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7-14

允禛:“我不吃酒。”
他对自己的酒量心中有数,要是再喝下去,那就走不出这里了。和大哥一样,都得趴在桌上。
“为何不吃?”允礽挑眉,笑吟吟地说道,“你们找阿珠来,不就是想知道,孤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只要你能将孤给灌倒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允禛果断地说道:“就算二哥不愿意说,这本也没什么重要。大哥与我,只是有些记挂二哥的情况,是我们冒犯了。”他倏地站起来,正打算拖着允禔离开。
“坐下!”
允礽翻脸变了神情,阴测测地说道,“想走?也晚了些。”
他斜睨了眼允禔,慢吞吞地将酒水给倒出来。大碗酒水摆在他们的面前,散发着醇香的酒气。允礽举着酒碗,似笑非笑地勾唇,“是为了孤好,还是为了社稷好……亦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好,尔等心中有数。”
太子一口干了这酒,而后将酒碗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孤不喜欢你们总是找上身边人的行为。”太子语气森然,“有何话,来同孤说,拐弯抹角做什么?”
……身边人?
允禛心道,太子可还是半点都不含蓄。
这些多年来,能和他走得近的“身边人”,有且只有一位。
夜深了,贾珠袖手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月色,身后,允禔和允禛身边伺候的太监侍从正把两位烂醉如泥的主子们搬回去。贾珠虽然一口酒都没喝,可是染了一身酒味,令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你,让我自己……走,本王……”
允禔险些没站稳,从楼梯滚下去。贾珠转身本打算去扶,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一把拽住允禔的胳膊,皱眉看向身边的太监。
他们吓得就要跪下,被太子一个眼神冻结住。
“走。”
太子冷冷地说道。
霎时间,这热闹的屋舍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就连太子的人都离着他几步开外。
此处本该是允禔的一处别院。
两位王爷都喝得烂醉,自然是走不动。贾珠早就让别院派人去通知王府的人,就算允禔吃醉了,这府上的人也不至于出乱子。
“殿下,该走了。”
贾珠道。
太子的眼睛瞧着还算清明,可贾珠看着他走动时的模样,这也是在醉倒边缘罢了。贾珠走到太子的身旁半抱住他,无奈地说道:“幼稚。”
太子顺势靠在贾珠的身上:“你说我幼稚?”
“你硬是抓着他们吃酒,难道不幼稚?”此地安静得不像话,府内的侍从一个都没再,仿佛不敢在太子跟前碍眼,全都消失无踪。贾珠半拖着半是抱着太子下了楼,王良正带着人在下面候着。
太子根本不看身旁的几人,还纠缠着贾珠的话,“为何说孤幼稚?孤可吃将他们都喝趴下了。”
……这行为已经足够幼稚了!
贾珠在心里腹诽,撑着太子摇摇晃晃的身体往外走。
“殿下有千百种办法,偏偏用这种,不是幼稚,算什么?”他侧过头去,躲开太子的胡乱挨蹭,“别,还没离开。”
太子一时意动,不过残留的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直到他们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后,才在车厢内滚做一团。
贾珠根本不惧太子,都喝成这样了,想要胡来也胡来不来。顶多就是摸来摸去,贾珠费了老大劲,才给太子擦了擦脸。
太子翻了个身,压在了贾珠的腿上。
贾珠:“殿下何必如此?”
“阿珠说什么……呢……”
太子嘟哝了一声,听起来昏昏欲睡。
贾珠不再言,摸着太子的鬓发,轻叹了口气。
允礽挣扎着睁开眼,半坐起来,他一手捋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可是烦心了?”他虽然半耷拉着眼,可是瞧着贾珠的眼神,却还是专注。
贾珠看着身旁这个男人,“皇上没有为难你?”
“阿玛能为难我什么。”疲倦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允礽将大半个身体压在贾珠的肩膀上,“莫怕,孤可不是被他们吓大的。”
贾珠将太子的脑袋压下来,亲了口,嫌弃地皱了皱眉。
太子:“……可不是孤凑上去的。都说孤吃酒了……”允礽嘀嘀咕咕,听着可坏脾气了。
贾珠笑了笑,咬住他的舌头。
罢了,这个男人因为他一声叹气,哪怕醉酒也爬起来的样子,的确可爱极了。
再多的麻烦,也早在许久之前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
春去秋来,深秋时节,寒风飒飒。
畅春园的景致虽比宫中好上许多,可是满园的秋色,也无人欣赏。烧红了的枫叶,落满了墙头。
“咳咳咳……”
康煦帝咳嗽着将手里的奏折交给梁九功,“去把名单上这几个人,都给朕叫进宫来。”
太子皱眉抬头,“梁九功,去叫太医。”
康煦帝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太子一听康煦帝这么说,就知道皇帝已经让人看过了。他神色不变,“回来的时候,让太医院把阿玛的医案送来。”
梁九功下意识看了眼康煦帝,见康煦帝没说什么,就下去了。
要换做是其他人,怕是一个窥探帝王的罪名就压下来了。落在太子身上,只得了康煦帝一个没好气的瞪视。
“朕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还不清楚?”
“那还是太医院更清楚点。”
太子干巴巴地说道,“至于阿玛,你还是多喝热茶罢。”他吩咐殿内的宫人将皇帝手边的茶盏更换过,又等了片刻,太医院的医案就送了过来。
太子对药理略懂,瞧着太医给康煦帝开的药方,眉头微蹙,“阿玛,这瞧着可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康煦帝老神在在地说道,“朕该吃的药也吃了,该休息也休息了,太医院这医嘱,朕可是做得够够的。”
太子狐疑地看着皇帝,这话说的时候脸皮不痛吗?
他依稀记得,最近半月,这宫内就不曾是在子时前歇息下的。
梁九功:“殿下,万岁爷近来,是有些不大舒服。”
康煦帝的脸色一板,“胡说什么!”
“阿玛,孤自己有眼睛。”太子屈指敲了敲医案,“这诊断的人,不是先头那两位,孤不放心。”
康煦帝的身旁一直都有专门的御医负责,可这份医案经手的人,却不是之前的两位了。
“前头那两位,万岁爷给送回宫里去了。”梁九功欠身。
此前皇太后的身体略有不适,康煦帝回宫时,顺便将不少太医又给带回去了。这一回出来,就没带在身边。
“那就再让他们过来。”太子冷硬地说道,“阿玛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康煦帝病了。
这病情不重,人上了年纪,总会有的小病小灾。太医院的人被郑重其事找来时,都把各种可怕的念头都转了一遍,直到摸上康煦帝的手腕,这心才安定了些。
这消息传出去,允禔几个,自然是协伴一起来探望康煦帝。
皇帝在畅春园自在逍遥时,是不怎么乐意看到几个年长的皇子,他更偏爱几个小的,倒是十四仗着自己性情跳脱些,在康煦帝跟前还有几分薄面,和康煦帝相处时态度也更是自然。
允祯喜欢舞枪弄棒,对允禔有几分憧憬。
故而,和大哥的关系还算不错。
这一次,好些个王爷贝勒过来,康煦帝不厌其烦,让他们找了个时间一起见了。然后明令禁止,“过后不许来了。”
康煦帝这态度,令他们无奈又好笑。
皇帝年纪越上来了,有时候这脾气可真是不好说。
太子坐在康煦帝的身边,正懒洋洋地给康煦帝剥着果子,允禔就坐在他的对面,挑眉看着他仔仔细细弄完后,然后放到边上的盘子里。
这点小事,让侍从来做,也没什么。
可是康煦帝就是吃他这套。
允礽仔细剥了几枚,放到康煦帝的手边,叮嘱阿玛要吃完后,这才去洗净擦手。
康煦帝嫌弃地皱眉,允礽就跟背后长了眼睛般,“阿玛要是不吃完,孤待会再剥十个。”
太医说吃这个好,允礽就每天都盯着他吃。
康煦帝不喜这个味道。
如果太子不盯着,皇帝是真的会让人丢了。
允禔看着太子出去,就见康煦帝连盘塞到他怀里,“你吃。”
允禔:?
他将盘子放回去:“阿玛,二弟回来知道肯定要生气的。而且,太医都说了,你这病就是累出来的,要好好休息,别再费神了。”
康煦帝:“朕费神什么了?”
允禔:“费神着和太子斗智斗勇啊!”
康煦帝瞪了眼允禔,狠狠皱眉。
允禔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康煦帝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太医探出来的情况,也不过是一些上了年纪会有的病。
这是好事。
但也意味着,康煦帝的身体并非是药石能医,就仅仅只是岁数到了。
这非人力所能及。
康煦帝耐着性子,忍受了几天聒噪后,到底是将所有人都丢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作陪。
皇帝这一病,就不理朝事。
许多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处置。
朝臣已经习以为常。
康煦帝享受大权在握的感觉,可有时候,也会突然撒手不管事。尤其是在那几次南巡时,朝务多数是交给太子监国处置。
这令朝臣私底下议论,都不知万岁是不是故意如此。寻常就算是出巡,也不至于将事情交代得这么彻底。
太子忙于朝务时,贾府也置办起了婚事。
贾府和林家的婚事热热闹闹的,往来的宾客众多,一个个都笑脸迎人。贾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就连贾母,都强撑着身体出来,坐在位置上,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贾母的岁数大了,这半年多来,时常昏昏欲睡,没什么精气神。
可是难得宝玉和黛玉的婚事,她的精神头如此不错,甚至还在鸳鸯的搀扶下喝了点小酒,怡然自得。
贾珠穿行在宾客中,大多数时候,都在给宝玉挡酒。但凡是贾府的亲朋好友,都知道,贾珠根本不会喝酒。
那是只要喝上一点,就会醉倒的人。
虽这是宝玉的大喜日子,可是和贾珠这种一杯醉的人没什么好灌的。一杯下去人的意识全无,酒鬼压根不往他这里来。
……也不敢。
贾珠身居高位,性情虽好,可自然而然,敢在他面前嬉闹的人自然也少了。
有他在,宝玉还能留着个还算清醒的神智,被人搀着回去婚房。贾珠等宝玉这个新郎官离开后,看着周遭一群醉鬼,其中尤以贾琏为甚。
贾珠不能吃酒,可宝玉的其他兄弟就没这么个好运气了,肯定是被连番灌醉。大婚之夜,贾琏为了给宝玉挡酒,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如今连路都走不得。
贾珠哭笑不得,忙让人来将他们几个搀扶回去。这一回,就连隔壁府上的贾珍都吃得烂醉,一个个都走不动了。
贾府难得有这样的喜事,这阖府上下自然高兴。
好不容易将新郎送入洞房,又将宾客一个个都安置好,早就过了子时。贾珠揉了揉额头,看着有些狼藉的府上,命管家带人好好收拾,又给他们加了一个月的月钱。
尽管府上丫鬟小厮们忙碌得很,可一个两个干劲十足,笑得合不拢嘴。
郎秋欠身:“大人,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罢。”
贾珠看了眼月色,淡笑着说道:“是时候了。”
阖府都挂红,哪怕在深夜也如白昼般明亮,贾珠带着人穿行过寂静的庭院,间或听到了细碎收拾的声响。郎秋亦步亦趋地跟在贾珠的身后,看着那狭长的倒影打下来,心中亦有所感。
“大……”
贾珠回头,身后已经没了郎秋的身影。
贾珠挑眉,缓缓地看向右侧。
“……”
他像是想叹气,但是眉眼微弯,又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会来?”
“你弟弟的大喜之日,孤不能来?”
太子立在廊下,月色如水,沐浴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便也好似将他深夜出现在贾府的事情合理化了。他一身华服,头戴冠帽,瞧着的确像是个来赴宴的贵人,可惜却是在盛宴结束后才姗姗来迟。
薄唇微动,太子的嘴角扭出一抹薄凉的笑。
“不欢迎孤?”
贾珠拾级而下,迎着有些凶悍的男人走去。哪怕是月光如此,太子仍然像是一头凶神恶煞的怪物。毕竟,这通身的戾气,如何都无法与柔情相容。
贾珠:“姗姗来迟,不管是主人还是宾客,亦都散了。你这位客人可是连一点宴席的热闹,都不曾看到过,这可亏大了。”
“若孤早些来,被看戏的,可就是孤了。”就剩下最后那几步路,太子抬手抓住了贾珠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旁,“孤可不愿。”
“谁敢拿太子殿下来取乐?”
“面上看着不敢,心里想着我死的,可不知几何。”
贾珠回眸看了眼刚才郎秋在的地方,“心里想想,做又做不到,更叫他们来气。”他大概知道人去哪里了,怕是给沉九他们拉走了。
太子并没有在贾府久留的意思,贾珠原本是打算在府上歇息一晚,等明天吃过茶再走。可是太子这个意外打断了他的计划,他也就随着人往外走。
直到他们上了马车,贾珠才觉得有些累。
尽管不是自己的婚事,可是从迎亲到今夜,贾珠身为宝玉的兄长自然要出面。
他揉了揉眉心,正欲说话,就看到太子从边上取出糕点。
贾珠:“……”
“你难道不饿?”
太子挑眉看他。
贾珠:“……饿。”
酒是没吃,可是东西也的确没吃多少,贾珠默默地啃着糕点,太子就倚在他的后背。两人就算不说话,只是这么待着,也是习惯,更没什么尴尬状。
贾珠有时都觉得,太子来找他,已成为了某种习惯。就算什么都不做,可是见上一面,并肩同行一会,便时足够。
“万岁的身体,如何?”
贾珠吃完了那盘糕点,用手帕擦了擦手,今日的糕点甜腻了些。不过的确饱腹,吃完这胃里烧得慌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不太好。”
贾珠微顿,侧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毛绒绒脑袋。
“封锁消息了?”
不然,他在京城,也该收到风声。
而不是等太子回来才知道。
“阿玛的身体并无大碍,不是伤病,只是年纪到了。”
太子淡淡地说道。
贾珠敛眉,想起了贾母。
其实谁都知道,贾珠怕是撑不过今年冬日。两家赶着成亲,除开他们的岁数外,其实也是想着在老祖宗去之前,让她好好看着她最喜欢的这对孙儿成亲的模样。
没病没灾,就是时间到了。
这当是喜事,只是落在亲人身上,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皇上的身体一直康健,或许……”
太子笑了笑,勾住贾珠的手指打断了他的话,“阿玛的身体,他心里有数。”允礽虽是有些记挂,可也不至于担忧。
毕竟这些毛病只是初见端倪,又还没到严重的地步。好生将养,便是。
“但是,阿玛的确有禅让的打算。”
太子把玩着贾珠的手,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这令贾珠露出诧异之色,反手抓住太子的手掌,坐了起来。
“……殿下?”
“怎么,阿珠不信?”
岂止是不信?
康煦帝的为人,贾珠在朝为官这些年,也是知道的。这位帝王从年幼时就走上帝位,权势在握,根本已经不知道离开了皇位是个什么滋味。
贾珠曾认为,康煦帝会在帝位上做到老死。
可太子这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打破了贾珠的印象。
太子淡声道:“孤也不信。”

府上的老封君去世了。
活到这个年纪,贾母已经是喜丧。阖府子孙儿女都在身边,也见证了喜欢的孙子孙女成婚,贾母是在一天夜里去的。
身边伺候的鸳鸯在凌晨去唤人时,才发现了此事。
能在梦中无病无灾地去世,对贾母而言是好事。可府上早就习惯了家中有这么位老人家坐镇,突失去了这么一位,阖府上下都哭得不成模样。尤以宝玉黛玉为要,这一双小夫妻已是哭成泪人,险些晕厥过去。
家中出了这样的事,贾珠自然告假。
已是连着好几次都未来朝。
康煦帝突然说起这事,未尝和这件事没关系。
“阿玛的身子还硬朗着,说这话,不免太早。”允礽连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么惦记着让位,阿玛不先处理那叠奏章吗?”
康煦帝将一本奏章丢在允礽的脑袋上。
太子任由着它跌落地上,他自佁然不动,根本不在意这小小的袭击。
“梁九功,带人出去。”
皇帝突然一句话,让殿内清了场。
允礽被迫无奈抬起了头,“阿玛。”
康煦帝屈指敲了敲桌面,“过来。”
皇帝的神情难得严肃起来。
“咳咳咳……”
贾珠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墨发落满了霜白。在初冬第一场雪落下时,贾母去了。府上的人悲痛不已,光是停灵的事情,就争执了许久,都是想操持着大办。
贾母去之前,几次都提过想要落叶归根。
于是,时辰到了后,贾赦和贾政两人,就启程带着棺木离开了京城。
贾珠亲自去送别。
因着这场丧事,贾府这个年过得很是寂寥,没什么滋味。
贾珠除了上朝外,一应闭门谢客。
也正此,避开了一些纷扰。
康煦帝在年关时节,又病了一场。许是这场雪太过严寒,京城也出了一次倒塌事件,京官赶着处理,还是压伤了不少人。
皇帝这一病,就抱恙了好些天。
开春后,才稍微有了起色。
这接连两场病,到底是引起了一些朝臣的议论纷纷。这私下,自然有人找到了贾珠这头,只是贾珠闭门谢客,根本不与外人交流。
贾珠嘴严。
不想说的话,就一个词都不可能泄露。
外人以为,贾府遭了此事,定是异常悲伤。悲伤有是有,可是贾母到了这个年纪,大家心中也有数,就连棺材,老人家都早早给自己准备好了,痛苦难过的日子过去了些,到底也能继续过活下去。
贾珠闭门谢客,下朝就回府住。
这一来二往,也就到了五月。
今年太子的生辰很是热闹,皇宫很是热闹了一番。康煦帝瞧着难得比之前还要精神,几个王公大臣不知说了什么,将皇帝逗得哈哈大笑。
贾珠只看了几眼康煦帝,就慢吞吞地移开眼。
皇帝是到前几日才从畅春园回来的,寻常要见上康煦帝一面也是难。
【康煦帝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不能劳心劳神,容易得病。】
系统久违地在贾珠的心里响起。
贾珠松了口气。
系统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走,一是因为任务,二也是因为之前为了救下贾珠花费了太多的能量,这些年一直都在贾珠这个宿主的身上缓慢地积攒能量。
“皇上没事,那其他的暂且不论,那些流言,也该压下去了。”
贾珠看过太子的梦魇,知道“当年”,至少在太子死去前,皇位上坐着的人还是康煦帝。那个时候的康煦帝身体也不太好,就和现在差不多。
有过这样的记忆,的确不会相信康煦帝打算让位。
贾珠低头,吃着热茶。
允祯正在和允禩等几个说话,眼角的余光瞥到一直安分坐在席面上的贾珠,胳膊一捅,就让九哥挪过眼来,“……不如问问他?”
允禟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去,就自己去。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别啊,我和贾珠可不熟悉。”
“那我就和他熟悉了?”允禟嗤笑了声,“他是太子的人,和他走太近,是想惹太子注意?”
允禩温和一笑:“贾大人性情温和,只是说上几句话,没什么事的。”
“他是想去说几句话吗?”允禟呵呵,“他是想自找麻烦。”
允祯嘀咕:“我只是说上几句,没什么罢。”
“你以为是你四哥呢?”允禟摇了摇头,“你四哥倒是和他的关系不错,说得上话。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你四哥?”
允禛和允祯这俩兄弟的关系有些微妙。
走得不算近,可也不像是不好。
偶尔允祯出了点事,允禛还会帮个小忙。
是一种若近若远的关系。
允祯撇了撇嘴,“那还是算了。就四哥那臭脾气,我要是和他说了,肯定回头额娘就知道了。”
允禛和德妃的关系那是真的不太好,哪怕允祯很在乎自己额娘,都不得不承认德妃一直都更偏宠他,四哥也只会在他的事情上,偶尔会和德妃多说几句话。
不过,德妃不喜欢允禛是一回事,但面上至少还算是个合格的母亲……也不知道和太子的几次冲突是不是有关……
也或许是这样,允禛的身上自然而然带着太子党的标记。
进来康煦帝两次生病,惹来了不少议论。他们现在的年岁,有些事情不可能不摆在明面上来说。可说呢,又不能说得非常透彻,生怕揭露了出来,说得太过明白,又会惹得康煦帝不满。
故,只能悄悄地,小小地说。
“又不是不说,阿玛就不知道了。”允祯皱眉,康煦帝又不是傻子,高坐皇位这么些年,身处的位置太高,想要看清楚底下人的想法,那不是一看一个准的吗?
允禟直接一巴掌甩在允祯的后脑勺上,“莫要再说了。”
允祯的母妃受宠,出生后也一直被康煦帝偏爱,所以养成了说话肆无忌惮的性格。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正是最敏/感的时候。
哪怕帝王宠爱,也可能在这个时候骤然翻脸。
那过往几十年的宠爱,可不足以保住后半生啊!
谁会真的在皇室内追求永恒?
那都是自寻死路。
就算是康煦帝的宠爱,那也是不能持久的。
允祯老实了一会,然后瞥到有人去找贾珠,忽然乐了,和允禩说道。
“想打这个主意的,可不止我一个。”
允禩:“贾大人一直闭门不出,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时候找上门去……”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允祯,好好看着。”
允祯起初不知道允禩让他看什么,不多时,就看到贾珠礼貌地和那人说了几句,可是对面的人还是不依不饶,那执着的态度,着实令人皱眉。
虽然距离有些远,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贾珠微微皱眉的模样,应当不是什么愉快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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