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 by二月竹

作者:二月竹  录入:07-22

装了满满两箱。
林风致额头沁出薄汗,他还是不停,抱着两大个箱子,气喘吁吁又下楼,上车吩咐司机,“去陆牧驰家!”
林风致以前常去陆牧驰那儿玩,离林家不算远。
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陆牧驰特意买的。
也是别墅,天色昏暗,别墅没开灯,林风致就没下车,在车上等着陆牧驰。
结果这一等,直接到了晚上。
快九点,陆牧驰还没回来。
林风致肚子都饿了,他咬了下嘴唇,索性掏出手机,将陆牧驰从黑名单放出来,打了他电话。
嘟、嘟……
林风致有些意外,竟然通了。
然而没几声,电话被掐断了。
林风致脾气瞬间上来,他不再等,开门下车,抱着两箱东西,直接扔到陆牧驰别墅门口,滚落一地。
他气呼呼回到车上,“回家!”
司机早饿不行了,喜出望外启动飞驰而去。
林风致手机又震了一下,进来一条微信。
晏鹤清:[图片]

他马上拨了晏鹤清的语音电话。
晏鹤清刚打扫干净厨房, 他炒了几道菜, 陆凛没回来, 他独自解决了。
从厨房出来,他进浴室拍了洗发水的瓶子。
没logo。
他早知道。
晏鹤清点了接听。
“哥你发的什么, 洗发水吗?”刚通林风致急急问。
“嗯。”晏鹤清将洗发水瓶放回原处。
“怎么回事啊……”林风致吐槽,“标签撕掉了?”他仍不放弃,“那你直接问你朋友。”
晏鹤清走出淋浴间, 走进客卧, “不方便。”
“不会啊!就随便问问。”林风致很着急, 他找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才找到陆凛用的牌子,他必须要用上!
关上门,晏鹤清淡淡说:“对我不是随便问问的事。”
林风致这时才听出晏鹤清的拒绝, 他马上委屈了,问洗发水牌子哪难了,分明是不愿意帮他, 不帮就不帮,他现在知道是洗发水了, 他自己找!
“我挂了。”他啪地挂断。
晏鹤清并不在意,他放下手机,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拿过今天新买的书, 轻靠着床头看书。
时间滴答过去, 快到12点, 门外依旧没动静。
陆凛今晚不会回来了。
或许他在的时间,陆凛都不会回来。
晏鹤清想到早上陆凛的话。
“我不常回这住。”
大概是真话。
不会因为他在,就有改变。
晏鹤清关上书,他轻放到床头柜,随后滑进被子里,关灯睡觉了。
市中心商业区,灯火一点一点黯淡,陆氏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昏暗无比,只一抹忽明忽暗的猩红,在黑暗里闪烁。
陆凛指间夹着一根烟。
他所用的日用品,是陆氏旗下的日用品牌研发又砍掉的生产线,只他能用,从未在市面流通。
遍体鳞伤,却又坚韧的少年,身上有太多秘密。
烟还剩一截,陆凛却杵进烟灰缸里,用力摁灭。
旋即起身,取过大衣离开办公室。
回到陆宅,意外灯火通明。
陆凛进屋,客厅是陆昌诚中气十足的骂声,“饭桶!一大活人都能跟丢!”
高壮保镖低着头,半个字都不敢回。
陆翰扶住陆昌诚,小声劝着,“爸,小驰爱玩,也许是跑哪儿玩去了。”
“他是陆家唯一的长孙,消失一天,电话还打不通,他要出事,你们通通别想好过!”陆昌诚气得胸口疼,坐回沙发,提起座机听筒拨号。
陆凛没反应,换鞋上楼。
陆昌诚瞥见陆凛,和电话那头的人交待几句,飞快搁下电话,起身喊他,“阿凛!”
陆凛停住,微侧目,“什么事。”
陆昌诚被他态度气到,用力跺着手杖,“你听到你侄子出事了,毫无反应吗?”
陆凛还是没反应,“他是成年人,一天联系不上正常。”
“别找理由!你根本没当他是你侄子!”陆昌诚血气上涌,晃了起来,“你打从心里,没认我这个爸!要不是你爷爷生前要求,你连这家都不回来!”
陆翰赶紧扶住陆昌诚,给他顺着气,“爸你别激动,医生才说你要好好休养。”
陆昌诚看向陆凛,“他少气我,就是我最好的休养。”
陆翰瞥了眼陆凛,也不太高兴,“阿凛,工作重要,家人也重要,爸天天念着你,你顺着他点,不就没事了。”
这时客厅的座机突然响了,管家赶紧接听,几秒后,他捂住听筒,惊喜说:“老爷,找到小少爷了,他回他别墅了。”
陆昌诚表情这才松动,拄着手杖坐回沙发,陆翰也跟着坐下,笑着说:“这下安心了,爸你可以去休息了吧?”
陆昌诚点头,又往楼梯看过去,陆凛已经不在了,他再次气得血压升高,“不孝子!”
陆牧驰找了晏鹤清一天一夜,整个首都他都找遍了,晏鹤清的家也去过了,还是不见人。
大大小小的酒店,包括火车站,机场,汽车站,他全查遍了,晏鹤清仿佛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一点儿消息。
陆牧驰甩上车门,第二次有些心绪不宁。
第一次是徐乔音消失。
他放学回来,门口那道永远等着他的身影,却没看到。
起初他不以为意,等到第二天,还是不见徐乔音,第三天,第四天……再见就是前天。
只是他来不及高兴,晏鹤清就消失了。
怕被他爷爷他爸发现,他叫人把徐乔音送到了他的度假别墅,自己驾车四处找晏鹤清,他甚至还去了彩虹桥福利院,晏鹤清根本没出现!
陆牧驰一天一夜没休息,双目都充血了,这才回别墅稍作休息,到门口,鞋碰到什么东西,他烦躁踢开。
咚!是重物落地声。
陆牧驰全然不在乎,推门进去。
浴室里,热水淋下来,陆牧驰眼前还是不断闪现前天他掐住晏鹤清脖子的场景。
“……你为什么不解释!”
明明在关心他,帮他找到徐乔音,晏鹤清就和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
陆牧驰愤怒一拳砸到墙上,关节磕破了,他也没感觉,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却在担心,晏鹤清不会出事吧?
他已经确定,晏鹤清喜欢他。
所以不想做林风致的替身,得知他想念徐乔音,默默帮他找到照顾。
陆牧驰手拂过头顶,拨开水流。
以为这样他就会感动,会喜欢他?
眼前再次闪过那个雪夜,撑伞向他走来的少年,陆牧驰猛地关掉花洒,水声瞬间消失,越来越鼓噪的心跳声,在浴室里越扩越大。
陆牧驰控制不住,他疯狂想念晏鹤清。
假如晏鹤清此刻在他眼前,他发誓,他什么都不会做,只要看着晏鹤清就行。
连林风致,他都不曾如此思念。
闭上眼,复又睁开,陆牧驰大步跨出浴室,抓过浴巾随便擦了擦,就换上衣服,再次出发去找晏鹤清。
接下来几天,晏鹤清都在陆凛的住处,没出门,安安静静看完那几本书。
陆凛也是,和他预料的那样,再没回来。
在过年的前两天,晏鹤清收拾好他的东西,将陆凛的住处彻底打扫一遍,每一块砖,每一块玻璃,他都擦得发亮。
天色将黑,晏鹤清下楼在取款机取了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又去超市买了一封红包。
再次回到陆凛住处,晏鹤清将五张钞票齐整放进红包,留下一张便条,一齐放到饭桌,用餐巾盒压着。
最后又检查一遍厨房和浴室,灶具,水龙头全拧紧没有遗漏,晏鹤清提着他的东西,进电梯离开了。
走出大厦,湿冷寒气袭来,晏鹤清微微仰头,天空洒下细细碎碎的雪花,不大,落到睫毛上就化开了。
搭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到京大地铁站,已经快十点了。
雪下大了,呼地糊人眼睛,地铁口有人在卖伞。
非常劣质的透明伞,胜在便宜,10块一把。
晏鹤清买了一把。
大约是太冷了,又或是卖花人回老家过年了,路旁前所未有的冷清,只两旁树上挂的小灯笼,明媚透着光亮。
晏鹤清撑着伞慢慢前行。
他不确定,陆牧驰此时会不会门口等着。
只是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用尽方法也找不到他,陆牧驰除了守株待兔,没第二个办法。
进小区,保安看到他很是意外,这段时间没见他出入,以为他回老家过年了呢!保安热情打招呼,“好久不见。”
晏鹤清礼貌回应,“您好。”
走进小区,晏鹤清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他并不急,不紧不慢。
小区大部分打工人回老家过年了,只零星有几户还亮着灯,快到晏鹤清住的那一栋,更是一片黑暗,没亮一盏灯。
晏鹤清安静收拢伞,轻轻抖掉伞面残雪,这才走进单元楼。
感应灯一层一层亮起,快到三楼,晏鹤清停住了。
陆牧驰站在他门前。
一个在台阶之上,一个在台阶之下,这次,陆牧驰却没再睨着晏鹤清,他反而像那个站在低洼,只能仰视的人。
他近乎贪婪地望着晏鹤清。
这段时间,这个无时无刻侵蚀他脑海的少年,他无法不承认,不一样,晏鹤清在他心里,是有那么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他需要时间慢慢理清。
他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晏鹤清,我们重新认识怎么样?”
空气流动着安静。
那双浅色,漂亮到夺人呼吸的瞳孔里,平平静静,毫无波澜,安静望着他。
陆牧驰心脏有一瞬的停住工作,他才发现,整个楼梯间,全是他如雷的心跳声。
陆牧驰从未如此紧张,他嘴唇干得有些起皮了,他不安舔了一下嘴唇,喉结剧烈躁动地滚动着,正要再开口。
比冬夜飘雪还要凉的声音响起。
“怎么重新认识?”
这么简单,晏鹤清怎么可能听不懂?陆牧驰皱眉,“从今天,这一秒,忘掉以前一切,重新开始。”
晏鹤清微微抬眸,他望着陆牧驰,平静的嘴角,忽然,很轻,特别轻地勾了一下,他笑了,声音里透着几分好笑,“陆牧驰,你在开玩笑吗?”
陆牧驰被这个短暂的笑容晃了眼。
他第一次看见晏鹤清笑。
原来,和林风致是这么不一样。
晏鹤清没有酒窝。
陆牧驰呼吸屏住,“我没开玩笑。”
“那你记性可真差。”晏鹤清收敛嘴角,语气淡漠,“一个被十万块预定的商品,要怎么和你重新认识。”

很长的时间, 似乎是十几秒,又似乎是几分钟,他终于想起来了。
晏鹤清拒绝他后, 他找上晏鹤清的养父母, 开出他们这辈子都挣不到的价格, 在晏鹤清不在场情况下,双方完成了他“所有权”的交易。
在晏鹤清签合同前, 他随手给了晏鹤清养父母十万块做订金。
而这,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
陆牧驰早忘了。
黑眸微微张大。
忽然感应灯光线暗了,楼道里陷入黑暗, 他瞬间看不清晏鹤清的神色。
斑驳稀碎的天光从窗缝透进来, 只勾勒出少年挺拔清瘦的模糊轮廓。
陆牧驰无意识吞咽着口水。
“我……”他开口, 嘴里干得厉害, 发出一个字,又说不出话了。
他无法辩解。
晏鹤清的每一个字,都没说错。
那时的他, 的确只当晏鹤清是一个商品,一个代替林风致的替身。
但那是曾经。
如今不同了。
他分得非常清楚,晏鹤清和林风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晏鹤清对他而言, 也不再是商品,是他想深入了解的人。
陆牧驰攥紧双手。
他明白了。
他曾经的玩弄心思, 深深伤了晏鹤清,在晏鹤清心底扎进了一根刺。
要和晏鹤清重新开始, 就得拔出那根刺。
陆牧驰几步跨下楼, 他停在晏鹤清面前。
他比晏鹤清高出六公分, 微低下头, 近了, 他总算看清晏鹤清的脸。
少年脸上罩着若有似无的光亮,那两汪浅褐色的眸色,比他见过的所有月色还要明亮漂亮。
陆牧驰突然有想亲上去的冲动,大脑还没做出反应,他不受控制地低头靠近晏鹤清。
晏鹤清冷冷望着,在陆牧驰靠近的那一瞬,他后退一步,嫌弃在眼底一闪而过。
陆牧驰猛然清醒。
他僵硬片刻,才重新站直捏住手心,“走吧。”
感应灯应声而亮。
橘色的光落到晏鹤清眉眼,依旧淡漠,似乎刚才的嫌弃,只是陆牧驰的错觉。
晏鹤清声音很淡,“去哪儿。”
陆牧驰率先下楼,擦身而过时,他声音又低又沉,“收回那让你不痛快的十万。”
走了几步,身后有动静,却离他越发遥远,陆牧驰又停住,他回头,晏鹤清在上楼,陆牧驰有些诧异,“你不去?”
难道他理解错了,晏鹤清并没想要回那十万?
晏鹤清走到门口停住,他没回头,掏出钥匙开门,平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之前我不在场,现在也没必要。”
扭动钥匙,门锁发出细微的声响,门打开,晏鹤清忽然回头,橘光落进他眼底,流动着琉璃般的光彩,“晚安。”
晏鹤清进屋,轻声关上了门。
陆牧驰愣在原地,耳畔不停萦绕着清凉,又略带沙沙鼻音的“晚安”。
“疯了。”
陆牧驰吞咽着口水,机械转身下楼。
他竟……
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他竟然感到无比欢喜。
短短几十级台阶,陆牧驰走了快十分钟,出了单元楼,他才急切奔向停车处,他一刻也等不了,他要拔掉晏鹤清心底的刺,和他重新开始!
车启动,陆牧驰闪电一样就开走了。
三楼,晏鹤清放下窗帘,神色平静走回茶几,从纸袋取出那几件新内搭,新裤子,抱进卫生间清洗。
他用的是皂角粉,倒进水里,皂角粉慢慢融入水里,不会起泡,晏鹤清将浅色和深色的衣物分别泡进盆里,然后擦干手,出了卫生间,他重换了一套衣服,拿上帽子口罩,出门了。
门卫端着泡面出来,就看到晏鹤清出了小区。
晏鹤清以前在酒吧上夜班,偶尔会大晚上出去,清晨回来,门卫碰上好几次,都习惯了。
他揭开泡面盖,热气腾腾冒出来,他摇着头感叹,“这么小就日夜颠倒赚钱,真懂事啊。”
晏鹤清走到路边,太晚了,他在寒风中等了快十分钟,才招到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后座,司机启动车问:“到哪儿?”
晏鹤清坐稳,报了晏家的地址。
陆牧驰去过晏鹤清养父母家几次,认识路,不到十点,就到了晏家楼下。
这个小区大多本地人,快过年,这个时间点还是万家灯火,时不时有电视声,搓麻将声,还有小孩的嬉笑声。
车直接停在单元楼门口,陆牧驰下车没动,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果然有一辆车紧跟着停不远处。
他掏出烟,点燃咬进嘴里,拿过手机拨了电话,讲了几句,后方停着的车就开了车门,两个高壮男人快步跑向他。
“陆少。”
两个保镖恭敬低着头。
陆牧驰这次没有发飙,他拔出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二楼左户,姓晏那户,要回我的十万块,今晚必须一分不少收回来。”
两个保镖应了是,反应迅速跑进单元楼。
晏胜炳好几天没回来了,赵惠林吃过晚饭也出去了,此时晏家就晏峰在,他关了灯,在他房间看一部爱情动作片。
他紧盯着屏幕里白花花的身体,不停蠕动着身体。
刚要发泄,有人敲门。
晏峰以为是晏胜炳回来了,晏胜炳经常不带钥匙,半夜喝醉回来敲门烦死了,不过以前有晏鹤清开门,他才不用动。
晏峰不情不愿按了暂停,从被子里爬出来,他最近又胖了,浑身肥肉都跟着抖,他房间装着空调,非常暖和,他穿着短袖就开门出去,刚开门,他就冷得一哆嗦。
赵惠林怕晏鹤清占到便宜,没在客厅装空调。
敲门声还在继续,晏峰还是先回房抓了件外套,穿好才打着哈欠出来,假装刚睡醒来开门。
门打开,晏峰那声“爸”刚成嘴型,便卡在喉咙。
是两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晏峰胖,并不高,只到保镖的胸口位置,他有些害怕,声音小了不少,“叔叔你们找谁?”
个头直逼门顶的保镖往里打量,没见其他人,“你是不是姓晏?”
晏峰抓紧门把,想关门又不敢,“嗯。”
保镖又问,“你爸妈呢?”
“没在。”
保镖直接进屋,“打电话,叫他们立马回来。”
晏峰完全不敢二话,跑回房间,掀开被子拿出他手机,手抖着退出视频,直接拨赵惠林电话。
“现在不能起诉?”赵惠林一脸不理解,“凭什么不能起诉啊,我养了晏鹤清13年,他说跑就跑了,这告到哪个法院都是我有理!”
律师都无语了,“你养子才18刚成年,还在读书,你和你丈夫都是壮年能赚钱,没有丧失生活能力,达不到要赡养费的阶段。”
赵惠林不满,“我养他多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我不管什么法律,你就给我写,过完年我就要告晏鹤清!”
律师拿出合同,“告也行,但先说好,我没把握赢,律师费你得先付一半。”
听到要钱,赵惠林有些肉疼。
但上次晏鹤清真的吓到她了,什么家庭暴力,虐待,她跑去问胡同的小律师,小律师说确有先例,她就觉得小律师不够专业,重新接触了一个据说专打赡养费的律师。
还有490万呢!
她绝不让晏鹤清独享!
赵惠林刚要讨价还价,手机响了,一看是晏峰,她眉开眼笑接通,“儿子……”
刚开口,晏峰就小声打断她,“妈你快回来!有两个男人找你们,我一个人好怕!你快回来!”
赵惠林电话都没挂就走了。
律师无语收起合同,什么人啊,40多岁就来打赡养费官司。
律师家离晏家并不远,赵惠林一路急匆匆跑得飞快。
晏鹤清也刚下车,碰见赵惠林跑进小区,他戴上帽子口罩,压低帽檐,不紧不慢跟上。
晏峰是赵惠林的命根子,她跑得气喘吁吁都没停,一路狂跑到家。
进屋,晏峰捏着手机,乖乖站在墙,而两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坐在沙发上,赵惠林上前抱住晏峰,警惕盯着保镖,“你们想干嘛!”
保镖见只有她一人,皱眉起身,“你男人呢?”
赵惠林狐疑道,“他没在,你们是找他?”
“你能做主一样。”另一个保镖频频看手表,怕陆牧驰等发火,他开门见山说,“你们事没办成,我老板的十万块,吐出来吧。”
赵惠林听到十万块,心顿时猛沉,她慌张起来,“你老板……是陆少爷?”
保镖点头,赵惠林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那十万块早花没了。
她自己买了个包,晏胜炳拿去几万说是和朋友做生意,剩下的钱,他们这片分到的学校不行,明年晏峰小升初,她下血本联系了一个私人初中,光报名费就三万。
换别人,赵惠林是撒泼不认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她见识过陆牧驰的手段,知道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赔着笑,“两位兄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陆少爷特别喜欢我儿子,他怎么会把钱要回去呢?”
保镖不耐烦了,“少废话,陆少发话了,今天就要拿回十万块,一分不能少!否则——”他打量着房子,“你这房子也值点钱,我马上联系人来评估。”
听到房子,赵惠林眼前一黑,房子是她家晏峰最后的保障,绝对不能动!她咬着牙说:“我还,我还!”
赵惠林掏出手机,她存了一笔钱,那是给晏峰上大学的钱,有八万块,再加上晏鹤清还的一万多,凑个十万出来,还是可以。
结果登录账号,赵惠林傻眼了,她不可置信凑近,余额显示,0!
什么情况!
赵惠林赶紧点开明细,差点没撅过去。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取钱,每次都是八千一万的,昨天全取完了。
密码账号只她和晏胜炳知道。
赵惠林咬破了嘴,肯定是那不争气的,又开始赌了!都不用想,先前所谓拿钱和朋友做生意,也是骗她!
钱全被晏胜炳赌没了!
保镖见赵惠林脸色变了,猜到肯定是没钱了,他不耐烦催促,“再给你半小时,见不到钱,就卖房还钱!”
赵惠林没办法,只得打晏胜炳电话。
不出所料,这狗东西又在喝酒,赌得分文不剩。
赵惠林骂骂咧咧,最后憋不住哭了,“早和你说不能沾赌!现在我是没办法了,你马上找十万块回来,不管你偷还是抢,反正不能动我儿子的房子!”
此时,晏鹤清走进斜对面单元楼,看着陆牧驰的车,将陆牧驰解除了黑名单。
半小时后,晏胜炳满身酒气,火急火燎提着一个小袋子跑进了单元楼。
没一会儿,两个保镖捏着小袋子下楼,走向陆牧驰的车,毕恭毕敬递进去。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
开了静音,来电显示是陆牧驰。
只是响了两秒,又断了。
陆牧驰几乎是瞬间掐了电话,他脑海又回想着那一声,“晚安”。
现在晏鹤清或许睡着了。
陆牧驰点开了短信,他编辑了几次,才发出去。
短信进来——“钱要回来了,醒了联系我。”
晏鹤清将手机放回口袋,目送陆牧驰的车开远,他又抬眸看向那个他住了13年的阳台。
哭声、骂声渐渐清晰传出来。
“你借高利贷!你又借!你要害死我和儿子啊……”
晏胜炳大着舌头也在骂,“不找高利贷,谁他妈会马上借你十万块!都怪你这没用的女人,老子的490万都飞了!”
“怪我?!你偷我钱去赌光了,你还怪我!我和你拼了!”
随后,是噼里啪啦的打骂声,还有晏峰的哭声。
周围邻居早对这家人避如蛇蝎,根本没人来劝架。
晏胜炳借高利贷不是第一次。
晏鹤清记得清楚,在他小学三年级,晏胜炳在赌场借了五千块,最后变成了二十万,大过年,一帮混混到家追债,能搬的东西全搬走了,还狠狠打了晏胜炳一顿。
那个年,晏胜炳和赵惠林天天吵架打架,有几次还见了血,晏峰吓得天天尿裤子。
满屋充斥着晏峰的尿腥味。
最后能变卖的全变卖了,还和亲戚朋友四处借钱,总算还完了。
不知这次的十万高利贷,会滚成多少钱。
推书 20234-07-22 :穿越之师尊太爱我》:[穿越重生] 《穿越之师尊太爱我》全集 作者:将辰【完结】豆腐2020-07-25完结字数 10万文案:小说重置。穿越,夜夕就表示呵呵了。接受了原身记忆以后,夜夕就更想呵呵了,最先想到的就是四个字儿——妈的智障。他夜夕可不是那样的人,踹渣男,抱大腿。结果一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