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面萧景玄终于不再犯浑，说起了军中要事。
天色渐渐暗下，萧景玄出来是王太医有些惊叹。
“没想到陛下居然撑了这么久。”
如今已经立春，京城的天气虽然渐渐回暖，但是也暖不到哪儿去。
盛德为他披上披风，萧景玄微微仰头。
“嗯，确实有进步。明日我就要离开了。还劳烦王太医多注意点父皇这边的情况，以免有心人钻了空子。”
王太医神色微正，“殿下放心，陛下这边老臣会严格把控。”
萧景玄又唤来了二妮儿细细叮嘱了一番，安排妥当之后，他又去了兵部。
一整天，萧景玄都是在四处奔波。等他回家时已经到了深夜。
而此时六皇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管家站在门口，看到了萧景玄的马车之后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萧景玄见状，挑眉，“怎么了？”
陈管家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明月公主来了。”?
陈管家：“是明月公主，已经等了殿下许久了。”
萧景玄蹙眉，他和这个所谓的四皇姐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说的话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再加上她和萧景轩是一母同胞，如今谁不知道他和萧景轩是敌对关系。
所以，她来干什么.....
想着，萧景玄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
座上的萧景婳抱着公主，缓缓抚摸着，而怀里的公主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萧景玄进来看到这幅模样眉心跳了一下。
当陌府里的人知道他回京的这个消息后，便连夜将公主送到了六皇府。
陈管家至今都记得自己接过公主时，慕管家那个感恩代谢的表情。
陈管家虽然什么也没说，身为主人的萧景玄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恐怕这段时间没有人管束，这家伙开始称霸王了。
不过....
萧景玄有些纳闷儿，平常谁都看不上的它居然乖乖的趴在萧景婳身上任由抚摸。
看到主人，公主直接抬起头委屈的喵了一声。
萧景玄，“......”
他明白了，是真假压制。
萧景婳闻声抱着公主啊站了起来，她刚想开口便听到萧景玄轻唤道。
“公主过来。”
萧景婳微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怀里的猫嗖的一下从她身上跳了下去，窜到了萧景玄的怀里。
后面的宫女，“？？？”
公主？！！
萧景玄扼住公主的“喉咙”，怀里的公主停止了撒娇。
萧景婳的脸色微变。
“安抚”好怀里的东西之后，萧景玄才抬起头，莞尔。
“四皇姐怎么想到来我府上了？”
萧景婳瞟了一眼萧景玄怀里的猫，公主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当它看过去时，萧景婳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表情。
萧景婳撩了撩散落在一旁的发丝笑着说道：“听闻明日你将前往东临，身为皇姐来看望你一下不应该吗？”
“呵~”萧景玄轻嘲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为首的椅子上。他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公主说道：“要是寻常自然可以。只是都这个时期了，您再这样说真的有点假。”
面对萧景玄的嘲讽萧景婳也不恼，她轻轻抬了抬手，身后的宫女见状缓缓退下，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萧景婳缓缓落座，与萧景玄的坐姿相比端正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轻轻捏住桌面上的茶杯，唇瓣轻启。
“今夜前来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夜风吹拂，树梢微微摇晃。今夜的月光皎洁，月色洒落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镀上一层银光。
半晌，萧景玄嗤笑，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景婳。
“你是有多闲，大半夜跑到我这里讲笑话。如果你在宫中实在是无聊的话，我建议你出去看看京城的夜景。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在这儿聊天。”
萧景婳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确实没跟你在开玩笑。”
萧景玄脸上的笑意收敛，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
“理由？”
萧景婳：“什么？”
萧景玄又重复了一遍，“理由，既然你选择要跟我合作，总得有一个可以说服的理由吧。”
“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萧景轩是你的亲哥哥，按理说他登上皇位你身为亲妹妹的好处自然少不了。反观是我，若是我登上了那个位置，别说是你哥哥，就是乔妃和你，你们母女俩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萧景婳轻笑，低头轻轻的佛了一下衣袖。
“我自然知晓。这是若我提前站队，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亏待我。”
“你说的很对，三哥若是上位，定是少不了我这个亲妹妹的好处。不过可惜的是有些东西三哥给不了我，而你能。”
萧景玄不解，“我？”
萧景婳：“对，就是你。”
“我的理由很简单，你也可以认为是条件。我想要的这个东西是自由。”
“你知道的，虽然你我都出生与皇祖身份看起来尊贵。可有样东西是我们奢求不来的。”
“你还好，至少父皇和太后宠你。可我呢？我身为大启的公主只能被那座红墙死死的囚住。甚至连自己以后的命运都是被别人掌控。”
“所以，我想既保住这个尊贵的身份，也想要那份无拘无束的生活。”
话到深处，萧景婳的情绪明显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眼里有不甘也有愤恨。
听完，萧景玄沉默。他抬起眼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皇姐。
他发现，这个皇姐似乎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她有野心，而不是那个端庄文雅，处处受人摆布的公主。
自然她也很狠心，居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果断抛弃自己的亲哥哥，在他背后插一刀。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萧景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不妨你说，我有一个心悦之人，只不过依照我们的身份定是有缘无份。即便是三哥继位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反而依照他的性格恐怕会直接给我赐婚。”
“不过，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是到时候你别阻拦就行。”
这个理由显然很能说服人心。毕竟历代公主的终身大事是由皇帝决定，很少能自己掌控。
嫁的是本国人，若是被派去和亲那面临的即将是远离家乡的痛苦。
俗话说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真到了人家的地盘，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你都得按照人家的要求来办。
自然，也有好的但是那是极少数。
不过，萧景玄还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蠢到立马应下。
萧景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
“至于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那不妨我再告诉你另一件事。”
萧景玄，“？”
萧景婳缓缓吐出两个字，“密函。”
“告诉你们襄阳王叛乱的那封密函其实是我偷偷放到父皇处理公务的案桌上的。”
“这个，你总能相信我了吧。”
......?
看着萧景玄一脸错愕，萧景婳满意的笑了笑。
“能接进入父皇书房的，除了贴身太监意以外，我也可以。”
“所以那日我便借着送汤的借口，趁着他们没注意将密信放到了案桌上。你和陌大人前往曹郡县，应该也是父皇的命令。若我没猜错的话，陌大人的假期和你前往神医谷其实都是为了打掩护。”
“你们去的是襄阳县。至于去那儿干什么，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萧景婳每说一份，萧景玄的眼眸便暗一份。
“如果这还不足够的话，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只听她说道，“皇宫里的禁卫军已经归顺我三哥，可以说现在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他的眼里。”
听到这里，萧景玄的脸色骤变，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程衡他.....”
“程衡虽然是父皇一手培养起来的。可是你要知道一点，水往低处流，人望高处走。再者只要是人他就会有弱点。而三哥正是抓住了他的那个致命的弱点。”
萧景婳直接打断他，美眸里多了一丝薄凉。
慕管家站在门口，他本以为依照殿下的性子，明月公主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气出来。
毕竟，殿下气人的功夫可是连陛下都无可奈何。
可谁想到，他都快睡着了明月公主还没出来。
直到子时，大厅的屋门才被打开。不仅如此，殿下居然还要他去准备一下客房。
慕管家愣了片刻，他以为自己是困糊涂了。直到明月公主说了一句有劳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萧景玄看着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下去。他用舌尖抵制了一下腮部，眼眸晦暗不明。
萧景婳是在寅时离开的。这次他能出宫来到六皇府完全是靠出宫祈福的理由。
天亮不易躲避，所以还是趁着大家都在睡觉走掉为好。
她走的时候并没有跟萧景玄打招呼，慕管家贴心的打开后门，让她们主仆俩从后面走出。
萧景玄身披衣服，轻唤了一声鬼魉之后。一个身穿暗红色束装的少年出现在了屋子。
“跟上去。”
少年应下，随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辰时天已经大亮，萧景玄穿上了戎装坐上了马车。萧景轩则携领百官与诸位将士们道别。
他一身朝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冲着马背上的萧景玄拱起双手。
“此次前去必是凶险万分，希望六弟和诸位将士们不负皇命，早已凯旋。”
朝臣闻言纷纷行礼，高声呼喊。
“愿殿下和诸位不负皇命，早日凯旋。”
萧景玄扯住马绳，低头俯视。
“借你们吉言，本殿和将士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这句话他虽然是对着所有人说，可他的眼睛却看着为首的萧景轩。
眼神里的挑衅萧景轩自然注意到了，不过他也不在意。
毕竟是一个将死之人，他还没小心眼儿到和一个死人计较。
他轻轻开口，“那便预祝六弟此次前去，一帆风顺，所向披靡。”
冷风吹动萧景玄的发丝，他冷哼了一声，拽起缰绳掉过头。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冷风吹的脸生疼。萧景玄眼眸微眯看着那不见天际的道路良久高声喊道：“启程！”
就这样两万军兵在萧景玄的带领下踏上了前线之路。
身后的城墙越来越远，没有人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没有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有机会再踏入这座城池。他们如今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身上责任和目标。
那便是击退外敌，守护好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
东临的冬日似乎比其他地方还要漫长。寂静的黑夜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划破。
乔天昀刚闭上眼睛，一个将士直接推门而入。
“不，不好了，邾国又来了。”
乔天昀连忙起身，拿起还有余温的衣服套在身上，饶是休养好的他此时直接爆出粗口。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一夜四五次，老子这次不收拾了他们，老子这个乔子就倒过来写。”
乔天昀接过宝剑，边走边骂骂咧咧。
邾国那次突然袭击成功后，大启这边开始提高了警惕，生怕自己背后又来一刀。
可谁想到邾国居然改变了策略，正面攻击。正面迎击也就算了，咱们学辰国那边老老实实的打一场那也行。
可帮家伙偏不，他们是骚扰完就跑，而且跑的比谁都快，弄的大启军队只能盯着他们那乌泱泱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久而久之，驻兵的将士们开始不耐烦。恨不得跟他们干一架，可人家就不。
最关键的是，他们骚扰的时间根本没有规律，甚至大半夜的就开始。乔天昀始终怀疑他们脑子有病。
这不，就今天一晚上他们就出兵了三回。乔天昀原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了，却发现只是原以为......
乔天昀登上城墙，发现几个将军都在上面，包括纳兰千夜和慕神医。
他瞧着几人眼睛里的血丝瞬间感到心理平衡，居然笑了出来。
“哟，几位也来了？”
纳兰千夜打了一个哈欠表情十分差，旁边的慕清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偷偷的拉住了他的手表示安抚。
原本暴躁的纳兰千夜因为这个动作瞬间熄灭内心的火焰。并且自觉的往自家媳妇儿身边靠了靠。
众人因为内心的怒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面对乔天昀的调侃，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儿。
毕竟人家是元帅。
可老陈将军不怕，愤愤道：“这帮龟孙子，老子非得剁了他们不可。”
话音刚落，城楼下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众人纷纷上前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异服满脸胡塞的壮汉骑在马背上向他们大声说着什么。
不过他们说的是本国的语言。
只见这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诸位原本气愤的将军此时更是气的脸色涨红，恨不得将扶着的石砖捏碎。
唯有乔天昀面色依旧，十分淡定。
等他说完，乔天昀突然觉得身边凉飕飕的，他转了转头吓了一跳。?
乔天昀看了一眼城楼底下的人又瞅了一眼各位气势汹汹的将军。
思来想去，他最终走到了最为淡定的慕清和身边问道：“他说的什么？”
居然将他们的将军气成这样。
慕清和微微偏头，眉心微蹙最后憋出一句话。
“我觉得元帅还是不知道为好。”
乔天昀，“......”
两人正说着话，老陈将军突然开口。
“他骂我们鳖孙。”
另一个将军愤恨，“他说我们杂种。”
其他人紧随其后，“.......”
到了最后一位将军，只见他手下的砖瓦出现了裂缝。
只听他说，“他骂我们这辈子生孩子没女儿。”
乔天昀/诸位将军，“........”
接收到众人的视线，只见最后一个将军又开口，“我自己加的。但是他骂的那么难听，就跟这句话一样难听。”
“......”
老陈将军拍了拍乔天昀的肩膀，“他是个女儿控，奈何一直没有女儿。”
乔天昀瞬间了然，那确实挺难听的。
城墙下的人还在叫嚣着，乔天昀看着那几千匹人马，有些气笑。
他转过头看向了慕清和另一边的纳兰千夜说道：“这样，咱俩今日来个比赛怎么样。”
谁知一向胜负欲极强的纳兰千夜直接拒绝。
“不要”
乔天昀脸上的笑容僵硬：“？？！！”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纳兰千夜一边偷偷拉着慕清和的手，一边想，比赛哪儿有媳妇儿重要。
乔天昀真的见他没有这个打算，为了挽回面子轻轻说道：“那好，那我就将那日在.....”
纳兰千夜一惊，连忙应下，“我比。”
“我答应和你比这场比赛。”
慕清和看着两人的互动陷入了沉思。
乔天昀直接忽视他那咬牙切齿般的语气，笑了笑。
“比赛规则很简单。”说着他指着底下那一群人，“你我二人，谁杀的人多谁就赢。”
“你看如何？”
乔天昀自知纳兰千夜的功夫不错，他早有切磋的想法了，奈何一直没机会。
城下的人过于嚣张，再加上他们这次派来的兵并不是很多，所以他便有了这个想法。
纳兰千夜挑眉，还没开口一旁的老家伙们便出了声。
“不行，绝对不行。”
“他们人这么多，即便您武功高强，可仍有风险。万一您有个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对，您不能去，要去也应该是我们去。”
“对对对，我们去。”
乔天昀气笑，瞬间觉得当个元帅还不如当个将军自由的多。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把他当吉祥物呢.....
“去去去，你们倒是想的美。辰国军营我都能毫发无伤的走出来，怎么，这帮人难不成比辰国还厉害不成？”
此时的乔天昀全然忘记了他当时在辰国军营自己付出了什么。
“再说了，这不还有你们吗。放心我俩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若是一旦有情况你们派兵来救我们。”
说着乔天昀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直接长剑出鞘。
“怎么样，来吗？”
面对乔天昀的挑衅，纳兰千夜也来了兴趣。他随手接过其他士兵的长剑朝着乔天昀放狠话。
“行，到时候输了你可别哭鼻子就行。”
乔天昀嘶了一声，痞痞一笑。
“话别说的太满，到时候谁哭鼻子还不.....”
乔天昀说着，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众人把着头，再看时纳兰千夜的长剑上已经沾上了血，而对方刚刚还在叫嚣的男子从马背上直溜溜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所有人都惊住了。
而本尊手腕一转，剑刃上的鲜血汇聚到一起，最后滴在地上，与原本湿润的泥土融为一体。
乔天昀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
“......”
他还没说完内当真是，卑鄙，无耻，下...
正当乔天昀决定不跟他计较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
“你废话太多了。”
乔天昀，“.......”
城楼下的邾国将士见自家的领头人被抹了脖子，脸色瞬间阴沉。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副首领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弓箭，唇瓣紧绷。
他们的任务可不是来打仗的，可如今对方杀了他们的首领，若是就这样离开，该如何面对其他将士们。
但若不走的话，这是人家的地盘，再加上这次他们本就没带多少兵马，他们将毫无胜算....
就在副首领犹豫不决时，乔天昀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开口道：“是不是想给你们的首领报仇。”
“要不这样，本帅给你们一个机会。就我们两个，你们要是能杀了我们算你们有那个能耐，若是杀不了，那不好意思你们的人头就必须留在这里。”
果不其然，副首领犹豫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人。用着蹩脚的中原话说道：“就你们两个？”
乔天昀，“对，就我们两个。”
副首领将大刀掏出，眼里泛着阴狠，他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对身后的将士们吩咐道：“谁能斩下这两个人的首级，我将回禀统帅给他晋升官职。”
一听这话，原本就怒火翻涌的将士们斗志更加十足。他们一个个恶狠狠的盯着乔天昀两人，恨不得当场撕碎将他们撕碎。
“给我杀。”
副统领举起大刀，竭声高喊。
乔天昀和纳兰千夜对视了一眼，内心的杀意翻滚。
奶奶的，终于能发泄一会了。
片刻，两人被敌方团团包围。城楼上的一位将军面色担忧，“老陈将军，您看.....”
老陈将军一双厉眼盯着地下的情景，他紧握双拳，开口道：“没事的，你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
这句话像是在跟旁边的人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与其他人相比，反观慕清和和刀戈淡定的许多。
纳兰千夜也的实力他们都见过，乔天昀的武功自然也不用多说。
所以在其他人提心吊胆的时候，两人一个抱着暖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个抱着自家的剑时不时的打一个哈欠。
眼见圈子越来越小，乔天昀和纳兰千夜两人向背。
“我数三下，一起上。”
乔天昀一边警惕的看着敌方一边轻声道：“一....三。”
纳兰千夜，“.....”?
敌军只觉的眼前一黑，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一部分兄弟纷纷倒下。
副首领彻底怒了，嘶吼道：“杀。”
话音一落，诸位将士拿着大刀朝着两人砍去。
刀光剑影，乔天昀足尖微点，站在了对方的大刀之上。
借力，后踢，长剑一挥直接又拿下一个人头。
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另一边，纳兰千夜身体微微后倾，成功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只见他眼神骤厉，红袖一挥十几只暗器同时发出。
十几名敌军缓缓倒下。
解决完这波人，纳兰千夜还不忘给乔天昀发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乔天昀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后缓缓朝下。
纳兰千夜嗤笑了一声，转身开始了新的一轮屠杀。
原本还十分担心的将士们，此时欢声叫好，不停的在鼓起加油，甚至有的人拿起鼓槌击鼓鸣声。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远处的辰国士兵。
他们相视了一眼，几个士兵端着自己的武器朝着东临的方向走去。
经过两个时辰的厮杀，乔天昀和纳兰千夜此时已经成了“血”人，而他们手中的长剑也彻底被鲜血染红，泛着嗜血的光芒。
他们站在尸体的正中央，周围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怎么样？还来吗？”乔天昀发声。
对面的副统领早已负伤，由属下搀扶着。
他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兄弟们，气的胸口发疼。
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根本就碰不到对方的衣角。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副统领脸颊微微抽搐，最后从牙里迸出撤军两个字。
见他们缓缓撤退，乔天昀啧了一声。
“对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统帅。以后别再做怂龟了，不然会遭报应，像今天一样。有本事咱们堂堂正正来一场。”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憋着一口气的副统领怒火攻心，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自己也被气昏了过去。
这一战，以大启这边告捷结束。
乔天昀看向一旁的纳兰千夜，笑着说道：“这算谁赢？”
纳兰千夜环视了一圈，这么多的尸体，有的被一剑刺死，有的被抹了脖子，甚至有的连头都没有。
这要说出来，还真是一个难题。
半晌，纳兰千夜缓缓开口，“反正也没下赌注，谁输谁赢我无所谓。”
乔天昀伸出拳头，“那就算平局？”
纳兰千夜挑了一下眉，也伸出了拳头。
两拳相碰，只听他轻声道：“行，平局。”
没了邾国的骚扰，诸位将士们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乔天昀洗完澡，二话不说躺在了久违的床榻上，并下令他要睡个痛快，除了战事谁都不要来打搅他。
而纳兰千夜靠着自己无赖的能力成功钻进慕清和的被褥里，抱着自家师父睡的香甜。
............
深夜里，东临某处住宅。
屋内，两三个人聚在一起。万窟楼的楼主坐侧面，脸色有些惶恐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