知晓,吃过饭,宋槐京磨蹭着说去洗碗,顾屿点头应了:“就算你抱着洗碗机洗到凌晨,我也会帮你叫车。”
“……”宋槐京凑过来,“我……”
“睡不着吗?”顾屿抱着niko抬眼,“可能是白天睡够了,你要是精力充沛,可以去公司录完通宵。”
宋槐京表情一僵,niko惬意地在漫不经心的顾屿怀里甩尾巴。
“顾屿……”宋槐京垂眼,委屈地好似尾巴都耷拉下来。
“睡不着就打电话吧。”顾屿终究还是退了一步,又先一步截断宋槐京的后路:“今晚要是你睡我门口,我会叫保安。”
“……哦。”
顾屿以为他认清现实了,心想好歹听进去了一点,然而下一刻,niko尖叫着从两人中间逃窜,他被宋槐京扑倒在沙发上,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压死了,他下意识屈膝在两人之间隔出安全区域,动作到一半被一条腿压住,宋槐京脱掉了那层乖狗的皮舔了舔牙:“那我要奖励。”
优越的眼睫落在下眼睑是一片阴影,顾屿掩饰起内心想法,平静地问:“什么奖励?”
宋槐京手撑在沙发上,在顾屿问完之后猛地往下凑了半截,鼻尖相对,彻底突破安全距离,顾屿还是没躲,以为他会不管不顾亲下来,然而宋槐京却奇迹般靠着本能停在了半空,最后关头记得征询顾屿的意见了。
他说:“听话的奖励——想让你亲亲我。”
早先厨房里那个不太像吻,更像一争高下,顾屿舔了舔结痂的嘴角,唇角有点不易察觉的嘲弄:“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又开始客气了?”
心头浮现怪异的感觉,宋槐京总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他压着顾屿的腿稍微调整了一下好叫他不会太难受:“想让你亲我。”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niko不知道溜去哪里了,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交缠的呼吸。
四目相对,宋槐京似乎很坦率,顾屿抬手扣在宋槐京后脑勺,却没动,半晌,猛地笑了。宋槐京不知道他笑什么,可在厨房里跟自己肆无忌惮调情那个顾屿又出现了。
“可以,叫点好听的。”
“哥哥”宋槐京拿鼻尖触碰顾屿的喉结,毫无心理负担:“顾屿哥……哥哥……好哥哥,亲我一下……”
顾屿嗤地浅笑,按着宋槐京低头,那笑叫宋槐京目眩神迷,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绵长火热的深吻。
然而没有。
他被按到了顾屿颈窝,耳朵正好搁在顾屿唇边了,顾屿说话的时候嘴唇翕合,温软的唇不小心碰到耳郭,像若有似无的撩拨:“乖,今天没了,明天见。”
宋槐京还晕乎乎着就被推开坐到了地上,顾屿翻身坐起来,神态自若地整理衣服。
他茫然抬眸,耳郭还在酥麻,却又有种莫名的感觉:顾屿平静的表情下也在暗涌,他好像生气了。
不情不愿地被推出门,宋槐京到底不愿意走,顾屿在门口看着他,他走了两步还是回头扑过来将顾屿扑在墙上,顾屿从门缝里被拖出来,宋槐京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转正?”
“转正?”顾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进考察期了?”
“……没有吗?”
宋槐京抿唇:“我还以为进了呢。”
顾屿松开门把手,提腿隔开宋槐京再次进犯的身体:“哪来的错觉?”
宋槐京老老实实作答:“你亲我了。”“还抱我了。”
顾屿沉着眼眸:“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太快了?”
“……也”宋槐京小声说,“也不是很快,好多年了。”
嗯,也对。“但那是你。”顾屿偏头:“我可没有喜欢你很多年,我认识你才半年,话说的最多是昨天,不能给你咬一口就是你的了吧。”
不行吗?
宋槐京抬眼,漆黑的眼睛望着话里有话的顾屿。
似乎是诚恳的,顾屿耐着性子给他最后一句忠告:“宋槐京,治病和追人,至少,都得循序渐进吧?”
宋槐京在某个片刻似乎恍然大悟,就在顾屿以为他会说出来什么霸气宣言的时候,宋槐京捏着他的手臂说:“那我明天再问问。”
“……”啧,高看他了。
但很奇妙,火气居然小了几分。顾屿心想,可能他确实是经验不足,而不是轻浮。
总之听到他笨拙的试探,顾屿有些忍俊不禁:“要是明天也不行呢?”
“明天不行我就后天再问。”宋槐京往前一步迫使顾屿不得不直起身跟他对视,整个人贴在了墙上,他低着头用很乖巧的语气说出来一句没什么气势的威胁:“后天要是还不行……”
顾屿挑眉:“嗯?”
“后天还不行我就绑架你。”
顾屿咋舌,摇头叹气:“明天我得去趟书店。”
“嗯?去书店干嘛?”
“给你买一本刑法书。”
顾屿说完先将自己逗笑了,对门加班的装修师傅看到光天化日两个男人伤风败俗,难免也要多看几眼,顾屿敛了笑:“该回家了吧?”
“……”宋槐京垮着一张狗脸不满道:“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后天答应我。”
“一天追不到,两天追不到,三天就一定要追到?”顾屿推开宋槐京双手环胸:“三天就很久了吗?”
宋槐京的迫切没人能明白,顾屿也不在意他立刻耷拉的尾巴:“到家了记得给我电话。”
丧气小狗瞬间有了点精神。
顾屿勾唇——虽然宋槐京浑身缺点,至少还有一个很好哄的优点摆着。
宋槐京也终于感觉到顾屿心情好了一些。
“那我很快,十五分钟!”
说完才发觉顾屿的意味深长,不小心说漏嘴,宋槐京有一点点心虚,但顾屿没再跟他计较,反正宋槐京玩的心眼儿也不止这些,他挥了挥手:“去吧,注意安全”
第17章 震颤(修)
忙了一天,顾屿其实也很困了,躺在床上聊了没几句就开始有倦意,宋槐京听出来了,虽然他一点都不困。
顾屿听他依依不舍说晚安,问:“困了吗?”
“……有点。”
然而第二天一早,顾屿又看到了宋槐京的黑眼圈。
去接水,路过宋槐京身边,顾屿敲了敲他桌面,留办公室门的时候顾屿莫名有了种办公室恋爱的错觉。
宋槐京也很应景地轻手轻脚,更像是做贼心虚了。
顾屿皱眉想了半天,回声好像没有禁止员工恋爱。
甚至,他们并没有恋爱。
但宋槐京甚至很谨慎地掩上门。
这下就更像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顾屿有一瞬间短暂觉得眼下的情形不太对劲,明明他就是打算问一问宋槐京怎么有没休息好,气氛烘托到了这里,好在他也没有道德(?),因此在宋槐京合上门之后,他撑着下巴:“咱们打算偷情是吗?”
宋槐京被空气呛到,剧烈咳嗽。顾屿舒服了。
咳嗽完了,发现顾屿正仔细盯着自己看,他怀疑地扫视自己的衣服,有种自己可能没拉拉链就出门了的错觉,检查了好几遍,拉链拉了,而且顾屿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脸上。
正经的表情盯得他有点紧张。
宋槐京喉结滑动:“怎么了?”
从他家离开的时候神采奕奕,隔了一晚上黑眼圈又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昨晚估计没怎么睡。
顾屿瞟他一眼,才要开口:“昨晚……”
还没开口,外面有人说话:“宋老师抓捕失败,难道迟到了?小本本上记一笔,让老板扣他工资!”
紧接着有人说:“在这儿!”
隔着门缝,公司宣传运营的同事指着里面的人,话一开口后知后觉这是谁的办公室。
糟糕,宋槐京在顾屿办公室。
糟糕,宋槐京好像在顾屿办公室挨批。
糟糕糟糕,这是什么死亡现场!
顾屿跟宋槐京不约而同扭头,已经录到这儿了,俩人在尴尬也得硬着头皮解释,原来是七夕快到了,运营在做七夕企划,抓人录祝福片段。
摄像头转过来了,宋槐京在顾屿办公室罚站的一幕在镜头中一闪而逝,史奕若无其事移开摄像头,跟安青眼神交流互相甩锅:
安青:你开的口,你去!
史奕:你是策划,你去!
安青:你先去!
史奕:你快点!
两个人互相推诿就是不敢上前,顾屿看出来自己是洪水猛兽了,朝宋槐京扬了扬下巴叫他出去,刚才话说了一半,宋槐京不知道顾屿要说什么心还悬着,不情不愿出来,顾屿又说:“帮我把门带上。”
门里门外被隔开了,宋槐京一肚子怨气,安青史奕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顾劳斯教训。
宋槐京就站在顾屿门口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几句七夕祝福,史奕问宋槐京最近有没有什么作品跟听众们见面,宋槐京说:“很期待《无所寄》。”
安青:……
史奕:……
但凡你不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们就信了。这样的敷衍也是大可不必。
但这不是重点。
史奕:“……有没有可能,宋劳斯还有别的剧在播?嗯?别的?”她疯狂示意,希望宋槐京明白她们希望他说出来的那部剧。
有没有可能《无所寄》甚至还没开始录?!
有没有可能风口浪尖不应该提这个?!
但是想到宋槐京刚才被顾老师训过,估计心里有阴影,史奕又在心里表示理解,跟身边拿着麦的安青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对宋槐京的同情,史奕又问了一次:“宋老师还有别的作品要推荐吗?”
宋槐京终于回神,说出他正在播的那部言情,并且很官方地端水,提到了正在跟三秋合作的那个古风权谋剧。
所幸啊所幸,圆回来了。
两人凄惨地交换眼神给对方拍小心脏。
然而,这次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这是一个整活采访,宋槐京前面魂不守舍,后面一板一眼,实!在!毫!无!综!艺!效!果!
没花活怎么能行!史奕眼珠子转着正在想办法整活,三秋来了,安青戳了戳史奕,表示宋槐京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行还能补录,三秋这个流量一定要蹭!
史奕立刻会意,两人小跑着去采访回声编外人员三秋了,史奕的声音远去,说捕捉到一只野生三秋老师,宋槐京回头,顾屿的门紧闭着,里面悄无声息。
推了一把,很意外的是门开着,顾屿在电脑后面抬头,看上去又不生气了:“忙完了?”
问话的同时看到了远处的工作人员和三秋,他拿着充电器和手机起身:“走吧,咱们先去棚里。”
宋槐京亦步亦趋,猜测顾屿刚才本来是打算说什么,等到进棚,下意识跟着顾屿到了电脑跟前,他傻乎乎地,顾屿啧地一声,拿卷起来的剧本敲了宋槐京脑门,宋槐京如梦初醒。
“发什么呆呢?录不下去打算换岗了?”
“我错了。”毕竟前车之鉴,宋槐京决定先认错,然而早上才摆了臭脸的顾屿忘了这回事,宋槐京站在跟前才想起来。
宋槐京不烦人的时候还是挺不烦人的。顾屿心情不错,但宋槐京离得太近,一点微妙的烟草味儿飘过来,他又咂嘴。
“低头。”
“啊?”宋槐京疑惑但是听话,这次烟味儿特别明显,顾屿翘着二郎腿:“又抽烟了?”
是,挂了电话精神亢奋到睡不着,抽了半晚上才冷静下来,但他早上洗了澡的,宋槐京不太确定地嗅了嗅自己身上:“很难闻?”
倒不难闻。顾屿也闻见了他的沐浴露味道。
这个距离,他眼底红血丝也很清楚,再加上洗了澡还能闻见的烟味儿,一想就知道昨晚没少抽。
顾屿想教训他,然而又莫名想知道抽了半晚上烟的口腔是什么味道,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有点色令智昏,毕竟近在眼前这张脸确实不错。
宋槐京直勾勾看着顾屿,见他盯着自己的嘴唇,便下意识舔了舔,见顾屿张嘴,更想亲上去了。
昨晚还有一个吻没要到。
“昨晚睡得怎么样?”顾屿移开目光。
“不太好。”宋槐京低哑开口,顾屿便掀起眼皮:“不是你先说困了?”
“嗯”顾屿鼻腔出声,手撑在顾屿椅子扶手上:“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你,就睡不着了。”
这话听了两天就接受良好了,顾屿轻笑,还没开口,有人进来了。他推开宋槐京镇定扭身,三秋挎着包进来了。
“什么睡不着?”三秋听到了后半句,顾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没回话,宋槐京话还没说完,顾屿一个眼刀叫他收敛。
他只好不情不愿进棚。
这一幕看在后进来的几个人眼里就是这俩人估计又闹矛盾了,要不然顾屿怎么又是冷淡的表情,宋槐京欲言又止,估计是人多起来了,不好意思往下吵了。
后进来的录音师等人没好意思多看,只敢在微信小群里八卦:真替小宋尴尬。
三秋问:“你们干嘛呢?光天化日,要打一架搞?宋老师勇气可嘉啊!”
顾屿白眼毫不遮掩,宋槐京刚想开口,又得到顾屿一个眼刀。
顾屿:闭嘴。
宋槐京:“……”
——顾屿不想给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对,他们目前还没有关系。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甚至顾屿的床他都上去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但是连考察期也没进去。
顾屿扶额的时候,周遭有压抑的笑声。
吻戏录了三五遍,没过去,三秋撑着侧脸看宋槐京耳朵泛红,一点不在乎宋槐京的死活:“顾导,这可不怪我,是他技术不行。”
棚里哄堂大笑,宋槐京觉得身边的搭档很聒噪,同时又不太敢看顾屿。
卡吻戏他也是头一次,以前从没有过,第一次差点意思,顾屿说再来一次,结果不行,再保一条,保了个稀碎。
宋槐京满脑子顾屿说:“没经验,我凭什么跟你试试?”
他表情不对劲,在三秋说完那句话之后尤其,顾屿很快也想起来什么,再看宋槐京低头清嗓子的样子,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顾屿心想办公室恋情被禁止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有些人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开始恋爱脑了。
等笑声告一段落,顾屿才说:“确实不太行。”
宋槐京肉眼可见地更红了。
三秋带头起哄要顾屿示范,顾屿还没开口就看到宋槐京喉结滚动,一看就知道他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工作不行,脑补倒是很行。
三秋看热闹不嫌事大催着顾屿开口,顾屿的眼刀大家都看地一清二楚,三秋耸肩:“快指导指导,你们马上不也要合作了吗,也算是提前调教。”
颇有歧义的话因为心里有鬼而显得更加不正经。
宋槐京揉着鼻子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顾屿,其他人心思各异——今天这俩人虽然还没吵起来,但总觉地顾劳斯看小宋的眼神很危险。
小宋危矣!
其实想想,宋槐京还是挺可怜的,不过在网上发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要被这么针对,虽然他手欠是真的,但是顾劳斯也是真的凶,骂起人来丝毫不含糊,小宋还要跟顾劳斯合作一部剧,少说半个月二十天坐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刺激啊不是,想想就觉得可怜。
怜爱了。
吃瓜小群里,卡卡发言:谁能想到,叛逆小宋在顾劳斯手底下过的是这种日子呢?
酥鲤:不瞒你们说,虽然刷到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离谱,但不妨碍我发出来跟大家一起离谱:
【这对有人嗑吗?天选对家,不对头但不小心一夜情了,够不够缺德?】
姜莹点进去差点被创死,她奄奄一息爬出来:别看,有鬼……
然而已经晚了,卡卡点进视频,首先是满屏的【可真缺德】,清完屏幕发现是顾屿和宋槐京的CP剪辑。
卡师傅:世风日下,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有人搞?
酥鲤:虽然很缺德但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卡卡还要说什么,然而棚里笑结束,顾屿开始讲戏了,他要宋槐京亲地狠一点帅一点,讲完之后还要意有所指加一句:“别早早虚了,年纪还小呢注意身体。”
“噗……”
实在没忍住,卡卡和身边两个新人都笑了。
卡师傅:该说不说,顾老师真的很笋,这换谁能接住?不得掀桌子?
姜姜姜:啊?你们那边要打起来了?
卡卡抬头看了一眼:暂时没有,小宋居然还在忍气吞声。
酥鲤:哟?稀奇了。
姜姜姜:哇塞,小宋成长了!
顾屿的嘲笑听在别人耳朵里是嘲笑,听在宋槐京耳朵里就是耻辱。
尤其前一天他真的两分钟了。
宋槐京暗自磨牙,偏头看顾屿的时候还有几分委屈。然而顾屿毫无自觉,敲着桌子:“笑完了没有?开工了开工了。”
宋槐京浑身燥热,一身火气没地方发泄,这次卯足了劲儿发狠,啃手背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顾屿带着戏谑的唇角,心想他迟早要撕了顾屿若无其事的表情。
这回很顺利录完了。
关琛进来听棚,又看了进度,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进度很快,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再有一星期差不多就能结束大批量的录制,之后就是后期和导演的工作了。
这也意味着《无所寄》马上要开始录制。各方都心里打鼓,拾音多次确定两个主役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关琛给人打了包票,说回声内部没问题。
可听说昨天顾屿又在棚里骂小宋。
今天看着倒还行,但小宋看顾屿的时候总带着点畏缩。关琛看了半天,若有所思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在心里考量:得想个办法叫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
休息了,顾屿起身去洗手间,正洗手的时候宋槐京进来了,身后一股热风扑过来,顾屿背对着门口没在第一时间发现,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扑到洗手台上,宋槐京满脸不高兴。
顾屿略微白眼:“你干嘛?我还以为公司进来了危险分子,来厕所袭击人。”
宋槐京好像特别喜欢这种占有欲很强的姿势扑人,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卯着劲儿来的。
顾屿无语:“在公司呢,人来人往,你干什么?”
洗手间确实随时有可能来人,于是宋槐京推着顾屿往里面隔间走,边走边说:“你早上凶我,又欺负我。”顾屿被推着倒退进洗手间,他无奈:“你干嘛?要回去录音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宋槐京才不会这么轻易松口,他口干舌燥半天了。
宋槐京舔着尖牙:“你对我好凶啊,顾老师。”
顾屿气笑了:“特殊待遇,感动吗?”
推开隔间门反锁的动作一气呵成,宋槐京按着顾屿在墙上蛮不讲理:“顾老师说我吻戏不好。”
顾屿哼了一声,尾音上扬。宋槐京愈发口干舌燥,顾屿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怎么凶,怎么狠,我不会。”
宋槐京盯着顾屿的唇野心勃勃。
“宋槐京,你得寸进尺的本事不小啊?”顾屿气的连连冷笑,剩下一句骂猝不及防被堵在嗓子眼儿,宋槐京吻得又凶又急,顾屿险些没能招架住。
要了两次没要到,反而被奚落一早上,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可宋槐京不打算做君子了。
顾屿尝到了早上心里一动的那个吻,没有想象中的烟草味儿,所以可能不是嘴里的,是身上的。宋槐京口腔里只有薄荷糖的味道,干净清爽的少年气,不过这个吻却并不清爽。
嘴唇被咬的发疼,炙热的呼吸烫的人唇舌发麻,过了好久,粗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宋槐京鼻尖抵着顾屿问他意见:“是这样吗,顾老师?”
顾屿无语极了,摸了摸才好一点的唇角,小狼崽子没轻没重,可能又破皮了,“你成天都在想什么?有这股力气怎么不花在工作上?”
宋槐京对顾屿的告白从来廉价不要钱:“我脑子里都是你。”
“……”顾屿长叹:“还有别的话吗?”
“……有”宋槐京把头埋进顾屿颈窝,毛茸茸一颗脑袋拱着顾屿,一个吻显然不能解决他憋闷一早上的火气,他又咬顾屿的衣领:“我今天进考察期了吗?”
他倒是言而有信,昨天说今天再问一遍,果然说来就来。
顾屿白眼着不想说话,宋槐京就不厌其烦地问,顾屿说:“这种事情多来几次,你就可以进黑名单了。”
“不行。”宋槐京霸道拒绝:“你得答应我……”
还没说完,门口传来脚步声,眼下的情形可不方便见人,顾屿捂住宋槐京的嘴叫他噤声,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放水的声音近在耳畔,顾屿眼神示意宋槐京知道点分寸别在这种时候闹事,手心忽然被舔了一下,粗糙舌面扫在掌心,又湿又痒。
顾屿下意识缩回手,被宋槐京捉着又在手心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