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7-14

“是太子和你说过?”
“殿下说起的,是白莲教的事。”贾珠摇头,“但臣觉得,除了白莲教之外,万岁爷应该也还有别的打算。”
康煦帝玩味地看着贾珠,“那你说说看,朕有什么打算?”
“万岁爷下江南,以您对曹家的信任,接驾的事情理应交给曹家处理。但是这一次您挑选的却偏偏不是曹家,而是另外几家。臣隐约记得,这几位在过去两年间都曾经有过一些纷争,上达天听。而这一路上,所过园林之奢靡,也的确超出了一般臣子所该有的开销花费。”贾珠老神在在地揣着手,“所以依臣之见,万岁爷或许这一回……只不过是想摸摸他们的底。”
不是谁都是曹家,能够得到万岁爷的三分薄面。
难道曹家就底下没点肮脏事儿吗?
这当然不可能。
在江南这个地方,万岁爷又把重要的职权放在了曹家的手上,自然就拥有了弄权的手段。但是曹家却有着祖上的情面,还有儿时的情分,不管是看在上一代,还是看在这一代的面子上,万岁爷都不可能对他们做些什么。
所以这一次的事儿就算皇帝想做什么,他也会事先跟曹家通气,将它给摘出来。但除了曹家之外的那些呢?
那可就没有这样的福分了。
康煦帝听着贾珠的话,啧啧摇头,“你说你这样的性子,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学会他一点狡猾?”
“万岁爷,臣这性子挺好的。”贾珠笑了笑,叹气着说道,“若是臣是个狡诈的性子,那可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殿下交好的福分。”
“朕倒是觉得狡猾,没什么不好的。”康煦帝说道,“若谁一直像你这性子,也难怪太子不肯将你放出去。”
贾珠心口一跳,平静地笑着,“万岁爷说的是哪里话,能不能外放,是在何处做官,太子殿下也不能插手。”
吏部……
眼下可还不是太子的地盘。
万岁爷这句话难道是暗指太子有干涉朝事的嫌疑吗?不……不应该是这样。万岁爷爷这半年来对太子参政并没有任何的抵触,反倒是非常乐见于此。
那么……
“阿珠,朕……”
皇帝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了喧哗的动静。
吵吵嚷嚷的,有些听不清楚,自然也打断了屋内的对话。
万岁爷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唉声叹气,那微微皱着眉头,伸手捏着眉心的动作,让贾珠不由得问了一句。
“皇上,这是怎么了?”
“你听不出来外面是什么动静吗?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船上这么闹?”
贾珠咳嗽了一下,淡定地说道:“如此说来,这些年,也是万岁爷宠出来的。”
“唷,这么说还是朕的错了?”
“太子殿下,如今这脾气也挺好的。”贾珠笑了笑,“万岁爷不一直就想殿下如此吗?您不希望他受到他人的约束,希望他走得堂堂正正,无人敢在他面前撒野……这些年您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现在的太子殿下,让您失望了吗?”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头,清亮的眼睛注视着皇帝。
康煦帝仿佛在贾珠的眼里,看到了真诚。
就在那外面的喧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靠近厢门的时候,康煦帝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咔哒一声。
“朕觉得,太子这样,很好。”
皇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养出一个唯唯诺诺万世,只听他命令的太子。如果太子真是这样的脾气,唯他是从,那皇帝早就废了他。就算那孩子是他最宠爱的孩子,也是一样的。
完全听从他命令的人不行,唯唯诺诺的人也不行,而跟他一模一样者更加不行。
皇帝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继承人,这些年手把手教出来的太子从来不叫他失望。
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浮出了水面,再加上皇帝和太子两个人关系虽然亲近,可是因为脾气都有些大,吵吵闹闹乃是时常有的事情……这就导致了总有些人想着趁虚而入。
可是皇帝,从未有过一次想要换掉太子。
他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太子,那早就在太子经历那么奇诡之事后,早早就将他换掉了。
可越是如此,越是看着疼爱的保成,康煦帝就越发有一种隐秘的怒意。
……仿佛那一切都在与他分说:他与太子决裂,是迟早的事。
他是皇帝!
哪怕天要这么说,他也绝不认。
“砰——”
厢门被太子踹开了。
康煦帝:“……”
好吧,这是平生以来的第一次。
这臭小子!皮痒了还!
皇帝瞥去一眼,就看到那门凄惨的砸在地上,只不过那道门却不是如皇帝所想的那样,是被太子踹开的,而是有人狠狠地砸在了门上,然后将这门给带倒的。那人穿着一身侍卫的服饰,抱着肚子哀嚎,仿佛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贾珠顺着看了过去,就在这个哀嚎的侍卫边上,站着怒气冲冲的太子。他的脸上带着戾气,盯着那侍卫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殿下!”
抢在其他人说话之前,贾珠连忙开口将太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地上的这个人是谁?”他打量着这侍卫身上的服饰,瞧着应该不是御前侍卫,也不是这艘船上的,“是殿下从直郡王那边带来的?”
梁九功说的是太子去与直郡王见面了,那这人不是这艘船上的侍卫,那只可能是直郡王那边的。
太子板着脸点了点头,朝着屋内走了过来,路过那侍卫的时候,恶狠狠地在他脚上又踹了一脚,那清脆的一声响,分明是把他的腿骨给踢断了。
康煦帝看了眼外面,几个御前侍卫立刻涌了进来,将那个人压在地上,然后一把堵住了他哀嚎不止的嘴巴,免得这吵闹的声响打扰到了御前的清静。
“好了,坐下说话。”
皇帝皱眉,“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带回来的又是谁呀?”
“孤去直郡王那边坐坐,瞧见船上巡逻的侍卫中有他在,就把他揪了过来。”
太子硬邦邦的声音,让贾珠不由得又看了那个人一眼。太子这明显是动了真火,不然不会这样。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浑身湿哒哒的,瞧着那几个太监忙活的地方,也是一片湿漉漉的水痕,就像是从水里拎上来的一样。
再一想到太子原本是去见直郡王,直郡王又在另外一艘船上,难道这个侍卫是太子丢在水里一路拖过来的?
“他这张脸,孤很眼熟。”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桌上的茶盏给拿了起来,咕噜咕噜就往下喝水。
“梁九功,你带下去审问一下,没撬出来他的嘴,你就别回来了。”
太子随意命令起了梁九功,梁九功却不敢不应,看了一眼康煦帝,万岁爷朝着他点了点头,就连忙带人下去了。
黄帝似乎因为太子这个举动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太子将茶盏用力的丢在了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然后看了眼贾珠,“阿珠,你为何不说话?”
贾珠干巴巴地说道:“殿下要是口渴了,就让宫人重新再送一份上来。”
太子嗤笑:“怎么?这茶我是喝不得了?”
“那已经被我喝过了。”
“孤都没有嫌弃你,你却嫌弃起孤来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两人坐的靠近,说话嘀嘀咕咕的,声音虽然小,可是皇帝听得一清二楚。
康煦帝:“好了,就一杯茶的事情,至于闹成这样吗?”
“阿玛,这可不是一杯茶的事情,这是阿珠嫌弃孤的事情。孤喝他一杯茶怎么了?今儿晚上咱们就坐一条桌案,你就在孤边上陪着吃。”太子气势汹汹,立刻拿定了注意。
“……”
“你说孤什么呢?”太子捅了捅贾珠,分明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了,没听清楚。
贾珠慢吞吞地开口:“小,肚,鸡,肠。”
经过人翻马乱之后,太子这才愿意好好说话。
“阿玛,这世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年也经历了些许。”太子终于喝上了新端上来的热茶,“孤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阿玛也知道。”
康煦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
“你在梦中见过?”
“不记得。”太子懒洋洋地摆手,“阿玛,这些梦能记住的也没多少,但是孤见到他的时候,就想杀他。”
康煦帝皱眉,“但若是有了些许反应,那从一开始你的思路就是对的。”
太子得意地颔首,只不过眉间还是带着少许戾气。
“万岁爷,已经问出来了。”
梁九功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气,以及一点暗香。他身上这一身衣服看着,和之前的有些不太相同,仿佛像是特意去换了一件,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一件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什么来头?”
“这人是之前,扬州知府得知咱们下一处要去扬州,早早就派来护卫的队伍。万岁爷是何等尊贵的身子,怎能容这些人近身?”梁九功不紧不慢说道,“这些人就被打散分到各处,正好增强巡逻的队伍。”
这也是为了避免他们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所以让他们分散开来,不能扭成一股绳。
而这些人到了各处去,也不可能做什么太亲近的任务,顶多就是在船上巡逻。
“而这个人在扬州知府手底下做事也有六七年了,一直以来不争不强,按部就班,没什么出格的事儿。唯独这一次,说是要派人过来的时候,他头一个报了名。”
“你这些,不是从他嘴里问出来的吧?”
太子道。
梁九功欠身:“是,奴才是顺便把他们同一批的人带过来审了审,问了问,看看有没有谁认识他也好套话。”
“那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奴才用了点手段,他才招了,他自己供述,在去扬州知府手下做事之前,他曾经是一名游侠。后来浪子回头,投奔了扬州知府当门客,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地位。”
“最开始的时候扬州知府,还不是眼下这个官,是在苏州,后来从苏州调到了扬州,一路也是这么跟过来。据他所说,他过去在做游侠的时候其实是和白莲教有所联系,甚至本身就是白莲教内部的人,他之所以会投奔扬州知府,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贾珠敛眉:“那他现在来此,有何任务?”
“据说让他这一次上路,说是让他打听打听官家的消息,其余的,没问出来。”
这侍卫知道的也不多。
毕竟他长年累月的在外做事,说到底也不是太内部的人。
太子笑了笑:“阿玛,孤就说了,这一次若想以雷霆手段结束这一切,就万不能相信这些人。”
谁能知道这底下,到底靠手段蚕食了多少?
康煦帝白了太子一眼,“若是不依靠各地的力量,只单凭调动,你知道会平白空耗多少?”
“阿玛心中早就有了决断,又何必在这时候来唬我?”太子笑眯眯的看着皇帝,手指一顿一顿的在桌上敲着。
“只不过,孤有一事,的确是不求甚解,还望阿玛为我指点迷津。”
康煦帝挑眉,有意无意地看了贾珠一眼,“何事?”
“您背着孤,偷偷地叫阿珠过来作甚呢?”
贾珠:“……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他皱了皱眉,在底下踢了太子一脚。
“是,是,那阿玛如此光明正大,叫阿珠过来作甚?”
“一个皇帝,想要找臣子说话需要理由吗?”

扬州城,一处豪华的大宅子外有人进进出出,瞧着非常喜庆。
那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的模样,仿佛是有人在嫁娶。仔
细一瞧,在那人群之中,正有一架轿子在几个轿夫的支撑下,摇摇晃晃的朝着府门前来。
“哈哈哈哈,张大善人家有喜事,怎能不前来喝杯酒呢?”
“来来来,都走这边。”
“别去人家面前装模作样,今日可是张家的大喜事儿,大家伙儿可得好好……”
“痛快!”
前面热热闹闹的,都是来往的宾客在喝酒,随着新郎新娘拜堂之后,那欢腾的气氛达到了巅峰,已经喝得有些不成样子。
张家一直都是附近有名的慈善人家,这一次他家中的小女儿拜堂成亲,广开宴席,只要是路过的人都可以来张家吃酒吃席,这就吸引了一大堆人前来。
张家来者不拒,一桌接着一桌的设宴,将那流水席的排面打得足足的。
附近的人都知道最近都可以不用自家做饭,毕竟这流水席摆了足足七天。
这边热热闹闹的,被送入后堂等待着夜晚来临的新娘子,却是不在婚房里。
新娘的服装都堆在了地上,仿佛刚才有人已经换下了这一套衣服,离开了此处。不多时就有几个壮汉从边上的小道走了过来,他们先是推开门检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然后才退出来,对着后面的人摇了摇头。
“应该已经走了。”
“那就好。”
这简短的对话透露出了他们的安心。
到了夜间,这流水席还没有停下,仍然是有络绎不绝的宾客来往。
张家老爷子前头还能支撑着,到了后面酒力不甚,将自己的儿子推在前头挡酒,自己回去后面休息了。
他年纪虽然有些大,头发花白,可是身材力壮健步如飞,不然也不能喝了一整天的酒,如今回到了后院,看着可没有半点迷醉的模样,反而双目清明,异常清醒。
“仙师安全抵达了吗?”
“已经安全抵达了。”
张老爷子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他今日办下这么大的席面,本质上不是为了所谓的儿女亲事,他的小女儿年纪也还不到能谈婚论嫁的地步。只不过为了完成仙师的任务,将他平安送到扬州来,他和其他教徒苦心孤诣,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既然是儿女亲事,那摆酒设宴也是正常的事,在这宴会上热热腾腾,来往的人那么多,也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再把仙师当做是新娘,藏在轿子里一路送到家里来,整个过程都不必露面,平平安安无人怀疑。
在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位,如今已经身处在另外一处地方。
借着张家这一次流水席,来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法盯梢,而他们也能够从容离开。
“您根本没必要亲自前来。”
跟在仙师身后是一位有些脸色苍白的男子,他的头发有些枯黄,看着仿佛是身体不好,但是那双眼睛却非常明亮。
“这一次分明是来者不善,您亲自来到扬州,岂非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如果不来,你们打算如何?”仙师淡淡笑了笑,他是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可是光是看着他,尤其是他微微一笑的时候,便有无尽的感染力,仿佛再急躁的情绪,在他的面前都可以平静下来,“我听说,你们已经把手伸到皇帝眼皮底下了?”
他这话一出,站在他前头的几个人就有些神情慌乱。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份地位各不相同。可是他们站在仙师的面前,都是同样的态度,对他都异常恭敬。
听他说出这番话,虽然不是训斥,却也觉得心头难受。
有位女子急急辩白,“仙师,我等原本是打算先派人去探探底子,也好知道知道,这一次皇帝出巡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仙师笑了起来,“半年前刚刚遭到了刺杀,这太子伤势刚养好,没等到多久,又突然决定出巡,这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仙师,正是因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您现在才不应该出现在扬州。”
脸色苍白的男子急忙说道。
“柳明,这里的是原本是交给你全盘接管,既然如此,他们所做出来的行为也是你答应过的?”
“正是。”那个男子点头。
“有些愚蠢。”
笑眯眯的,仙师这么说。
“仙师……”被称为柳明的男子,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来,“难道您是看到了什么?”
“我来与不来都已经是注定,但是你们做出来的行为却是徒劳无功,自找麻烦。”仙师将自找麻烦这几个词还给他们,“你们还是好好的找个地方藏起来,近期不要再活动了。”
有个老头声音低沉沙哑开口。
“仙师都来到了扬州府,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还请仙师尽管开口,尽情使唤我等。”
这一次能出现在仙师面前的人大部分都是身份不同,虽然他们未必是白莲教派内部的人,可必定是值得信任的,也愿意为了仙师献出自己的一切,唯独有这种狂热的态度,才能够被他们吸纳。
“不必。”
仙师微微一笑就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只留下柳明一个人。
其他人离开的时候,对柳明的态度是有些嫉妒的,他们崇拜仙师,也敬仰着仙师,希望时时刻刻都待在仙师的身旁,沐浴在他的神光之下。如果有谁得到了这份殊荣,自然会被他们所憎恶。
柳明早就习惯了,他安之若素,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才压低声音。
“仙师,您算的不错,这一次出行,贾珠果然就在队伍中。”
仙师:“这对我们来说,也的确是个机会。”
柳明:“仙师,我有一事不解,虽然贾珠的确是重要,可是值得您亲自来到扬州吗?”
“你可知道,上两个月那两位仙人曾经在京师显身过?”
“什么!”
仙师这一句话可真是叫柳明大吃一惊。
柳明当然知道先师口中所谓的那两位到底是谁,他虽然从没有有幸见过那两位仙人一面,可是在仙师的讲述中,他拥有如今这样的神力,全都是靠着那两位仙人。
这些年白莲教也一直在派人追查他们的行踪,只不过没什么消息,有些时候能得到一些零散的证明,但也不过是荒谬。
这么多年下来,唯独有几次是真的。
甄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去的是贾府,为了贾家宝玉去的。”仙师慢吞吞说着,就仿佛这件事儿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贾宝玉被人下了咒,这两位仙人是特地为他去的。”
“既然这位贾宝玉和两位先人有所联系,那为何您一直把目标定在贾珠身上,却并非是贾宝玉呢?”
仙师朗声笑起来,“自然是不能够的。”
贾珠和贾宝玉不同,贾珠能够为他所用,可是贾宝玉绝对不行。虽然他不知道贾宝玉的来头是什么,可是他也不能推算出他的来龙去脉,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如果他真的利用了贾宝玉做些什么,那或许还没等成功,他就会爆体而亡。
在这一点上,贾宝玉和林黛玉或许是差不离的……曾有传说,一些看似普通的凡人,实际上是上神下凡来历劫的,说不准这两位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仙师的预感才会让他要避开他们。
可贾珠不同。
仙师无法和柳明形容清楚,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他心中笃定,这本不该是他们该走的道路。
贾珠应该和他站在一块儿,才是他的唯一道,他的宏图伟业,需要贾珠的帮忙。
他朝着柳明招了招手,如是如是这般这般,吩咐了下去,直到柳明都听清楚之后,才让他退了出去。
而后,这偌大的宅院之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仙师站在庭院之中,背着手,抬头看着,天上皎皎明月。
其实刚才柳明在问他的时候,仙师并没有真正回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扬州?
……他在来之前给自己算了一卦。
自己给自己算命从来都是不准的,就算真的算,也就只能算个有趣,不能当真。但是他这一次卜卦的时候,却是得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论。
成也,败也。
他推算出来的两种结,令领仙师头一回有一种茫然。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自己的直觉,来到了扬州。他倒是想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成的,也是怎么败的。
“咳咳咳咳……”
太子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拼命咳嗽的直郡王。
方才就在进膳的时候,直郡王不知怎么回事儿,被呛到了喉咙,咳嗽到了现在都不停止,这说起来虽然有些失礼,却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就算直郡王想要控制,却也是控制不住,咳嗽得满脸通红。
太子朝着自己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令人送过去茶水。
他们刚刚入住扬州府,这扬州知府就非常殷勤的设宴款待。原本皇帝是不打算入住的,只不过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这才是太子不得不待在这里忍耐的原因。
贾珠不在这里。
太子就显得更加无聊了。这扬州知府越是殷勤,这宴会就越是持久,太子就越是无趣,越是想要发火。
皇帝许是看出了太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便让众人离去。太子当机立断就带着人离开了,这果断的模样,让扬州知府有些尴尬。
郡王悠哉悠哉的起身,这脸上的红色总算稍微退了去。他看着太子一行人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也背着手走了。
贾珠不在这。
他在扬州巡盐御史府上。
也就是林家。
早些年虽然听说林如海会被调往京城,可是后来他回京之后,和皇帝不知聊了些什么,又回到了扬州。
不过据说,再过半年,他就会被调往京城。这次是真的,大概吧。毕竟这说法是从宝玉那边得来的,经过了几道手,可还真的说不准。
可是贾珠人已经到了扬州,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访自己的姑父。
皇帝入住扬州,林如海本来也该去迎接才对,可是正巧的是他生了一场重病,病得都起不来身了。贾珠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忙和太子告了假,皇帝知道这事之后,自然也就答应了。
于是贾珠并没有参加扬州知府这场宴席,而是出现在了林家。
正如贾珠所收到的消息,林如海病得很重。和他说没有两句话就不断咳嗽,脸色苍白得狠,人也显得很瘦削。只不过这病情虽然看着严重,可是脸上瞧着却是精神的,几年前看到的那种颓然之色淡去了很多。
“珠儿,莫要担心。”
林如海在咳嗽过后,看着贾珠那担心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早几年都没能死了,那这一次也不会熬不过去。”
贾珠苦笑:“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还是得小心谨慎,好好养着。”
自从贾敏去世之后,林如海也没有再娶的打算,府上就只有之前的妾室在。不过去年那个妾室也去世了,如今这林府可真是只剩下他空落落,孤家寡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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