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by998

作者:998  录入:07-10

徐冰惊讶:“没有领兵?”
士兵摇头:“没有。”
“那让他们先进来吧。”这件事非同一般,得赶紧给竹公子他们送消息过去。
城外张义一行人被告知允许进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唯独车夫有些不服气道:“竟然不亲自迎接我们义王!”
张义咳了一声:“出门在外,还是在人家地盘上,不要在意这些啦。”
进了城张义才发现,徐州跟自己想象中的非常不同。
原以为这里很洛阳一样,都是乱乱腾腾的景象。中州因为官府被他们推翻了,城里没了管治,老百姓闹翻了天,街上乱七八糟,随处可见打架斗殴的人。
没想到徐州街上干净整洁,百姓有条不紊的生活着,看起来丝毫没受到造反的影响。
士兵将他们带到楼中楼,一进来大伙发现这里居然是座酒楼。
贺樵把手揣在铠甲里感叹:“这徐州城主还挺有诚意,知道咱们吃不好饭,特地先招待招待。”
张义却皱起眉,就算招待不也应该在王府里吗,为何把他们带到酒楼?
不过其他人显然想不到那么多,围坐在桌子前,让伙计赶紧上些解饱的饭菜。这一路忙着逃命,风餐露宿连口热水都没有,眼下能吃上热乎饭,心里自然是高兴极了。
湘玉现在一旁看着这群人,说他们尊贵吧,吃起饭丝毫没规矩,边吃边嚷嚷,像极了市井小民。可偏偏衣着华贵,身上还佩戴着玉珏香囊,不像是寻常百姓能带的起的。
不一会徐冰从后院走出来,询问士兵:“中州那些人怎么还没到。”
士兵指着大堂里狼吞虎咽的人说:“大人,他们就是中州来的。”
徐冰也吃了一惊,捋着胡子看了一会,等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才踱步走过去。
“诸位吃的可好?”
贺樵剔着牙道:“还成,鱼淡了点,红烧肉火候有点小……”
张义悄悄拉了他一把,贺樵皱眉:“火候是小啊,给我牙都塞住了!”
张义连忙起身道:“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徐冰捋着胡子笑道:“贵不敢当,在下徐冰。几位若是吃饱了,不妨上楼说说来徐州所为何事?”
贺樵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穿着灰突突的棉袍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徐州城主?
吓得他顾不上剔牙,连忙起身跟着一起上了楼。
徐冰把他们领进议会堂,有小厮端上茶,几个人局促的坐下,张义拱手道:“徐大人见安,在下中州张义。”
徐冰摆摆手让他坐:“中州义王,略有耳闻,不知你们突然来徐州有何事?”
张义眼圈一红竟掉下泪来:“此行在下有要事与城主商讨。”
徐冰道:“莫要心急,慢慢说。”
“我们中州自从推翻朝廷后,势力迅速扩大,百姓欢欣鼓舞,眼看着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却不想……朝廷派出大军前来清缴。”
“城中的百姓们手无寸铁,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本想跟百姓共进退。奈何贺将军不愿看着我赴死,舍身护送我逃了出来,只可惜没办法救下中州所有百姓。”
张义捶着胸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把同行的人都吓了一跳,心想你可真能装啊,当初跑的时候,属你跑的最快!
徐冰听罢沉默片刻:“义王想要我们帮忙?”
张义伸出食指道:“我想朝城主借一万……兵马攻回中州。”其实他心里清楚徐州肯定不会借他兵马,他也压根没有往回打的想法,这么说就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徐冰道:“借兵一事,事关重大,还是等我们城主回来再说吧。”
张义愣了一下:“你不是城主?”
“在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军师。”
张义脸色有些难看,自己演了半天没想到对方只是个军师?这徐州城的城主面子好大,竟然连一面都不见。
“几位若不着急暂且在城中休息一下,过几日城主回来,我再同他说这件事。”
“敢问城主大人去了哪里?”
徐冰道:“他们啊,刚打败了东州的杨元震,现在正在东州安抚民众呢。”
张义一听眼珠乱转,这徐州城主跟自己好像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能接近他,好好拍拍马屁,兴许能留在徐州混个官当当。
等这几个人离开后,湘玉气的骂骂咧咧:“什么人啊!白吃白喝还挑三拣四!呸!”
徐冰笑道:“莫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说起来同为百姓起义,竹公子却跟他有着天壤之别。
无论是气度还是心计,宋玉竹比起京中的世家子弟也不逞多让,很难相信过去他只是一个医馆的小郎中。
“他们还想借一万兵马打回中州呢,大军出动,吃穿用度,哪样都少得了银子,这几个人也好意思张嘴。”
中州平叛和张义去了徐州的消息同时送到东州。
宋玉竹看着桌子上的两封信陷入沉思。
中州的信是商队送回来的,前面虽然写的字数不多,但把义王逃跑,以及当地百姓惨遭虐杀的惨状描写的淋漓尽致。
信中说:鲜血流至一里外,离老远就看见那座用尸体堆积的“人山”。护送的商队吓得不敢进城,连夜改道去了陇西。
另一封信是徐冰送来的,信中说到张义想要借兵一万前去中州。
还说此人颇有一副好口才,在城中笼络了不少百姓,如今上了街,百姓前呼后拥的称他为义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徐州城的城主。
马副将曾带兵警告过他一次,结果这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迷魂汤,忽悠的马震威对他俯首帖耳,称他为“真君子。”
赵骁看了信,气的舔着后槽牙道:“这傻子,等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他!”
马震威是他提拔上来的,如今被奸人迷惑,自己也没有脸面。
宋玉竹笑笑:“那个义王倒是有点意思,虽说是个草包,但也不全无用处。”光是这个口才,不去干传销真是可惜了。
“咱们什么时回去?”赵骁有些焦急,怕回去晚了徐州都改姓张了。
徐州有徐冰坐镇,宋玉竹还是挺放心的,他不相信徐冰也会被蛊惑。义王怕是只能忽悠些没什么见识的普通民众罢了,不足为虑。
“不着急,第一批精盐马上出来了,安排妥当咱们就回去。”只要把盐路打开,以后就不愁没银子花了。
东州的事宜暂时由大司马公羊青代管理,宋玉竹给他三个月的试用期,期间如果他敢背叛自己或者鱼肉百姓,定不会手软!
军队则留下了李吉辰和另一个姓朱的千户率领两千兵马镇守,李吉辰的契兄还在徐州,不怕他敢有异心。
一切安排妥当,腊月二十宋玉竹一行人才迟迟赶了回来。
出来大半个月,徐州城外也堆了厚厚的一层雪,马车压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因为提起打过招呼,还没进城就有许多人迎了出来。
林大勇和田小波骑着马,徐冰则坐着马车上,后面还有副将杜冲,柳燕子,白一州和常明道长,唯独不见马震威。
赵骁骑在马上寻视一圈,见人群里真没有他,一股火噌的窜了起来。
“驾!”他骑马率先跑了过去。
“赵将军,回来啦!”大伙欢快的叫他。
“嗯。”
“这一趟辛苦了!”
马车行过来,宋玉竹掀开车帘,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这么冷的天还出来迎接。
宋全坐在一旁嘿嘿的傻笑:“公子,虽然咱们在徐州待了没多长时间,怎么一看见大伙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宋玉竹笑道:“是啊,我也有同样感觉。”
回到了楼中楼,宋玉竹一下车湘玉就迎了出来,拉着他一个劲的感慨:“您可算回来了!大伙可想死你啦!”
一众人簇拥着宋玉竹进了酒楼内,厨子孙茂赶紧端来一碗姜汤。
“公子,快趁热喝了,驱驱寒!”
“哎,谢谢。”宋玉竹端起姜汤一口气喝干净。
孙茂抓着衣摆满脸高兴道:“厨房还有呢,各位都盛一碗吧!”
宋全也没客气,放下包裹就去盛汤,屋子里一人一碗,谁也没落下。
姜汤送到徐冰面前,只见他面色凝重的摆手:“先不急,下官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去楼上,赵骁你也来。”
三人一起上了楼,楼下的人知道他们有正事要办,也没太在意,围着宋全让他讲讲这阵子在东州发生的事。
宋全这小子口齿伶俐,把他们遇上难民,差点被大火烧死,以及少爷怒杀东州知府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惊讶的大伙时不时发出吸气声。
楼上宋玉竹和赵骁坐下,徐冰焦虑的走来走去。
他倒不是为了张义发愁,而是怕盛军兵讨伐他们。
中州大败后,给朝廷造成一个错觉,好像起义军也不过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打败,甚至不如山上的土匪。
“马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这心里总打着鼓,就怕他们改道南下……”
赵骁道:“来了咱们也不怕,咱们未必不能与朝廷一战!”
徐冰摇头:“打自然是可以打一场,可万败了,徐州的百姓怎么办?”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玉竹询问:“那个义王现在人在何处?”
“他在城中的客栈住下了,这阵子可是出尽了风头,日日在城中说故事,百姓们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对他极为推崇。”
宋玉竹打趣:“你没被灌迷魂汤就好。”
“我怎么可能会信他?明眼人一看他就知道是绣花枕头,嘴里说的话也不可信。”
“不信就对了,镖局送来东州消息,说朝廷派兵马去中州平叛。张义连反抗都没反抗,直接逃跑了,他一跑导致城中数万名追随他的百姓被虐杀,尸骸遍野。”
“造孽啊!”
赵骁坐不住了,他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先去趟军营。”
宋玉竹和徐冰相视一笑,知道这小子憋着火气呢,只盼马副将别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不多时,马震威笑呵呵的赶了回来:“将军您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得下午能到呢。”
掀开营帐的门帘,马震威收起笑脸,任谁都能看出赵骁正在生气。
“你过来。”
马震威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心里七上八下,谁又惹老大生气了?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军营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将士们每日勤加训练,俘兵也认真砍树,没出什么事啊。”
赵骁看着他的眼睛问:“就没别的事想跟我说?”
“啊,对了!最近我结实了一个朋友,他人是真的不错!说话也招人听,而且他的理想跟竹公子一样,都是想要掀翻朝廷,带领百姓们过上富足的生活!”马震威把张义夸的天花乱坠,丝毫没注意赵骁脸已经黑的像锅底灰。
“将军,要不要我帮您引荐此人?我想您一定会喜欢他的!”
赵骁冷笑一声:“好啊。”他倒要看看这个张义是何方神圣。
张义住在相逢居客栈,这会正给几十个百姓讲当初推翻县衙的事。
“还记得那日是个雷雨天,滂沱大雨像撒豆子一般,哗啦啦的下个不停。百姓们却纷纷打着伞出来,所谓何事呢?原来是为了一桩冤案!”
“中州府长明县有一户姓刘的人家,当家的二十出头是个木匠,媳妇比他小两岁,才十八岁正是芙蓉一般的年纪。夫妻二人成亲没两年,家里只有一个刚学走路的奶娃娃。”
“这日,两人带着孩子赶着牛车去县里送家具,却不想因此招惹上了横祸!”
旁边的百姓纷纷屏气凝神,被他勾起了兴趣。
“县里有一户姓贾的富贵人家,在刘木匠这订了几把椅子,夫妻二人来送货。天气炎热,门房好心让小娘子抱着孩子进院纳凉。却不巧碰上了贾家的小公子从外面回来。”
“这贾公子是个色坯子,见到香汗淋漓的刘家娘子便走不动路了,当即让随从上前询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刘娘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小厮问她什么,她便回答了,没想到就此埋下了祸根!”
“那日夜黑风高,贾公子带着十来个打手悄悄来到了刘木匠住的地方,二话没说便砸开了门,从床上拽出刘家小娘子。”
“刘木匠抱着孩子紧追其后,却被贾家少爷狠狠的踹了翻在地,父子俩跌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妻子被人带走了,可怜那还不会说话的娃娃,只会抱着爹爹哇哇大哭。”
听故事的百姓闻之纷纷落泪,几个月前庆王攻入徐州的时候,有多少小娘子被糟蹋死,又有多少娃娃没了娘?
“后来呢?刘娘子找回来了吗?”
旁边人纷纷责怪他:“勿要打断义王,让他继续讲。”
张义继续道:“刘木匠一怒之下便去报了官,却不想贾家早买通了官府,非但不还人,竟然还要打他的板子!”
“百姓们气不过,便自发围着县衙想帮忙讨说法,可县令执意要行刑。大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木匠被打的苦苦哀嚎。就在这时,让人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刘木匠两岁的儿子竟然走到他父亲身边,挡着父亲不让衙役打板子。”
大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刘木匠怕伤到孩子,推着他远离,可两岁的孩子懂什么,越推越不走,那丧尽天良的衙役竟然举起刑棍砸在了娃娃的身上……”
“哎呀!”大伙惊叫出声。
“我实在看不惯,振臂大喊:“冲进去救人!”数以千计的百姓冲进了衙门,救出刘家父子,将作恶多端的县令活活砸死!”
“好!义王好样的!”百姓们纷纷鼓起掌来。有的人还擦着眼泪询问:“那刘家夫妻后来团聚了吗?”
“团聚了,之后我又带着一众百姓又冲到贾家,救出了刘娘子,将强抢民女的贾家少爷绑到大街上,让百姓唾骂他!”
“好!”又是一阵鼓掌声!
张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欢呼的百姓心里一阵得意。这故事他已经讲了十多遍,可依旧人人爱听。大概普通人的事比较容易跟老百姓共情,特别是这种报应不爽的故事。
其实这件事半真半假,真的是刘木工家娘子确实被抢了,假的是他并没有胆量报官。而是贾家少爷花钱想让官府打死他,没想到误伤了孩子才激起民愤。
后来这些百姓便是第一波跟着他造反的人。
站在门口的马震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他走了过来:“义王!”
“马兄弟,你刚刚走的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们将军回来了,刚才叫我回去问话。”
张义眼睛一亮,既然将军回来了,那城主应该也回来了吧。他对这个神秘的竹公子可是好奇极了。
“我跟将军提了你的名字,将军也想要结识你。”
“真的吗?”张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那快带我去吧,别让将军等急了。”
张义跟着马震威来到军营,看着校场上练得火热的官兵,他心中一动。
当日在中州时,他因为目光短浅并没有想过练兵一事,所以才在盛军平叛时落荒而逃,如果他手底下能有这么些精兵强将,就算是盛军来了又如何……
“义王,快点啊。”马震威朝他招招手,两人一起进了赵骁的营帐。
一进来张义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看了眼这个姓赵的将军,见他年岁不大,可身上的威仪却让人心惊胆颤。
说白了,半年前他也不过是个白身的秀才,当了几个月的义王并不能让他涨多少见识。
“你就是义王?”
“不敢当,不敢当,叫我张义就好。”
赵骁哼笑一声:“你从东州逃出来的?”
“啊……是,是的。”
马震威道:“将军,义王他们且战且退,最后只剩下这么几个人,能逃出很不容易了,您莫要看轻他。”
赵骁看了眼这二愣子道:“你听他说的?”
“是啊!”马震威将张义讲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盛军攻城那日,义王率领数万民众奋起抵抗,奈何兵器不如盛军,百姓也没有作战经验,苦苦支撑了七八日被盛军破了城门。”
“义王本想留在城中跟百姓共存亡,贺将军怕他被俘,便私自敲晕了带到咱们徐州。这一路义王几次想要回去赴死,都被他们拦住了!”
“义王还打算借一万兵马打回中州,给百姓们报仇雪恨!”
马震威越说越敬佩:“这样有胆识,有抱负的人,难道还不值得我们深交吗?!”
张义笑着摆了摆手:“马兄弟谬赞了。”
“您当得起!”
赵骁看着二人这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火噌噌的往上烧。
“既然他这么厉害,你便跟着他吧,将你的军服脱掉,明日起不用再来军中了。”
“啊,啊?!”马震威愣住,“将军这是为何啊?”
“我看你这么崇敬他,跟着他不是更好?”
“没,没有,我不走……我不走。”马震威扑通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这才后知后觉到赵骁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旁边张义也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赵将军为何突然发火。
赵骁起身走到马震威身边,照着胸口踹了一脚,“斗大个字不识,竟然跟人家称兄道弟起来,也不怕让人给你卖了!”
马震威不敢还嘴,爬起来低着头挨训。
“你他妈知道他是什么人?听他编几句瞎话就被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张义颤颤巍巍道:“赵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骁抬起手扯了他个大嘴巴:“闭嘴!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这一巴掌打的张义掀翻在地,满口是血,他惊恐的看着这个暴怒的男人,自己好像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赵骁继续道:“中州被攻,你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吗?”
马震威摇了摇头。
“上万人!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因为相信了这个骗子,被盛军拉到城外砍头射箭,活活虐杀死,而你口中的义王早他妈提着裤子跑了!”
马震威震惊的抬起头:“这……这是真的吗?”
赵骁拎着张义的衣领把人拖过来:“你自己告诉他,是不是真的?”
张义没想到中州发生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顿时面如死灰,张张口只能解释道:“我没想到……盛军会杀他们……”
“畜牲!”赵骁抬手把他扔了出去,摔的张义惨叫一声。
马震威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居然跟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称兄道弟,心里顿时恶心的不行。
“同为副将,杜冲为何能坚守本心不被他所迷惑?马震威,你太让我失望了!”
马震威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砰砰磕了几个人头道:“将军,是我错了!我自愿卸任副将之职,从小兵做起,立下功劳再做您的副将!”
赵骁点头同意,让他下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他和张义两人,张义趴在地上装死,希望能借此饶他一命。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想死就给我起来。”
张义吓得连忙爬起来,跪地磕头求饶。
“跟我去见一个人。”
张义不敢拒绝,连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要不是宋玉竹想见一见他,赵骁早就把他砍了,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把人带到楼中楼,张义跪在地上不敢造次。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你就是张义?”
“草民张义拜见大人……”这回他不敢再用义王自居,他的那点老底早让人揭了,再装下去没准小命都保不住。
“抬起头。”
张义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他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人年轻的过分!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他就是徐州城的城主竹公子?
宋玉竹简单的问了他几句话,张义一五一十的回答。
他本来就是个秀才出身,没什么见识,在宋玉竹面前又有些拘谨,丝毫没了往日能言善辩的模样。
宋玉竹想到此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心中满是厌恶,挥挥手命人把他带了下去。
赵骁问:“这人还留着吗?”
“暂时先留下吧,将来兴许能用上,把他送到柳燕子手里,让他好好调教调教。”柳燕子与马震威不同,他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什么德行。
宋玉竹笑着问:“小马怎么样了?”
“自己辞官了,回兵营里做大头兵。”
“也好,他年纪轻经历的事少,这次当做教训,以后可不能再轻信别人。”
“剩下的其他人怎么办?”同张义一起来的还有七八个人。
宋玉竹道:“若是遵纪守法,暂且让他们在城里待着,如果不服管教直接撵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赵骁点头说:“好。”
交代完正事,宋玉竹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打算带全哥回家一趟。”

自打从江城县出来后,宋玉竹只给家里寄了两封信。
并不是不想他们,而是自己干的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他怕吓着家中的长辈。
不过现在徐州和东州已经控制在自己手中,心中的顾虑小了许多,也时候跟他们坦白了。
最起码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这个朝代可没有独善其身一说。一人惹事全家都得遭受牵连,宋玉竹不愿让父母稀里糊涂就跟着自己受了难。
腊月二十五,宋玉竹和宋全二人由柳燕子和梁一刀等人护送着离开了徐州,朝江城县出发。
本来赵骁想跟他一起回去的,不过徐冰没同意,他怕盛军突然偷袭,到时候没办法回防。
赵骁只好送他们的马车走了十多里,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梁一刀是楼外楼新招的人,善使长刀,武功虽不如柳燕子,不过打十个八个人不成问题。有他们在身边保护,这一路自然是安全感倍增。
路上宋全兴奋的脸通红,一会提起父母,一会说起小梅,心中满是喜悦。
前些日子他刚在徐州买了间小院,两进的院子有三间正房,还有偏房和倒坐,即便把小梅母女接来也足够住了。
宋全捂着胸口道:“少爷,你说我们马上要到家了,怎么心这么慌呢?”
“这叫近乡情怯。”
宋全听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就觉得心砰砰直跳,既期待又害怕。
宋玉竹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荒芜的田野。心中也是如此,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开口提这件事,生怕吓着他们。
马车行了三天终于抵达江城县外,看着熟悉的城门宋玉竹和宋全都红了眼眶。
终于到家了……
“糖葫芦,糖葫芦,酸甜的糖葫芦诶~”
“热乎的面果子!一块管饱~”
听着城内熟悉的叫卖声,看着来往的商贩,宋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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