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 by少女春宵

作者:少女春宵  录入:07-09

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燕琅那边还在被不断恭维祝贺着。
大家都知道,估计等燕琅这趟从西南回来?,就要跟顾玠成婚了。因此言辞之间,不仅仅是?将他看作?是?丞相之子,或者是?少年将军那么简单。
“承蒙诸位抬爱。”
燕琅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他跟顾清濯告了一个罪,要先离开去更个衣。
他的脸都红了,眼神瞧着也有一些?醉态,顾清濯夸了一句燕之山虎父无犬子,就让燕琅去了。
只是?在对方?离开后,顾清濯给汪岑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派了一名小太监在后面跟着燕琅,防止这位“小将军”会做出?什么事来?。
燕琅是?很有分寸的人,这点从他上次参加五公主的生辰宴就能看得出?来?。
突然这样喝酒,还半途离开,不难怀疑是?不是?跟顾玠有关。
顾清濯的怀疑没有错,燕琅离席以后,就跟宫人打听了顾玠的去向。
顾玠要跟燕琅解除婚约这件事只有他跟徐连以及顾清濯知道,表面上燕琅还是?他的未婚夫,并且一表人才,再加上他出?手大方?,那名宫人很快就悄悄将顾玠去展莲池喂鱼的消息告诉了他,并给他指了去展莲池的路。
展莲池并不属于?后宫,以燕琅和顾玠的关系,是?可以过去的。
宫人也没有想太多,拿了燕琅给的银子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跟在燕琅身后的小太监停住了脚步,重新回到宴席上把燕琅的打算告诉了汪岑。
展莲池比御花园要更大一点,除了池中心的一个亭子外,另修有几座大小不一的木屋。
这些?建筑跟其它地方?的奢华不同,主要追求的是?雅致。也是?当年贤妃娘娘第二?喜欢来?的地方?,那些?木屋是?顾清濯为了哄对方?开心特意?建造的。
当初鲤鱼咬死了莲花后,顾清濯本来?十分生气,要将这些?鲤鱼还有不慎将鲤鱼放进去的宫人处死。是?贤妃娘娘求情,才让两者安然无恙。
徐连倚在栏杆上喂鱼,为了让每一只都吃的到,他不得不东撒一点,西撒一点,鱼抢得厉害了,还要苦恼地皱住眉。顾玠在石桌旁,听着保怀跟他讲自己生母的事情。
由于?顾玠的记忆一直没有回来?,保怀经常会跟他讲起贤妃娘娘,还有自己以前的事。
徐连在专心致志地喂鱼不假,可他还有一半心神是?放在顾玠身上的。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察觉出?了问题。
“殿下,您是?忘了以前的事吗?”
不是?徐连有多聪明?,实?在是?保怀跟顾玠讲的话里面,差不多每三?句就有两句是?“殿下您还记得吗”和“殿下您从前……”。
这么频繁地提起来?,就很不寻常了。
“坠马醒来?以后,太医说我脑袋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导致失忆了。”
“失忆,那您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徐连顿时?就顾不得池里的鲤鱼了,他以前看过大脑受到外力撞击的人,严重起来?,可能会产生头晕、呕吐这些?症状。他也是?关心则乱,就算顾玠真的有哪里不舒服,过去这么久了,也已经全部都好了。
“没有,只是?记不起来?坠马以前的事情。原本是?连坠马那场意?外也不记得的,不过看到你?以后,突然就记了起来?。”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能够再仔细一点,殿下您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徐连以为自己已经将顾玠保护得很好了,结果?今天却?得知对方?已经失忆有一段时?间了,他不由得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满脸都是?懊丧的表情。
“怎么会怪你?,即便真的要怪,也是?该怪我马术不精,所以才会摔下去,你?已经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即使顾玠这么说了,徐连还是?不大开心。以前他跟顾玠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盯着他的腿,觉得自己没有做好,现在又多了一个脑袋,更是?恨死自己了。
还说要保护顾玠,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殿下,等我的伤好了以后,您可不可以给我找个武功高强的师父来??我想多学一些?功夫。”
这样,不管有什么意?外,他都可以更好地保护主人了。
顾玠对他的打算一无所知,“你?喜欢学武功?”
池里的鲤鱼还在争抢徐连刚才撒下去的鱼食,池水时?不时?就会发出?拍动声。
徐连的声音差不多跟这水声混合到了一起。
“喜欢。”
“那我让秋棠给你?多找几个,你?喜欢学哪一样就学哪一样。”
“好,谢谢殿下。”
顾玠笑了笑,将徐连放在栏杆边的鱼食拿了起来?,也撒了一抔下去。
“我之前看过一篇有关鲤鱼的杂记,书中说,有一只鲤鱼,经常听书生读书,又受到书生的照顾,后来?修成人形……”
在莲香当中,顾玠跟徐连讲起了他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有关鲤鱼的故事。
他平时?很少看这些?妖精鬼怪的文章,不过怕徐连养伤太闷,所以专门翻了翻,闲暇时?就说给对方?听。
燕琅虽然有宫人的指示,但皇宫太大了,他还是?转了几圈才找到展莲池的所在。
展莲池有两个入口,不巧的是?,燕琅跟顾玠进的不是?一个。不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够看到池中心的亭子里是?有人的。
宫人的服饰跟顾玠等人自是?不同,只是?燕琅一时?半会没有看清,和顾玠在一起的人是?谁。
他只能判断出?对方?应该也是?一名男子。
燕琅站在桥上观望了一阵,就见顾玠同对方?似乎很亲密。
他特意?寻了这个机会出?来?,就是?想跟顾玠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他还没有过去,对方?身边就有了其他人,燕琅如何能忍。
他当即就从桥这端往顾玠那边走去,燕琅也是?练过武的,脚程很快。
那名跟顾玠在一起的男子在他眼中也就越来?越清楚,不过两人在喂鱼,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燕琅始终没有看出?对方?的身份。
“燕公子,可真是?让咱家好找,原来?您在这里。”
就在燕琅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汪岑从另一头过来?了。亏了燕琅在宫里多绕了一圈,他才能赶过来?。
汪岑说话客客气气的,可总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皇上见您久不回来?,担心是?迷了路,特意?让奴才出?来?找你?,这不果?然,更衣的地方?还在东面呢,您怎么就跑到西面来?了。”
“小太监们也真是?不懂事,您出?来?就应该扶着过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走呢?”
汪岑笑笑地过来?扶住燕琅,把人往相反的方?向带。
“有劳公公,不过我看亭中似乎是?二?殿下,既然都已经来?了,我理应要去拜见一番。”
“燕公子有所不知,二?殿下喂鱼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您有什么话,一会儿咱家可以代?为传达。”
燕琅心中大骂这太监没有眼色,可脸上却?同样带了笑问道:“二?殿下身边还有个人,不知公公可晓得对方?是?谁?”
“是?二?殿下最?近新交的朋友。”
然后呢?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身世背景?
燕琅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汪岑继续说,只好又问:“是?哪家的公子?”
这回汪岑只是?看了他笑笑,压根就没回答了。
皇宫里面,一般这种表现都是?指不太好回答的。燕琅想不明?白顾玠朋友的身份有哪里不方?便说,脸上多少带了些?气恼。
汪岑能在顾清濯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莫不是?燕之山人老了以后糊涂了,自己那样精明?,怎么儿子却?如此沉不住气?还是?说,手上拥有的权力太大,所以也就无所谓给别人摆脸子?
汪岑目光一沉,带着燕琅回去欢送宴后,就悄悄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清濯。
“可看到什么了?”
“只看到二?殿下在跟徐公子一起喂鱼,并没有认出?徐公子。”
“多派点人保护皇儿。”
顾清濯想得要更多一些?,万一燕琅不是?真的没有看出?徐连的身份,事后想要杀人灭口呢?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做好万全之策。
第二?天,燕琅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先前顾清濯给他办了一场欢送宴,真正走的时?候,燕之山给他安排的排场同样很大。
他要先让西南那边知道,燕琅身份不同寻常,就算有人想要为难,也得再掂量掂量。
奚不言冷眼看着燕之山对燕琅的叮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内。奚家跟驻守边关的扈家都是?武将出?身,家中三?代?都是?沙场上的好手,却?也没有像对方?那么招摇。
“盛名之下,必有灾殃。”奚不言闭目养神,对燕琅的行径讽刺道。
这回要去西南的不止是?燕琅,奚不言听到风声后,主动跟顾清濯请旨。
两人有矛盾的事顾清濯也略知一二?,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奚不言的请求。
“公子,燕琅身边的暗卫没有跟来?。”
马车外面,奚不言带来?的人观察了一番后禀报道。
“哦?他不是?最?喜欢带着那暗卫了吗,怎么这一次没带?”
察觉里头有异,奚不言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跟来?送行还没有走的家里人小声嘱咐了一件事。
“你?们帮忙查查对方?的行踪,有消息写?信告知我。”
宫里传来?燕琅和奚不言已经动身了的消息时?,顾玠刚刚起来?。
昨晚徐连又是?在他的床上睡的,并且醒来?以后,两人的姿势都是?跟昨天差不多。顾玠难得有些?头疼,自己睡着了以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
他打算今天跟徐连好好商量一下,让对方?回到自己的榻上睡,要么就让宫人再搬一张床到他边上,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
用过早膳,顾玠斟酌着开口:“小连,有件事情……”
他还没有说完,太医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有关解毒的事有了点进展,不过他需要取一些?徐连的血。
“太医有没有说取多少?”
“说了,普通酒杯底层盖满就行了。”
普通的酒杯非常小,把底层盖满,代?表用到的血量也很少。
话是?保怀亲自来?传的,他还带了一副补气养血的药回来?。
“太医说等徐公子放完血后,一天喝两贴,连喝三?天就行了,跟其它的药药性?并不相冲。”
皇家的人养得都要比普通人更精贵一点,以太医来?看,其实?徐连放那么一点点血,并不需要额外再补,过后吃点好的就行了。
不过徐连是?顾玠的人,太医就只能小心再小心,特意?开上一副药。
保怀说着,就在顾玠的示意?中拿来?了杯子。
要放血,肯定不能用针扎,那样挤出?来?了也只有几滴,因此托盘旁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时?候,顾玠皱了皱眉。
“太医那边一定要放血吗?”
他知道徐连一向都很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匕首要是?划下去,必然又会留出?新的疤痕来?。
“是?的,太医还让奴才带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膏回来?,说是?抹上以后,将来?也不会留疤。”
这样一来?太医考虑得倒是?全面。
顾玠不忍心让徐连割破手,徐连却?是?面不改色就拿起了匕首。他以前受过不少伤,如今只是?放一点血,更何况这放血还是?为了研究解药,他又有什么接受不了。
当即,匕首就割破了皮肤,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到了器皿里。
眼看已经到了太医要的分量,顾玠拿起纱布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等血止住以后,才给他涂了药膏。
徐连另一只手托着有伤口的手,乖乖地让顾玠处理。
他现在还是?觉得,让顾玠碰到自己,是?对对方?的冒犯。可是?主人不介意?,所以他好开心,他甚至有些?感谢身上这些?伤了。
“殿下,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啊?”
徐连还记得,保怀将太医的话带来?之前,顾玠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讲。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待,像长有触须类的动物,小心翼翼地将触须探出?来?。
顾玠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宫里新到了几匹马,让你?过去挑一匹喜欢的。”
徐连今日流了血,明?知要讲的内容会让对方?难过,顾玠到底不忍心在今天说。
等徐连手臂上的伤好一些?再说吧,他自己晚上注意?一下。
“我们要现在去吗?”
刚才还只是?期待,这会儿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顾玠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
“本来?是?准备今天去的,但你?的手受了伤,我们明?天再去。”
“殿下要挑马吗?”
“我打算挑一匹。”
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清濯就算宠爱顾玠,也不会因噎废食。
这次新到的马都是?御马监那边仔细挑选的,确保三?代?当中都没有过病史。
徐连别的本事没有,但论起挑马来?,还是?有一手的。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匹好马。
他从怎样挑马,渐渐地就讲到在战场上厮杀的场面。这些?都是?他擅长的领域,因此讲起来?的时?候,徐连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一样。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徐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跟顾玠说了这么血腥的事情。
实?在太不应该了,他的脑袋都垂了下来?。
“小连知不知道,你?在说那些?事情的时?候,看起来?非常耀眼?”
“我?耀眼?”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耀眼呢?明?明?就跟路边的土块一样,灰扑扑的,随便别人一踢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真的,每个人都会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而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大家都在闪闪发光,所以你?也不例外,不要妄自菲薄。”
“等你?中的毒全部解了以后,有什么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情,都可以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情,徐连想了想,他的人生实?在太贫瘠了,什么都没有。
但在这贫瘠里面,生长出?了一朵很小,很小的花。
从尘埃里开出?来?的。
他愿意?为了这朵花,去寻找更多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事物。
“我知道了,殿下。”
晚上,徐连还是?不习惯这样躺在顾玠身边,他又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主人没有抱他了。前两天顾玠睡着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来?抱他的。
徐连一边唾弃着渴望顾玠拥抱的自己,一边又焦急地期待着。
他等啊等,等到觉得天都快亮了,顾玠还是?没有动静。
他告诉自己,这是?卑鄙可耻的。如果?主人知道,一定会很生气。
可还是?没有控制住的,小心翼翼伸出?了手,自己抱住了顾玠。
徐连以一个类似镶嵌的姿势,把自己贴在了顾玠的身侧。
而后,他又牵住了顾玠的手。连用力握着都不敢,只是?这样碰在了一起。
顾玠睡着以后,徐连的不自在会好许多。
终于?跟人抱在一起了,他的精神也全部放松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徐连睡了,顾玠却?醒了过来?。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为了防止再出?现像前两晚类似的情况,顾玠一直在告诫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了事情,所以就睡不着。
为了避免让徐连更紧张,顾玠一直闭着眼睛。
他很确定,之前都是?他抱的徐连。人在睡觉的时?候虽然没有意?识,可醒来?以后对于?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么今晚呢?
看着自己没有行动,还是?大同小异的结果?,顾玠的脸色有些?复杂。
只是?,他也并没有讨厌跟徐连的接触。
看到对方?后背有一大块都没有盖到被子,顾玠还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因为他刚才是?平躺着睡的,所以徐连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别扭。一直这么睡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胳膊肯定会麻。
顾玠默默地调整了姿势,好让徐连睡得更舒服一点。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更亲密了。
不过除此以外,他没有再跟徐连牵着手了。不拉开距离是?怕吵醒徐连,但在他守礼范围内的,还是?可以做到。
宫里的确进了一批新马,不过顾玠事先并没有吩咐人说他会过去挑。
昨天跟徐连提起来?以后,他就让秋棠去办了。保怀有了第一天的惊吓后,现在对于?徐连睡在二?殿下床上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他觉得,徐连除了脸上那块伤疤,其实?还挺好看的。
两人用过早膳后就去了马场,由于?之前顾玠就是?在马上出?的意?外,御马监的人收到消息后简直是?严阵以待。顾玠稍微靠近一点马,都吓得直掉汗。
等听到顾玠说今天是?徐连选马以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徐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马?性?子野一点的还是?和顺一点的,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你?们在一边伺候吧,他自己会选。”顾玠打断了对方?的话,让徐连自己来?选择。
很快,徐连就从里面选了一匹通体乌黑的马来?。
——谁、谁说的我喜欢你??
——是?兄长,他说你?日日都往我这里钻,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不过我知道,你?不是?……
——兄长没说错,我的确是?喜欢你?。
——我自然知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看不清脸的那个人,重复了很多遍喜欢的话。
真正让顾玠怔住的,却?是?记忆里两个人的相处。因为他发现,这跟他和徐连很像。
如果?说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喜欢,那么徐连呢?
顾玠想起昨天晚上,徐连异常的举动。
他没有忘记,第一天晚上让对方?上来?时?,徐连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来?的样子,还跟他说,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应该有大防。
只是?顾玠的观念里面,似乎一直没有对男子与男子成婚的普遍性?和男子与女子成婚的普遍性?有正确的认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徐连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这种想法。
所以,拒绝并不是?单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
徐连已经牵着那匹马进了马场,他现在还不适合骑马,只是?看看这匹马跟他合不合适。
御马监的人给他牵着缰绳,马缓慢地走着。
应该是?很合适,徐连看起来?很高兴。
御马监的人让他给马起一个名字,徐连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好听的,打算过来?问问顾玠的意?见。
他朝他走过来?,又是?浑身充满光彩的样子。
顾玠看着对方?,心中蓦地浮现出?了一个问题。
徐连,是?不是?喜欢他?

顾玠回过神,徐连已经走?到他身边了。听说是要给马起名字, 思索了一下。
“就叫……流萤, 怎么样?”
流萤,夏夜里的萤火虫。虽然微弱,可聚集成一团的时候, 亦十分亮眼?夺目。
徐连念了一遍,就很喜欢了。
“很好听。”
“殿下, 您刚才是在想什么事吗?”
顾玠很少会出?神,所以徐连才会奇怪。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顾玠又想起那倏忽间冒出?来的念头。他看着徐连清澈的眼?神, 没有很快回答对方。
仅仅是一些?看不清楚的记忆,又怎么能对照在他跟徐连身上?而且,他觉得像, 也不过是一种感觉, 他和徐连之?间并?没有做过那么多事。
顾玠想,也有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徐连性?子软和,万一自己误会了对方,岂不是让他难堪。
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温柔一笑。
“没想什么, 只是在考虑我自己应该选哪匹马,既然你已经选好了,不如给我也选一匹吧。”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给殿下您选马?”
“有什么不可以?而且你知道怎么样挑选,要是我自己再选到性?子不好的, 以后又发生?……”
“殿下不要乱说!”
顾玠那句开?玩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连急急忙忙地打断了。
他听不得顾玠说这种话, 连一贯的分寸都?忘了,手触在了顾玠的唇上。
徐连手上的茧子在滑过的时候,又一次让顾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目光不禁往下垂了些?,徐连反应过来后,很快收回了手,于?是顾玠只看到对方手腕处缠着的纱布。
意外的接触同时造就了难以言喻的微妙,顾玠再抬头的时候,徐连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过随即,又很认真地说:“殿下洪福齐天,必定不会有任何?意外。”
强调式的发言,好像这样说出?来,就能盖过去顾玠的话了。
保怀对于?两人之?间短暂的微妙毫无察觉,听到徐连的话后,附和地点点头。
“殿下,就算是开?玩笑,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他碎碎念了半天,还?说幸好徐公子将话打断了。
顾玠不禁失笑,“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了?”
看他不当真的样子,徐连难得严肃起了面孔,保怀跟徐连站在同一战线。
最后顾玠不敌,收回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现在好了吧?”
“殿下,以后您如果?想开?玩笑的话,就拿我开?吧,我骨头硬,就算出?意外也不怕。”
徐连一脸诚恳,生?怕他以后又要说类似的话。
顾玠双指微屈,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徐连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半蹲着的,所以这一下敲得没有什么困难。
“刚才还?在说我,自己又不注意,今后我们哪个都?不开?这种玩笑。”
“殿下说话算话。”
“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回帮顾玠挑马,徐连用了一百二十个心。
他还?担心自己看不好,叫了御马监的人陪着一起挑。最后在两个人的努力下,选了个深棕色的马,个头跟徐连刚才挑的那匹差不多,不过性?子要更温顺一点。
徐连还?给顾玠试着骑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后,最终定下就是它了。
“殿下,您要给这匹马取个名字吗?”
取名字是图个热闹的意思,顾玠看向徐连:“小连有好的建议吗?”
“叫飞火,可以吗?”
飞火流萤,看两匹马的外表,也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
顾玠点了点头,“可以。”
“今天的马还?没有喂食,殿下和徐公子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去玩玩。”
这种专供主子们骑玩的马都?是养在专门的地方,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般马厩的异味。
推书 20234-07-09 :王室绯闻守则——》:[海外美文] 《王室绯闻守则》全集 作者:[美]凯西·麦奎斯顿/译者:曾倚华【完结】文案:如何演好人见人爱的皇家基友?第一守则:别被抓包!★有笑有泪、又辣又甜,迎接2020最基情四射的热销话题大作!★好读网年度人气大赏、三万读者五星盛讚,五大书评年度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