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者得之。”步余年道，“他们获得了无与伦比的修炼天赋，自然要面临更为严峻的机遇挑战，比如说心魔。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们了，早一日突破，于他们而言就是多一份自保能力。”
茶米老人一直站在山道处，收到步余年的传音后才缓步往山上走，与大家迎面相向。
步余年向他点头示意：“这两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茶米老人笑着应声：“好。”
走到山下，武华、冷丰、陈景明、白离四人各自散开，这事儿该通知的通知，该提防的堤防，全部都得忙碌起来，眨眼间只剩步余年、谌燃和他的四个学生。
步余年立在小路上，随手布了个结界，回头望向谌燃，“刚才我没说完，他们现在的情况和北堂错当时很像。”
被点名的北堂错猛地抬一下头，一脸懵懂。
步余年道：“继续修炼下去，他们迟早会因为灵气暴涨、或是精神力暴涨而另一项短时间无法适应平衡，导致神识失控。”
北堂错恍然：“啊没错，我当时就是这样的。”
步余年缓缓点头，指着还在后怕的齐天养道：“九尾狐兄妹两的灵气远比你上次更强，精神力也翻了一倍不止，这样极端的情况下甚至能强硬解除齐天养的封印，这样下去不得不防。”
齐天养缩起身子，低着头不说话。
谌燃蹙额：“那这样不就得时时刻刻都把唐僧和紧箍咒备着？”
“你把唐僧以及几件需要修炼神识的武器放到他们身边就行。”步余年解释道，“总要有能供武器修炼神识的精神力，与其你费心耽搁修炼，不如交给他们，一方面能防止心魔滋生，另一方面用溢出的精神力滋养武器。”
谌燃：“那我走之前多练几个武器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步余年负手叹气：“是要多练几个，这样的妖修未来只多不少，如果真乱套了，那才是灭世之灾啊。”
他说着转身往山下走去，话语中透着一阵萧瑟。
等步余年走后，北堂错才敢凑上来：“老师，你又要去哪啊？”
音慎思和齐天养在左右看着，音慎思担忧道：“现在轮回到处都不太平。”
“放心，我是去修炼。”谌燃笑着摆摆手，安慰道，“我不是一个人，这两年院长和副院长一直都在为我护法，可以说没谁比我更安全了。”
音慎思问：“要去多久？”
谌燃：“大概一年吧，不长，你们好好修炼好好做生意，我回来还得靠你们帮我宣传呢。”
音慎思笑道：“老师的武器已经畅销断货了，来往顾客都还念叨着你太懒，就放那么点武器。”
谌燃：“这叫饥饿营销！”
他伸一个懒腰，懒散道：“好啦，我就不久待了。等谷卿谷寒醒来后，你们把这事儿跟他俩说一下，有任何事情就找院长他们。天养，尤其是你，在他们修炼的时你记得避开药庐，注意灵气。”
被嘱咐的三人连连点头。
北堂错后知后觉地望向谢长明，“不是，那长明呢？”
“他跟我一起。”
谌燃理所当然道，“你们一个要经营店铺，一个要管理北堂家，一个要注意身体封印，哪都去不了，我就只能带着长明呗。”
北堂错瞪大眼睛瞧平静的谢长明，“他不是也要管谢家的生意吗？”
谌燃撇嘴：“那是谢行白的事情，甭想拉我的人去白干活！”
北堂错嘴角微抽，扫向谢长明的视线中夹杂着一堆的羡慕嫉妒恨。
谢长明掀起眼皮与他们三个对视，然后勾一下唇。
北堂错叉腰：“你是在炫耀是吧？是吧是吧是吧？！”
谢长明笑容浅淡：“算是吧。”
北堂错、音慎思、齐天养：？？？
谌燃瞪谢长明一眼，直戳戳瞪进那人黝黑深邃的双眸里。
谢长明轻笑道：“不闹了，我们走吧。”
谌燃翻着白眼收回视线，扭头对北堂错三人嘱咐道：“都回去吧，出了任何事情记得找院长，我那可能收不到联系。”
闹一下就消停了，北堂错三人知道分寸，纷纷应是，然后立在半山腰看着谌燃和谢长明并肩往下走去，直至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于郁郁葱葱的林间小路中消失。
地狱境内，边缘火山连片喷发，岩浆缓缓流淌，带着灼热滚烫的气息流入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洋。
这是一个与轮回板块几乎同等面积的世界。
越过占据地狱四分之一区域的火山，再跨过足够环绕整个地狱一圈的海洋，才能来到地狱里唯一一块能供鬼魂大面积气息的土地。
这片土地按照规则力的纯度划分了内外两域，外域多为签下规则契约无法转世的奴隶鬼、拥有强大实力却苦苦徘徊在地狱之内不肯转世的隐世鬼、以及努力攒够转世规则力的战鬼。
在地狱鬼魂中，这三大类鬼魂数量占了近九成，剩下的一成是成功打进内域，获得规则力滋养的灵鬼。
灵鬼有资格向现有的三大鬼王，五大鬼将，百大冥使发起挑战，如果胜利，就能获得冥王的封赏，真正拥有使用规则力的能力。
百大冥使竞争激烈，但仅限末位二十余名的竞争，没鬼敢直接挑衅前排冥使。
长年累月下，冥使们地位稳固后也开始了拉帮结派，上位圈中派系划分极其严重。
在穿越地狱空间之力的枯燥时间中，谢长明将地狱给谌燃简单介绍了一遍。
谌燃疑惑道：“这样说来，冥使的能力岂不是和天道长老们有得一拼？”
谢长明：“差不多，但规则之力也有阶级之分，所有鬼入地狱后灵气会等比转换为规则力，一般紫阶强者的灵气对半后将转为黄阶强者，天道长老相当于紫阶的冥使。”
谌燃有些好奇：“那我现在进入地狱，灵气也要转化吗？”
“要。”谢长明点头道，“但你还是人身，灵气不会消失，只是相当于要多练一种力量，进去后的一个月需要适应规则力。”
他说话间，前方的空间之力发出几声窸窸窣窣地动静。
谌燃猛地想起之前传送阵爆炸的事情。
谢长明抬手揽过他的肩膀，轻声道：“别害怕，这是接引者。”
下一瞬，两团灰色的光飞快地冲了过来，直冲冲砸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其中一团冲过来后连忙变成长条，连声高唤：“属下集音鬼恭迎王上！恭迎王妃！”
它扯着嗓子，特地把‘王妃’两字喊得抑扬顿挫，以显示自己的恭敬之情。
谌燃的紧张一顿，脑门上悬起一个大大的透明问号。
王上他知道是谁，但王妃，who？
忘了嘱咐这两个知情鬼闭嘴的谢长明：……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在集音鬼和噬音鬼的认知中, 谌燃已经是他们的准王妃，现在自家王通知他们来保护人，那王必然已经将王妃拿下。
集音鬼如是想, 但它乐呵呵地邀功时，才发现准王妃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
‘准王妃’扭头盯住王，双眼危险的眯起，“这是几个意思？你安排的？”
谢长明挪开脸沉默一会儿，然后在谌燃的逼视下慢条斯理道：“那朵蜡烛花——”
谌燃：！
突然有种被翻旧账的感觉。
谢长明如他所愿道：“是我的定亲信物。”
谌燃嘴角一抽：“……说这话，你心虚吗？”
谢长明理所当然道：“你要是愿意接受, 我就不用心虚。”
谌燃睁圆眼睛瞪着他，一时间有些不认识这个厚颜无耻的谢长明。
谢长明轻笑一声：“逗你的, 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就把我当做程鸿启。”
谌燃微微皱眉, 忍不住辩解道：“你和程鸿启——”
不一样。
程鸿启之前是游戏剧情, 现在是朋友, 而长明灯是他无意攻略且只被他一个人攻略的npc。
他说了一半, 砰砰跳动的心脏突然又猛蹿一下, 像是放出了电流般滋啦划到后背, 一片麻。
全身通透的麻。
谢长明静静看着他，“我和他怎么了？”
谌燃有些心烦意乱的抓一下头发，摇头道：“算了, 早该想到的。”
谢长明追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谌燃长叹一声, 坦白道：“我不知道，我没喜欢过谁, 更怕辜负你。”
谢长明点点头：“不用担心, 我不怕。”
“你……”谌燃迟疑道, “这么信任我？”
谢长明冷静且温柔：“嗯。”
准王妃和王上在谈情说爱, 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两鬼对视一眼，缓缓停下颤抖的烟雾。
他们是不是误打误撞做了个好事儿啊？
两鬼这样想着，抬头望向自己王上。
谢长明趁着谌燃纠结的时候，直接握住了他的右手。
暖意入手，他瞥向这俩冒失鬼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许。
——‘做的不错，有赏。’
淡漠的传音入耳，两鬼大悲大喜之下长舒一口气，立刻俯首等着这两位走过通道。
被抓住手，谌燃悻悻然地撇嘴，终于反应过来谢长明之前那些看似自然的搂搂抱抱实则都是在吃豆腐。
谢长明道：“入地狱后，我不一定能无时无刻都跟着你，就让噬音鬼和集音鬼暗地保护，你有事直接喊他们。“
“集音鬼噬音鬼？”谌燃恍然大悟，“所以说本命塔被鬼修入侵的事情是你干的？龙池当时还发脾气说掘地三尺也要报仇。”
他现在才想着翻旧账，谢长明失笑：“龙池早就知道了。”
当时谌燃修炼的时候，龙池发了半晌呆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后因为打不过被气跑了。
谌燃扭头瞧一眼身后的两团烟雾，“说起来，阵鬼呢？”
谢长明：“在前面维持空间通道。”
说曹操曹操到，地狱通道走至尽头，一个熟悉的长条形烟雾现了形。
阵鬼唯唯诺诺道：“王上，已经开始毁灭地狱通道。”
为防止两界修炼者偷入另一个界面，地狱通道每次即用即开，且登记在册。
谢长明淡声道：“从今日起，你与噬音鬼、集音鬼一同保护贵客，不得有误，如有危险随时通知我。”
三鬼连忙应是。
谢长明牵住好奇往后看的谌燃，给他解释：“噬音鬼、集音鬼、阵鬼都是冥使，地狱有三大鬼王，五大鬼将，百大冥使，排名最末的冥使基本等同于天道长老的能力。”
“集音鬼、噬音鬼同属辅助音秀规则力，但他们衍生出了不同的规则方向，集音鬼是能操作音系武器为自己所用，武器越多力量越强。噬音鬼则是吞噬武器复制武器招式，并以此修炼。阵鬼能控制空间之力，地狱里他的行动速度最快。”
谢长明为谌燃解释的时候，三鬼也落在后面窃窃私语。
阵鬼幻化出两只眼睛瞪得铜铃大，传音道：“你俩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集音鬼在传音中低吼一声，“你这两年跑哪去了？之前王下死令要抓你，虽然后面撤销逮捕令，但对你的规则力处罚可没撤回。“
阵鬼唉声叹气：“还不是狮鬼，怂恿我去接了个云中城的任务，结果啊，直接撞到王手里，我快憋屈死了。”
“狮鬼——”噬音鬼哽住，无语道，“你要不要猜一下上次祭祀的名额为什么都落到狮鬼屋里去了？”
阵鬼震惊：“不是吧，它也撞到王手上去了？”
集音鬼呵一声：“答对了，没有奖。”
阵鬼憋屈死了：“该死的狮鬼，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集音鬼嘲笑道：“你还是先理好手头上这个乱摊子吧。”
阵鬼伸出一个虚拟手指，往前指：“还能怎么理，戴罪立功保护他呗。”
噬音鬼啧了声：“可怜娃，我们是计功受赏，你是立功赎罪，惨呐。”
阵鬼露出一个哭泣的表情，又缩成了长条。
三鬼用传音嘀咕一阵。
再往前看，自家王上已经定好了通道出口，这还是集音鬼连赶两天阵法布置出来的绝对安全宅院。
空间之力的光芒有些刺眼，谌燃习惯性眯起眼，等光芒散去后，讶然发现眼前是一片华夏中式园林般的院子。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有微风徐徐吹过，刮起廊下草木吱吖轻响。
“这是——”谌燃扭头看谢长明，惊讶道，“不是说地狱没有花草树木吗？”
谢长明道：“这是地狱造景术，本质是聚灵阵。你初入地狱，要修炼一段时间将体内的灵气与规则之力融合，按照你往日的修炼方式这个修炼周期大概在三个月。”
“就在这是吧？没问题。”
好久没见到这么纯正的园林风景，谌燃很兴奋。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谢长明便退出院子，留下谌燃和三鬼。
谌燃是个自来熟，他瞧一眼身后排排站的三道烟雾，弯起眼眸，决定用着三个月时间好好融入一下地狱。
看见谌燃的笑容，三鬼莫名打了个寒颤。
比起前两年被压在阵法中枯燥无聊的修炼和实战训练来说，这次修炼格外有趣。
三个月的时间，谌燃每分每秒都在发现自己灵气的新变化。
从最开始七系灵气开始衍生出一种特有的金红色光芒；
到他不小心做一个梦，梦醒后就在自己手中发现梦中的小玩意儿成真；
再到他打开系统面板的时候，惊喜又不算意外的发现面板上多出了一个数字。
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835，而这个多出的金红色数字是735。
而后的修炼中，这个数字在以比精神力快两倍的速度增长直至持平。
第三个月，谌燃开始尝试炼制武器。
三只鬼自觉的把院子隔离起来，给谌燃修炼，因此他们没能看到谌燃徒手造水、造花、造林的震撼一幕。
三个月的最后一分钟，谢长明按时回到院子，走进比来时越发葱郁清雅的园林。
谌燃立在他面前，笑吟吟地歪头：“猜猜看，我的法则能力是什么。”
谢长明浅笑开口：“我猜，是精神力造万物。”
谌燃愉快地打一个清脆的响指，“猜对了，给你。”
他的指尖处，一朵艳丽的玫瑰缓缓绽放，旖旎多姿。
谢长明望着花蕊处熟悉的白色奶糖，唇角弧度大了几分。
他垂眸伏身，用唇衔起奶糖。
玫瑰花盛得茂密，红得妖娆。
青年纤长微颤的睫毛被露珠润湿，在眼睑处留下几抹湿润，衬得他的侧脸越发白皙、清冷。
这一幕入眼，谌燃立在原地缓了许久，才让砰砰直跳的心脏和通红的耳垂恢复平常。
第112章
精神力造万物, 这个法则能力听起来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其实真正操作起来限制颇多。
比如只能在规则力十分强盛的地狱达到一比一还原的程度。
比如造出来的物品只有基础能量，并不附带任何修炼使用价值。
比如能使用的精神力有限, 只能制作单系物品。
所以与其说是造万物，不如说除了观赏价值外，谌燃更乐意将这能力与自己的武器结合，让自己制作武器的速度和武器基础能力翻倍提升。
有了法则能力的加持，他就可以同时制作两件武器，或是为武器同时刻画两个招式。
望着两眼亮晶晶十分喜悦的谌燃, 谢长明也挺高兴。
这趟修炼本来只是让谌燃适应地狱的规则之力，谁成想误打误撞居然让谌燃领悟除了法则能力。
谢长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认真道：“精神力越高，对法则之力的感悟越快, 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吸收法则能力, 锻炼精神力。”
谌燃兴奋了一阵后瞧向谢长明, “你的法则能力是什么？”
谢长明道：“没当上冥王之前的能力是轮回火, 也是转世者步入轮回的最后一道考验关卡, 冥王的专属法则能力是制造法则之力。”
谌燃点着脑袋：“听起来就很变态。”
谢长明笑着捧起玫瑰花, 温柔地望向谌燃：“你现在是想去王宫玩，还是想去外面逛一逛？”
“逛街！”谌燃毫不犹豫道，“我还不知道地狱到底长啥样呢。”
谢长明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回答, 笑道：“好, 玩累了记得回来休息，或者让它们带你来王宫。”
他抬手解除宅院结界, 让蹲在外面的三鬼进入院子。
谌燃几步窜到三只鬼身边, 朝谢长明摆摆手：“你去忙吧, 有他们在也没谁敢欺负我, 放心。”
三鬼连忙幻往后飘，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谢长明无奈摇头：“记得带个面具伪装，每天都有新鬼入地狱，说不得就认识你。”
“了解。”谌燃抬手比一个ok，往外看的眼睛里写满迫不及待。
谢长明不忍心再拘着他，侧头盯住三鬼，在三鬼瑟瑟发抖的连连点头就差发誓中，原地消失。
等谢长明离开了，谌燃才揉着自己的脖子望向三鬼，笑眯眯道：“你们的王走了，别抖了。你们都是烟雾状，我带个面具直接出去的话，会不会有些太突兀了？”
集音鬼应声道：“对于紫阶而言烟雾状更方便吸收法则力，保持惯了就不太愿意变成人身，但其实人身、妖身鬼修数量也不在少数。”
谌燃放下心，掏出个人型面具带上。
刚还风/流倜傥的贵公子，现在变成了小眼睛厚嘴唇的憨厚老实人。
阵鬼端详了下，禁不住跟两位同伴感慨道：“我都快忘记我之前长什么样子了。”
谌燃乐呵呵地往大门走，闻声道：“之前你们只说了内域的情况，外域呢？趁着这点时间边走边介绍吧。”
修炼的这三个月时间里，谌燃休息时就揪着他们三只鬼聊天，把三大鬼王、五大鬼将和百大冥使都问了个遍，算是对地狱势力划分有了个初步了解。
等出了门，谌燃才发现这院子坐落在内外域的边界线上，而今天的边界线格外热闹。
三鬼被阵鬼的空间之力笼罩隐形，飘在谌燃的身边解释道：“大人，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生死关，是外域鬼修入内域的唯一办法。”
人形和妖形的鬼从黄沙滔天的外域走来，踏入作为两域分界线的城门，然后聚集在一起，围成了圆形。
谌燃问：“通过生死关的条件是什么？”
阵鬼道：“有三个判定规则，第一个是打败蓝阶等级的内域鬼修；第二个是掌握空间法则能力，不管该能力强弱或是否有用；第三个是获得冥王、鬼王、鬼将、冥使中任意一位的邀请。”
集音鬼指着内域里逐渐聚集的鬼修道：“这些都是已经入内域的蓝阶鬼修，如果比试获胜，他们将得到规则之力的嘉奖，或者收挑战他们的战鬼为奴。如果输了一局，他们会被剥夺一月的规则力，如果输了两局，就将被驱逐出域，需要重新参加生死关。”
谌燃走到人群后面，好奇地看前面的比试。
鬼修比试和轮回修炼者的比试几无差别，但这里的本命武器是硬通货，大部分鬼修自己的本命武器不是被迫交易出去就是刚入地狱时被鬼抢走。
所以鬼修们在被迫使用凡品武器的基础上，多了个自研发招式，类似武林秘籍。
武林秘籍也是法则能力的基础。
前面比试的两鬼，一个是人形鬼一个是妖形鬼。
人形鬼使用长剑，剑招快准狠，杀伤力在规则之力的辅助下不可小觑。
但妖形鬼生前就不依靠武器作战，现在以自己如泥鳅般滑溜的身体为武器，让人形鬼挥着长剑像是插在棉花里，憋屈又郁闷。
这场打了接近一炷香的时间，完全变成了法则之力的拉锯战，看得谌燃打起了瞌睡。
最后是早入内域的人形鬼在法则之力上略胜一筹，妖形鬼惜败。
人形鬼刚已经输了一场，这场不能再输，他朝妖形鬼歉意地行了一礼。
妖形鬼晃着身体重新到后面排队，等着不知道还能不能轮到他的第二次机会。
规则是所有挑战者拥有一次机会，在确保所有鬼第一次机会全部比完的情况下，失败的鬼重新排队，直至天黑时候结束本月的生死关挑战。
谌燃看了半晌，大致了解了蓝阶低级鬼修的实力。
按照规则之力等级计算，他现在是蓝阶七级，与精神力等级持平，远高于这些新入内域的鬼修们。
但其实真算起实战能力来，他并不是这些低阶鬼修的对手，不管是白离还是谢长明，对他的修炼计划都是以提升等级为主，实战更偏向自保。
所以除了精神力的优势外，他就只剩这一兜的武器了。
谌燃有些忧伤。
要是其余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要骂出声。
你忧伤个鬼！知不知道绝对压制的的精神力有多么恐怖！知不道知道你炸几把武器就能要了我们的鬼命！
谌燃负着手，在内域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左右打量。
乍一看，这和三雾城、伊兰小镇的街道没啥区别，街道都是一排排两三层的小店。
再往前就是临时摆摊用的空旷大地，现在暂时没人，到晚上才是灯火通明的热闹集市。
鬼修们来回吆喝，只是吆喝的卖品有丹药、灵草、矿石，甚至还有奴隶、武器……等一切可以用来修炼的东西。
至于轮回世界里的衣食住行，在这里都是累赘品。
谌燃左右晃悠的时候，瞧见旁边卖灵草铺子上的东西有些眼熟。
他走近打量一眼，然后轻轻吸了口冷气。
要没记错的话，这是火玉树吧？那次拍卖会，轩辕家拿出来换了一个店铺的火玉树吧？是吧是吧？
轩辕家也没舍得卖第二棵火玉树，而是丢了三颗火灵果出来，卖了99万上品灵石的吉利价格。
守摊子的鬼修昏昏欲睡，察觉摊前有动静，也只懒懒地抬一下眼皮，拉长声音吆喝道：“七系玉树和七系灵果，随便看随便挑。”
他扬手往自己身后指。
谌燃探头看了眼，险些吓出声。
娘哎，满满一铺子全是玉灵树，七种颜色都齐了。
灵树慢悠悠地结果子，掉了一地，像不要钱的石头一样咕噜噜地顺着斜坡往下滚，掉到一个大箱子里。
谌燃咽了下口水，试探地问：“怎么卖？”
摊主打着哈欠：“一棵树卖五把凡品武器，或者一天的法则之力。二十颗果子卖一把凡品武器，或者一个时辰的法则之力。”
谌燃：！
他默默把一个‘草’字咽了下去。
三鬼适时解释道：“除了领略七系法则能力需要使用灵气辅助外，灵气对鬼修没多大作用，所以轮回的天材地宝在地狱跟杂草差不多。”
谌燃：……
谌燃：“一次给二十把凡品武器的话，会很高调吗？”
噬音鬼：“只要不是天地玄黄四类武器，基本都不会太过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