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契约—— by桃白百

作者:桃白百  录入:07-22

边辰靠过去,仰起头,用命令的语调轻声说道:“没我的允许不许动。”
他说完把嘴唇覆在了礼子宁的嘴唇上。
礼子宁很努力地想要听话,却还是不自觉地回应,见边辰并未表现出不悦,于是变本加厉甚至想要反客为主。
但在别的地方,他很乖,一动不动。
边辰的手从靠垫下放探进去,一路摸索,礼子宁的呼吸很快变得不自然,身体紧绷。
他在接吻的间隙哑着声问道:“我可不可以——”
边辰打断了他:“不可以。”
礼子宁想做什么不重要,边辰只想把一切节奏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带着愉悦把玩着,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边辰皱着眉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叮嘱礼子宁:“乖乖待着。”
电话是老陈打来的,说的都是公事,不算紧急但也挺重要,边辰不得不耐着性子听着。
一旁的礼子宁依旧坐在原处,左手还抱着那个靠垫,右手藏在靠垫下面,视线紧紧黏在边辰的身上。
靠垫不自然地晃动,和右手频率一致,摆明了在干坏事。
边辰瞪他,他与边辰对视着,动作不但不停,还变本加厉。
被人用热切的视线注视着做这些,哪还听得进公事。
边辰气恼他不听话,干脆抬起腿来一脚踩在了他用来遮挡的靠垫上,用口型说道:我让你动了吗?

他本意是想打断,却不料起到了反效果。
不用掀开,只看礼子宁的反应也能察觉,沙发靠垫恐怕是已经被弄脏了。
边辰好气又好笑,脚下泄愤式地用了些力。靠垫厚实且柔软,他动作也有分寸,没什么杀伤力,但礼子宁还是很明显地往后退。
“还动?”边辰轻声说。
礼子宁脸红得很,不敢出声。电话那一头的老陈倒是反应迅速:“什么?”
“没事,”边辰收回了腿,“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过来一下吧。”
挂了电话,礼子宁在一旁欲言又止。
边辰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比繁杂的公事更能冷却热情,边辰此刻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兴致。
“我出去一趟,”他告诉礼子宁,“你也别再浪费时间了,去复习吧。”
礼子宁依旧捧着靠垫:“嗯。”
边辰忍不住又逗他:“捂那么牢做什么,掀开我看看。”
“不好吧,”礼子宁说,“你这样……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静不下心,就念不了书了。”
边辰忍着笑俯下身,在他面颊上亲了亲。
去公司的路上,他反复回味方才的片段,又有些心猿意马。
礼子宁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他打开监控,发现这小子还留在客厅里,正横躺在沙发上看书,姿势很不雅观,一条腿挂在扶手上,另一条腿翘在沙发背上。
明明和他待在一起时很注意仪态,总是挺拔端正。
充斥着马赛克的画面看不清书本封皮上的字样,但内容应该是挺乏味的。礼子宁翻了两页,把书卷了起来投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垃圾桶被撞翻了,掉出几张纸巾。
礼子宁叹了口气,起身捡回了书,拎在手里一甩一甩地回了房。
早就该发现了,无论是十年后还是现在,礼子宁都是标准的两面派,阳奉阴违的高手,最擅长一脸真诚地在肚子里偷偷酝酿些让他头痛的坏主意。
让人无奈,偏偏又讨厌不起来。
新的一周,礼子宁正式开始学车,预定一周去驾校三次。
这严重挤压了他的学习时间,为了不落下进度,他连吃饭都捧着单词本。
两个人也因此几乎没什么交流的机会。(ningning)
边辰多少有点心疼,又不得不佩服他精力旺盛。
往好的方面想,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那他应该也没空找别人练些不该练的东西了。
一周过去,周五晚上礼子宁兴冲冲问边辰第二天的出行计划有没有变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好像春游前一天的小朋友。”边辰说。
“不是春游,”礼子宁说,“是约会!”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试图纠正,“……我的意思是,难得和你一起出去。”
他的话提醒了边辰,有必要提前预定一下餐厅。
第二天上午,边辰先带他去手工西服店量了尺寸。
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让裁缝上门,他只是想带着礼子宁出来走走,在实体店里也能让礼子宁亲手摸一摸料子,挑选自己喜欢的纹样款式。
可惜礼子宁对这些一窍不通,最后全是边辰替他选的。
最后边辰替他定了三套以适应不同的场合。至于什么时候能用上,边辰暂时想不出来,但没关系,买了再说,打扮礼子宁令他感到十分愉悦。
选完了西装自然还要配上合适的鞋。
礼子宁的脚有足足四十六码,他认真地告诉边辰,这说明他未来会长得很高,边辰笑着回答他“我知道”。
中午在提前预定好的餐厅吃了饭,边辰又带他去挑成衣。
礼子宁是个衣架子,怎么试都好看,边辰替他拿主意,选了一大堆。
店员在一旁打包,边辰看着一旁心情甚好的礼子宁,问道:“你今天怎么不推三阻四的了?”
“因为……边先生你看起来很高兴,”礼子宁说,“你心情好,那肯定我不能扫你的兴。”
边辰满意地点了点头。
礼子宁继续说道:“而且,你觉得我穿那些好看,我当然要穿啊。”
边辰心想,按照气氛,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去开个房间,把礼子宁新换上的衣服亲手脱下来。
“你看那边,”礼子宁突然说道,“他身上穿的是不是你送我那件的同款?”
边辰看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普通,身上的外套确实眼熟,人却透着强烈的土气。
“一样吗?”边辰问。
会来这家店消费的人没理由穿仿制,可乍一眼看过去,与礼子宁穿着的效果实在大相径庭。
“一样的吧,”礼子宁面露忧色,“原来穿在身上那么奇怪啊……”
边辰低头笑了会儿,说道:“待会儿想去哪里?”
礼子宁认真思考了会儿:“这里出去往前走,是不是滨江大道?”
“嗯,想去走走?”
“我来了川海那么久,最有名的地方都还没去过。”礼子宁说。
边辰点头:“那就去呗。”
包好的衣服直接让司机先送回去了,边辰和礼子宁步行去了滨江大道。
沿着木制栈道肩并肩散步,确实很有约会的氛围。
两人安静地走了会儿,忽然正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单膝跪在了地上,向面前的女孩儿举起了一个打开的四方形小盒子。
女孩儿一脸惊喜地捂住了嘴,周围有好事的路人起哄喊道“嫁给他”。
这口号很有感染力,不少人跟着一同喊了起来。女孩儿眼眶湿润,笑着点了点头,男生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和她拥抱在了一起,四周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边辰和礼子宁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边辰打算继续往前走,礼子宁却站着不动。
“怎么,很向往吗?”边辰问。
“只是有点儿好奇,”礼子宁说着摇了摇头,“也不算好奇……我们算是见证了他们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幕,对吧?”
“嗯。”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别人求婚,”礼子宁说,“以前也见过一次,在我中学的时候,我跟朋友一起去参加广场跨年倒计时,零点钟声响起的瞬间人群里有人求婚了,全场所有人都一起喊‘答应他’,气氛特别热烈。”
“是你认识的人?”边辰问。
“不认识呀,陌生人,也不记得长相了,”礼子宁说,“虽然见证了最美好的一刻,但不会再有机会知道后续了。”
前方的恋人依旧抱在一起,沉静在幸福和喜悦中。
“我突然很好奇,那两个陌生人现在过得幸福吗?是不是还是很相爱?我记忆中的他们定格在那个画面,但他们实际的生活是会继续的。”他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在思考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会啊,”边辰说,“挺有意思的。”
礼子宁的内心世界比他想象中更丰富也更浪漫,他愿意再多听一些,可惜礼子宁不再开口了。
那对情侣抱了好一会儿,手牵着手离开了。
边辰和礼子宁却依旧留在原处,靠在栏杆旁。礼子宁安静地看着江面,又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两人的背影。
“在想什么呢,”边辰问,“祝他们幸福?”
“你怎么知道?”礼子宁惊讶。
边辰笑出声来:“没想到你是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孩。”
礼子宁一脸尴尬,转过身往另一边走去。
边辰也迈开步子,说道:“这是优点啊,我在夸你。”
礼子宁“唔”了一声。
“你会有刚才那样的想法,是不是因为骨子里觉得爱情不是长久又坚固的东西?”边辰问。
礼子宁犹豫了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他转头看向礼子宁,“我喜欢一个人最长的时间记录现在是半年。”
边辰笑了笑。
“我见过的一些事会让我怀疑爱情的可靠程度,”礼子宁继续说道,“但……我是一个很偏执的人。”
边辰心想,我知道。
这个傻小孩,可能比自己以为的更长情许多。
“聊点轻松的吧。”边辰说。
礼子宁想了会儿,问道:“我现在这么打扮,还挺帅的吧?”
边辰差点儿喷了。
他正想说点儿不好听的欺负一下礼子宁,前方传来一个略显低哑的男声。
“礼子宁?是小礼吧,这么巧!”
边辰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前半的陌生男子,长相略有些脸熟,却又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礼子宁快步走了上去,笑着开口:“夏老师,你也来这儿散步呀?”
礼子宁如此称呼,莫非此人是自己为他请的辅导老师之一?可那些人边辰都打过照面也记得外貌,不该认不出来的。
所幸礼子宁很快给了他答案。他转身向边辰介绍:“这是我的驾校老师,姓夏。”
边辰看着那张堆满了笑意的憨厚面孔,心中没来由地产生了强烈的不适,一时间寒毛直竖。
“你好。”他向对方微微点头。
那人很热情地伸出了手:“你好你好,我姓夏,夏友田,在阳东驾校教车。”
他的小臂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文身,上面是一些歪七扭八的字迹,其中一个繁体的“为”字占据了最大的空间,十分显眼。
边辰盯着那个字看了半秒,心脏猛地收缩。
他见过这个图案,在十年以后。
文着这个图案的手臂紧握着刀一下一下往下刺,扎进礼子宁的背脊,那画面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边辰抬起头看向对方的面孔。
和记忆中不同的是,此人长得很富态,身材不算胖但面容轮廓十分饱满。
但边辰很快就确定,这就是同一个人。
十年后的他眼眶凹陷、面颊皮肤如沙皮狗般松弛下垂,皮肤上布满丑陋的斑点,但嘴唇边有着与面前之人相似的凸起黑痣。
那一行三人中其余两人的形貌边辰早已记忆模糊,唯有他,边辰绝不可能认错。
夏友田的手在半空举了好一会儿,见边辰毫无反应,不免有些尴尬,收回手后往裤缝擦了擦,郁闷地看了礼子宁一眼。
礼子宁疑惑着小声问道:“怎么啦?”
边辰拽住了礼子宁的衣摆,手指不可自制地颤抖。
寒意沿着他的脊椎蔓延,他的肢体变得僵硬,嗓子也仿佛被堵住一般完全发不出声音。
不安和恐慌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边辰的大脑一片空白。
礼子宁意识到他状态不对,为避免尴尬主动同对方寒暄起来。
简单聊了几句后,双方便道别了。
对方刚一离开,礼子宁立刻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边辰深呼吸,看着那人的背影,问道:“这是你的驾校老师?”
“对,怎么了?”礼子宁疑惑,“你认识他?”
边辰闭上眼。
那一夜的画面在他脑中复苏,伴随着回忆,空气里逐渐弥漫起血腥气,他的皮肤产生了温热而又湿润的幻觉。
两张面孔无法完全对应,但极为相似,并且拥有一模一样的文身。
“你不能和他接触。”边辰哑着声说道。
“啊?”礼子宁茫然地眨了眨眼。
边辰无法解释,短短几分钟,他已出了一身冷汗。
“你去申请换一个教练,”他握着礼子宁的手腕,“别再和他接触了。”
“呃……”礼子宁看着他攥紧的手,“现在只有他有空,我还是硬塞进去的……”
“那就换一所驾校。”边辰说。
“可我钱都交啦!”礼子宁说。
边辰抬起头看向他:“让你换就换!”
礼子宁愈发疑惑,沉默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夏友田竟去而复返。
“礼子宁!”他边喊边跑,停下脚步时明显带着喘,“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他说着伸出手,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卡通造型的钥匙扣。
礼子宁伸手接过,夏友田又笑着说道:“上次说好给你的,正好带在身上。”
“谢、谢谢。”礼子宁说着,不安地看了边辰一眼。
边辰依旧浑身紧绷,一言不发。
“下周见!”夏友田摆了摆手,走了。
礼子宁握着钥匙扣沉默了会儿,主动向边辰解释道:“新入学的学生会送一个钥匙扣,我是插班进去的,没拿到。前天上课聊起来,我说觉得很可爱也想要,夏老师就说帮我去讨一个。”
边辰看向了他掌心里的小玩意儿。
“是个小轮胎!”礼子宁积极展示,“在比大拇指。”他说着小心观察了会儿,见边辰眉头紧蹙面色阴沉,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可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认识你。”
边辰终于开口:“你好像对他印象很好?”
礼子宁点了点头:“夏老师人挺不错的,也不骂人。大家都说他是个老好人。”
但我所经历过的未来中,他用极度残忍的方式夺走了你的生命。
边辰的鼻息间依旧萦绕着血腥味。
他记得警察在问话时说过,凶手是个瘾君子,不是第一次犯事。可方才那人有着正经工作,外表看起来也不像是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打过交道。
十年时间,能发生太多事,足以改变一个人。
此时此刻,那人可能并不危险。
但边辰不可能就这么放下心来。
“你先去请假,”他以十分强硬的语调说道,“接下来的课别去了,以后再说。”
礼子宁满是不解,面带迟疑。
“非要给你一个理由才能点头是吗?”边辰问。
“我知道了,”礼子宁赶忙说道,“我回去就申请。”
边辰稍稍放心了些,又叮嘱道:“别再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礼子宁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点了点头。
“先回去吧。”边辰说。
回程的路上,边辰一言不发,礼子宁也不敢多问。
车厢内气氛沉闷。
边辰心中烦躁不已。
理智告诉他礼子宁此刻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感情上,他希望那个男人能离礼子宁越远越好,最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有什么我能为你分担的吗?”礼子宁问。
他稚嫩青涩的眉眼间写满了担忧,边辰却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释,更不愿同他分享那些并不愉快的经历。
他已经见过礼子宁二十九岁的模样,这一次,他还想见到礼子宁三十九岁、四十岁或者更年长时的样子。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主动握住了礼子宁的手。
礼子宁不明所以,但很积极地回握住了他。
当天晚上,边辰睡得很不踏实。
礼子宁在梦中与他接吻,之后倒在了他的怀里。他试着抱住礼子宁的身体,很快嗅到了空气中浓重的鲜血气味。
他的手触摸到温热、湿润又粘稠的液体,当他捧住礼子宁的面孔,礼子宁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了血红色的指印。
一个轮廓干瘪手上有文身的男人举着刀向他们刺过来,他试图推开礼子宁,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他在绝望中看着银色寒光飞速袭来,伴随着锐利的破空声响,狠狠扎在了礼子宁的身体上。
整个世界被鲜血浸透,他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冰冷。
他在梦中无声地嚎啕,终于睁开眼,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边辰仰躺在床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尚未彻底清醒的大脑被恐惧与不安彻底占据,他在混乱中思考着,能不能先下手为强,让这个人彻底消失是不是就能保证礼子宁的安全。
所幸当他逐渐清醒,他的理智立刻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但有些情绪,却不归理智控制。
边辰坐起身来,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喝下后终于平静了些。
要缓解他的焦虑,首先该做的是查明白此人如今是否如外表看起来这般遵纪守法。
边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丁嘉康。
可问题在于,他们俩现在压根还不认识。
按照过去的时间线,他和丁嘉康是在大约一年以后的一场酒会上结识的。
那时的他还没学会收敛性子,被边烁领着强行出席社交活动。
和不情不愿的他不同,丁嘉康是不请自来,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会场的。
这人进来以后不安分,到处与人套近乎混脸熟,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眼看拿不出邀请函就要被请出去,边辰主动上前为他解了围。
当时的边辰并非出于好心,更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样正经的酒会太无趣了,但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看起来却是很有意思的。
两人交换了联络方式,逐渐熟络起来。
以边辰此时脆弱的精神状态,肯定是等不到一年后的,得另寻办法。
丁嘉康在与他结识几年后换过地址,之前的住所边辰从未拜访过。他努力回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线索。
丁嘉康在闲聊时提起过,他的奶奶曾经在旧城区民西路经营一家小卖部,名叫嘉康小邻,招牌上四个大字用的是死亡芭比粉,他每次看到都尴尬万分。
十年后,那地方已经成了大型商场。此刻边辰打开街景地图,画面里还是老破小城中村。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商机。
边辰姑且把这个念头放在了一旁,专心致志地在街景中搜寻起来。
当他终于找到那个挂在杂货店上方的显眼招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记录下地址后,他走出房间,与穿着运动装的礼子宁在走道上撞个正着。
礼子宁十分惊讶:“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昨天睡得早,”边辰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问道,“你要出门?”
“嗯,去跑步啊。”礼子宁说。
边辰下意识想要阻止,几乎已经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被理智所劝阻,忍了下来。
“怎么了?”礼子宁问,“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什么,”边辰说,“你路上小心。”
“放心,我不出小区的。”礼子宁说。
边辰点了点头,很快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上次说,那个驾校老师是那位田小姐替你介绍的?”
“对,她以前也是在夏老师那边学的,”礼子宁说,“夏老师他……到底怎么啦?”
边辰并不回答,再次叮嘱道:“你离这个田小姐也远一点。”
礼子宁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边辰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完全是无理取闹,苦于无法解释,思考过后干脆走到了礼子宁的跟前。
他伸出手,捧着礼子宁的面颊,在礼子宁的嘴唇上亲了亲。
“乖,”他放软了语调哄道,“听话。”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礼子宁当即点头:“我知道了!”
待他走到电梯前,边辰又忍不住嘱咐:“早点回来。”
礼子宁回头冲他笑。
等电梯门关上,边辰心中很快被烦躁与不安彻底占据。
这样下去不行。
夏友田的出现彻底激活了他的恐惧。他知道礼子宁不会有危险,却依旧不受控制惶惶不安,恨不得能立刻把礼子宁捉回家,绑在自己的视线内,哪儿都别去。
作者有话说:
如果这篇文是在花市,接下来的发展就应该是实处浑身解数用身体绑住他了
小狗:可惜!(扼腕

“嘉康小邻”开在一条小巷子里。
边辰在路边下了车,一路弯弯绕绕往里走,虽然已经在街景里反复确认过地址,依旧产生了会不会迷路的担忧。
想来这种地理位置的小卖部,顾客也只有附近的街坊邻居了。
荧光粉色的招牌十分显眼,终于找到目标后,边辰如释重负,加快了脚步。
店铺门面实际看起来比照片中更窄一些,摆在大门口的立式饮料柜几乎占据了一半的宽度。一个约莫六十中段岁穿着豹纹健美裤的老太太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夹着烟吞云吐雾。
就这么上去打听别人的孙子未免可疑,边辰走到了饮料柜前,装模作样打量起来。
片刻后,他拿出一瓶茶饮料,一旁的老太太开腔道:“三块五。”
边辰从口袋里取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钱币:“不好意思,我没有零钱。”
老太太十分淡定地抬手指了指挂在门旁的卡纸:“扫那边的二维码。”
这年头网络支付刚开始普及,许多大商店尚不支持扫码支付,这么家藏在小巷子里的杂货店竟走在了时代前端。
“这么先进啊,”边辰扫了码,说道,“阿姨你不简单哦,这些东西很多小青年都弄不明白。”
老太太哈哈一笑:“我哪懂这些,我孙子给我弄的,说方便。”
“那他挺孝顺的,”边辰拿着饮料走到老太太跟前,“冒昧问一句,你的孙子是不是姓丁?”
老太太惊讶:“你怎么知道?”
“巧了,还真是巧了,”边辰感慨道,“我跟丁嘉康是老同学呀!他以前跟我提过,说奶奶用他的名字在这附近开了个杂货店,我刚路过看到,就忍不住联想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
老太太闻言掐了烟站起身来,笑道:“早说呀,饮料就不收你了!”
“这不行,一码归一码,”边辰问,“好些年没见了,嘉康最近怎么样啊?”
“忙呢,干事业。你们没联系呀?”老太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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