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几天也算是和小红熟络了一些，现在大着胆子问道：“现在要怎么做？把它缝起来，就像是电视里面看的那样？你自己好缝吗？”
她说完之后，把还带着点点冰霜的脑袋，直接按到了自己冒着血水的脖子上。又过了几秒钟，脸上的冰霜已经完全的融化了，而小红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感觉真的太棒了，下次红月降临，我一定要出去约会！之前看到的几个男鬼，他们都嫌弃我没脑袋，不肯带着我一起玩！”
小红拍了拍自己冷冰冰的脸，又从桌子上拿出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照来照去，似乎十分满意，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眼镜男就像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心情，他刚刚听到约会两个字后大受打击，现在又听到了男鬼这个词，内心更加痛苦了。
眼镜男疑惑定睛一看，发现小红眼框里竟然流出了两行血泪。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整个鬼毫无神采。
栗知：“头颅是一个载体，她也许会想起来什么，但大多数鬼魂修炼不到家，大概很快就会遗失这些记忆，抓紧时间，这也许是你和她最后的温存机会。”
小红这时候突然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息，她紧紧的抓住眼镜男的领口，一双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的脑子里面很混乱，许多痛苦和幸福的记忆一拥而上，她试图去将他们抓住，但大多都毫无作用，只能拼凑出一些关键词来告诉自己的丈夫。
“他很害怕，床下有东西让他好害怕。自从我走后他每晚都做噩梦，那些怪物，那些让他恐惧的东西每天都会进入他的梦里，帮帮他吧，哪怕一次都好，帮帮他吧。”
眼镜男有些无助的抱住她，他非常清楚自己妻子在说什么。离开母亲之后，儿子的恐惧日复一日的增加着，可是自己却毫无办法。
他每天都要为生存而奔波，稍有差池就会一同随着妻子而去，根本没有时间去陪伴与关怀这个不幸的孩子。
他无法了解孩子的内心，在一次次对床下怪物的否定后，孩子也不再与他倾诉内心的恐惧。只是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乖巧懂事的等待着他每天回家。
即使她的头颅躺在寒冷的冰箱里，而失去记忆的灵魂被困在这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她也依旧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的恐惧。
栗知吃着新鲜出炉的烤苹果派，趴在沙发上看商城面板，像只软趴趴没形状的小猫咪，露出半截白皙柔软的腰部。
栗知表现得很不满意，拍开他的手：“不是说应有尽有的吗，投诉！我出去后一定会跟主系统投诉。”
栗知听他这么问，忽然眼睛一亮，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宝贝，“我想给他买新衣服穿！小墨带上兔耳朵……嗯，兔兔连体衣一定会很可爱吧！猫猫或者小恐龙也可以，裙子的话，我偏向于粉红色的蓬蓬裙。”
小墨抱着一根栗知的手指，乖乖的坐在他手上，然后安静无声的抬头看了管理员一眼，脸上带着些许粉色，应该是刚刚被栗知捂出来的。
管理员分神想，如果栗知再靠近一点，他估计会把这玩意儿毫不犹豫的扔出去毁掉，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灵魂状态的管理员诧异了一秒钟，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分不满的盯着第一次上线成功的墨菲斯特。
他摸了摸栗知的小脑袋，温和的说：“没有的话，我会帮你反馈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小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清脆的破碎声让栗知疑惑的回头看，发现管理员似乎在流血后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又有些渴望的舔了舔嘴唇。
但很快他就打住了，这不是信徒供奉的鲜血。来到这里以后，他的身份就和外面完全不一样了，如果现在扑上去舔的话，一定会被捏住后颈好好惩罚一顿。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看着他受伤流血的样子，栗知还是十分于心不忍。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痛感总是十分明显。
栗知对管理员招了招手，又晃了晃自己手里刚刚兑换的小医疗箱。他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看起来又乖又软。
与栗知想的不同，管理员的血和人类一样是鲜红的。从细长的伤口溢出来，看起来红的有些不正常，还带着甜腻腻的花草香。
栗知又舔了舔嘴唇，拿着小镊子，仔仔细细的把最后的碎片也夹出来了，然后笨手笨脚的给他上药。
栗知不太相信，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就继续绑绷带。他的技术很烂，笨手笨脚的小猫咪绑出来的绷带，歪歪扭扭的，连蝴蝶结也丑丑的。
栗知琥珀色的眼眸水盈盈的，绑好蝴蝶结后，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管理员，像是等待夸赞的小朋友。
管理员用未受伤的手蹭了蹭栗知的脸，然后一路向下，勾住他软乎乎的下巴，像是撸猫一样摸了摸。又乘着栗知不注意，很轻巧的将藏在栗知领口的墨菲斯特扔了出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可爱在地上滚了一圈，有些委屈的爬起来，啪嗒啪嗒跑回了自己身边，像是个受欺负了又不知道怎么说的小狗狗。
叼着烟的红毛脸上挺兴奋的，继续说：“那个栗知扒上了管理员的大腿，这很好，也许我们可以通过他来解决掉BOSS。”
红毛被反驳了也不生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回复：“我之前看论坛，不是没人成功过，别把这看成什么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但我们有很多人，”红毛指了指房间其他十几个人，“我们不像其他副本的玩家一样孤军奋战，而且各位大多数经验老道，何须怕他一个小小的BOSS？”
一直沉默着的谷源此时突然开口：“你们已经困在这里几十年了，想想你们原本是为什么进来的。金钱？亲人？或者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在这里终究是一个死，不如拼一把。新人手册上说了，只要杀死这个BOSS，大家获得的积分，大概会有十个任务世界那么多。”
有一个长发男开口问：“我们是因为任务结束而被困在这里。而你，你才刚刚进来没几天。尽管干掉积分翻了十倍，但一不小心就得付出生命，失败率说百分之九十九，大多数人不会选择这条道路，你为什么如此支持呢？”
“谁都知道寻找古堡偷渡者是一个无解的任务，在我，在这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玩家，是因为这个任务不得不留下吧。”
谷源很冷静的回答。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找到偷渡者，那些提示虚无缥缈，让人一点头绪都摸不着，就好像故意要把人关在这里。
他念叨着：“这个副本的新人比例一直很高，我观察了很久，每次的五个人里就有三个是新人。不管是寻找仙境小偷，还是现在的寻找古堡偷渡者，都应该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红毛也非常的抓狂，他已经通关了十几个副本，是经验老道的玩家，他始终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抱怨再多也没有用。”谷源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在察觉到不对后，很快的选择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且和这些老玩家联手。
他继续说：“我们需要一个计划，管理员似乎对栗知很感兴趣，那我们就先试试从那个栗知下手。”
谷源没立刻回答，反而是看向缩在角落的陈宇，轻蔑的勾起一个笑：“我记得那个眼镜男是跟你有仇是吧。”
“是......他有病！一上来就攻击我和我老婆，还得多谢你们救了我，不像我那可怜的秀莲啊。”陈宇呜呜的假哭起来。
想起这件事就来气。玛德，那男人就跟个疯子一样，不就是开了他儿子几句玩笑吗，谁知道真是个死老婆的。
眼镜男正在洗碗筷。小男孩抱着玩具熊，十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童话书，发现栗知来了，立马的扔下了书去求抱抱。
“那好诶！”窦雨兰兴奋起来，但很快又变得低落，“不过我听眼镜哥说，这个任务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没人能完成。”
眼镜男倒也没有继续纠结名字的问题，而是开始感叹：“本来这也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待的地方，倘若不是红红的病，唉。”
两个人聊的有来有往，栗知也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玩自己手里的触手玩偶。
今天他穿了件豆绿色的外套，头上带着明黄色的帽子，用墨绿色的线绣着小巧的藤蔓。不说话时整个人都显得格外乖巧，看起来就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栗知趴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用手电筒往床下照。小男孩蹲在他身边，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角落里，十分害怕。
栗知再次看了眼，红色怪物突然多长出了一个眼睛，现在正在朝他痴痴的笑，流着口水，像个变态。
虽然这种生物确实有点杀伤力，有时候会造成一点小麻烦。但是只要父母好好陪伴，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一般在孩子成年后就会消失。
尽管事情还有一些疑点未解决，他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但并不急于一时。慢慢想想，总会把事情理清楚的。
栗知无法回答小男孩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朋友。长久的孤独陪伴着他，所以如今才来到这里，试图寻找自己最后的救赎。
长发男本来只是准备去666号房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运气。他几乎是看到栗知的第一眼，就可以肯定他的身份。
就像是谷源和陈宇说的，栗知就算是穿着简简单单的衣服，站在这破旧不堪的楼道里，也显得熠熠生辉，如同翡翠明珠。
“没想到遇到了那种事你还会独自跑出来，”长发男就差仰天长笑了，“那群蠢货还算计来算计去的，都不如我！”
长发男停止了笑，就想去抓他，但天却猛地暗了下来。云层边上隐隐透着点点红光，楼道里的灯闪了闪，一副要坏不坏的样子。
长发男咬咬牙：“红月快要降临了！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那些怪物们要出来了！我就知道自己遇不上好事儿！”
长发男眼看着小红就要跟上来了，立马想要去踹栗知一脚，企图先让小红吃了他，增加自己的逃跑时间。
长发男：“卧槽？！这不是自相残杀的时候，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的表象迷惑了，我们才是同类，我们应该互帮互助，逃离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这个白痴！”
小红舔了舔嘴唇。望着被栗知踩在脚底，十分懵逼，还不断挣扎叫嚣着的长发男，矜持的点了点头。
小红看着都快尖叫了，虽然就算是变成了裂口女的模样，栗知还是很漂亮，甚至有些妖冶就是了。不过……
小红挠挠头：“自从按上脑袋后就有点不太对劲了，我的网友也说我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了。不过噩梦还在持续着，听说外面的鬼怪都是不做梦的，难道是公寓的问题，我们到底为什么会需要睡眠。”
她老实的回答：“我昨天晚上没抢到去虚拟仙境的门票，但是抢到了去骷髅集市的门票。所以我约了网友一起逛街，决定用剩余的积分买点新鲜的零食。”
小红一脸惋惜：“如果是今天的话，我想我只会忍不住吃了他，毕竟他是如此的美味。不过还是算了，等到红月结束再说吧，到时候他来找我，我应该不会被引诱。”
栗知没说话了，实际上是有点好的过分，以至于让他有些厌烦了。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除了墨菲斯特以外的人，尽管他对忠诚这个词没什么感觉，但是……
大多数都是十分有目的性的，还有些懵懵懂懂，就知道在走廊里乱窜。闻着栗知的味儿想过来舔一口，又怕给他吃了。
栗知想知道自己到底遗漏了哪一点，便也不走，只是从书包里掏出来折叠小板凳，坐到她身边来听。
小凳子是明黄色的，栗知头上也带着一个明黄色的帽子。他安安静静的坐着，背着小书包，今天打扮得像是幼稚园出来郊游的小朋友。
每天晨起床头就有管理员放着的衣服，整整齐齐的，都是搭配好了的物件。要出门，他也准备好吃的喝的，并且贴心的备上小板凳。
而小红想象不出来管理员还能有这样的衣服，多半是专门给栗知做的。可是这么合身，难不成是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小墨跟他穿的一样，只不过头上的黄帽子变成了小猫咪发卡。他浅绿色的头发垂到脚底，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呆呆的模样，让栗知忍不住蹭了蹭他，然后就开始给他编辫子。
小红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去看栗知。进来公寓这么久了，独他还干干净净的。连指甲也被修剪得整齐，手指圆润如玉，还带着些粉色。
“他把你照顾的很好。”小红这个时候对管理员似乎没那么畏惧了，她盯着栗知手里的小墨，“真让人羡慕啊。”
“其实这样的环境不适合生孩子，我早就明白这一点，但我希望在我离去后能有人陪伴着正业，所以生下了希希。”
小红自言自语，近乎冷酷的说：“我在他出生前就非常清楚，他在这个冷酷的地方不会有任何朋友，也无法享受长久的母爱。有什么能够暂时的陪伴他度过这孤独的童年，除了他父亲没有别人。这很好，因为他父亲也会很需要他，他们会互相依靠着在这里活下去的。”
小红惊了一下，没想到栗知会这样的直白，犹豫的开口：“也，也不能这样说。我很爱他，只是……相比于他，我更爱他的父亲。”
小红也不管他的反应，又喃喃了几句，便抱着头开始捶打。像是痛苦至极的模样，让周边的鬼魂们都害怕的绕着她走。
“东西？那不是保安老李吗？”小红疑惑不解，“你看他做什么，一般红月降临时他会出来维持下秩序。有时候那些玩家总是搞破坏，让人很不喜欢。”
小红不明白老李有什么问题，但她自己迫不及待的去玩了，于是再十分有礼貌的跟栗知告别后，马不停蹄的传送了出去。
他搞不懂栗知想做什么，不过还是好脾气的说：“有什么事情吗？这里很危险，你应该回到管理员身边去。”
“你是仙境小偷，”栗知十分肯定的说，“但这是只有鬼魂才能来到的地方，古堡偷渡客是偷渡而来，而你……作为虚拟仙境的人，是如何来到这里呢。”
“你顶着忠厚老实的牛头还撒谎。”栗知皱了皱眉头，最后得出结论，“但是碍于你是小偷，大概小偷都会撒谎。”
老李觉得可能是管理员给了他什么提示，但这是违规的，如果管理员真这么做，主系统会第一时间惩罚他。
听到这么直白又肯定的问题，老李沉默了半天。但他又不能对栗知动手，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我踏马当然害怕！公寓下面就是骷髅集市的捕捞网，我才离开仙境十几年，不想又变成奴隶！！！”
但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终究也不是事儿。女巫已经死了，没人会来追捕他，而女巫之眼普通人也用不了，给他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老李委委屈屈的，从口袋里拿出晶莹剔透的小珠子，抛到他手上。栗知也十分明事理的把他放下来了，去琢磨手里的珠子。
老李干巴巴的解释：“女巫之眼实际上就像是你们口中的任意门，它能带你去无限世界的任何地方，但前提是你不是人。”
众所周知，玩家死在副本后是没有记忆，会变成鬼魂或者怪物的，以后只能在这里做一辈子的NPC。
居然理直气壮的问怪物问题，像不知世事的小喵咪似的。不过老李看着他，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哪里都不安全，女巫会找到我。但是这里，正如你知道的，只有鬼魂居住。女巫是进不来的，她只能依靠那些蠢货玩家来寻找我。”
“我知道。”老李有些怀念的说，“在之前这东西的使用时间还没到，任何道具都是有CD的。而后来可以用了，我却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至于女巫，所有东西都有消亡的那一天，我为她默哀，”老李完全不惋惜，甚至有些恶毒的说，“不过相信她的味道一定不错。想想看，以她的体型，新一代的女巫绝对能够饱餐一顿。”
“不了解。原本这里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这么好的隐藏了下来。”老李十分诚实，“一个保安，我领着每一对玩家们进门，讲述规则。这里只有我一个任劳任怨的NPC存在，没人会知道小偷是我。”
“他是通过主系统的通道进来的，来了之后也没有管过我，想必是不太在意我的存在。”老李停顿了一下，“实际上，在你进来之前我才见过他一次。”
栗知的脚腕很细，肤色呈现出十分诡异的白。管理员贴心的给他穿上毛绒绒猫咪袜，又开始给他打包出门的东西。
尽管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关于攻略管理员这一人物的进度条飞快的增长着，已经到了百分之六十，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栗知不喜欢现在的状况，他始终觉得无限世界的主系统有点什么问题。毕竟觉得自己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而在手册里有这样一条警示。
他不认为自己会死掉，或者说形神俱灭什么的。但毫无疑问绝对会被踢出局，而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将一个虚拟人物变成现实存在的东西的。
相似又不相似，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阴谋。这些只会让他更加的焦躁，而在没进入无限世界之前，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焦躁呢！
管理员挑眉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手停顿了一下，把书包夹层里藏着的糖倒了出来。
管理员敲敲桌子，金色的眸子闪过流光。栗知认命的松开了手，略带着委屈的准备背书包。但在最后一刻，管理员还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把糖放了进去。
眼镜男手指颤抖了下，回答：“有关于偷渡者的线索了，我想我应该来告诉你，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栗知并没有多问，只是让眼镜男在前面带路。对于眼镜男来说，这本该是一件好事情，但他却有些踌躇，忍不住不停说着公寓的暗流涌动。
栗知拆开闪亮亮的玻璃纸，认真的说：“我的信徒们说谎时，眼睛不会闪躲，手指不会缩紧，牙齿也不会不自觉的打颤。他们已经是装模作样的高手啦，而你，你还是个懵懂的新人。”
栗知琥珀色的眼睛无比的澄澈，他看着眼镜男，问：“你想哄骗我上去，你跟那些人达成了合作关系吗？”
“我不会逃跑。”栗知含着糖，琥珀色的眼睛十分的平静，“你显然没有和窦雨兰，或者小红好好的交流过。”
然而在下一秒栗知把他拎了起来，提着悬挂到了走廊边上，他几乎是是一种滑稽的姿态漂浮在空中。
“他们……他们抓走了我的儿子。”眼镜男索性坦白了，哽咽的说着，“他们说如果我不将你带上去，就会杀掉他。”
眼镜男和老玩家们的想法差不多，他们都不认为管理员会时时刻刻一直保护栗知，而单凭栗知自己，大家觉得他是没办法反抗的。
这一切对于老玩家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一遇的机会。在听了那个计划之后，包括眼镜男自己都十分动容，尽管他仍然有些不忍心。
栗知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站在原地转了转小绿伞，又把他放下来：“其实你不用担心你儿子。”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里的玩家都是群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根本不会管是小孩儿还是老人。
栗知认真的回答：“因为他有自己的守护幽灵，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那么幽灵会把他们全部干掉的。”
“其实就是我任务里的主人公，古堡偷渡者啦。”栗知耸肩，把眼镜男扔到了边上的护栏上，“它一直就在你儿子身边，准确来说，是你儿子连接了这里与另一个世界，让它成功穿越过来。”
“任务上说，蔷薇古堡的偷渡客乘着恐惧来到，它带来了噩梦。可玩家从不做梦。我跟你儿子交流过，自从他母亲离开后，他就开始因为恐惧而做梦。而梦境变成了通道，随着偷渡者的到来，使得鬼怪们也如同你儿子一样，日复一日的做噩梦。”
“不，不是床下的怪物。我检查过床底下，虽然确实有怪物，但那是孩子的恐惧幻化出来的怪物，等到成年时就会消失。除了奇形怪状一点，没有其他的威胁性。”
“那……那偷渡者在哪里？”眼镜男突然想到了什么，十分的惊恐的看向了栗知，“你刚刚说它是幽灵，他他他他他！他不会附身在我儿子身体里了吧！”
栗知指了指自己书包上的触手玩偶：“它附身在了玩偶身上，也就是你儿子经常抱的那只小熊。这家伙隐藏的太好了，我竟然一开始都没能发现这一点。”
他知道小孩子不可能只需要父母，如果过于孤独，他们通常会把身边玩偶当做自己的玩伴，甚至是母亲。
眼镜男一路上十分沉默，脸上带着些担忧和恐惧，并且盯着栗知的行动越发紧了，似乎是生怕他会突然反悔似的。
他在22-12门口停下，向眼镜男询问：“是这间没错吧？希望偷渡者还没动手，我不太了解它的个性，但我不觉得它会是一个温和的幽灵，还是说你们更喜欢称之为鬼怪。”
眼镜男回来的太快了，他们原本还想趁这个时间先享用这个小男孩再说。父债子偿，毕竟他的父亲杀了他们太多兄弟不是吗？
小弟很快就上来将眼镜男按住了，并招呼了几个人看着卧室的门，怕眼镜男有什么后手闯了进去。毕竟，他们的二哥绿毛还在里面享受大餐呢。
想到这里，红毛阴森森的威胁：“你他妈要是浪费我十万积分兑换的陷阱，陈宇那小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不，你会比他更惨的。”
他皮肤很白，在这红色天空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脆弱美感，让屋内的几个人看的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