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已经派人把他们抓起来了。”
宋玉竹突然心思一动道:“潼潼,你有办法让百姓下次别这么拥挤吗?”
宋玉潼想了想:“造许多凳子,凳子坐满了人就不许他们再进来了。”
“那看不到人岂不是不公平?”
小丫头皱起眉头思索半晌道:“可以花钱买位置,买不到的人看不到,就不算不公平了。”
宋玉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到这些,跟后世买票入场的规矩几乎一样!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下次哥哥就按你的方法做!”
运动会还是要搞的,但不能这么简单粗糙的搞了。
宋玉竹打算直接在西郊建一座可以容纳数千人的体育场馆。外围做成阶梯式的看台,中间则是比赛的场地,想要看比赛就得买票进场。这样既能推广体育又能带动经济,一举多得。
第二天早朝宋玉竹提出想法,竟然被朝中不少人反驳。
“陛下,建造这样的场地劳民伤财,实在不可取。”
“是啊,这次踩踏事故已经提了一个醒,运动会不能让百姓们参加。”
说话的是兵马司统领魏浩,前两天手下参加那劳什子接力赛跑,被玄衣楼的人好顿戏耍。他丢了面子,心里愈发抵触运动会。听皇上的意思以后还打算办,赶紧出来说了几句。
倒是户部尚书刘蔺开口道:“鼓励百姓强身健体是好事,不能因这一次失误便放弃了,我觉得陛下提出的想法就很好。”
旁边工部尚书咳了一声:“臣附议。”
这俩人一开口,朝堂上争吵的声音瞬间小了很多。毕竟一个出银子一个出力,人家都不反对,他们再反对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宋玉竹给了刘蔺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子猴精,亏本的买卖他才不干,肯定是想到体育馆能盈利。
下了朝宋玉竹招刘蔺和纪明礼去了尚书房商讨这件事。
宋玉竹把昨晚连夜画的体育场草图给两人看了看,这张草图是按照他记忆中,最大的体育馆的模样绘制的。不过建设难度有些大,他将整体简化了一些。
“二位大人估算一下,建一座这么大的场馆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纪明礼计算成本最拿手,将草图拿来一看,先算占地面积,再算材料费和人工费,最后加在一起给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报价。
这个报价还算良心,刘蔺捋着胡子盘算道:“纪大人将正南、正北这两侧的高台上建成十个独立的小亭子,需要加多少钱?”
“亭子得看大小。”
“放上桌椅板凳,能容纳四人即可。”
纪明礼又多加了十万两银子,最后敲定一百六十万两。
宋玉竹疑惑道:“景节,你让纪大人在两侧建亭子干什么?”
刘蔺拱手道:“臣觉得,那些富贾贵人肯定不愿同平民百姓挤在一起,不如干脆给他们建一些独立观赛的地方。”
“当然这些地方也不是白让他们坐的,看一次一百两银子,我想那些人肯定很乐意花这笔钱。”
宋玉竹忍不住笑起来:“你啊你!钻钱眼里去了!”这vip观赛区的想法倒是不错,果然古人跟现代人一样,赚钱的想法层出不穷。
旁边的纪明礼也忍不住笑起来,照他这么一说倒真听出些名头,“难不成进这里看运动会都要花钱?”
刘蔺道:“自然要花钱,看戏还得买戏票呢。不过定价也不能太高,这是个长期的买卖,得打着回头客才行。”
纪明礼道:“一次十文?”
“十文太少了,赚不到多少钱,一场比赛怎么也得卖到三百文一张票,五千人看便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上旁边的观赛台,一场怎么着也能赚两千两银子。”
一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举办几十次,钱这不就赚回来了吗!
宋玉竹点了点头道:“平日里也可以在这里举办文艺演出。”
二人疑惑道:“何为文艺演出?”
“就是表演唱歌跳舞,上京不是有擅长歌舞的名伶吗,邀请她们来这里表演,我想肯定有不少人捧场。”
刘蔺抚掌道:“这是个好主意!”
事情敲定后由户部拨银子,工部负责建造。
宋玉竹刚送走两人,脑袋里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宋玉竹吓了一跳,赶紧打了系统查看,见上面浮现一行小字:版图遭受攻击。
宋玉竹连忙打开地图,整个大启的版图无恙,根本没有地方显示被攻击。
看了一圈宋玉竹突然想起在马六甲海峡那一块的柔拂州点开看了看。
不出所料,这块地方已经没办法查看,上面显示该地区政权更变,不再属于大启管辖。
宋玉竹目光一暗,这里可是他的橡胶园,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来人,去派人招水师提督入京!”
第131章 清虚教
大启一共有两支水师,一支是前朝建立的,驻扎在江浙一带。宋玉竹登基后并没有取缔,而是更换了几个将领后一直留存至今。这几年一直在沿海地区打击水匪、倭人,还算得上得力。
另一支水师是前几年赵骁出海前,在军营中选拔善凫水的士兵时,落选下来的人。
这些人都是水上的好手,当时落选就没让他们返回军中,而是留在滨州组建了一支新的水师,负责留在这带兵的人正是安丰。
他接到命令立刻从滨州直奔上京,花了不到两日的功夫就赶了回来。
君臣二人有四五年未见过了,再次见面两人皆是一愣。
安丰跪地磕头道:“末将拜见皇上。”
“快起来,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只见安丰一只眼睛上扣着眼罩,原本俊秀的脸上还有条狰狞的疤痕。
安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去年年末,东洲海域出现不少倭匪,末将带兵前去清缴,不小心让倭人砍了一刀。”
宋玉竹想起来去年是接到个几个折子,说东洲沿海地区发现倭匪,当时派水师前去剿匪,没想到安丰受了这么重的伤。
“倭匪这么猖獗吗?”
“去年厉害,今年倒是没见着多少,估计是被我们打怕了。”
倭匪自前朝开始就有,那些倭人乘小船远渡而来,潜伏在海边,一开始打劫海边的渔船,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敢上岸抢掠。
而且那些倭人特别狡猾,抢完就跑,根本来不及追人就没影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再来,简直防不胜防。
宋玉竹道:“倭患一事,朕会想办法彻底解决,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
“陛下请讲。”
宋玉竹从桌子上拿出一张海上的舆图递给他道:“这里有一片地界,是我们大启的土地,名为柔佛州,不过现在这里被其他人侵占,朕需要你带兵把这里夺回来。”
安丰收起舆图跪地道:“末将领命!”
尽管他心里惊讶皇上是如何在离大启这么远的地方建立一州,却没问出口,因为在他心里皇上就是真龙转世,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宋玉竹不清楚当地人的实力,不过想来在坚船利炮下,那些土著人应当不堪一击。
此次海战共派出三十艘战船,两千五百名士兵,其中有十艘船上配备着大炮。
军工部改良后的大炮比之前准头要高许多,还可以上下左右转动方向,方便攻击时瞄准。
金炎还调整了火药的比利,炮弹的威力也增加了不少。
三十艘战船使用的都是蒸汽机船,时速能达到四十五千米。照这个速度行驶,六月份出发,九月份差不多就能抵达柔佛州。
这边紧锣密鼓的正在筹备着海战,另一边柴戎传来了消息。
上次运动会上故意制造混乱的几个人押入诏狱审问后,竟然问出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那日一共抓了七个人,听口音这七人全部来自东南沿海一带。
经过几日的严刑拷打,这些人终于扛不住,其中一个人交代他们来自一个叫“清虚教”的组织,这次在京西运动会制造混乱是教里发出的任务。
宋玉竹:“清虚教,听上去像道家。”
柴戎摇头道:“并不是道教,清虚教供奉的是月神常羲。这几年在南方一带很盛行,还建了不少月神庙,百姓们求财、求子、驱邪都会去那拜拜。”
“听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宗教,他们为何要搅乱运动会?”
“具体原因他们也不清楚,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有人用乞丐给他们送银子,告诉他们那日去京西大营制造混乱,别的再没有了。”
宋玉竹知道诏狱里有多严,从这里出来不死也得脱成皮,问不出来说明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道:“把这几个人放了吧。”
“放了?”柴戎有些惊讶
“对,放了然后派人悄悄跟踪,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
“属下遵命!”
柴戎离开后,黑刀走上前道:“陛下,刚刚柴将军说的那个清虚教,我好像听白秀提起过。”
“说了什么?”
“我记不清了,白秀肯定记得。”
“走,去找她!”宋玉竹带着黑刀匆匆朝后宫走去。
白秀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嫔,住在福瑞宫,这里比较偏僻清净。只有到了夜里,她才以妃嫔的身份前去皇上的寝宫侍寝(护驾)。
宋玉竹来的时候,白秀正在院里喂鸟,她养了两只黑白花的鹩哥,模样甚是好看。
“哎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白秀放下鸟食,走过来矮身给宋玉竹请安。
宋玉竹道:“找你问点事,你知道清虚教吗?”
“陛下您问这个干嘛?”
“上次运动会的混乱,就是清虚教指使的。”
白秀眉头微颦道:“这个教可邪门着呢,臣妾劝您还是别沾惹的好。”
宋玉竹来了兴趣,“有何邪门之处,说来听听。”
“哎呦,这么跟您说吧,听说凡是入了那个教的人,就会把自己的魂魄交给月神常曦,生死便不能由自己掌控了。”
黑刀忍不住问:“真的假的?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白秀翻了个白眼:“跟你这呆子有什么好说的。”
旁边的鹩哥仿佛二重奏一般,吵嚷着:“呆子,呆子,呆子……”
黑刀举着刀比划:“再吵,老子炖了你们!”
“你敢?!”
宋玉竹打断二人的争吵道:“继续说清虚教。”
白秀走到旁边的石墩边坐下说:“清虚教每月十五的满月之际会举办拜月礼,这拜月礼并非是跪拜月亮,而是……教众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淫乱。”
“淫乱过后挑选出一名女子,将她洗干净悬挂在树上,从脚腕开始放血,等血流尽了同其他的祭品,猪、羊、鸡一同烧掉。”
宋玉竹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不是妥妥的邪教吗!
“此教不能留,他们聚众淫乱,虐杀女子,朕会尽快将清虚教除掉。”
“哎,陛下我还没说完呢,这邪门就邪门在,被挑选中的女子心甘情愿被献祭,她是笑着被人放干净血的……”
黑刀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前几年我不是去了江南一趟嘛,刚巧在当地一座寺庙里碰上了他们在拜月,我藏在树上看了一会,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尽管白秀武功高强,想起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大概人们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
从福瑞宫出来,宋玉竹脸色阴沉,他不知道大启竟有这样的邪教,听上去令人发指。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群人已经开始对朝廷发难了。
仔细回想,那日去的不是妹妹而是自己,发生混乱他必然要去维持秩序。当时下面那么多人,一旦有人混在其中对他不利,恐怕非常容易下手。
宋玉竹没打草惊蛇,他叫来柳燕子,派玄衣楼的人在上京中调查清虚教一事。
军队那边也继续跟踪那几个放了的人,一旦有线索立马报给他。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上京的天气一日比一日热。
滨州的战船已经出发,宋玉竹在地图看了几次,船队还没离开大启的版图,看样子要花许久才能抵达柔佛。
清虚教那边一直没什么进展,跟踪的几个人有四人离开上京,剩下三人也没发现异样。
原以为查不出来了,没想到玄衣楼里竟然有人误打误撞混进了清虚教,此人正是那日参加接力赛的姑娘——晴娘。
这件事得从那场运动会结束说起,那日运动会结束后,玄衣楼四个人分了奖金后就各自离开了。
晴娘一个小姑娘带着几百两银子离开,惹得不少人眼红,其中就有两个汉子尾随在她身后。
他们并不晓得晴娘是什么人,以为她就是个跑得快的小丫头,便打起了劫财劫色的心思。
一路跟踪晴娘来到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见前面居然没路了。二人兴奋的搓着手道:“小丫头,把银子交出来,再陪哥哥们玩玩就放你离开。”
晴娘强忍着笑意颤声问:“玩…玩什么?”
“嘿嘿,她问我玩什么?”
另一个大汉满脸淫欲道:“你过来,哥哥教你!”
正当晴娘准备解决了二人时,附近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从后面冲出来,手持细长的刀将那两个匪徒抹了脖子。
刹那间鲜血喷溅了一地,晴娘吓了一跳,转身就就想溜走。
那人开口道:“姑娘莫怕,我已经将他们二人杀了。”
晴娘一愣,没想到自己遇上好人了,转过身装作感激道:“不知恩公贵姓,奴家给您立个长生牌位,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男人看着晴娘脸一红:“不必了,你若想谢我就拜拜月亮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晴娘觉得稀奇倒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柳燕子跟大家提起清虚教,晴娘才想起这件事。
没过多久,晴娘居然又碰上了这个人,那人大概看晴娘顺眼,主动询问她要不要入清虚教。
晴娘眼珠一转道:“我得回去问问我爹。”
男子点了点头,扔给晴娘一个牌子:“如果想好了,十五晚上拿着这个到祥云楼找我。”
一块巴掌大小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轮满月和一颗桂树。
柳燕子翻看着木牌,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与众不同。
“爹,我去不去啊?”晴娘托着腮,笑嘻嘻的看着他。
柳燕子满脸黑线,拿扇子敲了她额头一下:“别乱叫,既然有线索你便去一趟,我在暗处保护你。”
“好嘞~”晴娘从他手里拿过木牌塞在腰间。
当晚柳燕子进了趟宫,将清虚教招揽晴娘一事禀报给皇上。
“他们让晴娘去祥云楼,难不成祥云楼与清虚教也有关系?”
柳燕子道:“属下觉得应当不可能,祥云楼开了十多年,还从未听说过他们信奉清虚教。”
宋玉竹道:“眼下还有三日就到六月十五了,倒时候朕派兵马司在外面接应你们。”
柳燕子拒绝:“陛下,此事惊动的人越少越好,万一走漏了风声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宋玉竹有些担忧:“我怕你们二人陷入其中无法脱身。”
柳燕子莞尔道:“若我们俩人的轻功身法都跑不出来,派去兵马司的人也没什么用。”
想来也是,宋玉竹只好作罢,叮嘱他务必保护好自己和晴娘,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撤离。
六月十五这天,晴娘早早就来到玄衣楼,金山送了她一件贴身薄甲,穿在身上能抵挡寻常的刀剑。
楚镜则送了两人一人一粒药丸子:“咳咳咳,这药是提神醒脑的,含在嘴里寻常的迷药不起作用。”
晴娘接过来,笑嘻嘻的拍着他肩膀道:“谢了楚哥哥。”
楚镜被她拍了个趔趄:“小小姑娘家,手劲这么大。”
柳燕子换了一身夜行衣,递给晴娘一枚哨子:“把这个戴好,遇上危险立刻吹响,我会及时带你离开。”
“哎。”晴娘将哨子收好,这是保命的东西,可不敢开玩笑。
按照约定,酉时带着木牌去祥云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晴娘一个人朝祥云楼走去。
柳燕子要等天色再晚一点才能去,不然没办法藏身。
楚镜看着她的背影,眼皮突然跳了起来:“楼主,我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
“放心,有我在一定无事。”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柳燕子动身朝祥云楼走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来到祥云楼的房顶。
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寻找晴娘,可祥云楼三十多间屋子里,竟然连晴娘的影子都没有!
柳燕子心里咯噔一下,祥云楼恐怕是个传递消息的地方,他们真正拜月的地点肯定在别处,晴娘有危险了!
他顾不得太多,直接从楼顶跳下来,找到祥云楼掌柜的逼问:“酉时持木牌来的姑娘去了哪件屋子?”
“客……客官,这是隐私不能透露。”
柳燕子从腰间拔出匕首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不说!”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道:“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说啊,东家下的死规定的,私自透露顾客的隐私,我这掌柜的也就当不成了。”
“你还担心掌柜的做不成,老子马上让你连人都做不成!”柳燕子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
“东厢,高山流水阁!”
柳燕子推开他,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掌柜的还以为遇上了野鬼,吓得差点抽过去。
来到东厢很快找到高山流水阁,只听里面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分明有人在吃饭。他刚想折返,心中忽然一动,兴许这间屋子又被其他人定了。
刚巧送酒水的小二走过来,柳燕子抬手打晕他,接过他手里的酒壶,敲了敲门走进去。
屋内是上京的几个富商正在饮酒作乐,柳燕子将酒壶放在桌子上后,开始在屋内四处寻找线索。
突然他在一位商人的脚下发现了半张纸条,柳燕子弯下腰准备捡起来,刚好那富商把脚挪走,纸条粘在他脚上也跟着移走了。
柳燕子心急如焚,一把拽下他的鞋,边走边看那张纸条。
“嘿!你小子拿我鞋干什么?!”
纸条上面写着:“请来城东五里外常曦宫一聚。”
“把鞋还给我!”被抢了鞋的富商一头雾水,踮着一只脚在他身后追。
柳燕子看完纸条把鞋一扔,撒腿就朝外面跑。
富商捡起鞋怒吼道:“什么破地方!老子要投诉你们!”
城东五里处,一座不起眼的小庙宇外此时聚集了上百人,这里不光有男人还有女子,他们脸上都带着布巾遮住容貌。
晴娘也用一块帕子围住了脸,混迹在其中,随着天色完全暗下来,庙宇中突然响起一阵丝竹声。
“开始,开始!”人群躁动起来,晴娘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明白这些人口中的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很快人流涌动着向前走去,晴娘也被迫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常曦宫不过是个寒酸的小庙,走进来却发现里面大有玄机。
院子中央的一处假山竟然是暗门,人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往里走。
晴娘心里有些惊慌,这个地方这么隐蔽,进去会不会遇上危险?
可这时候突然是离开肯定会惊动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后面的快一点!”
负责检查的人不耐烦的催促,晴娘见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排队,希望楼主能尽快赶过来。
“令牌。”
晴娘连忙从腰间拿出那人给自己的牌子递过去。
负责检查的人接过令牌,打量了晴娘一眼,挥了挥手道:“进去吧。”
“牌子不还给我吗?”
“不用,我们会还给大人。”
晴娘迟疑的点了点头,踩着台阶朝下面走去。
越往下走越开阔,隐约还能听见丝竹声,终于走到最下面,晴娘彻底被震惊了……
只见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中央摆放着一尊一仗多高,赤身裸|体的女神像,神女像上漆着红漆,这些人正在神像面前跪拜。
很快晴娘就发现给自己木牌的男子,这人的身份在清虚教中应该挺高的,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正前方的高台上,有一个打扮怪异的人,高举着双手,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
等他说完,从旁边的盒子里抓起一把黑色的东西,洒在旁边的火盆中,洞中烟雾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晴娘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估计是这烟有问题,她赶紧从腰间拿出楚镜给的药丸含在嘴里。药里大概加了薄荷叶,清凉的味道让她清醒一些。
很快她察觉出不对劲,这些人闻到烟味后渐渐的这些人失去神志,男男女女的凑在一起开始脱衣服做乐,那淫邪的画面简直令人作呕!
有几个男人发现了角落里落单的晴娘,他们淫笑着朝她走过来。
晴娘紧张的向后退,那烟雾里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她虽然脑袋还是清醒的,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双腿酸软根本使不上力。
“滚开……离我远一点!”她愤怒的推开一个男子,仅把他退出半米远,转眼间那些人又围了过来,根本撵不走。
晴娘急的够呛,早知道这里这么邪门,自己就不逞强下来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眼下只能等着救援,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晴娘咬着嘴唇闭上眼,说是被狗咬,可被人扯开衣服时,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
突然一个声音制止了那些人:“谁准许你们动圣女的?”
周围的人一听,吓得赶紧退到旁边。晴娘睁开眼睛,见面前这个男子正是给自己令牌的那个男人。
“是你?”
男人拉起她道:“别怕,过了今夜你就能跟月神永存了。”
“啊?”
晴娘被他带到前面的高台上,将下面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尽收眼底,尽管她在江湖行走多年,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赤红着脸扭头不愿多看。
过了半个时辰,迷烟的效果似乎散去了,这些人仿佛突然睡醒一般,各自穿好衣服跪在地上重新开始跪拜。
蒙面男子走到晴娘身边,拉起她的手。
底下的人齐声高呼:“拜见月神娘娘。”
晴娘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在跪拜自己?他们为何要跪拜自己?
还没等她思考出结果,就被几个人在手脚套上绳索,突然一阵眩晕,晴娘发自己竟然被掉在了神女像的头上!
她惊恐的低下头,那群人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竟然围着神女像跳起舞来。
晴娘突然想起柳燕子提起过,清虚教会将女子悬挂在树上放血……此时她才明白过来,神女像身上哪里是红漆,那是不知多少女子的血流淌在上面,干涸成了这般模样!
“不会这么倒霉吧……”晴娘已经欲哭无泪,楼主如果再不来,她可就被人放血了!
此时柳燕子顺着线索终于找到城外的常曦宫,来的不止他一人,玄衣楼在上京的人几乎同时收到他的召集信号,匆匆朝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