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顾簇十分掩耳盗铃,坚信只要自己蒙着面宴寐就认不出自己,整只污染物快速朝前一扑,用已经沾了□□的帕子捂在宴寐口鼻处——宴寐这时反抗其实也还来得及,但看着来物是顾簇,便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因此十分配合。
一分钟后,宴寐脑袋一歪,倒在哈士奇宽大的肉垫里。
顾簇嘴巴一张,叼起宴寐腰身上的皮带便往车子回。
回到车内,顾簇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与红布,将宴寐绑粽子般扎了个结结实实,又将人用干净的布堵住了嘴,最后将红布盖在宴寐脑袋上。
看着自己装扮好的新娘,哈士奇污染物心满意足地点点脑袋,驱车朝着首都区回。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小树叶应该还没睡觉,他动作抓紧点,还来得及将宴寐送到小树叶家里。
宴寐费力地睁着眼睛醒来,才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堵住,眼前也被一块红彤彤的布料给盖住了。
宴寐:?
他终于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起来。
顾簇这是在搞什么?
犹豫半晌,宴寐挣扎着,一点一点用舌头将嘴里堵着的布料推了出去,声音略微沙哑,对着红布外隐隐绰绰可以看见的污染物身影道:“顾叔,你这给我的盖的什么?我们现在去哪?”
自认掩藏得很好的顾簇身形一滞:“谁,谁是你顾叔,你认错物了吧!”
宴寐一时哽住:“……”
顾簇不会真的以为那小小的口罩能遮掩他巨大的身形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口罩只能遮住脸?”宴寐语气无奈。
“我,我不管,反正我不是顾簇!我是路过的吃人污染物,我劝你赶紧把嘴闭上,不然小心我现在就吃了你!”顾簇威胁。
宴寐:“……行吧,您开心就好。”
宴寐默默闭上了嘴,一颗心在车子的颠簸中慢慢加速,血液翻腾。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无外乎就是去见其他的污染物家长和小树叶了。
一想到小树叶,宴寐便是呼吸一顿。
五年未见……不知道苏叶见到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而他,也还在怕。
怕自己存着的心思被发现,怕自己在见到苏叶时,便再难以抑制,将一切和盘托出。
车子好像从旷野驶进了城区,路面变得平坦起来,也就不再颠簸。
七拐八拐地行驶了一段时间,顾簇停下车,而后将宴寐放在背后,噌噌噌几下,仿佛正在攀爬什么东西似的,来到了一个有点高度的地方。
“刷——”是玻璃门窗被推开的声音。
宴寐想,自己这是被顾叔带到谁家里了。
就在宴寐想开口时,毛绒绒的狗爪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对他嘘了一声。
紧接着,宴寐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了一张床上,顾簇甚至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从头盖到尾的那种。
宴寐越来越觉得顾簇形迹可疑,正欲开口问问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关子,就听不远处传来推拉门的声音。
随即,宴寐感觉到身旁气流一动,察觉到是顾簇火速逃离了现场,甚至还贴心带上了刚才的玻璃窗门。
其实……宴寐对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挣脱开身上的绳索,只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小心思,他压根不想逃。
且,他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如果他的感觉没出错,顾簇蒙在他头上的其实是个红盖头。
顾簇虽然笨了些,但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且,他的扎营位置明显就是他父亲透露的。
巧合叠加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
断断续续的水声传来,一段时间后,那水声彻底消停了,只剩撩拨人心弦的安宁。
宴寐隐约猜到是房间的主人正在洗漱。
不多时,房间的主人拉开浴室门,漫不经心地走到了窗前,将窗帘拉上,而后就朝床而来。
一秒,两秒,三秒……
脑袋还湿漉漉往下滴水的苏叶震惊地睁圆了眼眸,看着自己床上鼓起的一个人形被窝。
什,什么玩意?!
苏叶猫猫炸毛,尾巴毛根根分明竖起,紧接着拿起放在床边的球杆,试探着,挑起盖在那人型生物上的薄被。
薄被下,是一具穿着军装,被细绳束缚着的,肌肉线条流利,长腿宽肩窄腰,无限趋近于完美的人类男性身躯,男人的脑袋被一块红盖头笼罩着,看不见脸。
视线触及对方肩膀上肩章时——苏叶忍不住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要被宴寐逼疯了,现在不做梦都开始出现和对方有关的幻觉了。
而且……还玩这么花。
同时,宴寐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跃出胸膛。就算在战场上接连杀死几百只污染物时,他的心脏也没有这样快速地跳动过。
球杆尖落在男人的肌肉起伏的胸膛上,而后缓慢地,一寸寸挪移着,来到男人的红盖头边,微微掀起一角。
两人默契的,心知肚明的,彼此都没有开口。
下一刻,红盖头被挑落在床边。
苏叶终于看见了那张在照片和梦境里见过无数次的面庞,唇角很自然地扬起,他挑眉,轻声道:“哪来的狗东西,怎么跑我床上了?”
宴寐已经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叶。
虽然这些年也见过对方最新的照片,但活生生看到苏叶带笑站在自己面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对方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光.裸的长腿时。
苏叶的腿型很好看,或许因为刚洗过澡,膝盖处还泛着淡淡的粉。
宴寐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语气无意识地撩人:“树叶,帮哥把绳子解开……都是顾叔胡闹的。”
他被绳子捆得很紧,若是出了反应,简直不能更清晰。
喜欢苏叶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我不,狗东西就应该被拴着,省得你都不愿意回来了。”苏叶鼓起半边脸蛋,当下就起了和宴寐算账的心思。
当初宴寐说走便走了,他知道他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也为了救人类基地的人类,他理解。
可现在,明明早就说过可以回来,宴寐却在人类基地一拖再拖,一副不愿回污染区了的模样。
苏叶想到此处,湿发间的猫耳耷拉下来,表情竟比床上被捆得扎扎实实的宴寐还要委屈几分。
“树叶……听话,你解开,我和你解释。”宴寐明显感受到一股燥热冲着下腹而去,若是再不快些,真要瞒不住了。
“现在就解释!我听听你的解释,满意了再给你解开!”苏叶不依不挠道,漂亮脸蛋凑得离宴寐更近了,恶狠狠地盯着他。
偏又仿佛故意般,长长的猫尾轻轻蹭过宴寐某处。
这情况若是还能忍得住,宴寐恐怕也不是男人了。
“先解开……咳……”男人英挺的眉宇蹙起,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声。
苏叶以为是自己压到他哪里,下意识后退一步,视线扫过宴寐全身。
随即……猫猫呆滞,瞳孔地震。
宴寐为什么被绑着也能起立的???
他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抖m吧?!
苏叶大受震撼,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连忙去给宴寐解绳子。
等到解开宴寐身上的束缚,苏叶红着脸侧过头:“你,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
“没事,一会就好了。”宴寐盘腿坐在苏叶床上,扯过红盖头盖住身下异常。
苏叶圆滚滚的眼眸控制不住朝他那瞥,想,怎么好像比梦里看到的还要逆天。
强迫着自己收回视线,苏叶红着脸继续撒泼:“我都已经给你解开了,你怎么还不解释!”
“而且,你那个,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怎么好端端的躺着也会……”苏叶十分真诚地建议,“实在不行就去看看,咱们污染区也是有好的男科医生的。”
宴寐:“……”
事已至此,再隐瞒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反倒还会让苏叶觉得他有问题。
且,看到红盖头的模样时,宴寐便已经确定了心中猜测。
能让他父亲,还有顾簇联合出动做出这样的事,除了苏叶也喜欢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宴寐视线自然垂下,炽热而贪婪地落在苏叶的长腿上,语气带着故作的平静:“我很正常,没有问题。”
他说着,意有所指般,加深了注视的眼神。
他习惯了只穿上衣睡觉,会更加舒适。
平时,在宿舍同学面前光着身子换衣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偏偏就是宴寐这种眼神……实在是太有什么了。
苏叶像敏捷的小猫一样蹦跶起来,拽过放在一旁的睡裤套上,这才扭过头继续气鼓鼓地看向宴寐。
“我的解释呢?”他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居高临下审视盘腿坐在他床上的宴寐。
“本来打算三个月前就回来的,但临行前,发现了一件事,就不敢回来了。”宴寐语气平淡,眼底却暗潮汹涌。
苏叶闻言吓了一跳,显得惊慌无措:“为什么不敢回来,难道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绝症?!现在科技很发达的,医生肯定能治好你……”
苏叶关心则乱,思绪不受控制地朝着最坏的方向滑。
方才故意装模做样“亮爪子”喊狗东西的架势顷刻间一扫而空,他颓然地垂下猫咪耳朵,白皙脸蛋上满是担忧神色,下意识拉起宴寐的手掌,要带着人去医院检查。
他用力拽了下,却没拉动。
宴寐维持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朝他摇头:“我没事,好着呢。”
听他话语里的意思不像说谎,苏叶松了口气,正欲坐下再和宴寐好好说说这事,却被对方拉着手腕摔在柔软的床上。
“你干什……”话未说完,便感觉自己湿漉漉的脑袋被一块毛巾盖住了,轻轻揉搓。
“乖,先擦头发,头发湿着明天要头疼的。”宴寐如此说着,大手尽职尽责地拿着毛巾替苏叶擦头。
苏叶短暂挣扎一下,觉得这样的举动还是太过亲密了,但很快便被宴寐眼疾手快地镇压了,只能炸着毛任凭对方揉搓。
其实这种事在他们之间早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双方对此并不生疏。
从前在读中级学院时,宴寐虽然比苏叶大了两级,但二人有三年是同在学院里的。
那时候,为了两个孩子互相照顾,污染物们特地将他们的宿舍安排在了一起。
宴寐那时便知道苏叶洗完头不喜欢擦,喜欢自然风干,偏偏每次自然风干后,第二天起来总要头疼,还得宴寐给他揉脑袋。
久而久之,宴寐就养成了主动给猫主子“擦毛吹毛”的习惯。
这会儿,猫主子安分下来,享受着铲屎官尽心尽力的服务,时不时还要指点一下江山:“左边还没有擦干,在滴水。”
“树叶,我没赶回来,是因为……我喜欢你。”宴寐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仿佛他并不是在说什么重大的表白,而只是诉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那样。
他理所应当地喜欢苏叶。
苏叶猛地回过头,“你,你说什么?!”
宴寐喜欢他?
像他喜欢宴寐一样地喜欢他?
不对不对,他肯定是听错了……
就在苏叶内心挣扎之际,宴寐再次开口肯定,眼眸坚定:“我喜欢你,你呢?”
苏叶确定宴寐说的不是朋友间的,家人间的喜欢,因为他在他眼底看到了压制着的,燃烧着的欲望火焰,他清楚宴寐说的喜欢是爱人之间,想要与对方做尽一切亲密事情的喜欢。
“我……我也喜欢哥。”磕磕巴巴地将这句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苏叶耳垂以及脸蛋刷的红了一片,他垂下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宴寐的神情。
宴寐的唇角挑起一抹弧度,紧接着手掌托住苏叶脑袋,将他转过来的脑袋转了回去,言简意赅地解释:“擦头。”
苏叶:“……”
心里莫名有了点落差,明明刚表白完,换来的却只是一句擦头吗?
心里如同碳酸饮料般咕嘟咕嘟冒起了小泡泡,然而这泡泡还没来得及喷发,他便听见宴寐嘴唇贴在他耳边,用那把性感低哑的声音道:“男朋友。”
苏叶:!!!
犯,犯规!
明明他和宴寐同为母胎单身,凭什么宴寐就能撩拨得他脸发烫?
如此想着,苏叶那从小就很旺盛的好胜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宴寐也害羞呢?
脑海中一闪而过视频里的画面,苏叶忙在心里摇摇头……那种事情,才刚在一起就做未免也太超过了吧。
不过……亲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苏叶如此想着,原本放松垂在腿上的手指慢慢地绷紧了,心跳也一点点加速,电光火石间,他迅速回过头,对着宴寐形状姣好的唇瓣用力落下,而后一触即分。
虽然自己的脸蛋已经红得跟落日似的,但见到宴寐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表现出怔愣,苏叶心下十分得意,对宴寐扬起细长的眉:“怎么?亲下男朋友应该不犯法吧?”
“自然可以……”宴寐眼眸深邃得仿佛世界上最深的,最幽暗的海沟,光是看一下,便让人有种恐惧,却又想要溺毙在其中的感觉。
下意识,他手掌搂住苏叶纤细的腰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吻得很用力,也很深。
苏叶几乎快要窒息,结束后便如同濒死的鱼般大口大口喘气。
宴寐也没好到哪里去,平时在手下面前凌厉冷酷的脸这会儿耳朵通红,薄唇泛着晶莹的光。
情愫在房间内无声涌动,仿佛只要再一个吻,便会爆发得不可收拾。
苏叶深吸一口气,“我,我头发差不多干了……哥,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见。”
他被亲得绵软的手掌在宴寐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推了下,仿佛撒娇般。
“嗯。”宴寐答应了声,尾音很是性感。
他起身,便要去开门。
却被苏叶拉住了衣摆:“哥,你走窗户好不好……叔叔还在楼下。”
宴寐神色一顿:“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不告诉他们吗?”
“不,不是,大半夜的,他会误会我们……”苏叶说着说着,脸蛋越来越红,明显有点恼羞成怒了,一把拉开玻璃窗,推推宴寐后背,“快下去!”
苏叶对宴寐从这点高度跳下去不会有事心知肚明。
宴寐两手扶着窗户,翻身在外,片刻后,没听到落地声传来,苏叶探着脑袋出去看。
而后就见宴寐两只手臂扒在窗外黑漆漆的墙壁缝里,见苏叶果然如自己所料般探出脑袋,手臂上肌肉形状明显,无比流利轻易般地做了个引体向上,在苏叶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走了。”他用口型说道,紧接着如同猎豹般迅猛无声地落在庭院里,迅速跑远。
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走远,苏叶指尖愣愣地落在如同着火般的,被亲吻过的那片皮肤上。
可心里又好开心,雀跃得仿佛有千万只小鸟一起叽叽喳喳。
宴寐刚进门,便看见了坐在沙发前等待他的娜塔莎。
“回来了。”娜塔莎说,“见过小树叶了?”
“嗯。”宴寐顿了顿,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谢谢您的好意。”
“既然在一起了,以后就好好地过日子。”娜塔莎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和宴寐说话,又仿佛是对着从前的自己说的。
“阿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和宋蜻叔叔也是爱人关系吧?你们现在……”宴寐这些年来,听晏城立说过不少他们当初那批人的往事,因此也知道了不少娜塔莎的过去。
“我们只是合约婚姻,骗骗家里人的。”娜塔莎神色平静地说。
“合约婚姻?”宴寐愣了下,“可我父亲说,宋蜻叔叔很喜欢您,当初,军部是竭力想留下他这个人才继续为人类基地效力的,可他铁了心要跟您离开……”
“你说……什么?”娜塔莎愣住了,紧接着,手中的茶杯坠地,遂成无数片。
这是她第一次在小辈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我,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娜塔莎迅速起身,跑着打开车门,驾驶着汽车冲进黑暗中。
宴寐不知道娜塔莎为何忽然变得激动,但那到底是长辈的私事,他不好过问。
等待他洗漱完毕,躺上床,收到了苏叶新发来的消息。
【树叶:到家了吗?收拾好了吗?】
【树叶:小猫土下座.jpg】
【哥:好了,刚躺下】
【哥:我刚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娜塔莎阿姨了】
【树叶:!!!】
【树叶:她有说什么吗】
【哥:她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哥:早点睡吧,明天是不是还要工作】
【树叶:嗯嗯,我睡啦,晚安】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话,苏叶脸上却挂满了笑容,激动得躺了好一会才勉强睡着。
翌日傍晚。
苏叶中午时便得知了晚上小区里的污染物们都想和宴寐聚一聚,他自然也是要去的。
但随着晚饭的时间越近,苏叶便越觉得紧张——因为他和宴寐已经决定在这场宴席上公布已经在一起的消息。
虽然是有些仓促,但他们都已经认定要同彼此度过一生,是早是晚也没有什么两样,再者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该瞒着亲近的家人们。
【树叶:哥,一想到一会儿要说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好紧张(猫猫流泪)】
【哥:摸摸小猫脑袋.jpg】
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时针终于来到五的位置。
污染物们纷纷起身收拾,结伴朝着行政楼大门外走。
苏叶自然也是和同办公室的污染物们一起往下。
刚走到门口,便见换了一身常服,露出漂亮的手臂肌肉的宴寐,他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小跑到宴寐面前,尾巴摇得飞快。
只要是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喜欢宴寐的紧。
况且,大部分的污染物都是知道他说的“我有个朋友”那件事的,对他和宴寐之间的事情早已经心知肚明。
不过小两口既然没说,他们也就装瞎子哑巴,不特地点破了。
不多时,污染物们纷纷到齐了。
一行朝着早已经预定好的饭店走去。
污染物们询问着宴寐近些年来在人类基地的经历和见闻,又问起现在的情况。
得知快要彻底安定下来都很是高兴,纷纷举起酒杯对宴寐。
宴寐是会喝酒的,因此也跟着陪了几杯。
苏叶不会喝,污染物们便给他安排了冷藏过的崽崽奶。
随着菜一道道流水似的上,宴寐渐渐有点醉了,与苏叶间的互动变得越发旁若无物,生怕污染物们看不出他俩有事似的。
苏叶也不是小孩子了,偏宴寐还夹了鱼肉一根根地给苏叶挑刺,倒个崽崽奶都要特地问问会不会不够冰,要不要加点冰块。
污染物们只能使劲催眠自己看不见也听不见。
还能怎么办,自家的小崽,宠着呗。
酒足饭饱后,苏叶终于鼓起勇气,推推一旁已经半醉,偷偷将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宴寐,拉起他的手:“我,我有件事想告诉大家。”
污染物们闻言,纷纷竖起耳朵看向苏叶。
用目光发出询问。
“我,我和哥在一起了。”苏叶的声音磕磕巴巴的,但好歹是将一句话说完整了。
在他说话时,宴寐虽然半醉,但仍旧配合地点头:“是的,我和树叶在一起了,等人类基地的事情都解决后就回污染区,再也不和树叶分开,我给树叶洗衣做饭吹头拖地……”
眼看着宴寐这一长串活儿越说越连贯,苏叶忙伸手捂住他嘴巴:“我,我哪有那么多事要你伺候……”
虽然,绝大多数也是事实就是了。
看着小情侣俩这拌嘴恩爱的劲儿,污染物们纷纷露出笑容来。
“好啊好啊,你们俩在一起我们可就放心了!”
“哎呦,早知道你们要宣布这事我就把家里的传家宝带来了,一对镯子,本来就是给你们的媳妇准备的,现在一人一只倒也刚好。”这是白秀说的。
猬万金听自己妈都这么说了,当即道:“那我是不是也该给小宴置办点产业,小树叶的那一份早就安排妥当了……”
眼看着污染物们半点没因为自己和宴寐在一起而觉得奇怪,苏叶终于转过弯来,后知后觉:“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他了?”
一旁,有污染物补刀道:“小树叶,咱以后倾诉感情问题就别用‘我有一个朋友’这种开头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啊。”
苏叶:“……”
感情自己早就暴露了啊!
“好了好了,不生气啊,快跟我们回家拿东西去。”有污染物说。
他们都是把苏叶和宴寐当作自家孩子看待的,早已经给二人都准备了结婚要送的见面礼,现在这俩孩子直接在一起了,礼物干脆也就一并给了他们,还省得折腾。
于是,小区内便出现了一个奇观。
苏叶和宴寐每走到一栋楼边上,便要停下脚步,等待里面的污染物拿东西出来,不多时,二人怀里的礼物便多得堆不下了,只能用小推车拉着。
小情侣在初夏微凉的风中,拉着小推车往前走。
主要还是宴寐拉的,苏叶只负责走在边上指挥他。
“左转,前面有个路口!”
“右转,有个小石头拦路……”
宴寐半醉着,但还是苏叶说什么便是什么,乖乖执行对方的指令。
等终于走到苏叶家楼下时,小推车已经变成了三辆。
半醉了一路的宴寐那点醉意被夜风吹散,在苏叶想要搬东西进房间前,一把拉住他纤细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搂紧了,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苏叶颈侧:“下一个指令是什么,你还没有说。”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感受着两人相互贴着的肌肤微微发烫,苏叶歪歪脑袋,“哥,现在亲我。”
夜风,月下,淡淡的草木香味氤氲着,将这个吻拉得烂漫且绵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