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宣鸿朗正靠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在宿舍里,他却穿着一双擦得锃亮发光的短靴,架在桌上的大腿在烟灰色的紧身牛仔裤衬托下显得更加修长有力,再往上傲人的资本微微隆起,他状似随意地搭着手,看起来在思考,实则眼睛一直往浴室的方向瞟。
哗哗的水声,让他微微失神,宣鸿朗不由想起昨晚浴室的事,裹着毛巾的姜慈,浑身湿漉漉地靠在自己怀里,就像西方蛊惑人的海妖,又要满怀赤忱爱意的人鱼。
早知道,就不把符贴出来了。宣鸿朗有些沮丧的想,接着水声停了,哒哒哒地脚步声传来,他急忙放下腿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坐好。
姜慈打开了门,他的小脸被泡的通红,穿着奶白色的睡衣,拖着不合脚的大码拖鞋气喘吁吁地说:“窗外有奇怪的声音。”
宣鸿朗挑了挑眉露出得意的表情:“那证明他进不来,这笔仙真变态对吧?整天想着进浴室偷看被人洗澡。”
不像我,够绅士。
“它怎么可能是偷看我洗澡啊……”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姜慈忍不住脸更红了,怎么可能会有鬼闯进来是为了偷窥!
宣鸿朗被逗笑了,他拍了拍床:“喏,你先进去暖好,我去洗个澡。”
带着一丝调戏意味的话,可单纯的姜慈哪听得出来,他像乖巧的小媳妇一般,老老实实地爬上了床躺好,因为害怕一个人甚至期待男人能更快一点出来,而宣鸿朗也没有让他失望,一个战斗澡不过五分钟罢了。
带着潮气的身体和他贴在一起,姜慈有些不适地挪了挪,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宣鸿朗身上的薄荷味却显得更加辛辣,对方伸手按了按他翘起的头发,温柔的嗓音响起:“睡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高人。”
是画符的人吗?姜慈想问,可他困得厉害,于是他点点头安心地偎进宣鸿朗怀中。
黑暗的宿舍中,宣鸿朗一直盯着姜慈的睡颜,他的眼神专注而疯狂,接着男人慢慢附身深深地亲了一下姜慈的脸颊,他的力气非常大,白嫩圆润的脸蛋甚至被挤的微微变形,那里赫然是之前笔仙偷香的地方。
第17章 校园怪谈(8)
姜慈是被渴醒的,他咳了一声觉得嗓子干的要命,头也有些晕乎乎的,是感冒了?
姜慈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宣鸿朗呢?姜慈慢吞吞爬下床,外面天色还暗着,如果是平时姜慈肯定会想宣鸿朗去哪了,可他现在整个人觉得头晕眼花,踉跄地走到桌边,那里放着宣鸿朗用过的水杯,里面还有大半杯水。
小巧灵活的舌舔了舔干裂的唇,姜慈盯着那被人用过的水杯,终于还是忍不住诱惑端了起来。
他太渴了,喉咙像是有火在烧,喝水动作有些急促,而来不及咽下去的水顺着小巧的喉结滑落,打湿了少年胸前的衣服。
喝完水姜慈清醒了一些,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宿舍还保持睡前的样子,宣鸿朗的衣服还好好挂在一旁,可对方却不知所踪。
姜慈有些不安地抓着睡衣,大半夜的宣鸿朗会去哪?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姜慈差点叫出声来,他睁着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就像门外有什么洪水猛兽。
接着宣鸿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姜慈?你醒了吗?”
紧张害怕的情绪骤然消失,姜慈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只见宣鸿朗穿戴整齐站在门外,见他开门轻轻一笑:“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正好下来喝水。”说完,姜慈觉得有些尴尬,他没有问过宣鸿朗就用了对方的水杯。可宣鸿朗似乎毫不在意,他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宿舍,这个时候姜慈才注意到对方提着一个小袋子。
宣鸿朗施施然将东西放下,冲姜慈点点头:“来坐。”
他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姜慈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一股怪异的感觉浮现出来,可因为对宣鸿朗的信任,他还是乖乖地坐好,看着宣鸿朗开始往外拿东西,白色的宣纸、笔。
姜慈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仰头看着笑眯眯地宣鸿朗:“宣、宣鸿朗??”
这些东西前不久他们都用过——玩笔仙的必备道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姜慈本能想要逃,可对方已经拿起了那支笔强硬地塞进了姜慈手里:“我们来玩笔仙。”
冰冷得不像人类的体温,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姜慈抖着手想要挣脱。
“不……”
无助地带着哭腔的声音,姜慈抗拒得不得了,就在此时,他的手心被毛糙的东西蹭了蹭,姜慈低下头,那支笔的笔尖,竟然变成了一条红色的舌头,正痴痴地舔舐他的手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慈被吓得惨叫出声,他拼命想甩开手上的笔,可那支笔就像黏在手中一样,他站起身想逃,手却被宣鸿朗死死抓住,对方的手冰冷僵硬,呈现一股青白色,大块尸斑浮现在表面。
“呼——”森冷的气息凑过来,宣鸿朗的笑容不变,可他脸上的血肉已经半腐烂,大块的血肉往下掉,姜慈甚至可以看见他的森森白牙。
宣鸿朗咧嘴一笑:“觉得不好玩?那我们来玩玩这个?”
那张脸离姜慈越来越近…… !!!
姜慈抽搐了一下,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好好躺在床上,宣鸿朗就躺在他的身边,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他身边的宣鸿朗似乎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问:“做噩梦了?”
摘下眼镜睡眼朦胧的宣鸿朗看起来非常温柔,被吓坏的姜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嗯。”
“梦见什么了?”对方的声音还有一丝睡意。
“嗯……我梦见你让我玩笔仙……”
宣鸿朗像是完全清醒过来,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姜慈,姜慈被盯得有些尴尬才慢慢说:“然后你变成鬼了……”
宣鸿朗笑了一下,姜慈也觉得自己的梦有些可笑,他忍不住跟着宣鸿朗笑着,却听到宣鸿朗轻声说:“是变成这样了吗?”
腐肉瞬间布满了整张脸,不少地方露出森森白骨,宣鸿朗的脸和梦见重合,他看着满脸惊恐的姜慈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是吗?”
“啊啊啊啊啊!”姜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身旁的宣鸿朗被惊醒,有些惊讶地看着姜慈,同时伸出手想安抚姜慈,“做噩梦了?”
“啪!”手被姜慈的手被拍开,这句话诡异地和梦中场景重合,姜慈浑身发抖爬到床角缩成一团紧紧贴着墙,眼中满是惊惧和警惕。
宣鸿朗错愕地看着浑身是刺姜慈,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伸手翻下床打开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宣鸿朗光着脚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站在下面,他关切地问:“姜慈?”
因为刚才的动作少年的领口大开,此刻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他惊魂不定地看着宣鸿朗,原本粉嫩的唇此时苍白无比。宣鸿朗见少年这副模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弯腰翻找,随后急切地拿起剩下的符咒:“你看,这是大师画的符咒,可以驱鬼辟邪!”
土黄色的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整齐的符咒,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揪住宣鸿朗递过来的符咒一把抢走。姜慈抿唇握着符咒,确实和之前宣鸿朗贴在门窗上的一样。姜慈像是被卸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软了下去,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已经临近破晓,姜慈和宣鸿朗都没了睡意,听完姜慈的梦,宣鸿朗微微皱眉,“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梦。”
少年披着宽大的外套,穿着熊猫头拖鞋此刻端着一杯热水,似乎因为刚才的噩梦,他坐的离宣鸿朗有些远,符咒被他放在口袋里。闻言看向宣鸿朗,而
“有人常住的地方,容易吸引门神,一旦有了门神那些邪祟之物,就不能随意进出。”
“它们必须得到主人的邀请才能进入屋子。”宣鸿朗戴着眼镜表情认真,不知为何他这副样子竟和沈成钦有些微妙的相似,姜慈忍不住盯着他的眉眼出声,而这时——
【注意好好听,灵异世界的知识是通用的。】 !!!
竟然是通用的,被系统提醒的姜慈急忙端端正正坐好,就像一个认真听话的乖学生,宣鸿朗本来因为姜慈的疏远心情不好,此时被对方的动作搞的一愣,想说的话也一顿,他盯着姜慈亮晶晶的双眼失了神。 ?
姜慈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不说了?在梦里开门它们也能进来吗?”
宣鸿朗轻咳了一声,继续说:“对于厉害的东西,就算是梦里也算拿到了通行证。还好睡前我在屋里贴满了符纸。”
“这是个梦中梦,人的肩头和头顶分别有三把火,如果在夜晚听到喊自己名字回头,火就会灭。人的气焰弱了,就容易被邪祟缠上。”宣鸿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姜慈的肩头,他的表情严肃,“如果人频繁受到惊吓,肩头的火也会变得非常微弱,几乎等于熄灭。”
姜慈呼吸一顿,忍不住扭头看自己的肩膀:“那我这是被缠上了吗?是今晚那个笔仙吗?”
被少年水润润满是信任的眼睛盯着,宣鸿朗深吸了一口气差点忍不住点头!
“应该不是他。”宣鸿朗强忍扯出了一个笑:“听起来比较像你第一晚遇到的笔仙。”
“啊?”
“这么看整件事有很多疑点,如果你不困的话,我们现在偷偷溜出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姜慈精神一震急忙点头,他直觉宣鸿朗应该是准备带他见一个重要的人。
【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提前通关!】姜慈在心里默默和系统说,他本以为系统也会跟着一起高兴,没想到系统提醒他:【注意人设,不要被boss发现了。】
姜慈嗯嗯点头,他自觉这次副本发挥良好,截止目前为止只触发了一次ooc,只要保持住应该和boss没有什么交集。
大清早校园几乎没有什么人,宣鸿朗跨坐在围墙上看着姜慈笨拙地往上爬。校园围墙差不多有两米七,姜慈踩在堆好的砖石上,努力往上爬,可这副身体和他原本的身体一样废材,根本无法把自己撑上去,一只健壮有力的手猛地抓住姜慈的手臂,下一秒巨大的拉力让他腾空而起。 !
宣鸿朗紧紧扣住姜慈的腰,将他整个人拉进怀中,这个角度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那长而翘的睫毛和水润润的唇,偏偏少年浑身和透着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宣鸿朗半真半假地抱怨:“笨死了。”
他们一起上了公交,中途转了几次车越走越偏,姜慈有些稀奇地看着窗外,宣鸿朗一脸好笑地看着贴在窗户边的姜慈:“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姜慈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肯定不会。”
少年的笑容毫无阴霾,此刻只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昨晚的噩梦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宣鸿朗愣了愣,随后移开了和少年对视的眼。
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姜慈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口,道路两侧种满了松柏,表情狰狞的镇墓兽伫立在前面,“济呈陵园”的牌匾立在不远处。
【系统,我现在跑的话算崩人设吗?】
【之前不是还确信他是好人,不会卖了你,现在知道怕了?】 ?
你为什么酸酸的??
姜慈有些走神,接着他微凉的手突然被宣鸿朗握住,对方的手很大,整个包住了他的手,暖暖的:“手怎么这么凉,让你穿我外套不要。”
姜慈的脸红了红几次想收回手均以失败告终,宣鸿朗说带他来这里找一个高人,可在问,宣鸿朗却什么也不愿意说。
这一走足足有二十分钟,当姜慈觉得自己腿微微反酸时,终于在杂草丛生的尽头看见了一间小屋子,那是栋非常破旧的木屋,木板墙壁已经发黑发霉,一个大半人高的木门紧紧关着,更怪的是屋子竟然没有一扇窗户,只有尖塔阁楼上有一扇半开着的天窗。
那屋顶上竟然密密麻麻站满了一排血色眼睛的乌鸦!
可宣鸿朗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冯姨?”
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墓园响起,四周诡异极了,姜慈想告诉宣鸿朗,如果没人改天拜访也可以,但等到喊完第四声后,屋内传来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
一只青白色浑浊的眼睛出现在门后。 !!!
姜慈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宣鸿朗安抚地拍了拍他,姜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异常苍老的婆婆。她的脸上满是褶子皱纹和暗黑色的老人斑,下巴很尖看起来就像狐狸,其中一只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坏死,变成了青白色,老人的视线死死盯着姜慈,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贪婪,下一秒宣鸿朗挡在姜慈身前:“冯姨。”
冯姨装作没看见这维护的动作,咧嘴一笑:“是小宣啊,进来吧。”
屋子里黑的厉害,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一盏昏黄色的灯,姜慈跟在最后,听宣鸿朗开门见山道:“冯姨,我想请您走一次阴。”
走阴人能沟通阴阳,替人驱邪喊魂,更厉害的甚至能预测生死。姜慈忍不住偷偷看了冯姨一眼,对方的腿似乎受过伤,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一点都看不出高人的样子:“小宣想问什么?”
“我朋友被人骗去玩笔仙,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想问问怎么送走对方。”
姜慈有些拘谨地任冯姨打量,半响对方才开口:“跟我来吧。”
香火味浓郁的房间里,宣鸿朗被留在外面等着。屋内放着一个神龛,神龛上的神像被一层红布盖好,冯姨抽出三支细红的香抖了抖,又取下红布,那竟然是一个陶瓷的直立作揖的狐狸像!
就在揭开的那一瞬间,姜慈眼尖地发现狐狸像的眼睛似乎轻瞟了他一眼。尖叫声被死死压在喉咙中,姜慈不敢吭声,只警惕地看着冯姨恭恭敬敬将细香插在米碗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姨似乎也长得像狐狸。
“坐下吧,把双手放在桌上。不要怕,冯姨会带你好去好回。”
冯姨示意姜慈在八仙桌对面坐好,她伸出手,那手满是干裂皱纹因为年纪大了萎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像兽类的爪,她的手搭在姜慈白嫩的双手上,随后冯姨微微一愣,有些痴迷地看着手下。
滑嫩,柔软,就像是最上品的暖玉。
“冯姨?”粗糙干裂的手在手背上抚摸,姜慈被粗糙的皮肤剐的有些痛,更因为这个动作寒毛直竖,他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声。
过火的眼神终于收敛,冯姨开口说:“闭上眼睛,我说睁开的时候才可以睁开,等见了那东西就好好道个歉,它愿意走就没事了。”
“要是不愿意……”姜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我们就只能去找鬼王评理了。”冯姨的眼睛落在燃烧的细香上,“咱们要赶在香灭之前回来,老太婆可没有第二只眼睛赔进去。”
“阴走魂,阳走人……”
冯姨的声音又干又涩,一句句生涩的话语回荡在姜慈耳边,他闭上眼感觉眼前忽明忽暗,唯一的触觉就是冯姨那双手,但渐渐地姜慈却觉得捉着他的手在慢慢变化,起先是他只是那双手没有那么粗糙,接着手慢慢变得越来越光滑,最后开始长出了细腻的绒毛,而拉着他的地方也变成了厚实柔软的东西。 ???
肉、肉垫?这触感为什么和他之前养的狗狗肉垫触感一样!!
姜慈惊疑不定,可又不敢睁眼,身旁的人声音越来越细,冯姨尖着嗓子道:“到了——啊!”
猝不及防的惨叫声传来,接着姜慈掌心一空,突如其来的颠簸感传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眼前被什么东西挡着,扯下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块绣着凤凰图样的红布,自己似乎正在一顶轿子里,姜慈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挑开轿帘往外看,却见一个脸颊涂着红饼,满眼黑色瞳孔的纸人娃娃突然从旁边探头,它冲姜慈一笑,露出血淋淋大嘴!
“啊!”姜慈被吓得猛地往后倒去,“咚”的一声撞到了轿内,疼得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轿外传来孩子的嬉笑声:“结新婚,结新婚,今日葬,明日囍,鬼王请吾道新喜!”
花轿停了下来,姜慈抱着脑袋惊恐地看着轿门,细长的金称轻轻拨开了软布,轿外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衣喜服,修长的身材,凌厉的剑眉下有一双深邃的眼角,五官棱角锐利,若是宣鸿朗在此处,定然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姜慈之前招出来的笔仙!
可姜慈不知道,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穿成了大红的喜服,对方竟然还让他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他怕的要命,眼里还挂着泪珠,男人似乎也没想到他是这番狼狈的样子,见他害怕便伸手将他从轿中抱出来:“别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下了轿才发现眼前是一栋大宅子,那院中摆了数十桌酒,各式各样的鬼坐在里面,缺胳膊少腿的,死相凄惨的,见男人抱着姜慈进来纷纷围上来祝贺,姜慈差点吓疯了,他原本有些抗拒,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将整个人埋进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动作僵了僵,凌厉扫视了一圈,那些鬼便不敢上前,他们穿来热闹的大堂,横廊上挂着无数红艳的灯笼,姜慈像新嫁的小媳妇被抱进了新房,他被放在床上,男人伸手想要替他解开外衣,姜慈拍开他的手说:“我、我不认识你。”
冯姨消失不见,他迷迷糊糊来到这里,被一群小鬼弄上了花轿现在又被带到这里,姜慈心里委屈的要命,他在心里问系统是不是天亮后自己回不去就会死,系统也一声不坑。
委屈的情绪来的太快,起先只是浸出的一点泪花,接着仿佛再也忍不住,大滴的眼泪往下落,男人的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下,接着慢慢地擦掉姜慈的眼泪:“我叫祁沧……”
谁要知道你叫什么。
姜慈抽噎着想,他只想回去,可下一秒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副本探索度已完成30请玩家再接再厉。】 ???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让姜慈呆了一秒,这个本他一直没有线索,现在却突然变成了30的进度,这个自我介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线索吗!姜慈抬头震惊地看着祁沧。
少年哭过的双眼含着水雾,他不知道自己被抹了口红,衬得唇更红,此刻还因为惊讶微张,就像是邀请人来品尝,这么想着祁沧也这么做了,他附身轻轻含住那抹红,有点甜是桃花的味道。
“我要这个。”祁沧在姜慈耳边低语,冰冷的气息传来,姜慈忍不住缩了缩问:“什么?”
“报酬。”薄唇因为不高兴抿起,男人补充说:“之前玩笔仙,我帮了你,你要付报酬。”
祁沧竟然是那晚的笔仙!
【副本探索度已完成32请玩家再接再厉。】
姜慈被这个巨大的信息冲晕了头,他仰头看着祁沧。
红色的喜服趁着祁沧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本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原本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此刻姜慈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接着姜慈注意到祁沧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小的黑色勒痕。
姜慈还想在问,可祁沧早就等不及了,他握住姜慈细瘦的脚腕,把惊慌失措的人拉向自己,随后整个笼罩在姜慈上方,另一只手去捏姜慈软乎乎的脸:“想赖账?嗯?”
“说话。”
姜慈抿着唇开始装乌龟,任由祁沧怎么追问就是不理他。祁沧简直要被这样子气笑了,可他又舍不得罚姜慈,只好冷笑:“不说没事,我们直接做也可以。” !!!
姜慈吓得连忙爬起来,可他怎么挣的过一个厉鬼,艳红的喜服被脱下,少年穿着白色的里衣躺在婚服上,衬得人更加红艳,祁沧的眼神有些着迷,他的手拨开领口,接着屋内的铜镜闪了闪,宣鸿朗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出现。
“祁沧!!出事了!冯姨带我朋友下去,可我刚刚发现她没有呼吸了,我朋友也晕过去——”
话语戛然而止,宣鸿朗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少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满脸春色,而祁沧整个人将这株娇嫩的花笼罩在怀中。
第19章 校园怪谈(10)
后面发生的事简直不能用混乱形容,先是姜慈被突然出现宣鸿朗燥得一脚将毫无防备的祁沧踢下床,随后反应过来的宣鸿朗开始对着祁沧破口大骂,可没多久他就凶不起来了。
姜慈似乎生气了。
少年抿着唇垂眼盯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低着头一声不吭。而镜中的宣鸿朗和祁沧见他那副样子全都乖乖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姜慈确实觉得有些难受,明明这种事他早就见多了,态度巨变对他打骂的养父母,骗他签下巨额赔偿合同的朋友,骂他花瓶没演技的黑粉,太像了。
起初大家对他都是友善的,可当姜慈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后,这些人就会指着鼻子大骂他欺骗人、骂他表里不一。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看到那样的。
我不想离开孤儿院,我可以自己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和院里的孩子;明明是因为朋友走上绝路,好心帮忙却发现是吸血合同;被迫进入娱乐圈每天只睡四小时,拼命去练习演技,最终却因为情感缺失沦为花瓶被众人辱骂。
我真没用啊。
姜慈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擦眼泪:“我想回去。”
以为自己惹哭人的祁沧乖乖把姜慈送回去了。再醒来后姜慈又回到了冯姨的小屋里,宣鸿朗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见他醒来急忙把温热的水杯塞到他水中:“暖暖。”
少年沉默的握着水杯,唇色有些泛白,宣鸿朗整个人缩着身体乖乖蹲在少年的身边不敢说话。
“你……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姜慈问,他还想觉得宣鸿朗是个好人。
宣鸿朗讨好的表情一顿,他张张嘴:“我……”
这要怎么解释?最开始带姜慈去玩笔仙的时候,确实是想帮他解决这件事,可当看着黑衣笔仙从后面抱着姜慈时,他的心里又酸的要命。
就算不找祁沧我也能有办法解决的,宣鸿朗这么觉得,所以他找上了冯姨,可……
解释的话半天没有说出口,他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害你被祁沧欺负了,对不起害你差点遇险。
可姜慈只摇摇头,他其实也没有太生气,只是一点难受而已,比起那些人,宣鸿朗已经好太多了,何况他还帮自己完成了32的副本探索度。
已经很好了。
可宣鸿朗却误会了对方,他以为姜慈生气了,以为姜慈不想理自己,宣鸿朗急切的站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你别生气,笔仙这些事一定能解决的。有祁沧在一定会没问题的,报酬我来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