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惊讶的目光转为敬佩。
别看社员们谈起漫画滔滔不绝,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社恐。
上课想上厕所都不敢举手, 生怕老师死亡凝视, 何况是对着打黄不手软的陆峋!
实际上顾朝年快慌死了。
尤其是走出处置室,看到墙上一滩可疑血迹。
这就好比你一个人看鬼片,虽然知道不是真的, 但心里忍不住害怕。
他宁愿去操场裸奔。
他慢吞吞走到厕所门口, 身后的陆峋警告他:“别想逃出去。”
顾朝年看着被封的窗户沉默。
首先, 他要有能逃的机会。
他关上厕所门。
确定隔间里没人后,他小声召唤系统:“系统你在吗?”
他从没隔空召唤过系统,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一只狸花猫从下水道里钻了出去,欢快地摇了摇尾巴:“您叫我有什么事喵呜?”
顾朝年担心陆峋进来,长话短说:“我要兑张心愿卡。”
虽然知道这心愿卡不太靠谱, 比手游卡池还黑心,但他急需许愿摆脱危机。
系统翻出小本子:“您之前的积分是40000,完成社团任务后的积分是63000,请问您确定要兑换心愿卡吗?”
“确定!”
系统将闪闪发光的心愿卡叼给他。
他差点被卡面亮花眼, 想说大可不必过度包装, 不过来不及说这么多, 立马提笔在纸上写下——
特别强的体质。
他特地在后面备注了一句,一天就行, 他可不想因为体质太强, 上床的时候把人踹下来。
这可能就是高手的寂寞吧。
小狗唏嘘着停笔。
一人一系统等待心愿卡的效果。
系统跳上洗手池屏住呼吸, 一张心愿卡就是50000积分,它以为至少攒100000积分再抽。
全ROLL也太刺激了!
一阵金光过去,卡上的手写逐渐消失,化为一板一眼的宋体。
顾朝年的脸绿了。
纯属被气的。
增强不了体质他可以理解,又不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况且他不太喜欢游戏中的内购模式,认为降低了游戏的难度,抽卡这种方式对他来说正好。
但没必要反向增强吧???!
系统从没见过宿主这么生气过,像只死活跳不上楼梯生气的小狗,它担心地向心愿卡看去。
只见卡面上贴心写着——
增强体质(一天):您的敏感度将超乎常人,不管什么样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您情难自抑,情愉快享受今天吧,方便请给个五星好评。
什么叫情难自抑?
专注事业的系统疑惑地歪歪小脑袋。
看文无数的顾朝年当然知道,克制住退游的想法。
就是碰碰就高潮呗。
正当他对心愿卡无语至极时,门外的陆峋不耐烦了:“上厕所要这么久?”
顾朝年只好收好心愿卡,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处置室其实和忏悔室离得并不近,一个在走廊右手边,进入大厅就能看到,一个在走廊最左边,从大厅过去要走五分钟。
之所以能听到那个男生的叫声,大概因为叫太惨了。
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顾朝年慢吞吞地往前移动,神似植物大战僵尸前期的摇旗僵尸。
和走得也有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
忏悔室就在他两步之外。
比起监狱一样的处置室,忏悔室的装修称得上豪华。
浅色的原木地板油光锃亮,正中间摆了把铁皮椅子,前方是铺着红布的长桌,有点儿类似比赛的评委席。
顾朝年停在门边,不愿意再走了。
谁知陆峋皱了皱眉,毫不客气拎起他衣领,拎小狗般拎着他进门。
???你们风纪委是统一培训过吗?
还好陆峋的个子比较高,轻松将他拎离地面,不然他就得拖地板了。
他没有庆幸太久,陆峋把他放铁皮椅上时,指尖不经意触到颈后白皙的肌肤。
即便陆峋只是停留了一两秒,还没眨眼的功夫长。
然而由于心愿卡的作用,被触碰到的那一小块儿皮肤霎时红了,猝不及防闪过电流,以惊人的速度传至全身。
顾朝年整具身体热得不行,用力咬住唇,可还是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风纪委各个高层坐在长桌后,尤为清晰地听见这声啊。
钟瀚民以为顾朝年是怕了,对少年的反应倒不意外。
进忏悔室就没有不怕的。
陆峋放下顾朝年后也坐到椅子上,核对面前的资料:“姓名学号班级。”
这些你们不都知道吗?
顾朝年的身体残留着余悸,深呼吸了一口气回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陆峋轻轻哼了声:“还算老实。”
旁边的钟瀚民瞥了眼陆峋,今天会长亲自背人回来,他还以为会长会网开一面呢,想不到这么大公无私。
果然是能被誉为地球上最后一个处男的男人。
陆峋开门见山审问:“据相关人员举报,你们社团从20年到现在,违规传播淫秽色情物品,查抄数量在三千本以上,并且私自制作社刊,请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三千本以上?
顾朝年怀疑陆宵偷偷藏了好东西不分享,阅览室的漫画顶多两千本,现在全部充公了吧。
许是觉得他不配合,陆峋曲起手在桌上敲了敲。
下一秒天花板的吊灯打开了。
冷白的光线直直对着他眼睛,逼他集中注意力倾听。
陆峋接着才继续:“看在你刚进漫画社的份上,可以给你改正的机会,只要你承认举报者的指认,交出关于社刊的证据,就可以从忏悔室出去了。”
“如果你不承认——”陆峋的语气顿了顿,“只好在忏悔室接受相关惩罚了。”
对方像极了威逼利诱,或者说就是威逼利诱。
顾朝年虽然不清楚校规,但知道要是承认了,漫画社就完了,那他要到哪里吃粮?
比起身体的痛苦,他更难接受精神上的空虚。
英勇小狗靠在椅子上:“你们惩罚我吧!”
陆峋抬头看向顾朝年。
轻碰一下便叫疼的人,居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盯了不知多久,转头示意钟瀚民:“那开始。”
钟瀚民严肃地离开位置,走去后面的架子拿东西。
顾朝年望着钟瀚民的背影,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狗血游戏要不要玩真的啊!
他忍不住联想各种逼供手段,联想联想着吧,就变成海棠风味的逼供,啊嘈嘈切切错杂弹,啊大珠小珠落玉盘。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个?
他为满脑子黄色废料羞愧时,钟瀚民将一本书扔到他手上:“念出来。”
顾朝年收起放飞的思绪,洗心革面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不妙。
这个游戏没有退档重来的说法,本来咬牙挺过逼供就行了。
但大家回忆一下。
就在十分钟前他买了张心愿卡,获得某种不可描述体质体验卡,很有可能(划掉),绝对会在逼供中不受控制啊啊啊起来。
那他以后怎么在学校做人?
百分百会被当做变态吧。
他忧心忡忡完毕,准备看看风纪委发了什么书,不至于玩恐吓的手段吧。
毕竟他已经很害怕了。
看到书名愣住了。
钟瀚民满意地坐回位置上。
不少人吐槽风纪委只手遮天,其实风纪委也很难做。
尤其是那些传播淫秽色情书籍的小黄人,对校园治安不构成直接威胁,罚重了吧不至于,罚轻了吧下次还敢。
在长时间和小黄人的较量中,扫黄打非部门发展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处罚办法。
那就是让他们当众朗诵看过的书。
一本不行念两本,两本不行念三本。
之前有个号称博览群书金枪不倒的老黄人,以书换书时被他们抓住了,让对方当着他们的面朗诵,一本没念完便羞愧万分,发誓再也不看黄文了。
当然这是短期的刺激措施,对于顽固的老黄人,还需要其他办法巩固效果。
比如让他们一周看三十本黄文,并且要拿出学术的态度写观后感,本文到底黄在哪里,作者运用哪些手段描写黄,令读者感到生理愉悦的原因是什么……
这么一套下来,神仙也养胃了。
钟瀚民作为扫黄打非部门主任,对洗白顾朝年相当有信心。
这种刚进学校的新生,念两句就哭着喊着要离开了。
而顾朝年看到书后一脸震惊,这不就是他昨天看过的《触手但是派大星》吗,还让他当众念出来!
老实说他现在怀疑风纪委成立的目的了,真不是借着肃清风纪的名义,干这样那样变态的事?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缓缓展开书籍,声情并茂朗诵:“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我睡在海边酒店的床上,脚腕处被冰冷的东西缠住了,定睛一看是一只粉色的海星。”
“他用邪气的眼神盯着我,说不小心被发现了,接着将柔软的触手塞进我口腔,我被挤出生理性眼泪,可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把我的**弄出**,在我**得晕厥时,逼我叫他的名字派大星。”
空气安静得很诡异。
在场的风纪委成员从未见过如此镇定念黄文的人,讲到兴起,甚至还模仿主角的语气喊:“派大星!”
淦!脑子里有回音了。
众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陆峋,钟瀚民瞬间感觉到压力。
当顾朝年念完这本后,他从其他人查抄的读物里精心挑了本,属于养胃看了都起立的S级收容物,神色严肃甩给少年。
好耶,是没看过的黄文。
顾朝年愉悦念了起来:“大家看这个男人叫小乐,他身体沾着白色液体,脸上的表情相当痛苦,一个人将他双手捆了起来,**将**洒在**上,恶狠狠问他有让你这么爽吗?”
众成员不由得朝打黄扫非部门主任望去。
你干嘛要奖励他!
顾朝年读得超级开心, 好久没看到这种肆无忌惮撒狗血的文了,至于会不会尴尬——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在场的风纪委高层用表情证明了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风纪委的脸面, 早溜之大吉了。
这哪里是对顾朝年的处罚,完全是把能不能他们按在板凳上受刑!
钟瀚民的脑门渗出汗水, 没想到顾朝年这么享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陆峋没留给他改正的机会,看了圈神情尴尬的同僚,直接对顾朝年说:“停下。”
顾朝年意犹未尽停下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顾尘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在学校?”
这是顾尘夜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检查他有没有和顾明鹤勾勾搭搭?
他脸不红心不跳开口:“我在图书馆学习, 学完就回家了。”
一众成员:“……”
你管朗诵小黄文叫学习?
在外处事果断的成员们同时陷入僵局,不知道拿顾朝年怎么办。
就这么轻轻放过吧, 显得风纪委的大门太好出了,采取别的办法吧,会不会又令对方爽到了。
这次的打黄扫非行动由各部门协力合作, 贵人事多的陆峋都到场了。
钟瀚民的额头渗出汗水,他作为打黄扫非部门主任,居然处理不了一个新生,在其他部门面前实在太丢人了。
他抹了抹淌下的汗水, 绞尽脑汁补救:“要不让他写五万字读后感试试?”
一般他们只要求五千字读后感, 就这还许多人叫苦不堪, 控诉再分析下去要养胃了,给老X家留个种吧。
鉴于顾朝年的含黄量太高, 五千字估计不起什么作用, 必须得加大力度。
其他人没反驳他的意见, 仅仅用眼神表示:“你觉得有用吗?”
钟瀚民:“……”
好像没什么用。
不仅没什么用,以顾朝年刚刚的表现,说不定会洋洋洒洒分析主角尝试了多少姿势,这些姿势对三次元有没有借鉴性,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还有想写的太多了,能不能再写两万字?
钟瀚民想了想便太阳穴直跳,意识到对方将是扫黄打非事业中的心头大患。
他们暂时终止了审判,走出忏悔室商量对策。
钟瀚民想也不想开口:“此子必是日后大敌!”
“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副会长谢漪无所谓耸肩,“审不出来就别审了呗,要我说这种漂亮小男孩儿,安安静静看个黄文,不到处约炮已经很好了。”
钟瀚民看不惯谢漪闲散的态度,刚准备问你的底线是不是太低了,身后来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认出这人是国画系主任,出了名的记仇。
这位怎么来了?
系主任主动说出来意:“小陆啊,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个涉黄社团,我有个晚辈也在那个社团,今年刚读大一。”
“他压根不知道那社团干什么的,听人说是漫画交流社,稀里糊涂就进了,我呢是想领他回去批评教育,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钟瀚民明白了。
这是来捞人的。
风纪委每月会公布各院违规名单,为了不让自家学院太难看,各个学院经常有来捞人的,尤其是月末。
陆峋客气问:“叫什么名字?”
“顾朝年。”系主任压低声音说,“他是顾家的小少爷,叔叔是顾尘夜,哥哥又是顾明鹤,这次学校三请四请才请来顾明鹤。”
言下之意就是放个水。
钟瀚民对顾明鹤来学校有所耳闻,海城大在过去几年里大力发展理工科,这两年想建设综合性大学,比如冷门的艺术系。
没有比顾明鹤更好的金字招牌了。
其实学校压根不指望顾明鹤教什么,只要能吸引来学生就行了,对其自然是有求必应。
难怪系主任会特地过来。
可对方大概要失望了。
陆峋一如既往不给面子:“顾朝年是吧,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风纪委会好好批评教育他。”
系主任没想到陆峋这么油盐不进,左不过一个学生罢了。
“你们风纪委天天管别人有没有违纪,对校规校纪肯定很熟,应该知道有一条是尊敬师长,你觉得你这样叫尊敬师长吗?”
钟瀚民紧张地看向陆峋。
普通老师还好,像系主任这样的领导,很难容忍学生违逆自己的意思,无论风纪委的权力多大,终归是校领导给的权利。
陆峋的语气依然不改:“校规校纪除了尊敬师长,还有一条叫遵守风纪委管理办法,如果管理办法上说了老师可以随意干预风纪委。”
“您可以现在就把人带走。”
一室寂静。
钟瀚民看着对方甩袖离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面对系主任这么不留情面。
他们会长也太猛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股猛劲,风纪委才能保持自身独立性,刀刃直指校园里的阴暗面。
在风纪委成立以前,校园霸凌时有发生,一方面是霸凌行为具有隐蔽性,不太容易被老师家长发现,另一方面是不好追责,加害人往往被批评两句就过去了,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他们刚开始的工作难度也很大,因为受害人不信任风纪委。
转折点发生在329事件。
当时受害人放学后在教室遭到霸凌,被打到不成人形了,学校却说监控坏了无法证实,他们主动联系受害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积极取证,顶着压力把教授的儿子送进牢。
那之后他们才赢得受害人的信任,逐步涤清校园风纪,这也是为什么外界怨声载道,却没人要求取缔风纪委的原因。
送走系主任后大家面面相觑,所以要怎么处置顾朝年?
正当钟瀚民想说算了吧,放回处置室得了,陆峋转身朝忏悔室走去。
“我单独审。”
成员们同情地看向门内。
通常会长单独审问的都是大案子,至少扫黄打非不在其中,毕竟陆峋的手段不太干净,因而被外界诟病。
一个人能黄到单独审问的地步,不得不说也是种实力。
钟瀚民望着漂亮的少年,他对此本来应该高兴,将未来的黄色大佬扼杀在幼苗期。
可他想起副会长那番话,不到处约炮已经很好了,谁知道没其他人的情况下,会不会勾引会长。
他看着顾朝年那张清纯的脸,越想越可疑,这不就是流行的又纯又欲吗?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陆峋回过头看过来。
望见陆峋硬朗坚定的脸,钟瀚民一下子信心百倍。
他们会长可是直男!
忏悔室里的顾朝年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自以为安全地挂了电话。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门被砰地关上。
他转头看到陆峋,丝毫不拿对方当外人:“还有没有新的书?”
他甚至挑三拣四起来:“刚才那本就很好,也不知道策划从哪儿翻来的,不记得海棠有这本啊,你给我选本类似的吧,不要合奸不要路人攻。”
“也不要史莱姆。”
顾朝年拿出选妃的态度选书,没感受到空气骤然冷了下去,充满了风暴来临前的气息。
陆峋将少年手上那本书扔到垃圾桶,声音裹着凛冽的颗粒感:“顾朝年,你以为风纪委拿你没办法?”
“听好了。”陆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要么把陆宵供出来,要么从这儿趴着出去!”
陆宵你弟弟好野。
顾朝年很想问问是因为什么趴着出去,然而这该死的体质,令他被陆峋捏住下巴那刻——
身体不受控制颤栗起来,仿佛被猛烈的电流一下又一下刺激,他不由自主叫了出来。
陆峋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不耐烦般闭了闭眼:“别叫。”
随着对方力气的加重,刺激感更强烈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理智告诉他应该认怂,再搞下去他要社死了。
或者说已经社死了。
但他的下巴被迫抬起,望着那张和陆宵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皮一下:“你哥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陆宵给他按摩的时候,无论他叫得有多羞耻,连教室外的周炀都以为他们在干不可描述的事情。
实际上他们真在按摩。
顾朝年这句话只是在客观描述,两兄弟的性格差太多了,一个太浪,一个太野。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捏住他下巴的手松开了。
炙热的空气簌地凉了下去,电流的发麻感也消失了,可他并没有感到高兴。
因为眼前的陆峋如同变了个人。
之前的陆峋尽管不近人情,眼里始终透着理性,如今的陆峋缓缓解开袖扣,面无表情盯着他,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味,仿佛被引燃的炸药桶。
这可是在学校啊。
顾朝年努力安慰自己,陆峋应该不敢做什么的。
再想想这可是狗血游戏啊,发生什么好像都不奇怪呢。
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陆峋看了看周围,像在寻找趁手的工具。
顾朝年善意提醒:“应该没有趁手的东西。”
不知道是他的提醒起作用了,还是陆峋懒得找了,对方停了下来。
不意外的话陆峋拿他没办法,他就这么逃过一劫。
众所周知他是意外区玩家。
下一秒风纪委会长解开自己的皮带。
顾朝年用宝贵的一秒钟,思考了下对方要干嘛,是想拿皮带揍他,还是想对他不可描述。
他望着陆峋凶气四溢的面容,确定是前者,他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向门边。
然后就被拽了回来。
陆峋双臂的力气相当惊人,直接将他拎到长桌上。
顾朝年被迫趴在堆满资料的桌上,看不清身后的陆峋,只听到皮带刮过空中的风声。
他下意识闭上眼,当拍在他屁股上那刻,咬住唇叫了出来。
虽然力道比他想象中轻得多,不轻不重打在他屁股上,还没按摩的疼痛大,但打人为什么要温柔托着他头啊!
好不容易压下的感觉又升了起来,而且由于一直按着同一个地方,脸上的温度快烧起来了,源源不断传递到那个部位。
陆峋听着少年的叫声皱了皱眉,他只是想吓吓对方,压根没用什么力气。
这么娇气?
而留在处置室的社员们,担心地听着墙根。
一开始没听到什么动静,他们差点怀疑耳朵坏了。
谁进忏悔室不是叫得哭天抢地,半小时过去居然没有动静!
尽管被关在处置室快一天了,社员们精神深深受到鼓舞,社里唯一的笔杆子表示,当顾朝年从忏悔室出来后,一定要为少年赋文一篇。
名字就叫做——
《如果你懒得取名字就把小说第一段打上书名号这样就有了一个现成的名字》。
只是情况在五分钟之前急转直下。
忏悔室里传出一声声惨叫,隐约泛着哭腔。
虽然唐瑶觉得这声音不太对,但在这种危机关头,她当然不会去想黄色废料。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把桌子搬到窗户下,接着把椅子搭在桌上,扶着铁栏杆踩了上去,想看看忏悔室的情况。
唐瑶刚踩到椅子上,透过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颤抖着嘴唇问:“社长你也被抓了?”
这简直是社团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幕。
社团成员尽数被抓,年纪最小的社员在忏悔室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连被他们寄予希望的社长也被抓了。
社团还有未来吗?
“女孩子别爬这么高。”陆宵摇了摇头,“过来看看情况。”
唐瑶想不到陆宵敢来风纪委晃悠,要是被抓到真全军覆没了,只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无比担忧向陆宵求助。
“救救朝年!”
陆宵眯了眯漆黑的桃花眼。
忏悔室的顾朝年很尴尬,即便陆峋没用皮带打他屁股了,而是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背。
陆峋的指尖划过他脖颈处,身体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粗糙的指腹,缓缓在他细腻的皮肤摩擦。
哪怕他死死咬住嘴唇,声音依然从唇边泄出。
正在他用力克制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哐啷声——
忏悔室沉重的金属门被猛然拉开,青年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来:“弟弟,吃独食可不好。”
“听得我都硬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顾朝年向陆宵投去不敢置信的目光, 自家社员在忏悔室饱受折磨(身体刺激也算),陆宵居然表示听硬了。
真不愧是纯情漫画社社长呢。
他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望着一模一样的兄弟两人, 实在很难不令人想入非非。
只是想到陆宵在床上的花样, 什么捆绑啊什么滴蜡啊,想想也只能想想了。
陆峋看上去也不太对劲, 为什么他身边都是变态啊, 就没有身高185长度18会腼腆叫哥哥的单纯小奶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