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聪脸上写满了茫然,谢慎明深呼了口气,“能让他这么护着的,还能有谁呢?”
“刘二正?他已经死了,王秉天?他哪儿还没出生呢,那是…”
郑聪恍然大悟,“是王家人!”
谢慎明已经沉了眼眸,黑市上的人他早就摸透了,根本没有那个眼下三角形状痣的男人,只能是刘大正说谎。
王家!他眼底迸射出狠光,随即他拍了拍郑聪的肩头,“你帮我查查,洪水那年,有没有一个地方丢了很多孩子。”
郑聪忙点了点头。
宋家,王麦子无所事事的坐在厨房烤红薯,听着脚步声,她立马冲了出来,正对上何欢有些讶异的眼睛。
“小望呢?”
自从何晨被判了以后,他唯一的挂念就只剩下宋望和谢慎明了,宋望身上还担着层徒弟的身份,他更是当自己亲生的疼。
王麦子支吾了声,完全没想到何叔会这个时候过来。
她刚才来的时候进去看了一眼,正对上宋望后背大片的印子,几乎是瞬间她就冲了出来。
他们几个都知道宋望和谢慎明的关系,可是大人们不知道。
王麦子心里苦笑,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口,“小望他昨天没睡好,这会儿正睡觉呢。”
何欢立马皱起眉头,“他是不是受伤了?”
昨晚村里来了人贩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心里记挂,这才立马过来了。
想着宋望可能伤了还不说,他立马拉下脸,径直要进屋。
王麦子拦了好几下,何欢脸上的怀疑更重,在王麦子又伸手拦他的时候,抬手捏住了王麦子的麻筋,推门走了进去。
县城里,郑聪他们正往家里赶,他一抬头,就看着谢慎明手臂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正汩汩流着血。
他忙道,“谢哥…”
他话没说完,谢慎明不以为意的开口,“没事,回去吧。”
他昨晚实在是把人欺负狠了,必要的苦肉计还是得使一下。
首都,白家,白月和白子令一处听着广播,突然,白月手下敲了敲门。
他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
白子令立马看向他,白月随意的招了招手,男人立马进来。
“说吧。”
“谢慎明没事,咱们的人被抓了。”
听着这话,白子令顿时坐不住,他有些烦躁的开口,“让你们处理个人都做不好吗?干什么吃的!”
男人被他训了有些不服气的抿着唇,倒是白月,有些讶异,一个从小生活在村里,还背负着那么多冷眼的人,她以为肯定是被养的畏畏缩缩的,怎么还杀不掉呢。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白子令有些癫狂的开口。
谢慎明考上的可是首都大学,他爸也会去做辅导员,要是他们遇到,朝夕相处,那他怎么办!
白子令想着整个人都有点抖,白月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还是劝着,“他算什么东西,你和他计较什么?”
白子令深呼了口气,闷闷不说话,他手底下的人忙的不可开交,想抽人做这件事都做不到…
他站起身,自顾的回了房间。
人一走,白月也懒得遮掩,露出点懒散的表情,“怎么回事?”
男人犹豫着开口“他们被当成了人贩子,被村里人揪着打了又送到了派出所。”
两个卒子,她也没放到心上,只是颇有兴致的开口,“你说,是自己养大的亲?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
男人犹豫了下,没说话,白月也不在乎,轻轻的挥了挥手。
首都大学,白修生正懒散的走着,他的入职的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能自己工作,他眼底都透露出一股圆润的笑,被困在床上喝药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打量着校园里的一切,突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白,白叔?是你吗?”
声音清爽,白修生扭回头,看着对面的青年人脸上是热忱的笑。
看着白修生,年轻人还立马抬起手挥了挥。
“白叔,你还记得我吧,我是朱钟,就是当初火车上,你差点被污蔑,我被蒙骗的那个!”
打量着眼前人细腻圆润的脸,和他清爽的声音,白修生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你声音怎么…”
朱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我那会儿上火了,不知道怎么声音就哪样了,幸好现在恢复了。”
白修生这才点了点头,他脸上带着点回忆的笑,那趟火车还是他第一次碰上这么乱七八糟的事。
“对了白叔,那会儿我还说要请你们吃饭呢,现在正好,把小望他们也喊上!”
白修生有些无奈的笑了下,他也没有谢慎明的联系方式,当初白子令来了,他就立马跟着走了,后边的这就不知道了。
朱钟挠了挠脑袋,搜肠刮肚,最后也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开口,小心翼翼,“要不然,白叔,我给你把个脉吧?”
白修生自己省体也一般,也立马点了点头。
朱钟也不客气,逮住白修生的袖子,认真的给看。
半晌,他有些疑惑的开口,“白叔,你当初的那个药,你还没停吧?”
他说着语气里的疑惑更加重,就按着他那今天认识的白叔,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样子,怎么就一直没听。
听着朱钟的话,白修生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停了,我当然停了。”
“那个药,你爸说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就再也没吃过。”
朱钟听着一愣,“可是,可是你脉上显示的明明是你…”
他话头陡然顿住,白修生的脸越来越黑。
他脑海里回忆着这些年他喝过的汤汤水水,想着想着,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白月!
那天白月看着妈妈的时候的眼底的冰凉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
白修生深呼了口气,拍了拍朱钟的手没说话。
他心里有些茫然,自他当初回来,这个姐姐对他都算是热情,怎么会…
而且,他有点想不明白,他姐到底为什么要给他的药里边掺东西呢!
完全想不通什么原因。
他眸色沉沉,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河村,谢慎明和郑聪一起回来的时候,他指尖都淌着血,。
郑聪第一个上前帮忙,“没事吧?”
谢慎明摇了摇头,看着手臂的伤口,没说话。
等着他们回到家门口,正正好好对上何欢冰冷的目光。
他脸色黑的厉害,死死的盯着谢慎明,差点一口气没过来。
他旁边是有些萎靡的宋望,正无精打采的枕着胳膊,整个人在桌上趴着,看着谢慎明他们回来,立马直起腰板眼底还透露出一点幸灾乐祸!
“说说吧,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何欢脸色沉着,两个男孩,还搞成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宋望坐在他旁边,还有些兴致勃勃。
谢慎明率先松了口气,随即认真承认,“是,何叔,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何欢顿时脸色铁青。
第76章 冒牌货才害怕吧
何欢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脸上的怒气遮都遮不住,“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
郑聪站在旁边,瞥了眼谢慎明, 又看了看宋望, 忙解释,“何叔,小望和谢哥他们两个是真心的…”
他脸色有些发急,最开始他刚知道谢慎明和宋望在一起, 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讶异, 过了好几天, 他才能接受。
王麦子垂头丧气的站着,也跟着点了点头, 小声劝,“是啊,何叔。”
这会儿看着何叔生气,他们两个心里都不由得替宋望他们揪起来。
“你一边去!”何欢朝着墙角指了指,郑聪立马闭了嘴。
王麦子那会儿已经劝了好几句了,这会儿心里也知道没用,只是紧皱着眉思考着一会儿何叔要动手打人的话, 她到底要不要拦一下。
倒是谢慎明淡然开口,“何叔,我们是真心的。”
何欢脸皮涨的通红, 眼里的痛惜遮都遮不住, 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他深呼了口气, 强硬的开口, “你们俩趁早给我断了!”
两孩子从小关系好, 亲如兄弟是一回事,两个男孩真正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被人发现…
何欢闭着双眼,想着他之前经历的一切要是落到宋望和谢慎明身上,他就心里发颤。
宋望本来还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的准备看谢慎明挨训,这会儿听着何欢语气不对,他眼睛也耷拉下来。
何欢的怒气挡都挡不住,他指着谢慎明,“谢慎明,你们俩我看着长大的,他糊涂,你也糊涂?”
“你们两个要是非要在一起,那我…”
他话没说完,宋望立马抬手压在他胳膊上,声音哑的几乎都说不出话,“师父,对不起,你别说我哥了。”
听着师父两个字,何欢到底深呼了一口气。
他把宋望的手抖落下来,语气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们要是被发现了…”
他话没说完宋望已经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就要和我哥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谢慎明和何欢同时开口,“别胡说!”
宋望立马缩了缩肩膀,还是一脸不服气,谢慎明望着他声音都哑的不像话还说出要永远在一起,他就心尖烫的厉害。
何欢紧盯着宋望,宋望平时对着大人就最爱撒娇,他顿时扯着何叔的衣摆,眼泪汪汪的,“师父,我连爸妈都没告诉,就先告诉你了。”
“师父,师父…”
他一声喊的比一声软,何欢到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话也说不出来。
郑聪适时的开口,“何叔,昨晚谢哥还被人砍了,伤口现在还没包呢。”
听着这话,宋望和何叔同时抬起头来,何叔立马上前,看着他已经被血沾湿的衣服就哼了声。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
他刚才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宋望整个人在床上趴着,整个人都算得上是惨不忍睹了!
他语气的不满太明显,宋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何叔扯出纱布给谢慎明包扎。
宋望在旁边担心的看着,眼睛都要不眨了,何欢哼了一声,“行了,没大事,也不知道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意有所指,手上绑纱布的手也用劲一扯,谢慎明顿时轻抽了口气,宋望忙心疼道,“师父,你轻点。”
何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下,“你啊!”
早晚被姓谢的这个小子给吃的死死的。
宋望趴在桌子上一下都不敢反驳,只是目光心疼的看着谢慎明。
何欢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就来气,他哼了声,看向郑聪,“昨晚来的人是谁?”
现在他也平反了,以前的关系也就捡起来了,任何时候,还是医生认识的人多。
到底谢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被人害了。
郑聪瞥了眼谢慎明,老老实实的开口,“白家。”
听着白家两个字,何欢不由得皱起眉。
他在首都的时候也听过白家,只是,离的那么远,怎么会和谢慎明扯上关系。
何欢点了点头,“行了,这事我会去查的。”
“咱们的车票是明天的,你们给我好好的,别折腾!”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宋望红着脸点了点头。
何欢说要也不想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立马起身出了门。
郑聪和王麦子也跟着出了门。
宋望这才哑着声音开口,“昨晚的人是白子令派来的?”
谢慎明微微点了点头,“和咱们有仇的,也就只有白子令了。”
“为什么?”宋望完全有点想不明白,之前他还怀疑过他哥可能是和白子令抱错了,可等他问过他爸之后,这个念头就淡了。
而且,要说报复,也该是他们报复白子令,他怎么敢派人下这种杀手。
谢慎明也摇了摇头,宋望接着道,“那咱们要不要告诉白叔啊?”
想起那双温和深邃的眼睛,谢慎明犹豫了下,“等咱们去了首都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白修生,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的熟悉感。
一天后,宋望谢慎明和何欢一起上了火车。
首都,白修生自从知道自己的药里被人加了东西,就打算从家里搬出去。
等着他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手下阿义径直走了进来。
眉眼垂着,表情有些纠结。
白修生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查出结果来了,他放下东西,表情严肃,“说吧,查出什么了?”
阿义:“这么些年,白月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和柳家王家掺和在一起,别的,没查出来什么。”
饶是这样,白修生也皱起眉头,他这个大姐,到底想干什么。
他认真开口,“以后让人盯着她和子令。”
阿义忙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开口,“对了,之前让查的谢慎明有眉目了。”
“他家住在小河村,父亲是小河村的人,叫谢军,母亲是外乡人,叫朱令,在谢慎明两岁的时候,小河村发洪水,他父母都被本村的村支书,刘大正害的去世了…”
他正说着,白修生扑通一声朝后倒去,他脸色煞白,脑子里不断的盘桓着朱令这个名字,随即而来的是滚滚洪水。
阿义忙上前扶起白修生,脸上满是慌张,“白哥!白哥!”
火车上,宋望躺在下铺,谢慎明守在他旁边。
宋望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又说自己渴了,不到半小时,谢慎明在车厢里就转了三四圈,宋望就舒服的躺着,动都不用动。
只要宋望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谢慎明还是很乐意宠着他的。
何欢坐在他们对面,简直有些没眼看,之前他还觉得是谢慎明拐带了他天真无邪的小徒弟,现在他总觉得要不是谢慎明,他这个徒弟可能就要砸手上了。
周围不知情的还有些羡慕,“这兄弟俩感情真好。”
何欢听着这话,也只能无奈的笑了声。
等着到了首都,何欢当即朝他们两个开口,“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去学校吧。”
何欢拿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包袱装着两三套衣服和他自己写的书,对比像是背着一座山的谢慎明,简直轻松的不得了。
他边说着,边朝着人招了招手,“这是我们家孩子,你们把人送到首都大学去。”
来人立马应了一声,上来就要接谢慎明手里的东西往车上放。
眼看着何欢马上要上另一辆车,宋望忙追上去,他小声开口,“何叔,师父,我让你办的事…”
何欢像是嫌弃他俩不行的样子,挥了挥手,“你师父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
“你们肯定在一个宿舍。”
宋望这才放下心来,他和他哥可不是一个专业,他哥还要做生意,现在想要把钱都用来买房子,有点不划算。
“那等我报完名再来找你啊!”
何叔轻笑了声,“得了吧你,安生点。”
说着他上了车,脸绷着笑容却藏不住。
给他开车的司机,一直都听说过今天他接的是个曾经胸外科的大佬,只是他有些疑惑的瞥了眼外边的宋望,风尘仆仆的,看着不像是有钱人。
再听着何欢不太亲近的话,他有些讨好的开口,“何老师,要是村里人缠着您的话,我可以帮您去说他们,让他们离你远点。”
何欢还想着明天宋望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这会儿听着司机的话,顿时黑了脸。
司机也觉出点不对,他还想说什么,何欢已经开口,“刚才那个是我儿子,明天换个人吧。”
司机顿时有些无措,也只能点了点头。
开车接宋望他们的人全程话都很少,一路开到首都大学。
今天是报名的日子,校园里满是人,谢慎明扛着他们所有的行李,交了学费,去拿宿舍钥匙。
“谢慎明,536。”
谢慎明拿了自己的宿舍钥匙也不着急,转而到了临床的报名点。
“拿一下临床二班,宋望的宿舍钥匙。”
他声音沉,负责登记的学姐听着一愣,随即低着头,有些脸红心跳的对着表,半晌开口,“给,给你536。”
谢慎明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他想起了刚下火车的时候,宋望背着他和何叔说话,脸上不由得勾起笑意。
他眼前的学姐看着他一愣,刚要说话,宋望已经快步上来,有些生硬的开口,“走吧。”
看着宋望脸上的浓浓怒气,谢慎明忙笑了下,紧站在宋望身边,“走吧。”
宋望哼了一声,仰起头,傲娇的走在最前边。
等着他们到了宿舍,里边还一个人都没来,四人间,两个上下的架子床,谢慎明把东西放下,挑了离门远的下铺,拿出庄姨给他们准备的褥子一层层的放了上去。
宋望还抱着胳膊在旁边站着,谢慎明忙笑了声,“别生气了,累了一天了,先躺会儿?”
宋望语气酸溜溜的,“让别的喜欢你的人烫吧。”
谢慎明爱死了他这副吃醋的样子,他拍了拍手,直起腰,三两步走到宋望身前,低下头在他的唇瓣上碰了碰。
“我喜欢的人不是就在这儿吗?”
宋望这才脸色好看点,立马躺到了床上。
学校的单人床都窄,他还是努力朝墙边靠了靠,拍了拍空出来的另外半边,“哥,你陪我睡。”
谢慎明喉头滚动,忍不住压着他亲了好几下,刚直起身,就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宋望脸憋的通红,谢慎明已经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门吱呀打开,一个戴着眼镜,有些呆呆的人站在门口,木愣愣的问,“这是536吗?”
到底是以后要做好几年舍友的人,谢慎明微微带着笑开口,“是,我叫谢慎明,经济学系的,这是我弟弟宋望,临床的,我们俩住这个架子床。”
来人忙点了点头,有些磕绊,“我,我叫王直,也是临床的。”
王直?谢慎明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以前的事太纷杂,他实在想不起来。
他呆呆的进了门,选了另一边的下铺利索的铺好了床。
宋望在床上躺了躺才缓和了脸上的红晕,他这才抬起头,正好看见了王直手腕上恰好露出来的手表。
可能是因为王秉天的缘故,他对姓王的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他到底遮掩了脸上的表情,没说什么。
反而是王直,铺完床,有些愣愣的开口,“一起去吃饭吗?”
谢慎明立马点了点头,他和宋望不是一个专业,他们宿舍第四个人还没来,以后还得宋望和王直一起去上课,关系处好点没什么坏处。
看着这都快下午了,另一个人还没来,宋望不由得好奇,“另一个人是谁啊?会不会不好相处?”
谢慎明摇了摇头,倒是旁边的王直开口,“是,白子令。”
他眼神有些缓和,“他人挺好的,我认识他,你们别担心。”
听着白子令的名字,谢慎明和宋望对视了一眼,都遮不住眼底的惊讶。
宋望不由的开口,“你认识王秉天吗?”
王直耳朵动了动,有些颓丧,“认识,他是我弟弟。”
从小到大,虽说他比王秉天大一岁,是哥哥,但王秉天不太能看的上他,也常欺负他,凡是和他弟弟关系好的人,也都不太喜欢他。
宋望愣了愣,随即看向王直的目光也多了两分打探。
医院里,白修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白月有些担忧的坐在病床旁,白子令倒是神色惶惶。
自从知道白月手底下的人没把谢慎明给整死,他就一直担心他们再遇上,正好这会儿他爸还给病了。
他看着沉睡的白修生,心里不由得惶恐,会不会,他爸一睁眼,曾经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的害怕太明显,白月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声,她偶然看见白修生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她开口,“子令,你先回家,让家里给你爸做点饭。”
白子令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等着人一走,白修生就睁开眼睛,刚才的事冲击太大,他现在都觉得脑子疼得厉害。
只是再细想,他又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记得轰隆隆的水声。
半晌,他瞳孔聚焦,定格在白月脸上,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到底开口,“姐,我的药里,你加了什么东西?”
对于白修生能发现,白月一点意外都没有,也就只有白子令这种蠢货才会觉得同一种招数能用两次。
她不慌不忙,语气肯定,“我只是不想让你想起那个坏女人。”
这就是默认了,白修生皱着眉头,“这是白子令告诉你的?”
这就连名带姓了,白月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子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会说谎的。”
听着她这么说,白修生脸色一点好转都没有,他声音有些弱,但神色坚定,“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他差点诬陷了奉献了自己十几年青春的研究员!”
就是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对白子令的教育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白月顿了顿,有些犹疑,“子令,他总有自己的理由的。”
“理由?他有什么理由?”白修生说的都有些喘,“他就是和人家儿子不对付,他…”
他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白月眼神都没变,“到底子令是咱们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
听着这话,白修生眉头拧的更加厉害,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开口,“以后白家,他和子洲当然是谁能担的起来谁担!”
白月听着这话,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嗤笑了声,等着谢慎明认回来,你最好还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白修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闭了眼。
白月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门外,白子令还没走,他脸色发白,自刚才白修生问白月药的事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慌了。
白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才开口,“别担心。”
白子令唇瓣都颤抖着,白月也只是道,“你只要证明谢慎明不是个好东西,你爸自然会站在你这儿边的。”
白子令惶惶的心听着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他眸色发亮。
“行了,去给你爸拿饭吧。”
白子令心里揣着事,立马点了点头。
等着踏出医院,白月的神色淡了下来,她定定的站着,半晌才瞥了眼手下人,“走吧。”
“对了,柳可敏是不是还不知道她那个大儿子不是死在白家手上的。”
她轻笑了声,竟然有一天,真货还需要冒充假货。
手下人立马应了一声,她懒散的开口,“去告诉她一声。”
她那个弟弟可不想白子令是个蠢货,说不定他现在周围也已经堆满了人盯着了。
不过,她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这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