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by998

作者:998  录入:07-10

其他将士按照军职皆有赏赐,封赏结束后在宫中设宴,普通士兵们在西大营同样能享用佳肴和美酒。
封赏过后,赵骁直接把马扔给下属照料,自己先进了宫。
宋玉竹已经在养心殿等着他,见他走进来笑着招了招手:“阿骁。”
门口李得海颇有眼力见的将大门关上,吩咐内侍去准备热水。
赵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宋玉竹身边一把将人拥在怀里。埋在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玉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太累了,没好好用饭?”
宋玉竹被他勒的穿不上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前几日老毛病犯了,咳的厉害吃不下东西。”
赵骁在他脸上蹭了蹭:“我好想你啊……”
宋玉竹脸色微微泛红:“我也想你。”
赵骁低头轻吻着他的眉梢,眼角,一直吻到唇瓣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宋玉竹勾着他的脖子回吻,心里有些伤感的想,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唇齿相依,两人如干柴烈火般越燃越烈,烧得他浑身燥热。
赵骁褪去外袍,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刚才宋玉竹穿着厚重的长袍没感觉,如今才发觉他瘦了许多。
轻轻把人放在软榻上,俯身看着他道:“玉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玉竹伸手捂着他的嘴道:“今天不说这些好不好。”
赵骁顿了顿,声音喑哑的说:“好。”
他俯身再次吻上来,这次不再是温柔的触碰,仿佛像饿了多日的野兽,要将他拆之入腹一般。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汗水夹杂着拍打声听得人口干舌燥,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来叫水的声音。
内侍们红着脸低着头,抬着浴桶走进来。
床上宋玉竹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等人退下后,赵骁抱起他放在浴桶里清洗。
烛光下他才彻底看清爱人的身体,之前宋玉竹虽然瘦,但并非如现在这般,腿上和臀上都是有肉的,肩膀也比现在厚实许多。
现在的宋玉竹能清楚的看清胸口上的肋骨,纤细的手腕稍微用力恐怕就能折断。
赵骁突然紧张道:“玉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许骗我!”
宋玉竹没打算瞒他,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告诉他,可越晚告诉他,对他的伤害就越大,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将倒计时的事说出口。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这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让赵骁半天缓不过神,他呆滞着看着宋玉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系统吗?”宋玉竹指了指自己脑袋。
“它给我下达了通知,还有三百四十一天,我的生命也许就会结束了。”
“别哭,阿骁。”
赵骁抹了一把脸,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掉了眼泪,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脑袋里仿佛有上万只马蜂在不停嗡鸣,心里又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疼的喘不过气。
“怎……怎么会这样……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吗?”
宋玉竹摇摇头,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个系统是怎么进入自己的思维里,又哪来的办法让它停止呢。
赵骁紧紧的抱住宋玉竹,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宋玉竹从没见过赵骁哭成这副模样,自己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没事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你不准离开我,玉竹你不要离开我!”
宋玉竹咬着后槽牙,喉咙突然刺痒,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身体如秋后的树叶般不停颤抖。
赵骁吓得赶紧松开手,将他从浴桶抱出来,用厚厚的毯子裹上拥在怀里。
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赵骁一下一下轻吻着他的头发,心中却笃定的想,不管用什么代价,自己一定能要把他留在身边!

第181章 出发
宋玉竹的身体以不可逆的形式渐渐衰败下来,二月的时候还能看上一整天的折子,到了三月份连半日的精力都没有了。
为了不影响朝廷运转,宋玉竹决定提前让宋玉潼监国,由左右相辅佐,他准备出宫去一趟江南。
这一趟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去求一个心安,因为前段时间赵骁去上清观烧香祈福的时候,刚巧碰上常明道长。
常明还在钦天监任职,两人多年未见,便坐下闲聊了一会。
赵骁虽然没提宋玉竹的身体,可这件事本身就瞒不住。原本他从未缺席过早朝,如今十日里有一两日能上朝。
再加上赵骁眉间掩盖不住的郁色,常明道长猜出皇上的身体恐怕有恙。
“将军近来可有心烦之事?”
赵骁点点头,“确实有心烦的事。”
“不妨让老道给您占一卦。”
赵骁历来是不信鬼神的,今日不知怎么了,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大概人们都有类似的想法,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寻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便把希望寄托于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两人坐在庭院中的凉亭中,常明从怀里掏出三枚大启通宝递给赵骁:“将军请想着心中所求之事,将钱币爻出,三次为一挂。”
赵骁接过铜钱放在手中轻轻晃动,默念着求的事,很快便有了结果,常明看着卦象陷入沉思。
“卦象上看,将军所求之事希望渺茫,但却有一线生机。”
赵骁眼皮一跳道:“这丝生机在哪?”
常明捋着胡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我本事没学到家,你若有时间,不妨去一趟杭州的清风观,我师傅他老人家应当能解此挂。”
赵骁谢过他,回去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宋玉竹,刚巧宋玉竹也拟完诏书。
第二日早朝便把公主监国的旨意传达下去,在这一年时间里,他修养身体,如果康复,有可能继续任皇帝。若是不在了,宋玉潼便可直接继位。
下了朝徐冰和几位大臣同时递了牌子要见他,宋玉竹知道这些人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便让他们来尚书房。
“微臣叩见皇上!”徐冰身后跟着七八个官员同时跪地。
宋玉竹道:“都起来吧。”
徐冰单手支着地,半天才站直身体,眼眶已经微微翻红:“陛下,您可要保重好龙体。”
宋玉竹虚弱的笑了笑:“朕知晓,这一年辛苦几位大人了。玉潼她年纪小,想法可能不成熟,诸位大人要多多包涵。”
“皇上放心,这是臣等该做的!”徐冰斩钉截铁的说。
宋玉竹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站在后面的刘蔺已经泪流满面,之前他一直以为陛下能像往常一般,病几日就会慢慢康复。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这次病得这么厉害,身体竟然虚弱成这副模样!
回想起自己的官途,何其有幸能遇上这样的明君,若皇上真有一日不在了,自己也不想留在朝中……刘蔺心中隐隐有了辞官的打算。
宋玉竹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景节,你过来。”
刘蔺擦了擦眼泪走上前:“陛下。”
“朕希望你能继续在户部干下去,帮朕管好钱袋子,你可做得到?”
刘蔺鼻子一酸哽咽道:“臣,臣做得到!”
“好,那这江山暂时就托付给你们了,莫要让朕失望。”
站在最后买的沈伦这才听明白,皇上竟有托孤的意思,他茫然的看着其他官员,皇上他……他的身体治不好了吗?那以后科研部怎么办?
并不是每个皇帝对科研都感兴趣,万一公主登基后不再重视科研发展,自己的毕生心血岂不是全完了。
从尚书房出来,每个官员都面色沉重。
徐冰和秦凤图走在最后,虽然谁都没说话,但心里如明镜一般,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清明过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宋玉竹和赵骁准备踏上南行的路程。
这次出行,宋玉竹身边没有前呼后拥的侍卫,也没有让暗卫在暗中保护,甚至连出宫的消息都没告诉别人,只有赵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宋玉竹化身行医的郎中,赵骁则扮做他的兄长,宋玉竹对这趟旅行非常期待,连带着气色都好了几分。
临行前的头一天晚上,二人把行李收拾好,这次南下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宋玉竹还带了几本医书,一个巴掌大小的自鸣钟和一沓百文面值的纸币。
宋玉竹抽出一张纸币对着镜子说:“我跟上面的画像不太像了吧。”这段时间瘦的都快脱相了。
赵骁从背后抱住他,“还是像的,眼睛,鼻子还有嘴都像。”
宋玉竹偷笑道:“像也无妨,反正百姓也想不到朕会出宫。”
收拾好行李宋玉竹激动的睡不着,躺在床上念诗:“江南好,风景旧成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说起来两辈子我都没去过江南,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那里的风景。”
“好。”赵骁微笑着应道,心里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重的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来了,宋玉竹穿上提前准备的常服,一件浅青色的对襟短袍,下面是同色的长裤,衬得他皮肤如白玉一般。
再将头发束好,这身打扮跟宫墙外的普通百姓几乎没什么分别,只不过身上多了几分贵气。
赵骁则穿了一身褐色的短打,袖口用布缠好,看起来像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镖师。
李得海泪眼婆娑的守在门口,见他们走出来忍不住开口道:“陛下,用过早点再出宫吧。”
“不用了,朕听闻火车站南边的馄饨味道不错,刚好可以去尝一尝。”
李得海擦着眼泪道:“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奴才担心的紧,要不让奴才跟着您一起去吧,还能伺候您起居。”
宋玉竹边走边说:“不用了,你在宫里好生待着吧!”
说完潇洒的挥了挥手,拉着赵骁脚步轻快的朝宫门外走去。
出宫时还发生点小插曲,二人身上没携带任何令牌,守门的侍卫不许他们出去。
宋玉竹哭笑不得,自己竟然被拦在宫里了?
幸好骁骑卫首领认得二人,立马让手下放了行。
宫门外已经有等待上朝的官员,他们大多住在上京外围,怕误了上朝的时辰,所以来的比较早。
赵骁随便征用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是大理寺卿王舒云。
他赶紧下了马车将车让给二人,心中惊疑不已,皇上和忠勇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宋玉竹坐在马上笑的肚子疼:“哎呦,你看见刚刚王舒云的脸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笑死朕了。”
赵骁宠溺的看着他:“王大人定以为自己没睡醒看错了。”
“哈哈哈哈哈……”
马车穿过正阳街来到西道街,街边多了许多叫卖声。
宋玉竹掀开车帘朝外看去,早点铺子里,刚揭锅的大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素馅两文,肉馅三文钱。
“我要吃那个。”
赵骁勒住绳子,走过去买四个包子,肉素各两个。
白白胖胖的包子用油纸包住,拿在手里还烫手。宋玉竹吹着气吃了一口,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面皮软糯有嚼劲,馅料满是汤汁,咬一口顺着指缝都流出来了。
赶紧拿帕子擦了擦,半个肉包子吃下肚宋玉竹就饱了,剩下的包子都被赵骁吃完。
来到车站附近,宋玉竹又去吃了传说味道极其鲜美的馄饨。
一碗竟然要十文钱,果然古今一样,车站的附近的饭都贵!
宋玉竹的嘴被宫里的御厨养刁了,吃着馄饨味道照比御膳房差远了,估计“极其鲜美”只是个噱头。
只吃了两个就吃不下,剩下的自然都被赵骁消灭掉。
吃完饭赵骁花了十文钱让人把马车赶去大理寺还给大理寺卿,二人来到车站大厅买票。
一进大厅,就能看看墙上贴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今日的车程,非常显眼。
辰时一刻有一辆去南方的火车,赵骁排队花了四百二十文买了两张车票,接下来就剩等车了。
宋玉竹坐在木头长椅上环视一周,候车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背着行囊或拎着包裹,时不时低头看着手中的车票。
这些人除了服装与现代人不同,光顾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辰时一刻,站台外响起汽笛声,上京是始发站所以没有延时的问题,大家排着队朝车上走去。
赵骁买的是六号车厢,四排的二十三号和二十四号。
上了车,车上有乘务员正在安排就坐,毕竟有不少人都不识字,要帮他们找到位置。
乘务员大都是女子,穿着干净整洁的藏蓝色长袍,手上带着白色的手套,头发盘起,看起来明艳大方。
这些女子都是各地学校招来的,不光有编制,月薪也十分丰厚,一个月能赚到三十两银子。
不过当初招人的时候可遇上了不少困难,因为乘务员毕竟是走南闯北,抛头露面的工作,比起教师,银行柜员和账房会计等工作,多了几分闲言碎语。
后来朝廷出面,凡报名应征者,皆赐九品良人的虚职。
这个官职没有任何权力,只是名头好听罢了,没想到应招的人突然倍增,火车才能如期运行。
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赵骁将行礼放在头顶的铁架上。这是一个四人座,对面还有两个座位暂时没人。
赵骁挨着宋玉竹坐下:“累不累?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
宋玉竹没逞强,昨晚休息的不好,这会确实觉得有些疲惫,侧头靠在赵骁的肩膀小憩。
等了约两刻钟,火车再次响起汽笛声,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
赵骁看着身边沉睡的人,心里默默地估算,还有二百四十二天。

火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停在了出京后的第一站。
巨大的汽笛声把宋玉竹吵醒,他睁开眼睛问:“到哪了?”
“刚到古安,你再睡一会。”
宋玉竹抬起头看向窗外,站台上有不少乘客等着上车。
这些人一部分是经商的商人,另一部分是南下工作的,还有少一些去探望亲友的。
乘客们捏着票陆陆续续上了车,有两个中年男子拎着行李坐在了他们对面。
这两人年纪在四十出头,看衣着打扮家境应当还可以,细布做的新式短衫长裤,头发用银质发冠束起。一个个子稍微高些蓄着胡须,另一个个子矮些圆脸。二人应该第一次乘坐火车,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人渐渐上齐,乘务员关上车门,火车再次缓缓地启动。
老式火车有个毛病,启动的时候会突然抖动一下。
“哎呦!”两人吓得同时拉住椅子,不安的四处张望。
宋玉竹道:“别害怕,一会行驶起来就好了。”
“两位大哥去南方吗?”
对方见他面善,点点头道:“没错,我们要去苏州太仓县探望亲人。”
“苏州啊,那可不近,你们怎么不走水路去?乘船速度快一些也舒坦一些。”
年岁稍长的男子道:“实不相瞒,我有晕水的毛病,上了船头晕恶心,若没有这火车,怕这辈子都去不了苏州。”
“怪不得,晕水确实很难捱,坐火车要方便一些。”
“小兄弟要去哪里?”年长的男子询问道。
“我和……大哥去杭州看望朋友。”
那两人看向旁边的赵骁,被他冷峻的外表和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继续跟宋玉竹攀谈。
“杭州也不近,要坐七八日的火车呢。”
“是啊。”宋玉竹之所以没乘船去,选择火车就是想体验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
熟络了之后高个男子打开话匣子,“这火车可真是好东西,想去哪就去哪。过去出门若是没有个识路的车夫,两眼一抹黑根本找不着地方。”
宋玉竹笑道:“可不是,火车确实方便许多。”
男子捋着胡子继续道:“再有这火车票价也不贵,从古安县坐到苏州,一人只花了四百文钱。”
同行的圆脸男子纠正道:“是四百一十文。”
“嗐,出门在外十文钱还叫钱?这要是乘坐马车去得多少钱?四十两银子够呛能到地方!”
坐在后面的人闻声也跟着附和:“兄台说的没错!前几年我们去一趟扬州,光路上吃住的花销就有五六十两银子。”
说话的应当是个商人,身材微胖留着两撇胡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伙计。
商人自报家门,称自己姓周,是做布匹生意的,这次南下就算准备收货。
他非常健谈且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给人们讲起他过去行商发生的事。
“没修这条铁路之前,去南方一趟是真不容易。走水路去虽然快,但路上容易碰见水匪,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一旦碰上他们几乎九死一生。”
有人问:“周兄台可遇见过水匪?”
周商户道:“在下不才还真碰见过。七八年前,我乘船去过南方进货。那会儿水路还不像现管的这么严,货船行驶到滁州一带时碰上了水匪。”
车厢里其他人停下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讲。
“我记得那会应当是五月,端午节前后。夜里快三更了,我正睡得熟,突然被一阵撞击声惊醒,船剧烈的摇晃起来。接着就听见船上有人叫喊着,水匪来了!水匪来了!”
“当时把我吓得我哟,腿都快不听使唤了。”
车厢末尾有个半大的年轻人道:“这有啥好怕的,拿起家伙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周商户也不恼笑道:“小兄弟说的没错,可我家中有妻儿老小,怎敢一死了之啊。”
宋玉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有牵挂又怎舍得离开。
“我当时被吓坏了,出行多年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吓得钻进床底下,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能躲过一劫。”
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看着他。
周商户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没一会那群水匪就上了船,把船上的人都绑到甲板上,然后搜刮船上的钱财。”
“你们肯定在猜我有没有被搜到,不瞒你们说我还真被他们搜了出来,绑上手脚抓到了甲板上。”
大伙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这周商户既然没死,肯定遇上不寻常的奇遇。
周商户道:“那些水匪真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无论男女老幼全不放过,一刀抹了脖子扔进河里了事,等尸首在水里泡上十天半月,大罗金仙来了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我被绑在船边,也不知道从哪迸出来的勇气,转头就跳下河了!河水真凉啊,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彻骨的寒意。”
商人打了个冷颤继续道:“跳进水里后,绑着手脚的绳子被我挣扎的散开,刚好我会凫水,拼劲全力顺着水流游到岸边,再后来拔了一颗金牙当盘缠,平安的回了家。”
听到他安全到家,大伙激动的抚掌道:“真是够惊险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宋玉竹道:“普通人遇到这种事肯定当时都吓懵了,您还能跳下河求生,可比一般人强多了。”
商人笑着摆手,“过誉了,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乘船外出了。如今多亏了朝廷给咱们建了铁路,去哪都安全,还方便快捷!”
这几句话说到宋玉竹心坎上,满眼笑意的点头。
赵骁小声的说:“几个水匪而已。”
宋玉竹忍俊不禁,轻轻撞了他胳膊一下,这叫融入百姓,你懂不懂啊~
快到午时火车上开始售卖盒饭,乘务员推着小车,里面装着两个大木桶,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
一荤一素两个馒头要二十文钱,盛在不锈钢的碗里非常方便。
不少人掏钱购买饭菜,赵骁也买了两份。素菜是清炒土豆丝,肉菜是白菜炖猪肉,味道一般,盛在量大,胃口大的人也能吃饱。
宋玉竹只吃了半个馒头就饱了,剩下的自然都留给了赵骁。
下午宋玉竹没什么精神,靠在椅子上假寐,顺便点开系统看一下上京怎么样了。
点开系统,刺眼的倒计时让他心里一颤,立马翻开地图不去看它。
跟往常一样,早朝已经结束,宋玉潼正在偏殿跟太傅下围棋。太傅手执白棋,宋玉潼手执黑棋,看了眼棋盘,黑棋已经被白棋团团围住,已无回天之术。
宋玉潼捏着棋子扔不肯放弃,皱着眉仔细的观察着棋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宋玉竹以为妹妹即将投降时,她突然将手中的黑棋落在棋盘上,一瞬间改变了局势。
太傅捋着胡子露出笑意,“殿下这招以进为退不错。”
紧接着二人又下了起来,这一盘棋下了一个时辰,最后宋玉潼还是败了。跟太傅比起来,她毕竟嫩了点,不过能下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宋玉竹自己都不见得能下过妹妹。
下完棋太傅便告退了,宋玉潼又让内侍将奏折搬来,开始今日的工作。
宋玉竹看着那一箩筐的奏折,脑袋疼起来,看着妹妹一板一眼的批阅奏折,既觉得心安又有些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这般忙碌。
火车又停靠了两个车站,车厢里的人才坐满。
到了傍晚,卖饭的乘务员推着小车过来卖晚饭。
两人吃完饭准备去休息了。
晚上乘客可以去列车最末端去买卧铺票,不过卧铺票价非常贵,一晚就要五百文,普通人根本舍不得花这个钱。
宋玉竹因为身体原因必须休息好,两人带着行囊去车厢最末端。
每间卧铺里有四张上下铺的单人床,比现代的卧铺稍微宽敞一些。
赵骁原本想单独包下一间,可惜卧铺都被订满了,只剩下最后一间还有空余的两张床。
没办法,二人只能买了一间合住的票,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住了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厮伺候着。
两人一进来,那人便皱紧眉头,目光不客气的上下打量,见他们衣着普通,口气十分猖狂道:“你们俩去别的地方住,我补给你们双倍的钱。”
宋玉竹刚想说话,赵骁更不客气道:“我给十倍的钱,你出去。”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反而指使起自己的小厮帮他捶腿按腰。
“你还好吗?”赵骁扶着宋玉竹合衣躺下。
“没事。”宋玉竹轻咳了两声,目光落在对面的床铺上,刚好那人也在看宋玉竹,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目光。
宋玉竹心里想笑,对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对面的男子突然破口大骂:“哎呦!你这个不懂事的畜生!下手没轻没重,小爷的腰都快被你锤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厮跪在地上磕头。
男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怒道:“丢人的玩意,今晚出去站着睡!”
“是。”小厮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赵骁眉间已经聚起怒气,宋玉竹怕他惊动车上的其他人,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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