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感受到耳朵传来的温暖触感,不禁红透了脸,谢程应知道他在学校时脸皮薄,何况已经住在一起了,有什么亲昵的事儿都在家里做,鲜少在学校这样放肆了。
可被谢程应吻,对于他而言,永远,永远都是一件幸福到烧起来的事。
白芽鼓起勇气,白芽抬起头,对上谢程应的眼睛,轻声地说:“我,我想要你的吻,可以吗?”
说完,他赶紧闭上眼睛,还轻轻撅起了嘴巴,一副期待的样子。
谢程应那双醉人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白芽,摁住白芽的后脑勺,偏头轻轻吻上白芽的唇瓣 ,轻笑道:“这样?”
白芽感受到谢程应温热的嘴唇覆上自己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甚至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外面的阳光斜射进来,他们像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主人公,在这矮矮的一方荧幕表演一场盛大的爱恋。
这个吻极轻极柔,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在毕业照拍摄的这天,附加上莫名的分别与离别之意,对白芽来说就像一道惊雷,电得他浑身酥软。
白芽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就湿润了。
“谢程应......”回过神来,白芽红着脸低唤了一声,声音颤抖,不知所措。
谢程应牵起白芽的手笑道:“好了,该去拍我们的订婚照了。”
六月的艳阳,相较于七八月还算不上热,烤地人心里发毛的是考试,成绩,肩负的责任与心中的梦想。
来到拍照的阶梯上时,二班的人也都来的七七八八。
“梁子哪儿去了?”有人这样问。
“八成还睡着呢吧。”谢程应耸了耸肩。
又等了会,人都来齐了,正好毛毛雨也停了。
白芽瞥了眼前面的摄像师,习惯性向人群的边缘走去,他找了个边缘而相框的位置,他知道这个位置印在相片里一方面在边缘,不会引人注目,一方面又会有前后的同学遮住他的身影,能够尽可能挡住他诡异的发色和脸,极好极好的位置,简直天生为他设计的。
白芽抿着唇,拘谨地抱着双臂,双眼有些失神,自己或许不应该出现在这张照片里,这样只会破坏大家的纪念照,最好的选择就是这天请假不来,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毕竟是和谢程应同框,他不想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白芽的手指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指尖都泛白了。他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想要融入人群又不敢真的靠近。
“白芽,这里!”晏紫站在人群中央里笑着挥手,那是最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这儿呢,快过来,怎么跑那边去了!”
白芽愣了一下,手无意识绞紧,第一反应是晏紫是不是叫错人了。
等确信晏紫着实是在朝他说话,白芽回道:“不用,我在这边就......”
“去那边吧,你太小了。”梁然抱肩笑着说,“我可怕把你挡个严实,谢程应看到照片了得揍死我。”
“去那边吧大功臣,”另一个男生也笑,“咱那张奖状可还摆中间呢,主人公不站c位谁占车位。”
又是一些人的声音传来,白芽缓缓抬起头,对视上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笑脸,其中大部分人他一点都不熟,可这并不妨碍他能都得到这些人的善意。
谢程应刚刚不知道在和摄像老师沟通什么,之后转过身来,走上前牵着白芽手腕,自然而然来到最中间的位置。
白芽面无表情地站在这里,眉心紧紧蹙着,头发没有遮挡物下的拍照让他心底还是有些焦躁,一双熟悉的温热到滚烫的手心抓住他的。
白芽偏过头,对视上谢程应安静的双眼。
豁地,一直怦怦乱跳无处安放的心,突然就也跟着静了。
左边是还在臭屁的梁然,右边是手牵手的晏紫和刘玉玉,周围是轩朗如花的十八岁少年们。
摄像老师调着镜头,打趣道:“就你班事儿多,行了没?开始拍了啊?”
“茄子——”
白芽看着黑黢黢的摄像机,嘴角努力地试着轻轻勾起,第一次在拍照的时候,笑了。
第42章 完结章
相比于考试前冗长烦闷的备考期, 考试的这几天好像尤为短暂,考语文的前一晚上,谢程应睡不着, 白芽已经昏昏欲睡了。
谢程应拿着手里的语文课本, 还在嘴里念念有词着《蜀道难》,却见旁边白芽耷拉着眼皮,瞬间就心里不平衡了。
“醒醒...”谢程应支着下巴趴在白芽耳边说嘀咕了一句, 见人不给他反应,直接吻上白芽的耳垂,舌尖熟练地舔舐着耳廓,最后牙尖磨着那块软肉一嘬。
白芽的脊椎顺带到尾巴骨,整个身子都随着这个刺激哆嗦了一下,眼睛霎时水光光的, 有些委屈:“——你干嘛呀?”
谢程应这才不情不愿地放过白芽, 声音轻地又轻:“刚八点半呢, 这么早睡干什么?”
再这么睡,他有点担心白芽半夜醒了会失眠。
白芽哼唧了一声, 随便靠在谢程应怀里, 声音都打着盹:“你不睡还不让我睡了......”
谢程应微微一垂眸就能看到怀里犯困的小人儿,心脏都化成水了, 却还是故意捣乱, 要么摸摸白芽的耳朵, 要么绕着白芽发旋打拳揉, 要么对准白芽的长睫毛吹气, 幼稚地不行。
直到白芽一胳膊搭在谢程应肩上, 蹙着眉尖咬了谢程应一口, 谢程应才老实下来。
他又低头看语文课本, 这回不看《蜀道难》了,开始漫无目的地瞎翻,“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谢程应觉得他在放屁,士之耽兮怎么就可脱了,明明命都要被这人攥手掌里了,还怎么脱?
他仍旧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瞄着书,一手揉着白芽软绵绵的头发,白芽一脚睡到九点,果然醒了,蓝眼睛滴溜溜,醒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谢程应。
谢程应却开始犯困了,把语文书一扔,揽着怀里的人的腰,两人就这样一起躺在枕头上大眼瞪小眼。
“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谢程应悄声地说。
第二天是个雨天,雷阵雨一会儿轰隆轰隆,一会儿又跟没事儿人似的挤不出一滴,谢程应找了红色的外套,口口声声说是觉得喜气,不由分说地非要给白芽穿。
白芽又向来是不会对谢程应的话说半个“不”字的,乖乖巧巧地套上,活像只行走的鞭炮。
谢程应满意了,心里又开始紧张,打了个电话叫陈司机来接他俩,高档轿车驶入这个破败的小区,停在楼下,引来老一群雨下屋檐唠闲嗑的大爷大妈的评论。
谢程应拿着把大伞,不甚熟练地撑开,领着白芽一起上车,看着熟悉的景往后倒,心中后知后觉漫上了紧张率。
“等会儿到考场了先怎么来着,哦对,先涂那个答题卡,”谢程应绞尽脑汁,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认真考试里汲取经验,“还有那个什么,别紧张,碰到不会的题就跳,先往后写。”
白芽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程应还想说什么,实在想不出来了,或许对于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并且拉了第二名几十分的人来说,这些有点过于微不足道了。
陈司机坐在前面开着车,寻思着自家少爷可真是悠闲,还有空关心人家怎么考,说的好像这场考试和他没关系似的。
不过也确实没关系,不管谢程应考多少分,谢家的安排都是要他出国一年,一方面去公司总部学习,一方面在国外大学镀金,之后回国接手家族的企业并找个大学接着念。
出国一年是谢程应像谢父竭力要求的结果,本打算是三年,可谢程应就那样笔直地站那,当着整个谢家人的面,沉声平静地说他一年能够学完这三年的东西。
谢父也只能妥协。
车开到考场外一公里的防卫栏那里,几个看守的保安见到车的车牌号,面面相觑一眼,都不敢上前阻拦。
陈司机做了个手势,示意要过去,几个保安正打算放行,谢程应已经撑开伞,带着白芽下车了。
他把拿把伞撑地很严实,伞又是黑色的,笼罩在头上好比乌云在天,下一秒就要又有云过来。
“已经不下雨了......”白芽有些无奈。
谢程应还处在恍惚状态,闻言看向乌压压的天,摇头道:“那不行,今天一点雨都不能淋。”
白芽嘴角带着笑:“平时没见你这么娇气。”
“那能一样吗?”谢程应很认真,“这三天,让你皱一下眉头,我都得负全责。”
他们来的早,考场外面已经有不少家长了,一般都拿着小凳子,大有坐在考场外不走了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等孩子考完出来的。
谢程应从小就习惯家长不在身边,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看向白芽,“要不我别考了吧,直接坐外边等你,反正我要这个成绩也没用。”
白芽被逗笑了,“怎么今天净说傻话,快进去吧。”
谢程应不大情愿地跟着,“让陈司机等外面也好啊......”
陈司机:6。
或许在谢程应身边,时间就会过地慢而清晰,能记得桩桩件件,甚至能够细数某些时刻彼此的心跳。
而当不在谢程应身边,时间就会嗖地飞过去,连片缕痕迹都不留,快地让白芽害怕。
相比于考生们考完一科轻松一分的心态,白芽的心脏却开始累加砝码,越来越沉重。
他完全不敢想这一年,没有了谢程应的这一年,他要怎么度过。
他会死吗?他会死的吧。
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是精神层面的死去,像可耻又可憎的爬山虎没了附着物,很快地枯萎,凋零,却只会让人拍手称快。
毕竟这样阴暗而可耻的植物,死亡也不值得让人感到惋惜。
最后一科英语的结束铃声把白芽惊醒。
他如梦初醒地看着老师收卷,又坐了一会,才抬起沉重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不出意外,谢程应已经风尘仆仆地来到白芽教室门前,他跑地又急又快,这在这群高考完后极度兴奋的学生里显得无比正常。
楼道闷热又厚重的声音伴随着拥挤的气味一并传来,把凉爽的楼道加温,谢程应额头带着细碎的汗珠,就这样笑着看着白芽走出来。
“...走吧,”谢程应牵起白芽的手,说出高考完后的第一句话,“回家。”
白芽心脏微微一动,点头道:“嗯。”
“回家。”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门。
“怎么没见你兴奋?”
“感觉没什么好兴奋的,”实际上白芽也确实这样想,“不就是又多写了一套卷子吗?”
谢程应微微挑眉,路上也耳闻到有人说今年英语题很难题量大,道:“多写了一套卷子?你什么时候写完的?”
白芽随意回忆了一下:“大概四点吧?记不清了。”
谢程应僵了一下,震撼地脸都白了。
一小时就写完了,这他妈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听力听完后剩下所有题半小时就写完了???
谢程应第一次对于“学习好”这三个字有了这样清醒的认识。
两人回去的路上也不怎么着急,更何况雨早就停了,谢程应才反应过来这把黑伞属实晦气,跟今天精心挑选的红色三件套一点不搭,扔到后备箱就和白芽走路回家了。
嗯,今天属实要犒劳一下家里这位大功臣。
白芽说去外面买菜,回家时却没见拿了多少菜回来,倒是提了不少的酒,说来巧得很,白芽刚回家,这阵雨就又开始下了。
一顿饭忙活到九十点,等到吃完饭,一箱子酒少说进肚子一半。
白芽缓缓支起身体,一张俏地精灵似的脸蛋,鼻尖双颊都染着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貌若好女艳丽无双,缓步过来时像勾人神魄的艳鬼。
谢程应微微眯起眼睛,他喝地不多,但酒精最能麻痹神经,等反应过来时,白芽依旧跨着坐在他腿上了。
夏天都穿的不多,谢程应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芽那双又软又绵的大白腿夹着他的腰的触感,他几乎瞬间就烧起了,轻声带着酒气:“......芽芽?”
白芽抱着谢程应的脖子就偏头吻了上去,眼尾嫣红,“谢程应,”
他说着,雾蓝蓝的眼睛又染起水雾,“你要了我吧......”
谢程应缓缓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这又是无数个旖旎的梦中最寻常的一个。
“...芽芽,”他声音哑地不行,“你,你先起来——”
白芽不管不顾地摁住谢程应的后脑勺,带着凶猛不罢休的架势,重重地偏头吻上去。
白芽的吻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软软的,怯怯的,像兔子去舔舐青草。
而不是现在这样,汹涌的,猛烈的。
柔然的唇沾染上醉人的酒香,是以往没有尝过的甜美味道。
谢程应呼吸窒住,反射性要回吻,去汲取更甜蜜的汁水和朝露,又生生停下,他掰过白芽的脑袋,捧着白芽的脸。
“芽芽,你在想什么......”
白芽眼泪兜不住地往下流,哑声道:“你别管这么多,你亲我...”
谢程应把白芽抱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把白芽的后脑勺摁进胸怀,轻声道:“亲你,当然亲你,芽芽先跟我说,哪里不高兴了?”
“当时不是说好了,心里怎么想都要说出来,不许撒谎,不许瞒着。”
白芽鼻尖哭地红彤彤的,瘦削的肩脊轻颤,过了好一会,闷闷地道:“我怕你,我怕你不要我了。”
这回,压在心上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松动了点。
一年,那么长,又那么短,他好害怕。
谢程应差点笑出来,道:“你这小脑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这是要把身体当链子用呢,还要拴住他不成。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人能把自己心肝丢了不成,那还活不活了?”
白芽任由眼泪滴落,哽咽道:“对不起...我,我就是害怕...”
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自己有病,明明谢程应已经给他所有能给的一切,但他还在贪心,渴求着爱的心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可又没有办法,他也没办法。
谢程应静静抱着白芽一会儿,像在思考什么,之后转身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串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
“这是我奶奶去世前给我的,”谢程应说:“她本以为我是女孩儿,就专门留下来这串手串来给我当嫁妆,结果,没想到是个男的。”
白芽带着泪痕笑了。
谢程应把这串翡翠手串拿出来,托起白芽的左手腕,慎重地戴了上去。
莹莹剔透的绿和那洁白的肤色相得益彰,宛如白银盘上的青螺。
谢程应捉着白芽的手指,在他指尖落下一个吻,看着白芽的眼睛,轻声道:“关于你的一切,都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演戏了不下千次,如果条件允许,我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去华盛顿结婚,”
他收紧手指,转而和白芽十指相扣,“接下来的这年,就当做是婚前预演,我会再去找你,那是我足够强大的时候,”
“到那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奔到你身边。”
白芽哽咽着回握住谢程应的手,咸咸的泪珠滚落唇边,肩膀却不再颤抖。
在这个洋溢着青春与梦想的18岁,青涩的少年彼此许愿。
他们在高考结束后,在阵雨天,在空调房里,在微醺的酒气中,交换着热切而绵长的吻。
那是他们注定平安喜乐而顺遂无忧的未来。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啦,之后会有番外,一年不算长啦,两人都会变得更好
其实一开始定的就是正文会在高中时期结束,毕竟是校园文嘛,离了高中怎么能还叫校园呢
番外会讲一下重逢和结婚儿,多余的话在番外讲~~~
谢谢大家陪着这篇文走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这篇文是我正式版完结的第二篇文,笔耕不辍,下本再见~感谢在2023-07-13 23:44:45~2023-07-14 23:4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leep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哈哈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做不到就自罚三杯哈!”
歌厅里吵闹声不断,动感的音乐配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愈发衬的人群中央那个单薄的少年清俊漂亮。
他一整晚都只是默默坐在这里,没怎么说话,却喝水一般自然地成为所有人心里默念不宣的中心。
暗紫的灯光打在少年的侧脸,他微微抬眸,露出一双美地足以让人窒息地,与气质截然不同的妖艳的蓝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人群的声音就小了,不知道是谁把背景的音乐声音也调低了很多。
“ … … 真心话吧。”
白芽又垂下眸子,低头喝了口柠檬茶。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他总也不习惯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有女生大着胆子打趣道:“哎呀学神,在场这么多人,轮到你可不容易,真心话有什么意思 … … ”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提不起来了。
刘洋作为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笑呵呵打了个圆场,温声道:“白芽想选什么选什么吧,真心话有什么想问的?”
人群又开始热闹起来。
加大版的 KTV 包厢有足足将近 20 号人,二十岁上下的大学生们刚刚期末考完,一起鬼哭狼嚎地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饶是在人才济济的 f 大,在场的人没人不知道白芽,或者可以说得上如雷贯耳。
从开学第一天起,这位白发蓝眸的少年就因为过于特殊漂亮的容貌而成为视觉中心,他以全省状元的身份来到精英荟萃的 f 大,自从来到 f 大的医学院,白芽这个名字就开始在医学院专业第一位霸榜,包括但不限于各类竞赛,学习成绩和实践活动,只要是涉及荣誉的名单,哪里都这位的身影。
而矛盾的地方在于,白芽表面上似乎积极参与所有活动,而当真正与他接触接近,又会像撞到了堵墙,无形之间就被隔开了。
“学神谈过恋爱没?”
一片寂静中,有个这样突兀的声音响起。
这一回,整个 KTV 的包厢都静下来了。几十双目光都齐齐看向白芽,有好奇,有八卦,有凑热闹,有嫉妒。
白芽握着柠檬茶的杯子渐渐捏紧。
终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轻声说:“… … 谈过。”
短短两个字,却宛如热铁球扔进了油池,嘭一下炸成花来,在场的男生此起彼伏地嚎叫着,女生们燃起八卦之魂。
“谈过几段呀?长的漂亮不?”
“你说什么呢,人家学神的女朋友,一定是大美女!”
“我草,你们怎敢假定学神的感情状态的,不会现在还谈着呢吧?”
白芽把柠檬茶放在桌子上,只道:“无可奉告。”
只是命运似乎就是喜欢和他开玩笑,第二次转盘,那个该死的指针又指正正当当指向了白芽。
白芽抿着唇,沉默地拿起酒杯。
这种无声的宣告似乎更代表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人群情绪就越发激昂。
白芽被吵烦了,拿起酒杯,15 度的特调鸡尾酒一饮而尽。
“自罚三杯噢学神,喝不了别硬撑噢~”
“说几句话不比喝醉了舒服,学神别害羞嘛。”
白芽只是继续拿起第二杯,仰起头,嫩白的脖颈如天鹅般,喉结微动,一饮而尽。
之后是第三杯,白芽的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他拿起第三杯,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一下。
他愣了愣,指尖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轻颤,囫囵地拿起手机,是置顶的聊天框的人发来的消息——
【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在那边过好自己的生活,慢慢等会回来,乖 】
白芽眼睛本地开始发涩,横竖把那条消息看了一会儿,人群似乎等不起这时间,开始催促起来,白芽把手机消息息屏,拿起第三杯酒,仰头再次喝地精光。
这时起哄声才消失,他缓缓支起身子,摇摇晃晃朝着旁边的沙发走去,还没等起身,学生会主席刘洋走过来把白芽扶起来:“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那边休 … …”
还没等他话说话,白芽反应很大地一把把他推开,过长的发丝遮住雾蒙蒙的蓝眼睛,声音也软塌塌地惹人心痒。
“不用,”白芽扶着额心,“我自己可以。”
刘洋好整以暇地半挑着眉,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芽的背影。
他能闻到气息。
同类的气息。
什么女朋友,可笑,他能打一百八十个包票说白芽不可能有什么狗屁女朋友。
白芽跌倒进柔软的沙发里,深陷其中被包裹的感觉稍稍抚慰了冷寂的心。
白芽又开始不可自抑地想到一年前他们分别的那个暑假,在那个烈日炎炎的时候,在那个小小的温馨的房子,他们在每个可以触目所及的地方口口,直到日暮西山辣汗涔涔,他当时就像现在的沙发一样紧紧抱着他,做的他胯骨发麻。
可现在只剩下沙发。
白芽把手机拿出来,他现在很难受,很久没碰过酒精的胃一绞一绞地疼,太阳穴跟着音乐突突跳个不停,已经打开了电话簿,指尖距离那个滚瓜烂熟的号码只剩下一毫米时又停下。
最终只是发消息:
【知道了】
白芽指尖微动,又打了一行字:
【 我会乖乖的 】
他继续极度疲倦地窝在沙发里,眉宇仄在一起,酒后红色的晕记缓缓浮上来,让白芽愈发头疼,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因而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到了。
“听说没,今天趴上还有个人没来呢。”
“谁啊?”女生有些好奇,“专业考试不都考完了吗?”
另一个女生神秘兮兮道:“听说是英国那边学校交换过来的,之后三年应该在咱们这边学习,和学生会那几个交接了一下,借着机会都认识一下,今晚上过来。”
“长的好看不,跟白芽比呢?”
女生想了想说:“照片见过,那脸长的跟男明星似的,八成是 p 的。”
两个女生闷闷笑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候 ktv 包厢的门开了。
刘洋本想再问问白芽的情况,敏锐地站了起来,对几个部门的部长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站起来走上前,包厢里游戏也暂时中止,一部分人坐着一部分人站着,不约而同地都直勾勾看着那个大门。
进来的人高个子宽肩长腿,穿着一身暗色的大衣,在偏暗的灯光下难以辨别是什么颜色,模特似的走进来,微微抬眸,一双锐利的眼睛微挑着扫过前排的人,迎接着所有目光,点头一笑。
那两个女生已经看呆了。
刘洋看着这人一进来,瞬间觉得掉面,说也不必说,他最引以为傲的身高和身材都被这个人吊打了,家世八成也比不过,再见人家这丝毫不怯场的架势,心里更是复杂,起身笑着伸手:“欢迎,我是刘洋。”