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错过了及时掩饰的第一时间。
等相柳京重新戴上链戒, 牵着放心下来的栉名安娜走下楼时, 一抬头, 就见周防尊酒也不喝了,喜欢的万宝路放在手边看也不看,就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怪异。
相柳京:???
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在栉名安娜的不解催促之下,才重新迈开脚步往下走。
怎么了?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是他不经意间好了什么吗?
相柳京一头雾水地去问他的搭档:“小可爱,是发生什么了吗?”
汐汐正在看新的小翅膀,没有留意过周防尊,她觉得自己的搭档就在这里,赤之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问题的。
“没有哦,可能是酒喝多了吧,赤之王酒量不行。”
酒量不行(?)的赤之王:……
相柳京一听无事发生,也就不在意了。
说不定就像汐汐说的那样,是周防尊酒量不行,这会儿有些迷糊,一看到鲜艳的颜色或者熟悉的人,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就移过来了。
——说得周防尊好像一只好奇心满满的大猫啊,在某些方面一点都不敏锐的相柳干员。
周防尊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他收回有些复杂的眼神,继续喝手里的半杯酒。
放心下来的栉名安娜蹦蹦跳跳地去找十束多多良,很是开心地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吠舞罗的烦恼,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找那个白毛混蛋,现在已经太晚了,明天再继续吧。
相柳京看了那边一眼,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接过草薙出云给他倒的酒,顺便道了句谢。
还是那句话,那柄纯白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放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除了周防尊,以及早有准备的青组以外,吠舞罗其他人和相柳京本人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十束多多良过来问两个王晚饭要吃什么,两个王异口同声地回答他:“都行。”
对吃这一方面,相柳京很精致,也很随便。
有条件的时候,他非常精致,不好吃的、看不上的东西绝不入口。
而没有条件的时候,他不挑,也可以不吃。
半神嘛,不进食也没什么。
他喜欢美食,主要是嘴馋。
像他族中的那些长辈,就基本上告别了进食这一项,而他们多数情况下的进食……都是在吞噬前来挑衅失败的落败者。
不出所料得到了“都行”这个回答的十束多多良:……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去问草薙出云了。
草薙出云憋笑:“我看你下午买了和牛回来,不如就吃寿喜烧吧。”
他意有所指:“清淡一点,降降火。”
因为找不到那个白毛混蛋而日渐火大的吠舞罗众人:???
火气最大,但强行压了回去的周防尊:……
情绪一直很稳定的相柳京:噗。
只有单纯可爱的栉名安娜在真诚地欢呼:“寿喜烧,喜欢!”
该说不说,十束多多良的厨艺很不错,他甚至还烤了饭后的小饼干,人手一杯冰镇果汁。
众人都吃得心满意足,一边喝果汁,一边闲聊着,还有人问要不要出门散步消食。
相柳京端着果汁,依旧坐在安娜小公主的右手边,同样端着果汁的周防尊则坐在安娜小公主的左手边。
他看着讨论得起兴的吠舞罗众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咒回世界的高专众人。
虽然咒回世界的世界意识非常坑干员,他总共就去了两个咒回世界,结果都没能逃过被世界意识背刺的命运,但是那群小孩子是真的讨相柳喜欢,尤其是虎杖悠仁。
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得是心理阴暗成什么鬼样子的人,才会想要这样一个小天使、小太阳般的孩子去死?
五条悟是对的,那群烂橘子活该下地狱,要永世不得再入轮回才行。
……但五条悟这个人是真的不行,太鸡掰了,他应付不来。
总的来说,除了世界意识和祂的好大儿以外,咒回世界给相柳京的回忆还是偏向于美好的,和那群孩子相处时,他整个相柳都是放松的。
和吠舞罗相处也一样。
这群披着不良外表的年轻人,内里却是维护正义、为爱发电的好青年,心思也很单纯,即便是面对他这个来自于异世界,且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羁绊的【周防尊】,他们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自家王的态度是一样。
甚至于,为了照顾他,他们还特意不来打扰他,单独面对他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收敛一下自己的活泼和直爽,尽量让自己变得严肃一些。
这让相柳京怎么能装作看不见呢?
如果一开始,相柳京答应帮助周防尊,是因为他看不得遗憾,以及栉名安娜很可爱,那么现在,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助周防尊这个人了。
这样一个人,不该那样无奈又决绝地死去。
如果非要死人的话,那就让无色之王和绿之王去死好了。
左右这个世界的德累斯顿石板已经被黄金之王压制得快要陷入沉睡了,绿之王那个造福全人类的计划还是胎死腹中的好,到处都是超能人类什么的,这个世界得乱成什么鬼样子?
人心和人性这两种东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那边,提出出门散步这个话题的八田美咲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他举手欢呼:“压倒性胜利!我们出去散步吧!”
虽然迟迟没能找到那个白毛混蛋的线索,但是自家王有救了,大家都很开心,于是晚饭吃得很多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齐看向老神在在喝果汁的周防尊。
相柳京也随大流,跟着看过去。
周防尊和他一对视,显得很是无奈:“那就去吧。”
他对自己的氏族一向很纵容,很少反对他们的决定,除了某些一听就很不靠谱且危险的决定以外。
得到准许的众人欢呼起来,双手高高举起,开心地互相击掌。
正在给栉名安娜编头发的草薙出云和十束多多良看了看欢呼雀跃的同伴们,摇摇头,嘴边都是被欢快气氛所感染的喜悦。
但是很快,他们欢快的散步活动就被打断了。
就在吠舞罗的地盘边缘上,大批Scepter 4的成员突然出现,有目的性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头顶的夜幕中,还有直升机的声音。
周防尊看着这一圈碍眼的青色,登时火气就上来了,被他握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突兀地燃起了火焰,且有越燃越凶的架势。
牵着栉名安娜的相柳京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发动了属于【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强行将他宛如火山般蓄势待发的赤色力量压了回去,并且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面带不满的赤之王:“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
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成那个模样了,还想开启圣域?
怎么?宗像礼司真就是你愤怒暴走的开关了?
赤之王和青之王的关系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了吗?
一个说也不说一声,明目张胆地带人侵入赤之王的地盘,一个见到青色就火大,二话不说就要开圣域暴走。
这一代的王权者,果然个个都有问题。
周防尊看了看自己被握紧的手腕,又看了看表情平淡,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不容置疑的同位体,变得赤红的眼睛平复了下来,重新变回了冷静的琥珀色。
他的眼神很复杂,比晚饭之前还要复杂。
不会错的,是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而非王权者。
另一个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Scepter 4这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震惊,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正在执行王发布的任务,他们手里的剑都要被震惊得掉在地上了。
虽然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了“赤组这边出现了两个赤之王”这件事,但听到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在亲眼看到之前,他们更偏向于赤组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或许是赤组的人心血来潮在cosplay吧,自己这边的人隔得远,所以看错了。
结果……
这是双胞胎吗?!
简直一模一样好吗?
但是赤之王似乎没有兄弟啊……
这是怎么回事?
而少数的聪明人兼知情人已经变了神色,他们将不久前突然出现的第八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这个同样突然出现的“赤之王”联系到了一起。
之所以要打一个引号,一是因为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是纯白色的,二是因为……这个和赤之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实在是太冷静了。
在一众怒火中烧只等自家王一声令下,就立刻冲上来大开杀戒(?)的吠舞罗众人中,表情淡漠,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的红发男人再显眼不过了。
他非常冷静,冷静得一点都不像赤之王,可以说是毫不在意将他们围起来的Scepter 4了,他甚至还有闲心去劝住一触即发的赤之王。
而赤之王……竟然真的被他劝住了。
力量被强行中止的周防尊:……
正前方,Scepter 4的成员从中分开,宗像礼司从让开的通道尽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点儿都看不出他曾经被那柄陌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突破历史的威兹曼偏差值震惊得屏住了呼吸的样子。
相柳京重新收紧了他正要松开的五指,并用眼神警告周防尊:你不要想着开圣域啊。
看到宗像礼司装模作样,确实挺火大的周防尊:……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满脸写着无奈两个字。
另一个自己,简直就是来克他的。
宗像礼司看了一眼被握住手腕,想发火而不得的周防尊,随即,视线集中到了握住周防尊手腕的那个人身上。
一模一样。
这是宗像礼司一眼就得出的结论。
不仅是外貌,就连力量都一模一样。
知识储备比吠舞罗众人更多的青之王很轻易地得出了一个猜测推论——
平行世界。
这个人,就是平行世界的周防尊。
不过……
这个差别是有点太大了。
恍惚间,宗像礼司有了一种看见另一个自己的错觉。
这种错觉只占据一部分,而更多的……
这个周防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上位者。
比黄金之王的权利更大,比所有王权者都要强大。
宗像礼司暗自啧了一声,真是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在来之前,他是有考虑过要和周防尊硬碰硬的,毕竟以周防尊的性格,他想要从周防尊这里查清楚那柄陌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为什么出现、究竟属于谁这一系列的问题,怎么看都不会顺利的。
所以他才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比所有王权者都要强大的【周防尊】。
那柄陌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必然属于这个人。
他要想调查,就必须请这个人到Scepter 4走一趟。
哎呀呀,真是麻烦了。
宗像礼司的手指在天狼星的剑柄上敲了敲,和那双异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他果断放弃了硬碰硬的想法,直接开口道:“这位……赤之王?”
异瞳的红发男人没有说话,这是默认的态度。
——他也是赤之王。
那为什么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那个模样呢?
宗像礼司很好奇,他将这种好奇掩饰得很好:“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到Scepter 4做一个例行检查……”
他话还没有说完,周防尊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告诉非时院?还是说,你想把他关起来?”
青之王代表着秩序,而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周防尊】无疑是违背了秩序的存在,他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谁也不清楚他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吠舞罗众人知道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但以他们和青组的关系……呵,想把人带走?做梦!
八田美咲收回看向伏见猿比古的目光,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棒球棍带一根出来,不然他现在远程就能给这群青色混蛋爆个头。
平行世界的王也是王!
想从他们面前把王带走,做梦!
宗像礼司已经猜到了周防尊的态度,他不是很在乎,以他的眼力,已经初步判断除了另一个周防尊的部分性格。
和一点就着的周防尊相比,另一个周防尊就要冷静很多很多了,他是可以商量的。
只要理由充分且在理,他不会介意配合。
“周防,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宗像礼司习惯性阴阳怪气了一句,算是回敬周防尊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再者,你我同为王权者,只要你不失控,我是没有权利关押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失控了,我就立刻把你控制起来。
周防尊冷笑,看样子很想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到宗像礼司的头上。
只可惜另一个自己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没让他找到机会发动力量,将手中平平无奇的打火机变成瓦斯炸·弹。
赤之王和青之王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已经是常态了,他们也不可能每次见面都要互开圣域以示尊敬的,更多的情况还是打嘴炮。
如果当事人里没有自己,相柳京看热闹还是看得很开心的。
但很可惜,当事人里就有他一个,站旁边看热闹明显是行不通的。
宗像礼司也给了他一个机会,正大光明接近国常路大觉的机会。
想要比水流坐不住,让即将老死的国常路大觉焕发第二春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他就不信了,在国常路大觉突然回光返照,还能再活五百年的情况下,比水流还能沉得住气稳坐钓鱼台。
多多少少是要露出点破绽来的。
这样想着,相柳京拉了一把还要继续和宗像礼司互相伤害的周防尊,都是王权者,就不要当着自己氏族的面吵架了。
周防尊皱了皱眉,看向他:“你不会是……”要跟他走吧?
妥协两个字是不存在于周防尊的人生字典里的,对于另一个自己的配合程度,他感到很是难以置信。
栉名安娜担忧地拽住另一个尊的衣摆,仰着脸:“尊,不要去。”
只有吠舞罗是安全的。
小女孩一直是这样想的,只有尊和大家的身边才是安全的,外面很危险,外面的人也很危险。
所以,不要去。
“王!”
十束多多良的眉皱得很紧,他表现得比栉名安娜还要担忧。
即便知道青之王不是心怀恶意的人,可王这样的情况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况且青组和他们的关系向来不怎么融洽,万一王跟着他们过去被为难了怎么办?
吠舞罗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就连被誉为“吠舞罗大脑”的草薙出云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Scepter 4可去不得,说是例行检查,在场的又有谁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王权者之间的关系可不融洽,他们吠舞罗和青组尤其合不来,或许在另一个王的世界里,他和青之王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在这个世界可不是。
总之,绝不能跟着青之王走!
他们有两个王,还怕打不过青组吗?
相柳京很感动他们担心自己,但他还是拒绝了,聚众打架什么的,不好在小孩子面前这么干啊。
再说了——
“我很强。”
这是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告诉他们:“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害我。”
他似乎很少这样安抚别人,所以显得很是生涩:“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他放开了周防尊的手腕,低头摸了摸栉名安娜的头,以示安慰。
他抬头看向宗像礼司,不是警告,却胜似警告:“既然只是例行检查,就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宗像礼司颔首:“自然。”
他侧过身,抬手做出请的动作。
红发男人将栉名安娜的手交给周防尊牵着,自己则抬脚走了过去,黑色的风衣衣摆在空气中打了半个圈,跟随着主人的步伐轻轻晃动着。
等到他走近了,宗像礼司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又很快被控制着放松。
纠正一下,这个周防尊很强,所有王权者加起来都可能没有他强大。
这是强大,宗像礼司只在一个存在身上感受到过。
——德累斯顿石板!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神情自若地请【周防尊】上车,并对自己的氏族们做出一个撤离的手势。
周防尊和吠舞罗众人目送着他们离开,每个人都沉着脸,完全没有了出门时的那种轻松欢快的氛围。
好一会儿,周防尊拍了拍十束多多良的肩膀,示意他来牵着安娜,走在前面去。
“回去了。”
王这么说了,余下的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十束多多良牵着栉名安娜走在最前面,周防尊摸出万宝路,抽出一支烟点燃,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双眼。
在另一个自己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他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
“小心网络。”
小心网络……
什么意思?
周防尊暂时猜不透,不过这不影响他做出判断,既然还猜不透全部的意思,那就先按照字面意思来好了。
回去第一件事,先把网线拔了。
然后告诉草薙他们,大家一起想,总能想到更多。
上了青之王的车,周围都是青组的人,身边还坐着一个青之王,这个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却显得尤为闲适,平静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宗像礼司。
同为王权者,宗像礼司比他的氏族们更能感受到来自身边这个人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就像是同一个磁场频道的互斥反应,只有相同层次的人才能有所感知。
他未必是有意的,这种压迫感更多的来自于另一方的弱小,因为无法进行同等量级的互斥,又没法把斥力推回去,弱小的另一方就只能被动地接受压迫。
宗像礼司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尽量让自己突变的呼吸频率不惹人注目,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姿态闲散,看窗外风景的红发男人忽然朝他看了过来,上下一打量,随即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话音刚落,宗像礼司就感觉到那股压迫感消失了。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居然能控制吗?
他还以为,那股压迫感是是和周防尊一样,被损耗的后遗症,比如因为力量无法控制自如而泄露什么的?
当然不是。
这只是摘下链戒的“后遗症”而已。
链戒只是抑制器,抑制这种事情自然需要循序渐进。
相柳京摘下了链戒,【不死鸟·周防尊】一直被抑制的力量顷刻间像是活了过来,和他身体里那只具现化的不死之鸟一样,欣喜地翻涌着。
正是这种被抑制了很久,一朝得到释放的欣喜,导致了另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短暂出现。
即便后来又戴回去了,翻涌的力量还是残留了一分,亲昵地萦绕在主人身边。
相柳京是正经心大,没有注意到,而吠舞罗众人是因为和他待久了,渐渐习惯了他的不一样,也有照顾他的情绪,尽量不往他面前凑。
至于栉名安娜,小姑娘已经看见了那只自由翱翔的不死之鸟,又怎么会因为这不慎泄露的一分力量而惊讶呢?
唯一注意到了的人,只有周防尊。
然后就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宗像礼司。
即使是现在,相柳京也只以为宗像礼司感到不适的原因,是马甲卡的设定问题。毕竟【不死鸟·周防尊】是王权者之上的王权者,力量强度非七位王权者可比,有点儿不良反应很正常。
车很快就停在了Scepter 4的屯所外,等候在大门口的淡岛世理走过去开门,车上下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赤之王。
淡岛世理在短暂的惊讶后,迅速想到了前不久传回来的消息。
竟然真的有两个赤之王吗?
宗像礼司领着人往里走,他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周防尊对他的屯所很熟悉,熟悉到根本不需要人引路。
可不就是熟悉吗?
在【不死鸟·周防尊】的背景设定中,【宗像礼司】的屯所就是前任青之王的基地,他成为青之王后,仅是对基地的外观做出了少许改变,然后就秉承着不浪费的选择继续用了。
而在【宗像礼司】对基地进行整改之前,这里其实是一片废墟,被【不死鸟·周防尊】一把火点燃的。
至于这个世界的Scepter 4屯所是不是一样的出处,相柳京并不感兴趣,也没有打算问。
宗像礼司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很有礼节地请他落座,然后摆明态度征求他的意见:“周防先生,不介意的话,能将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给我看看吗?”
相柳京被他问得一愣:“嗯?”
怎么一上来就要看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啊?是要以此确认他的身份吗?
他倒是不介意,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是王权者的身份证,放出来看一眼能省去他好多麻烦。
可达摩克利斯之剑太大了,放出来跟个探照灯似的,非常的显眼,万一被比水流发现了怎么办?他的眼睛可是遍布整个网络的。
并不知道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暴露了的相柳京:纠结.jpg
宗像礼司以为他不愿意,便解释道:“非是我冒昧,只是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我们世界的赤之王不一样,这让我有些不解,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实在不可以,我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这个周防尊愿意跟着他回到Scepter 4接受检查,就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想看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只是他临时起意而已。
能答应自然最好,不答应……他也没有办法啊。
毕竟打不过。
然而,相柳京只听到了前半部分。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周防尊不一样?
不对啊,他有一柄是和周防尊的一……
等一下!
相柳京瞳孔微缩,非常的震惊,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震惊,尽量平常地看向说出这种细思恐极的话的宗像礼司。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周防尊不一样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相柳京的震惊止步于宗像礼司调出那张令Scepter 4所有精英成员大跌眼镜的截屏, 他不震惊了,他的火气上来了。
截屏里,那柄和七位王权者截然不同的纯白色达摩克利斯之剑锋芒毕露, 仅仅只是隔着监控设备, 看见它的人都能够想象到它有多么的锋利又极具威慑力。
尤其是镶嵌在剑身上的六颗宝石, 它们颜色各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熠熠生辉, 却又代表了除赤之王以外的所有王权者的颜色,这让某些聪明人很难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